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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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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头儿,队长她妈是不是不喜欢你啊……”真是无时不添乱,邵宇皱起眉,故作严肃地补了一句,“怎么这么久了,还把你关在外面呢。”
江炎回过神,本就烦躁的心情被邵宇这么一搅,更是糟糕了几分,他回过头,漆黑的眸子一下映进邵宇的神色惶惶。
“你,看得出来?”
“这还用看?”邵宇极为夸张地说了一句,随而指了指内里楼母的身影,“到底还是把你当外人啊,头儿,不然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的。”
江炎一脸无奈地看着邵宇,却是第一次,对邵宇的分析有了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认同感。
他开始没有把握,如果楼夕动摇的话,他该怎么办。
“邵宇,”江炎垂下眼,偏头想了想,终究还是开口问道,“怎么讨好未来丈母娘?”
“啊?”
邵宇大跌眼镜地看着江炎,要说江炎是认真的话,他刚才,可是妥妥地信口开河啊。
“这个……那个……你让我想想啊……头儿……”邵宇支支吾吾地搪塞着,思绪飞快旋转,“不然这样,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燕子,女人嘛……对这种事情总是懂得比较多。”
明明是敷衍着想要溜走,谁料我们的江警司竟一脸信任地表示答应。
还真是,不作不死。
邵宇有些悻悻地掏出电话,却正是犹豫的当下,猛然如看到救星般冲着病房门口指手画脚起来。
“头儿……头儿……”大概是充血过度,邵宇禁不住打了个激灵,“楼……不……队长……队长妈……你快看……”
“队……队长妈妈好……”
邵宇多少是个激灵人,见江炎一时没反应过来,早半天就先一步冲了上去,顺带将手里握了许久的水果篮恭恭敬敬地递上,“伯母好,我是楼队长和江警司的左右手,邵宇。”
刻意地加长音,语罢,还不忘顺口补上一句,“果篮是江警司准备得,请伯母笑纳。”
梁秋月一下没忍住,又是看着邵宇的滑稽模样,“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好,好,你们都好。”梁秋月低头看了看手里满满当当的水果篮,还真都是夕夕小时候爱吃的品种。
“那个,报告伯母 ,”邵宇人情做得足,自然也不会矗在原地当个傻电灯,笑嘻嘻地冲梁秋月说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能要先走,女朋友还在楼下等着呢。”
邵宇说得真切,连江炎也不得不感叹这小子演技好到都可以拼奥斯卡了。
“那可别让姑娘久等了,小邵……”都能骗过我们江警司的演技自然能骗过梁秋月,老人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做了个“去吧”的手势。
“好嘞,那我走了啊,”才一溜烟的功夫,邵宇就笑着跑开了去,语罢,还不忘冲江炎丢下个“兄弟,靠你了”的眼神。
还真是,意味深长。
江炎有些好笑地看着那处渐行渐远的背影,忍俊不禁。
邵宇走出了大半,梁秋月也早已从后头细细打探了江炎几分。
天明啊,我看炎小伙还真是出落得不错,高高壮壮的身材像极了江平年轻时候的样子,眼睛还随明华,好看得不得了。
梁秋月这样想着,嘴角微微浅出一丝笑容。
“江炎吧?”梁秋月故作生疏地顿了顿,满脸歉意,“不好意思,我和楼夕好久没见了,说的有点多,忘了你还等在外面。”
“没事。”江炎有些僵硬地答着,除了和案件相关的事,他怎么说都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半晌,才在脸上挤出个自以为讨人喜欢的笑容。
“进去吧。”梁秋月也是一脸好笑地看着他,顺手抬了抬手里的果篮。
谁料我们的江警司硬是没能接上灵子,极为忠恳地点点头,便再无动作。
这种缺心眼的个性,倒是和江平九分九的相似。
梁秋月一脸血地看着面前得的高个小伙,暗自好笑。
“这个果篮?……”另一边,内里的楼夕早就在床上躺了不住,还没等两人都到跟前,就有些沉不住气地开了口。
“哦,刚才喊江小伙的时候,正好在外头碰到了你那个叫邵宇的同事,说是江小伙给让买的。”梁秋月笑嘻嘻地回了一句,又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江炎。
“这样……”楼夕有些惊愕地望向江炎,却在下一秒,极快地得出了结论。
就目前江警司的呆萌状态来看,这个果篮,很有可能是邵宇的顺水人情。
楼夕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既然是讨好母亲得东西,为了两人的未来着想,好歹还是替他瞒了吧。
谁知她才刚这么想着,这边江炎就故作沉吟地开了口。
“我爱楼夕。”
没头没尾的,风马牛不相及的四个字。
不但断了梁秋月所有想好的台词,也让楼夕生生羞到抬不起头来。
“可夕夕说你们只是同事?……”梁秋月佯装不解地看着他,语气狐疑。
“我们已经同居了。”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我们的江警司面不改色。
同居?
梁秋月虽说不动声色,心里到底还是猛地一惊,发展得这么快,这两孩子难道完全就没有考虑过“如果被家里人反对”这样的情况么。
想罢,又是有些嗔怪地扫了一眼楼夕。
可楼夕哪还顾得上这么多,一边是母亲一边是未婚夫,她本就觉得尴尬得要死,谁知这两人还如此直白地讨论着这种话题,实在是,恨不得买块豆腐撞晕在这里。
“同居?这么说,你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梁秋月斟酌了一小会,又顺势接上江炎刚才的话。
“我们订婚了。”
晴天霹雳。
简直是晴天霹雳。
如果说梁秋月在一分钟前还能保持镇定的话,那么一分钟后,梁秋月简直激动得快要跳脚。
只是,我们的江警司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面前母女俩的神情变化,他抬起眼,漆黑的眸子里映出窗外明明晃晃的阳光。
“没有楼夕,我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在,告白?
梁秋月抬手揉了揉因为兴奋过度而有些抽搐的太阳穴,一时无话。
这两孩子,一个少根筋,一个缺心眼,还真是像极了楼天明和江平的翻版。
不知怎么地,梁秋月心里忽然就冒出些从前两家一起时候其乐融融的暖意。
时隔多年,看到楼天明当初的心愿成真,真好。
梁秋月背过身,不愿让人看到自己脸上的神情。
是许多年以来,从来没有过的,幸福不已的笑容。
不过,既然是未来女婿,也总要摆出些丈母娘的架子。
梁秋月努力整理了下表情,回过头去的时候,面上早已是波澜不惊。
“你知道,夕夕爸爸去的早……”
“我知道,”却是话音未落,便被江炎生生抢了白,他站起身,硬是用力将左脚踩到了地上,“我相信您肯定也已经想起我是谁。”
梁秋月还没想这么快捅破这层窗户纸,因此,在江炎脱口而出的时候,禁不住愣了一秒。
“但是这都不重要。我看过‘黑桃J’的案子,也知道,我这条命是楼法医拼了命换来的,”江炎直着身子,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楼夕,“所以,从十多年前,看到楼夕伤心时候的样子开始,我就有了想要保护她的念头。”
梁秋月只觉得喉头一紧,忽然地无言以对。
“我不是什么会说话的人,除了查案,也没什么别的能耐,”江炎继续的声响像是印进心里一般叫楼夕有些酸楚,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因为黑桃J,我和楼夕分开了整整十多年;因为不确定,我在再次遇到楼夕的时候,又等了五年。可是现在,我一刻都不想再等。”
如果说梁秋月是觉得震惊,那么楼夕此刻就早已哭成了泪人。
江炎是什么样的人,她怎么会不清楚。只是,今天,当着母亲的面,他却好像豁出去了一般,哪怕语序生疏,字里行间,却是那样的坚定不移。
她忽然有些难过,难过自己在知道“黑桃J”案的一瞬间,对江炎扬起的某种厌恶。
也有些懊悔,懊悔自己一时冲动去找平川,让他差点因此丧了命。
这是父亲救回来的人,好像某种预兆,替代着父亲占领了自己内心最深最热的一块。
“你这孩子,还真是……”鼻头微微泛红,梁秋月不禁有些哽咽,“夕夕爸爸说的没错,果然还是老江家的炎小子当楼家女婿比较好。”
有风吹过,梁秋月抬头望向窗外,形状好看的云拼拼凑凑,怎么都像极了年轻时候楼天明的笑容。
对不起啊,天明,我还是作茧自缚了那么多年。
不过好在,天上的你,始终没有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十)
婚后。
楼夕难免生了些小女人的特性。
某日,翻看旧案卷的时候,脑洞大开。
楼夕:有个事我一直都想不太通。
江炎:?
楼夕:平川案的时候,我醒来之前,你都在哪儿?
江炎:隔壁病房。
楼夕:那为什么不过来看看我?(难道是想趁机装死溜走?)
江炎:……受伤破坏整体美感,所以本来的打算是等伤全好了再出现。
楼夕:(一脸血)你就没想过我会……被急死?
江炎:想过。所以在门口看到你大吵大闹的样子后,还是决定进来。
楼夕:谁大吵大闹了……(脸红ING,死命不承认状)
江炎:(吻住)你……

☆、第62章 笑面虎(一)

江炎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原来“丈母娘”这种生物并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自从那天他不顾一切的表白过后,楼母对自己的热情可谓与日俱增,不仅特意让医院将两人调到了一个病房,还每天都好汤好菜地“伺候”着。也难过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江炎不可避免地意识到肚子上的腹肌逐渐隐现的抗议。
这不,梁秋月才刚走,江炎就下意识地捏了捏鼓鼓涨涨的肚皮,原本好看的人鱼线边上果然生生突出了一块。
还是长肉了啊。
江炎皱起眉,琢磨着等腿好了之后必须加大健身力度的必要性。
毕竟,连婚都还没结,怎么能在身材和体力上就输人一等呢?
江炎这般想着,脸上也渐渐映了些“势在必行”的表情出来。
而另一边,楼夕本来吃得就不多,梁秋月一来,可以说每天都快撑得半死。
鼓着肚子翻过身,楼夕只觉得胃胀得难受。
她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江炎脸上不能理解的几分表情。
说来也是奇怪,不管梁秋月盛给江炎多少东西,他似乎总能干干净净地解决完,现在甚至还“进化”到能在交换碗筷的第一时间给出一个心满意足的表情。
楼夕缩进被我看了看,还没怀孕呢,这隆起的小腹就像极了三个月的模样。
果然还是男女构造不同吧。
楼夕有些懊恼地找了个借口,刚探出头,就看到了门口忙忙活活的一行人。
“楼队长,江警司。”说话的是医院护士长杨洋,虽说年龄不大,但为人处世样样周到,也难怪不到三十五的年纪就上了护士长的位子。
而此刻,虽说是笑着,杨洋脸上却分明是几分难为的意思。
“这个……最近住院的人有点多,床位不太够……”杨洋支支吾吾地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两人的眼色,“这次的病人是个孩子……医院不太像让她住走廊的临时铺位……能不能……和二位挤挤?”
因为政策调动的关系,省医院的病房设置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除了常规病房外,还有单人单间、双人单间等稍贵一些的私人病房。而江炎和楼夕目前在的,就是梁秋月“精心挑选”的双人单间套房。
杨洋在进门的时候也考虑了很久,可是除了楼夕和江炎外,其他房间里住的不是医院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家属,就是重症病患,前思后想,最终还是敲门开了口。
楼夕坐起身子,伸头朝窗外看了看。
说是询问,其实杨洋口中的小病患家属已是熙熙攘攘地挤了一走廊,看来是不答应不行的节奏。
五分钟后。
伴着杨洋的无数声“谢谢”,门口等候多时的病患、家属和相关医护人员一股脑挤了进来。
一时间,本就不大的双人单间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江炎侧过身,一脸无奈地看着众人忙前顾后的模样。
虽说他并不介意,但显而易见的是,“病房调*戏小未婚妻”这样的计划即将泡汤。
江炎垂下眼,禁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再来看看这位新来的“不速之客”。
移动病床上,挂着点滴的小女孩脸色苍白,看上去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眼神缺如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一般涣散无神。
“那个……队长啊……谢谢你……”好不容易安顿完了一切,女孩身旁的中年妇女回过身,极重的口音听上去并不像本地人。
楼夕摆摆手,浅浅一笑,“没事,应该的。”
这一大家子看上去也是老实本分的个性,见楼夕这样,原本说话的妇人脸上一红,冲她深深鞠了个躬。
“诶,您被这样,真的,”这下是轮到楼夕不自然了起来,“不过,您这孩子得了什么病,看上去精神状态真的不太好。”
楼夕的本意旨在转移话题,谁知这么一问,却让女孩那一大家子都生生沉默起来。
一时间,本就不大的病房里鸦雀无声。
刚才说话的妇人直起身子,看看楼夕,又看看江炎,看上去想要说,却欲言又止。
房间里的气氛纵然是几分尴尬,这时候,一边看上去像是女孩父亲的人有些迟疑地站了起来,顺手推了推一旁呆立着的妇人。
“杨护士不是说了……楼队长和江警司都是警察,都是厉害的人……不然还是说了吧……”语罢,极为心疼地看了一眼病床上微微颤抖的女孩,明明是硬汉的脸,却分明是要落下泪来,“我们总不能让娃无缘无故被人欺负……是不是……”
女人到底还是女人,听丈夫这么一说,那妇人原本就泛红的鼻头禁不住抽动起来,喉头一紧,哽咽着开了口。
女孩叫李香,是A市第一中学的外地借读生,今年刚上初一。
妇人和女孩身旁的那人则是李香的父母,王妹和李军,两人都是几年前来A市的外来务工人员,王妹现在在A市一家知名餐厅当服务员,李军则辗转于各个建筑工地中。
可想而知,李香的家庭条件并不富裕,甚至说,是有些紧的。
不过,到底还是一家三口在一起,虽然过得困难了些,李香一家也还算其乐融融,李军和王妹也会攒点小钱,趁着李香放假的功夫偶尔带她出去玩玩。
李香很聪明,学习成绩也很好,班里的老师都说,这么下去,那个全奖上个名牌大学绝对不成问题。
有时候,看着女儿刻苦读书的样子,李军和王妹也觉得,只要女儿有个好出入,自己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然而,事情却在一个星期前发生了本质性的变化。
这天上学时候,李香说班里有个什么活动,会稍微晚点回来,王妹觉得没什么不妥,也就随她去了。
王妹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因为客人比较多,也是看王妹拼的很,经理就照顾着让王妹从厨房挑了些剩饭剩菜回去。
虽说是剩下的,但可是些龙虾、鳕鱼之类的好东西,王妹大包小包地上了楼,心想着女儿看到这些东西时候的兴奋表情,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挂起笑容。
只不过,事情却并不如王妹想象的那样。
不大的出租小屋里漆黑一片,王妹打开灯,却只见摔了一地的东西。
王妹的第一反应是家里遭了小偷,连鞋都还来不及脱,匆匆丢下手里的饭菜,就朝李香房间跑去。
和客厅一样,李香房间里同样的狼藉一片,甚至还有被撕烂剪碎的衣裤,被狠狠塞进床头边上的垃圾桶里。
因为经济关系,家里并没有给李香配置手机,王妹焦躁万分地看着乱成一团的家里,心里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
抢劫?小偷?绑架?
王妹急得发憷的眼里就快落下泪来,坐立不安地回到客厅,却在刚想给李军打电话的时候,猛然听到边上厕所里“哗啦啦”的水声。
“香香……香香……”
王妹想也没想就朝厕所冲去,门没有锁,因为热水的原因,不大的洗手间里覆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
“香香,香香是你么?”
王妹拉开嗓子冲浴帘背后的人喊了一句,只见那处身影忽然停了动作,然而慢慢地、慢慢地顿了下来。
王妹急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拉开浴帘。
如果说看不到是忧心的话,那么看到了就是噩梦。
王妹愣也似地看着浴池里蹲坐着的人,眼泪止不住就流了下来。
李香痴痴地抬起头,哭得红肿的眼里神情涣散。
本该属于这个年龄女孩的白嫩肌*肤上,赫然是一道道血痕,还有手腕处类似捆绑的痕迹,叫人触目惊心。
“香香,香香你怎么了?”
连衣服也顾不得脱,王妹猛地冲进浴池,一把抱住了女儿“满目疮痍”的身体。
她感觉得到,女儿在颤抖,恐惧的、不能自己的颤抖。
“妈……妈……”
半晌,李香才是回过神来,哭得沙哑的嗓子里闷声喊了一句,伸手环住王妹,身子却抖得更厉害了。
好不容易哄得李香安静了几分后,王妹这才关上开到最大的淋浴,伸手抓过一边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替李香擦起身子。
可是,越擦心却越疼。
血红的伤口如狰狞的毒蟒般盘踞在李香身上,王妹强忍着眼泪,一点一点,向下滑动着手巾。
只是,有些东西,又岂是你不去想,就看不见的。
早在看到李香的第一眼,王妹心里那股透彻心扉的不祥预感,终于得到了印证。
少女红肿的大*腿*根*部,细细小小的伤口不断。王妹轻轻分开女儿的双*腿,看到的,却是渗着血迹的空洞。
王妹只觉如当头一棒,手里的动作不自觉地停了住,一时间,泪如雨下。
“香香……香香……”
女儿的身体冰冰凉凉,王妹只觉得心里空空落落。
这是她的整个世界。
是她的希望,是她的爱。
是就此破灭的所有一切。

☆、第63章 笑面虎(二)

那个晚上之后,李香就像变了个人一般。
李军本来在外地赶工,接到王妹的电话二话不说就跑了回来,正好赶上饭点,就和王妹说不要做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如带女儿出去吃,说不定能让她稍稍好一些。
谁知道,李军一开门,猛地就被不远处砸过来的瓷碗磕了个正着。
瓷碗是旧的,但是硬得很,李军只觉得眼前晕晕乎乎了好一阵,不到几秒钟的功夫,便有殷殷猩红遮住了视线。
客厅里,王妹早就被逼到了一旁,李香抱着一大堆碗啊筷的随手乱丢,半晌,才注意到推门进来的父亲。
她愣了愣,痴呆似地指了指李军额间的血迹,像是忽然受到什么刺激一般,蜷着身子缩了下去。
李军刚听王妹说的时候,第一反应就叫她报警,谁知道妻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才硬憋出一句,要他自己回家看看情况两人再作决定。
他本来心里就气,自家女儿受了欺负,难道还要忍气吞声不成,只是,憋得许久的抑郁在看到李香的那一刻,全数瓦解。
这哪里还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明明就是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李军一个箭步冲到李香跟前,二话不说就抱进了怀里,姑娘的身体抖得不行,苍白的小脸因为发凉微微泛了青紫。
“快过来啊……”李军只觉得心如刀绞地疼,又看了一眼墙角边上傻坐着的王妹,这才忍不住吼了一句。
王妹这才是有些愣地回过神,撑着身子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模样好像随时都会晕厥一般。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军忍着眼泪,因为体力透支而不再动弹的李香僵硬地躺在怀里,熟悉的脸上满是泪痕和恐惧。
“今天早上,我本来想等娃儿醒了再问问,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好去报警……可是……可是……”王妹一度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用力擦了擦眼泪,指了指女儿闺房门口剪得破烂的衣服,“谁知道一起来,娃就说要找剪刀……找到了就开始拽出衣服剪,剪完了就哭,哭够了又跑去厨房拿着刀乱挥……后来又开始摔锅碗瓢盆……”
李军有些愣地听着妻子的话,这才注意到王妹脸上和手臂上细细小小的血痕。
李军多少是个男人,女儿现在这副模样,不要说报警了,就算真的抓住了那畜生,恐怕也定不下罪。
他一把抱起李香,一脚将前面的一个瓷碗踩得粉碎。
“什么都别说了,先去医院。”
短短几个字,是作为一个父亲的选择,也是竭尽全力的保护。
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灰灰蒙蒙。
病床上的李香安安静静地躺着,紧闭得眸子上双眉紧皱,大约是梦到了什么事,忽然就大声尖叫起来,然后又哭又闹,好一会才停了下来。
整个过程持续了十来分钟,李香却始终都没有醒。
“医生说,我家娃身上被人打过,有什么内出血……又是什么受了太多刺激,一下子精神缓不过来……”
王妹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一字一句地说着,哭得红肿得眼里是看不见的伤和痛。
她的声音很轻,时不时会看看一边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的女儿。像是怕惊扰了熟睡的麋鹿一般,小心翼翼却又焦虑不安。
一旁的李军就这样沉默地听着,伸手掏出烟,又想起是在医院,抬在半空的手忽然僵直了几分,像是戳了洞的气球般垂直落下。
“楼队长……我……”王妹哽咽着抹了抹眼泪,垂下眼来,“我们一家子也没什么钱……这娃儿可是我们全家的希望了……你……你可一定要帮我们抓住那个畜生啊……我要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毁了我们家娃……”
而另一边,李军猛地站起身,深深朝楼夕两人鞠了一躬。
田里出来的汉子话都不多,楼夕只觉得喉头一紧,而后极为郑重地,朝两人点了点头。
次日清晨。
梁秋月兴冲冲地拎了一大袋煮好的汤汤水水,刚要出门,却一眼就看到小区门口走得飞快的年轻警卫。
这警卫也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被梁秋月磨得没有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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