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天牢-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本不敢抬头,因这场合如此庄严;然而又很想抬头,因为阿残说术士的神像会动。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每次起身时就抬起头来端详起那五位神祗的法相:他们看上去都很年轻,只有中土神像是中年的样子留了一口美髯。五位神都是坐着的,与真人很像,而且前面没有牌位。中土神坐在最中央,容色威严肃静,玄武神在他左边,一张冷峻苍白而略显清秀的脸,似乎是黑发,在天顶星斗闪烁的晦暗里看不太清楚。他的左侧是苍龙女神,很甜美地眨着眼睛,倒是右边火红头发的朱雀神一直坐不住,不时地在神位上晃来晃去,让她实在有些难以将他跟书上说的那个骁勇善战,偶尔还有些穷兵黩武但一向正气凛然的朱雀神君联系在一起——最右边的白虎则只是慈善可亲地微笑。进殿前已有祭司嘱咐过焚五炷香之后在中间拜四拜便是。她磕完头出来,依旧无法忘记殿堂上空闪烁的星穹。正对四方殿的是香炉和杏黄色的照壁,照壁上绘着几幅诸神创教的画面,画面果然像阿残说的那般会动。照壁隔断的是一间院门,穿过便进了后殿。有庙里的祭司引她到请法器的厢房里,一进门中央供着一张大约是锦质的金丝绣画,画面正中是黄色的如意,四周围绕着红的轮,白的拂尘,玄色的剑和青色的净瓶。画的两旁悬挂着一副对联,正是“无为法有为法,巧斫嘉木传浩然正法;圣者德贤者德,冷缄金泥载乾坤舆德”,横批是“妙手千年”,看来术士的法器不仅历史悠久源远流长,还承载着术士们代代传承的法术与德行。而周围的墙壁上则是琳琅满目,各种木制的,甚至还有金属的法器,都悬着各异的七彩的流苏,排排整齐地挂在墙上。她很快就被一些做工精美的折扇和檀香扇吸引了,但看上去大概作为法器,还应该是那些貌不惊人的木剑木板们厉害些——
“姑娘是国人家出身的小姐,大概还不懂得法器的妙处,”一身道袍的老祭司说着就要她在一旁的木椅中坐下,“术士的法器融合木火土金水五行,阴阳自处其中。一般的法器是木制的,属木,金属的法器一般人不见得一般人能用,不过它里面也有木芯。而法器上的那些道符,是用火熔化了金泥,在冷却的时候封上去的,这就有了火,土与金——这道程序叫做开光。法器上面的流苏也是不同质料的冰丝制成的,代表水,不同的质料和不同的结有不同的性质,就像不同的木质和造型也有不同的性质一样。每一款法器都有自己的性格,它们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术士,从而成为术士一生起居与战斗都形影不离的伙伴。因此姑娘今日来此,就是要找到一款选择了姑娘的法器,姑娘把它请回家去。请到法器之后,就务必要像爱伙伴一样爱惜它。”
芷萧点了点头,原来一个法器中就有这么多的讲究,术士的世界真是个奇妙的世界。老祭司为她选了一柄精致的沉香扇,让她展开,手腕向外,轻轻地抖动一下——
“显然,姑娘的性子比它强硬,”他说着,小心翼翼地把那柄扇子收了回去,“再试试这个,枫木狼毫,流苏是五彩丝的锦心绣口——”
芷萧用同样的方式挥了一下,一旁的椅子和花架应风而倒——
“呃……对不起……”发现自己闯了祸她一下子就不知所措起来,“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这很好解决,”老祭司挥挥手中的拂尘念了个奇怪的咒语,那些东西就又恢复如初了。
“看来这个也不行,”他收好那支笔,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姑娘可知音律么?”
“回道长,郁兰能奏箫管,音律略懂一二——”
“那没错,就是它了,”老祭司像是着了魔一样地自言自语着,“那支箫,扶桑木的,就是和戒尺一道的那个,玄冰丝的同心方胜,就是它——”
说着他就从一旁的书架最高处捧下了一只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枝精润清雅的木箫,同其他的法器一样用金泥封着神秘的咒文。它的流苏是一款紫白相间的,流丽的同心方胜——
“就是它,就是它,”看着芷萧流利地一挥他就像是嫁出了自己心爱的女儿一般,又是开心又是不舍。他嘱咐她一定要好好爱惜,因这扶桑木本就是很难得的神木,他得到了一块就义无反顾地做了这支箫。只是,那外围的一块材料同样珍贵非常,做不成精细的形状又不忍丢弃,于是把它斫成了一柄朴素的戒尺,也挂了一样的同心方胜。那木尺的背面有个弧度,木箫正可以靠在其中,木箫木尺融为一体,两者相得益彰。
“就像是上天注定的一样,”他自顾陶醉着,“早上那戒尺刚被王家的男孩子请去,那男孩子真是有眼光,一眼就相中它了,而且用得非常顺手——一般的孩子都觉得它不太好看——请戒尺做法器,将来估计是块做先生的材料……”
谢过道长芷萧走出了偏殿,心里浮漾着一种怪异的感觉:王家的男孩子是何许人也,他拿了和她一样材料做成的法器,还有一样的流苏——他与她一样是今年进学堂,他会是敌是友,或者,仅仅是个巧合……
请罢法器之后她去文昌书院备齐了她没有的书。让仆人去帮她采购其他的必需品,她自己则走进了那家看上去很可爱的樊夫人的绸布庄。掌柜的女术士笑得很温暖,于是她静静地站好,让她量她的身材——
“玉郎,到那边去吧,这里葱蒜味道好重——”一个娇媚的女声。
“你别老是‘蒜泥’,‘蛮子’的成不?我不爱听,”男孩子满口的不屑之意。
“你回来,否则我就告诉你母妃你在外面养着一只狐狸——”
“谁告诉你他是狐狸的?”男孩子有些恼了,“你再敢乱说我就把你扔到九阴山上去喂狐狸——”
“姬玉衡,你给我等着……”
外面是气急败坏的女声渐行渐远,伴随着有人的脚步声走近——
“我的小狐狸,你在吗?”
芷萧回过头,看到一个身着华丽紫袍的男孩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樊夫人,您见过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男孩子吗?跟我一样大,穿白衣服,说话很低沉很小声的——”
“哦,没有,小公爷,”女掌柜说着,挥起她量衣尺的法器指向一旁,一支毛笔则自动在账本上记下芷萧的尺码。芷萧目送那小公爷出去,外面的阳光勾画出他俊秀的侧脸:这个男孩是如此的光彩照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些光鲜亮丽的男孩子时她都会忍不住想起阿残——他的萧条破败、他的忧郁凄凉——可是再明朗再阳光的脸庞都不能取代他。在她,他是那么渊博,那么深沉,而且那么——勇敢。他那么独一无二,而不像这些闪人眼珠的少爷们开口就是“狐狸”来“狐狸”去的,一点不知分寸——他们只会让她想到一句话,叫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道袍要次日才能来取,她拿着单据出门,坐上家里的马车,抚弄着崭新的法器——她将是一名术士了。那丹炉那研钵,她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也将可以自己配制那些药剂了: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她都感到愈发,迫不及待。
二月初一日。
金桂已经很多天没理芷萧了,她宁可一个人闷在房里摆弄脂粉,或者完全忽略芷萧自己出去玩。芷萧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到是因为自己要去术士学堂才导致姐姐如此不开心,她甚至想过要把这个机会让给她——
“别这样做,她不过是个国人,国人是不能学法术的,”萧残在信里如是说。
可是她不知道除了这个还要怎样才能让姐姐开心起来。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她推开了金桂闺房的门——
金桂不在,看样子又溜出去玩了。大概梅香还没收拾,屋子里显得有些凌乱。妆台上乱摊着些零散的脂粉,而一盒胭脂下面压着一只信封,上面分明却是紫微山术士学堂的鉴章——
姐姐怎么会有术士学堂的信?出于好奇她展开了它:竟然是大祭司东君写来的。他说得很委婉,但那意思无非是说你不具备术士天赋,紫微山不能收你,不好意思云云。
她明白这一次姐姐是真的失望了——本来家里一直教导说是做妹妹要恪守悌道,正所谓“兄友弟恭”,而她也习惯于把自己的一切好东西与姐姐分享。只是这一回,似乎就算自己主动让出,也不见得会有效果。
——况且,这次她不会放弃,因从明天开始,她和阿残就是同窗契友,而再也不必偷偷摸摸了。
初二日的早上,阳光明媚得耀眼。
国人的传说中这一天有蛟龙出水,因而朱雀河畔万万去不得,因为蛟龙会吞了人去。但事实上,这一天朱雀河边是术士的天下。如果你在场,你会发现国人们看到的蛟龙其实是一条大舟连起来的船队,而紫微山的莘莘学子们,则在亲人或仆人的陪同下等候在朱雀桥下的渡口,直到船队出现,将他们带到城池之外那座神奇的紫微山。
芷萧早早就出发了,而且郁老爷亲自送她。金桂也跟了去,他们一并绕到桥下:渡口已经聚集了很多穿着玄色学袍的孩子和他们的父母。有些怪模怪样的人还过来跟郁老爷搭讪,他嗯啊地应和着,而芷萧却瞥见不远处那个头发依旧脏乱不堪的男孩,站在他瘦削憔悴的母亲身边,目光空洞地望向河对岸的某个未知。他已换上了玄色的学袍,上面和她自己的一样没有任何花纹——她猜想那些上面绣着的红的蓝的光怪陆离的卦象一般的花纹应当就是分道之后的标志。
她想去叫阿残,又恐爹爹在不好造次,便只同金桂说话——
“姐姐,你别难过了,等我去了学堂,再跟东君讲讲,我想他会……”
“你就不必装好人了,”金桂一脸不屑,“反正我也不稀罕。”
“姐姐你要说实话。如果你不稀罕为什么还要给东君写信——我看还不如……”
“你竟然乱翻我的东西!”金桂气急败坏地喊着,狠狠地推开芷萧,而芷萧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眼里的两汪晶莹模糊了金桂的身影头也不回地跑开——
“芷萧你没事吧……”
芷萧没想到他能看见她还会过来扶她,她以为他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原来他一直在注意着她,在她受伤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她的身边。
“谢谢你,阿残……”她委屈地用袖子抹了抹眼泪。萧残想去替她擦又不知道这样好不好,于是犹豫的手僵在了半空里。
芷萧破涕为笑。萧残低下头去,她隐约看到他颈上用红丝线系着的,她玉的镯子。
“你怎么把它挂在这儿……”
“那……我总不能……”萧残看看她的手腕,显得略微有点窘,“我怕它再被弄丢,就一直随身带着……”
这时一个人影突然插到他们中间——她挤开萧残,妩媚的凤眼里闪出一线不屑——
“爹爹让我道歉,我就来了,可是你也——啊——”
“要你知道无缘无故被人推倒是怎样的,”却是萧残冷静的语气在上空响起,“顺便要你记住,你再敢欺负芷萧就不止是这个下场了。”
金桂的眼里含着两包泪,她一脸气愤地怒视着萧残,而芷萧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阿残为了保护她去伤害她的姐姐——
“阿残,谢谢你,可是你不应该这样,姐姐是过来道歉的……”
“她一点诚意都没有,”萧残不屑地哼了一声,看到金桂甩开芷萧头也不回地跑开。
“可是,可是她是我的姐姐……”芷萧满眼的委屈。
“她是多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一个人呀,”萧残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种场合顺着她的意思哄哄她远比拿道理说事奏效得多,“芷萧你的东西不能处处让她的——如果真的能让的话,连上术士学堂的机会你都要给她……”
“我让不让给她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芷萧显然被他的不解风情惹恼了,“你管那么多累不累啊!”
“我……”看着芷萧转身走开,萧残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不过比平时有进步的是,他竟然懂得追上去了。
“我们不说这些了好不好,我们很快就能进术士学堂了啊……”
芷萧低着头,没理他,却也没有拒绝他牵住她的手。
正在这时,耳边响起了欢呼雀跃的声音。抬头一看,却见一条长龙从上游缓缓游下。起首的船头,芷萧才看清楚,原来并不是龙头,却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似龙非龙的,甲板上并排站着四位表情严肃的高个子青年,也穿着与他们相似的玄色学袍,只不过领口、袖口与腰带的部分都绣着四色不同的卦象——黑的坎,红的离,青的震和白的兑,并且每人的腰间还佩着一块玉璧,也分作青红皂白四色。只不过和周围等船的学子们不同,他们的玉璧还镶了一圈金属边,各自对应朱雀赤金,玄武乌银,苍龙青铜和白虎白铁。阿残告诉她,这四位是太阳段的四道祭酒,一般都是全学堂学子里最优秀的人物。只有祭酒的玉佩是镶边的,这就是他们的标志。对面的甲板上还有四个,也是两男两女,与看到的一一相对。
船队在朱雀桥津的石碑前靠岸,船舱里陆续地走出一些也佩着祭酒标志的男生女生,他们指挥着岸上的学子们依次上船。芷萧紧紧地握着萧残的手,随着人流向船边挪去。很多孩子在与父母挥别,可回过头,爹爹的身影却早已找不到了。
芷萧突然觉得有一点委屈。
有穿着镶红边学袍的大个子师兄引他们上了船,船舱里分为很多的小隔间。萧残找了间没人的,让芷萧靠着窗坐下,自己就坐在她的身边,看到她的视线转向窗外,眼角却潮乎乎的,一瞬间觉得有些不安与心疼。想去安慰她,又不知用什么措辞才妙——
“哎,这里没人吧?”却是一个活泼泼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微微带着些痛楚的沉寂,“没人我坐这儿了哈——”
、第五章 分道
????????????????????????同根槿擘一箫一尺,两无猜分一玄一朱
萧残当时只顾着芷萧还在不开心,完全忽略了那个人的存在。而那个人大抵没有反应过来这间船舱的氛围不太对劲儿:他刚一坐下就自来熟地跟他们打起了招呼——
“幸会两位,我叫慕容枫,表字江湛,就住在朱雀河边的凤仪庄……”
没人理他——芷萧自顾望向窗外,萧残自顾望向芷萧——
“哎我说兄弟,”那慕容枫自然发现气氛不对了,但很明显他不喜欢这种坐冷场的局面,“女孩子不开心了是要哄的呀,干坐着哪行——”
萧残转过眼看看他,仿佛是朝他点了个头——
“芷萧你不要不开心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你真的很介意的话,下次我推倒她再把她扶起来好了……”
芷萧瞥了他一眼,之后又赌气朝向窗外。
“我说兄弟,哄女孩子哪有你这么哄的呀,”对面的慕容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要这样,美人儿你看过来,我变个戏法儿给你瞧——”
说着也不管芷萧有没有在看他,就抽出他套在革囊里的木剑,指着桌子上摆的那只人面纹的铜器画了个大圈:
“铜器变笑脸啊~急急如律令——”
但见那法器头上冒出一股黑烟。铜器晃了两晃,上面的花纹却显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萧残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好像失败了呢,”慕容枫有点窘地抓了抓他那一头朱雀神君一样的鸟巢发型,“我再来——”
“用不着了,”萧残冷冷地打断他,“你那也叫法术,不要玷污了法术。”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啊,”慕容枫这下子可不干了,“我是看人家女孩子不开心,你又不会哄,我哄哄她该你什么事,你倒是会法术你做来——”
“阿伐迦萨。”
——慕容枫的表情僵在了半空,整个人像是雕像一样地定在座位上,一动也动不得了。萧残淡淡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法器,嘴角扬起了一线得意的笑容。
“这个才叫法术,见识到了罢,”说着他就要把自己的法器收回鞘中。
“阿残,这……”芷萧终于发话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人家啊,人家本来也是好心,现在这……”
“放心,他死不了,”萧残答应着,又淡淡地将手中的法器指向慕容枫,“阿伐迦萨噶谛。”
慕容枫恢复了知觉,他愤怒地瞪着萧残。
“我只是告诉你,法术不是用来闹着玩儿的,”萧残漫不经心地说着,小心翼翼地把法器收回鞘里——芷萧这才注意到,那仿佛也是一柄木剑,很细长,也很朴素,倒是那外壳更吸引人,就像剑鞘一样地系在他的腰间,周围雕刻着一些青铜的文饰。
“我只是看在姑娘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慕容枫说着气呼呼地坐回去,芷萧轻轻地朝他说了一句抱歉。
“阿残,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万一那咒语你解不开呢?”
“放心芷萧,我朝他施咒是因为我确定能解得开它,”他说得倒是理所当然。
尽管方才慕容枫的确是起到了调节船舱气氛的作用,周围还是很快再度陷入一片尴尬和沉默。萧残大概也意识到这样不好,但以他的交流水平,也只能用些生涩的话题跟芷萧搭讪——
“你觉得你更喜欢哪个道呢——”多么不高明的开头。
“你去哪里,我自然去哪里,”芷萧说得似乎还有点委屈。
“哦,那真好……”萧残说着,心底下仿佛松了一口气,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对了阿残,刚才我们上船的时候看到的那位师兄,袍子上滚红边儿的,”倒是芷萧顺着话题讲下去了,“真漂亮,不过好可惜不是我们的——那不是我们的对吧?”
“单单漂亮是没有用的,”萧残冷冰冰地却又像是在安慰她,“真正还是要看实力——”
“哎你什么意思啊?”对面的慕容枫又听不下去了,“合着你的意思是说朱雀道没有实力?朱雀道勇士云集,我倒想……”
“如果你想成为那些有勇无谋的家伙,”萧残不屑地哼了一声。
“不过我怎么看着某些人既没什么勇也没什么谋啊,”慕容枫朝他做了个鬼脸,“说真的你去哪里没人管,可别带坏了这位又单纯又漂亮的姑娘——”
“阿残,我们不要吵了好不好,”还是芷萧最终止住了想要回嘴的萧残,“各道都有各道的好处嘛,我们说我们自己的——”
得见美人青眼相向,萧残才懒得再跟慕容枫斗,于是他像以前一样很耐心地为她讲解起来:“我觉得黑色是天下最真实最优雅的颜色。玄武道的金属是银,就像我们道里倡导的那样冷静高贵,但是悬玉佩的丝绦是青色的,你知道,是为了纪念……”
“哦,我说怎么这么各啬呢,原来是玄武道的啊——”还没等他说完对面的慕容枫就又叫起来,“这位姑娘看样子是国人出身吧——你竟然怂恿人家去玄武道你缺不缺德啊——”
“用不用你管,”萧残冷冰冰地斜睨着他。
慕容枫的火气却被点燃了。他猛地起身,同时抽出腰间的法器——
“我就要管,姑娘你别上他的当,玄武道就他妈是个出妖道的地方!”
萧残也站起来,抽出法器指向慕容枫:芷萧这才注意到那竟是一柄木质的长尺,与慕容枫手中的木剑针锋相对——
“我就要管,我不能看你这种缺德鬼害了漂亮的姑娘家,”慕容枫嘴上还在较劲,“别以为我不会施咒,一个咒让你满地找牙……”
萧残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的对手。
芷萧慌了,她不知道现在应该干什么。刚想上前去把他们拉开,却见慕容枫木剑一挥,高声喊了一句:“因达拉——”
只见那木剑爆出一片强光,而慕容枫就不幸被自己法器射出的强光击到,重重地摔倒在甲板上,搞得仿佛整条船都随之颠簸了几下。
芷萧的表情僵在了那里。
“施咒的时候法器不能乱挥的,蠢货,”萧残则居高临下地瞟了他一眼,之后自顾把法器收回鞘中,一只手揽了芷萧的肩膀,“芷萧我们走,免得到时候这人反咬一口怪罪咱们——对了,现在可以证明我对朱雀道的评价是准确的了。”
说着他几乎是推着芷萧出了门。芷萧于心不安地转头看到被他自己击倒在地的慕容枫呲牙咧嘴地坐在那里,清澈的眼中泛起一种同情。
慕容枫显然注意到了她的关切与怜惜,但她很快就被那该死的玄武道男孩子拥着消失在拐角了。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他愤怒地自语道。
“阿残,我觉得我们这样是不是……”离开那间船舱,芷萧依旧感到心中不宁。
“是他自己伤了自己,又不是我们,”萧残却不以为意,“你也看到了,朱雀道的就是些自大鬼,跟他们的神姜天炽一样。”
“你好像很讨厌朱雀神君,”她把他的手攥得紧了些,“只是因为他很自大么?”
“你知道的,”萧残依然说得很冷静,“他抢走了玄武神君的心上人,只是因为他,玄武神君才痛苦了一辈子。”
“阿残,”芷萧娇嗔地笑了,“他们都是好几千年以前的人了,你何必要为古人担忧呢?”说着她仰起脸看向他,“阿残,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和人打架了,好不好?答应我——”
“好的,我再也不打架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们欺负你。”
芷萧听得心头猛地一热,手上不觉加了力,感觉萧残手指的冰凉侵入肌理,愈切,愈深,直至骨髓,至整个灵魂……
他们牵着手走上甲板——偷偷上去的——按照规定木段以下的学子不能出舱。船已出了城西水门,拐入台城河。周围是一片荒野,远处有起伏的群山,视线之外,天色湛蓝。
芷萧小心翼翼地从锦囊里取出她的法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