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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隐婚-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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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表姑插了句话进来,“这样吧,我自己也开了车,少弦,你送萧老师,我跟你妈妈一道回家,成吗?”
霍少弦不容萧谨言拒绝,便点头答应,“行。”
门童取了车过来,两人上车,许久沉默,霍少弦单手支于车窗外,这样的夜晚,看不出任何的不寻常,可是,今晚对于荣浅来说,肯定是刻骨铭心的吧?
他掏出支烟点上,一边抽着,一边扭头朝萧谨言看了眼,“听说你还有个弟弟,不会就叫慎行吧?”
“你怎么知道?”
霍少弦不由轻笑出声,“给你们起名字的人可真省心。”
萧谨言闻言,脸色微变,平静波澜的面上总算有了别的神情,“很好笑吗?我爸妈文化水平不高,可这四个字却记得清清楚楚,我不觉得有哪里不好听。”
霍少弦吸了口烟,再度朝她看眼,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加速前行。
车子停下来时,萧谨言朝外看眼,霍少弦已经径自下了车。他走过去几步,替她将车门打开,“下来。”
她以为是方才的话令他不高兴了,才会将自己丢在半道,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坐在一起尴尬。她刚要提起脚步走,却被霍少弦牵着手腕向前,“走,陪我去喝几杯。”
“喂,”萧谨言站在原地不肯动,“我不喝酒!”
霍少弦没给她挣扎的机会,直接将她拖进了酒吧内。
刚进入内场,嘈杂的音乐声蹿到耳朵里,霍少弦掐着她的手腕,将她按坐在桌前,他熟练地点酒,又将烟和打火机放到吧台上。萧谨言环顾四周,这儿本就是个能滋生暧昧的地方,看看,多少陌生男女在缠绵热舞,紧贴的身躯,勾人的话语,尽管已经出格,却总有一种即便如此,也要大胆尝试的错觉。
霍少弦轻抿口酒,萧谨言如坐针毡,她看眼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抬头看了看霍少弦,“我要回去了。”
“你说什么?”霍少弦听不清,凑近了些。
“我说,我回去还要备课。”
霍少弦身子靠回去,手肘压向吧台台沿,单手撑起了侧脸,目光如炬盯着萧谨言看,她被他盯得浑身不适起来,萧谨言动了下,想要从高脚凳上离开,却见霍少弦再度靠了过来。他离她那么近,脸几乎贴到萧谨言,她惊得怔在原地没敢动。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萧谨言茫然地摇了摇头,她垂下视线,看到男人修长的手指朝胸口狠狠戳了几下,一股无以名状的悲伤同这般氛围格格不入,却偏偏在此刻围拢了过来,她听到男人的口气几乎是痛心疾首的,“今天,是我的浅小二结婚的日子。”
他反反复复,至少说了五遍,“今天,是我的浅小二,结婚的日子!”
萧谨言不语,却觉心头闷闷的,似乎也被这样的情愫感染了,她莫名觉得难受起来,霍少弦头一点,下巴磕在她肩头。
从远处看,他们就像是对亲昵的情侣般,萧谨言垂在身侧的手想要抬起去碰触,但最终还是落了回去。
霍少弦在她耳边继续道,“你知道浅小二是谁吗?”
见她不回答,霍少弦退开些身,两人仍旧靠得那么近,鼻梁几乎要碰触到一块,如此近的距离,她毫不费力便望进了霍少弦的眼底。那儿,犹如一滩深渊般,幽暗、难以触及,更多的均是一种名为悲伤的东西。霍少弦的手掌绕到萧谨言颈后,用力将她扣向自己,“记得我和你的第一次吗?”
萧谨言闻言,脸色酡红,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毕竟她的第一次是不光彩的,还跟钱挂上了钩。但显然,霍少弦并未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对她那晚为什么卖了身,也是丝毫的不关心,他仿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我总算如愿以偿,将最心爱的女人伤了个彻彻底底,如今她结婚了,幸福了,我还在这缅怀过去做什么呢?”
她努力了片刻,还是将手掌落向霍少弦背部,“霍少,如果她现在很幸福的话,您应该祝福她。”
“可是,我呢?”霍少弦再度戳了戳自己胸口处,“她爱上了别人,那我怎么办?我爱她如初,这样痛苦的日子,我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萧谨言听得出他话中的无奈,“你们,相爱很久了吗?”
“十五年,你说久不久?”
萧谨言不由抿唇,十五年,真是一段漫长的时间,怪不得……
霍少弦喝了不少酒,意识逐渐迷糊,平时的自律也在酒精面前轰然溃塌,说到底,也只是输给了自己此时的心情而已。“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该祝福她,我只是茫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处安身?我的浅小二,我既希望她能从以前的事中走出来,又希望她不要爱上别人,说到底,我才是最自私的。我只是难受,难受,她为什么要去爱他……”
霍少弦最后的话,变成了呢喃,萧谨言却犹如感同身受般,清楚他心里撕裂般的痛和不甘,他两手改为将她搂在怀里,“我还深知,就算她无法爱上别人,我们也是不可能的了。”
这难道,不就是最大的悲哀吗?
他整个人几乎都挂在萧谨言身上,很沉,那一晚,她也记得清清楚楚,她躺在霍少弦的床上,外面的人一直在捶门,可霍少弦却始终没去开。她渐渐也明白过来,自己充当的是什么角色了。后来,她在浴室内冲洗,听到外面有大声的说话声,听到荣浅的那句:霍少弦,你是不是一定要用这种方式,让我看到自己有多脏?
当时,萧谨言躲在浴室里,擦拭着自己的身体,她觉得那句话就是在说她。
霍少弦显然是喝多了,萧谨言将他的东西塞回他兜内,这才吃力地架起他往外走,穿过一片长廊,两人很快来到酒店门口。
恰好,有好几人从外头进来,走在前面的孙佳麟怀中搂着个女人,两帮人马擦肩而过时,莫希不由顿下脚步,她看到了霍少弦。
孙佳麟搂住她腰际的手,因着她这番动作而落下去,莫希的视线转而落到萧谨言脸上,她几乎一眼就将对方认出来了。心中漾出无比的讽刺感,莫希上前步,“少弦,你怎么喝成这样?”
霍少弦醉眼醺醺看向来人,到底还是有些意识的,他嫌恶地拍开莫希伸过来的手,“走开。”
莫希怔在原地,萧谨言搀着霍少弦慢慢下了台阶,莫希到底没追上去,等她回神去找孙佳麟时,竟见他已经大步走出去了老远。
萧谨言不会开车,霍少弦这样,自然也开不了车,她只能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一上车,霍少弦便紧闭双眼,司机头也不回问道,“请问去哪?”
霍少弦的住处,她知道,但这幅样子送回去,难免要以为他们花天酒地去了,萧谨言看了看窗外,“司机师傅,您往前开,帮我留意下有没有宾馆。”
“好咧。”
车开出去一会,正好转弯时,霍少弦人稍稍朝着萧谨言的方向侧去,头一低枕在了她肩头。
车内的电台中发出一道女声,“痴心的话早已麻木,思念的痛还那么刻骨……”
萧谨言不由垂首望了眼霍少弦,他双目紧闭,究竟是真醉了,还是不想睁开眼来面对现实,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翌日。
房间门反复被推开,可大床上的人影始终维持那个睡姿,并没醒来。
直到快要接近中午时分,霍少弦这才睁眼。他缓缓起身,手掌轻敲几下额头,入目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早就褪了色的窗帘,廉价的地板、嗡嗡作响的空调一看就有好几年工龄了。霍少弦思来想去,怎么都记不起来,他到底是怎样爬上这张床的?
他开始去找自己的手机,想看看几点了,目光撇过床头柜,看到自己的手机下压着张纸条,他伸手拿了过来。
此时,门口传来阵异动。
一个小小的脑袋从门外挤进来,萧谨言没想到霍少弦忽然醒了,看到坐在床上的身影,她不由怔了怔。
霍少弦无奈摇下头,这个地方为了节省空间,居然推开门就能看到床。他朝萧谨言招招手,“你进来。”
她小步往里走,到了电视机旁,便不肯上前了,霍少弦往那一坐,被子落在腰间,上半身风光一览无余,见她跟个木头人似地定在那,霍少弦视线落向手中的字条。
上面写着,“你昨晚吐得很厉害,衣服我替你拿回去洗了,醒酒药和水也替你准备好了,你要是中途醒来,记得吃,要是没衣服穿,记得打我电话,我号码是XX……”
霍少弦目光落到她手中的袋子上,“你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自己回去了?”
“这儿没有洗衣机,再说,就在我家附近,我走回去才十几分钟。”萧谨言总不能说,138元一晚的房间,她不舍得同时开两个。
她将洗好的衣服放到床尾,然后扬起另一只手里的东西,“给你带了早餐,不过看你醒的晚,可能冷掉了。”
霍少弦并没立马起床的意思,他人往后靠,枕着床头,“为什么不选个好点的酒店?”
这话倒是把萧谨言问住了,动辄上千一晚的地方,她可不敢带他去,况且,他醉的迷迷糊糊的,睡哪不都是一样吗?
应该是看出她的窘迫,霍少弦抓了下松散的发丝,“我钱夹就在身上,里面也有现金,你……”
“你要是嫌这儿不好,那赶紧起来吧。”萧谨言不动声色打断他的话。
男人环顾下四周,嘴里切了声,“这儿本来就不好。”
她走过去,将手里的打包盒放到床头柜上,“霍少,有件事我必须跟您讲清楚,昨晚,我不知道会跟您见面,也没想过要高攀谁。”
“说完了?”
“我话里的意思,您肯定能明白。”
霍少弦目光总算落到了她脸上,“原来你也看出来了,这是一场相亲。”
萧谨言嘴角挽起抹自嘲的弧度,“是啊,只不过,又是场别出心裁的相亲。”
“说说,怎么个别出心裁法?”
“难道不是吗?应该说,算得上是史上最具悬殊感的相亲,霍少,谢谢您昨晚很给我面子,至少没有掉头就走。”
霍少弦盯着她看了半晌,脑中不由印出另外一张脸,他接触最深的女人就是荣浅,然后,应该算是莫希。而她们的共同点,都是拥有能和他匹配的家世。他和荣浅在一起的时候,总习惯于给她最好的,因为她值得拥有这种。霍少弦垂落下眼帘,又看到那些参差不齐的木地板,他接触过的女人当中,完全没有萧谨言这样的。她应该是真的缺钱,不然的话,不至于会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个陌生人。
可她说话铿锵有力,态度坚定,当初拿了钱后,若不是后来被莫希设计,她早就乖乖远离他的圈子,从未想过有任何纠缠。
霍少弦手中还拿着那张纸,“这是你的手机号?”
“嗯。”昨晚也留过了,怕他忘记,所以又写了一遍。
“你现在要起床吗?马上就要过12点了。”
“急什么?”霍少弦将纸放到旁边。
萧谨言两手交握下,“你要还想睡,我可以再去续一晚。”
霍少弦总算听出了里面的意思,他伸手掩住面容,让自己清醒些,“你把我衣服给我,我起来。”
萧谨言走到床尾处,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递给霍少弦,衣服早已洗的干干净净,皂香味扑鼻而来,哪里还看得出半分脏污,“其实你不用洗,我可以让人送套新的过来。”
“没事,”萧谨言话语反而坦荡,“我爸身体不好,有时候也会吐,我妈闻不得那味道,都是我洗的。”
霍少弦闻言,不由抬眸多看了她眼。
萧谨言提着方才的打包盒,“我在外面等你。”
约莫半小时后,才见霍少弦慢吞吞出来。看到走廊内的环境,霍少弦越发沉默,两人双双下楼,经过大厅,萧谨言朝着前台而去。霍少弦伸手拉住她,“还不走?我饿了。”
“还有押金呢,我去取。”
“也没几个钱,不用了。”
这话在萧谨言听来,简直就是个笑话,她耐着性子同霍少弦道,“你等下,马上就好。”
说完,霍少弦就看到她快步走了过去。萧谨言拿出房卡和押金条,前台拿了对讲机,示意人过去收拾查房,霍少弦等了一分钟,有些不耐烦,干脆也走了过去。
“怎么还不好?”
“人家要查房的。”
“环境那么破,规矩倒是一大堆!”
前台小姑娘一听,脸色也不好看了,她狠狠看眼霍少弦,皮相这么好有什么用,出来开个房间都要女人花钱,还不是小白脸一个吗?
这时,对讲机发出声刺啦啦的响声,一阵并不纯正的普通话从里面传出来,“哎呦,乱成这样,盖得被子全在卫生间的地上,到处是水,连房间都是……”
萧谨言下巴都快掉了,“怎么会这样?”
前台没好气地说道,“对不起,押金不能退了,您这样,我们被子肯定报废掉,一床被子100多……”
霍少弦听不下去了,拉了把萧谨言,见她还不肯走,干脆揽住她的肩膀将她硬生生拖了出去,“丢人现眼。”
到底是谁丢人现眼啊?到了外头,萧谨言从他怀间挣开,“喂,被子为什么在洗手间?”
“那洗手间里还有别人的头发,你知道多恶心吗?被子当然是拿来垫脚的,我不过是洗个头,水一下温一下凉,我没找他们算账都不错了,以后开房,千万别来这种地方!”
萧谨言瞅着路人奇异的目光,赶忙闭上嘴,跟着霍少弦出去两步,男人双手插在腰际,张望片刻,冷不丁转身望向她,“我的车呢?”
“昨晚你喝醉了,我喊得出租车。”
霍少弦的视线落到萧谨言提着的打包盒上,“附近哪里有吃的吗?”
“有,对面街上就有。”
霍少弦解开领口一颗扣子,“领路吧。”
萧谨言刻意找了家环境不错的,霍少弦经过昨晚那么一折腾,肚子早就空了,两人沉默吃起中饭来,饭后,他们走出饭店,霍少弦看眼时间,“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你就在这拦车吧,出租车不难打。”
霍少弦点下头,萧谨言手中仍旧提着那个打包盒,他看了,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平时在酒宴上浪费的东西,他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鲍鱼鱼翅在他们眼里,不过跟寻常人眼中的白米粥一样。对萧谨言来说,花这个钱给霍少弦买份早餐,她一点不心疼,哪怕这是她平时也不舍得吃的,但霍少弦不吃,她若为了所谓的面子将它丢弃,那她舍不得。
节俭是一种美德,可它却错误的成为了有些人衡量别人是否有骨气的标准。
荣浅和厉景呈回到南盛市,已经是三天后了。
倒完时差,荣浅还躺在床上不肯起来,厉景呈抱着儿子进来,“看,睡得正香呢。”
“我不开心。”荣浅别过头,嘴巴撅得老高。
厉景呈完全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此时,更是摸不着头脑,“怎么了?还是婚礼的时候累着了?”
“厉景呈,人家都有求婚的,可你呢?什么表示都没有,只说孩子要出生了,未婚生子不好办户口,拿着我的户口本就去了,我也太冤了吧。”
原来是在这不平衡呢,厉景呈抱着儿子坐向床沿,“我们都儿女双全了,你这幸福感应该爆棚才是,不就是个求婚吗?要不我改天给你补上?”
“那算什么,失去意义了。”
厉景呈单手抱着儿子,另一手绕过荣浅颈后,将她拉向自己,“多少女人拥有最感人的求婚,最温馨的结婚典礼,可到最后还是同爱人分开。衡量幸福的标准,是要看身边站着的人,是不是跟你合适,浅宝,我们已经拥有了两个孩子,这就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的证明。”
荣浅不由笑出声来,“就你嘴巴能说。”厉景呈笑着亲向她的唇瓣,“是,我承认我能说。”
有些老亲没来参加婚礼,荣浅要将喜糖亲自送过去。
来到商场取了礼盒,荣浅急匆匆往外走,今天是周末,商场内人很多,她不经意抬头,看到对面走廊上站着的男人好像是霍少弦。
荣浅想到他没来婚礼,她快步过去,想要给他送盒喜糖。
绕过行行色色的商铺,荣浅才要开口,冷不丁看到有个女人走向霍少弦。
男人原本想给她打电话,问她到哪了,这会见到人影,他将手机放回兜内,“走吧。”
女人脚步没动,“去哪?”
一拨吵嚷的学生互相推搡着经过,霍少弦拉过女人到自己跟前。
荣浅往后退了两步,没让他看见自己,转身就往商场外面走。
她和霍少弦的那一段,已经早早翻过去了,在霍少弦还有犹豫余情的时候,荣浅就该比他更早地抽离干净。
而且,荣浅也认出了那个女人,既然有了一而再,她和霍少弦之间,也算缘分使然,将来必定会有故事发生。
他们谁都没发现荣浅,萧谨言往后退了步,男人身上的香水味挥散的恰到好处,她不由抬头看他,“你怎么会打电话让我出来?”
当时看到来电显示,她也吓了一跳,萧谨言以为那次过后,霍少弦不可能再联系她。
“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待会就知道了。”霍少弦拉住她的手臂,将她往前带。来到进口超市内,霍少弦推着小车在前面走,萧谨言亦步亦趋跟着,难道他就想让自己过来陪他买东西?
霍少弦买了不少水果,萧谨言就在旁边看着,男人准备结账时问她,“你有什么要买的吗?”
她忙摆了摆手。“不用。”
霍少弦也没坚持,付了款后提着东西往外走。
萧谨言跟他走出商场,“我先回去了。”
“我不是让你帮我个忙吗?”霍少弦挡住她的去路,萧谨言看了眼他手中的购物袋,“你还想去买什么吗?”
“上车吧。”
萧谨言坐进副驾驶座内,一路上,霍少弦均沉着脸,双手紧握方向盘,削而薄的嘴唇抿成道直线,她干脆不说话,直到车子行入葱郁的小道内,然后慢慢停稳在一处带有红砖瓦片的建筑前。她下了车,抬头一看,居然发现霍少弦带她来的地方,是墓园。
萧谨言站立在那半晌没动,只觉微风瑟瑟,无形中有种令人战栗的恐惧感。霍少弦提着果篮站到萧谨言身侧,“进去吧。”
她没有多问,乖乖跟了霍少弦进去。他对这儿很熟悉,修长的腿一步步穿过墓园,最终停在了某座墓碑前。萧谨言看到上面有张年轻的女人照片,霍少弦将果篮放到墓碑前,萧谨言视线往下落,看到一排熟悉的字体:女儿荣浅,泣立。
这居然是荣浅的妈妈,而她那么年轻的时候,就不在了。
霍少弦将萧谨言拉向自己,“荣婶,这是我女朋友,今天我是特意带来给你看看的。”
萧谨言惊了跳,当着已经不在的人乱说话,这可是大忌。她刚要反驳,霍少弦便已经松了手,“你去旁边等我,我马上就好。”
萧谨言答应声,下了几个台阶,站在不远处等他。她看到霍少弦蹲下身,一遍遍擦拭着墓碑四周,而他说了些什么,萧谨言并不能听得真切。
霍少弦掏出打火机,一打打烧着纸钱,“荣婶,你肯定也看到了,浅浅过得很好,我最近总是梦到我们小时候的事,还梦到你,我知道是你想我了,所以我今天才带谨言来看看你。她是我新交的女朋友,是个老师,性子倒也温和,我总怕你怪浅浅,荣婶,我和她不能走到一起,不是她的错,都是我。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没有信守跟她走一辈子的承诺……”
萧谨言看到霍少弦蹲在那,燃起的烟灰氤氲而上,她不由握住手掌,将目光别开。
荣浅抱着一束康乃馨往里走,她远远就看到了霍少弦。她并未止步,到了跟前,才看到了站在下方的萧谨言。荣浅朝她点下头,萧谨言亦是微笑重复了这个动作,荣浅收回视线,抬起脚步走到霍少弦身后,“少弦。”
男人将烧剩下的纸钱都丢进盆中,荣浅上前,把鲜花插进了墓碑旁的花瓶内,再将另一手手中的喜糖放到妈妈的墓前。
霍少弦站起身,“一个人过来的?”
“嗯,从商场定好喜糖后,我就过来给妈妈送一盒。”荣浅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怎么想到今天来看妈妈了?”
“咱妈总是来梦里找我,我想,她是又看中了哪件喜欢的首饰。”
荣浅听到咱妈两字,心底抑制不住溢出阵心酸,“真的吗?难道在那边还要比美不成?”
“当然要,咱妈说最近有个风韵犹存大会,她要置办首饰和旗袍,她没找你吗?”
“没有,可能是看我比较忙。”两人有模有样对着话,霍少弦盯向荣浅的侧脸,棱角有致的唇瓣不由浅勾下,“看来,她还是和我更亲些。”
荣浅眨了下微微发酸的眼眸,“你怎么不说,她知道你比我有钱呢?”
萧谨言站在下方,清清楚楚看到霍少弦面部扬起的轻松弧度,“是,而且我比你出手大方。”
“你当心着吧,当心我妈天天来找你。”
霍少弦不由失笑,被荣浅三两句话给说得整个人状态都不一样了,荣浅陪着妈妈说了会话,回头看萧谨言还站着,“我先走了。”
“好。”
荣浅走出去两步,霍少弦提声喊住她,“浅小二。”
她停下脚步,扭过头看他,“怎么啦?”
“我也喜欢上别人了。”霍少弦冷不丁说出这样句话。
荣浅吃惊了下,目光不由别向萧谨言,而这句话,萧谨言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荣浅收起眼里些微的愕然,她由衷展颜,“少弦,我很高兴你能说出这样的话。”
“感觉这种东西是很奇怪的,浅小二,祝我们都幸福。”
荣浅重重点了下头,“对,我们一定要都幸福,谁都不要落下谁。”
霍少弦站在原地,看着荣浅逐渐走远的背影出神,萧谨言回到他身侧,既然不舍得,既然心中有眷恋,又何必要自欺欺人呢?回去的路上,萧谨言脸别向窗外,霍少弦透过内后视镜朝她看眼,“对不起。”
“啊?”她扭头看向他。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萧谨言笑了笑,“没关系。”
“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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