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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华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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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歆看向窗户外头刚刚长出的嫩芽,青黄的颜色昭示着今年世上的第一抹生机,可到底是太冷了,那嫩芽的黄看着还是有些恹恹的,总是不如盛夏时大片旷远的绿好看,“皇上喜欢怡嫔,到底是她的福气。怡嫔最近倒是跟宁妃走得近了些,宁妃虽说是有皇子,可家世上到底不如怡嫔厚实,她也是肯结交怡嫔。”
祥妃撇嘴道,“怡嫔家世是越来越厚实了,听着好像是皇上有意给她父亲爵位了。倒是娘娘,您家里当初是受了冤屈,如今您身居中宫之位,怎么也该想着平反了不是,偏有那起子小人,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呢。”
祥妃不提还好,如歆深深吸了口气,心里一根弦骤然被动了一下。如歆暗暗想着,也是该用一下元昊给自己留下的人了,查当初诬陷沈家的证据,也只有这些人才是最好用的。
两人正说着,外头素云进了来,缓着声音对如歆道,“方才顺太嫔身边的人来报说,顺太嫔不大好。”
如歆心里一紧,霍地站了起来,急忙往外走。祥妃见如歆着急,也忙跟了上去。待到了林钰儿住的寿禄宫,刚进了大门,就听见里头丰儿的哭声。如歆扶住大门,脚下骤然没了力气,她怎么可以看见又一个人离开她身边。
祥妃忙在一旁扶住她,“娘娘,您得撑住,好歹要进去看一眼。”
素云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扶着如歆进了正堂里头。丰儿正是难受,林钰儿又晕了过去,见如歆进来,忙止住了哭声,行礼拜见。
如歆坐在床侧,林钰儿脸色惨淡,嘴唇干白,眼睛紧紧闭着,鬓发散乱。丰儿在底下哭道,“太嫔身子一直不好,饶是娘娘您送了许多补品,喝了许多药,太医说,太嫔身子里头早就不行了,能撑到这个时候已然不容易,太嫔刚刚就晕过去了。”
如歆紧紧攥着林钰儿的手,可是这冰凉却怎么也暖不热。在她最难过的时候,是林钰儿陪着她,可林钰儿将死之时,她却无能为力。
如歆轻轻替林钰儿理好了发丝,怎么也压不住声音里的悲伤与颤抖,“姐姐,咱们的好日子才刚刚来,如今一切都已经过得顺遂,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元宏和念心还等着你和他们起过生辰,姐姐你最喜欢的是软烟罗的料子,我已经派人找了好多。姐姐,姐姐”一股无力感从如歆周身升了起来,她从没有感觉过会有这样的无奈,林钰儿的命仿若是手里的沙,一点一点流了出去,再也抓不住。
泪滴打湿了林钰儿的褥子,只有她薄弱的呼吸才提醒着如歆,她最最在乎的姐姐仍是活着的。如歆猛地想起了芸烟,她生命里重要的人,注定要一个个离开她。
如歆遣走了身边的人,祥妃想再劝劝如歆,可也是说不出什么。生死有命,也只有在人逝去的时候,才会告诉亲者,往常的荣华富贵都大不过天命。如歆看着依旧昏迷的林钰儿,纵然自己做了这个皇后,依旧保不住自己想要保住的人。她记起了初为齐王妃的那段时光,即使那时她心里有很多顾虑,可终究是有元晟陪在身边,可现在,元晟和自己之间似乎有了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一旦触及到元宏的问题,他似乎像一只发了怒的豹子,处处都是警惕。
天色渐沉,房里也点了灯,可还是昏黄一片,暗沉沉的样子更让人心里难过。
丰儿端来晚膳,“娘娘,这是素云姐姐打发人送过来的,您用一点吧。您都守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歇一歇了。”
如歆轻轻摇了摇头,抬眼看着丰儿清瘦的面庞,“好丫头,本宫果然没看错你,你待你们家主子,果真是个忠心的。”
丰儿眼里泛了泪光,“太嫔这一身的病,都是先皇后折辱的,老天有眼,现在让她死了,是报了多少她做下的业障。”
如歆一愣,心里都是悔意,李瑾萱会针对林钰儿,多半都是因着她。若不是李瑾萱耿耿于元昊对她的情谊,林钰儿怎么会受李瑾萱的折磨,导致现在无药可医的境地。
如歆正在懊恼,林钰儿却幽幽转醒。丰儿见到大喜,忙端过清水让林钰儿喝。如歆喜道,“姐姐你终于醒了。”一叠声让外头候着的太医进来,林钰儿伸手拦住了她,看向丰儿。丰儿忙把纸笔奉了上来,林钰儿的手腕早就没了气力,写起来漂浮,但还是咬牙写着,“不必让别人进来,我时间不多了,咱们说说话。”
如歆道:“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太医看了,等医好你的病…。”
林钰儿摇摇头,写下,“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
如歆止不住流下了泪,“都是我不好,当初不是因为我,李瑾萱不会这么对你,你也不至于到如今这番田地。”
林钰儿微微笑了,在纸上写着,“这都是命,我命该如此,没什么好怨的。当初李瑾萱处处刁难,我知道,都是因为皇上喜欢你。她刁难我越多,皇上喜欢你就越多。李瑾萱比我早死,我终于看到她死,我这才开心,死而无憾了。”写下这些,林钰儿早就没了气力,歪在软枕上歇了好大一会子,等再起来时,精神也渐渐弱了。
如歆更是心急,“姐姐你别写了,好好歇歇。”
林钰儿坚持抬笔,“你记得,皇上的死,有蹊跷。皇上身体素来康健,两年的工夫就渐渐败了,得了那种怪病。”
如歆一震,“姐姐,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林钰儿过了好大阵子才缓过劲儿,头上早就沁出黄豆大的汗珠,咬牙写着,“皇上是被人害死的。”写罢直直靠在枕上,拼了所有的气力喘着气。
如歆死死盯着那几个字,想起元昊死前强笑着说,“朕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难看。”如歆轻声道,“姐姐,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半晌,林钰儿都没再说话。如歆眼里都是慌乱与震惊,她轻轻伸手探了林钰儿的鼻息,泪流满面。
殿角的更漏响声在一片寂静下显得空旷寂寥,如歆轻轻将林钰儿放平了,将她临死前告诉自己最重要的话在灯下烧成灰烬。进来上茶的丰儿看见床上没了气息的林钰儿,手里的茶盘砸在地下,斗彩茶碗跌得粉碎。
如歆怔怔看了林钰儿最后一眼,丰儿撕声裂肺的哭声似乎都听不见了。
她直楞楞朝着外头走去,无边的黑暗登时间淹没了她,泪滴顺着精致的面容滑下,寒意从周身升起直直沁入心底,又一个人死在了这朱红的宫墙之中。刚入宫时记得问过嬷嬷,是不是因为朱红色大气,是天家气派才将宫墙涂成这样。嬷嬷隐秘笑容下的话,如歆终于明白了,这红色都是宫里人的血和泪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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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

林钰儿丧礼过后,如歆生了一场大病。太医说是悲痛太过,加之染了风寒。元晟亲自喂如歆喝药,看见如歆脸上的苍白也是不忍,“朕已经下旨,追封顺太嫔为顺太妃,赐号康懿,是按着贵妃的仪制下葬的,你也别太难过。”
如歆轻声道,“死后极尽哀荣,可到底还是不在了。”
元晟握住如歆的手,“朕知道你们是好姐妹,可毕竟无力回天。你这样难受,弄下一身的病,自己将养好了才是。”
如歆点点头,元晟伸手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靠的久了,他身上明黄外罩上的团龙腾云图案上密密麻麻的刺绣微微硌得有些难受。可如歆没有动,依旧静静地靠着。他们早就不是新婚燕尔的时候了,几年的相处,除了彼此之间的熟悉渐渐也有了隔阂。这样的时刻,对于如歆而言都已是弥足珍贵的。
她伸手拥住元晟,轻声道,“我不知道咱们最近是怎么了。”
元晟笑道,“傻丫头,别想那么多了,咱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你难过的时候,我依旧在你身后。”
他没有再用那个彰显身份的朕字,简简单单的我,让如歆周身一暖。自他登基以来二人之间的猜疑冷淡似乎都因为这个字而消失殆尽了。如歆深深埋进他的怀里,贪婪的呼吸着他的气息,感受着他的温暖。唯有这个时刻,他是真真切切属于自己的,仿若又是那年的初嫁,他抱着自己要环齐国城,笑里满满都是欢欣,“本王要让所有的人知道,本王有齐王妃了。”
如歆的风寒一直到了夏日才痊愈,午膳用的油腻了,丰儿端来一盏莲子汤解腻。莲子嫩白,汤色新鲜,如歆赞道,“莲子去心是伤手的活儿,倒是难为你了。”
丰儿浅浅笑着,“没什么的,娘娘喝下去受用就好。”
素云进门端来一海碗冰块,笑道,“娘娘午睡易出汗,奴婢特意去取了这碗冰过来,放在榻前,睡着也舒服些。”
说罢对如歆道,“娘娘可是知道了,西夏派人进宫了。”
如歆垂下眼帘,细细喝着莲子汤,“怎么不知道,咱们这仗败了,也是忒窝囊了。”
素云打着扇子,“可不止是这样呢,西夏开出的条件是割咱们北部十五州给西夏,皇上是同意了的,现如今进宫,就是正式发文书。”
如歆心里一跳,“十五州,当真是这么大?”
素云道,“可不是,听齐连说,陶将军当时在战场上,听了西夏人的要求,差点就挥刀杀了那使节呢。陶将军素来是个血气方刚的,听见那使节这么说,岂有不气的道理?若不是旁边有人拦着,只怕大周和西夏之间有是一场战事。”
凉风阵阵,如歆眸子里的暗色凝了一层又一层。芸烟当时是被西夏人杀死的,陶翔情绪波动也可以体谅,只是西夏未免太狮子大开口了,十五州的地界足足有半个西夏那么大。如歆问道,“皇上当真答应了?”
素云点头,“可不是,如今宫里都在传这件事呢,不管怎样,平了战乱就好。”
如歆放下手里的汤碗,低声叹道,“这样就答应了西夏,不说会长了他们的志气,日后再来犯。就是其他国看见了,还不都以为咱们是个好欺负的。”
素云听如歆这么说,心里也是一凛,垂了头轻声道,“方才是听见宁妃去乾元殿那边了。”
如歆刚想起身过去瞧瞧元晟,听见素云这么说也止了步子。娥眉下一双秀目清澈透亮,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她既过去了,本宫也不去凑这个热闹,单单让她去唱独角戏就是了。”
而后,宫内所有事情都是正常,渐渐也平静了下来。如歆安安心心当着宽宏仁心的皇后,将林钰儿死前留下的话密密实实掩在心里。
转眼草枯又荣,元宏和元宽也渐渐长大了,二人在读书上也是更有长进,太傅对两人具是夸赞不已。
那日天色暗沉,如歆在灯下看书,时间长了眼睛也有些酸涩了。撂下书正要歇歇,外头元宏冒冒失失就闯了进来。
如歆看见登时冷了脸色,“母后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出入皆有礼节,不慌不忙才是。跟你的人呢,如今越发偷懒讨滑起来。”
元宏身上的一件玄色暗纹龙罩衫上隐隐有些土迹,脸上也满是委屈。看见如歆这样训斥,略略往后退了一步。如歆仔细看见他神色不对,也缓了语气,“这是怎么了,弄得这么狼狈。”
元宏听见这话,才敢抬起头,登时就流了泪,“母后,父皇明日要带元宽去围场打猎,儿臣也想去。”
如歆一怔,“你自己去跟父皇说不就行了?”
元宏更是委屈,一张小脸皱皱巴巴,“儿臣说了,可父皇说儿臣书读得不精,不带儿臣去。可儿臣《论语》已经都会背了,元宽还背不好,昨个儿太傅还说他来着。可父皇,父皇就是不带儿臣去。”
如歆看见亲生的儿子委屈成这个样子,心里哪有不难受的。想着自小自己待他就不冷不热的,难免伤了母子的情分。更兼如今他是元昊留下来的唯一骨血,软了语气将他搂在怀里,拿帕子轻轻给他擦了泪,“男子汉大丈夫,就为了这点小事就哭哭啼啼,日后怎么能成大事。男孩子的心性也都是爱这个外出打猎,你是长子,你父皇难免对你要求要比元宽多些。既是你父皇说你读书不精,下次你将四书都会背会解了,那岂不是更好。若是想去围场,赶明儿母后让陶将军带你同去,如何?”
元宏这才止了哭声,对如歆道,“儿子要让陶将军教儿子武艺,陶将军可厉害了。”
如歆笑着摸摸他的头,“都依你,只怕你自己不想学。”随手从案几上拿了个果子,“等你跟陶翔练好了骑术武艺,若是你父皇下次带你和元宽同去围场,你还怕不能让你父皇赞你吗?”
元宏开心起来,如歆又让素云下去传饭,特意挑了元宏爱吃的菜式,看见儿子用的香甜,她心里也渐渐开怀。用完膳后,如歆又细细问了他的功课,好好嘱咐了几句,这才让人带他回去休息。
素云端上一盏牛乳,“娘娘喝了这个,过会儿好歇下。”
如歆应了一声,拿起银签子挑了挑灯芯。素云轻声道,“皇上明显是偏心二皇子,娘娘怎地不同皇上说说,明日也带上大皇子同去。”
如歆敛下心绪,“皇上已经做了决定,本宫这个时候找他,只会让他觉得宏儿无用,遇事只会找人帮忙。再者皇上性子本就不大受旁人左右,本宫说这件事,八成会让他拒了这事,到时候元宏心里只会更难受。倒不如不说,等日后再提。”
素云应声道,“娘娘果然思虑周全。”
如歆眉眼里都是寒意,若元宏是元晟亲生,哪里用自己思量这么多。元宏越长越大,她就明显感觉到了元晟待元宏的态度冷淡。如歆心里哀哀一叹,元晟待念心,那是全然的慈父样子,可见了元宏就冷了脸。宏儿已经七岁了,对这样的事情也渐渐有了感觉,日后长大了,心里也会有了芥蒂。
如歆喝着牛乳,可到了口中,竟也品不出那份温润和暖意。如歆定了心思,自己和元晟的儿子,今后一定要成大事,即使是他天资有限,拼了所有也要将他扶到那个位置之上。
隔了几日清晨定省,如歆见下头怡嫔的神色最是难看,在心里隐了笑意,和颜悦色道,“怡嫔今儿是怎么了,大早上就冷着张脸。”
怡嫔身后的丫头刚想出声,怡嫔一个冷眼让她停住了,垂了首不敢再说话。怡嫔身上的一件藏蓝绸面平绣莲花对襟衫衬得脸色暗沉沉,她强强撑了笑脸道:“嫔妾没什么事,劳娘娘挂念了。”
祥妃鼻子眼里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剥着手里的一个蜜桔,“娘娘,嫔妾今儿早上可是听说了一件新鲜事。昨个儿皇上是召了一个舞姬侍候的,这本就没什么,可是嫔妾也要在这儿赞一赞怡嫔妹妹大度了。皇上是去了怡嫔妹妹的永和宫的,那舞姬是怡嫔妹妹让到宫里的。皇上可就看上那舞姬了,怎么不说怡嫔妹妹是个大度的?”
一旁的蒋贵人跟着笑道,“姐姐也是心好,想来这舞姬今后就是主子了,可要感谢姐姐的引荐之恩呢。”
怡嫔在位置上坐着,脸上僵硬得难看。宁妃看不下去众人都嘲笑她,“别在这儿说说笑笑的了,本来自己就没有多少恩宠,如今要是得了个新人,只怕你们的日子更是难过了。”
如歆今儿早上就听说了,昨夜怡嫔本是召了新进的舞姬助兴的,哪知元晟一眼就看上了领舞的一个舞姬,叫做意兰的,当下就带着那舞姬出去,留下一个怡嫔自己在宫里。如歆也觉得元晟这样做太难看了些,可自己也乐得看见宁妃一方难堪,当下也不说什么。
如今听见宁妃这样说,当下笑道,“妹妹的话也是不对,咱们都是伺候皇上的,如今皇上喜得得心的人,咱们也都应当道贺才是,大家和睦才是后宫安稳,免了皇上的后顾之忧,何来难过不难过一说,当真是不应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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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罚


如歆开了口,宁妃面上也有点讪讪的,端了桌上放着的茶杯喝水遮掩。如歆心里冷笑了一下,冲众人道,“若是那女子有这样的福分,日后成了正儿八经的主子,咱们姐妹之间都要安稳相处才是。”
怡嫔面上都是鄙夷,恨恨道,“她出身卑贱,怎么能与咱们平起平坐?倒是没得抬举了她。”
祥妃笑道:“这舞姬的身份再卑贱,昨夜皇上不还是带走她了?真不知是她那身份不如妹妹,还是妹妹倒不如了这所谓的身份卑贱之人了?”
怡嫔听见祥妃这样奚落自己,脸上早就挂不住,可偏偏也反驳不得。如歆看见这样,扶了扶手里的镶珠朝凤缠丝镯子,温婉笑道,“今个儿大家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众人起身道了声是,也都下去了。如歆含着笑意看着众人离开,对丰儿道,“得了空悄悄去打听打听,皇上是否给她什么名分。”
丰儿应了也就下了去,素云在一旁扶了如歆起来,微笑道,“今日看怡嫔面上真是难看。”
如歆起来进了内室,看素云往香炉里洒了一把沉水香,“怡嫔素来是张狂惯了的,可即便她再好,哪个男人不是更喜欢些新鲜的?今儿看她整个人暗沉沉的,那才是给了她教训。”
素云淡淡笑了下,轻声道,“娘娘似乎与从前不同了,以前在王府里头,皇上多去宁妃那里几次,娘娘看着就是不大高兴的样子。如今皇上有了新欢,娘娘竟似不怎么难受了呢。”
屋里静静的,如歆用手指轻轻描着案几上和合二仙的图案,看着红木桌案是温润的,可只有摸起来才会发现,那份温润的表面下也是刚刚触时的凉意。如歆看着素云恬淡地笑着,温声道:“原来不过是年轻夫妻罢了,如今年岁渐长,儿女情长的事情当时做做也就罢了。”
如歆耐心理着小筐里的丝线,“从前皇上不过是个王爷,如今的皇上是天下的皇上,怎么能只顾着自己呢。后宫里的女人越来越多,当时的情绪怎么现在还能是这样。”
素云点点头,坐在一侧同如歆一起理着丝线。没多大会儿丰儿就回了来,“看来皇上是当真喜欢那个意兰姑娘呢,今儿早上就下的旨意,封她为常在,封号为欣。”
如歆放下了手里的线,“欣?”她细细念着这个字,“唯有深得帝心方可欢欣。”复又问道,“皇上给了她什么地方住?”
丰儿道:“地方说起来倒是不错,欣常在是自己独住在永寿宫的。”
如歆怔了怔,“永寿宫历来就是给位分高的嫔妃住的,皇上当真是看得起她。可未免是又太看得起了,越了位分晋封不说,就是住的这个地方也太扎眼了些。”
素云在一旁道:“可是这样呢,只怕日后阖宫的人都要拿眼睛死死盯着呢。”
如歆轻轻笑了下,复又低下头理着丝线,“若是受不了这些个人盯着,日后她也不能在这宫里过。丰儿,你去开了库房,拿两匹蟒缎两匹云锦并一把白玉如意出来,预备着欣常在来请安。”
丰儿应了自下去拿,果然到了晌午,欣常在就过来拜见了。如歆看着下头跪着朝自己行大礼的女子,心里还是一惊。知道她美,却从没想到能有人美到这样的地步。她身上穿着一件烟青色竹叶梅花刺绣圆领袍,发髻上仅有几个碧玺点缀,简单而不张扬,反而更显得大气。眉目之间全无半分张狂之色,行动小心谨慎。一弯柳叶眉下的眸子如清潭一般,只消一眼,霎时就能将人心融了进去。这样的模样,分明是养在闺中的大家女子。
如歆温婉笑着让她起了身,“本宫现在见了你,才明白皇上昨夜为什么会不顾着怡嫔的面子。”
意兰微微笑着,“娘娘过赞了,嫔妾不过是蒲柳之姿而已。”
如歆勾了嘴角,“皇上喜欢的,就是你这蒲柳之姿。”元晟喜欢什么样子的,她是再清楚不过了。性情活泼样貌妩媚的他并不喜欢,他喜欢的就是清婉温情的女子,宁妃如今盛宠不衰就是这个缘故。
如歆盯着意兰浅浅笑着的面容,暗暗想着,宁妃日后年岁渐大,如何能同这刚刚绽放的女子相比。
意兰复又拜下,深深叩首,“嫔妾多谢娘娘提携之恩。”
如歆轻声道,“本宫当真不知道你是个怎样的,要不是韩则守说有你这么个远房侄女,本宫也不会找到你。你要谢,就谢他便是了。你自己也是个争气的,当真是给了怡嫔一个下马威。”
意兰道:“是皇上看得起嫔妾而已,嫔妾知道,若不是娘娘的人在一旁说给怡嫔,怡嫔昨夜是绝不会召舞姬进宫的。”
如歆渐渐冷了声音,“你是个聪明的,韩则守也说了,若不是家境贫寒,当初你父母也不会让你去当舞姬。日后凭你的资质定能享这荣华富贵。”
如歆端起桌上的茶杯,拿起杯盖轻轻撇着面上浮起的茶叶,瓷器触碰的清脆之声让意兰一震。“嫔妾自然知道今日荣华是从何而来,日后嫔妾在宫中也要依靠娘娘庇佑,愿为娘娘效劳。”
如歆这才露了笑意,“皇上喜欢你,你是个有福气的,好好握住这福气就是了。只是记住,在宫里不要露出你是我的人,安安分分做皇上喜欢的人就是了。”
这才让外头候着的人进了来,将准备好的东西赐给了意兰,让她退下了。
歇完午觉,如歆觉得有些乏了,便让丰儿跟着去了御花园。春日正好,园子里的花也冒了花苞。各个含苞待放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心情大好,如歆轻声道,“丰儿,本宫已经二十六岁了。”
丰儿在一旁笑着,“娘娘保养得宜,看起来只有二十一二呢。”
如歆抚了抚脸颊,“是呀,要不每晚的那些玫瑰汁子和牛乳不都白白费了吗。只是保养得再好,怎么能比得上那十九岁的女孩子,那才跟着这些花苞一样,怎么看怎么好看。”
丰儿轻轻笑道:“那些花苞再漂亮,也不过是呆在那里任人赏玩罢了,娘娘才是能把那些花苞摘下来的人。”
如歆含了笑,“你这丫头,越发会说话了。”
主仆二人一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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