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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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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厅。
专案组会议室里是如死一般的寂静。
“你不是整晚都和楼夕在一起么,倒是和大家解释一下,楼夕怎么就不见了?”
郁照一脸恶意地看着江炎,语气里的责问和愠怒毫无掩饰。
“郁照,”季婷讨好地拉了拉身旁人的衣襟,轻声劝了几句,“酒店监控显示楼夕是自己出去的……”
“自己出去又怎样?他们不是订婚了么?身为警司,难道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让楼夕自己一个人出去是多危险的事情?”郁照的语速极快,眼里熊熊的愤怒就快冒出火来,“我也不知道你是瞎了还是聋了,犯人分明就是以楼夕为模板找到受害人!”
“郁照……”季婷有气无力地喊了几声,刚想说些什么,却一眼瞥见邵宇脸上同样的嗔怒。
“我觉得郁哥说得挺对,”黝黑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情绪,邵宇顿了顿,几乎是第一次,对江炎的做法提出质疑,“退一万步来说,江警司,我们队长消失的时候,你在哪里?”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里都透着难以言喻的凌冽。
江炎从来都不是擅长解释的人,也不愿去做任何解释。
楼夕失踪。
除了怪罪,谁都体会不到他内心千刀万剐的疼痛。
是最柔软最不能被触碰的角落遭到侵袭,不留余地地,几乎要将他击溃。
不接电话,不见踪影。
发现她失踪的第一时间,他几乎翻江倒海般找过了整个宾馆,拖着本就疲惫的身影在监控室里放了一遍又一遍的录像。
直到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却怎样都找不到她离开的方向。
第一次,他变得心慌意乱,情绪焦躁。
明明他已经找到线索,就差那么一点点,谁料却被人抢先一步,提前握住了自己的软肋。
江炎站起身,纷乱的情绪里早已理不清任何思绪。
仅有的,只有楼夕的笑容。
一点一点,是某种变异的疼痛,戳得他生生不能自己。
“那……那个……江警司……”
推门而入的年轻通讯员气喘吁吁地喊了一声,大约是跑得太快的关系,黝黑的双颊涨得通红,“咱们……咱们距离边上的垃圾处理站里……又……又发现了一具女尸。”
像是石沉大海般,会议室里静得似乎只剩下通讯员沉沉的喘息声。
江炎猛地回过神来,只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
不对,不可能。
如果真的是平川,他绝不会那么快就牺牲楼夕。
这和他的分析出入太大。
不可能,说不通。
江炎极为烦躁地摇了摇头,套上衣服就朝门口跑去。
索性,让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是,警局边上发现的女尸并非楼夕。
和先前所有受害人一样,女尸左脸印着血色的红色桃心,支离破碎的尸体端端正正地摆成了个“6”形。
江炎俯□,极为认真地查看着尸体的情况。
完全没有任何不同先前的犯罪手法,说明嫌疑人并没有产生什么心理上的变异。
那是为什么?
江炎皱起眉,却猛然瞥见尸体手里隐隐露出的白条。
为避免尸体和可能性证据被破坏,直到回了警局,众人才在季婷等人的帮助下,取出了受害人手里紧拽的东西。
浸满血迹的便条和揉得快要碎裂的相片,季婷有些犹豫地递上前,下意识地扫过江炎的双眉紧皱。
“不来做个交换么,江炎。”
是用报纸拼凑出的段落,像某种恐吓一般,带着可以想象的嘲讽语气,俨然纸上。
而相片里,楼夕略显苍白的脸上血迹分明。
红肿的额间还有向外冒出的殷虹,双眼紧闭下,楼夕本是粉嫩的红唇因为失血微微发紫。
“今晚十二点,旧码头见。”
新闻里面色苍白的记者不断报道着发现新受害人的消息,平川一脸好笑地盯着屏幕里人们的满眼惊慌,很是玩味地摆弄着手指,极为满意地开了口。
你现在,是不是也很难过呢。
心爱的女人被人折磨,哦,对了,还有止也止不住的伤口。
平川看了一眼身旁昏迷不醒的楼夕,一时间,笑意盎然。

☆、第57章 迷雾重重(八)

“不可能。”
毫无商量的语气,郁照猛地将手上的资料往桌上一摔,因为愠怒的脸色涨得通红。
“那你想要怎么样?事情很明显就是冲江炎来的,就算我们去,也不见得能帮上什么忙。”
是难得的恼怒,季婷略显焦躁地看着面前人,忽然的脱口而出。
或许是因为说中了心事,郁照原本难看的脸色微微缓和了几分,他垂下眼,有气无力地拉开椅子坐下。
“对不起……”
男人的声音喃喃轻如自语,季婷愣了愣,明显看到他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动。
“我知道你在乎楼夕,”季婷犹犹豫豫地开了口,是连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说出的话,带着几分酸楚的情绪,“但是,事已至此,除了江炎,谁都没有更好的能出面把她救回来的办法,不是么?”
“如果不是他,楼夕也不至于被绑架。”“江炎”的名字对此刻的郁照来说就是难以言喻的某种刺激,他抬起头,反将一军。
“你能不能就不要再管这件事了?”季婷被他的态度搅得一片混乱,她回过神,只觉得是咬牙切齿的怒意,“就算你真的把她救回来,楼夕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郁照!”
是忽然的停顿,不大的办公室里刹那间鸦雀无声。
“……我……从来没有祈求过能和她在一起……”
郁照极为轻地说了一句,轻得连自己都听不清这话里的份量。
季婷看着他,只觉得鼻尖酸得厉害,一时间,控制不住的情绪。
“我从来没有想过你郁照你这样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你和楼夕的关系,是我不对,是我让你见到她,可是那也是过去的事不是么。那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再去追究了么?现在算什么?这样算什么?”几乎是带着哭腔,季婷垂下眼,泪水如断了线的串珠一般滴滴落下,“我呢?我又算什么?”
郁照有些懵地抬起头,看着面前人梨花带雨的模样,他竟无言以对。
他知道她喜欢他,从见到的第一眼,季婷的活泼、可爱都让他微微有些心动。
只是,谁让他又见到了楼夕。
见到了那个他朝思夜想的梦。
如果说江炎爱她,郁照自以为,自己对楼夕的爱绝不必江炎少到哪里去。
只是他不能,因为她心里早已有了另外的人。
他逃避,试图说服自己去接受季婷,试图去改变一些什么。
然而,这一次,在听到楼夕被绑架的消息时,内心迸涌而出的,除了愤怒,便是意乱心慌的措手不及。
什么江炎、什么订婚、什么五年之约。
一切的一切,都早已被郁照抛在脑后,他能想到的,只有把她救出来,只有再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只是,从头到尾,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心,或许早已容不下季婷。
郁照抬起头,挪动的唇间是让人最不想听到的字眼。
他说。
“季婷,对不起。”
夜幕时分。
江炎放下手上握得温热的资料,回头看了一眼床头楼夕留下的衣物。
他将它们叠得整整齐齐,好叫她在回来时候一眼就看到。
这种紧迫而不切实际的心慌意乱,让江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法静下心来。
他怕她受伤,这种恐惧像某种看不见底的深渊一般,让他不能自持。
“等我,楼夕。”
江炎抬起眼,镜中人面无表情。
年久失修的旧码头上,刺骨的风生生作响。
楼夕浑浑噩噩地睁开眼,浑身上下却似拆了骨头般的使不出力。
额间肿胀的伤口让她动弹不得,只稍稍挪了挪脖子,就生生顿顿痛得不能。
平川一脸笑意地靠在江边,又是极快地扫过一眼楼夕昏昏沉沉的侧颜。
“很准时嘛,”上扬的语气里全全是满意,平川直起身,狠狠掐了一把楼夕额间的伤口,才刚结上的新痂猛地散开,一时间,血流不止,“江警司,幸会。”
楼夕疼得发憷,拼了命地转过脸,昏暗街灯下,终于看清了前方来人的影子。
江炎。
是江炎。
一时间,千种万种说不清的情绪怵然涌上心头,楼夕只觉得鼻尖酸楚得厉害,视线也早已看不清楚。
“别担心,我在。”
江炎的身影愈来愈近,寒风凛冽里,楼夕听到的,却只剩下这样一句。
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的那样,带着明媚无比的春光,照暖她的心间。
“光说不做可不行啊,江警司。”
平川极为好笑地扫过两人的腻腻歪歪,伸手指了指楼夕血流不止的伤口,“哎呦,这么多血啊,连我看了都心疼了。”
“你想怎么样?”江炎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男人的讪讪笑意,语气冰凉。
“怎么样?”平川眯起眼,不轻不重地重复着江炎的话,“给您的便条上写得不是很清楚么,做个交换。”
语罢,竟是饶有兴致地偏过头,笑了,“小梦死了,我自然也没什么好活的,只不过,要不要你的红桃皇后和我一起陪葬,可就是你的选择了,江警司。”
刻意的加长音,平川动了动步子,一手掐起楼夕显瘦的下颚。
“想必楼队长还不知道,当年楼法医为了你和黑桃J做交换的事吧……”平川的目光死死地落在楼夕身上,猛地一阵贱笑。
江炎很明显地愣了愣,风向他眼里吹进了沙,有些隐隐绰绰的痛,“她知道。”
平平静静的三个字,却叫他疼痛难熬。
平川眯起眼睛看着江炎,擒着楼夕的手松了松,颇具玩味地向前走了两步。
“不可能。”
一字一顿,像是试探,却又不是。
“如果不可能,她又怎么会只身来找你,”江炎的思绪转得飞快,仿佛可以预见的那样,狼狈不堪的女孩瘫坐在房间中央,心中咒骂着自己的名,“却是,一开始我想瞒着她,可你觉得,瞒得住么?”
平川偏头想了想,语气沉凝,“既然是这样,那就更好办了。还用我开口么,江警司。”
凉风徐徐,吹皱了未来所有的幻象。
额间有血留下,流进嘴里,成了最为苦涩的腥甜。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选择。
凉风瑟瑟,楼夕仿佛又看见十多年前,父亲毅然决然的身影。
带着梦中无法忘却的,颤抖而不愿的疼痛。
江炎的身影越来越近,他眯起眼睛看她,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她的模样。
然后他笑了。
好像第一次吻上她额间时候那样,幸福的,捂着嘴笑了。
“傻丫头,”江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语气轻像是怕惊着了树桠上熟睡的麻雀一般,“听话,闭上眼。”
她仿佛看透了他的选择,如果十几年前是楼天明选择了江炎,那么这一次,他是不是也如那样一般,铁了心地想要换自己的命。
“不要……”
费劲气力地喊叫,血水和泪水混作一段,楼夕只觉得脸上干干涸涸的疼,还有心里绵延不断的情绪,撕心裂肺,痛骨彻心。
明明在知道父亲秘密的一瞬间,她还是恨着的。
明明是因为赌气不想再依赖他,所以才以身犯险。
却在真真正正看到他的那一刻,痛得连心跳都快停止。
如果过去是痛,你欠我的未来还要怎么去弥补。
不要。
不要答应他,江炎。
不要。
是深潭,是跌落,是不堪。
像是襁褓里的婴儿,楼夕只觉得自己身处无线黑暗之中,全身上下使不出任何气力。
江炎。
江炎呢。
四周寂静,静得只能听见楼夕自己的心跳声。
恍恍惚惚间,时光的另一头,她好像看到了些什么。
是熟悉的身影,带着男人薄荷味道的清香。
江炎。
江炎。
楼夕撒开步子跑着,眼看着自己离他越来越近,却在下一秒,梦空一场。
哪里还有什么江炎,像是泡沫,消散不见。
江炎。
江炎,你在哪里?
有温热的液体划过脸颊,喉头痛得发涩。
好难过。
好难过好难过。
好像心头原本填满的一块,被一点一点抽干。
他还在么?
他死了么?
为什么记忆里就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看不到。
“医生,医生她动了!”说话的是邵宇,满是疲惫的脸上终于生出一丝笑容,慌忙摁着床头的传唤铃,禁不住拉开嗓子喊了一句。
“快,快……”然后是季婷,几乎快要哭出来的模样,鼻尖红红一片,像极了迷路的孩子一般。
还有几天没有合眼的郁照,看着楼夕微微皱眉的模样,也是笑了。
“楼姐姐……楼姐姐……”
林月夫妇带着小米冲了进来,手里还端着刚刚冲好的中药。
好恍惚。
好亮。
这里是哪里。
楼夕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季婷、邵宇、郁照、林月、王超、小米……
还有面色欣慰的大夫和护士,一点一点,清晰地映在眼前。
可是,为什么,总觉得还缺了点什么。
江炎。
江炎。
我的江炎呢。

☆、第58章 迷雾重重(九)

“江……江炎……”
楼夕动了动嘴,气若游丝。
“楼……楼姐姐,你刚醒……饿了吧?我和妈妈特意给你煲了汤给你的。”
小米有些虚晃地眨着眼,牛头不对马嘴地补了一句。
“小米……小米乖……”楼夕想要抬手摸摸小米的脸,却怎样都使不上劲。
“队长,你才刚醒,不要说话了。”邵宇一把接过楼夕半抬着的手,小心翼翼地放下,语气里多少是关切。
“是啊是啊,这汤我先放在这了,等晚点你要觉得饿了,还能热着吃。”
林月点头附和着,顺手将手里的锅碗放在桌上。
不对。
总有什么不对。
楼夕闭上眼,印象里众人的眼神都显得迷迷晃晃,好像总有什么不想让她知道的秘密一般,藏在心底,不愿多说。
然后瞬然闪过一丝念头,心里忽地落空了一拍。
对,是江炎。
“江炎呢?”楼夕猛地睁开眼,满脸苍白。
就在脱口而出的刹那,原本你一言我一语的病房里一时间鸦雀无声。
众人面面相觑,好像她问得,本是什么不该存在的人一般。
没来由的心慌意乱,楼夕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却手下一软,手背上的吊针插得生疼。
因为气压回流的血液丝丝映在针管里,楼夕吃痛地咬着双唇。
“江炎呢?江炎在哪里?”
然后是发了疯一般的低吼,全然不顾形象的尖叫。
楼夕只觉得心底空空落落的疼,是夜里的鬼魅突然成了真,一口一口,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准个吞噬。
“告诉我……告诉我啊……江炎……江炎呢……”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直到楼夕累了,困了,这才静下心来。
只是,满病房那么多人,却不曾有谁回答过她的问题。
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下来,好像那夜码头生冷的风,吹得她透心彻骨。
是不是最不敢想象的答案,才是最后的答案。
“小米,”楼夕偏过头,轻轻拽了拽小米垂在身旁的臂膀,“告诉楼姐姐,你江哥哥去哪里了?”
“问谁呢?”
说时迟那时快,本是紧闭的病房门“撕拉”一声被推开,透过人群,隐隐地,好像是她熟悉的身影。
“说你呢,江哥哥。”小米恰逢其时地露了个再甜美不过的笑颜,又坏笑地指了指楼夕,“楼姐姐不听话,非要你哄……”
不过一句童颜,却让楼夕原本苍白的脸上顿时起了些血色。
哦不,何止是血色,简直是,满脸通红。
“我没要……”楼夕低声嘟哝着垂下眼来,又忍不住想要看看江炎的模样,就像小孩一般偷偷抬起眉梢,难免是几分可爱。
“诶,这点我证明,”邵宇手舞足蹈地冲江炎打了个招呼,应声附和,“就刚才短短十分钟,我们队长可是喊了不下二十次的“江炎”……”
邵宇的语气逗得很,众人听罢,也是轰然一阵大笑。
楼夕羞得厉害,就差挖个地洞钻下去了。
江炎一脸心疼地看着她,愈走愈近。
楼夕这才看到他绑着绷带的左腿,还有右脸上新结的血痂。
她想要坐起来,手臂却不听话地软软绵绵,刚刚好倒在他迎上的臂弯里。
“想我了?”
江炎好听的声音快要将她吞灭,楼夕只觉得鼻头一算,“哇”地哭出声来。
好久好久,她都遏制不住那些迸涌而出的情绪。
这是第二次,那种失去最爱人的痛感密不透风地折磨着她。
像个终于回家的小野猫一般,楼夕有些贪婪地依偎在他怀里,时不时地蹭蹭脑袋。
江炎就这样抱着她,俯身吻下。
也顾不得是不是有这么多人,楼夕下意识地迎合着他,红透了的双颊上终于再见不到泪痕。
“原谅我么,楼夕。”
半晌,江炎才是松开手,淡淡地语气里竟有着几分难得的祈求。
原谅?
楼夕看着他,满眼不解。
“你……爸……哦不,是……咱爸的事……”
江炎有些迟疑地补了一句,神情里的惶惶却怎么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楼夕回过神,看着他认真的脸,一时竟不知怎么才能生气起来。
也许过去过不去,可是未来还未来。
“如果小炎能是我们楼家女婿就好了……”
父亲的话、母亲的话、回忆、还有梦境,一点一点,来回交织。
楼夕抬起眼,笑了。
“那你可要问问咱妈了……”
几乎是娇嗔,带着小女人的肉肉嫩嫩。
“哎呦,好了好了,我看啊,我们一群人在这里真是亮得到家了……”季婷一脸欣慰地看着面前两人,又是甩甩手,一副完全不想干涉的模样。
“走吧走吧,小米今天的作业好像……还没做完……”林月笑着迎合着季婷,一把拽过满脸不舍的小米,语气里也是几分的调侃。
病房里又是一阵哄笑,众人纷纷冲腻腻歪歪的两人道了别,逐个离开了。
午后的阳光洒满一片,江炎意犹未尽地看着楼夕,没等最后一人迈出门,便又迫不及待地吻了下来。
好像是错过了几个世纪一般,他的气息一点一点,浸满她的唇间。
那样热烈的、欣慰的、幸福的深吻。
带着让人措手不及的甜腻,让她欲罢不能。
“江炎……江炎……江炎……”
楼夕闭上眼,意意喃喃。
半晌,江炎才是心满意足地放开她。
“疼么?”楼夕指了指他左腿上的绷带,轻声问道。
“不疼。”江炎笑着看她,伸手撩了撩那处额间掉落的黑发。
“这里呢?”楼夕抬起眼,又指了指他有脸上的血痂,大概是出手太快的关系,一下碰到了几分。
江炎佯装吃痛地皱起眉,不说话。
“很疼么?是不是碰到你了?……”楼夕猛地已经,眼神里满满的愧疚。
看她这副真切的模样,江炎不忍再装,只好又摇摇头。
楼夕不信,低头就是欲哭无泪的样子。
“真的不疼。”
这下轮到江炎急了,慌不忙地解释着,环着她的手臂也是更用力了些。
楼夕抬头看到,直到确认那处说的是真的,这才破涕为笑。
“不疼就好。”
像是春日的一缕清风,吹得江炎的心,搔搔痒痒。
“那天后来怎么了?……”
两人又是腻腻歪歪了好一会,半晌,楼夕才像想起什么似地抬起头来。
“你说平川,还是我?”江炎眯起眼,上扬的嘴角隐隐冒出一丝浅笑。
楼夕知道他使坏,脸色一红,“我说的是……案子。”
江炎将她裹进怀里,讨好性地揉了揉那处柔柔软软的黑发,“说案子之前,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楼夕抬起眼,不明所以。
“你知道,黑桃J的事,到了案子结束,我总是会和你说的,”江炎有些惶惶地抬起头,语气沉凝,“为什么,还要以身犯险。”
楼夕有些呆愣地看着他,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为什么?
记忆的闸门飞速旋转,楼夕垂下眼,莫名地心慌意乱。
两天前。
结束案件研讨会后,江炎朝众人嘱咐了几句,便表示自己要在省厅多留一段时间理清线索。
楼夕本是要留,却被季婷以“小炎认真查案的时候还是不要打扰”为由,生拖硬拽地拉了回去。
回住处的路上,也是因为想着案子的事,楼夕多少有些心塞。
大约看出了她的心思,红灯停的时候,季婷恰逢其时地开了口。
“黑桃J的事,我大概也知道一些。”
楼夕猛地回过头,季婷扬起的侧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
“那时候我也还小,所以知道的,也都是后来资料库里看到的东西。”季婷不急不缓地继续着,与其说是解释,更多的却有些试探楼夕的意思。
楼夕偏头看着她,不言不语。
“黑桃J的案子是我舅父,也就是江炎父亲接手的,当时一起合作的还有省厅知名的天才法医,好像也是姓楼。”季婷眯起眼,黑夜如魅的晚上总叫人禁不住有些惶惶,“后来,据说俩人一起出了黑桃J的案子,成功抓捕的晚上,楼法医也死了。”
“局里记录的是‘因公殉职’,所以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季婷很明显地顿了顿,吊足了楼夕的胃口。
哦不,比起吊胃口,更吊起的,是楼夕久提不下的心弦。
两人就在这样沉默的诡异气氛中一路回到酒店,正准备各自回房的时候,季婷却慌不忙拉住了楼夕。
“我听说当时黑桃J还曾经想要对舅父和楼法医的家人下手……”刻意压低的声线,季婷抿着唇,极快地补了一句。
楼夕只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猛地震了一下,回过头,原本敞开的电梯门却早已缓缓关上。
亮得晃眼地镜面照在女子苍白的脸上,季婷只觉得脚下一软,宛若虚脱一般瘫坐在地上。
她垂下眼,下意识地探了探左边口袋里揉得烂碎的薄纸。
“楼夕,女。C市警校优秀毕业生。父,楼天明,原省厅知名法医,于黑桃J案中因公殉职。母,梁秋月。”
如果楼夕不知道黑桃J的事,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梁秋月的刻意隐瞒。
季婷撑着身子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出了电梯。
按照楼夕的性格,她一定会向梁秋月询问当年这件事的真相。
只要问了,就一定会更为强烈地想要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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