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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庶食-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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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将茶杯往桌上一搁,试探地道,“对了姚姑娘,还有一件事,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很好,弯弯绕绕了这么久,终于肯入正题了是吗?
姚织锦睁大一双碧清的眼睛作懵懂无知状:“田姐姐何故如此客气?有话直说便是啊!”
“是这样,那天在松宁寺前,想必你也听见了。我和陶爷的确是有些积怨,但论起来,不过是些琐碎事。也是我不对,不肯顺他老人家的意,不只惹得他发怒,就连家里丢了东西,都怪在我头上。不是我在你面前叫屈,那什么‘影月刀”。我真的从未见过!陶爷那天一时气愤。说要去衙门告我,不知这事,现在如何了?”
“哦,我当姐姐因何发愁。原来,是为了这个!”姚织锦恍然大悟道,“可是……真的很抱歉。对这件事,我也是知之甚少。那天在姐姐的弄雪阁门口,我受了点轻伤。陶爷千叮万嘱,叫我这两天既不准下厨,更不许四处胡乱走动,所以,我一直都在家中歇息,连生意也没顾着。自那天之后,我和陶爷就再不曾见面。实在不知他对此事意欲如何行止,恐怕。帮不上姐姐的忙了。”
田芸香的喉咙明显哽了一下,眼珠一轮,又道:“是这样啊,也对,你受伤了,陶爷那么看重你,没道理再跟你絮叨这些糟心事。但是,那怎么办呢?我确实没有拿陶爷的任何东西,他老人家要是认真起来,那也不是闹着玩的!愁死我了,妹子你不知道,我家老爷在桐安城也是有头有脸的,若是连带他惹上官司,他肯定会雷霆震怒的!我一个弱女子,能在天子脚下扎下根来不容易,假如有个闪失,让我怎么活!”说着,又要掉泪。
说起来,这女人当真是个做戏子的好材料,眼泪说来就来,压根儿不用酝酿,这功夫若不是天赋,就必然是下了苦功的,也实是难为她了!
姚织锦咬着嘴唇,仿佛也跟着担起心来:“姐姐,你说得我心里也好不落忍,不如有话直讲吧。”
田芸香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将她的手攥紧了,一叠声道:“妹子,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我看得出,陶爷对你十分欣赏,眼下这当口,只怕不管你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你能不能在他面前替我说两句好话?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给你面子的!”
姚织锦一阵嫌恶,想抽出手来,却被她按得死紧,只能无可奈何道:“田姐姐,你……你真是把我给难住了。陶爷的确对我很好,可是,他那脾气也是怪,从来只有他冲我吆喝,我哪敢对着他提任何要求?再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姐姐既然笃定从未自陶爷处拿走任何东西,就算上了公堂,也是有理有据的,何必怕他?”
“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帮我了?”田芸香瞬间变了脸色。
“田姐姐,你生气了?”姚织锦一味地做小伏低,“方才你也说了,一个弱女子在京城之中生存不易,陶爷就是我的靠山,万一我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往后的日子,肯定会很难过的。姐姐别怪我,我左右也不过是明哲保身哪!”
“啪!”田芸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敢情你是当我今儿给你唱歌来了?明哲保身,说得倒好听,实际上,就是置我的生死于不顾!得了吧,咱们也都别在这虚与委蛇的,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打定了主意不肯帮我?”
她的声音颇大,令得玉馔斋内用餐的客人都纷纷转过头来。姚织锦见她如此轻易便恼羞成怒,冷笑了一下,刚要说话,陶善品领着小蝶正正从门外走了进来。
“什么帮不帮的,我说姚家丫头,大中午的你不好好给客人们做饭,在这儿跟人叽呱啥哪?”他信步而入,连看都不看田芸香一眼,自顾自走到姚织锦面前,用手指头点了点她,“哟,可怜儿见的,头上的疤还没消哪!我给你送来的野山参自己炖了吃啊,那东西对身子好着呢!”
姚织锦立刻巧笑着道:“陶爷您瞧,这位田姐姐还给我送了一支雪山莲来呢!”
“她是你哪门子的姐姐?”陶善品这才瞥了田芸香一眼,“丫头你就是心实,这不知根不知底的人给的东西,你也敢收?”
田芸香心头一阵怒火涌上,少不得忍住气,低眉顺眼地叫了他一声。
“田芸香,咱俩的事儿只能公堂见,怎么着,今天跑到我这小徒弟的地界儿,想让她给你当说客?”陶善品掐着小腰摇头晃脑道,“你问她敢吗?她若是帮你说一句话,我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陶爷,影月刀不在我手里,你就算问我一万次,我也是这么说啊!”田芸香泫然欲泣,“您这不是生生要逼死我吗?”
陶善品好似受了惊,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抽出一条帕子掩住嘴,朝后退了半步,一惊一乍地娇声道:“哎哟,话可别乱说,杀人放火的事儿,我可从来不做!你我各执一词,再这么辩下去,也没个定论。依我说,咱们在这儿的都是爱美食之人,既这样,咱们不如就用行内的方法来解决。”
田芸香眼睛一亮:“怎么解决?”
“可巧前儿我家来了一位远方挚友,他给我带来一点子上好的燕菜,我在家发好了拿过来,原想让我这小徒弟做给我吃。既然你也在此处,不如你们俩就来场比试。你若赢了,我们前事不提,从今往后所有瓜葛一笔勾销;但你如果输了,就得乖乖的把那影月刀交出来,你肯不肯?”
“此话当真?”田芸香银牙一咬。
她这一问,无疑是默认了那什么“影月刀”真的在她那里,四周议论声顿起,姚织锦忍不住沉痛地摇了摇头。
“你出去问问,我姓陶的还有说话不算话的时候吗?”陶善品说着从背后拿出一个食盒,“拢共也没有多少,你俩分了,这就去厨房各自准备吧。”
姚织锦见此事要成真,心里登时敲起了小鼓,拽着陶善品的衣裳将他拉到一边,磨着牙道:“陶爷,您在家里,就想好要闹这一出了吧?”
陶善品嘿嘿一笑:“丫头,我这可是在帮你啊!最近你这玉馔斋火旺得很,我正好给你添一把柴,只要你赢了她,包管你赚得盆满钵满,再无后顾之忧。”
“别闹了,燕菜?我可从来没捯饬过,你让我吃倒是没二话!万一输了,糟蹋东西不说,连带着你那把影月刀,也再拿不回来了!我看你这不是给我添柴,分明是泼凉水呢!”
“甭废话,让你去你就去!”陶善品不由分说打开食盒,将其中的燕菜平分两份,交给二人,将她们赶进厨房。
田芸香拿着分给自己的东西率先奔进里间,见后院还有一眼小灶,便着急忙慌地冲了过去,顺手把门给关了,自在外头动起手来。
姚织锦也走进厨房,将燕菜放在灶台上,自己发起了呆。
她记得《玉馔集》上倒是有对燕菜的记载,可近日事忙,她根本还没看到那里,情急之间,怎么才能将它凭空做成一道好菜,还要赢了田芸香?
卢盛本在旁切萝卜,见她一脸愁容,便凑了过来,一眼看见灶上的东西,立时叫了出来:”嚯,燕菜!老板,你出手还真大方!我瞧着这点子东西又齐整又亮泽,当真不可多得,你怎么还发愁?在我老家那边,可是最有钱的大户才能吃得起它,我也只做过一回哪!”
姚织锦一听这话,立即跟见着救星似的拽住了他:“你会做?”
片刻之后,两人的燕菜都已经烹调完成,分别用一个带盖的瓷盅盛了端出来。
店内的食客早就翘首以盼,见有戏可看,呼啦一声全涌了上来。
陶善品不紧不慢地拿来四只小碗,先从两个瓷盅里各舀了一点给自己,又各盛出一点来,搁在姚织锦和田芸香面前,意在让他们尝尝对方的做得如何。
田芸香做的,是最为常见的蜂蜜燕菜,色泽晶莹透明;而姚织锦做的那一盅,里面却还飘着几丝兰花芙蓉蛋和火腿丝,颜色鲜亮,同样十分好看。
陶善品各挑起一点来细细品过,眼见二人也将对方的燕菜送入口中,自得地一笑,对田芸香道:“现在,你服不服?”
、第九十三话 小牛的亲娘
田芸香抬眼虚虚瞟了陶善品一眼,面色有些发白,没有答言,用调羹又舀了一小勺自己做的蜜糖燕菜放进嘴里,细细咂摸滋味,半晌,垂下眼帘,手指一松,调羹掉入碗中,发出“铛”地一声脆响。
陶善品倒也不着急,只管在旁静静等待。
又过了好半天,田芸香终于抬起头来,唇角扯出一缕苦笑,道:“我虽与你们素有嫌隙,但对厨艺之事,向来是有一说一,从不肯妄言胡诌。这位姚姑娘年龄虽小,但她做出来的这道芙蓉燕菜的确很好,浓淡相宜,虽加入了鸡蛋和火腿丝点缀,却丝毫无法抢走燕菜的鲜甜之美,反而将其烘托得淋漓极致,我不如她,甘愿认输。”
姚织锦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田芸香会如此痛快。所以,她这就算是赢了?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嘻嘻嘻!”陶善品发出一连串志得意满的大笑,一手托住脸颊,无限娇嗔道,“你肯认就好,现在,你是不是该领着我去你那弄雪阁,把‘影月刀’还给我了?”
田芸香倏然抬起头,恨恨道:“陶爷,我之前应承过的事,自会照做,但有些话,我今天不跟你说明白,决计是不会甘心的。在你心里,一直认定我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夫君,是不是?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我不怕大声告诉你,我夫君的确是害急病而亡。这些年,我虽然对他诸多埋怨嫌弃,认为他没本事,不长进,但无论如何。这些年我也是一路跟着他苦过来的,我怎会下那种狠手?”
陶善品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并没有说话。
“你觉得我在自己丈夫死后没多久,便在城中勾勾搭搭。是,在你眼里,或许我水性杨花死不足惜。可我真的错了吗?我只是一个女人。要在这天子脚下立足,纵是使些手段,也无可厚非吧?没错,影月刀是在我手里。但那又如何?当初我随你学艺,一直小心从旁伺候,你爱吃什么。想吃什么,不用你说,我早早地便端到你面前。到最后,在你眼里竟半点情意也无,不由分说将我赶了出来,我总要拿走一些,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吧?”
“嘿,你还有理了,你……”陶善品给气笑了。刚要说话,被姚织锦一把按住了手。
她朝前走了两步。站在田芸香面前,一字一句清晰地道:“田姐姐,做人原本就是要为自己打算的,无论你怎样努力,旁人都无可厚非。你和陶爷之前的事情我不清楚,自然没有我说话的余地,我只知道一件事,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我虽然不是君子,最起码却还是一个人。旁人如何议论你可以不在乎,甚至,会不会带来什么无法预计的后果,你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但为了出人头地就什么也不顾,连自己都不知道疼惜自己,到头来,还能指望谁?”
田芸香微微一笑:“你说得真好,曾几何时,我也像你一样,以为不靠任何人,只凭着一双手,也能给自己闯出一片天。可是我现在想明白了,你我只是弱女子,要在这世上生存,原本就不易,若不能想法寻到一个靠山,便更加寸步难行。你现在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但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也会和我走上同一条路的。”
她擦了擦眼角,转身对陶善品道:“影月刀就在弄雪阁,陶爷可以随时来拿,我恭候大驾。”说完,转身走了出去。不知何故,姚织锦忽然觉得,那背影竟然有几分凄凉。
陶善品站在原地愣了片刻,低头看了看桌上那两盅还剩下大半的燕菜,有些恍惚地对姚织锦道:“丫头,叫你店里的人多拿些食具来,将这两盅燕菜分给大家吧,不过实在抱歉,东西不多,每个人也就只能分得一小口了。”
什么?要让大家一起来品尝?姚织锦偷偷看了看他的脸色,一时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陶善品说了,这燕菜可是他朋友从远方带来的,一共也只有这么一点,何其珍贵,老头儿现在一副慷慨的模样,转头回家,会不会心疼得发疯跳脚哇?!
陶善品感觉到她的目光,也低下头来看她,轻易就将眼前这小丫头的心思猜了个分明,勉强笑了笑,道:“丫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虽然对食物尤其看重,却也不是那起吝啬之人,若我拿出来的食材能让大家一饱口福,我照样会非常开心,你只管让方立他们去做便是。”
话虽如此说,他的眼睛却紧盯着那两个瓷盅,仿佛万般不舍,拾起帕子来揩了揩嘴角。
小蝶和方立手脚麻利地从厨房里拿出好些小碗,将燕菜盛了出来,送到每一桌食客面前。
来玉馔斋吃饭的人,多数是寻常百姓,虽吃穿不愁,但像燕菜这种稀罕珍贵之物,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常见的。此时凭空得到这样的好处,都兴奋得了不得,挤挤挨挨地涌了过来。
这当口,卢盛也从厨房跑了出来,见方才的好戏已经散场了,懊悔得直打跌:“哎哟,我到了儿还是错过了!本想着出来瞧热闹,厨房事多,一直也脱不开身,老板,你赢了吧?”
姚织锦连忙过去将他拽到陶善品面前,道:“陶爷,你说刚才我做的那道叫做芙蓉燕菜?这位是我新招的厨子,正是他教给我这种做法的。不过,我直到现在还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能赢了田芸香?”
陶善品十分不走心地瞟了卢盛一眼,有点不耐地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你做的比她好吃嘛!田芸香那个人,在经过我的栽培之后,各种厨艺技巧十分精湛,但时间一长,难免流于形式,仿佛再好的食材,都是她用来炫技的陪衬。至于你,因为从未做过燕菜,又知它是稀罕物,难免心中存了恭敬之意,不敢轻易破坏它的本味,再加上这小子教你的法子正好能将燕菜的鲜味尽情凸显,因此,你便赢了。”
姚织锦听得似懂非懂,卢盛在旁一惊一乍道:“这么说,是我帮了老板娘的大忙啦?!”
“你得意什么,我看你也就是误打误撞罢了!”陶善品瞪着他道,“得了得了,我没空跟你们在这儿胡咧咧,经过今天一事,姚家丫头的玉馔斋再无后顾之忧,好好静下心来做菜、钻研厨艺方是正理。”说罢,背着手摇摇晃晃走了出去。
这件事,到此算是真的告一段落了吧?姚织锦心里松了一口气,回头对着立在柜台边的方立、程清泉和小蝶笑了笑,身后忽然有人拍掌,笑道:“真是一场好戏啊!”
她蓦然回头,就见谷韶言正站在一张桌子边,面前摆着三两碟小菜,正含笑望着她。
这个该死的败家子,居然还真找来了!
她几步跨过去,站在男人面前,没好气道:“你跑来干嘛?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到京城来,是为了给谷太太求医诊病的,怎么成天价在外头闲晃?”
谷韶言唇角噙着一抹笑:“我来桐安不过两天,城中哪里有良医我是一概不知,自然不能领着母亲一起奔波劳累,得先自己四处探查一番才对。走得累了,又时至中午,吃顿饭也不行?姚织锦,你这玉馔斋大开门做生意,不会单单不招待我吧?”
姚织锦白了他一眼:“你爱吃就吃,和我有什么相干?只是你不该躲在背后偷听人说话才是!”
“什么偷听,这话说得可不对!”谷韶言摇头道,“我与大家一样,都是一个普通食客,你这小饭馆里演出这么一场精彩大戏,我怎能错过?”
姚织锦撇了撇嘴:“甚么大戏?你明知道我只不过是陶爷手中的一颗棋,用来对付那个田芸香罢了,只不过我觉得于己没有任何损害,他对我又不错,便任凭他安排而已。”
谷韶言诡秘地一笑:“我指的可不是这个。厨艺比试虽然精彩,终究无甚趣味,我最喜欢的,是之前你和那位田姓女子在窗前桌边的那番对话。啧啧,那当真是势均力敌,虽是软语温言,却虚中有实针锋相对,太有趣了!姚织锦,我只当你是个机灵姑娘,却不知你嘴皮子伶俐到这般地步呢!”
弄了半天,敢情这家伙从头听到了尾?还真是不客气啊!
姚织锦微微笑了一下:“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才是,当初在你们谷府呆了大半年,所识之人性格各异,我若不八面玲珑些,又怎能与他们相斗?我正忙着,没工夫和你多说,谷三少若是来吃饭的,就请入座吧,菜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说完,她便当真不再搭理谷韶言,转身就要进厨房。
就是这一回头的功夫,她忽然发现,谢天涯站在门口,手里提溜着两个药包,脸色瞧上去不太好看。
“谢大哥,大中午的你怎么有空过来?”姚织锦连忙赶过去招呼他,“吃饭了吗?要不要进来随便吃……”
“妹子!”谢天涯打断了她的话,“方才那个与你比试的女人是谁?”
姚织锦不解其意,皱眉道:“她么?是松宁寺旁边弄雪阁的老板,也是陶爷曾经的徒弟,今儿上门来让我帮着当说客,最后却闹得个灰头土脸,我赢了虽然很高兴,但不知怎地,心里却又觉得她有些可怜。怎么着谢大哥,你该不会看人家长得有几分姿色,动了歪念了吧?我劝你别起这种心思,她现在是城中一位富商的小妾,这样的人,你可轻易招惹不得的!”
“不对,你说的都不对。”谢天涯神色仓皇地摇了摇头,“姚家妹子,那女人是叫田芸香,是吧?她便是小牛的亲娘。”
、第九十四话 夜游
关于田芸香是小牛亲娘的事,姚织锦不知道谢天涯最后是怎样解决的,反正日子一天天过,小牛并不曾离开清心药庐一步,依旧成天价在门口摆弄他那支竹笛。或许谢天涯是不打算让他和田芸香见面了,这也对,亲爹暴病而亡,亲娘改嫁他人,就算相认,难不成还能搬过去和她一起住?与其让他经历得而复失的痛苦,倒不如简单些,活得懵懂些,至少他心里还存了希望。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两个月过去,眼看便要入夏了。如陶善品所言,姚织锦再也没担心过玉馔斋的生意,说天天爆满自是有些夸张,但食客的确是源源不断络绎不绝,厨房里虽添了卢盛这个好帮手,很多时候仍旧忙得不可开交,累是累了些,心里头却格外踏实。
这天上午,卢盛一来便领着方立和小蝶在后厨收拾食材,姚织锦难得清闲,捧着一杯茶坐在大堂里小歇。程清泉将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不一会儿,抬起头来笑着道:“姚姑娘,上个月咱玉馔斋生意不错,刨去各样成本,净赚四十六两哪!咱们现在不愁没生意,接下来只要一起努把力,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过的!”
姚织锦抿了口茶,也笑道:“是啊,饭馆的生意现在算是稳定了,我做老板的吃苦是应该的,就是连累你们也起早贪黑,我心里还真是有点不落忍。你瞧着吧,等到年底,若咱生意一直像现在这样,我保准被你们每个人一个大红包!”
程清泉憨厚地嘿嘿一笑:“年底还早得很,到那时候再说吧。姚姑娘你心里也忒藏不住事了。可别让卢盛那小子听到,他若是知道年底有红包可拿,非乐得蹦到天花板上去的!”
姚织锦也笑了:“我也知道自己眼界浅,看见店里挣了两个钱,就喜欢的不知怎么办才好。前儿我去陶爷那儿,他问我玉馔斋赚了钱之后打算怎么办。我想也没想就跟他说。我要赁一爿大铺面,把生意做大做强!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给我好一通骂!满嘴里说我眼睛长在头顶上,好高骛远。没脑子,有点钱就胡来,一点都不踏实。哎哟。骂的我真是……总之啊,有他老人家在,我纵是想走错一步都难。咱们一起慢慢来吧。”
她这番话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些日子,因为玉馔斋生意格外好,一到中午,来吃饭的食客人满为患,这小小的铺面未免有些不够用。早先几个人闲聊时,她随口说出想另外租一个大铺子,从那时起。程清泉就一直有些担心,生怕她要是换了房子。这每月四两的租金就打了水漂,姚织锦今天说这些,无疑是想给他吞下一颗定心丸。
果然,程清泉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算盘打得愈加欢快了。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陶善品和红鲤前后脚从外头走了进来。
姚织锦连忙站起身迎上去,道:“陶爷,红鲤姐姐,你们俩怎么凑到一处去了?”
“还能因为啥,碰巧遇上了呗!”陶善品含嗔带笑地白了她一眼,回身示意跟着的小厮将一个筐子放在桌上,“今儿入夏,按照风俗,这一天家中的父母都要给自己的孩子吃蛋,保佑平平安安的。你们这些孩子只身在外,父母都不在身旁,我年龄大些,就倚老卖老,在你们面前少不得充充长辈,也替你们父母尽尽责任。这不是吗?我早上起床打发下人给你们煮了一筐蛋,你们可一定得吃了啊!”
姚织锦掀开竹筐上蒙着的布,果见里头装满了数十个还冒着热气的煮蛋,心里一阵感激,正要说两句好听的,却被陶善品一抬手拦下了。
“得了,你这丫头最爱在我面前卖嘴乖,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趁早省了吧!城南的李员外请我到食香馆吃午饭,过会子我就得去,今天来,我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陶爷尽管吩咐呗!”姚织锦道。
“过两天我手底下一个小厮要替我去润州城办事,我想起来你也是那里人,所以就来问一声,看你需不需要我帮你带什么东西,或者给家里带个话儿?”
姚织锦沉默了片刻:“嗯……带话就不必了,反正家里人如今也未必知道我身在何处,他们不惦念,我又何必上赶着呢?倒是润州城里有一家‘单记酒铺’。酿出来的酒又醇又香,要是方便的,陶爷就让你的人帮我带两坛,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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