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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路-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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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炫只是木偶似的被他抱著，满脸茫然。
辉月独自激动著，有点语无伦次。
流云，我知道你不记得我……我是辉月哥哥啊，你的双胞兄弟啊……我等了你好久了……不，应该是一千年三个月零五天……你别看我们不像……你都转了好多世了，跟我都不像了……没事……无论你像不像我，我们都是兄弟……
辉月抓起方炫的手，按到自己的胸前。
感受到了吗？感受到了吗？里面有个声音在喊你啊，流云……
方炫愣愣的看著他。你真的是我哥哥？同胞哥哥？
辉月将方炫抱得更紧了，叹息的声音像春风拂面般轻柔……是啊……。我是哥哥……
此後，方炫便多了个哥哥，多了个叫辉月的孪生哥哥。
方炫还认识了海崖，过程已经不记得了，只晓得有那麽一种感觉，有那麽一个人，很温柔，也很温暖。
一天，海崖对方炫说，流云，你来了这麽久，应该去选一对翅膀了。
翅膀？方炫疑惑。
海崖笑了，洁白的牙齿在唇间若隐若现。当然，天使都是有翅膀的。
是呀，辉月帮腔著，翅膀梦工厂很不错的，选了翅膀，我就可以教你飞行了。
方炫看著辉月关切的眼神，竟不自觉的报以微笑。
翅膀梦工厂也只是一个小木屋而已，它的主人是一个叫卡卡的老天使。卡卡很和蔼，老远就和他们打招呼了。
海崖，辉月，今天怎麽有空来我这儿逛了？
卡卡，我们今天带流云来选翅膀。
他就是流云？
卡卡抖著白花花的胡子，打量著方炫。很好，很好！
辉月狐疑地看著卡卡，挡住了他的视线。臭卡卡，看够了没有？他可是我弟弟，敢欺负他，你就等著吧！
臭小孩，一点也不可爱，卡卡愠怒地说道，但嘴角却一直都在上扬著。
进来吧，流云，看看你喜欢哪对翅膀？
卡卡背著手，摇头晃脑地领他们进了小屋。
木屋虽小。但看起来很洁净，最吸引人眼球的是那墙上挂满的大大小小的翅膀，各式各样，晃眼过去，竟让人觉得有些……搞笑……。
方炫眼睛转了几下，痛快的指向了墙角一双鸽翼大小的翅膀。
流云，你搞什麽？海崖不解。
辉月也皱了皱眉头。对啊，流云，翅膀太小，可就飞不起来了。
方炫笑意盈盈地说，飞不起来就飞不起来喽，不是还有辉月吗？辉月不会丢下弟弟的吧？
辉月愣了一下子，然後笑容像花一样。
对，不会的。
卡卡大笑起来，震得木屋都要散架似的。他像流云竖起了大麽指。
有眼光，不像那俩臭小孩！卡卡瞥了那两人一眼，满脸的戏谑。
他走过去取下那对翅膀，在上面画了个魔法圈。
带著魔法圈的翅膀独自飞了起来慢慢悠悠地飞向方炫，然後落到了他的肩上。落下後的翅膀逐渐生长丰满起来。直到和辉月的翅膀一样大为止。
海崖和辉月都看得呆住了，然後他们愤怒的目光一齐投向卡卡。
有这麽好的翅膀为什麽不早拿出来？
你们又没问我。
那流云呢？
是他自己选的嘛。
该死，害我老担心翅膀长不大，卡卡，你真的欠揍！
我是老人家耶，你们也敢打？
有什麽不敢，辉月，上！
好！
啊，救命啊！你们两个臭小孩……。。
翅膀梦工厂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热闹……。
第三十六章 旧梦重温（二）
在来到圣境很多日子後，方炫在那个风起而樱花纷飞的季节，见到了斯帝炽，那个受万千天使敬仰的神。
那时的他，身著金色战服坐在高高的独角兽上，挺拔伟岸，威风凛凛，带著一身王者归来的霸气匆匆驰过方炫他们身边。方炫只来得及看到白色的独角兽上那个英勇的身影，和他飘动的如发饰般漂亮的银发。
一种敬畏之情由然而生。
辉月说，他是大天使斯帝炽，是我们心中的王。
後来又有一次，方炫终於面对面地见到了斯帝炽。他并非真的像王一样令人畏惧，就算是王，也是个仁慈的王。他摸著方炫黑亮的头发，展开如扬花灿烂的笑容，说，欢迎你，流云！
没有理由讨厌他。
……
通过法术测试的第二天，方炫和辉月被带进了耶和圣宫最东面的一个密室。进去以後才发现里面根本不是什麽密室，而是冰丛，两旁都是半透明的冰簇，只有中间一条路蜿蜒到最深处。
斯帝炽说，这里就是冰窟剑冢了。你们的灵力已经足够驾御神剑，现在，你们就用灵力召唤出属於你们的神剑吧。
方炫冲辉月点点头，将食指搭在了眉心；辉月也回点，然後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斯帝炽则悄悄退到一旁。
方炫的眉心和辉月的胸前分别发出了白色和蓝色的光，像蔓草一样缓慢的爬向他们的全身，如同在给他们披上闪亮的铠甲。
他们身上的光越来越亮，映的整个冰窟亮堂堂的，再加上冰丛的反光，竟让人有种置身於太阳的错觉。
一阵“劈剥”的声音从冰内传来，终於霹雳声响，冰渣四溅，两把灵剑鬼魅般若隐若现破冰而出，齐刷刷地落到了方炫辉月面前。
蓝彩神鹰，银雪寒鹫，破冰而出，辉月流云。
方炫望向辉月，恰遇上辉月投来的目光，二人相慰一笑，连斯帝炽也被感染了。
那是一片难忘的天空。
猎猎西风，黄云归鸿。黑血和金血充斥著整个黑暗魔城，魔城下，方炫，辉月，海崖，斯帝炽，对魔城之主撒旦。
峻冷的面孔，坚硬得像石刻的雕像，和暗哑的风一样令人心疼。
撒旦一招手，漫天风雪向方炫他们飞去，待风雪栖到眼前顷刻间化成了千万刀刃。方炫他们不断地挡掉飞来的刀刃，还要在风雪化为刀刃前解开撒旦的魔法。当对方攻击停止时，他们发现海崖不见了。
海崖呢？方炫问道。
三人不禁回头，战场上茫茫尸海，血染万里，哪里有海崖的踪迹？只怕是一时失手，已经被风雪刀刃千刀万剐成粉末了吧。
方炫的脑海里正浮现著前一秒海崖温柔的笑容，那般的清晰，清晰得让人心痛。
海崖……
他回过头，眼睛里像有火在跳跃。
他疯狂地吼著，撒旦，我要你偿命！
神剑往地上一划，方炫借力如断喉利箭般冲向撒旦，斯帝炽也跟了过去，而辉月由於伤势太重，一时间提不起灵力，只能在一边观战。
那是一场死神的舞蹈，处处都有著亡灵的镰刀。所有的人都使出浑身解数，一点也不敢放松。这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得了谁选择？
方炫稍逊斯帝炽一筹，不慎被撒旦击中脱离了战斗圈。他从高高的空中落下来，一条鬼影般的鞭子抽向了他的後面。
流云，小……心……。。
方炫回头，看到辉月欣慰的神情，他站在了方炫刚才的位置，一条清幽的鞭尾正当胸穿出。
他失神了，只是不由自主的小心抱住辉月，轻轻地落到地面，生怕弄疼了他。
辉月，你……不会有事的……
方炫的声音已经哽咽了。
我们一定要赢，圣境一定要赢……。
辉月艰难的转过头，看著一旁呆掉的李瑛。
他满面宁静，带著前所未有的神圣，松开了方炫的银色战服。
他安静地松开了方炫的战服。
他松开了方炫的战服。
他松开了方炫。
哥哥。
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著，哭泣著，方炫的眼睛里分不清是冷漠还是绝望，平静地一扫远方。
眼到之处都是尸体，那些曾经熟悉的脸还带著，那些曾经熟悉的脸还带著死前的表情。远岸，唯月，羽夜，仲颜，蓝泉，暖玉，雨炎，修那得，希姆……越是数，越是痛。
方炫轻轻的放下辉月，握紧了他的流云剑。
撒旦，如你我间定要有一人毁灭，那就让我来毁灭你吧！
感受到了主人盛怒的神剑精光大作，他只是把剑握得更紧，迎了上去。
几招过後，撒旦架住了方炫的剑。
想不到天使也会有如此怨念！撒旦说道。
方炫一言不发，只是更用力地牵制住撒旦。
斯帝炽绕到撒旦身後，提剑就是一刺！
嗷！
撒旦的痛声如虎啸般穿越云端。他忍痛转身，一掌打在斯帝炽的胸口，斯帝炽只来得及吐一口血，就被打飞起来，飞得很远很远。
斯帝炽……
方炫眼望著斯帝炽越来越小的身影坠落到了地面，突然心口刺痛，他转头，看到撒旦的黑色灵力刺穿了他的心……
他微笑著，仰望天边的归鸿。
哥哥，辉月……
第三十七章 梦醒初
方炫哭著喊著从梦里醒来。摸摸脸颊，却早已泪流满面。
“怎麽了？”
海崖走了过来，依旧温柔的桃花眼眨呀眨。
“你没事了？”
方炫扑过去，双手在他身上摸索著。
“方炫你怎麽了？我怎麽会有事？”海崖有些好笑的止住方炫的手。
“海崖，我是流云啊！”方炫仰著头，带著抑不住的激动。
是的，梦里，他感受到的，都是流云所拥有的。
包括海崖，包括辉月，包括斯帝炽，包括凯瑟。
他都记起来了。
海崖一惊，挪开了他额前的头发。
方炫的额上出现了几根银白色的线，亭亭嫋嫋构成了一个流云的图腾，那线一闪一闪的，显出不一般的色泽。
“真的是流云……”海崖失神了，喃喃念叨，终於把方炫紧拥在怀里，“流云，流云！”
方炫也只是紧紧地回抱他，一言不发。
七千年了。
所有的责任，苦难，忧伤，都在这一刻见鬼去吧！
他们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了。
他们松开的时候，看到崔杰笑盈盈坐在另一张床上早已多时。
“辉月哥哥？”方炫询问到。
“是的，我的流云弟弟！”崔杰的大眼睛笑的弯弯的，他向方炫伸出了手。
方炫也伸去握住他的手，二人都爽朗一笑。
是的，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不一般了，只是……
只是没想到是兄弟，而且还是孪生的吧？
嗯。
流云，我想……我们要去做我们该做的事了，因为无忧封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可是楚冷……
楚冷很可能是被修罗界带走了，应该暂时没有危险，可是妖精森林的事已不能再拖了。
也是，那就只能先委屈一下楚冷了，希望她会没事。
原来，这就是心灵相通啊！
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辉月，以前我在冰雪的幻境养伤的时候崔杰是不是有过很麽歪念头啊？
没……没有，怎麽会，呵呵……
海崖看著正相通的两人，欣慰的不得了。
是啊，兄如月，弟如云，一切仿佛回到了从前。
但愿真的能回到从前。
流云，在生死关头你冲破了无忧封，还带领辉月也走了过来，真是恭喜了！我和绿云现在要回圣境复命，剩下的事就靠你们了。你们能行的。我还期待著能在圣境再见到你们呢，加油！
第三十八章 芳魂散
方炫和崔杰面对面地坐在靠近街边的咖啡厅里，透过玻璃墙可以看到外面的车水马龙，夏雨菁坐在崔杰旁边，对面多出了个空座。
气氛有些尴尬。
方炫崔杰对视了一眼都垂下头去。
夏雨菁也感到气氛有点不对，问道：“你们这是怎麽了？”
“还是我说吧，”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方炫直视夏雨菁，“我们决定放弃寻找楚冷。”
“什麽！方炫你怎麽可以这样？”夏雨菁的声音高了八倍，尖锐得要把别人的耳膜刺穿，她满脸愤怒，“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菁菁！”崔杰抓住夏雨菁，瞄了瞄不远处惊愕望著他们的侍者和顾客，把她按坐了下来。
“只是暂时而已，不用反应那麽大，”方炫专心看著面前的咖啡，“昨天我占了卜挂卦象显示楚冷已经不在人间了！”
“你是说冷儿已经……”夏雨菁咬著下唇，晶亮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我相信她没事，只是被带到其他地方。”
“什麽地方？为什麽你们不去找？”
“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什麽事比楚冷的安危更重要？”
“我们要不做的话，楚冷才会更危险，因为我猜测抓走楚冷的人是为了牵制我们，不过有一点我著实不明白，为什麽他们只抓走楚冷。”
大家都沈默。
方炫不经意地望向街道，却赫然发现街道对面有个人正拿著弓箭，一支箭正离弦向他们迎面飞来。
“小心！”
方炫迅速跳出了座位，崔杰也正要拉夏雨菁离开。
哗啦！
断喉的利剑正穿透了脆弱的玻璃。崔杰回头的时候，看见夏雨菁纤细的身子正缓缓倒下。
“夏雨菁……”
方炫只记得夏雨菁倒下的时候望著崔杰的爱恋和不舍。
“菁菁！”
崔杰回身抱紧了夏雨菁，任凭身上的休闲服染满恋人的鲜血……
夏雨菁死了。
尽管方炫立即冲出去，但仍给凶手跑掉了，据他推测，那人定是修罗界的暗杀，身上的气息同李瑛和以前那个使樱花刀的女人是一样的。
墓园里。
崔杰方炫站在夏雨菁的碑前，一如其他人跟死者坐著最後的告别。看著碑上那宛若娃娃的美丽脸庞，方炫忍不住眼睛酸了。
今天的崔杰倒是异常坚强。不仅献花的时候没有哭，甚至整个过程都不曾落泪。
起风了。
桐花尽落，飘飘扬扬地飞过每一个祭奠者身边，好似洋洋洒洒的一场雪。不远处的桐树仿佛为了死者满头缟素，一边在风中唱起了安魂曲，一边抖落著满心的凄凉。
辉月……
叫我杰，此刻，我只是杰。
杰，难过就哭出来吧。
炫，我真的不难过。
杰，你知道吗？你现在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炫，我相信菁菁希望看到我坚强的站在这，而不是抱著她的墓碑哭得要死要活。也许，菁菁死了，对我对她都好，她不用担心我去妖精森林会受伤，我也不用担心她有危险。菁菁，我答应你，等我们完成任务，找到楚冷後，我会留下来陪著你。
杰，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伤了李瑛，你後悔吗？
炫，如果当时的是辉月，也会那样做的。我实在做不到像你那样爱得风雨无阻。
杰，我好像越来越不懂你了。
没有谁能彻底了解一个人，就算是他自己，炫，你看，好漂亮的桐花，是菁菁在为我们送行吗？
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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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妖精森林
夜黑如墨，无月无星。
远处漂浮著一层浅浅的雾霭，阴阴沈沈的，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崔杰靠墙在阳台坐著仰首对著黑色的天空。
方炫走了过来，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真的决定就在今晚？”
“嗯。”崔杰侧四十五度的脸像白瓷一样精致光滑，转角线条柔和而优美，他全身都散发著一种宁静怡美的气质，著实成了这夜里一轮不可掩饰的清月。
“可是，”方炫甩过头，让脑後长长的头发发扬得很美，“夏雨菁的头七还没有过呢。”
“你不担心楚冷吗？”崔杰扬起头，犀利的目光，对上方炫疑惑的眼睛。
“我当然担心！可是你的状态……”
“我没事。”
沈默。
“其实我是想早点把这一切结束，然後回到从前。”
“从前？”方炫苦笑，“我们还能回去麽？”
崔杰抬起左手，让五根修长白皙的手指在自己面前一点点展开。“是啊，就像菁菁，再也回不来了……”
“杰……”
一阵劈啪的拍打声落下阳台，方炫回头一看，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雪雁。它扑哧扑哧的进了阳台，几下窜到崔杰面前，“叽叽咕咕”的说起来。
崔杰静静听著，连姿势也不曾改变。
待雪雁说完，他只说了一句“走吧”，右手往面前一挥，变成了一只蓝顶雪雁，侧眼斜看这方炫。
方炫叹了口气，也挥手变成银顶雪雁，一起跟著雪雁飞走。
没有人发现，漆黑的夜里，三个白色小点在霓虹灯市里转了几圈，在一颗黑乎乎的大树前消失。
“啪！”
方炫崔杰重重地摔在地上，跌得七仰八叉毫无形象可言。
“靠，早知道，我就带个降落伞了！”方炫呲牙咧嘴的说道。
“你见过背降落伞的雪雁吗？”崔杰忍住笑，把方炫扶起。
他们晚上的时候利用雪雁找到了妖精森林在人间的入口，於是很快进去了妖精森林，只是这出场，有点搞笑。
崔杰环视四周，两旁是密密闪著星光的树，中间有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向森林深处。他还注意到，他们俩不仅恢复了人形，连翅膀也显出来了，看来妖精森林里伪装失效的传言是真的。
“这些都是吸收日月精华的灵树，有助於法力修行。”不知何时方炫已经踱步到最近的灵树面前，拉著它的枝叶说著。
“你说，会有妖精在里面吗？”崔杰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方炫摇了摇头，耸耸肩，放开了树枝。
树枝“啪”地弹回去，弄得树叶哗哗响起。与此同时，一个绿色的小东西从树丛里窜出来，同方炫贴脸而过直冲他身後的崔杰。崔杰本能的侧身召剑把小东西划落下地，直到小东西“嘤嘤”落地後，他才发现，那原来是只小妖精。
崔杰猜想他当时的脸一定黑得可以。
只是恍然的念头，居然都中奖。他真後悔没去买体彩。
小妖精抱著手臂直叫唤，估计是被辉月剑伤著了。崔杰用两根手指把它提到面前，吹了几口气。小妖精“嘤嘤”的声音越来越小，终於恢复了神气，竟对著崔杰大喊大叫起来，她的声音又尖又细，而且讲得极快，像一盘正快速倒带的磁带，吱吱哇哇，却一个字也没听清。
崔杰一脸无奈的望向方炫，方炫也在作无奈状。他们只得扔下还在喋喋不休的小妖精，继续他们的征程。
方炫“哢”的一下停了下来。
“怎麽了？”崔杰侧过脸。低声问道。
“我们……一直在走吗？”方炫皱著眉头说。他们少说也走了有一个锺头了，但两旁依旧是郁郁葱葱没有任何特点的灵树，冗长而蜿蜒的小路上也没有要结束的意思。更令人怀疑的是，之前还能听到鸟鸣虫叫或什麽妖精的声音，但是现在，可以说是什麽也听不见，死一般的沈静，甚至连风过树林的声音也没有。
“结界。”崔杰缓缓地吐出两个字，慢慢回头。
果然是意料之中的绿莹莹的灵树丛，再回头，如斯。
和绿云以前的结界一样。
“连你我都未曾发觉的，只有他了。”
方炫点点头。
斯帝炽。
已经下手了吗？
“那现在怎麽办？”
“闯！”
语音刚落，崔杰已握剑在手，往身後划出好大的弧线，顺著弧线向外飞出的灵力打进灵树像刀子刺进了棉花一样，深深地陷进去後就再也没法出来，反而被灵树吸收掉。
“SHIT！”崔杰骂了句，手又忍不住抬了几次，最终放下了。
不仅迷惑了他们，囚禁了他们，就连他们发出的灵力都能消化掉。真是霸道的法术啊！
斯帝炽，你真的已经强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了吗？
崔杰仰著头，眼睛里只剩迷茫的神色……
第四十章 出征
妖精森林的天空总有著一种特别的绿，从头顶的那片微绿逐渐沈淀到天边灵树丛的浓绿，洋洋洒洒的一大片，毫无保留地落进了斯帝炽的金眸里。他站在妖精之城的城墙上，迎著风，俯瞰著他的子民。
水精灵王悠哲在操纵风雪，在风雪中指挥他的水精灵军队；金精灵王渺光高举著利剑，在空中狂舞著激昂士气；火精灵王烈扬一手捧著一团火，一手握著一柄剑，脚下踏著威猛的火麒麟；土精灵王枭地将双手举过头顶，念著土族精灵的咒语，土精灵族一个又一个的从地下钻出，掀起无数尘土，尘土借著风飞起，然後纷纷扬扬落在他的肩上。
斯帝炽望向城塔。城塔上的一道白光刺痛了他的眼。
那是木精灵王藤连在为整个妖精王国占卜祈福。
在楚冷出事的第二天，他就找到了修罗人带走她的证据。此後他花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去寻找楚冷的下落，却终究未果。
他，斯帝炽，终於决定对魔城宣战。
没有撒旦的的魔城，并非像外人想象的那麽脆弱。
他要做好完全准备。
娜里走了上来。
“王，流云辉月已经按计划进入了结界。”
“很好，等我们讨伐成功，救回公主後，就放了他们。”
“王，你为什麽是困住他们而不是杀了他们？要知道，他们来著，就是要为了对付你啊！”
斯帝炽的唇上浮起了一层浅浅的笑。
“就算他们杀了我，我也不会伤他们，谁叫他们前世今生都是我的朋友呢？”
“哦，朋友吗？”娜里的眼睛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城下，五族精灵的五色军已云集城下。
城门，斯帝炽骑著高高的独角兽走出城门。
既然选择了前方，就应该无谓。
他高举著炽火剑，骑著独角兽风一般奔到大军面前，军队前的精灵王主帅在向他软散。
“我们要为公主而战了！”
他望向天边的一抹乌云，耳边响起了在临行前藤连的话：“王，这次出征，我们会赢，可是结果却不会如我们所愿。你真的决定了吗？”
是的，我决定了，我已经受够了思念的痛苦和煎熬，若放过这次机会，下次又不知道是几千年以後。
我只能放手一搏。
话说方炫崔杰被困在结界里无计可施的时候，不知从哪竟钻出了一只小妖精，小妖精一进来就扑搂著飞起一人高，薄而透明的小翅膀簌簌几下掉著魔法显光。
方炫一眼认出它就是被崔杰伤到的那只小妖精。
“小心点。”方炫拽了崔杰一把。
崔杰点点头，向小妖精伸出手。小妖精不躲不闪，轻盈地跳上了崔杰的手掌，在掌心转了个圈後停下了，然後指手画脚起来。
“它好像有话要说。”方炫皱皱眉。
崔杰把手掌凑到眼前，轻声说：“小东西，你想说什麽？说慢点。”
小妖精顿了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们来这做什麽？”
“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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