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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尊之绝色强嫡-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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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若瑾胸膛起伏剧烈，泪水默默流了出来。程若瑾就木然的端坐镜前，由着秋染帮她抹眼泪。细细端量镜中的自己。皱纹已在她脸上生了根，不消几年便会蔓延开来吧？
都说皇宫里的水养人，可谁又知道在宫中生活要步步为营，走错一步便会碎尸万段，永不超生。
“娘娘，别怪奴婢多嘴。”秋染小心翼翼的说道，偷眼观瞧程若瑾的面色，并没生气，才敢试探着说了下去，“方才，为何不在皇上面前将柳妃母女的诡计说出来，也许，也许皇上会为公主做主呢？”
程若瑾自嘲一笑，“做主？你以为皇上不知道青鸾在教习所过的如何？若没有他的纵容，柳妃母女又怎会如此张狂？”
秋染惊的掩了掩嘴，“娘娘的意思是……”
程若瑾悠悠轻叹一声，“你难道看不出皇上嫌弃这个没天资的女儿么？”
“可是……”秋染还想继续说下去，被程若瑾打断，“别再说了，忙碌一天也累了，伺候本宫沐浴吧。”
秋染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一躬身下去打点一切。花维好不容易将柳妃打发回去，才长长舒了口气。高德顺适时上前帮花维揉着太阳穴，力道拿捏的正好，花维舒服的眯起眼睛，“这么多年还是你知道朕的心思。”
“奴才谢皇上夸奖。”
“嗯。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高德顺知道花维指的是关于风依连信的事。
“回皇上，细作回禀说并不见连信有任何异常，似乎已经放弃了查探当年那个小女孩，也就是青鸾公主的下落。”高德顺小心回答道。
“哼，青鸾只不过是个废柴，说不定秦朗轩当年跟朕耍了什么花招，江湖人信不过。”花维微怒，当年的事他还历历在目，回想起秦朗轩的表情做派，越想越有问题。“朕白养这废物五年，如今倒成了个烫手山芋，送又送不出。原本指望着柳妃能替朕分忧，没想到也是个草包，什么忙都帮不上，就知道出些不入流的招数。”
花维早看出柳妃极力推行月选必定有用意，也知道跟青鸾有关，睁只眼闭只眼让她折腾，谁承想却是一场空。只会在他跟前哭哭啼啼扮可怜，柳洪怎么会生出她这样愚钝的女儿。
“皇上才是雄才伟略，有谁能比得过皇上呐。”高德顺不敢随着花维说柳妃的坏话，只得对花维阿谀奉
承。果然奏效，花维听了心情大好。
“你啊，哈哈。越来越会说话了。”
“回皇上，奴才句句属实，不敢欺瞒皇上。”高德顺小心的控制着力道，手指酸疼的紧，额角的汗也渗了出来，可皇上不叫停就还得继续揉。
“依你之见，青鸾是如何受伤的？”
“依奴才看来，恐怕是似锦公主当时太慌乱所以才会刺中青鸾公主。”
“哼，一点小事就慌乱。若是她刺中了自己嫁祸青鸾，朕正好借着这个由头把青鸾送到庙里静心思过，眼不见心不烦。过几年再早早把她嫁了，也算了了桩心事，真是成事不足的东西。”
“皇上，依奴才看不如就把青鸾公主放在教习所。”
“哦？”花维回头看着高德顺，高德顺就势住了手，躬身立在花维旁边，低眉顺眼的答道，“一来，表面上她是皇后嫡出，不好做的太过惹眼，二来，教习所放假短短数月，皇上不喜欢她，大不了不见她便是了。如今，人人都知道青鸾公主已不得圣心，无谓再让他们过多揣测。”
花维仔细想了想，“嗯，就依你的意思。”
“皇上圣明。”
“圣明？朕不过是照着你的意思办而已。”花维冷冷的说道，面色已然不豫。高德顺闻言赶忙扑身跪倒，“皇上所言差矣。其实这件事皇上心中早就有了决定，奴才不过是凑巧说中了皇上的心意罢了，皇上体恤奴才，才不治奴才妄言之罪，皇上才是英明神武，旷世奇才……”
花维挥了挥手，“罢了，快起来吧。传话下去，连信那边不用盯的太紧，量那老匹夫也翻腾不出什么浪来。”
高德顺起身擦了擦汗，一躬身退了出来。
☆、第二十七章 红梅图
到了傍晚，青鸾肋下的伤口已经愈合。明珠不放心又跟穆清风要来瓶药膏正给青鸾小心的涂抹着。
“明珠，我都好了还擦什么药？”药膏涂在皮肤上冰冰凉凉倒是舒服的很，可青鸾觉得明珠有点小题大做，不过一点小伤罢了。
“公主，这药膏可是穆师傅亲手制的呢，必定是好东西。”明珠冲着青鸾挤挤眼睛，少抹一点都怕吃亏似的给青鸾厚厚涂了一层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公主饿不饿？奴婢这就去准备晚膳。”忙活了大半日，明珠一刻也不得闲，青鸾心疼她，拽住她说道，“你先歇会，我还不饿呢。”
程若瑾走时，本想多留几个人伺候青鸾，被她拦了下来。人越多越容易跟有心人可乘之机，倒不如明珠一个用的放心。
明珠正想宽慰青鸾几句，突然传来几声和缓的敲门声，“呀，该不会是穆师傅做好晚饭了吧。”明珠跳起身赶紧开门。
来人却是楚玄姿跟宋小清，头先皇后娘娘在这，二人不好多逗留。此番去而复返，楚玄姿手上多了个食盒。
二人进来先冲着青鸾行礼，青鸾赶忙出声阻止，“别行礼了，又不是在宫里。”
“方才我跟小清见院门虚掩着便进来了，还请公主不要怪责。”
青鸾摆摆手，“你们别这么客气了。”
楚玄姿闻言便也不再拘礼，宋小清虽出身贫寒，可却别有一种江湖儿女的豪气，也不扭捏，帮着楚玄姿把食盒里的饭菜摆到桌上。
“玄姿怕明珠姑娘忙不过来，所以准备了几样小菜，公主别嫌弃粗鄙才好。”还未等青鸾答话，宋小清抢先说道，“粗鄙？这都叫粗鄙恐怕我在家吃的都算不上人吃的了。”
“在公主面前说话别这么放肆。”楚玄姿偷眼观瞧青鸾的脸色，见她并没生气反倒笑意吟吟的自己，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宋小清挠了挠头，面色微红，环视一圈，委屈道，“我说的不对吗？”
青鸾瞧了瞧桌上摆着蜜汁双球，荷叶肉，素炒三鲜，翡翠烧卖还有碗燕窝粥，才觉得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明珠拿起碗筷，捡了几样放在碗里，端到青鸾面前。
“给穆师傅留些出来。”
“公主不必担心，我已经给穆师傅送过去了。”楚玄姿答道，都说青鸾公主对穆师傅甚为尊敬，如今一看所言非虚。见青鸾不像花似锦那样跋扈嚣张，心中不由得对她的好感多了几分。
青鸾吃了几口，才又问道，“穆师傅呢？”她回来之后就没见过穆清风。
有些事还要向他求证，虽然并非青鸾本意，可总要弄的明白才好。
宋小清接道，“穆师傅在炼药室，我们不便打扰，把食盒放在了门口。”
青鸾点了点头，从明珠手中接过碗筷吃了起来。
青鸾吃饭的当儿，楚玄姿一眼瞧见了墙上挂着的红梅图。一株梅树迎雪而立，枝上梅花傲然绽放，虽孤寂却别有一番清雅脱俗的味道。
宋小清顺着他的眼神望去，也被画中意境吸引。笔法虽然尚显稚嫩，可却能看出作画人对红梅的感情以及淡然的处事态度。
明珠见他们看的入神，轻笑一声，“这是公主刚进教习所画的，穆先生说画的好便给裱了挂在那。”
“哦？”楚玄姿又细细打量，若没经过些磨砺怎会有如此的笔触？
青鸾见楚玄姿在画前琢磨半晌，问道，“你喜欢？”
“嗯，很少有人将一株红梅画的如此惹人遐想，公主当真是奇才。”楚玄姿由衷而言，丝毫没有阿谀的意思。
“既然喜欢就送给你吧。”青鸾轻叹一声，以后怕是再没豁达的心境能画出这样的画来了。
“这……玄姿怎好夺公主所爱。”
青鸾也不理他，使个眼色，明珠便过去把画摘了下来，卷好递到楚玄姿手里。“公主可不轻易赏赐呢，你啊，当真有福气。”
明珠说的似模似样，青鸾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应该说她没什么可以赏赐的才是真的。楚玄姿双手接过，抱在胸前甚是珍重。
“谢公主。”
青鸾见他客气，有些不高兴，嘟着嘴说道，“你再跟我来那些虚礼以后就别再来了。”
明珠也跟着帮腔，“是呢，好不容易来到教学所明珠不用跪拜了，还得回楚公子的礼，可累死了。”
宋小清闻言哈哈一笑，想不到青鸾公主跟她的外表一样那么可人。拍了拍楚玄姿的肩膀说道，“楚兄，以后再来这儿，可不能把我落下。恐怕整个教习所都再难找出这样一个让人不拘束的地方了。”
楚玄姿笑着应是，就连明珠都高兴的合不拢嘴，青鸾就更不用说。受了点小伤，却交了两个朋友。算起来，她还赚了不少。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可她看得出楚玄姿跟宋小清都是真心为她。
楚玄姿跟宋小清见天色已晚，才起身告辞。
青鸾见明珠面露疲色便让她早早回去休息。喧闹过后，突然的静谧，让青鸾有些不知所措。从枕边拿起那条金丝，轻轻在手里捻着。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室中，青鸾想起五年前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想起了把她带到人世上的父母。还有带着面具的九煞，媚态入骨的梅娘，风流倜傥的秦朗轩。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发生在昨天。
青鸾不愿再受煎熬，翻身下了地。只披了件外裳，连鞋都没穿一路小跑到炼药房门前。
食盒静静的在炼药房门前放着，看来并没动过。药炉的火焰映在窗纱上，还没进去就能感受到咝咝热浪铺面而来。
青鸾咬了咬牙，抬起手想推门而入，门却开了，她的手还停在半空。抬头一看，穆清风站在她面前，药炉散出的热风将青鸾包裹其中。
此时的穆清风，青鸾既熟悉又陌生。看起来他不是平常的他，但又说不出哪儿不对。
突然，觉得脚下一口，原来穆清风已将她抱了起来。
“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
穆清风把青鸾放到房中的圈椅上，又拿了门前的食盒把门关上。
☆、第二十八章 我是秦朗轩
青鸾窝在圈椅里，看着穆清风将食盒里的小菜一样样的摆到炼药炉前的小几上，眼神却专注的看着炉里的火候。火光闪烁在他脸上，说不出的诡异。青鸾仿佛要透过火光看透穆清风的本来面目，却越看越模糊。
青鸾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穆清风背对着她，头也没回，闷声问道，“有事？”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容置疑。
“嗯。”
穆清风依旧没回头，等着她发问。
青鸾跳到地上，顾不得脚凉，将手中的金丝递到穆清风眼前晃了晃。
穆清风似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向不喜不悲不怒不嗔的他，胸膛起伏了几下，看得出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而青鸾像是等了一辈子那么长，穆清风才说话，“普通金线而已。”他从没当青鸾愚钝，此时，侥幸的想能瞒多少是多少。
青鸾幽幽的说道，“秦朗轩，御珐第一高手。天资卓群，迄今为止，从没有人能够超越，金毛狮吼兽常伴其左右。”普通金线？老家伙真能瞎掰，分明就是金毛狮吼兽的毛。青鸾又晃了晃手中的金丝，在心里偷偷给了他一个白眼，还神兽呢，不一样掉毛？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你所言确实不假，我是秦朗轩。”秦朗轩说的云淡风清，不像方才那样胸中波澜起伏。索性承认了，不再隐瞒。
青鸾耸耸肩，故作轻松道，“不干嘛。”
“为师从未想过要害你。”秦朗轩语气诚恳，他所说不假，从未动过要害青鸾的心思。
“我知道。”如果他想害她，犯不上帮她解毒疗伤。他非但没害她，反倒处处帮她，教她。
“关于我的传闻你如何知道的？”
青鸾当然不能说她出生那天就见过他，“你的事恐怕在御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也只是撞撞运气，看猜的对不对而已，谁想到你痛痛快快的承认了。”
秦朗轩被青鸾气的胡子倒竖，抬眼瞥见青鸾赤脚站在地上，就又将她抱回到圈椅上。
炼药炉中的火苗渐渐小了，秦朗轩又忙把炉前的盖子掩上。汗水早将秦朗轩身上的衣服浸的透湿，他却毫不在意，依旧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的药。
青鸾不由得好奇，问道，“师傅，你炼的什么药？”
秦朗轩也不理她，胡乱扒拉了几口吃的，便又紧盯着药炉的火候。
青鸾盘腿坐着，也不吵他。闷头想着前前后后的经过。虽然知道她的师傅必定不是寻常人，却原来真的是秦朗轩，如若花维知道了会是怎样的表情？
当年，杀她父母的并不是秦朗轩，所以青鸾对他并没有太多怨恨。不但不恨，相反还有些感谢他。若不是秦朗轩把她带进皇宫，就不会有程若瑾的疼爱，不会认识楚玄姿跟宋小清，也不会有对她尽心尽力的明珠。
她所走的路，将会是另外一条。也许十几岁时嫁个老实的农夫，生养几个孩子，平平淡淡走完一生。青鸾叹口气，平淡才真的是福吧？
不管怎样，这些都是命中注定，包括她的前世以及今生。正所谓一切皆是命万般不由人。
青鸾想着想着就觉得眼皮发沉，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朦朦胧胧中，青鸾觉得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一阵异香在口中弥漫开来，轻轻吞咽便滑落喉间。还没想清楚到底什么东西那么香甜，身子一轻缓缓跌进一个结实的臂弯，心里明白秦朗轩要送她回房，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青鸾默数着他的脚步声，还没到十就又睡过去。
再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一睁开眼，便对上明珠灿烂的笑容。
“公主，你醒了。”明珠边说着话，边伺候青鸾穿衣。“今儿的天气好的很呢，穆师傅说让公主休息几日。早晨特意命奴婢准备了些公主最爱的点心。”
明珠见青鸾的脸色稍微红润的些，想起昨日发生的种种，心中隐隐作痛，怕青鸾烦心特意装作轻松如常。
“师傅呢？还在炼药？”青鸾洗漱完，抬眼观瞧着院中的动静，却不见秦朗轩的身影。
“是呢，像是一夜没睡，奴婢还没见过穆师傅如此紧张药呢。怕是金贵的不行的，奴婢已经给他送过早饭了，公主请放心。”
青鸾点点头，明珠办事一向妥帖，也就不再多问。
吃过饭，青鸾悠闲的坐在树下乘凉。如今院里郁郁葱葱，满眼的绿色让人心中充满了希望。
明珠捧着盘时令水果放在青鸾手边，“今天一早楚公子亲自送来的，见公主没醒放下就走了。”
青鸾在盘中翻检着，红红绿绿的颜色煞是好看，可她唯独想吃那晚秦朗轩给她吃过的果子。
“明珠，有没有一种水果，是杏色的，带点透明的，吃起来脆生生香甜的很的？”
明珠被她问的一头雾水，满脸迷惑，摇摇头说道，“从没见过，公主还有这样的果子？”
青鸾仔细回忆当晚的情形，确定没记错，就是杏色的。但见明珠的神情应该真的没见过，便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了，可能是我记错了。”青鸾随便从盘里捻起一块便吃，明珠在一旁更加疑惑，青鸾的饮食一向由她打理，什么时候公主吃过这样奇怪的东西？
青鸾不想让她再往下寻思，特意岔开话题，“明珠，中午吃什么？”
“公主又饿了？奴婢先去做点玫瑰糕来。”明珠见青鸾胃口大开，高兴的什么似的，转身去厨房忙活了。秦朗轩一天都没出炼药房，明珠把午饭放在门口，下午再去瞧，还是原封不动。直到傍晚，秦朗轩才一脸喜色的走出来，手里多了个瓷瓶。
青鸾跟明珠正在树下吃晚饭，见他喜滋滋的模样不用问都知道药练成了。明珠去厨房给他盛了饭，“穆师傅，吃饭吧。”
在人前，秦朗轩还要扮作穆清风，习惯性的捋了捋胡须，将瓷瓶递到青鸾手上，“这药一日服一颗。”
明珠瞪大的眼睛，原来穆师傅一天一夜没合眼炼的药是给公主的。
“嗯？有什么用？”青鸾放下筷子打开瓷瓶闻了闻，一股清香钻进鼻孔，闻着就让人浑身说不出的舒爽。
秦朗轩听她的语气似乎有些不相信他，略微有点恼，“为师还能害你？”费了那么多心力，这小不点怎的那么疑心。
青鸾把瓷瓶交给明珠，“收好了，每日都提醒我吃。”
明珠珍而重之的将瓷瓶收到怀里，点点头应承下来。
☆、第二十九章 崖洞
入夜，万籁俱寂，偶尔几声飒飒虫鸣。
青鸾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所思所想都是秦朗轩月余中对她的种种呵护与照顾。他虽然严厉，却着实是个好师傅。教导她尽心尽力，从未有过私心。
她受伤，秦朗轩便昼夜不眠为她制药。长这么大，除了程若瑾跟明珠对她的事如此上心之外，就是秦朗轩了。
前后思量，左右权衡，青鸾觉得对秦朗轩似乎太不公平，也许不该疑心过重，处处怀疑他的作为。
正胡乱寻思着，一阵细细碎碎的笛声飘到耳中，声音悠远像是从后山传来。青鸾细听之下分辨出这是秦朗轩吹奏的笛曲。轻叹一声，穿上衣服蹑手蹑脚的出了院子。
借着月色，青鸾磕磕绊绊的一溜小跑到了后山，看天色应该差不多丑时。随着山路越来越崎岖，耳边的笛声也越来越清晰。
青鸾仔细辩了辨方向，便冲着执着崖走去。
有了悠扬曲声相伴，青鸾的步伐轻盈了许多。曲声越来越近，青鸾远远的就见崖边一抹白色身影，手执短笛，长身玉立。及腰青丝随微风飘散，月光下的秦朗轩如同一袭幻影，美好的太不真实。
似是听到青鸾的脚步声，秦朗轩停了吹奏，转头望向青鸾。
秦朗轩与五年前相比并无太大变化，依旧剑眉入鬓，鼻梁高挺。一双如同朝露般清澈的眼睛带着笑意，白皙的皮肤更衬出桃红色的嘴唇娇艳异常。
青鸾深深吸了一口气，与秦朗轩四目相对。青鸾发现他的目光好似春风般和煦拂面，眉宇之间多添了几分从容不迫。快步走到近前，秦朗轩俯下身略带笑意的拍了拍青鸾单薄的肩膀，也不多话。口中一个呼哨，金毛狮吼兽从远处飞来，身上一团莹莹的绿光包裹，转瞬停在二人面前。
秦朗轩将青鸾圈在身前，跨坐在金毛狮吼兽身上，又一个呼哨，金毛狮吼兽腾空而起。
五年前，他还把她抱在怀里细心呵护，五年后，她已能同他共乘一骑。秦朗轩低头正迎上青鸾的目光，这孩子早在五年前就给他留下极深的印象。不过是个出生婴儿而已，受伤之后却倔强的紧抿着嘴角不愿吭一声。
那晚，秦朗轩知道花维并不会为难她，否则也不会大费周章的请他来办这趟差事。事成之后，拿到花维承诺的离恨经。
狡诈如花维早就做了准备，网罗能工巧匠彻夜赶工制出一副假的离恨经，想要偷梁换柱。可秦朗轩早有准备，偷偷将假的换成了真的，花维怎么也不会想到，掉了包的离恨经又被秦朗轩掉了回去。
秦朗轩没想到的是，就算有了离恨经也修习不了。没到紫炼强行修习便会引起自燃而亡，幸而他修为算高才不至引火自焚，虽是如此，元气却大伤。
索性乔装自荐进皇家教习所教授炼药，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谁也不会想到，叱咤一时的秦朗轩就是人们日常所见的仙风道骨的穆清风。
用了一年时间才恢复元气。青鸾的消息他间或也有耳闻，得知花维待她不薄，也就稍感安慰。青鸾的亲生父母虽然不是死于他手，可不知为何总感觉对青鸾亏欠太多。
而后，青鸾失宠，秦朗轩便再次自荐做她的师傅。再见时，青鸾的眼神如同襁褓中的她一样倔强，没有普通皇子的跋扈气焰，却多了他们没有的从容淡定。
秦朗轩偷偷替青鸾把过脉，她不是没有天资，而是被人下了毒才会天资尽毁。不用问下毒之人一定会死柳如烟。整个御珐再没有人既能寻到锁卿心又用在青鸾身上。
将一直珍藏的怀月给青鸾服下，解毒之余又能让她天资卓然。收了青鸾做徒弟，便不会让她做池中物。秦朗轩的徒弟注定要傲视盛旻两洲大陆。
金毛狮吼兽腾空而起沿着崖壁逆行而下，猎猎的风声在青鸾耳边呼啸而过。不多时，两人一骑便停在了崖壁中间的一处空地上。
青鸾对这里并不陌生，前几日为了避人耳目，秦朗轩带她在这练习身法。青鸾不解的回头望望秦朗轩。
秦朗轩微笑着把青鸾从金毛狮吼兽身上抱了下来，牵着她的手走到空地一侧，用力将地上的一块两尺高的大石按到地里。二人面前的崖壁随之缓缓下沉，现出一个石洞。
秦朗轩挥手将嵌于崖壁上的油灯点燃，洞中顿时明亮起来。青鸾揉了揉眼睛，细细打量着。洞中器物都是依原型改造，木椅，石桌件件造型古朴却又别有另一番风韵。
青鸾打了个呵欠，捡了张木椅窝了进去。
“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秦朗轩的徒弟。”秦朗轩字字掷地有声，青鸾从未见过他如此认真的模样，忍不住调侃道，“师傅，我不早就是你的徒弟了么？”
秦朗轩神情肃穆，诚恳的说道，“之前我以穆清风的身份示人，你怪我有所隐瞒所以心存怀疑，我不怪你。但从此时开始，你我二人便是真正的师徒，我会将一生所学倾囊相授。而你，也再不能对我有所顾虑。”
青鸾听完秦朗轩的话，眨巴眨巴眼睛。老家伙说话总是神一半鬼一半，前边释疑后边威胁，干脆直说“你再怀疑我，就没人教你了。”不就行了？
青鸾已然不再怀疑他的用心，但秦朗轩就像个大谜团，解释的了一个又再牵出几个。让青鸾有点应接不暇。青鸾思量片刻，干脆不管那么多，只要知道秦朗轩不会害她会用心教她便可。
更何况，她要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能保护自己，保护程若瑾还有明珠。而眼下，只有秦朗轩能够帮她，她也再没有更好的选择。
当下，利落的从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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