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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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的，在苏兰蒂芬河畔。”
“那，她呢？”
“我想，怕是被毁灭了吧。”
他的声音飘飘悠悠，像一个巨大的感叹号轻轻的覆在罗耶的心上。罗耶紧紧咬住嘴唇，刚止的泪，又要来了。
罗耶安静了一会儿，突然昂起头，望著他的眼睛，眼神严厉而坚强。
“说实话，是不是你带走了千灵？还是，你杀了她？”
那个“杀”字说得特别重，仿佛要把他碎尸万段的痛恨。他突然觉得很好笑，好笑得让人悲怆。
“你真的一点也没有闻到我身上的怨气吗？如果我真的要带走或者杀死千灵，又何必借助怨灵的力量，把自己弄得神不像神，魔不像魔？”
他挥了挥身後的黑翼，一股股阴风从翼底生出，水晶帘幕像布匹似的波动著。
“怨气，是怨气啊……不是你，不是我，不是你，不是我……”
罗耶喃喃自语道，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整个後宫都在震动。她大笑著，狂笑著，笑著笑著，罗耶的眼角迸出了泪，狂笑的声音也变成了与之一样悲怆的哀号痛哭。她哭得那麽伤心，那麽绝望。
“不是你，不是我！只有在你我手里，千灵才有活的可能，可是现在带走千灵的，偏偏不是你也不是我啊……”
“女王陛下……”
报──
一个士兵冲进来，左手扶肩单膝跪地。
罗耶收起了悲伤，正襟危坐，恢复了王者应有的风范。
“什麽事？”
“报告女王，修罗界凯瑟、李瑛率领大批黑骑死士攻进了妖精森林，很快就要攻到城下了！”
罗耶一下子又变回了那个气宇不凡、威风八面的妖精女王，沈重镇定的下达命令。
“通知五大精灵王整军编队，准备迎敌！”
“是！”
守卫退下了。罗耶示意娜里扶她起来，准备出去。他心头一动，冲到她们面前。
“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迎敌，难道你要我坐在这里眼睁睁的看著整个妖精王国被毁灭吗？”
“为了感应千灵，你已经耗去了太多的灵力，现在还去指挥五系精灵王，同修罗界作战，你是不是想早点死啊？”
罗耶的眼神坚定而勇敢，她直视这个曾经统领三千天使的勇士。
“就算是战死沙场，也是值得的。战士有暂时的豪迈，也有战士的悲哀。圣境的流云辉月，不是最好的例子吗？”
他沈默。
“我也去。”
“不用了，这是我们妖精的事，不劳你动手。”
罗耶冷冷的拒绝了他，他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说。
“可是我不希望千灵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废墟。”
“你说什麽？你说千灵没死？”
罗耶又激动了起来，扶著王位的手抖个不停。她盯著他的脸，急切的想从他的表情得到自己期盼的答案。
“感觉。这种时候，只有依靠感觉。”
罗耶失望的垂下头，眼神黯淡。她突然抬起头，两眼发出熠熠的光。
“斯帝炽，你真的想帮我们吗？”
他点点头。
“那好，你跟我来！”

罗耶带著他和娜里左拐右拐，来到了一个空荡荡的大殿。殿中央的水晶支架上放著一个浓绿色的水晶球。水晶球似乎蕴含著强大的力量，它的光芒把整个大殿都映成了浅绿色。
“这是我们妖精森林的至宝，玄武灵珠。它本是妖精始祖玄武的内珠。玄武死了，但内珠没有被毁，妖精这一介乎魔神的种族才得以延续。斯帝炽，你要想帮我们，就希望你能替妖精王国暂时看管灵珠。我猜想修罗界的人很可能会来夺珠，战争结束後，我会派娜里来告诉你的。”
他没有说话。罗耶也没有等待他回答，便和娜里匆匆走了。殿门缓缓合上的时候，罗耶看到他在对著灵珠出神。
“女王，你为什麽要把如此大的任务交给他？是敌是友，还分不清呢。”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相信他是友非敌，只有他，才能保得住玄武灵珠。”
一件事物，当它走过了岁月，历经了沧桑，就不再只是事物。它已经被赋予了生命的含义，能够对周围诉说它过去的故事。
他盯著玄武灵珠不知过了多久，想象著它的主人玄武的勇猛与剽悍，想象在它的庇护下存在著如何强大的妖精一族。他仿佛失掉了痛苦，脱离了时空，沈浸在玄武灵珠古旧的浓绿色里。




第六章　妖使诞生（完结）

殿门缓缓的打开了。凯瑟提著带血的冰刃剑站在门前。冷豔，无情，像雪地里盛开的莲花。
他看见她打开那扇金晃晃的殿门。
她看见他守著那颗绿莹莹的灵珠。
没想到，都没想到。
他吃惊，她更吃惊。
他吃惊她能通过重重的封锁守卫来到这里，她更吃惊居然在精灵城内最隐秘的玄武殿看到她生平无法战胜的对手。
她再也没有推门前的自信。
因为，凯瑟这个名字在统领三千天使的天使长面前，实在相形见拙。
她决心不恋战，拿到东西就走。
“斯帝炽，神魔两路，各走一边。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那妖精一族呢？他们又犯了你们什麽？”
“这是我们修罗界的事，与你们圣境无关。”
“无论你怎麽说，今天是拿不走想要的东西。”
他已经懒得再跟凯瑟废话了，手腕一转召出了炽火剑。他知道，为了各自的立场，今日一战，在所难免。
他的主动邀战使得凯瑟更加发怵。她望著火红的炽火剑，犹豫了。就在她犹豫的刹那，他已经移形换位到了她跟前。
当！
炽火剑重重的撞在了冰刃剑上，金星四迸。凯瑟双手握著冰刃剑抵挡他的攻势。他没有僵持，而是灵活的将剑一翻。剑尖转到冰刃剑下轻轻一挑，冰刃剑就落了下去。凯瑟还算机灵，飞快的施了个护身法快速後退，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她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念起了散剑咒，冰刃剑分出了许许多多的小冰刃剑，齐刷刷的向他飞去。
他没有用炽火剑来抵挡，而是快捷的收回炽火剑然後张开双翼奋力拍打。黑翼扇起的大风将所有冰刃剑都扇了回去。凯瑟见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落回地面。冰刃剑例无虚发的撞碎在大殿的廊檐。
凯瑟站到了玄武灵珠的旁边。她一边提防他上前突袭，一边不时瞟著玄武灵珠，脸上显出了难以掩饰的兴奋。
他看出了她的目的，左手偷偷拈成了火焰术的指法。
空气有些凝结，在他与她之间。
凯瑟终於忍不住了，她挥过衣袖，向他发射出冰棱後便向灵珠伸出了手。他比她更快的射出了焰火，击中她伸向灵珠的魔爪。凯瑟恨恨的捂著已被灼伤的左手，右手一转冰刃剑，一道白光向玄武灵珠劈去。他心下一紧，翻过右手将炽火剑送了出去。
炽火剑如一道浓烈的红光飞到了玄武灵珠下，带著灵珠呼呼的飞走。待凯瑟追过去，他一跃而起，在空中翻过一个流畅的跟斗後拿到了正在飞行的炽火剑和玄武灵珠。凯瑟一剑劈来，他还未站稳，只能闪过冰刃剑的剑锋，握紧炽火剑随意一划，向後退去。
凯瑟捂著流血不止的左腹，怨恨的看著手执炽火剑抱著玄武灵珠的他。殿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如鬼哭的号角。凯瑟不甘的退到门口，用冰刃剑朝地上奋力一划，借力飞著退出大殿。
殿门又无声无息的合上。
他舒了口气，把玄武灵珠重新放回水晶支架。
终於守住了承诺。

娜里轻轻推开了玄武殿门，看到玄武灵珠仍完好无损的站在支架上，他在旁边尽心看守，一时间又悲又喜，不禁泪流满面。
他迎了上来，看到娜里奇怪的表情疑惑问道。
“战争结束了？”
“结束了。”
“你们胜利了？”
“胜利了。”
“你们的女王呢？”
泪水决堤似的在娜里的脸颊上泛滥。她放声痛哭，整个大殿都是她悲痛欲绝的哭声，他忽而有些明白了。
“……女王像以前的罗莎娜女王一样散尽自己的灵力，击退敌兵，保全整个妖精森林……”
曾经预料过的结局，只是没想到来得这麽快。
他突然感觉山塌了，所有的信念像泡沫一样破灭。寻找千灵的路上，又只剩他一个人独步前行。
娜里哭够了，渐渐停止了啜泣。
“这是女王的魔法石，是她在死前让我交给你的，或许她留下了些话在上面吧。”
他接过娜里手中如金刚石般的魔法石，一股凉意从手心传到心底。他闭上眼睛，眼前一片空白。
他看到一片无边无际的灵树丛，像缀满星星的发著光。罗耶从树丛里走来，和蔼可亲，带著一弯浅浅的微笑。
“斯帝炽，你已经拿到我的魔法石，那说明你是真的为了千灵。没错，让你看管玄武灵珠，对你来说是一次考验，对我来说则是一场绝命的赌局。很幸运，我们都赢了。只可惜，我再也不能见到千灵。我知道，你现在需要的，是力量，所以我把妖精王国的王位传给你，希望你不要推辞。一方面，你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力继续寻找千灵，另一方面，也防止刚遭受过修罗人攻打的妖精王国再遇流血政变。你可以完全信任娜里，她会为你做扫清眼前的障碍。祝你好运！”
罗耶说完，展现了一个温柔的笑，逐渐消失在视野里。
再不见了，千灵的母亲！
再不见了，罗耶女王！
眼前灵树丛开始模糊，越来越亮，又变成了一片空白。当他睁开眼时，只看到空荡荡的玄武殿和安静的娜里。他不再说什麽，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魔法石，娜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他没有拒绝，大步走出殿去。
殿外，眼前是五系精灵王右手护肩单膝跪地的在等待，他们身後，是浩浩荡荡的精灵军齐刷刷的跪迎。娜里随後走了出来，从一个小妖的手中接过法杖，呈到他面前。
他拿起法杖高举过头顶，金色的眼眸闪著坚定的光，银发如发饰般在飞扬。
妖精森林举国欢腾。
妖使斯帝炽产生了。
……

我站在岁月的出口
为了寻找你去时的路
莺歌依旧　起舞的人儿已不知
琴弦苍苍　憔悴的百合在凋零
天籁彻响　魂散圣天堂
云渺水茫　忘尽天涯路
风萧萧　梦断何处




第一章　梦中的影子

天很蓝，云都去了马尔代夫。
阳光以独特的角度射入，切过大厦的边缘。镶满玻璃的大厦像许许多多堆砌的冰块，像四周折射著白晃晃的光。那些折射的光落到了城市的绿化树，和著阳光在人行道上投下一个个圆重叠的光影。
两个年轻人踏著一路闪烁的光影走来，步伐稳健，带著冷冷的傲气。
右边的年轻人偷偷的瞟了同伴一眼。同伴紧绷著脸，机械的走著。
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不走了！”
右边的年轻人终於受不了了，赌气似的停下来。
“方炫，我已经陪你转了2小时的马路了，一句话不说，算什麽事！我跷老姑婆的课可不是为了和你来晒太阳的，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今天我跟你没完！”
被称作方炫的年轻人回过头来，提了提鸭舌帽，露出一双冰冷睿智的眼睛。
“要是没有解释呢，崔杰？”
崔杰以手加额，一副被打败的样子。
“救命啊！我怎麽会有你这麽个死党？”他往旁边的绿化树上一靠，抱胸在前。亮闪闪的光影落在他的脸上，印出了古怪的图案。
“我，的父母离婚了！”
“终於离了，”崔杰轻叹了一声，微微低头，额前稍长的头发顺势垂下来，遮住了他明亮的眼睛，使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从你高一到大一，吵了那麽久！现在，他们解脱了，你也解脱了！”
“是解脱了，但瞬间觉得像被人抽离了灵魂，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信仰。”方炫迷茫的看著崔杰，睿智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浓浓的水雾。
“一切都会好的！”
崔杰拍了拍方炫的肩膀。
方炫没有说什麽。
突然，他直直的看著崔杰，眼神有些复杂。
“干什麽？”崔杰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猫。”
“猫？”崔杰回过头去，看到了一个迅速放大的猫头。
“啊！该死的猫，快下去，放手，放手……下去，你给我下去……啊，我的脸……”
那只猫扑到了崔杰的脑袋上，打死也不放，还趁机抬起左爪，狠狠的给了崔杰一下。
崔杰的脸上立马出现了几道血痕。
不仅如此，它还从容的踏过崔杰的额头和头顶，扫过毛绒绒的尾巴屁颠屁颠的窜回树上，还回头柔柔柔“喵”了一声，像是在嘲笑。
“冷静，冷静……”崔杰的眼睛里爆出了杀人的火，“我不能冷静！”
他像一个大惊小怪的女人一样尖叫起来，抓狂著要去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家夥。
特步的跑鞋踩著光溜溜的树干直打滑，还发出指甲划过玻璃的“叽叽”声，猴子似的窜上窜下，嘴里还高声嚷著：
“死猫臭猫烂猫，你等著，我要把你变成烤猫干！”
方炫很是郁闷的瞅著崔杰。
路人诧异的目光像舞台灯光一样从四面八方打来。
那只猫冷眼看著发暴的崔杰，像是冰川在俯看一盆红炉火。它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舔舔爪子又抹抹脸，又“喵”了一声，钻进树丛里去了。
“你别走，有种你给我回来，回来！”
崔杰把牙咬得嘎叽直响。
“行了行了，你都多大了，还和一只猫一般见识？”方炫拦下抓狂的崔杰。“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崔杰擦了擦汗，不甘心的朝猫钻进去的地方瞪了一眼。“总有一天我要收拾你！”说完还踢了树干一脚。
绿化树像是被崔杰的气势震住了，微颤了一下。一张树叶飘飘悠悠的落到了崔杰的头上。
崔杰一把抓下来，惊叫道：“啊，怎麽不是树叶？”
方炫凑过去。只见崔杰手中拿著一张天使牌。
“天使牌？什麽天使？”
“恩……绿之天使……绿云……”崔杰仔细的辨认著牌上的字。
方炫看著牌上的天使，皱了皱眉说“崔杰，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天使……很眼熟……”
“是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阳光落到了光滑的牌面上，天使牌的镭射图案向四周散著七彩的光。那些光在阳光中扩散开来，把他们都笼罩在七彩的光环里。

夕阳下去，走过黄昏，於是夜幕降临。
满眼是寂寞的夜，那样深那样浓像是墨水打翻後的桌面，在夜的边缘显出了桌面原有的光鲜。灿烂的繁华一角。
方炫倚在窗前，凝望著那火热的天边，手中的银光在棕色的旋涡中翻转。空气中弥漫著咖啡低调而飞扬的香味。
他慢慢的呷了一口。
老习惯了。睡觉之前，冲一杯咖啡，百无聊赖的倚在窗边，凝望夜市。晚风从莫名的方向吹来，轻易的带走白天的浮躁和疲劳，然後慢无声息的转身离开。
在这样静谧的夜晚，所有在白日里不可触碰的伤全都裸露在了微寒的夜里，所有的防御和伪装也变得不堪一击。他像一个新生的婴孩一样，迷茫，彷徨。
曾经痛苦的在父母的夹缝中挣扎，挣扎中磨出了坚不可摧的意志。现在，这个夹缝消失了，重重的枷锁也卸下了，但他，却又将何去何从？
回过头，看到了崔杰在电脑前奋斗的身影。
方炫叹了口起，把杯子放下了……

方炫做了个梦。
无尽的黑暗中，远远漂浮著一个白色的影子。无论他怎麽走，都走不到影子的那边去。永远都是那麽一个模糊的影子，像印象大家的手笔，那麽远远的浮在夜里。
他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崔杰那张自以为颠倒众生的臭脸。他一拳过去，把崔杰史泰龙的打得像饺子一样又平又扁。
“啊！”崔杰捂著鼻子後退了几步，狂呼道：“方炫，你要杀人啊？”
“你活该，”方炫缓缓的坐起身来，“没事靠那麽近干嘛？欠揍！”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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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解梦师

在食堂里。方炫和崔杰对面而坐。崔杰旁边坐著他的女友夏雨菁。
夏雨菁侧过脸，瞅著崔杰比平时要矮几分的鼻子，好奇的问道：“杰，你的鼻子怎麽了？”
“被某人打了。”
夏雨菁一下子紧张起来：“被谁打的？干吗要打你？”
崔杰瞟了方炫一眼。“大清早的好心叫他起床，他不但不谢我，一醒来就朝我脸上打了一拳，差点把我鼻子打歪了！”说完摸了摸鼻子。
夏雨菁不满的望向方炫。只见方炫双眼凝视，目光却无神，如同傀儡木偶，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面前的早餐几乎动都没动。
夏雨菁拉了拉崔杰。“杰，你看方炫！”
“炫，炫！”崔杰轻轻的推了他一把。
方炫猛然回过神来，像春天里刚苏醒的冬眠动物一样带著些许庸懒和茫然。
“啊，你叫我啊？”
“炫，你很少想事情想得那麽出神的。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方炫沈默了一会儿。
“我昨晚做了个梦。”
“梦？”
崔杰的眼睛闪了一下。
“我梦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
“是不是一个永远无法接近的影子？”崔杰问道。
方炫大惊：“你怎麽知道？”
崔杰展现了一个迷人的微笑。“因为昨晚我也做了一个几乎同样的梦，只是那个影子是蓝色的。”
方炫陷入了沈思。
夏雨菁开口了：“你们两个能同时做同样的梦，还真是有趣呢。”
“如果光是有趣倒也罢了，但我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人不自在。”崔杰说道，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你真的想知道这个梦的意思吗？”夏雨菁深情的望著崔杰，仿佛她眼前的这个男子，是她生命的一切。
“恩。”崔杰也回望她，一网深情。
“那好吧，”夏雨菁站起身来，”今天下午2点到我寝室来！”

方炫和崔杰站在女生公寓楼前，看著进进出出的女生，同时也被进进出出的女生看著。
方炫一脸郁闷：“崔杰，你女朋友又不是不知道学校的规定，干吗非要约她们寝室？”
“这个，”崔杰也是很茫然，”可能是有什麽特别重要的东西不能公开吧？”
“其他的就先别说了，你自己看看怎麽进去吧。”
“哦……”崔杰不由自主的看过去，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传达室的老大娘像防贼似的死死盯著他们，门口趴著的大黄狗也对他们虎视耽耽。
这时，崔杰的手机响了。
“杰，怎麽还没来啊？”
“我们早到了。”
“那你们怎麽不上来啊？”
“那，那你也要我们能上得去才行啊。传达室的老大娘，门口的大黄狗，你叫我们怎麽通关啊？”
“哦，我差点忘了，你等著，我马上下来！”
老远就听到夏雨菁下楼的！！声了。夏雨菁瞥了他们一眼，径直跑向大黄狗，又哄又拽硬是把狗弄进了传达室。传达室里传来了夏雨菁和老大娘的声音。
“走！”崔杰向方炫使了个眼色。二人如鬼魅般轻盈迅速的闪进楼去。
不一会儿，夏雨菁追了上来。
“跟我来吧！”

夏雨菁把他们带到了三楼尽头的一个寝室门口。
“咚咚咚！”
夏雨菁边敲门边喊：“泠儿，是我，我带他们来了！”
开门的是个长头发的女生。
又黑又亮的长发，清秀却不施粉黛的脸，还有一双淡漠而睿智的眼睛。一个淡若清风的女子，出现在了门的後面。
她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扫了一遍，便让开了门。
夏雨菁崔杰方炫依次走进去，当与她擦肩而过时，方炫回头去看那个纤细的身影。一种凄凉的孤独感破空袭来，狠狠的刺痛了他的心。
她们的寝室很整洁。所有的东西都以有序的方式排列，狭小的空间像是豁然被放大了，弥漫出了难解的虚无。一张桌子孤零零的立在寝室中央，两张凳子对面而放。
夏雨菁绕过他们，走到那个叫泠儿的女生旁边，介绍道：“这是我的室友楚泠，她是个解梦师。我叫你们来，就是请她来帮你们解梦的。”
“解，梦师？”方炫有些迟疑。
楚泠瞥了他一眼，娓娓述道：“解梦师是一个隐秘的行业，很少人会向外界公开身份。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实质是人的潜意识或表意识的反映，而解梦师就是要把这种潜意识或表意识发掘出来，所以很容易掌握到解梦人的想法。曾经就有解梦师因为知道了解梦人的秘密而被杀害。解梦师为了活命，便从此从人们的生活中消失了。其实，这世上还是有很多解梦师的，只是他们不再替人解梦。我替你们解梦，完全是因为夏雨菁的关系，所以我希望，今天的解梦，无论成与不成，你们都不要说出去。”
“你确定你能解吗？”方炫问道。
“不确定。”
崔杰挠了挠头：“你还真是怪哦，别人摆摊算卦的再怎麽烂也会说自己卦卦灵，你却是自己算的不灵。”
“因为我不是他们。”楚泠瞅著他，平静的眼神中有几分不满。
夏雨菁狠狠的掐了崔杰一把，把崔杰痛得龇牙咧嘴的。”泠儿别理他，开始解吧！”
“现在还不行。”
“为什麽？”
“因为据你的描述，他们都只是看到一个影子，信息太少，还达不到解梦的要求。”
“解不了？那你还叫我们来？”崔杰本来还要说什麽的，一瞅到夏雨菁一副要杀人的样子，硬生生的把後半截话给吞回去了。
“不过我可以带你们回到梦里，引导你们去看清那个梦！”楚泠平静的看著他们。
崔杰迫於夏雨菁的压力不敢说话，方炫在思索什麽没有说话。
“如果你们不想解也可以，我无所谓的！”
方炫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可以开始了吗？”
楚泠的嘴角浮起了浅浅的笑，像初冬的阳光般柔和。
“请！”她对著凳子做了个手势。
方炫坐下後，楚泠也在他的对面坐下了。
“把左手伸出来，掌心向外。”
方炫伸出左手，与楚泠的右手合十。
楚泠的手很白，指如葱管，指尖上翘，软得跟没骨头似的，比方炫的小了整整一个型号。在这样热的天气里，她的手居然还是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