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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尊之绝色强嫡-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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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还用你说,赶紧吃吧。来的时候还嚷嚷行馆做的菜不好吃,现在摆着这许多吃的你偏偏又不吃,你说你拧不拧吧!”万红林埋怨着给墨域的碗里夹了块鸭脯,“快吃,特意给你留的。”
墨域清楚万红林的脾性,拿起筷子乖乖吃了。万红林这才不再啰嗦,跟青鸾东拉西扯路上的见闻。说来说去说到了苏凤璃身上,“嗳,你不知道。太子殿下来之前纳了个侧妃,你猜是谁?你肯定猜不着,就是以前伺候你的丫头,叫黄桃的那个……”
青鸾的心猛一震,她只看见万红林嘴唇一张一合,说些什么却是半句也听不见了。他,竟然让黄桃做了侧妃?
墨域心思细腻,看出青鸾的不妥在桌下轻轻碰了碰万红林的小腿,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万红林还没察觉,“你老实吃你的,碰我干嘛?毛病劲儿。妹妹,你说太子殿下怎么想的?他怎么能让你的婢女做侧妃?你说陛下也不拦着点……”
青鸾被万红林猛的抬高声线唤回神来,嘴角微弯轻笑道,“那是黄桃的福气。”语气中全无醋意,心里酸涩的滋味却涌上喉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杯再放下,青鸾已云淡风轻,自自然然的跟万红林继续谈笑风生。
墨域不再插话,埋头吃菜。一旁伺候的明珠跟的青鸾久了明白她的心思,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中盛着满满的担忧与心疼。
青鸾也曾跟她提起过黄桃,言语间满是愧疚。她匆匆离开江孚,没能好好安置下人,曾是她最为担心的。后来从万红林那儿得知在她离开之后,苏绾并没为难她们,让她们继续留在江孚皇宫伺候,也就放了心。
如今,黄桃做了苏凤璃的侧妃,世事,充满了讥讽,让人怎么也捉摸不透。
傍晚,送走了墨域万红林。青鸾独对残羹冷炙唏嘘不已,人走茶凉大多就是如此情景了吧?
“青鸾,无需伤心。或许,凤璃对你有情才会善待黄桃。”秦朗轩不知何时出现在青鸾面前。
青鸾抬起头,逆着夕阳昏黄的光晕,只隐隐看到秦朗轩的轮廓,那轮廓竟然像极了苏凤璃。
“师傅,我并不伤心!”
“青鸾,相信师傅……”
“双日夺天是什么时候?”秦朗轩还想再安慰几句,青鸾却换上了坚毅的神情,方才那一丝丝软弱仿若错觉。
“七月三十。”
“封后大典是二十九,那么现在就得开始准备了。”青鸾低声呢喃,她眼下并没有时间儿女情长,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是。你二十九进宫怕赶不及。”秦朗轩担心青鸾分神,想劝她择日再回皇宫查探皇后的下落。
“不,我一定要去!”青鸾决绝说道。封后大典那日来人众多,守卫必定有盲点。若不趁着此时更待何时。
“师傅,你准备一应物件。我寅时就会出来跟你们汇合,不会耽搁太久。”
秦朗轩点头应承,青鸾这几日明显清减不少,她身上压着的担子太多也太重,却还固执的一人承担。
☆、第一百五十七章 蒙骗
天成元年七月二十九,是御珐史上最为颠倒错乱的一天。御珐新帝花轻尘将迎娶他的亲妹花似锦为皇后。被世人所最不齿的兄妹乱伦,将在今天轰轰烈烈的上演。
这出在外人眼中看似闹剧,实则是花轻尘报复天下人的手段,也迎来了四国看客。
辰时,首先登场的是琢光使者东方惑。他身着一袭暗色衣袍,眉间鱼记是唯一的点缀。坐下白牛优哉游哉的驮着他缓缓行来。
良国六王爷随后而来,英姿飒飒的他面无表情。他此次前来的理由便是想看看青鸾公主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对于花轻尘,他有说不出的厌恶跟恶心。
公西厌则是来哀悼曾经让她以真心相待的朋友,越近皇宫,她越悲恸。
连瑾瑜傍着那架遮挡的严严实实的马车紧随其后,他小心恭敬的神色打破了之前带小妾出使的传闻。待马车停在宫门口,众人都想一窥究竟。只见二皇子连瑾瑜躬身迎出马车的竟是一看似八九岁的孩子,这让人大跌眼镜。纷纷猜测这孩子究竟是何人,竟能让皇子甘愿伏低做小。还没等人们看清那孩子的样貌,密密匝匝的伞盖便遮了上来,仿佛那孩子见着一丝光亮就能化成道轻烟飘走了似的。
等人们都回过神来,才惊觉,哎呦还有个江孚太子没到咧!众人翘首以盼,苏凤璃却是不紧不慢的出现在众人视野之内。他身着明媚春光般的亮粉登场,存心要把人的眼睛都晃瞎了才舒坦。
一顶精致白玉冠懒散的戴在头上,映的他白的发亮的面庞更加细腻。苏凤璃与四年前的模样差别不大,只是轮廓更为清晰。两道墨般浓眉下的灼灼双眸,仿佛能看透人心。下巴那道美人裂,深渊似的蛊惑人心。
偏生他对自己的容貌全然不在意的懵懂,又给他添了些天真慵懒,让人怎么也移不开目光。
如此,四国使者都已抵达。今天的主角之一花轻尘还在锦莲宫里未曾醒来。
他身侧的歆奴已经仔仔细细将他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印在了心上。恨,歆奴将此生所有力气都用在了恨这个在自己身侧酣睡的人身上。
他恨不得用刀将花轻尘斩成千段万段,却终是不能下手。他要隐忍,要用自己替深爱的三皇子争取哪怕片刻的功夫。
花轻尘此时不知做了什么梦,口中喃喃的听不清楚。只能从他满身满脸湿漉漉的冷汗中判断并不是什么美梦。
歆奴嘴角勾起一道讥诮的笑来,做了那么多坏事,活该你做噩梦!
“啊!”花轻尘大喊一声从自己的梦中挣扎了出来。
“皇上,让梦魇了?歆奴这就吩咐人准备定惊茶。”歆奴换上关切的语调,声声和缓,安抚着花轻尘不稳的心神。
“歆奴,你不怪朕?朕错了,朕对不起你,朕以后再不会伤你,你相信朕!”花轻尘一叠声的道歉。他害怕,他怕歆奴真的就死在他手里,然而,他控制不住,他真的控制不住。
“皇上,歆奴懂得。”歆奴侧过头去,一道触目的勒痕在他脖颈上显露出来。
“这是朕掐的?”花轻尘难掩愧疚,心疼的抚上那道红记,“啊,歆奴你打我吧,若是能让你解气,你打死我都行!”花轻尘着急起来竟然不自称为朕了。
“皇上,歆奴不痛。”歆奴将眼底恨意抹去,朝花轻尘展露笑颜。
花轻尘这才自知失态,正正颜色,说道,“等会儿,朕着人给你敷药。”
“不碍的。”歆奴挽起衣袖轻轻擦拭着花轻尘额角的冷汗,温柔问道,“皇上,今日您必定忙碌,不如,不如让歆奴替您……”花轻尘将太后程若瑾关在锦莲宫的密室之中,且他疑心颇重,每天入夜亲自送去饭菜,至于说了些什么,歆奴便不得而知。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太后究竟掌握了怎样的秘密,能让花轻尘如此紧张。或许,能帮到三皇子也未可知。
花轻尘闻言神色一僵,推搪道,“呵呵,这种小事就不劳烦歆奴了,待朕晚上过来亲自处理就好。”
“嗯,那就依了皇上。”歆奴眼角低垂,掩饰着眸中的失望。
但在花轻尘眼中,歆奴这般便是心里不痛快。
“朕并非信不过你。歆奴,你可是生气了?”花轻尘着急的扳过歆奴的肩头,却不小心碰到了歆奴的伤口,血,马上渗了出来,染在白色的中衣上格外醒目。
“怎的伤的这样重?为何不告诉朕?”花轻尘心中愧疚,小心揭开歆奴的中衣。歆奴身上早已没有一块好皮,原本细嫩的肌肤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疤痕。
花轻尘不能人道,他面对歆奴既爱又恨,他恨自己的力不从心。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反复宣誓自己对歆奴的所有权。隔天,丰厚的赏赐便会在花轻尘尚未冷却的道歉声中堆积在锦莲宫里。
花轻尘随手取过一盒伤药,小心的擦拭,边擦边轻轻吹气,帮助歆奴缓解痛感。
“宫里的药都是极好的,涂了一点疤都不会留。朕说了多少次,你总是不用。你这样是要让朕心疼死吗?”
“皇上心疼,才会常伴歆奴左右。”歆奴强忍住疼痛,轻声调侃。心里的痛远比身上的更重,他是想让人心疼,却不是眼前的皇上,而是他的三皇子。每每被花轻尘折磨的快要坚持不下去时,他都会幻想有朝一日,三皇子见到他这一身伤痛必定揽他入怀,生生世世都将不离不弃。
思及此,歆奴嘴角又弯起一抹笑意,眼中满是向往。
“瞧你,疼的都笑出来了?”
“是呢,有皇上服侍哪能不笑呢?”歆奴说些言不对心的话,愈发的驾轻就熟。心底划过一丝丝恐慌,真怕再过些时日,连自己都要被蒙骗过去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册封
“今日大典,朕,要送你份特别的礼物。”花轻尘在歆奴背后,认真说道。
“皇上休得说笑,今日是您封后的日子。歆奴,哪儿也不去,在锦莲宫里就好。”他并非不想观礼,一想到能见到三皇子就抑制不住的想要冲出锦莲宫,扑向他温暖的怀抱。
“歆儿,朕的心意你再明白不过。此生,朕只爱你一个。”花轻尘信誓旦旦,昨夜疯狂折磨歆奴的那个花轻尘似乎被他尘封在某个见不得光的角落。
“皇上……”歆奴心中百转千回,来回缠绕了一圈又一圈,想推脱却知道自己已经推脱不掉了。
“就这么说了。”花轻尘怜惜的轻绾歆奴耳际的碎发,回身唤人来伺候他梳洗。今天,是封后的大日子。
一袭艳红华服穿戴在身,点亮了花轻尘苍白的病弱面庞。眸光,却没有因此而多些暖意,依旧仿若深潭冰凉刺骨。
随着小辰子尖细的唱喏声,花轻尘一步步朝着他从八岁起便立誓要坐上的那个位置走去。他没有乘辇,他要一步步感受这踏实的青砖带给他的坚硬,仿佛只有如此,才能使他的心冷硬些,再冷硬些。
巳时末。
金銮殿上群臣早已列立两旁躬身等候着花轻尘的到来,只是,人数却比寻常时候少了许多。花轻尘将立亲妹的诏书一下,便有臣子不时跪地请愿,希望皇帝能收回成命。然而,现在的他们已经死的死,关的关。面对着渐渐人数凋零的朝堂,白鑫痛心疾首。
从前辅佐花维,不顾民生的政令也有。但花维却还没有如此荒唐。可现如今……虽然仍是位列朝堂之首,却不复往日那股意气风发。荣华富贵,权倾朝野,真的能渐渐消磨人的意志啊!
“丞相,您看,吉时就快到了,是不是去催催?”司礼监的老太监满面急色,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冒,碎步上前谨慎询问。
白鑫摆摆手,催什么催,还怕丢人没丢到姥姥家?这么急着让人看白戏?
“皇上自有分寸,咱们静等着便是。”
“是,是。”太监口中称是,心里还是没底,不住朝殿外张望。吉时在午时一刻,皇上来了还要召见其他几国来使,拖拖拉拉的肯定要误了时辰。这可如何是好?
午时一刻本就不是上上大吉,若是再误了……老太监想起钦天监提起七月二十九这个日子连连摇头,到底犯了哪样忌讳愣是不敢说。
城西那算命瞎子的卦卜的极准,他去到那儿往瞎子跟前一坐,那瞎子闻闻他身上的味儿就知道是从宫里出来的。
话也说得相当隐晦,“你家主子若是非要在七月二十九这日,必得午时一刻,差了少少都不行。”
“主子贵人事忙,若是差了……可能化解?”万事总能化解不是?忙不迭从袖笼里掏出叠银票,一股脑儿塞到瞎子手里,“帮帮忙,帮帮忙!”
“差了?差了怕是要变天喽……”瞎子捏了捏银票的厚薄,原封不动的又塞了回来,“这事儿咱可管不了,变天呐,那是天说了算……”
变天变天,是要怎么个变法儿啊?老太监使劲仰着头,天上日头正好,能变么?变了也不怕,早就预备下伞了,没事没事。
终于,他想催又不敢催,盼的脖子都长了的皇帝在百名力士团团簇拥之下现了身!老太监小跑着顺着台阶迎了下去,“皇上,启禀皇上,四国来的大人们,都候着呐,皇后娘娘那儿也准备妥帖了……”
“胍噪!”
闻言,老太监身子俯的更低,颤巍巍的在后边跟着,不敢再说话。
花轻尘一路行来,看着皇宫中布置摆放的宫灯红毯气就不打一处来,一群白痴!用力一甩袍袖,没用正眼瞅他,不疾不徐走到金銮殿,坐在龙椅之上,接受百官朝拜。白鑫带领稀稀拉拉的官员跪倒在地,口称万岁。
望着底下跪着的官员战战兢兢,花轻尘的满足感油然而生。谁说杀人不能吓唬人?看看他们!好戏还在后头,人嘛,不震慑怎么能行!
四国来使挨个见了之后,才是正戏登场。老太监下意识的看看更漏,乖乖,当真晚嘞!再望望殿外,依旧艳阳高照,这才心下稍安。城西的瞎子算的也不准嘛!变什么变?亏得这么多人捧着他,我呸!
花似锦是从烟霞宫侧殿直接抬来的,因等的时间过久,铅粉都被汗水冲掉一层又一层。宫女小心翼翼的帮忙补上一层又一层。现在,花似锦像是被白色腻子糊住了五官,看不真切,脸上剩了两只黑窟窿跟一张血盆大口似是要吞进这世间万般荒唐事。
花似锦身着大红喜服,亦步亦趋由宫女搀扶着,恭谨谦卑的站到花轻尘座前。白鑫望着眼底布满惊惧还要强作镇定的花似锦,不由得眼眶湿润。这还是小时候那个刁蛮出了名的似锦公主吗?
微微转头,再看看身后跪着的日渐凋零的百官,悲从中来。耳中是乐师奏着的喧闹喜乐,眼前却是让人窒息的压抑。白鑫胸口压着块石头似的无法呼吸,扪心自问,这便是御珐的国君?
四国来使平静看着眼前一幕,尤其蓝素坤竟有些幸灾乐祸的快意。从他搜集的青鸾的短短十二年生平来看,花似锦乃至整个御珐皇族,对她都称不上善待。此刻,目之所及,是报应吧?
东方惑意味不明的望着花轻尘苍白病态的面孔,眸中闪现出一抹算计。
苏凤璃嘴角一抹兴味的笑意,耳边徘徊着老太监苍老的声音,当念到肃雍德茂,温懿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时,连瑾瑜的嘴角都几不可见的轻轻抽动。
再如何好也是自己的亲妹啊!况且……连瑾瑜的目光扫向花似锦那瘦削的肩头,并不丰盈的面颊,丝毫不带少女的灵气,还有再多的脂粉也掩饰不住的眼底的青黑,美?真没看出来!
当花似锦用她微微颤抖的双手,一手托着金漆册文,一手托着宝印,像只受惊的兔子,站在花轻尘身旁时,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
终于,礼成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歆奴的独白
礼成之后,花轻尘别出心裁的将饮宴摆到御花园中。现下,正是百花齐放,争相斗艳之时。尤其百花亭特意做了小小的改动,亭子四周皆用薄纱轻掩,外边的人瞧不真切里边到底坐的是何人。
日光猛烈,只余一黑色剪影单薄的覆在白纱之上。
大小官员,一众人等见怪不怪,他们早就能做到坦然的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离饮宴坐席一丈开外,早早的搭好了戏台,红毯铺就还有青葱背景陪衬。看这台子倒还有些喜兴。远比宫中高挑的红灯更加热闹,让人心暖。
来往穿梭的宫人中,有一并不起眼的小太监正抱着两埕酒在等级较低的官员坐席里穿梭,远看并不觉得他有什么过人之处,但若细瞧,他眸中摄人心魂的光彩比天上日光更加闪耀。
他就是乔装混进宫来的青鸾。她原本想去锦莲宫找歆奴叙叙,没承想歆奴被花轻尘安排在了百花亭中,她见天色尚早索性也来凑凑热闹。
远远的,望着花轻尘座前的百名力士,将他紧紧包裹起来。就连布菜,倒酒的宫人都要经过这百名力士的包夹才能到的花轻尘跟前。稍有异动,恐怕还没喊出声便会被这些力士撕成碎片。
青鸾觉得太过可笑,难道花轻尘想用人海战术阻挡想取他性命的人?
目光稍移,苏凤璃一身跳脱粉色坐在那儿,宛如一道亮丽风景,坦然的,毫不避讳的接受来自四面八方各式人等的注目礼。缓缓端起酒杯,掩袖,仰头,待杯口离开他红润的唇,嘴角勾起满意的笑容。
那笑容能让所有光华瞬间失色,他还浑然不觉,将那抹笑意画的更深。
青鸾心口微痛,硬生生别开目光,不忍再望。
亭中的歆奴,忐忑的捧着杯热茶,烟气袅袅,熏得他凉意沁骨的面颊稍有些暖意。外边的情形他看的一清二楚,寻了很久却独独寻不到心心念念的那到浓重身影。
花轻尘仿佛透过一丈距离,透过薄纱清帐,探询到歆奴焦急,热切的目光。他凌厉的双眸,射向亭中不安的歆奴。歆奴似是有所感应,连忙垂首,将迫切的心绪藏好。微微轻叹,此生,纵然万般不愿,也要与你反复纠葛了罢。
花轻尘很满意歆奴的反应,继续隔着力士们坚实的背与一众人等谈笑风生。只是,笑,从没入心,而已!
推杯换盏,闲话家常,让人们暂且抛开了那些恼人的繁文缛节。渐渐,某些臣子不胜酒力,放浪形骸起来。
花轻尘面无表情的瞥了过去,不怒,平静的抬起双手在耳边轻轻击掌。
霎时,台后传来乐师所奏的轻扬乐声。
一把清冽男声,缓缓由幕后传来,“初遇,他的鲜活,映出我的苍白。究竟,何等缘分才牵出我与他的孽?”像是被人威逼一般,言辞间,平铺直叙,丝毫不带情感。若细听,其中苦涩足以融化每个的人心。
这声音?
歆奴瞬间湿了眼眶,哪怕他化成灰都认得这声音!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人大小的人偶从上至下落到台前,噗的一声跌入人们的视线。
人偶面上覆着白绢制成的面具,层层细腻的绢支撑起了这副我见犹怜的婉转神情,一滴清冷泪珠点缀在眼角。人偶四肢关节由小指粗细的麻绳系着,便于操控。
“缘?多么凉薄的缘呵。他,可曾眷顾过这世上迷雾笼罩中的我们?八岁那年,我便没了爹爹,没了娘亲,没了整日追着我讨酒酿吃的弟弟,没了在我起夜时为我掌灯的姐姐。何等缘浅才让我与他们永隔生死,不得,再见!”
这声音太过熟悉,熟悉到让人错愕!随着这段念白和缓而出,白鑫的心猛地被人捏住一般,双眼直愣愣的看向台上那个身着太监服饰的人偶,从她白皙的,纤长的手指,还有那独特的娇弱的声音,白鑫得出了一个自己都无法相信的结论,那是——似绣公主!
似乎熟知似绣公主的官员都惊觉过来,再仔细咀嚼开场的清冽男声,他不就是三皇子吗?方才那几个喝的猛了的,此刻,像是被人兜头兜脸浇了盆冰水,醉意全无。
刹那间,喧嚣吵嚷的御花园里寂静无声。
嚓啦——
杯盏落地的清脆响声,由百花亭内传出,将人们拉回残酷的现实中来。
四国来使并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只是从官员们错愕的神情,还有花轻尘眸中轻闪的报复得逞的光芒看出这事貌似不大对头。
青鸾离宫时,似绣还小,是以不甚了解,但从那人偶甫一出场便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她不露痕迹的绕到戏台后面,只见大概五六个小太监才能操控这一个人偶,他们各司其职,四肢躯干都有专门分工,一丝不苟的演绎着这段属于歆奴的独白。
青鸾微微回身再望向台上的人偶,瘦弱的,灵活的肌肉随着小太监的运动活泛起来,谁知牵扯的每一下该是怎样钻心的疼?那可是有血有肉的活人啊!
她再看向眼角瞥向百花亭的花轻尘,生生将下唇咬到渗出血腥,却全然不觉。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能将一个大活人的四肢骨节生生掰折,做成任人摆布的人偶?不,他不是人,他是魔鬼。只有魔鬼才会对生命这般毫无敬畏,肆意践踏,供他一人享乐!
☆、第一百六十章 人偶
“焚心守候着你的我,堕落凡尘前,已注定与你纠葛。为何,你的眼,终究无法将我全部收容?”那把清冽男声,随着牵扯突地来到台前,身着华服的他,缓缓念出不属于自己的心声。一字一句,重重击打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歆奴十指深深攥进了掌心。皇上,非要如此惩罚歆奴么?偏头,充满恨意的黑眸,仿佛下一刻便会瞪出血来。
花轻尘若无其事的端起酒杯轻饮,从百花亭中射出的两道目光像是要把他刺穿一般,又怎会没有感应呢。嘴角微扬,他宁愿让歆奴恨。既然不是你最爱的人,那么,最恨,又何妨?
“并非我不愿,不爱,不想,不念。而是,我的心,早已紧随你风似的脚步而去,余下,躯壳!”
似锦孱弱的声音,念出歆奴对三皇子的热烈情感。既如此热烈的情感,却如画在空气中的彩虹一般,倏地,便散了。
歆奴的心,像是猛地被刺了个血窟窿,汩汩冒着的,是他从来都不曾收放自如过的融融爱恋。自问一直掩饰的极好,皇上,怎会如此笃定的知晓?
歆奴,你从来都不是善于说谎的人呢。花轻尘又再饮一杯,他的心,竟然也会痛。原以为,知道身世之后不会再痛,囚禁了生父之后不会再痛,把既是姐姐又做过他母亲的柳如烟送到太后程若瑾那里之后不会再痛,看着花似锦他们的骨节寸寸折断之后不会再痛。
然而为何,还是会痛?
“可曾记得,奈何桥上,你喂我喝下孟婆熬煮的汤。我却仍旧忘不掉前尘忘不掉你,忘不掉世间万般残缺。
若是,在这虚幻之中,你能为我片刻驻足。我便会为了你,甘愿去忘!”
青鸾不可置信的望着心有戚戚,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花轻尘。他,是在向歆奴示爱?面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竟只是为了成全他个人的情感吗?
百名力士的包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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