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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璇玉-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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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少阴心经”起于心中，终于小指末端少冲穴，乃是心脉所系。贯通此经络，便可再续一时三刻性命。这时玑雪和凌霄走上前来，见是佑芸，也吃了一惊。玑雪忙问：“大师怎么了？”
璇玉苦着脸说：“大师全身经脉尽断，为他贯通内息，或者有救。”
凌霄二话不说，翻掌掏出四张符箓。灵力注入，一贴头顶“百汇”聚气，一贴胸口“璇玑”凝神，剩下两符均贴在脚底“涌泉”定精。接着手中法诀急催，符文灵光长明，竟均没入佑芸体内。
璇玉见是赞叹：“还是师妹能干。我以真气自‘百汇’通他督脉，妹妹自‘璇玑’通他任脉，师妹自‘涌泉’通他足少阴肾经以至全身正经。”说话间盘膝坐下，以食指点在佑芸“百汇穴”上，真气送出，手臂抬起，佑芸便即漂浮起来。
玑雪和凌霄也知事态紧急，各自盘膝坐下，手腕一拨，使佑芸正面朝下，接着一指送出，撑住了他璇玑穴。陈凌霄双手各出一指，真气自涌泉穴注入。佑芸四肢经脉尽断，为他疏导内息必先以浑厚真气贯通经脉断处，运功疗伤极是不易。
这时八大山人已将其余九人盘剥一空，见璇玉这边行事怪异，当即围上细看。
山顶幸灾乐祸，凝视着佑芸说：“这老和尚寿元将尽，该给他服用寿元果续命！”
山腰摇头说：“不，不，不！他明明是快被饿死了，该给他吃些酱牛肉！”
山麓摆手说：“不是，他在沙漠里睡了着许多天，自然是渴得不行，该给他喝水！”
山阳接着说：“你们说的都不对，他明明是身受伤疼晕过去，该给他镇痛！”
山阴又说：“他既已晕去，该用冷水激面！”
山脊说：“他明明是用功过度，疲劳虚脱，该让他泡个热水澡，让他好好睡一觉！”
山谷却说：“他明明是精、气、神皆虚，该让他补气、养精、安神才是！”
山洞讪讪地说：“他是身受内伤，该给他服药治伤！”
凌霄暗骂这八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当即喝问：“你们光说不救，有什么用？”
山顶却问：“我们为什么要救这和尚！”
玑雪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
山腰笑着说：“才七级浮图，我们兄弟一人还分不到一级，有什么用！”余下七人听是哈哈大笑。
凌霄接着说：“这位大师修为高深，救过的人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们若是救了他，每人至少能分到七百级浮图。”
玑雪随声附和：“对对对！你们救他一命，胜造七百级浮图，这笔买卖自然划算！”
山坡摇头说：“不对不对，你们三个也在救他，如此算来每人只能分到五百五十级浮图！”
凌霄又说：“我们本领低微，自然救不了他。就是有些微功，也不分八位老兄的浮图！”
八人先是面面相觑，接着一齐叫好。山顶法诀连挥，又将三人接续经脉断裂处的真气团重新封印。山腰取出了“雪参大黄丸”，捏碎了送入佑芸口中，又为他导入腹中服下，助他化开药力。山麓却将一壶佳酿杜康倒入佑芸口中，助他解渴提神。山阴取出一粒蜜制“乌头丸”喂佑芸服下，助他镇痛。山阳走上前去，指劲划出，将佑芸一身破衣撕成碎片。二女“啊—”的一声惊叫，均闭上了眼睛。
山阳又取出千年“活骨膏”，均匀涂在佑芸全身。山脊在旁点上安神香，山谷也喂下一粒极品“三鞭丸”，两粒“安神补气丸”。山洞却摆出一只火盆，点上三盏莲灯，接着掏出一沓冥纸跪下便烧。
山顶见是大骂 ：“蠢东西，他是和尚，自是要去极乐世界，你该念往生咒才是！”
山洞摇头说：“可我不会念往生咒！”
凌霄忍不住淬道：“呸！人还没死呢，谁要你烧纸念咒！”
山洞委屈地说：“我是烧钱贿赂鬼差，若是等人死了在烧，岂不迟了！便不知和尚要不要！”
山腰接着说：“到哪不得上下打点，花差花差！”其余七人听是哈哈大笑。
直到傍晚时分，众人才接好佑芸全身经络，理顺他周身内息。凌霄又说：“借八位老兄的砖头使使！”
山顶问：“做什么！”
凌霄说：“你们的砖头法宝能软能硬，能伸能缩，作夹板再好不过，不然可就白忙活了！你们的七百层宝塔都盖了，就差粉墙刷瓦了！”八人无奈，只得各出法宝，缚住佑芸手脚，正好合成四副上好夹板。八人接着一齐掐诀，在佑芸身外释放出一层灵幕，让他自行疗养。众人见一切安排妥当，当即再上小舟，借着夜色苍茫，继续御舟赶路。
第四十二章 金刚神功
夜空清朗，月色苍茫，大河上波光粼粼，比起白日里的恢弘壮阔，又多了几分柔美。玑雪端坐舟头抚琴调息，凌霄打坐静养，璇玉喝着美酒，忽然问：“那九个家伙怎么说，几位老兄问出了什么！”
山顶说：“我问他们，你们从哪来？”
山腰细声细气地说：“禀告英雄，我们来自上界！”
山顶接着问：“上界可知道我们八大山人的大名？”
山麓点头回答：“八位英雄的大名如雷贯耳，我们打小便耳濡目染！”这八人竟胡诌起时才一番对话来。
山顶接着说：“既然如此，就让你们自生自灭好了。我且问你，上界是怎生模样？”
山阴说：“就像是大赌场！”
山顶又问：“什么作彩头？”
山阳说：“金钱、权力、美女、名望，都是彩头！”
山顶接着问：“输了赔什么！”
山脊冷笑着说：“性命！”
山顶瞪眼说：“这点彩头就要赔上性命，太不划算！”
山谷陪着笑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不是！”
山顶又问：“美女又是怎样美法儿？”
山洞随声附和：“天仙国色，温柔体贴且不必说，还有的背生双翼，会翩翩起舞！”
山顶接着说：“拿画像我看！”
山洞摇头说：“没有了！”
山顶接着问：“为什么没有！”
山洞说：“他已经被你搜过了！”众人听是哈哈大笑。
佑芸调养到次日清晨，才悠悠醒转，璇玉忙问：“大师，你觉得怎样？”
佑芸喉头微动，呐呐叹息：“我寿元将尽，又何必救我！”
山顶探头说：“若不救你，我们哪来的七百级浮图。”
凌霄斥道：“去——”又问：“大师怎么跟他们打了起来！”
佑芸低声说：“他们以为我要抢你那只鸟！”说着瞟了一眼璇玉肩上小鸟。
璇玉奇道：“我这只鸟儿稀罕吗，不知放到灵上界值多少赌注！”说着伸指在鸟翅上拨了两下。
佑芸接着说：“我年事既高，伤势又重，眼下是活不了！”
璇玉又指着玑雪和凌霄说：“不如让这两个丫头送大师回佛光寺！”
佑芸低声婉拒：“不、不、我有样物事要留给雨轻尘，回到寺中，便不成了！”
璇玉说：“什么东西，我们前儿才同她分开，改日见着，我定与大师转交！”
佑芸接着说：“那我将金刚神功传你，以作报答！”
璇玉心中欢喜，又疑惑地问：“大师不是已经传了我吗？”
佑芸问：“那功法由梵文所著，你懂梵文吗？”
璇玉恍然大悟，原来那日事务繁杂，一直将此事搁在了脑后。于是恳求：“那大师也一同传了他们！”
佑芸说：“佛门神功有助摒除心中邪念，我自然愿与众位结此善缘，只是他们修为尚浅，强炼神功，有损无益。”
璇玉看着八大山人说：“八位山人的修为我远胜于我！”
佑芸说：“不然，不然。你修为凝厚，能算作‘锅头’。两位姑娘稍逊一筹，也能算‘二锅头’。八位山人虽是百年陈酿，却也只能算是‘三锅头’。”
山顶听佑芸将自己比作三锅头，当即怒问：“臭贼秃，那你算几曲！”
山腰接着说：“我看你算是‘酒稍子’！”其余七人听是哈哈大笑。
原来烧酒时，开始流出的酒叫“锅头”，这酒浓度较高，随后的浓度不断下降。当流到最后还能喝的，便叫“酒稍子”。以此比喻修为，实是极尽巧妙。
佑芸不理他们，接着说：“金刚神功分为六层，你尽可修炼。两位姑娘如今只能练到第四层，八位山人也可修炼前两层。”
至此之后，佑芸便开始为众人讲解神功经意。原来金刚神功为一路内修功法，第一层可助摒除心魔，施展开来全身尽成青色。第二层可补内功之不足，行功时肤色犹若镀金。第三层加持法术威能，配合施法时周身燃起赤焰。第四层除秽去浊，行功时肤白胜雪。第五层加持遁术，行空如同走地。第六层行功时肤色晶莹碧透，去污解毒，百邪不侵。但要修炼成金刚不坏身，非得是结成金刚舍利子的佛门高僧不可。至于炼成护体罡气，更需深厚功力为基。
舟行一月，璇玉第六层金刚神功已然炼成。佑芸却气息渐弱，生命垂危。这时溯流而上，地势渐高，天气愈加寒冷。这夜月下，众人见佑芸生息渐弱，已然是出气多而进气少。于是停舟上岸，让佑芸盘坐石上。八大山人四处寻找枯柴，璇玉、凌霄和玑雪则陪在佑芸身边，与他话别。
璇玉忽然说：“大师，我向你讨样物事！”
佑芸低眉垂目，悄声说：“请讲。”
璇玉从他怀中抽出一卷画轴，说：“此画系出内子手笔，可能留我保存？”
佑芸微声说：“好，你替我好生照顾她！”
璇玉心头一愣，只想莫不是让我娶她为妻？当即顿首说：“我们自当敬重她！”
佑芸微微点首，低声说：“你六根不净，不能修习佛门上乘功法，只有一法名作如是我闻，可令你不受媚术所迷！”
凌霄欣然说：“这法好，你快传他！”
当下佑芸嘀嘀念诵经诀，璇玉默默暗记。原来阿难尊者面如中秋满月，眼似清水莲花，乃是佛陀高弟。他博闻强识，素称为多闻第一，后世尊称二祖。他非但以无上定力抵御过摩登伽女的诱惑，反而度其证道，乃是佛团中最受女性尊敬的人。佑芸将“如是我闻”心法传授璇玉，并无度他证道之意。反似大有岳父教导女婿，如何不被妖女迷惑。
一篇心法念完，佑芸又继续念诵：“芸芸众生，为何劳碌。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弱水三千，一瓢已足。无色无相，皆为尘土。来去匆匆，拈花驻足。红尘万丈，魂归何处。飞蛾扑火，带伽起舞。一梦如是，总归虚无。。。。。。”念到“一梦如是，总归虚无。”八字时，脸露笑容，双眼微闭，就此逝去。此时正值月照高岗，山风悲嚎。
众人见一届高僧就此圆寂，不免心有感伤。他回想佑芸时才“一梦如是”云云，又不免心生感触。
他先是一愣，但转念想人生吃喝拉撒，读书识字，奉养双亲都是要的，其中自有欢喜在。一瓢水是喝，一缸水也是喝，解渴就成。娶妻生子，自然是色相具佳为好。看花溜鸟，自然要得。花花世界自有欢乐，至于魂归何处，那是死后的事，活着也不必操心。飞蛾自己喜欢，扑什么由它自己，谁也管不着。梦虽空虚，但也不能白做，梦醒后自当努力实现。如此想来，心中又极宽慰。
这时凌霄已点上火头，熊熊烈焰直冲云霄，只映得四下犹如白昼。璇玉肩上小鸟本不耐严寒，几日前已是神情委顿，如今热浪袭来，小鸟精神大振。待到次日黎明，明焰渐灭，暗火被山风鼓动，却越发炽亮。直到中午时分，暗火也将烧尽，原处只剩一堆热灰。山风吹过，卷起阵阵灰烟。
一股急风蓦地自火堆中刮起，一时间烟灰弥散。众人一时不防，均被烟灰迷了眼睛。待泪水流出，只见一粒金豆般的物事化作一道金虹，正朝空中激射。璇玉提气大吼：“贼子粘住！”当即纵身追去。
八大山人哇哇骂道：“直娘贼，王八蛋。。。。。。！”叫骂中也腾身追去。玑雪双掌连出，掌风过处，烟消云散，却见着火处已无其它，便知是舍利子被人抢走。当即建议凌霄：“咱们也追上去！”
凌霄说：“你遁速快，快快追去！”
玑雪当即纵起，身形化作一道电光追去，呼吸间人影已在天边。
凌霄忍不住赞叹：“好雷遁术！”说着双手掐诀，“山梅桃夭”和“凤浴冰海”两招一同使出。他此时已有结丹修为，这两招威力远胜从前。禽影清晰，显是一只展翅昂首的冰风。凤尾过处，梅花飘散，片刻间便将方圆一里内凝结成冰。接着凤影展翅扑来，直没入心。她又法诀连挥，向冰中打入数种神念标记，这才御舟追去。
第四十三章 追袭
璇玉修为凝厚，施展“离恨经”中遁术已自不慢，如今又有金刚神功加持，飞遁时当真如风似电。他沿河追出片刻，只见里许外有个黑衣人影正衣袂带风，破空急掠。那人回头见追兵已至，当即神念传音：“你们杀了佛光寺佑芸大师，如今不思逃命。。。。。。”
一句狡辩言语还没说完，蓦地传回一声大喝：“放屁！”这两字传入脑中，便似晴天霹雳，只震得他识海中一阵嗡鸣。那人自恃元婴修为，本想对璇玉威胁驱逐，却想不到敌人在他分心时以神念反击，一举奏效。
璇玉见前方那人身形两晃，遁速似乎慢了。得此良机，当即向前连弹四指，指劲破空，直取那人后心。黑衣人觉出四道灵力来势甚急，直取背后左右“肾俞”和“志室”四穴。这四处穴道均在第二腰椎棘突下两旁一寸半和三寸处，乃是人生致命死穴。饶是他修为精深，也不敢让这四处死穴挨上一指，当即鼓动灵力，封住了这四处穴道，身法却不减慢，继续逃遁。
其实璇玉不过遁术高明，修为相去黑衣人甚远。他能与雨轻尘正面拆招，一是因雨轻尘未出全力，而是因他克敌全在避实击虚，以生克之道功敌破绽，迫敌不得不回招自救。如今那人并不与他对攻，反而全力逃遁，他便寻不到敌人身上破绽，这四指洞出，自然收效甚微。
璇玉与黑衣人本相距里许，如今已在他百丈开外。眼见二人相去渐近，过不片时便能追上。那人却提气大喝：“小子遁术高明，老夫这就还你‘舍利’！”说话间衣袖后挥，一股乌云自袖中飘出，云中雷鸣赫赫，紫电交加，显是极厉害的魔道杀招。但这一回手，身法已不由慢了。
璇玉见是一拧，手腕翻起，已握住珊瑚剑，他身法不停，挺剑平刺。这一剑开山裂石，剑气冲霄。他身随长剑，又施展起刚学会的金刚神功，一时间百邪不侵，破空穿云，眨眼间剑峰已至黑衣人后心三尺。
那人袍袖后拂，一面乌钢战盾凭空浮现，正挡住剑势正面。璇玉剑势不停，斜身挥臂，手腕微颤，剑尖化作其七点赤光，斜刺里饶过盾牌，直取黑衣人脊右胁下七处要穴。
黑衣人心中骇然，自他修炼以来，几曾见过如此妙招，当即向左前滑出丈许避开。璇玉回肘运劲，以剑柄在战盾缘上重重一磕。立时金铁交鸣，火花迸射，盾牌便似断了线的风筝，落入河中。
战盾与黑衣人神念相连，时才逃得慌忙，未及联系此宝。如今法宝遭受千钧重击，他神念中自有感应，脑中蓦地一阵剧痛，身法又涩滞不少。
璇玉挺剑又上，出手摇摇晃晃，剑尖颤颤巍巍，却不知刺向何处。那人壁虎段煨，当即收回了附着在战盾上的一缕分神。手腕翻起，一柄样式奇古的乌黑长剑已握在手中。那剑以白玉牛头为首，口穿乌铃作穗。黑白蛇鳞是茎，乌金牛角为格。刃上血渍斑斑，脊中血符铭刻，竟是一柄魔剑。
魔剑微动，又带得乌铃叮当作响，摄人心魄。璇玉心头一拧，当即手腕激颤，剑势化作一片赤霞，将黑衣人上身罩住。黑衣人不及驱使魔剑，不得不挥剑还招。
当他肌肉筋骨已动，手中魔剑未出时。璇玉已看出这剑来势，当即剑势急递，直点那人左肩肩井穴。那人见是一拧，不得不股劲回剑自救。他剑刃回销，又露出左腿空门。
璇玉不与他魔剑相交，剑锋下滑，又刺他左腿。那人又是一惊，不得不向右后滑出闪避。璇玉早意料中他有此后招，剑势紧跟，追刺他左胁。那人又不得不回剑斜挡。如此一来，右肩又露空门，璇玉剑锋斜上追刺。
那人修为高出璇玉远甚，几招下来却不能和对手交上一招，心中怒气渐生。而璇玉招招料敌机先，后发先至。直逼得黑衣人每次都在力贯手臂，攻势将出未出时回招自救。几招下来，力气耗损极大，额上早已沁出汗来。
二人又过数招，那人手中灵力渐渐灌注魔剑，剑脊上血色符文自剑柄向剑锋渐渐亮起，血腥阵阵袭来，直教人烦物欲呕。璇玉渐感行动受滞，于是暗运“金刚神功”抗拒。但他使出“金刚神功”驱魔去邪，便再不易发挥剑上的凌厉迅捷。几招又过，渐感力不从心。当即使出一气化三清内功，剑随身走，迅捷又增。
那人见五色霞光自璇玉身上卷来，一股澎湃灵力压至身上。心中一拧，当即鼓荡全身灵力相抗。但敌人剑势迅捷，又不得不挺剑招架。璇玉每一剑都直指他要害，使他不得不挥剑招架，二剑却始终不交一招。黑衣人暗暗叫苦：“这小子使得是什么功法，再纠缠下去，他的同伙就要来了。”
二人又拆十余合，八大山人和玑雪均已赶至。九人见璇玉肤质晶莹碧透，竟被一抹彩霞包裹，霞光流转有序，周而复始，循环不息，实是一门上乘功法。彩霞中赤芒血光交织挥舞，二人正战得激烈。又见璇玉身形灵动，招招抢先，已然稳占上风。当下散作一圈，将这二人围住。
正在此这时，一队白衣人骑士正沿河岸缓缓行来。这路人马分作两列行动，队伍整齐，显是一支劲旅。骑士们肤白胜雪，却是一众年轻貌美的女子。众女子后背长剑，下跨一色黑马，共有一百零八对。端的是势风姿绰约，英气勃勃。
这队女骑士走近时，黑衣人手中魔剑上的血符已亮至剑锋，剑上血腥气愈加浓烈。饶是璇玉有金刚神功护体，也被剑上血气压得心摇神驰。那人虽处守势，却有恃无恐，显然有所依仗。
璇玉看出魔剑厉害，急使一招“月落参横”，手腕微颤，剑锋化作七点寒星，自右向左横削那人面部。这一招迅捷凌厉，那人不得不纵剑向左挡格。璇玉未待剑势使老，当即手腕上挑，剑刃搭上魔剑剑锋。同时阳劲汇聚剑上运劲下压，已使上两仪剑法。
那人与璇玉过招百合，始终未交一手，心中早已不耐，如今剑锋接触，一股阳劲携着三十六道禁制直顺魔剑压下。一时间阴阳相交，剑气激荡。那人心中虽喜，却也不敢怠慢。璇玉剑势中所携禁制更是“离恨经”中极上乘的功法，黑衣人自知破解不了，只得急催灵力相抗。
他早知璇玉修为与自己差距远甚，之所以一路占得上风，不过是丈着一路花哨不实的剑法。如今二人拼上真实和修为，便自信立时能将这人斩于剑下，当即鼓足灵力反击。
璇玉剑上的阳劲虽然凌厉，却仍是虚招。只待黑衣人剑上灵力反击，当即收劲回夺。劲力收时，已化作阴力。这一下奇变陡生，黑衣人又正在鼓劲反击，顿时猝不及防，魔剑脱手飞出。
黑袍人心下一惊，当即催法诀御剑。璇玉岂能容他得逞，剑势急送，招招强攻。他时才剑气内敛，剑招平实无华。如今剑招收发时气劲吐吐激昂，霎时便将黑衣人四面八方尽数封住，犹若瓮中捉鳖。
八大山人见魔剑突然飞出，当即持砖纵出，两砖夹住剑锋，两砖夹住剑身，两砖夹住剑戈，还有两转夹住了剑柄，已将魔剑死死困住。
璇玉少了魔剑困扰，于是收起金刚神功，身法更加轻盈。他御剑如风，剑气纵横。黑衣人左支右绌，嘶声大叫：“少侠饶命，老夫认输！”
第四十四章 吴锋
璇玉生于市井，又在紫良城独住多年，于人间欺诈狡黠之伎早已心知肚明。他专心御剑，只以更凌厉的剑气作答。十数招后，“嗤—”的一声，剑锋刺破黑袍，黑衣人腋下中剑，顿时鲜血迸流。
黑衣人又嘶声叱问：“你真的要杀了老夫不成？”分心之下，腿上又中一剑，伤口长约尺许，鲜血渗渗流出。
璇玉手中长剑中愈千斤，乃是海中赤血珊瑚枝所铸。虽然钝头无刃，本来难以锋利伤人。但剑气所至，却堪比宝剑利刃。黑衣人筋骨虽强，但在千钧巨力凝聚在于剑锋，他也不免为剑气所伤。数十招过后，那人虽受伤多处，但兀自顽抗，仍不放弃金刚舍利。
璇玉着着进击，招招抢攻，有时剑招在右，人已在左。当剑招攻到那人左侧时，人已在那人后方，剑法中更穿插“绵掌”掌势，封住黑衣人去路。一时间剑是剑，人是人，加之气劲纵横，端的是风姿飘逸。八大山人和玑雪看是不由得连声喝彩，一众白衣骑士也停在远处观斗。
这时凌霄御舟赶来，见璇玉神采飞扬，不由得晕生双颊，扑扑心动。但转念又斥道：“显摆什么，还不拿下那贼！”
众人当即清醒，八大山人心下运劲，灵力透砖荡出，只压得魔剑“嗑嗑”作响。玑雪闪身上前，展开“留益回雪”掌法加入战团。她出指时雷鸣电闪，闪身处微风轻拂，当真是攻势凌厉绝伦，身法奇诡无方。
这时黑衣人已被死死围住，左支右绌，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加之远处本命法宝受制于人，一时间头痛欲裂，身法涩滞，许多上乘神通均使不出来。璇玉地此良机，当即使开两仪剑法。剑上阴阳二力吞吐激昂，忽强忽弱，纯以猛力与敌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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