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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庶食-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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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织锦稍微朝旁边让了让,令得赵广易扑了个空,淡淡地道:“我行动利索,找管家不用扶我,在前面引路便是。我对住的地方要求也并不多,你有心了。”
赵广易愣了一愣,随即便打着哈哈,领她进了院子,穿过九曲回廊和一汪水潭,来到谷韶言从前住的小院。
姚织锦一步跨进去,朝周围打量一番,忽觉得有些恍惚。这间小院,她从前拢共也没进过几次,某次来给谷韶言送莲子羹,因为胳臂上有伤,还差一点昏阙。那时候她和谷韶言互相不对盘,见面就要冷嘲热讽地吵闹一通。而如今,她不仅成了他的妻子,两人感情更是一日好过一日。只是,这趟随他搬回来,要想过去的日子再那么悠游自在,只怕是难了。
她看着赵广易十分殷勤地着人将大小箱笼搬进屋里,站了半日,身上有些乏,正打算做下歇歇,忽听得身后一阵脚步声。回过头,便见一个身量高壮的丫头垂着脑袋从外头走了进来。
“少奶奶……”那丫头一脸的惶恐,除此之外,似乎还有几许不情愿,“奴婢给少奶奶请安。”(
、第一百九十九话 不得安宁
姚织锦抬了抬眼,唇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很好,这就是她回到谷府的第一个“礼物”?眼前的这丫头从前在她面前不止一次地耀武扬威,究其原因,也不过因为是个“家生子”罢了。这丫头是谷府郑婆子的女儿,从前,她们曾住在同一间下人房中,也因此闹过不少矛盾。那时候小昙尽管胆小,却鼓足了勇气,站出来帮她说话,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两人变成了朋友,并感情愈深。
谁又能想到,今天却是如此一番景象?
当初那些个事情,如今看来,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闹出来的,可谁又能保证,对方也和她一样,将所有的旧恨新仇都抛在了脑袋后头呢?
“双莲。”她抿了抿嘴唇,尽量用平静的语调道,“起来吧。”
双莲站直了身体,依旧垂着眼睛,低低地道:“少奶奶,您有了身子,知道您要回来,周管事特意炖了燕窝给您补身。您现在若有胃口的话,奴婢就去端来给您可好?”
“赵管家把你拨来我这边做事了?”姚织锦看着她道。
“是,从前少爷房中的丫头,在拂云庄时跑掉两个,人手不够用,赵管家便打发奴婢来伺候少奶奶。少奶奶,从前那些个事情……”双莲欲言又止,怯怯地看了姚织锦一眼。
“从前?从前哪有什么事。”姚织锦冲她微笑了一下,“那时候你我都年纪小,十二三岁,正是气盛的时候,斗斗嘴吵吵架。过了就过了,难不成你还记到今天?”
双莲似乎松了一口气,面上的神情也自然了些:“少奶奶大人大量,奴婢纵是拍马也赶不上,往后自当尽心竭力地照顾您。这会子,奴婢还是先去把那盅燕窝端来。您吃了也好歇歇。虽说有柳叶姐姐他们帮忙。这搬家却依旧是个劳心劳力的事儿,您现在可是累不得的。”
说罢,便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赵广易他们已将房间收拾得七七八八,姚织锦料定谷韶言这会子必定要在前厅陪何氏说两句话。于是干脆进了屋,真个打算歇息一阵儿。
这间屋子,从前她和小昙进来过一回。那时候,她们还不过是被周管家打发来给谷韶言送东西的,而从今天开始。这里却就是她的家了,她腹中的孩儿,也将会在这里出生吧?她不喜欢这大门大户中的不自由,然而有谷韶言在身旁,至少,日子不会憋屈得过不下去,不是吗?
鸢儿在前厅看着人们把箱笼一一搬下车。便急匆匆地赶到后院,替姚织锦打了一盆水。伺候她洗了脸。
“睡会儿吧,那么早就起了床,我听赵管家说,晚上安排了一顿特别丰盛的筵席,来给您和姑爷接风洗尘。你们搬回家,那大太太高兴得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她说着就要去铺床。
姚织锦看着她手脚麻利地抖搂被褥枕头,思忖了片刻,问道:“鸢儿,我估摸着,这趟回谷府,你也是不大高兴的吧?咱们在城南那小宅子里自由自在地住着,谷韶言又向来不讲究,对你和柳叶姐姐,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何其逍遥。忽然跑进这深宅大院里,做什么都得讲规矩,你肯定会不习惯的。”
鸢儿回头淡淡地笑了一下:“小姐说这种话做什么?奴婢跟了你这么些年,早就下定决心,你在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回到谷府,小姐您心里恐怕是最不愿意的,既然您都能为了姑爷稍微牺牲一下自己的自由,我做丫头的,又怎能挑三拣四?您在我心里,是我最亲的人,跟着您,我心里头踏实。”
“这话的意思,便是仍旧有所怨怼了?”姚织锦在鸢儿面前向来不避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当下便单刀直入道,“我也知道你心中八成有点不高兴,所以,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说,如果我放你出去,你可愿意?”
“小姐你要赶奴婢走?”鸢儿登时大惊失色,“奴婢做错什么了?可是因为方才又‘你你我我’不分尊卑?我知……奴婢知这谷府处处都是讲规矩的,您容奴婢慢慢学啊,我能改过来的,做什么就不要我了?”
“嗐,我哪有那个意思?”姚织锦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你如今年龄也不小了,难不成还在人家家里一辈子伺候人,给人端茶递水?你若能过上自己的小日子,这不是一桩好事吗?咱俩打小便什么话都说得,在我面前你用不着隐瞒,你只说,你想不想出去?”
鸢儿瞪着眼睛愣了一会儿,倏然道:“你说真的还是假的?真要赶我走?”
“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姚织锦又是气又是笑,有些发急地跺了跺脚,“我真是心心念念希望你能找一个可靠的人,从今往后,自己做自己的主,再不用看人脸色。你照顾了我这些年,我不在润州城那阵儿,姚家大宅里那两位太太恐怕没少欺负你,如今好容易跟我出来了,我也希望你能过两天舒坦日子不是?我只要你一句真心话,至于这人选,我自会帮你筹谋的。”
鸢儿见她不像是说违心话,犹疑了一下,道:“在小姐面前,奴婢也不敢隐瞒什么,说实话,奴婢的确曾经也想过,若能摆脱这丫头的名儿,哪怕出去过苦日子,我也甘愿。只是,这哪是那么容易的?说起来,在润州城住了十几年,除了主子们,奴婢竟是一个人也不认识,要……离了这里,我又靠什么生活?”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姚织锦诡秘地一笑,“我有心要替你觅个踏实的人,这人选嘛,我还在替你慢慢地考察着。你也不用着急,好歹再陪我些日子,等我在这边的生活安定下来,咱们慢慢再说这事儿,好吗?”
“谁……谁着急了?”鸢儿有点不好意思地一扭身子,躲到一边儿去了。
双莲将周管事炖的燕窝送了来,姚织锦一边吃着,一边和鸢儿又说了两句闲话,正打算缩到被窝里解解乏,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鸢儿走过去开了门,一个藕色的身影便从外面挤了进来,带来一阵浓郁的香风。
“哎呀呀,三少奶奶回来了?你同三少爷成亲那阵儿,我就打算去城南宅子瞧瞧你们,总也没能拨出空来。如今你有了身孕,早就该回家养着,往后咱们天天在一处,聊天逗闷子,这多有趣?”
姚织锦抬头一看,就见那邓姨娘摇摇曳曳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银红色半旧对襟裙袄的年轻女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邓姨娘一进门便大喇喇在桌边坐了,她身后那女子,却有些怯生生地立在一旁,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摆。
这邓姨娘从前颇受谷元亨宠爱,如今那位老爷虽然已经故去,她却仍然留在了府中,反正何氏疯疯癫癫地管不着她,她便越发地没轻没重。这会子满脸堆笑地指了指身旁女人:“这是顾姨娘,名叫佩环,我俩如今时常凑在一起作伴呢!”
姚织锦恍惚记得这两个人素有不睦,对她们忽然一起前来,还真是有些诧异,便笑了一下道:“顾姨娘坐吧,不必拘礼。我今儿方才回来,因为走得匆忙,也没备下什么礼物,二位可别挑我的理儿!”
“哎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邓姨娘十分夸张地睨她一眼,“什么礼不礼的,咱都是自家人嘛!说起来,咱们也是有缘的,当初你在府里时,我见你在厨房着实辛苦,还差点让你过来伺候我呢!那时候,府里人人都以为你总有一天会跟了老爷,谁成想,这一年多不见,你竟成了韶言的妻子!你说,人这一辈子,真是太奇妙了!”
她一进来便说这种话,将过去那些惹人心烦的事翻出来唠叨一遍,也不知是不是有故意要拿捏姚织锦的意思,反正听在耳里觉得十分尖刺。姚织锦微微冲她笑了笑,道:“从前我在府中,多亏了邓姨娘照顾,你的这份情谊,我又怎会抛到脑后?我初初回来,好些事情都琢磨不透,往后还要邓姨娘和顾姨娘多多提点着呢!”
客套话罢了,谁又不会说?回到这谷府里,她姚织锦便一早打定了主意要自扫门前雪,除了徐淑宁之外,这府中的其他人事物一概不闻不问,省得给自己惹祸上身。至于这两个姨娘,平常的敷衍是免不了的,只是,有几分真心,彼此互相,也该是明白的吧?
邓姨娘没能从她的话里找到任何破绽,又见她一团和气,于是叹了口气道:“真好,你和韶言眼看着要诞下孩儿,让人看在眼里,着实艳羡。我和顾姨娘只能困在府中,想离开,又担心自己一无所长,养活不了自己。我俩的父母都在外地,想投奔他们,那也是真难。再说,不论如何,太太现在那副情状,我们也该留下来,多多少少照应着些,你说是不是?只是……老爷不在了,我们手里头都紧张得很,三少奶奶,我一早听说你在润州城里酒楼开了一间又一间,想必富得流油,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多多少少,也该拉拔我们一点哪!”
姚织锦差点笑出来,这邓姨娘是疯了吗?她凭什么觉得,她能够在珍味楼、玉馔斋里分得一杯羹?见者有份?
她正要答话,那双莲忽又从外面走了进来,笑呵呵道:“少奶奶,前厅备了饭,少爷让奴婢来请您过去呢!”
姚织锦不再搭理邓姨娘,站起身来想走,那女人见状脸色忽然一变,道:“三少奶奶,我话还没说完呢!您如今阔了,不耐烦敷衍我们,我也能理解,不过,您就不替自己和三少爷打算打算?”(
、第二百话 忍耐
姚织锦原本已经站起身,要随着双莲出去,听到邓姨娘这话,立即便停下脚步,转过头似笑非笑道:“姨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邓姨娘脖子一梗,道:“这还有什么不好理解的?你嫁进谷家,从前和韶言赁了宅子在外单住,那便没什么可说的。如今你俩既然已经回来了,这家里头的人啊事啊,少不得就得多多照应着点。你们成天大鱼大肉的吃着,谁见了你们都得躬腰行礼,我和顾姨娘,每日里残羹冷炙,纵是病了也没人搭理,更别提热饭热茶的伺候着了!说白了,你从前不也是当丫头的人吗?现在一朝飞上枝头,沾了这等好运气,你就不怕自己命薄,无福消受?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你也得为肚子里的那个小娃儿多想想,拉拔拉拔我们,只算是给他积德了!”
这番话说得不仅没道理,简直是连廉耻都不顾了,姚织锦气得倏然攥紧了拳头。她从桐安回来,姚家那边,陈氏和施氏话里话外让她都照应家里,姚江寒虽没明说,但想必也是有这个意思的。她和谷韶言在城南的宅子里过了两天安生日子,刚刚回到谷府,这邓姨娘又口口声声让她“拉拔拉拔”,敢情这些人全都把她当成钱罐子,随意取用,不必客气?她纵是有那个心,又拉拔的过来吗?
她简直想破口大骂,忍了又忍,还是暂且憋了回去,敛尽面上笑容,眼风朝邓姨娘脸上一扫,冷冷地道:“姨娘这话说得可笑,也有些多虑。你在家里头过得是什么日子。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我头上来。当初可不是我让你进谷府为妾的,你没水没饭,也跟我全无关系。谷府里家财万贯,你一个妾室,跑到我这个身怀六甲的少奶奶面前哭穷。传出去。非给人笑掉大牙不可。”
“你心中若实在想不过,我建议你呀,有这个空来找我,不如去那祖宗祠堂里哭上一哭。兴许,已仙去的老爷见你掉泪会于心不忍,替你想想办法也未可知。”
说罢。抽身就要往外走。
邓姨娘在原地愣了半晌,忽然像发疯一般扑过来拽住她的袖子,大声道:“你满嘴里说得是什么话?从前也不过是个在我面前唯唯诺诺的死丫头罢了。如今一朝得志,竟摆出小人的嘴脸来。你瞅瞅顾姨娘,身上的衣裳穿了两三年,袖口都磨破了也没人张罗着给她换。你……”
姚织锦回过头,再不看她,只径直对顾姨娘道:“我瞧姨娘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劝你平常和人交往多留个心眼。千万不要被人当了枪使。”
双莲早赶上来拽开邓姨娘的手,嘴里道:“姨娘别这么着。三少奶奶有身子,倘或有个三长两短,咱谁都脱不开干系呀!您想想,到那时,三少爷一生气,要把您赶出去,您连这宅子里都没有立足之处了!”
邓姨娘怔住了,竟真个傻呆呆地松开了手。姚织锦拽回袖子,在双莲的搀扶下,快速出了院子,朝前厅而去。
因为姚织锦和谷韶言的归来,谷府今日特地安排宴席,菜色十分丰盛。谷韶谦和徐淑宁皆陪着何氏在桌边落座,谷韶言则坐在另一侧,姚织锦走进去的时候,见偌大一张桌子不过四五个人,心里忽然有些感慨。
这种情状,从前在姚家她是见多了的,只是谷府这样一个在润州城里呼风唤雨的家庭,现下竟也如此冷清,人丁单薄。她和谷韶言回来了尚且如此,之前他们不在,一张桌上只剩三个人,也难怪徐淑宁心里头过不去。
见她进来,谷韶言立即便站起身,从双莲手中将她接过去,安顿在自己身边。旁边早有那赵广易走过来替她布好桌前的碗筷,笑着道:“少奶奶这还是头一回在府里头吃饭,小的也不知你口味如何。往后您有什么喜欢吃的,或是有哪些禁忌,便只管告诉小的,小的让厨房做饭时注意着点。”
姚织锦回头冲他淡淡笑了一下:“我什么都吃的,不挑嘴,也没那么娇贵。”
话音未落,坐在上首的何氏忽然出声了。她指着姚织锦,满面不可置信地对谷韶言道:“儿子,你咋还把这妖精带到咱家桌上来了?哎呀,她浑身都是妖气,会给咱饭菜里下毒,到时候,我们可就都没命了!韶谦、淑宁,快把她给我打出去呀!”
姚织锦本就不愿回到这谷府之中,方才在房中,又被邓姨娘气了一回,肚子里老早憋了一股邪火。她就不明白了,自己长得干干净净的,在何氏眼中,怎么就成了一个妖精?这女人该不是装疯,来故意膈应人的吧!
她实在气不过,转转眼珠,便故意朝何氏面前的碗瞥了一眼,带着一点笑意,款款道:“娘你火眼金睛,在您面前,我真是无可遁形。为了避免您将我的底儿都抖搂出来,如今我已给您施了哑咒,您不相信的便试试,是不是说不出话来了?”
何氏一愣,条件反射般握紧了自己的喉咙,竟真个发出“嘎嘎”的声音,仿佛被人点了哑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对付毫无来由发疯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要比她更疯。反正这何氏病得人事不知,你说什么她便信什么,吓唬吓唬她呗!
谷韶谦见何氏那一脸大惊失色的模样,连忙坐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抚,轻声道:“娘,弟妹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还当了真?你瞧瞧,这喉咙不是好好的吗,一点事也没有!”
他不好对姚织锦声色俱厉地训斥,只能轻轻咳嗽一声,让她适可而止。谷韶言也有些尴尬,在桌下握了握姚织锦的手,压低声音道:“你何必跟娘置气?她现在什么都不明白的啊!”
姚织锦朝左右看了看,见徐淑宁一脸哭笑不得。便回了头,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量皱着眉道:“敢情儿没说到你头上,你就觉得无所谓?桌上四五个人,偏只有我一个是妖精,我是不是还该为此欢呼,庆贺我的与众不同?我也犯不着跟谁置气。要想让我平了气。除非你们跟着我一起当妖精!”
“孩子话!”谷韶言笑也不是气也不是,“依你说,我明天是该叫柳叶缝件妖精衣裳,穿戴整齐了才能见娘?她现在脑袋里不清楚。家中又忽然多了一个人,有些不习惯罢了。这不过是小事,那么当真做什么?”
小事?这么多丫头下人在一边看着呢。自家大太太亲口说儿媳妇是妖精,谁能保证他们私下里不会偷偷议论,甚至跑到外头。当笑话一样讲给别人听?这该死的谷韶言,光知道他娘不习惯,怎么就不想想,她冷不丁地搬回来,难道就能习惯?
姚织锦越想越气,干脆甩开谷韶言的手,往旁边坐了坐。不言语,也不再搭理他。谷韶言有点尴尬地四周看看。想说两句软话,在大哥大嫂面前,又不好意思,幸好那周管事领着阿桥过来上菜,才将这事给糊弄过去。
“奴婢炖了乌鸡汤,三少奶奶现在正是需要进补的时候,可得多吃点。”那周管事照旧是一脸不苟言笑,亲手将一道道菜色端上桌,“大少奶奶怀着小少爷那阵儿,吃了不少好东西,如今她身子恢复得快,小少爷长得也格外健康。三少奶奶纵是不喜欢,也捏着鼻子吃一点吧,这有孕的人,身子骨最重要了,不好好照应着,等孩儿出生,可能会坐下病的。”
姚织锦略略偏过身子看了她一眼。
这个周管事一向是个严肃的人,无论是在主子还是下人面前,都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但心眼儿却着实不错。想到这里,她便对周管事笑了笑,道:“劳烦你了。”
“这是奴婢的分内事。”周管事的眼神微微柔和了些,“少奶奶年纪小……”
剩下的话,她却是没说出来,又把桌上的菜摆了摆,便领着阿桥又走了出去。
姚织锦暗自思忖了一番。她虽不愿回到谷府之中,但如今木已成舟,看在谷韶言的面子上,少不得就得对何氏敷衍些。于是站起身,亲手舀了一碗汤送到何氏面前,轻声细语道:“娘,我方才是跟你开玩笑呢,我不是妖精,不信您摸摸我的手,是不是暖和和的?您喝点汤,好好照顾身子,等您第二个孙儿出世,还等着你抱呢!”
何氏发疯之后,脑袋里原就是混乱的,很容易被别人说的话影响。听姚织锦这样说,便半信半疑地在她手上摸了一把,一惊一乍地道:“嗐,还真是热的?这不能够啊!长得好看的女人,都是妖精,咱家老爷,不就是被人勾了魂儿去了?”
姚织锦这会子终于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何氏就是看她不顺眼。这太太虽然已经神志不清,脑袋里却依旧残留着从前谷元亨一个接一个纳妾的印象。在她看来,那些风情万种,妖娆美丽的女子,对谷府来说,不啻于一颗毒药,会害得他们永远不得安生。
“娘这是在赞我好看?多谢娘夸奖!”她又想了想,便笑着道,“可是,大嫂不也生得清秀明丽吗?”
“淑宁?她怎么一样,她是我自家人哪!”何氏顺嘴道。
好吧,徐淑宁是在何氏发疯之前就进了门的,自然而然被她当成了一家人。而姚织锦这个小儿媳妇,在何氏看来,却不知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她心中害怕,也还算能理解吧?
“娘,我也是你的自家人,你不相信,就只管看着吧!”姚织锦冲何氏眨了眨眼,背过身去,看了谷韶言一眼,偷偷叹了口气。
如果嫁给他,就必然要经历这些让人烦扰的事,至少现在,她还愿意忍耐。(
、第二百零一话 说媒
回到谷府的生活,并没有姚织锦想象中那么不堪忍受,又或者说,因为她对凡事的“不掺合”,反而给自己赢得了片刻的安宁。自打她和谷韶言回来,何氏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些,看见姚织锦,她虽是仍旧有些发憷,倒也不至于整天将“妖精妖精”地挂在嘴边,得闲时也肯和她说上两句话,只是仿佛仍有疑虑,不敢靠得再近。
谷韶言和姚织锦在家中歇了两天,便各自去了酒坊和玉馔斋,忙活自己的事。再过几日玉馔斋就要开张,有数不清的事情需要一一理清楚,珍味楼那边儿,还得时不时地去瞧瞧,纵有汤文瑞和卢盛在旁帮忙照管着,她却依旧是感觉有点分身乏术,又生恐伤了腹中孩儿,也不敢把自己弄得太过劳累。
玉馔斋斜对面,那郑远通的厨子学堂,如今也开始装潢了。因为从前是米铺,店里的格局需要大改,因此,每日里都是咯吱咯吱锯木头的声音,听在耳中实在好不心烦。卢盛将厨房里各处都拾掇好,走出来便被那阵阵巨响唬得朝后倒退了一步,眉头一皱,立时就要扑出去。
“你干嘛?”姚织锦慌忙拉住了他,“别没事找事。”
“我这哪是自己找事?”卢盛气急败坏道,“他们成天闹腾得吱吱嘎嘎的,简直烦死人。老板你如今又特别需要小心些,老听着这些声音,对身子也不好。我去问问他们打算闹腾到啥时候,若咱开张了以后还是这样,客人也不愿意来的!”
“行了,别去。”姚织锦喝止他道,“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这点儿事还不能担待担待?你也不想想,咱们给店里装潢的时候,照样是吵闹不堪,也没见谁来找我们提意见。敢情儿你以为这世上谁都该顺着我们?这锯木头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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