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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笑歌(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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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在梧桐底下,脸色变换莫定,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黑。
过了好久,忽然想到就这么把某人丢在那个偏僻的凉亭里,她会不会遇到坏人?会不会迷路?最重要的是,刚才那些举动,她会怎么想呢?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自己唇,怔了片刻,他忽然又莫名其妙的恼怒起来,骨节分明的五指半握,狠狠地敲在梧桐树上,与此同时,僻静的后花园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喝斥,“什么人?”
接着,半空中一道黑影飞过,眨眼间就落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

斐满半靠在树上,负着手,眯起好看的眼睛,不着痕迹的打量来人。只扫一眼,他忽然微微一怔。
来人是个女子,长的很漂亮,即使像他这种挑剔的人,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张脸的确倾城绝世,只是——这眼神?好像似曾相识。
他皱起眉头,略一思索,不过刹那,便舒展开来,抬头看着对方,淡淡说道,“在下刚才迷路,误闯贵府,惊扰了这位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就离开,还请小姐原谅。”
话音未落,前方小道上的黑衣女子忽然满面喜色的开口叫道,“莫大哥——”
他的瞳孔微缩,俊美的脸上飞快浮现一丝愕然,随即又恢复淡定,“在下斐满,小姐可能认错人了。”
“不会的,你是莫大哥,斐岚大哥!”黑衣女子激动地走了上来,“莫大哥,我是小田,三年前你在阳关救过的小田。”
斐满听到“斐岚”两个字的时候,拇指和食指微动,一个黄褐色的药丸捏在其中,等听完最后一句话,他微微一笑,那颗药丸又重新滚落袖中。
记忆里确实有一个异常漂亮的少年,曾腼腆的向他道谢。
隐约中,他说,“小兄弟,过了阳关就到陇西,到这里,你该安全了。”然后,没再看那少年安静的近乎恍惚,清澈而期冀的眼,掉转马头,呼啸而去。
远远地,似乎传来了清脆柔和的声音,“我是小田,莫兄一定要记得哟,记得哟!”
难道他是她?两道修长的剑眉又拢在一起,要是他没记错的话,那天在山上指挥众人放箭的蒙面女子,亦是这个小田。
小田……攸地,他猛然醒悟过来,眯了眯狭长的凤眼,然后问,“你是田裳?这里是……龙卓然将军府?”

田裳的脸色顿时惨白无比,她的脚步顿在半空不敢再往前踏一步,“莫大哥——”她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然后突兀地说,“我不会与你为敌的,永远不会。”
“是吗?”他勾起唇微微一笑,轻轻说,“我相信小田,只是——”
话说一半,他猛然跃起,双手在来不及反应的黑衣女子身上连点几下,看着那双恍惚而安静的美眸慢慢合上,才慢悠悠地道,“只是,我不相信龙卓然的二夫人田裳。”
然后,振振衣袖,如鹏鸟一样越过高墙,落入外面偏僻的小巷子,接着,几个起落,远远地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这么一耽搁,等他重新回到那座凉亭时,已经看不到惹他发怒的人。
斐满或者说是莫斐岚无奈地叹口气,又大步流星往梅将军府走,他选的都是小道,可饶是如此,再横穿过一条无人空巷的拐角时,一个刻在墙上歪歪斜斜的符号生生阻止了他的脚步。
速归。
这个符号是有急事找他却又找不到,刻在他大约出没地点的不显眼角落里,表明家中有事请速归的信息。
他迟疑了一下,抬眼望望前面的路,又转过头看看墙上的符号,原地站了三十秒钟,终是调转脚步,换个方向,朝城外飞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改名字喽。。师傅丢了一层马甲啦~~ 
                  十三
八月,桂花飘香。清泽的国都炎城,宽阔的街道两边,排排都值以桂树,恰微风送爽,那纯然的白,妖艳的红,婉约的黄便纷纷扬扬从半空洒落,细细碎碎的花雨里,满是淡香盈怀。
炎城西侧的闹市中央,矗立着一座巍峨的府邸,白玉为阶,玛瑙做栏,雕梁画栋,好不气派,这就是清泽赫赫有名的三皇子府。
三皇子莫仰宸系皇后所出,自幼天资聪颖,能文善武,晓读史书,最为先皇所爱,然其十四那年,其母死于一场内宫风波,而后,三皇子被令在府内撰修史册,不得上朝。
越十年,先皇猝崩,百官无首,朝堂迅速飞为两派,一派以世族为首者拥立皇后所生的三皇子为王,而另一派庶族官员则伙同贾商之流拥护一直协助先皇处理国事的大皇子。
朝堂之争越演越烈,为防驻守边疆的武将也卷入其中,两派很有默契地快速收回东南战线祈天尘元帅以及西南边境柳庭大将的符印,并令其守军暂时驻外,无故不得归朝。
清泽地形多为石山为主,且矿藏资源丰富,是以盛产青铜铁器制品,其战力资源在周边国家中最强,然而,受其地势和土质所限,其农业非常落后,故国库空虚,军队数量不多,紧限于自保,根本无力去攻打他国,所产的青铜兵器和其他制品都用来跟他国换取粮食等农作物。
另外,除了西部的金闶和南部的风翌是大国之外,其他都属小国,所以近十年来,相安无事。
可如今,这种局面即将被打破。

三皇子府北侧的空地上,竖立着排排箭把,一名紫衣男子右手持弓,随意瞄下,连连发出数十枚,具都无一虚发,正中红心。
啪啪啪的鼓掌声从后方传来。“许久不见,小斐这箭术越发精妙。”
缓缓踱过来的男子,着明黄色的长衫,腰束白玉带,双目含笑,温文清雅。
他正是这个府邸的主人——三皇子莫仰宸,而穿紫衣被叫做小斐的那位,则是在京极少出现的五皇子莫斐岚。
“如果你除了练箭没其他事可做,你也能成为高手。”莫斐岚霍地转过身,不耐烦地说。
“难说。”莫仰宸摇摇头,笑嘻嘻地道,“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天赋高低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不置可否的挑挑眉,斐岚压下眼中的急躁不耐,开门见山地问,“都两天了,三哥有什么事直说吧!”
“才两天而已,小斐就不想陪我了?”清雅的脸适时摆出哀怨的表情,莫仰宸垮下脸,弯着唇说道。
“不是陪不陪的问题,我在金闶那边还有点私事。” 细长的眸子闪过一抹深思,打量着眼前从五岁起就发誓成为一个好皇帝改变清泽穷困状况的男子,斐岚垂下眼,淡淡说道,长长的睫毛遮掩了晦暗不清的眸子。
“私事?可是梅家那女娃,你和阿满随手捡来的徒弟?”三哥不急不徐的微笑,“三哥倒觉得奇怪,怎么忽然对那个女娃这么上心了?我记得你以前对她可是避之惟恐不及。”
“此一时彼一时。”俊美的脸上冒出一丝尴尬,斐岚转过头,含糊地说。

莫仰宸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很是辛苦,这个弟弟呢,虽然是同父异母,又自小被父皇送至在外,到是可爱的很。
不知道他对跟其他人相处是怎样的?因为他带面具的时间比教多,但是,每次看到他,自己的心就是很愉快,总是想逗的那细长美丽讳莫如深的眸子不耐发怒才好。
想到这,又小小的郁闷一下,兄弟众多,却只有他一个人继承了父皇那美丽的凤眼,神秘诱惑,兴奋时会泛出淡淡的莹蓝,不耐时黑如墨玉,而怒到极点,那黑瞳又变成黯蓝,看着看着便像要将人吸引进去,更别说他还继承了姨母的绝色脸庞。
真是祸水呐!莫仰宸对梅家那个小姑娘产生了莫大的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让他这个最出众的弟弟魂不守舍? 摇摇头,忽然想起过来的目的,就正色地道,“小斐,我们要对金闶发兵了!”

“为什么?”这个时候?莫斐岚的眼暗了下来,看着三哥严肃的面孔,知道这事情推不得。
“西北边境传来兵报,陇西有大股金闶士兵蠢蠢欲动,欲想趁我旧主刚去,新主未立之时来犯,明日朝堂议事,我会推荐你前去领兵。”
“西北不是一向有柳庭将军吗?”打断三哥的话,斐岚不解的问。
“柳庭老将军已被金闶国派来的奸细刺杀了。”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怎么没听说?斐岚暗自纳闷。
“即将发生。”轻描淡写的叙述着血腥和阴谋,莫仰宸的眼神仍然温和干净。
莫斐岚愣了一下,没再说话。
为了兵权呵,三哥也开始出手了!
同室操戈,相煎何急?他欲避开,可别人却不放过他,直到兄弟一般的影卫云满死于内乱中,他才完全的明白置身事外是多么的可笑!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只有顺天由命了。
“我需要怎么做?是真的战争,还是虚晃一下就回朝?”敏感的意识到这场战争的不同寻常,他决定问个清楚。
莫仰宸赞许的点点头,含蓄地笑道,“你要凭此在西北大军中立下威信,前些年你在东南大军里混了那么久,也该实际锻炼下了。”
顿了一下,他又说,“大哥那边不用担心,他断不会反对,一则领兵打仗生死无眼,二则少了你更方便他大展拳脚对付我,三则祁天尘那老匹夫已经投靠了他,千万不能有所闪失。”
原来是去赴死啊?莫斐岚笑的讽刺,狭长的凤眼闪着妖异的光芒,大哥,大哥,念着这名字,就想到全身是血的阿满!揪心的疼!好恨,恨呢!
“记住,金闶必败,然后,整个西北大军就在你手中了。”
莫仰宸看着神色变幻不定的五弟,思绪也开始飘远。
斐岚,有朝一日,你知道了本次出征的真相,请千万不要责怪三哥,也不要恨三哥,这个王位,我已等的太久,太久了。

穿过乌沙江,进入沧澜,再转过北壤、金川、平锋山就到达阳关,阳关之后的陇西,则属于金闶边境。
夕阳西下,三匹快马在官道上奔驰,转过一道弯,一个简陋的驿站出现在众人眼前,为首的男子跳下马,便向里走去。
“将军,离沧澜还要一天的时间,我们今晚在这休息还是过了前面的树林在说?”一个清秀的少年跟着跳下马,问道。
听他这么叫,前方的男子顿了一下,干脆转身,俊美的脸上隐约有丝笑意,“你说呢?”
“当然是休息了,军情又不紧急!”后面又走过来一个高壮的大汉。“依我说,要不我们干脆去金闶探察下情况吧,总觉得这次出征透漏着一丝诡异。”
“开玩笑!大战在即,我们去敌国?你脑子糊涂啦?”清秀少年敲下大汉的脑袋,一脸的不认同,“你,我就不用说了,反正无所谓,但是将军可不行呢!”嘿嘿,他傻笑两声,忽然又转过头,对着前方的男子一本正经地抱怨着。“小斐,呃、不,将军,我真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是那个什么五皇子,要不是忽然接到调令,你这家伙准备瞒我们多久?”
“没打算瞒你多长时间。”莫斐岚将缰绳交给随行的小厮去驿站的马厩里喂马,然后慢条斯理的转过头,看着对方有点感动的脸,才接着闲闲地说,“百儿八十年吧!”
秀气的小脸立即垮下,少年愤恨地说,“就知道你没把我当兄弟来看,亏我听说你被调西北大营时,还担心你人单势薄,拉着林艺自动请调过去。”
闻言,旁边的大汉很不给面子的拆台,“是我硬拉你来的好吧,好像某人当时为了凤翔的一个姑娘不愿意走呢!”
“你乱说!我是那种人吗?”清秀少年急了,“全营上下谁不知道我风岫是最讲义气的人,将军你说是不是?”
“得了,你还是叫我小斐吧!”莫斐岚斜睨他。“你那声将军没啥真心,喊的人毛骨悚然。”
“你们……”风岫急得跳脚,“你们就知道你们会合伙欺侮我!”
斐岚懒的理他,看看西方天空的漫天云霞,变幻出五彩颜色,长吸一口气,他忽然说:“艺,你跟风岫先去大营报道吧!”
“你不去?”林艺拧起粗眉。
“你说的对,这次出兵很不单纯,我想先去金闶看看。”
“那我们一起。”风岫很快地插口,才不管别人是否在同他说话。
瞥他一眼,斐岚难得地解释,“不行,你们两个在东南大营太过出名,虽然未跟金闶的军队正面交过手,但不排除被他们认出的可能性,所以说,你们不能去。”
“你不一样?为啥你就能去?”风岫撇撇嘴,不以为然。
“那时因为,斐岚跟云满以前负责刺探军情的,所以,他们在金闶已经有了不会另人起疑心的身份!”林艺笑呵呵的解释。“对了,云满呢?你们俩向来一起行动,这次出去三个月,怎么他没回来?”
“死了。”细长的凤眼沉成墨蓝的颜色,他垂下头,简短地说。
林艺和风岫看势不对,都没再问下去。
这个斐満虽然是肝胆相照的朋友,但如今他身份非比寻常,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而且,一直也没听说先皇还有个五皇子的,怎么突然在这般混乱的时候跳出来个,还是跟自己混了满长时间的小斐,弄的他们到现在还以为是在做梦。
不过这样就能解释:为何明明斐満武艺不凡,但从没上过前线战场,而且,每年都有四五个月的时间被派出去办事,那个云满更不用说,小斐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风岫跟林艺面面相觑一会儿,最后才由林艺僵硬地上前拍拍他的肩说,“兄弟,节哀!”
斐岚扯下唇,勉强地笑笑。早就知道,一旦身份大白,必然如此,要是往日,恐怕风岫早就冲不过问个不停了。
苦笑一下,他拍拍两人的肩膀道声珍重,转身去驿站后方的马厩牵马。夕阳下,那条孤寂的影子越来越长,剩下的两个人,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留在了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终于把师傅=莫斐岚给写出来~~
感谢GUYANJJ姑娘:) 
                  十四
金闶三十九年,九月初,边关告急,大将梅天远率新军十万前去支援,金闶与清泽的边境战争正式爆发。
战争来的毫无预警,大多数人都以为在做梦,毕竟近二十年来都相安无事的。未几日,朝廷发了一纸告令,称清泽边境驻军近日居然公然去陇西挑衅,意图染指金闶的国土,为振国威,故谴兵伐之。
这是朝廷对外的宣言,实际上,民间还流传着另外一个版本,那就是,因清泽新旧政权交替之时,内部混乱,金闶决定趁火打劫。
无论如何,战争开始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秋高气爽的九月,金菊怒放的时节,长笑坐上八人抬的红呢软轿从侧门而入嫁到龙府。
梅家父子意料之中没出现,旁系宗亲亦无一人。
出嫁前夕,大胡子总管拍拍她,很是伤感地说,“丫头,以后可要靠你自己了。”她乖巧地点点头。
是命,就认了吧,长笑的,卿卿的,都是她。
长笑对着镜子温柔的微笑,才发现,几日不见那眉眼间的娇纵霸气早已退去,只留下一张苍白的另人心悸的笑颜,怯怯地、乖巧地让人憎恶。
忽然有那么一瞬间,羡慕起卿卿来,那么一个歹毒任性的孩子却活的很肆意而张狂。

婚礼应该是比较冷清吧,虽然无从比较,但长笑自己这么认为。
开始有些紧张,结果坐上花轿的那刻忽然坦然起来,尘埃落定,也许就是这样了,不再挣扎,不再彷徨,心里隐隐约约还有丝期盼,但却越来越浅,直至被忽略。
浑浑噩噩的拜堂、入洞房,依稀是发生了什么的,比如抱着她的双臂一个不慎将她扔到地上,比如敬给辛酥的喜酒被不小心泼在裙上,比如过门槛的时候没有人提醒而趔趄一下,她咬着唇,脸上微微笑。
红盖头早在趔趄摔倒时滑落在地,头顶的烛花也已歪歪斜斜,喜服尘土满身,就这么狼狈的在众人视线中,她和龙卓然拜了天地﹑高堂。
匆忙间,似乎有两道担心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长笑转过头,就看到躲在人群后面那个清冷而腼腆的少年。

等熙熙攘攘的宾客散尽,一阵沉稳的脚步传来,在她面前站定,没了红盖头的遮掩,长笑抬头打量这张见了两三次却怎样也记不清样子的脸。
他也在看她,眼神里都是玩味和不屑,长笑只扫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
时间分分秒秒的溜走,两个人像是角力一般都不说话,最后,还是长笑不耐,问,“天色不早了,你不要回房休息?”
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梅卿卿这个小姑娘只是长的不错而已,还没美到让男人不顾一切兽行大发,更别提他还指示过人去□她。
而对龙卓然来说,她一是硬被塞过来的,娶她不过是权宜之计;二是害过他弟弟又被他报复过的,俩人也算敌对方了;三是根据皇上的指示,梅卿卿将来或许有特别用处,综上所述,她是个麻烦,龙卓然并不笨,自然不会精虫上脑来让这个婚事变的名副其实。
好吧,就算他想,难道辛酥会同意?长笑斜睨一眼站在门口四个虎视眈眈望过来的丫鬟,唇角弯成讽刺的弧度。
龙卓然之所以能有今天,辛家功不可没,换句话说,就算是在三妻四妾横行男人为尊的今天,龙府里,辛家姑娘说话也颇有分量。

龙卓然心里颇不是滋味,对面的少女心思很浅,所有什么都明白的写在那张小脸上,他看的清清楚楚,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一股莫名的怒气从心底升起,然而到了眸子里,却转成了不动声色的淡然。
“嗯,天色确实不早,卿卿也累了一天,咱们该休息了。”他眯着眼笑笑,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烁着不明的诡谲,看对面少女忽然神色慌乱地愣在那里,他不仅心情大好,转过头,对门口伺候的四个丫鬟说道,“你们几个先下去吧!”
“可是,夫人有交待……”四个丫鬟面面相觑半晌,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丫鬟鼓起勇气,怯怯地说。
“夫人有交待什么?嗯?”龙卓然神色一凛,两道锐利的眼神射向门口,他压低了声音,慢慢问道。
那个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猛磕头不说话,龙卓然恼怒地挥挥手,示意旁边三个将这丫鬟拖下去,转过身,正好对上长笑看好戏一样的眼神,心下更是卒郁不已,他垂下眼,若无其事地说,“卿卿,我们歇息吧!”
听闻此言,长笑石化了,良久,她定定神,乖巧地说,“好。”
然后,抬眼看着龙卓然,慢吞吞地道,“夫君,我为你宽衣吧!”

这下,龙卓然愕然了,那些暧昧的话本是吓唬她的,可是弄到最后,受惊吓的反而是他。
龙卓然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决定放弃这个看起来并不高明的主意,正要寻个理由离开,忽闻外面人声嘈杂,接着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爷,东厢失火了,夫人在那儿指挥众人救火,本来,小婢应听从夫人的吩咐,不来打扰爷,可是刚才夫人忽然昏倒,所以小婢自作主张,过来请爷前去看看。”
“我知道了,红柳,你先过去。”龙卓然松了一口气,侧过身,本来想交待一下不过来的,谁料,看到长笑脸上毫不掩饰的喜意,他坏心又起,故意说道,“我去看看马上回来,卿卿要是等不及,就先休息。”
说罢,扬长而去,剩下长笑一个人待在房中,愣愣地思索他最后一句话里的意思,清秀的小脸上满是忧虑和愤然。

红烛慢慢的变短,她趴在桌上,双手托着下巴,盯着跳动的火光,眼睛越发酸涩,身上的喜服又厚又重,长笑却懒的脱掉。
那个贱人说,他马上回来。
啊啊啊——这个噩耗让她本来笃定的心变得忐忑起来。
长笑从没讨厌过这么一个人,而这种讨厌里又夹杂着淡淡的恐惧。从她成为梅卿卿一来所接触的几个外人中,师傅嘴硬心软,龙浅更是心性纯良,都不曾真正伤害她,而只有龙卓然,完全当她十恶不赦,下手毫不留情,偏偏,长笑有苦说不出,连想证明自己无辜都难。
而现在,这龙卓然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居然真打算和她洞房?
长笑越想越慌乱,忽略了龙卓然临去前的迫不及待的神情。

门缓缓打开,一阵极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行来,长笑浑身一颤,坐直了身子,缓缓转身说道,“怎么这么快——”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她愕然地看这来人,呐呐地张张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来人穿着黑色夜行衣,未戴面罩,长发半束半散,明灭的烛光里,一张俊美惑人的脸一点一滴的逼近长笑。
“长笑……等谁呢?”他的脸停在离她半寸的地方不动,漂亮的红唇一张一合,温热的气息渗入她的鼻间。

长笑不自在的往后仰了一下,脸上有些发烫。
仿佛有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生气的咬了她,然后两人不欢而散,打那之后,她就不敢再想起他。
心里隐隐约约有点欢喜,还有不知名的惶恐和不安,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交杂在一起汇成一张大网,而她无助地坐在中央,恍然无措。
其实有很多话的,比如,那天他为什么那么生气,为什么……亲了她之后跑掉,那个吻是喜欢呢还是故意惩罚?
心里绕过无数念头,到了嘴边,只化成简简单单地两个字,“师傅。”

他没答应,狭长的眸子盯着她,半晌,冷哼一声,方淡淡地说,“嫁的很开心嘛,这桩婚事看来你还挺满意的。”
“什么意思?”长笑摸不着头脑,傻呆呆地望着上方攸然绷起的俊脸,问道。

微仰的小脸在灯下闪烁着玉白的光泽,那双灵动的眸子里略过一丝惘然和委屈,她咬着唇,又轻轻说,“这话什么意思呢!你明知道的……”
他心念一动,还来不及说话,双手像是有自我意识覆上那张娇艳的红唇。
气氛顿时便的迷离而暧昧,长笑微张唇,想要说话,谁料,一根长长的手指顺势滑到了她的嘴里。
轰地一下,她的脑子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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