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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香术-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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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先谢谢梁少爷了!”王夫人略微一怔,眼圈通红,就要下跪,梁景言连忙拦下她,“如果我娘还在世,也像你那么大年纪了,夫人行这么大的礼岂不是折煞我?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会尽力而为,你伤还未痊愈,不要想那么多,好好歇息,我下午再来看你。”
  王夫人含泪点头,目送梁景言等人离去。
  不过才隔了几日,梅香居便换了主人,府上都传王夫人神秘失踪,这当家人的位置自然便落在了王庄主头上,不过看着王庄主的丫鬟红雪,近日总是前前后后跟在他身边,二人举止动作甚为亲密,便不由得让人遐想联翩。
  马新棠坐在侧位上,对着红雪笑道:“恭喜红雪姑娘你实现愿望!”
  红雪一怔,眉开眼笑道:“这还是要多亏了马少爷,我才能有今天。”
  马新棠自顾自倒了杯冷茶,道:“既然我帮你得到了你想要的,那我要的东西你什么时候能给我?”
  红雪淡然瞟了他一眼,笑着说:“那批香料,我明天就派人送来你府上。”
  马新棠一惊,疑惑地打量红雪,“你这么快就说服王庄主了?”
  红雪冷笑道:“他现在正沉浸在失去王夫人的悲痛之中。什么都没心思管,现在庄里都快成一盘散沙了。”
  “没想到王庄主却是个深情之人啊。”
  红雪笑容苦涩:“我现在才发现,他爱的人是王夫人,对我不过是虚情假意而已。”
  马新棠安慰她道:“红姑娘,你又何必再跟个死人怄气,我看不出时日,这梅香居是你的,王庄主也是你的。”
  “留得住人却留不住心又有什么用?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
  “哦……什么事?”
  红雪站起来,慎重道:“在这桃花岭,除了梁景言,你就是最厉害的调香师,我要你帮我调一种香。”
  马新棠一怔:“什么香?”
  “焚心香。”
  “焚心香!这可是禁香,含有催眠之术,莫非你想用这香来挽回王庄主的心?”马新棠惊讶地看着她。
  红雪郑重道:“没错,只要你给我调这香,以后梅香居的香料都归你。”
  马新棠思索道:“我倒想帮你,可这焚心香是从日本传来,已失传多年,不知道配方,就难办了。”
  红雪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放在马新棠手中,“这就是焚心香的配方。”
  马新棠震惊地看着手里的配方,好半天才说出话来:“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怎么来的,你就不用知道了。怎么样,你愿意帮我吗?”
  “你放心,我绝对会成功给你调制,焚心香。”
  马新棠看着手里这张发黄的配方,露出阴险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秋光惊眼,黄昏之时,极目处,一片苔痕。
  梁景言和陈阳并排走在夜幕降临的大街之上,陈阳看着梁景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好半天才问:“少爷,你说,王夫人口中所说的那王明达,和红衣女子是同一个人吗?”
  梁景言斜斜瞟他一眼:“一个是男的,另一个是女的,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这不就怪了,莫非是那王庄主金屋藏娇?”
  梁景言笑道:“这梅香居与我们脂香堂合作那么多年了,你也知道这王庄主是入赘王家,庄上的大权都归王夫人管,你说那王庄主是吃了豹子胆,敢在王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养女人?”
  陈阳不由得点点头,又问:“可王夫人说了,她亲眼看到了呀?”
  梁景言挑眉一笑:“别瞎猜了,走吧,咱们今晚就去探一探,那红衣女子究竟是人是鬼。”
  已将近夜晚,夜空静谧幽蓝,月淡星疏,举头天际,一色杳茫,王家府上灯笼火烛逶迤闪烁,别有一番滋味。梁景言和陈阳在王府内躲躲藏藏地走着,陈阳皱着眉头小声道:“少爷,咱们这一声不吭就闯别人的府邸,不太好吧?”
  梁景言瞪他一眼:“难道你想从正门进来,直接去问王庄主身边的女人是谁?”
  “别,算我没说。”
  “别说话了,快到了!”
  二人顺着花园的回廊,绕过中间的花丛,前面一所庭院灯火通明,隐隐有说笑声传出。
  梁景言低声道:“到了,这就是王庄主的书房了,你去瞧一瞧,这王庄主可有什么古怪?我去这边查看。”
  陈阳点点头,便走上前去。一个丫鬟正端了一壶酒准备送进去,陈阳就悄悄跟在她身后。丫鬟放下酒壶,自行退出,陈阳则溜到一个窗前偷窥。隔着窗儿,见王庄主和王明达二人正在对饮,高谈阔论,侃侃而谈,态度极为亲密。陈阳在空气中闻了闻,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轻声自言自语:“并没有什么红衣女子啊?但确实有一股什么味道,不像王夫人说的森林味啊?”
  陈阳正待继续看下去,有人在后面拉他的衣袖,回头一看,原来是梁景言,“少爷,怎么了?”
  “咱们走吧。”
  陈阳一怔:“还什么也没看出来呢,怎么就走了?”
  见梁景言低声一笑,脸上是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神情,没再言语便转身离开。陈阳疑惑地皱起眉头,只能再看了窗里两眼,连忙跟了上去。
  早上,杜玉蝶服侍王夫人喝下药。梁景言走了进来,问:“王夫人,身体好点了吗?”
  王夫人笑道:“多谢少爷关心,已经好多了。”
  “我命厨房给你熬了上好的参汤,相信不出时日,你的伤就会痊愈了。”
  王夫人一怔,眼眶已然红了起来:“梁少爷,如今我已是被人抛弃的弃妇,身无分文,而你还待我如此之好,我该怎么报答你?”
  梁景言笑着说:“夫人何出此言,我说过如果我娘还活着,就差不多跟你一般大,再说你跟我们脂香堂合作那么多年,更不是外人,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安心养伤才好。”
  王夫人含泪点点头,思忖半晌,想起什么望着梁景言,道:“梁少爷,这已经过去三日了,不知我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梁景言信誓旦旦道:“你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这件事我已经查清楚十之□□了,你再给我一天,我自会给你结果。”
  王夫人咬着嘴唇,信任地看着梁景言,点了点头。
  梁景言和陈阳刚一前一后地从客房里出来,陈阳便连忙拉住他的袖子问:“少爷,你说王庄主那件事已经查出了十之□□,可我想了想,就只有那晚我和你夜探王府,而且还没看清什么,你就叫我走了,这一回来,你就缩进实验室里提炼香水,我也没看你怎么查这事啊?你怎么就跟王夫人说,再给你一天,就有结果了?”
  梁景言眉梢一挑,斜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笑:“天机不可泄露。”
  陈阳疑惑地看着渐渐远去的梁景言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日本香堂里,井上雄把一支线香插在银角端炉中,顿时炊烟袅袅,香气四溢,井上雄便闭起双眼,贪婪地嗅了两口。
  马新棠走进来,见状,笑道:“清早便焚香,井代表果然好兴致。”
  井上雄在榻上盘腿而坐,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马新棠道:“咱们日本香道,其实最喜欢的还是你们中国以前的香,你现在闻到的香名叫‘伴月香’,伴月香是中国一款影响久远的历史名香,香品按宋代名臣,文学大家徐铉香方精制而成。这徐铉性喜香,亦是制香大家,每遇月夜,露坐中庭,焚佳香一炷,澄心伴月,他把自己制的这种香称为‘伴月香’。”
  马新棠握着茶盏,淡淡一笑:“这伴月香,由香沉檀、莞香、苏合香等制成,清幽淡雅,芳泽溢远,有清和正气,养性虞神、调和身心之功,没想到井代表对咱们中国的香文化这么了解。不过自从国外的合成香料来到中国,多数香坊受到新技术的冲击,多已改革,不再制线香,所以这些由古时传下来的线香配方多数已经流失,现如今保存已不多,实在是可惜。”
  “是啊,当初我为了找到这伴月香,可谓是费了一般波折。”井上雄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马少爷,我听说你拿到了梅香居那批上等的广藿香?”
  马新棠道:“不错,为了得到这批香料,也算是煞费苦心,有了这批难得的香料,咋们制成玉容散香水,就指日可待了!”
  井上雄笑道:“看来到时候,就没有人是我们的对手了。”
  “对了,我有东西给你看。”马新棠一笑,摸出一瓶香水,递给井上雄。井上雄观察着手中精致的香水瓶,皱着眉头看着马新棠,问:“马少爷,这是你新制的香水?”
  马新棠端起茶缓缓喝了一口,斜着嘴角笑道:“你可曾听闻,你们日本以前有一种香水,由三百多种香料制成,一经推出就一扫而空,达到炙手可热的状况,但是,这香水后来被人改造,居然制出了催眠之术的效果。”
  井上雄愕然道:“你说的可是焚心香?这可是我们日本的名香啊,可惜就是有催眠的作用,闻多了还会让人失去嗅觉,因此被列入禁香,早已经失传多年。马少爷,你问这香水做什么?”
  “你看看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莫非……”
  “不错,你手上的香水,就是焚心香。”
  井上雄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马新棠:“难道你打算用它来?”
  马新棠冷冷一笑:“用来对付梁景言。”
  ……
  阳光旖旎,梁清明与三姨太二人走在王传一的身后,梁清明的脸色有些苍白,这脂香堂已经被禁了快一个月了,算是什么办法都想过了,依然不能解禁,无奈之下才来找这王传一,他是林师长的副官,又是三姨太的亲哥哥,顾着这层情面,无论如何他也是要给个面子帮忙的,这么一想,梁清明的脸色才略微有些放松。
  在花园里走了好一会儿,来到大厅,王传一才回过身来,道:“清明,你是说,让我去找周会长撤销禁止令?”
  梁清明点头道:“不错,他已经和我闹翻,处处与我针锋相对,但你不同,你是副官,他应该会听你的。”
  “周会长不是你的旧友吗?他怎么会和你闹翻呢?”
  “你有所不知,这件事是我的对手在暗中搞鬼,对我们挑拨离间……”
  王传一了然道:“原来如此……”
  三姨太连忙走向前,拉住王传一的袖子,道:“二哥,这件事你一定要帮我们,脂香堂现在已经关闭了一半的分店,今年的利润都赔本了,再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
  王传一不动声色地拨弄着手中的盖碗茶,皱眉道:“其实我也很难办,我从来没有跟周会长打过交道,他愿不愿意听我的,我也没有把握。”
  梁清明拿起一旁的公文包,从里面摸出一张支票,递给王传一,郑重地说:“这是二十万支票,你先拿着,可能会派上用场。”
  王传一见支票略微有些惊喜,但故作掩饰地咳了咳,推辞道:“哎,我们是一家人,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钱呢?”
  梁清明笑道:“你都说了我们是一家人,我的就是你的。”
  三姨太也道:“对啊,二哥,你还是拿着吧。”
  王传一这才接过支票,笑道:“那我就收下了。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们搞定。”
  梁清明吁了口气:“好好,我们相信你。”
  这时,三姨太激动地握住王传一的手:“二哥,那我们就全靠你了。”
  王传一笑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表情有些古怪。
  是夜,实验室里,梁景言摆弄着桌上的各种制香的实验器具,他把蓝色的香精滴在黄色的香精里,拿起香水瓶摇了一摇。
  顷刻,香水瓶里面的香水全部变成深蓝色。
  梁景言拧开瓶盖,深深嗅了一口,闭上眼享受着香氛的味道。
  半晌,他睁开眼,眉开眼笑地盯着手中的香水瓶,缓缓道:“焚心香,我终于制出能对抗你的香水——‘无情香’了。”
  梁府的长廊下,二姨太正在给一只鹦鹉喂食。梁鸣紧跟在她身边,欲言又止。
  半晌,二姨太斜眼瞟了他一眼,道:“有话就快讲,有屁就快放。”
  梁鸣一肚子话憋了半天,这才涎着脸笑着:“娘,你看我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也该娶房媳妇了?”
  二姨太自顾自给鹦鹉喂食,道:“以往给你说了几个,你不是都不满意吗?现在你着什么急来了?”
  梁鸣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嘛!难道你就不想快点抱孙子?”
  二姨太停下手,疑惑地打量他两眼,道:“你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还是娘了解我的心思。”梁鸣不好意思地拉拢着头。
  二姨太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哼,你小子屁股一翘,老娘就知道你要拉啥屎。说吧,是哪一个?百草堂家的大女儿?”
  梁鸣摇摇头:“不是。”
  “那就是王染坊家的二姑娘吴雪儿?”
  梁鸣又摇摇头,道:“也不是。娘,难道在你眼里,你儿子就这么差劲儿,就只能配什么百草堂家的、王染坊家的?”
  “那你想要谁?天上的仙女还是东海的龙女?”
  “娘,我看中的姑娘简直比天上的仙女,东海的龙女还要美。”
  二姨太不由得生气:“哼,你少在那里糊弄我。我还不知道你,就你那眼神儿,韭菜都要给认成吊兰。前些年那做豆腐的林家姑娘,你不是也把她说成仙女一样吗?结果还赶不上咱府里的丫头。”
  “娘,你还翻那些陈年老黄历做什么?我那时还小,不懂事嘛!后来我不是就和那姑娘断了吗?”
  “那究竟是谁?”
  “是……咱们桃花岭孙县主孙家的小女儿,孙莲君。”
  二姨太一怔:“孙家?孙莲君!她可是咱们桃花岭出了名的大才女,别说他爹不会答应,连我也不答应,跟你太不般配了。”
  梁鸣不由得恼怒:“娘……我好歹也是你儿子,你怎么这么说我啊?”
  二姨太瞥他一眼:“你就是那歪瓜裂枣,人家孙莲君怎么会嫁给你?”
  “所以我才来求你啊,我是真的喜欢她,我这回不一样了,我是真心的。”
  二姨太半信半疑:“当真?”
  梁鸣正色道:“当真。你要是能帮我把她娶了来,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气你了,什么赌钱吃花酒,全都戒掉。”
  一番话,倒叫二姨太凝住了,神情也变得郑重其事起来,疑惑地看着梁鸣,这小子是开窍了,居然改过自新了?想来这事也不是太难,如果能让他正经起来,倒也是好事,二姨太沉吟半晌,于是笑道:“那我就派个媒婆去说说。”
  梁鸣顿时高兴不已,一把抱住二姨太:“太好了,谢谢娘!”
  二姨太笑着伸出手指,在他脑袋上推了一把:“你别高兴地太早,八字还没一撇。”
  过了几天,二姨太正斜倚在榻上假寐。吴嫂急忙跑进来,道:“二姨太,二姨太……”
  二姨太懒洋洋地睁开眼:“怎么了?”
  吴嫂道:“王媒婆来了。”
  二姨太一怔:“王媒婆,她来干什么?”
  吴嫂笑道:“你忘了吗?昨儿你不是派她去孙家,给三少爷说媒吗?”
  二姨太愣了愣:“唉……对!你看我居然把这事情忘了……她在哪儿?”
  “在外面,我这就叫她进来。”
  吴嫂急忙带着王媒婆走进来,“姨太,王媒婆来了。”
  王媒婆一进来,眼睛就笑眯成一条缝,给二姨太福了一礼,“二姨太。”
  二姨太问:“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王媒婆眉飞色舞道:“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这事。那孙家啊,一开始不同意,孙老爷说她女儿已经定婚了。我原本吧,也认为这事黄了,但没想到,事情过去了几天,那孙小姐居然亲自来找我说是同意这门婚事……我左思右想觉得奇怪,这不,就来找姨太你了。”
  二姨太有些吃惊:“真的是……孙莲君亲自来找你说的?”
  王媒婆拨浪鼓般点头:“千真万确。”
  二姨太思索道:“这就奇怪了,莫非那孙小姐认识我们鸣儿不成?”
  吴嫂笑道:“二姨太,这是好事啊!既然那孙小姐已经答应了,咋们就不用管那原因是什么了,说不定那孙小姐喜欢咱们三少爷,彼此看对眼了呢!”
  王媒婆也接腔道:“对!二姨太,既然你们双方都答应了,这婚事就找个日子定下来吧!”
  二姨太有些犹豫:“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只不过,鸣儿他……”
  吴嫂道:“这婚事原本就是他让你张合的,他要知道了,准高兴还来不及,还有什么意见啊?”
  二姨太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对……这样吧,王媒婆,你就跟孙小姐回个信,说是我们这边没什么问题了,要是她也同意,这大喜日子,就这个月十六最宜婚嫁……就定在月末十六吧。”
  “好嘞!那就恭喜夫人,贺喜夫人了!”王媒婆乐颠颠离开。
  吴嫂凑近二姨太,问:“二姨太,这马上就是十六了,会不会太仓促了?”
  二姨太温和地看了吴嫂一眼:“仓促?依我看要是定在明天也行。你想啊,虽然咋们梁家在桃花岭是大户人家,有数不尽的女子想嫁进来,但她们图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她们是想嫁给梁景言!这梁景言就是块活招牌,有那个未出阁的少女不想嫁给他?你再看看梁鸣,他在外面的名声成什么样了?凡是大户人家的正经女子,都不想嫁给他!这次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他居然能被孙家大小姐看上……避免夜长梦多,我们要抓住这次机会,尽快让他们俩成亲!”
  吴嫂忙道:“姨太说的对。况且这孙县主家,在咋们桃花岭也不容小觑啊,我听说……他们的茶生意都已经和洋人做起来了。要是三少爷和孙小姐成亲,咋们可就赚大了……到时候,三少爷就是孙家女婿,老爷还会像现在这样对我们吗?他一定会看在孙家的面子上,对三少爷百般器重,说不定三少爷就是脂香堂的继承人了!”
  “不错,下午你陪我去一趟白云庵,求得佛祖保佑。”
  “好。”
  正是初冬的时节,哈气便有些冰凉,人也略微显得有气无力。王夫人的伤已经痊愈,穿着一件紫罗兰色提花裙,满脸喜气,倒显得精神十足。
  梁景言把一盏茶端给王夫人,道:“王夫人,喝杯茶吧。”
  王夫人道谢,接过茶缓缓喝了一口,看了看屋中站的陈阳等人,问:“梁少爷,你这一大早就把我们聚集起来,是有什么事吗?”
  梁景言挑嘴一笑:“夫人前几日托我的事,已经有结果了。”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王夫人更是诧异地问:“真的吗?你查清是谁害我的了?”
  叶盈盈也问:“表哥,那红衣女子究竟是谁?”
  梁景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端起茶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用茶盖拨着水面上的浮叶,默然不说话。
  叶盈盈忍不住,走过去,焦急地摇了摇他,“表哥,你就别打哑谜了,快告诉我们吧!”
  梁景言淡淡一笑,放下茶盏,拿出“无情香”,看着王夫人,道:“王夫人,只需把我提炼这无情香,悄悄洒在王庄主的衣服上,我保证,不出三天,王庄主就同以前一样了。”
  王夫人吃惊道:“无情香?这是什么香?难道我家庄主这阵子与那王明达在一起,是因为被迷了心窍?”
  梁景言缄默了片刻,道:“不错,王庄主中了一种催眠香,这香是日本的禁香,焚心香。”
  此话一出,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陈阳问:“少爷,难道那晚我们在王府,我闻到的腥味,就是这焚心香?”
  梁景言点点头:“没错,你闻到的是腥味,王夫人闻到的是森林青草味,而我问到的却是苦味,这香的神奇就在于,能让每个人闻到它产生不一样的感觉,所以这焚心香没有固定的味道,一千个人中有一千种香味。”
  叶盈盈叹道:“天啊,没想到这世界上居然有这么神奇的香!”
  梁景言抬眸看了她一眼,笑道:“以前我有过一次机会,在一个炼香高手中看过这焚心香的配方,居然由一千多种香料制成,堪称全世界最复杂的香之一,当年,一在日本推出就引起轰动,但是,后来有人发现,用这香久了居然会迷失心智不说,还会失去嗅觉,一些心术不正的人就利用这香对人催眠,一时之间弊大于利,这焚心香就全被摧毁,被列入禁香之列了。”
  在一旁的杜玉蝶不解地问:“既然这是禁香,应该已经失传多年了吧?为什么还有人能找到这焚心香呢?”
  梁景言凛然道:“世界之大,如果有人一心想要得到这种东西,又有何难?只要有欲望在,这焚心香就永远不可能被禁。”
  一直坐在一旁沉默着没有说话的王夫人,抬起头看着梁景言,急切地问:“梁少爷,莫非是那王明达身上有这焚心香?他用这香把庄主催眠了?”
  梁景言点头:“依事情的发展,极有可能是这样。”
  王夫人满脸不可置信:“那……红衣女子又是谁?”
  梁景言端起一盏茶,缓缓喝了一口,道:“王明达,就是那红衣女子假扮的。”
  这话又让屋中所有人脸上出现匪夷之色。叶盈盈的脸更是惊的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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