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璇玉-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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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可言传，言而非道。“遁术”已触及时空法则，更只能意会。市面上流传的大多数遁术功法，不过是激发灵力的技巧。至于能不能融会贯通，领悟遁术，完全看个人资质。
“离恨经”中的“木”部功法里，恰好记载了一门名作“生莲步”的风遁术。积雪刚刚施展的，正是此术。
这时群雄又听雨轻尘在高空中微笑：“怎么样！这风遁术还不错吧！不如你改投我门下，我收你作首徒！”这句话自然是对风夫人说的。
风夫人冷哼一声，只以更凌厉的剑气作答。雨轻尘有意扳回颜面，继续问：“雪儿，这一千步‘生莲步’，你学会了几步？”正是向群雄炫耀她“离恨天”功法如何了得。
玑雪微笑着说：“前两天才学到第三百步！”说着又向前迈出一步，身似云烟，足下生莲，轻轻一步，便踏出丈许。两三步间，已占到王飞虎面前。
王飞虎见玑雪肤白甚雪，身似鬼魅，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寒意。当下双手掐诀，龙背金刀嗡鸣激颤，蓦然在四周急速飞舞，一片刀光已将他卷住。一时间咧咧生风，刀气纵横。
其实玑雪不过靠着一路迅捷精妙的剑法，和灵动若神的身法。剑势虽快，但攻击太弱，根本破不了元婴修士的护体灵光。而她本身修为和王飞虎狄熊等人相差甚远，只是王飞虎和狄熊被他出其不意所伤，心下怯了。所以再一上来，便先取守势。他们若出全力和玑雪对攻，灵威震荡之下，玑雪哪还施展得开身法。
玑雪知道王飞虎惧怕自己，想再吓吓他。当下飘然而上，双手微动，手中剑蓦然消失，接着金铁相击，“叮叮叮。。。。。。”五声脆响。然后火花连闪，“轰隆隆。。。。。。”震耳欲聋。王飞虎应声震退，手中金刀舞得更急。
雷鸣声中，玑雪蓦然转身，身似云烟，连走三步，步步生莲，转瞬间已来到狄熊面前，笑盈盈地说：“大胖子，我又来了！”好似高手戏谑庸手。
狄熊心头一狞，急忙鼓荡灵力，混元锤舞得更急。玑雪双剑倏动，剑锤相击，“叮—”，一声短响。雷火爆裂，轰隆震天，狄熊只觉双手骤然一热，闷哼一声，应声而退。
这一切却瞒不过风夫人的耳目，只听她在高空中轻笑：“小丫头装神弄鬼，狄熊、王飞虎，你们只管驱使法宝，和她对攻，她伤不了你们！”
王飞虎和钱瀛早已觉出奇怪，又想夫人见多识广，定然所言无虚假，于是一起答应：“是！夫人！”
王飞虎左手掐诀，右手向前一指，口中冷哼一声：“削！”金刀蓦然定在他身前，刀身横过，金光大放，忽然旋转起来，金轮般横削出去。刃锋所向，正是玑雪。
狄熊直接手中混元锤送出，同时左手掐诀，向玑雪一指，瞪眼大喝：“云—”混元锤掷出时，旋转之势未衰，本来是锤柄带动锤头挥舞。混元锤脱手后，又变成锤头带动锤柄急速旋转。锤头金芒大放，锤柄被舞成一片红霞，咧咧生风。
刀削飞快，锤旋如风。去势虽然不快，攻势却覆盖得极广。明眼人一眼看出，二人以攻为守，要迫使玑雪施展不开身法。
这时钱瀛已压制住伤势，拾回断手接续。一时间怒不可遏，见王飞虎和狄熊均已展开攻势，当下左手掐出剑诀，右手向玑雪一指，大喝一声：“刺！”
语声出口，长剑白光大放，嗡鸣激颤，破空射出。剑在途中，一柄剑骤然分出七道剑影，流星雨般朝玑雪刺去。他竟仗着自己站得远，全力使出了“剑影分光”的神通。剑光连闪，后发先至，竟似要在玑雪身上穿七个窟窿。
八大山人见是哇哇大叫：“小心。。。。。。不要硬接。。。。。。快躲。。。。。。不要脸。。。。。。”
玑雪见是一惊，更不敢还手，忙迈步躲避，心中叫苦：“凌霄，你若再不回来，我就要死在别人剑下了！”
群雄只见她身似云烟，凌空迈步，步步生莲。身子歪歪斜斜，时而头下脚上，时而似卧佛横身。呼吸间六方飘舞，八面生风，已走出十几步，端是奇诡难料，无际可寻。七道剑光一闪，破空穿过，竟没沾到她半分衣襟。




　第六十六章　流水云散

凌霄早已向雨轻尘要过一张隐匿身形和气息的符箓，她料定自己和玑雪早被群雄视为毫无悬念的人物，大战一起，群雄必然争相旁顾。她知道瞒不过吴锋的察觉，却更知道吴锋是个骄傲到了骨子里的人，根本不屑于剑和剑道以外的一切事。只要不去惹他，他和一个死人几乎没有区别。于是趁着四堂主离开井口，王飞虎断臂的间隙，敛气收息，鱼儿般滑入了井口。
她下到井中，只觉井水冰凉，蓬勃上涌，实在不易下潜。又知井上全是高手，只要井下有一丝灵力波动，即会被人察觉，于是不敢施展遁术，只能双手牢牢抓住井壁，先稳住身形。
凌霄附在井壁上查看，只见井壁半丈见方，晶莹透亮，竟全是用玉砖砌成。顺着幽幽井壁，凝神下望，竟似深不见底。若非她觉出井水中蕴含着磅礴生机，便要以为这里是通往“九幽地狱”的“黄泉”。她看清了形势，当下倒立身形，张开四肢，卡住井壁。手脚齐伸齐缩，向下爬去。
水面的亮光不过投下丈许，四面玉璧的莹光也只能自明，全不足以照亮。井水直线上涌，不时形成浮漩。越是往下，水压也越强。凌霄手脚不停，暗道庆幸，若非自己常年自沉江底练功，水性早已精熟，此时只怕要多费一番手脚。
她下潜十丈，四周便再无井璧，下方仍是深不见底的水域。当下手掌翻起，掌心中蓦然多出一颗鹌鹑蛋大的夜明珠，四周霎时碧光透亮，远及数丈。凌霄看着夜明珠，便止不住心中好笑。那还是当年从潇璇和璇玉手上卖出去的东西，转了一圈，又到了她手上。
她既见雨轻尘的前车之鉴，便不认为风夫人发现不了自己。但风夫人既没点破，井下多半有能对付她的埋伏。又怕井中有屈光的妖兽守护，于是脱下软底鞋，抹下真丝长袜，将夜明珠放入袜中。又抽出袜上一根丝线，将夜明珠远远垂下。
莹莹碧光透下，只见井口下是天然倾斜的岩壁，形同一个倒立着的喇叭。她所在的位置，正是喇叭口。
凌霄继续下放夜明珠，直到整只丝袜几乎被勒成成一条丝线，夜明珠仍不见底。不禁心中骇然，这精井竟似不下百丈深！待要收上夜明珠时，下方蓦然漆黑，手中轻若无物。
凌霄这一惊非同小可，当下左手掐诀，向下推出一掌，掌势终时，一指拈出，一只白蝶翩然飞出，正是一招“龙衔玉蝶”。她看了雨轻尘施展“龙衔玉蝶”，豁然有了领悟。只是如今修为尚浅，冰龙是凝结不出的。眼见白蝶所过，井水结冰，当下心中存想，按照自己雷蛟的模样，凝结出一条两尺长的冰蛟。冰蛟一口咬住玉蝶，也是摇头摆尾，活灵活现。
凌霄看着眼前冰蛟，又回想起雨轻尘以“河图”凝结出的冰龙。顿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自嘲一笑，一心二用，驱蛟下潜，自身远远跟着。
凌霄离开井口，又觉水流上涌之势渐衰，身形少了阻力，已进退自如。下潜数十丈后，忽见视线边缘晃过一抹身影，顿时吃了一惊。性命关天，也顾不得被人发现，急忙鼓荡灵力，护体灵光透体而出。
灵光刚亮，忽觉身后水流激荡。心道一声“不好”，更不敢迟疑，神念微动，驱使冰蛟到后心抵挡，同时向上蹿出。“嘎嘣”一声脆响，好似咀嚼冰糖，只见一条晶莹剔透的巨鳄应声游出。鳄腹中碧光莹莹，忽然是那颗夜明珠。
凌霄惊骇莫名，只觉那三丈长的巨鳄，竟和风舞润颇为神似。当下更不多想，直向下拍出一掌。掌力涌出，直击巨鳄脑袋。
常言道“轻灵若水”，水灵力功法常走轻柔阴寒一路。凌霄自沉江底，阻挡江流练功，又修炼“少阳”劲力，她的水灵力走的却是阳刚一路。这一掌下去，可以按天罡变数，连加七道后劲。劲力之澎湃绵长，攻势之诡异莫测，委实非同小可。巨鳄却只微微一颤，身外灵光长明，连闪三下，竟似毫无损伤。
这一掌却似激怒了巨鳄，但见鳄尾一甩，巨额猛地蹿出，接着身形回转，鳄尾急甩，张口扑来。
凌霄见它盆口森然，齿芒闪烁，便知若被咬上一下，一条小命也就去了。当下抬起右掌，对准鳄鱼盆口猛然推出。掌力急吐，他借势倒射出去。“呜嗡—”一声，流水激荡，正中鳄鱼上颚。鳄身灵光长明，连闪七下，口中忽然涌出一股血雾，身子直接被掀翻开去。鳄鱼皮肉微损，翻过身来，巨尾急摇，又向凌霄扑去。
凌霄下过南海，知道鳄鱼不但嗜血狂暴，皮糙肉厚，而且咬合力极强。淡水鳄虽不及海中巨鳄而庞大，但能被星宿海精心驯养，自然另有神通。于是更不敢多做纠缠，纵身蹿出，身子骤然化作一道激流，消失在了愿处，正是“离恨经”中“水”部遁术，“流水云散”。巨鳄摆尾急追，哪里还赶得上。
凌霄身似激流，穿行水中，发现水中果然不止一条水晶鳄鱼。他知道水中沾了血腥，又见所有鳄鱼都显得焦躁不安，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欢喜。害怕的是，这些鳄鱼若群起而攻，自己非葬身鱼腹不可。欢喜的是，鳄鱼并非鱼类，不可能永远潜在水中。井口狭小，自然不可能供鳄鱼出去，水中必然还有出路。她飞遁途中，同时以自身水灵力感应，直往水灵力最充裕的方向遁去。




　第六十七章　激流飞渡

凌霄只有结丹一段境界，尚在“五灵合一”阶段，还没“易筋锻骨”，下潜数百丈后，渐感吃力。她护体灵光大亮，蓝汪汪的光芒足能照亮百丈水域。一路下来，又见到数十条水晶般的巨鳄。鳄鱼被光华吸引，纷纷摆尾跟随。
正下潜时，忽见潭底一片光亮，却是个五边形的三层祭坛，坛上二龙互回，张牙舞爪，口吐莲花，正托起一颗光辉灿烂的明珠。凌霄感应得清楚，明珠上水灵充溢，分明就是这里的灵眼。又见两条龙虽然灵动非凡，但闭上眼睛以神念查探，不过是两块玉石雕成的死物。
凌霄见得来容易，生怕其中有诈。四顾查看，见一直尾随的水晶鳄鱼只在灵珠光华外游走，不即不离。知道祭坛上多半有某种禁忌，更不敢轻易靠近。
平常境遇，“重水”极难被凝练提纯。风舞润多半是得到某种秘法后，就依靠这里充裕的水灵凝炼“重水”，所以皮肤、骨质、肌体、器官和血液都变成得水晶般透明。等到他发现不对时，生命也将消逝，风夫人顺势将他制成炼尸，随侧驱使。
凌霄这么想着，忽然心中一亮，为什么风舞润现身时，星宿海中的长老们神色惊异不定？他们自然知道风舞润闭关修炼秘法，却不知风舞润已经死了。又想到风夫人为了掩人耳目，居然会和一具尸体做夫妻，只觉烦物欲呕。
凌霄心念浮动，怪不得她要安排风舞润和吴锋决斗，其实是想让风舞润当众死在吴锋剑下。这样她既能收服群雄，某图大事。又脱离风舞润死亡的干系，可以继续掌控“星宿海”。看凤淮雨如此风流倜傥，想必风夫人也是位耐不住寂寞的风流人物。若吴锋就此重伤，她还能趁机收服这个绝世美男，果然是一石三鸟的妙计。
她却不料师兄和八大山人开了个玩笑，引得山林怪客们上台起哄，逼得她不得不让风舞润提前现身，安抚场面，这才让吴锋看出端倪。凌霄这么想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觉风夫人一番大计，竟栽在璇玉一句玩笑上，实在时运不济。
星宿海的元婴老怪显然不止“五大长老”，和“四大堂主”九人。今日雨轻尘出来一闹，星宿海中高手必受大挫。即使风舞润的事情败露，风夫人一枝独秀，也未定不能依靠实力掌控局面。这其中的因果循环，差错变数，又怎掰扯得清？
凌霄心念电转，顿时打定主意，左手掐诀，右手拈指轻挥，一只白蝶从指间翩然飞出。灵力激荡，冰蛟跟着白蝶凝结，然后一口咬住白蝶，正是一招“龙衔玉蝶”。小冰蛟摇头摆尾，由凌霄驾驭，直向水灵珠扑下。
凌霄眼见冰蛟刚袭近“水灵珠”丈许出，“水灵珠”忽然光华一闪，一道光波从灵珠中荡漾出来，光波所过，小冰蛟随着碎成冰渣，缓缓浮上。她心头一拧，纵身急跃，瞬间退出水灵珠光华范围，光波果然推移到光华边缘即止。
凌霄刚刚定住身形，又觉身后水流激荡。一大两条，三头水晶鳄已张口扑下。她心中微惊，向前急滑三尺，三头鳄鱼接着在她身后相撞，向下沉去。
鳄鱼好似不敢靠近灵珠光华，又急甩铁尾，要重新游上。凌霄见了，心中蓦然一亮，更不待鳄鱼止住跌势，即使一掌“顺水推舟”，抬手击下。这一掌虽无刚劲，但后劲绵长。一股掌力挟持三条鳄鱼，向祭坛冲下。
鳄鱼甩尾挣扎，仍摆脱不了灵力束缚，就要撞到水灵珠时。只见灵珠又是光华一闪，一道光波随即荡出。波光到处，三条鳄鱼竟被抵住长吻，反冲上来。诡异的是，光幕就像一座石碾，每推进一分，鳄吻就被消磨一寸。水晶鳄的一条铁为疯狂挣扎，也无济于事。
鳄鱼皮质坚硬，天下闻名。星宿海水底养的鳄鱼更是法宝难伤，可当水灵珠释放的光幕推到灵珠光华外，三条鳄鱼竟已被碾得一片鳞甲也五。光波威能之强，委实非同小可。
三股血水缓缓涌上，鳄鱼群循着血腥味摆尾游来。凌霄游目四顾，见群鳄虎视眈眈，心中蓦然一惊，忽然集中生智，抬手向一只打头阵的鳄鱼推出一掌，掌力回收，顺势向下急送，又是一招“顺水推舟”。鳄鱼来不及扑咬凌霄，已被推向祭坛。
鳄鱼才滑到灵珠一丈处，灵珠光芒一闪，一道光波再次荡出，血流涌上，依然将那鳄鱼抵亢回来。这时凌霄又见一条鳄鱼朴至，依样葫芦，仍是一掌“顺水推舟”。只在光波消失时，以最快的速度，将那条鳄鱼推了下去。
凌霄不认为“水灵珠”会自主防御，多半是下面那个“二龙抢珠阵”的禁制放出的光波，于是想查探两道光波攻击的间隔。眼见这一条鳄鱼急速窜下，两息之间，水晶鳄已坠至灵珠五尺开外，明显比上次离灵珠近了不少。
“水灵珠”仍是白光一闪，一道光波随即荡出，又将水晶鳄硬生生地抵回。凌霄光波荡至光华边缘即止，当下更不迟疑，纵身下窜，身形化作一道激流，直冲向水灵珠，正是水遁术“流水云散”。
她身子一晃，已至水灵珠跟前，伸手一把夺过，顿觉下方祭坛蓦然一颤。她心中暗惊，身形更不停留，接着化作一道激流，向上冲出。
双龙口吐莲花，本将水灵珠悬浮托着。这时激流少了灵珠中和，蓦然化作一道水剑，向上斩出，势要将盗珠者斩为两段。
“离恨经”中遁术果然神妙，若非如此，凌霄早已被当场分尸。这时她手持灵珠，身似激流，向上急冲。鳄鱼见到水灵珠光华，竟然趋之若鹜，唯恐躲避不及，纷纷避让。
下潜固然不易，上浮却极轻松。凌霄上冲百丈后，只觉身下水流激荡渐剧，知道再也退让不开，当即斜刺里窜出丈许，顿觉一股强流从身旁冲过，只刮得她肌肤生疼。
水流激射极快，直冲井口喷出。井下水域又是封闭的喇叭形，水流极速喷涌，自然形成一股吸力。凌霄手握水灵，上遁之势未衰，更来不施法相抗，只暗道一声：“不好，中计了！”身子蓦然被吸入激流，向上冲出。




　第六十八章　转折

日渐西斜，群雄虽还躺在平台上不得动弹，心情却一阵低落。他们命悬人手，可是风夫人一方渐处下风，于是感叹“离恨天”功法精妙如斯之余，又盼风夫人快将雨轻尘收拾了，以免毒素长期滞留体内，凭添后患。
这时何煦和周玫联手游斗佟晓，佟晓凌空虚坐在黄色光罩中，双手十指联动，算盘“噼啪”作响。蓝龙随他心念驱使，爪舞风刃，口吐寒冰，直扑何煦。何煦挥舞掌刀，临风趋避。一时间寒热相激，嗤嗤长响，水汽飘荡。
红龙爪踏火球，口喷紫炎，直追周玫撕咬。周玫翻飞躲避，竟似全无还手之机，只有招架之力。双龙嘶声阵阵，气势冲天。三人游斗极快，仍将“玄武堂”堂主武德甩在后面。武德看出周玫银针厉害，非普通法宝能抵御，只得时时举着龟壳战盾，不即不离的跟着。
何煦似偶然避到了佟晓身边，蓝龙跟着扑来，长嘶一声，张口吐出一柄冰剑。剑锋破空，寒芒闪烁，直刺何煦前胸，逼迫她必先自救。何煦手腾紫气，“呼—”的一掌拍出。紫焰脱手射出，迎向冰剑。冰火相激，“嗤——”的一声长响，白汽应声荡开。
她这一掌用了全力，第二技“掌刀”还需凝练。佟晓盘坐光罩中，恰好趁隙避开。他全力御敌，飞越自然不快。正要逃时，只听何煦娇叱一声：“破！”说着左手“掌刀”已切向光罩。佟晓回过神来，心道一声，“不好”，忙鼓足灵力相抗。
群雄循声望去，只见紫刃斩上光罩，紫黄两色光芒交织闪烁。“砰—”，一声脆响。黄色光罩应声崩溃，灵力激荡，霎时又荡开四周白汽。白汽散去时，又见雾气中寒光一闪，顿时心头一拧。凝神再看时，一蓬银光已向周玫回卷过去。原来何煦和蓝龙缠斗良久，就是为了偷偷凝聚一技“左手刀”。这避实击虚，先求胜，后求战的策略，委实高明。
佟晓护罩被破，身遭针穿，只在电光石火之间。等他反应过来，只吓得脸色苍白。又觉周身灵力涩滞，身子渐重，直坠下去。红龙和蓝龙断了灵力供应，忽然一阵哀鸣，应声溃散。
武德看着佟晓遭此巨厄，有心香救，却力不从心，只急得嘶声大喊：“佟兄弟！”又凝视着周玫，嘴角抽搐，厉声怒斥：“好狠毒的妖女！”
周玫被她一呼一喝，好似心下怯了，又侧头向何煦使了个眼色，微做意会。何煦眨了眨眼，蓦然窜出，身似流光，竟直撞向武德。
武德大喝一声：“来得好！”当下左手持盾格挡，右手举起鬼头板斧，只等何煦冲上来，便一斧斩下。眼见何煦右掌在前，掌生紫气，呼啸击来，顿时大喝一声：“去死！”龟壳战盾应声亮起光芒，盾面上随即涌出一股柔韧绵长的推力，竟还附带消解对方攻势的神通。
龟盾在前格挡，板斧在上蓄势。斧刃金光大放，就要随着斩下。突见眼前银光一闪，一蓬银针已从胸口穿出。银针接着撞上盾背，金石相击，“叮叮叮。。。。。。”，一阵轻响，又应声落下。
武德这一惊非同小可，眼见何煦一掌拍到，再想持盾格挡，挥斧招架，一对“干戚”近似沉重无比。何煦一掌拍上龟盾，劲力透处，武德吐气闷哼，应声飞退。他只觉双手酸软无力，身子飘然落下。
何煦和周玫在呼吸间联手收拾了两人，回眼去看玑雪，只见远处剑光闪烁，刀锋舞作了一面金盘，巨锤金光大放，转得和草帽一般。各色光华交织闪烁中，玑雪云烟般飘忽来去，步步生莲，身后残影重重。一路“生莲步”，似已使到极致。
周玫更不多说，纤手斜扬，一蓬银光撒去，直刺钱瀛。银针破空飞驰，只带得丝丝风动。钱瀛身为星宿海长老，一连折在两个小辈手里，早已怒不可遏。这时再也顾不上颜面，站在平台上左手掐诀，驱使飞剑，势要将玑雪斩于剑下。他凝神御剑，刚使出一招“天外飞星”。飞剑熠熠生辉，剑影分光。一道剑光分出十余道幻影，斜刺里破空斩下。
钱瀛的剑势刚斩下一半，突见眼前银光一闪，一蓬银针倏地飞出，又一闪即逝。他只觉体酥骨软，灵力再也倒运不动。那招“天外飞星”只使出一半，数十道剑影蓦然散去，飞剑化作一道流光，直直斩下，却成了一招“天外流星”。
钱瀛灵力一断，飞剑便失了准头，直直钉向混元锤，金铁相击，火花迸射。“当——”，似洪钟长鸣，飞剑又被震开。钱瀛心神又受一震，顿觉气血上涌，“哇——”，吐出一口鲜血，立时委顿在地。
混元锤只是凌空晃了几晃，又重新稳住。狄熊见形势不对，忙左手掐诀，右手一招，将混元锤收回手中，急舞成一片光罩。那龙背金刀旋转虽快，移动却慢。三件兵刃突失其二，这下再也牵制不住玑雪。
群雄见呼吸间形势急转，都看得呆了。只见玑雪身似疾风，步步生莲，两三步间，已至王飞虎面前。人有意杀她，她岂无意杀人？当下更不迟疑，双手剑倏地刺出。
王飞虎顿时吃了一惊，已来不及收回金刀，忙鼓荡灵力防御。只见火花连闪，“轰隆隆”，一阵雷鸣。又觉一阵热浪刺来，护体灵光跟着闪烁，接着应声而退。
他毫发无损，正暗自庆幸，只见眼前银光一闪，一蓬银针已透胸穿出，一闪即逝。这一惊着实不轻，又觉全身刺痛，灵力再也不受控纵。身形一沉，直追下去。
王飞虎身子还没落地，只听一声狂吼，似十分不甘。循声望去，只见何煦手腾紫气，竟已一手按住了混元锤的锤头。接着只见狄熊胸口银光闪烁，钻出一蓬银针。他身外的护体灵光闪了几闪，一样应声栽落，顿觉同病相怜。
玑雪身形得脱，转眼见冰殿一角金红两色金光交织闪烁，光霞中传出“叮叮叮。。。。。。”连声急响，只想：“我得帮他！”当下展开身形，凌空虚踏，步步生莲，十几步就走到了战团外。她眼疾手快，认准杨纤身形，双剑倏出。
杨纤凝神对战璇玉，忽见乌光刺到，只想：“他的剑怎么突然这么快！”只顾挥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