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不断的咸猪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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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西服脱了，领带解了，只穿著衬衣，袖子还高高挽起，系著一条粉红色的花围裙，这麽家居的样子，还真──恶寒！
　　
　　“要喝汤！要喝汤！”小平安自己洗了小手，爬上高椅坐下热情的呼应著，还对姚日轩招手，“爹地快来呀！”
　　姚日轩虽然有些别别扭扭，但在食物香味的诱惑下，还是乖乖的过去坐下。
　　祈安修拿著汤勺先给小家夥添了一碗，再给他添了一碗，觉得自己很有喂养的成就感，还体贴的嘱咐著，“小心烫哦！”
　　汤很香浓，味道也好，喝进空荡荡的胃里很是舒服。姚日轩不觉味蕾大开，连吃了两大碗饭，又喝了一碗汤才觉得饱了。
　　
　　等他终於餍足的放下筷子，祈安修才笑著收碗，“这还真是饿了，你陪小安安去看会儿电视，我洗了碗就来。”
　　呃！姚日轩不好意思的打了个饱嗝，跟进厨房，“要不，我来洗吧！”
　　“没关系，就几只碗，很快的！”
　　“那我把菜收了！你家的盘子在哪儿？”
　　
　　祈安修斜睨了他一眼，忽地在他脸上飞快的吻了一下，“这是罚你说错话的！这儿不仅是我家，从现在起，是我们家！盘子碗都在消毒柜里，自己拿。”
　　姚日轩脸一红，拿了干净盘子把剩菜一收，用保鲜膜盖上，才收进冰箱里。
　　看他干得非常娴熟，祈安修忽然问起，“你会做饭的吧？”
　　“是啊！”姚日轩随口应道，“不做饭吃什麽？”


　　祈安修接得更快，“那明天开始就由你做饭！”
　　
　　他把碗筷洗净收起，洗了洗手，从钱夹里抽出一张信用卡，“这是跟我联名的附属卡，要买什麽你自己刷。小安安上的幼稚园中午要求自带饭盒，小孩子长身体，你多做点好吃的，每天煲个汤吧，我也喜欢喝。唔……那以後干脆我们中午也带饭算了，反正公司里有提供微波炉，热一下就是。还省得我天天点餐，是不是？”
　　可这……姚日轩终於弱弱的问了，“我们……适合在这儿吗？”
　　见他低著头，一脸的不自信。祈安修没有回答，而是跟小安安招呼一声後，带他进了书房。
　　
　　书房本来就小，在放进一整面墙的书柜和一张超宽的写字台之後，挤得满满当当，只能在靠门的墙边放两张木制中式椅，中间置一茶几，刚好二人坐下谈话。
　　祈安修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看得姚日轩胆战心惊。
　　没有客套，祈安修直奔主题的问，“小轩，你的婚姻到底是怎麽回事？”
　　姚日轩闻言大惊，小脸立即刷白，怯懦的看著他，脆弱得好象随时就要跌碎的玻璃。
　　
　　　31
　　看著姚日轩如此惶恐，祈安修又不忍心了，只能软语相询，“你到底有什麽为难的？方便说麽？”
　　“我……我……”姚日轩嗫嚅著，完全一副低头认罪的模样。
　　祈安修很是诚恳，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我不是要揭你的旧伤疤，毕竟离婚肯定也不是每个人想要的，我只是因为决定跟你交往了，所以想多了解一些你的过去。据说，你和前妻的关系一直比较好，那为什麽还会分手呢？”
　　
　　姚日轩支支吾吾的回答，“因为……我们之前那个结婚就是……就是因为有了小安安……”
　　啊，祈安修自以为了解了。年少无知容易冲动，发生了关系有了BABY，不愿意伤害一个小生命，就以结婚为手段留下了孩子，可两个人根本就没准备好当父母，所以傻乎乎的姚日轩就选择了一人承担做单亲爸爸，社会新闻里多的是这类事情。
　　他叹了口气，“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样闪婚又离婚，对於小安安来说，是会造成……困扰的呢？”他没敢说伤害，换了个比较温和的言词。
　　
　　困扰？姚日轩瞪大了眼睛，“安安跟你说什麽了吗？”
　　“呃，那倒也不是。”祈安修想想还是决定说实话，“我只是觉得他似乎很没有安全感……”
　　“你说什麽？”姚日轩一下跳了起来，情绪非常激动，“安安是不是又做什麽坏事了，你别瞒我，快告诉我！”
　　祈安修被他的过激反应吓了一大跳，可他立即敏锐的发现到，姚日轩刚才用了一个“又”字，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证实了他的推断。他的心没来由的一沈，“安安以前也有过这样的反应对不对？”
　　
　　姚日轩一脸都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自责不已，“都是我没用，不能好好照顾他……安安刚上幼稚园时，就有老师反映过，安安……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很容易不安，还会有攻击性，去故意破坏别的小朋友的衣服和玩具……我费了好大劲才让他明白周围的人不是全都对我们有恶意的。”
　　祈安修抓住了问题的重点，“以前有人曾对你们有过恶意？”
　　
　　姚日轩沮丧的点了点头，绞得手指都白了，哽咽著道，“毕竟我是单身……以前又要读书，学校不让带孩子住，真是穷得没办法，只好和好多人合租在小小的房子里……安安，他其实一直很乖的，但是偶尔……小孩子嘛，总会有哭闹的时候，他那时才那麽小，又不懂事，又不会说话，就会让别人很烦心……”
　　祈安修有抑制不住的怒火在隐隐燃烧，“所以他们就欺负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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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也不算太欺负，他们只是，只是不许安安出声……”
　　以至於会用棉被捂著他，或是拿胶布封住他的嘴，把他绑在床柱上，不让他活动……
　　想起往事，姚日轩就是钻心的疼。他要上课还要打工，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带著孩子，总有不得不暂时离开的时候。有好几回，临时有事回来时，就瞧见这样的情景。
　　
　　能指责谁呢？合租者都是学生，都是为了有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才花钱出来租房子，谁愿意和个小麻烦生活在一起？特别是当他们带女朋友回来办事时，安安若是突然哭闹起来，就会让别人非常不爽，次数多了，肯定有火要发。
　　姚日轩无法给儿子换一个更好的环境，只好反过来跟人家赔礼道歉，多做家务来弥补。
　　
　　可这些人还是住不长，这些年，他都记不清换了多少位合租者了。初来时都对小安安还算客气，可时间一长就无法容忍，总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对他们父子发脾气。
　　这就是相见欢，同住难。虽然说人性本善，可同在一个屋檐下，这些点点滴滴的生活琐事，却最容易磨去这种善良。
　　
　　刚开始被欺负时，小平安会愤怒，会哭闹，到最後，却是漠然了。但他学会了偷偷给人使些小坏，还让人抓不住把柄。
　　他能瞒得过所有人，却骗不了最亲近的爹地。
　　姚日轩当然知道这样不对，可有什麽办法呢？你要怎麽去指责这样的一个小孩？你把道理讲得再好，也敌不过别人身体力行的破坏。事实胜於雄辩，小孩子也是懂的。
　　所以他只好天天数著指头盼著快毕业，一找到工作，就赶紧自己搬出来住。虽然他们之前住的小房子很小很破又很寒酸，可对於姚家父子来说，能有一方自己独立的小小天地，已经不吝於是他们的天堂了。
　　
　　　32
　　该死！祈安修听得眼睛都红了，半是愤怒半是心疼。别说小孩子了，就是大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呆长了，也不可能不变得没有心结！
　　姚日轩能这麽单纯，那里因为他十五岁之前还是有一个幸福温暖的家庭，所以相信人性本善。
　　可小安安不一样，他一出生就面对了太多的艰辛和丑恶，除了最亲爱的爹地和唯一始终对他们父子伸出援手的刘芷君阿姨和邹建明叔叔，他很少得到真正的关怀，所以才会几乎本能的排斥一切外人，怀疑一切外人。
　　外在表现出来的，就是对金钱的特别在意。也因如此，才会想出要祈安修拿保证金才能和爹地交往的古怪主意。
　　
　　这麽小的孩子，该是受了多少创伤，才会有这样的举动？祈安修闭上眼睛，把那汹涌澎湃的酸痛苦涩生生的压了下去。
　　展臂把姚日轩紧紧搂进了怀里，不带任何情欲的抚著他瘦削的背，不住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真的很恨自己，为什麽没有早点遇到这对父子？以至於让他们遭受了如此之多的磨难！他只能慎重起誓，“相信我！以後让我来保护你们，再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了！”
　　
　　虽然不敢确信未来会怎样，但这一刻，姚日轩靠在他宽广温暖的怀抱里，听著他胸膛里坚定有力的心跳，真的觉得无比安心。
　　好象回到了孩提时代，在父母膝下，无忧无虑的享受著被人遮风挡雨的安宁。
　　半晌，他才恋恋不舍的抬起头来，才发现自己象是婴孩般被人完全的搂抱在怀里，不好意思的吸吸鼻子，又不知道说什麽，不经过大脑的就形容出来，“你……你这麽抱我，跟我抱小安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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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安修捏捏他的鼻子，“我这麽抱你，舒服麽？”　
　　虽然有些羞耻，但姚日轩还是点头承认了，不是舒服，是很舒服，太舒服了。
　　祈安修宠溺的笑，“小安安是你的宝贝，但你们两个从今往後都是我的宝贝，我以後会天天这麽抱你！不过现在嘛──”
　　他拍拍姚日轩的挺翘的小屁屁，示意他起身，调整一下情绪，“咱们进来有一会儿了，现在要出去陪安安了，你收拾收拾情绪，别让他觉得我好象欺负了你似的。”
　　
　　他可没有只顾沈浸在二人小世界里，心里还一直记挂著外面那个小家夥。在了解了他们的过去之後，祈安修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不过男人嘛，照顾家小是职责，也是他的本分。照顾他们父子，不仅是让他们吃饱穿暖，还要让他们发自内心的快乐起来。
　　姚日轩听著他的话，用力点头，鼓著嘴巴做著深呼吸。
　　真可爱！祈安修忍不住在他脸上又亲了一下，同居就是好啊！随时随地有机会吃豆腐。
　　
　　沙发上，姚平安正一脸严肃，小大人般的看著社会新闻。
　　祈安修瞧得直皱眉，但没有贸然打断，只是切了水果端过来，似是随口一问，“安安，你怎麽不看动画片的？”
　　姚平安偏过头看他一眼，“那有什麽好看的？又无聊又低级！”
　　
　　怎麽会这样，哪有小朋友不看动画片？这个毛病一定得改。
　　祈安修继续追问，“那你有没有在电影院看过那种动画大片？”
　　他虽然也没看过，安娜却很喜欢看，回来还经常碎碎念有多麽多麽的棒，想来会适合小朋友。
　　姚平安不吭声了。
　　
　　祈安修知道他们父子一定没去过。
　　嗯，一会儿就打个电话给安娜，看最近有什麽好片子，带小家夥去看看，培养他做一个小孩子应该做的一切。
　　他想了想，“电视看多了对眼睛不好，嗳！你那火车组装好了没？我们去玩火车吧！”
　　毕竟是小孩子，又是新玩具，姚平安一听这个来劲了，放下了控制器，“装好了！我带你去看！”
　　
　　等姚日轩从书房出来时，脸还有些红红的。没办法，谁叫那只猪拉著他的手那麽深情款款的对他说那三个字的？
　　这种温情脉脉可比平时他的咸猪爪还让人起反应，害他的小心肝狂跳不已，半天才平静下来。
　　可一抬头，就瞧见那只猪毫无形象的坐在地板上，抱著小安安一起玩火车，两只脑袋紧紧的挨在一起，亲密无间。
　　这……这画面太温馨了啦！他不能看，真的不能看，再看下去，一定会中毒的！再也不想离开这只猪了！
　　
　　等玩够了，祈安修主动要求带著小平安去洗澡，用他的话说，是要用完全无障碍的身体接触来消除安安心中的不安全感。
　　听著他们在洗手间里玩得很欢，似是过泼水节般的热闹，姚日轩的嘴角也带上了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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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这个新家，似乎还不错哦！
　　
　　　33　
　　当把小平安哄得睡著了，祈安修才算结束了好爸爸的角色，转而扮演午夜情人了。
　　“不要闹了！”姚日轩脸红红的把咸猪爪从身上推开。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人同居，不知怎麽，忽然让他想到了新婚之夜，还是让人很害羞的，只好结结巴巴找著借口，“我……我身上还痛……”
　　“是吗？”猪钻进被子里左看右看，然後抬起头来一脸认真，“可我看你恢复得不错啊！”
　　“哪……哪有……”
　　猪坏笑著，把他往被子里拖，“今天是我们第一天同居哦，不应该做点什麽庆祝一下吗？”
　　
　　宽松的睡衣下面就一条小内裤，一下就被猪爪扒拉干净了。
　　姚日轩又不敢出来，只好躲进被子里闭上眼睛装鸵鸟。
　　猪又说要用完全无障碍的身体接触来消除他心中的不安全感。
　　“我……我不是小安安，我没有感觉不安啦！”
　　“是吗？那你放松啊！”
　　
　　为了证明自己不紧张，姚日轩只好放松下来。可放松的後果就是让某只猪的好色二弟又钻进了他最喜欢的温暖小穴里。
　　人家还很有道理，“你说是每天按时吃饭好呢，还是存在一起吃好？当然是每天按时吃比较好，暴饮暴食是很不健康的！”
　　这跟吃饭能一样麽？可都已经这样了，再说拒绝也毫无意义。本来就少根筋的姚日轩就这麽接受了。其实说起来，他并没有这麽讨厌这种事。相反，还挺……挺喜欢的。
　　
　　“嗯……嗯嗯……”姚日轩很想控制，但嘴里就是不听使唤的发出甜腻的呻吟。没办法，是真的舒服嘛！这是本能，不能怪他。
　　可就在即将意乱情迷之际，他终於想起下午清醒时，那个闪过脑海的重要问题是什麽了。
　　他是不是该吃避孕药啊？也不知道市面上的避孕药对他有没有作用？
　　要不，让这只色猪这麽毫无节制的做下去，他一定会中招的！
　　
　　“唔……你……你别射在里面……”姚日轩用最後一丝理智交待著。
　　“可是昨天都射了，为什麽今天不能射？”某只猪坏心的重重顶了一下。
　　“啊啊啊……你……轻点！”
　　“你昨天都有同意的，我还有拍下来，你看！”
　　某人在看过一段激情视频後恼羞成怒，迅速删除，“你猪脑子啊！小心豔照门！以後不许拍！”
　　“好啦！不拍就不拍，那你以後在床上要乖乖的配合我哦！这是你的同居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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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义务相关的就是权利，姚日轩脑子里突然就冒出法律条文里经常会看到这句话，还不加思索的问了出来。
　　某只猪闷笑连连，一本正经的回答，“你的权利就是我有在床上和床下各方面满足你的义务。”
　　这不是自寻死路麽？姚日轩一头黑线，企图作垂死挣，“你能不能……能不能……唔……不射……那个……”　
　　“难道你会怀孕？”
　　“当然……嗯……不会……”某人咬牙切齿的否认。
　　“那射了有什麽关系？”
　　无语了。那就……射吧！
　　
　　要是真这麽好彩，拦也拦不住！姚日轩自暴自弃的想著。
　　不过他并没有想错啊，他确实很好彩哦！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姚日轩觉得自己过得就象做梦一样。
　　猪的生活其实很有规律，也很健康。
　　每天一早，他都会带著小平安到楼下晨跑半小时。
　　此时，姚日轩赖在被窝里睡大觉。
　　祈安修一开始很是兴致勃勃的也抓了他同去，却发现这家夥每天一早完全属於梦游状态，别说跑步，连走路都会摔跤。祈安修最终无奈的放弃了让他晨运的计划，放任他在家睡觉。
　　小平安倒是精力充沛，很喜欢和祈叔叔一起出去晨运。
　　
　　等他俩回来时，就会顺便带回早餐，再准备一杯牛奶或是豆浆，加切上一盘水果，一顿营养丰富的早餐就足够了。
　　此时，可以把姚日轩从被窝里挖出来了。
　　三人吃饱喝足，先送小平安去幼稚园，然後两个大人去上班。
　　当然，姚日轩会选择跟他分先後上公司电梯，以免遭人怀疑。
　　祈安修含笑不语，看他象个做小贼似的偷偷摸摸在公司出入，也是一种乐趣。
　　
　　午餐时间，姚日轩三令五申不许祈安修来骚扰他。某只猪有了晚上的大把良宵，中午也就放弃了。只是把更多的工作或是饭局排在这个时段，晚上尽量的抽出更多时间来陪伴这两父子。
　　就算是要加班，到了姚日轩的下班时间，祈安修不论多忙，都会抽空离开，先和他一起去按姚平安，把他俩送回了家，自己再回公司加班或者是外出应酬。
　　最近，他还刻苦攻读了不少儿童心理学，晚上回了家，他会不厌其烦的去跟小平安聊天，听他叽叽喳喳的说幼稚园里发生了什麽新鲜事，上了什麽课，又学了什麽新手工。
　　为了把小家夥从电视新闻前拉开，改变他固有的生活模式，他还特意买了不少开发智力的玩具回来消耗姚平安的精力。
　　既然小平安对於数字的兴趣不减，那就索性仍让他天天记帐，还在幼稚园老师的建议下，给他报名上了个珠算心算班，不时的跟他讨论下国际经济形势，正确的引导他的小聪明往正路上走。


　　
　　到了周末，就带上他们一起去超市采购日用品，去电影院看场电影，去公园里放风筝，去球场打球，或是回祈家老宅探望祈老爸和祈妹妹。
　　有时也哪里都不去，就宅在家里帮姚日轩煲汤做饭，陪小平安拼装玩具，搭建模型……
　　祈安修真的是在用行动履行著他的承诺，无微不至的照顾著这对父子，一点一滴的做著每件小事。
　　
　　眼看著小安安跟祈安修越来越要好，小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颜色也日渐红润，姚日轩知道，儿子正在对这个祈叔叔一点一点的打开心防。
　　岂止是儿子，同事都说他现在容光焕发，眉梢眼角都是隐藏不住的幸福。姚日轩知道，这都是那只猪带给他的。
　　他已经深深依赖甚至迷恋上了祈安修的胸膛。每天晚上，枕在他的胳膊上，听著他沈稳厚实的心跳，总让姚日轩无比安心。
　　
　　可是，这样的幸福真的是自己的吗？能长久吗？
　　姚日轩很惶恐，或者说，因为感觉太过幸福，而更加的患得患失。
　　爸爸妈妈的突然离世给了他一次从天堂到地狱的痛苦体验。而现在，祈安修又帮他打造了一个天堂，可会不会哪一天，又跌下去呢？
　　过去的种种，其实还有许多隐秘他不敢完全向祈安修坦白。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就把他又推出这个天堂呢？
　　
　　以前父母的离开，跌下天堂的还只是自己。可现在，他还多了一个小安安，就算他受得了，小安安能受得了麽？
　　姚日轩一想起这个，就不寒而栗。
　　其实他并没有外表看起来这麽呆，只是过於苦难的生活，逼得他不得不迟钝一点的去面对周遭的一切。就象小乌龟，笨笨的外表下藏著的是一颗过於柔软的心，才会时常的缩进壳里，企图用没看见、不知道来蒙混过关。
　　
　　正在走神，一通电话唤醒了他。
　　“小轩，我是邹医生，这个礼拜六想请你们过来吃顿便饭，我和芷君刚搬了新家。”
　　一声“恭喜”刚刚出口，电话就被刘芷君抢去了，只听她快人快语的道，“你们过来不用带什麽礼物了，带小安安的祈叔叔来就可以。哈哈！我们就请了你们，没有别人。”
　　姚日轩脸有些发烧，他们的事情肯定是小安安说出去的。
　　不过他俩是真心对他们父子好的人，算是姚家父子半个亲人了。如果真的要跟祈安修认真过下去，见见他们是很有必要的。
　　“好的，我问问他，要是有时间，尽量一起过来。”
　　
　　放下电话，姚日轩开始琢磨要带点什麽礼物过去。虽然他们说不用了，可是自己也不能真这麽不懂事的，对麽？
　　可他没有想到，这次相见，还会有一样特别的礼物在等著他。
　　　34
　　“这个周六？”祈安修听完姚日轩的话，面露难色，“规划新区的那块地皮马上就要开标了，我今天才刚刚跟几个相关部门的领导通了气，要所有人马从明天起，24小时全天候备战，包括我自己，取消所有休假的。我本还想著今晚跟你们说一声，恐怕这两周都没空回家吃饭了。”
　　这样啊！姚日轩当然明白应该要以事业为重，可是芷君那里怎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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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平安举手发言，“爹地，我们两个去就好了啦！把上回出去玩的照片带去，他们就可以看到叔叔了，等叔叔忙完了，下回请君姨他们到我们家里来玩吧！”
　　这主意不错哦！
　　祈安修把小家夥高高举起，“小安安不生叔叔的气麽？”
　　
　　姚平安咯咯笑著，“叔叔是上班，又不是去玩。你要是成功了，我们就给你庆祝，你要是失败了，我们就打你屁股哦！”
　　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