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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农家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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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二百二十文,把钱给我吧。”李五德得意洋洋道。
“栓子哥,帮我个忙。”李大贵喊里正家的大儿子李栓过来,和他把那筐子抬起来重新称了一遍,三十八斤。
茯苓也不傻,虽然她不认识秤,可李大贵报出来的数字差那么多,她大声嚷嚷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想骗钱?你们家的葡萄以后都不要!”
云歌简直要在心里大笑,茯苓这姑娘直来直去,真是对她的脾气。
李大贵数了一百五十二文给他,叹了口气,“五德叔,俺也是给别人帮忙的,你也不能亏俺啊。”
村里有不少人看到这一幕,纷纷指责李五德,又连声保证自家绝对不会这样。
茯苓抬高声调,“反正又不是这一块地方种葡萄,想收葡萄地方多得是。”
这一招欲擒故纵是云歌刚刚悄声在她耳边说得,如今使出来,效果可不是一般明显。
经过昨天那场风波,云歌终于对这一个烂好人和一个不靠谱放下心,一大早就让李大贵赶车带着昨个收的葡萄把她送回安阳城,临走时还留了些钱给茯苓,作为明天的收购本钱。
云歌走得是院子门,等她和李大贵把好几筐葡萄卸到院子里,都没看到两个孩子的身影。
“你等着,我说要请茯苓喝酒谢她的,我去铺子里给你取两壶酒,你带回去给她。”说罢转身朝店里走去。
还没掀开帘子就听到一阵欢声笑语,秀华正嗑着瓜子,程远和顾家兄妹围着个人坐在一起,正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那讲故事的人不是楚翊是谁。
“嫂子回来啦。”小秋蓉蹦蹦跳跳地扑到她怀里,“我好想你啊。”
云歌实在是太了解这个小丫头了,“你哪里是想我,是想我做的饭吧。”
顾秋蓉不说话,嘿嘿地笑。
搁货架上拿了两壶酒忙给李大贵送过去,他还急着赶回去,说是茯苓一个人在家不放心。
一回身楚翊就站在身后,颇有几分牙咬切齿地说:“你是开酒坊还是做善事,酒全都送人了还卖不卖!”
云歌没接话,反道:“你上回放在我这的那个盒子……”
“你不要就扔了。”楚翊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忙打断她的话,“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他闪人的速度之快,等云歌回过神连他的衣角都没揪住。这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若说让她把那套酒具扔了,云歌可是舍不得的,只好留下来,反正楚翊在她这蹭了这么多顿饭,把这当做谢礼也不过分吧。
云歌洗了两串葡萄拿到店里,“刚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刚才楚哥哥给我们讲故事。”顾秋蓉清脆地声音回答了她的问话。
楚翊刚才出去的时候面色不虞,就连两个孩子跟他说话都没回应,秀华猜想这两人又发生什么矛盾了,忙转移话题道,“这回去方田村有收获吗?”
云歌把装着葡萄的盆子放在柜台上,“这不是?拉了好几筐子回来呢,下午我们就有的忙活了。”
“嫂子,我们能帮忙吗?”顾知轩给妹妹擦了擦嘴,抬头问道。
上次酿酒的时候,又是砸又是剁的,云歌怕伤到他们,就没让他们参与,“当然可以,咱们人手不够,对了,程远,你娘要是空闲的话,也请她过来帮忙吧。”
程杨氏是个本分人,虽说身子不好,但该干的活是绝不会偷懒的,云歌想着做生不如做熟,而且程远他爹欠了一屁股赌债等着他还呢。
云歌给程远放了假,让他去接程杨氏过来,所幸这院子还有间空房,不会存在住不下的问题。
酿酒的步骤说不上繁琐,但做起来也不简单,顾家兄妹俩负责把葡萄挼下来,秀华和程杨氏负责洗,程远和王大全把沥过水的葡萄放到大木盆里砸成果浆,云歌来装坛。
这回云歌起了心思,收来的葡萄,按照成本价的不同分开,洗完之后把破皮的和好的也分开这样一来能提升好酒的口感,二来也能为她打响品牌效应。
因为云歌回来那天带得葡萄也算不上多,所以当天下午就处理完成,给每个坛子贴好标签,这样到时候便于区分定价,几个人合力把坛子抱到地窖摆放整齐,云歌捶了捶酸痛的腰肢,折腾了一整天,总算是可以休息了。
第二天没什么活,店里人也不多,云歌、秀华还有程杨氏陪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
顾知轩在众人的要求背了会儿书,虽然秀华和程杨氏基本上听不懂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夸赞了一番,毕竟读书人在她们眼里,是个很厉害的存在。
云歌知道他为了通过白马书院的入学考试,可是费了一番功夫,不仅能把楚翊送他的那几本书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甚至还默写了不少章节。
古代的孩子原来都这么勤学,云歌想起自己小时候不思上进的事情来,不由得感叹,顺道奉上自己的奖励,“小轩这么厉害,下午嫂子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
两个孩子整天待在家里,小秋蓉有时候还能和常金玉一起玩耍解解闷,顾知轩就要倒霉的多,周围同龄的孩子基本上都在店里做学徒,很难找到玩伴,兄妹俩听到这个消息都很激动。
说起来,云歌对安阳城算不上太了解,她的活动范围太小了,更不用说两个孩子,上回打集市上带回来的泥人他们当宝似的,云歌就萌生了领着两个孩子逛逛的想法,可一直都腾不开空,眼看着没多久顾知轩就要去白马书院了,若是错过,以后就很难有这种全家把臂同游的时候了。
云歌换了身衣服就在店里跟程远说记账的问题,程远是个聪明细心的孩子,有什么不会的也不藏着掖着,会直接拿来问她,而且他现在认得字越来越多,算数也熟练了,虽然年龄不大,但云歌对他很是放心。
两个孩子也梳洗打扮一番,云歌搂过小秋蓉,狠狠地亲了一口,“蓉儿真好看,这小辫谁给你扎的啊?”虽然她现在已近会梳发髻了,但还是更喜欢扎个马尾,可怜的小秋蓉,嫂子连个总角辫都没给她梳过。
“是程婶婶。”秋蓉说完还原地转了个圈,“小远哥哥,你说好不好看?”
程远被问红了脸,嗫嚅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云歌只觉得好笑,这么小的年纪,都会调戏良家少年了,拉起秋蓉的手,“别逗小远了,我们走吧。”
说是去逛,其实这年代又没有游乐场动物园什么的,云歌也不知道领着小孩子去哪里,索性就在城内的街道上随便转悠起来。
秋蓉性子跳脱,看到好吃的好玩的,央求嫂子给她买下来,相比之下,顾知轩就显得稳重许多,从不开口说要什么东西。
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被消磨过去,云歌怀里揣的,手里提的,全都是小秋蓉的家当,顾知轩还拎着好几封五味斋的点心,走到书局门口就走不动道了。
他也不说话,就站在门口看,还舍不得走。
云歌千辛万苦才忍住笑意,她家小轩怎么看都是要向书呆子发展的人了,平日里给他的零花钱全都贡献给书局了。
“要不要进去看看?”
云歌刚一开口,顾知轩立刻就点头,敢情就等她一句话呢。
顾知轩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云歌就牵着小秋蓉在书局里乱看看,这个年头书局大多是些理论著作,比如四书五经,要么就是些话本,云歌随手翻了翻,都是些才子佳人的戏码,看得胃里直泛酸,赶紧搁下了。
有个角落里放着寥寥几本书,上面都落了灰,云歌纳闷,反正闲着无事就翻着看了看,大喜过望,虽然对文言文一知半解,但这绝对是技术指导型的书籍啊,什么果树的栽培与嫁接,母猪的喂养和宰割,甚至还有一本书是专门讲粮食酒的酿造。
云歌如获至宝,一口气把那些落了灰没人要的书全买了下来,虽然和顾知轩挑的圣人之言放在一起,店家用那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她,但还是爽快的给她少算了三十文。                        
作者有话要说:不用怀疑~我们的女主就是这么的实际,什么才子佳人都是浮云,学好技术发家致富才是硬道理。

☆、八月中秋月圆夜

转眼又过了数日,云歌一大早去地窖查看葡萄酒的发酵情况,根据她的估计,再过上几天,这葡萄酒就能摆上货架了。
“云歌,面已经发好了,你说得那月饼是怎么烤啊?”秀华站在地窖口弯腰喊她。
明个就是中秋节,昨个上街买了些白面,听秀华说了她才知道,原来这里的月饼都是蒸出来,跟白面馍馍差不多,里面裹着豆沙、枣泥或者白糖,好像跟前世逢年过节婚丧嫁娶蒸的花馍差不多,云歌可不喜欢吃那个,小时候总是把馅抠出来吃掉,偷偷把馍馍扔掉,妈妈一边骂她浪费,一边把被她丢弃的馍给吃掉。
就要八月十五了啊,不知怎的,云歌忽然想起前世的父母,以前读到“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句诗的时候还没感触,等到真的独身一人,才知道这种滋味。
思来想去,云歌决定做一回前世的月饼,不过,她只记得那个是要烤熟然后放凉,具体的流程还真不清楚,所以今天先试验试验。
从地窖出来,就看到秀华在一边看两个孩子下棋。
说起来是楚翊送了顾知轩副围棋,教他对弈,可惜家里大大小小好几个人,对这金角银边草肚皮的东西都不懂,云歌看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索性把前世的五子棋教给他,这东西简单好学,不仅顾知轩很快上了手,就是连小秋蓉和秀华也会了。
云歌叹了口气,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小轩之前虽然嫌弃自己棋技臭,但其他人不会也没法子,打从小妹学会这五子棋之后,两人相互排练,她只有把把都输的份。
“出来了,那咱去厨房看看吧。”
面是早就和好的,云歌给里面加了不少鸡蛋和油,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面目,此刻正泛着油黄的光。
馅料分三种,枣泥,豆沙和芝麻,这都是特意准备过的。
云歌做月饼的法子跟包包子差不多,先是擀皮,然后挖了些馅料放进去包好,家里没有模具,云歌就找了杯子把她的包子压成月饼装。
做了大概有数十个,云歌把平时烙饼的小平底锅蹲在炉子上,这种小火炉寻常人家用来煎药,云歌买回来却是为了煲汤烙饼,这回可大大地方便了她。
头一回,忘了刷油,粘锅了。
第二回,没有翻锅,下熟上生。
第三回,时间太长,烤焦了。
……
云歌锲而不舍的试了第十回,还细心的隔一会儿给刷层鸡蛋液,要不怎么说失败是成功他妈呢,这一回出锅的月饼看上去卖相尚可,至于香味嘛,已经被满是糊味的厨房掩盖了。
等她得意洋洋地把新鲜出锅的月饼端到秀华面前的时候,没想到对方丝毫没有惊喜的表情,“这不是糕点铺子的点心嘛。”说完还拿起一个尝了尝,“上回吃还是大全到我家下聘的时候,这玩意挺贵的,没想到你居然会做。”
虽然是夸人的话,可云歌却被深深的打击了,她以为好吃的月饼原来古代就有了,还不止一家!她脑海中突兀地出现个念头,不知道古代有没有五仁馅的?
尽管云歌受到了打击,可第二天还是认命的做了一屉月饼给大家解馋,一来反正会做就甭买了,二来外边的馅料也没这么足。
因为过节,云歌还给每个人发了过节费,大家心情都很不错。
“嫂子,我想去看花灯。”小秋蓉就组饭饱之后抱着自家嫂子的大腿不放,央求去外边玩,还不停滴举例说服她:“金玉都跟她爹娘出去玩了,我也要去,嫂子,好不好嘛?”
“你这小丫头!”云歌被她闹得没法子,嗔怪地说了句,“那成,咱们都去,反正过节,热闹热闹,不过你可得听话,跑丢了嫂子可不管你。”
这古代的中秋盛会她也想见识一下,尤其是前几日已经在东西南北四条街上挂出来的花灯,形态各异,端的是漂亮。
眼看天已经黑了,秀华和王大全回家同家人过节去了。
上回程杨氏来帮忙,云歌就留她在店里帮忙,一来两个孩子她带不过来,二来总不好让程远同母亲长期相隔,这回过中秋,程家母子就和他们在一块。
小秋蓉按捺不住催了好几次,云歌安抚了几句,等到天完全黑下来,才在程杨氏的指导下,按照习俗,把香案搁到院子里,对月供奉前几日在市集上买来的月光马儿,说起来其实就是张画着月光菩萨和捣药玉兔的纸,因着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规矩,只有程杨氏、云歌和小秋蓉焚香行礼。
烧完月光马儿,云歌道:“等我关了店门,咱们就走。”
“让远儿跟你们去吧。外边吵得慌,我就不跟你们年轻人一起凑热闹了。”
今天一番折腾,程杨氏也觉得累,说了没几句就回房去休息了。
云歌刚领着秋蓉走到店里,就瞅见程远抓了把铜钱分给几个店门口的陌生人,小轩在一旁竟然也没阻止,她心里虽有疑惑,但知道程远不是那种没分寸的孩子,便没去问。
几个人合力关了店门,走到大街上,小秋蓉这才笑起来,左手拉着自家哥哥,右手拽着程远,蹦蹦跳跳地在人群里穿梭。
街上人多,云歌怕她走丢,喊了几次,结果发现两个哥哥把她护得挺好,便放心的在街上游荡开来。
中秋月夜,花团锦簇,不远处的焰火在朗朗夜空中绽放,周围人群的嬉笑声,一切都很美好。
云歌跟着人群走了会儿,觉得累了,便寻了个亭子坐下来休息,几个孩子不知道疯哪去了,幸好他们是一起的,不怕寻不着路回来。
亭子里有卖酒水点心的小贩,云歌要了壶酒和一盘月饼,这么好的景,赏月喝酒吃月饼,当真是惬意。
如果不是看到楚翊提着个灯笼寂寥的背影,也许云歌会在这里坐到人群散去之后回家。
楚翊今个本是不想出门的,但娘亲不愿到城里来,家里那群人又烦得很,尤其是他爹的那几个妾室,为了抱家主的大腿,不停地要把自己亲戚家的姑娘塞过来,简直不厌其烦。
云歌追上他的时候,他还愣了下神,才问道:“你怎么在外面?”
其实,他一出门觉得自己实在是无处可去,便打算去解忧酒坊看一看,没想到云歌此刻在也外面游玩。
“你也在外面,为什么我不能在外面?”云歌好奇又纳闷,这家伙该不是原本打算去我家吧?
楚翊被这话一噎,一时间无言以对。北地民风开放,那套女子不宜抛头露面只说拿出来也不合适。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云歌被撞了好几次,连带着脚上精致的绣花鞋也被踩得不成样子,楚翊不知何时牵住她的手,将她护在身畔。
两个人默不作声,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直到楚翊打破沉默,“你要去看他们烧塔吗?”
烧塔?那是什么玩意?云歌看街上的人都朝一个方向涌,想着那几个孩子说不定也去看热闹,便点了点头。
后来云歌才知道,烧塔是民间过中秋的一种习俗,用一些碎瓦片或砖块砌成塔,里面放些谷壳、枯枝做燃料,过中秋的时候辅以松香点燃,寓意日子红红火火。
安阳城每年中秋都有烧塔比赛,谁能把塔烧得全座红透且不倒塌者为胜,还有奖品相赠。
云歌里里外外瞧了好几圈都没看道顾知轩三个人,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根本没注意到两个人一直紧握着的手。
楚翊察觉到她掌心的汗,安慰道,“你先别着急,他们人小,挤不到前面去,咱们在周围找找。”
果不其然,眼尖的楚翊在场地外的一棵树上发现了三人。
云歌的脸一下子黑下来,她可是万万没想到这几个孩子会爬树,要是摔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顾知轩和程远心虚得很,秋蓉喊着要看烧塔,可他们挤不过那些大人,只好除此下策。
小秋蓉犯了错犹不自知,乐呵呵地问楚翊:“楚哥哥,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啊?”
楚翊拿掉她头发上的树叶,笑道:“因为楚哥哥小时候也在躲在这里看热闹的。”
云歌知道他是在为几个孩子们求情,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听到秋蓉像是有什么重大发现似的,惊喜地说:“嫂子也和楚哥哥拉手手了。”
两人紧握的手唰地一下放开了,云歌脸颊微微泛红,在晦暗的夜色里看不清楚,楚翊也略微有些尴尬,咳嗽了两声想解释,却发现孩子们的关注点已经不再这里了。
顾家兄妹冲云歌身后的妇人行礼,唤了声,“许夫人。”说罢乖乖地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那女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妆容有些浓,一身绫罗绸缎,看上去是富贵人家出身,云歌不明就里,想着应该是认识的人,也跟着行礼叫人。
那妇人冷冷地上下打量她,云歌被她看得差点起了身鸡皮疙瘩,才听到那人慢条斯理地说,“怎么,嫁了人,连娘都不认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本章的两个解释:
1、月光马儿是明清的产物,《燕京岁时记》记载:“月光马者,以纸为之,上绘太阴星君,如菩萨像,下绘月宫及捣药之兔。人立而执杵,藻彩精致,金碧辉煌,市肆间多卖之者。长者七、八尺,短者二、三尺,顶有二旗,作红绿,笆或黄色,向月而供之。焚香行礼,祭毕与千张、元宝等一并焚之。”
2、据传烧塔是元朝末年,汉族人民反抗残暴统治者,于中秋起义时举火为号的由来,后成为多地的中秋习俗。
某禾这里是化用。这么久了才牵了个小手,小楚童鞋怨念很大~


☆、继母庶妹一生黑


娘!
云歌大脑差点当机!打从她知道原身的悲惨遭遇以后,就没想过有朝一日这个继母大人还能出现在她面前。
楚翊看着她的脸红了又青了,青了又黑,最终面无表情。
“有事?”
这句话可把张氏气得半死,她身畔的女子帮腔,“没事?没事娘就不能跟你说话?许云歌,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云歌扫了眼,这姑娘看上去年纪同自己个差不多,模样倒是不错,不过听这口气,好像是她妹妹?
无论眼前这两个人同她有什么关系,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云歌无意多与她们纠缠,拉起两个孩子转身就走。
“云歌,听说你在城里开了间酒坊,生意很是不错?”张氏缓过神,忙把声音放柔和,心里却暗骂,这死丫头,出去几个月性子变得这么野,竟然敢顶撞起她来。
“是有这么回事。”云歌停下脚步,语气淡淡地,听不出悲喜。难不成她这继母还想来分一杯羹?她可不是那软弱无能任人欺凌之人。
张氏在许府那么长时间,人精一样的心思,看得出云歌并不高兴,“今个过节,娘就不扰你们了,赶明儿领着清芳去你店里坐坐。”
眼看着张氏母女走远,两个孩子明显地松了口气。尤其是顾知轩,他那小眉头皱得,“嫂子,以后咱们能不能不跟她们来往?”
“嗯?”云歌有些疑惑。
“你成亲的时候……”顾知轩嗫嚅着,不知道该不该提起嫂子的伤心往事。
他要说的话楚翊是知晓的,但以云歌的性子,应是不会在乎的,便径直道:“你不记得了?你可是被许夫人绑着上花轿的,我跟顾兄是同窗,那日也喝了杯喜酒,可瞧得是真真的。对了,拜完堂连同你的嫁妆她可都是带走了。”
云歌怒极反笑,不过对于楚翊这么调侃她,心里是有些生气的,他真的就不在乎,自己嫁给过别人,他对自己,到底是怎么个心思?
只不过让云歌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张氏领着许清芳就上门了。
来着是客,更何况还有店里不少客人,她不好将两人往外撵,便请了二人进来。
茶水是有的,但云歌疏离的态度让张氏有些拿不准,她怎么觉得,这死丫头嫁人之后性子大变,居然还做起买卖来,着实不像往日那胆小怯懦的样子。
如果张氏知道,许云歌曾经拎着把菜刀把清河村有名的泼妇追了一条街,估计就不会上门了。
双方寒暄了几句,张氏跟云歌哪有什么共同话题可讲,当然,云歌同她一样。但她知道,张氏能寻上门,必然是有事相求,不然,这个能把自己绑上花轿的继母怎么会在这里跟自己虚与委蛇。
云歌不动声色地添了杯茶,等着对方开口。
果不其然,张氏先是夸了她一番,什么乖巧伶俐,贤惠得体,然后拐着弯地说让清芳多向她学习。最后下了定论,“让你妹妹跟着你在店里学做生意吧。”
云歌笑了笑,“妹妹这细皮嫩肉的,我可不敢让她来干这些粗话,别的不消说,若是爬梯子取货摔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上回我这有个伙计可是一不小心踩空,到现在还在家里躺着呢。”说罢还冲程远使了个眼色。
这话当然是信口胡诌,但程远昨晚也是见过张氏母女的,知道这二位不是什么好货色,接收到云歌的信号也忙跟着点头,“对对对,老张看腿花了不少钱,现在还欠了一屁股债呢。”
许清芳变了脸色,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要是断了腿,那可怎么办。
她扯了扯张氏的衣袖,央求道:“娘,要不还是算了,我……”
张氏到底老谋深算,沉得住气,“你姐姐跟你开玩笑呢,你们可是亲姐妹,她怎么会舍得你干这些粗活,你在店里坐着看就成了。”
“是这个理。”云歌赞同的点点头,“不过我这店小,可不养闲人,连我都是要干活的。”她故意在闲人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许清芳气得直跺脚,指着云歌的鼻子骂道:“你说谁呢!也不知哪个吃闲饭的以前赖在家里不肯走!”
云歌笑意吟吟,轻啜一口茶。
“我记得我姓许。”
“我亲娘是正室。”
“我是嫡长女。”
虽然她不太清楚张氏是怎么爬到许家主母这个位置上的,但她记得清自己的身份,往昔的许云歌再怎么软弱无能,内里也早就换了副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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