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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生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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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斗蛐蛐盛行一时,我跋扈,但秋榃也不是省油的灯,各自的蛐蛐都跟了各自主人的脾性,一时间竟不分高下!
最后是秋榃运用她的兵法知识,所谓欲擒故纵,我那“汉王”最后不堪重负,被她的“楚霸”打得趴下了。
果真不打不相识,我们因见解雷同便一拍即合,成了知心好友。
我们皆认为公主清高,陆芹涣造作,遂自然与那边生疏了。虽并称京中名媛,却是生分不相往来,见面时也只是远远和她们二人对视一眼,就算见到公主也就是行了礼,便各自就座。
蔺长欢他爹生前曾任太傅,声望甚好,却从不让他参与宴席,我想不是因为他是庶出,因先夫人终生无子,饶是他娘没有名份,他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我曾经认真想过原因,后来敲定饶是读书人皆有自命不凡的倾向,蔺老爷也不例外。他许是觉官场步步惊心,不愿蔺长欢耳濡目染了又去趟他趟过的浑水。殊不知家中门客频繁,始终还是会沾染到官气的,何况是蔺长欢这样心机深沉,有远大抱负的。
思量里小翠已将我牵出庭院,往府里的花园走去。
我如今甚想念秋榃,当日不告而别,她必定杀了我的心都有了。可奈何当时情况危急呢?不走的话我如今可能便是蔺长欢的妻,再无法遇到苏奕安继而一见倾心。
昨夜下了一场雨,今早地仍是湿的。
花园里散发着泥土湿黏的气息,还有未尽散的雾气在空气弥漫,在阳光中逐渐消散。
我看着园中的芍药,或白或红,华丽地开了一大片,仍有些是将开未开的。转眼四月份,三月份的清明节过得清浅安静,奈何清明节我正重伤昏迷,自是看不到那“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郁景。
芍药虽美,却唤离草。我撑头想了想,若是下次与苏奕安再见仍是在春日意满的江南,我定要补上这次欠上的折柳。
不过这两件事看来似乎无大关联呢。
“哟这不是多日不见的茕菲小主儿么?”——这声音听着好生熟悉呢。
但我并不理睬那人,只是不经意斜眼看向花丛,芍药丛中竟开了一朵牡丹。
怪了!
我惊异中伸手欲俯身前去摘那朵牡丹,呵她竟在颤抖?
“叫你呢”一抹红色晃到我眼前,王琦已在我眼前站定,双手环胸。
今时不同往日,我瞥了她一眼,拉着小翠避开她身上的脂粉气。
“大姐,我们认识?”说着故作嫌恶地抽出腰间的纱帕在鼻前扇了扇。
她见状气结,以为自己真有气味儿,抬手嗅了嗅自己的衣袖,随即脸上一片怒赪,“好一个丫头!勾引到老爷便如此嚣张,小苹,掌嘴!”
闻言我细细一看,她身旁的小晴不见了,站的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凶相毕露的稍胖女子。
老天,这样的身材也能伺候这么一个跋扈的主么?
我忍了忍,终是没问出小晴,否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家小姐金枝玉叶,岂容你一个妾室这番放肆同她讲话的?”小翠上前一步,将我护在身后。
“小姐?哼,这分明是老爷的贴身侍婢茕菲丫头!你又是何许人也,这般无礼!”王琦说着抬手要拉我。
不料小翠面色一冷,将她手腕反手一扭,王琦即刻痛得哀嚎。
“哎哟老爷,老爷,快救救琦儿!”她看到一旁走来的蔺长欢,哭得天崩地裂,人神共愤。
“琦儿,你这是怎的?”蔺长欢面上带笑,却也不似口气上的那么紧张她。
小翠瞪她一眼,不甘心地放下她的手,闪身在我身边立定。
“老爷,茕菲和这不知哪里的野丫头合伙打琦儿!”她一闪身便挂在蔺长欢身上,旁边的小苹刚刚还惧得很,此刻底气也和王琦一并足了起来。
“茕菲?她早已被我遣回去了,怎会在此?”蔺长欢佯装四处看看,无辜的看着王琦。
王琦啊王琦,你以为蔺长欢是真的喜欢你么?恐怕你我皆是他手中的棋子,只不过我并未尽用。
“这这……这不是么?”她不死心指向我。
“这是我即将过门的夫人。丞相的爱女,李凡夙。”蔺长欢依旧笑着。
“老爷,你不喜欢琦儿了么?”王琦松开环着蔺长欢的手,逐步退开,不敢置信地看着蔺长欢。
“我府中总缺个女主人,如今有夙儿在,难道你不为本大人高兴么?”蔺长欢如沐春风,走到我身旁,紧紧握住我的手,不让我松开。
我脸上僵硬,几近面瘫,只能安慰她,“蔺尚书很喜欢你的!”我不是不记恨她之前对我的凶暴,但将心比心,她都是为自己所爱的人罢了。
眼见王琦闻言眼里有喜色,蔺长欢却不依不饶,“不,我最喜欢夙儿。”他桃眸暗潮汹涌,笑意盎然地斜眼瞧王琦一眼,似带着不屑。
“你怎能笑着说出如此伤人的话?蔺长欢,枉我对你费尽心思,将心剖开给你,你竟如此对我!”王琦脸色苍白如纸,眼里是倍受打击的疯狂。她惨淡地看了我们紧握的手一眼,再不说什么,迅速跑出花园。
“若我爹不是丞相,恐怕你也不会对我如此殷勤!”王琦离开后我才得以甩开他的手,实在觉得这个人无比恶劣,令人倒胃!
“像你这样的人,若是成了一国之君,恐怕全天下的子民都会蒙羞!连一个女子的心都舍得践踏,恐怕全天下没有什么是你不敢践踏的!”我怒从中来,肝火顿旺,一不小心就说出我心中所想。
没想到他闻言虽有惊异之色,但随后浮上脸的却是昭然的喜意。
“我知你聪明,没想到你竟连我心里所想都能够如此透彻了解。”他倾身环住我腰,为我撩起耳边垂落的碎发,神态暧昧地将脸贴在我耳边,“有这么一个知己,不是除掉以绝后患,便是收纳为自己所用。然而,夙儿如此牵动我心,我必定是不舍得伤害你的,怎么办呢?”
小翠在一旁已经傻了眼,不知该救我于水火之中还是该识趣地退下,一时纠结不已,羞红了脸。
我无法,只好用手使力去推开他,那人却是纹丝不动,而我腰上的爪子反而愈加猖狂,往我胸部袭来。
我顿时羞愤难当,“小翠!!你愣着作什么,你姐姐被人轻薄了”
“可是…可是他不是我未来的姐夫吗?”小翠踌躇不前。
我一听来了气,“什么姐夫,我嫁的人只会是冷颜!”
果不其然,蔺长欢闻言浑身陡然僵硬,他一偏头便攫住我的唇,舌头竟毫不客气的侵袭入我的口,眼睛直望进我眼里,满是惩戒之色。
我急得已是泪流满面,又不敢咬他,一旦出血我必定不能竖着出花园了!
小翠终于上前拉开了蔺长欢,看着我肿红的双唇,又羞又气,随即转身怒道,“蔺尚书,我才知道我家小姐喜欢的人是冷公子,你怎可对小翠撒谎!叫小翠不能告诉小姐冷公子找过她便罢了,如今竟当我的面逼迫小姐,你这怎么是喜欢小姐,分明是占有!”
小翠说着已是泪流满面,转过身抱住我,“姐姐,小翠对不起你!让他如此欺负你。”
我只恨我不会武功,才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想着已无力纠结酒泉客栈里那夜冷颜是否去看过我。
“好一个冷公子,我堂堂蔺长欢竟比不上他!”蔺长欢不再笑,愤怒使他面部扭曲,竟没有平日那番气质,直教我怕他…
“至少他不会强人所难,轻薄我……”我畏惧地躲在小翠身后,浑身抖得厉害 。
蔺长欢闻言竟是一脸悲色,忽而又笑了,道,“是我太心急…罢了,小翠,代我,代我好好安慰你家小姐。”说着他竟然匆匆地走了,走得仓促,竟似落荒而逃。
待松口气,小翠抱住我已经哭得令人手足无措。
“姐姐,你,你没事罢?”她一抹眼泪,抓着我上下检视,仿佛我方才是被怪物咬了一口。
我哭笑不得,到头来反而是我安慰她了。
这一天下来便是相安无事,蔺长欢许是没脸来打扰了,
但心里总觉不详,怕有事发生。
※※※※※※※※※※※※※※※※※※※※※※※※※※※※※※※※※※※※※※
“听说王夫人上吊死了”
“是啊是啊,这王夫人好生可怜,身世比不上那李小姐,但也不能自寻短见呀”
后头的婢女低声说着从花园门前走过,我和小翠恰站在门的另外一边,闻言不禁面面相觑。
“蔺尚书,他…”小翠眼里惶恐。
我却只是沉默。和小翠步回住处。
“昨日的事你只当没发生过。蔺长欢自有他的计较,切莫去趟这浑水,以后你尽量避着他,知么?”
回到住处,我肃色嘱咐小翠 。
她这般天真,终不能随我待在蔺长欢身边,我怕她有个万一,我们都知道王琦的死必定是有人可以为之,一旦口风不严,蔺长欢许会除之以绝后患。
“我明白了,姐姐。”小翠脸色惨白,“我去给你准备晚饭,姐姐你稍等片刻。”说着急急步出去了。
“小翠去提饭了?我恰没吃呢。”蔺长欢在小翠前脚步出后脚踏进,如沐春风的样子似是昨日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虽有些后怕,但也要鼓励自己硬着头皮装作无谓,“这下外头必定在说,蔺尚书对丞相千金情根深种,因此拒绝了那二十房妾室,其中王夫人相思成疾,郁郁而终。丞相知道了必定倍感宽慰呢”
“嗯…夙儿说的竟八九不离十。”他笑着走向我的榻边坐下,看着我,不再言语。
我虽后怕,但现下他应该不会有什么进一步举动罢?遂宽慰自己,站在床边摆弄小翠新移来的迎春花。
初看蔺长欢温润如玉,风度翩翩;再看蔺长欢笑里藏刀,心思叵测。
小翠进门显然吓一跳,但却同往日一般向蔺长欢行了礼,又添了一副碗筷,大大咧咧地坐在我和蔺长欢中间,招呼我们吃饭。
蔺长欢没有执著于她的逾礼,亦是笑着,吃的愉悦。
数日内,风过无痕,无人在意王琦的死。
我为她感到惋惜,只有叫小翠寻个日子陪我同去城外的华安寺为这可怜的女子祈福。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换魂
十一、换魂
四月的天气较三月少了几分冬日遗留的冷意,花开正艳。城门外满地的栀子花,鞋底连带也沾染些苦涩的香气。
想起冷颜说过的烟嵋山庄,我却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蔺长欢没有提婚事,但也没有让我回府的打算,丞相爹自上次蔺长欢说的来过两封信,便没有再来过信。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我没嫁,却总觉得自己不仅是泼出去的水,还是淘米水。
“小翠,你来时,大娘如何?”我和小翠挽着,正往山上走去。
“大抵,不如何罢?”小翠显得有些局促,目光放向树荫的菌菇。
我倒是奇怪了一下,“你将她怎的?”
“我,我…诶!华安寺到了”小翠故作惊喜地跑上寺门口的青石板。
华安寺在卯镇城外的君霁山,君霁山上直到山脚都是桃花。
其实君霁山就是一座小山包,大抵南方人都会将高不过两百尺的小山包称作山,不似洛京那边的山即使是春天,山顶依旧是厚几尺的白雪。
寺里的和尚偶尔会照顾一下桃树。风一漫延,便是飞扬的花瓣和清浅的花香。
我见小翠有意回避大娘的问题,便不再问她。
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事物秘密最终都会被揭晓,何况是小翠一件暂时难以启齿的事呢?
辰时未尽,寺里的香客只是寥寥数几。
“施主是第一次来到华安寺上香罢?”眼前笑容满面,胡子花白,身着金色袈裟的花甲老人应是主持方丈罢。
我和小翠皆双手合十向方丈行了个礼。
“弟子李凡夙,前来为一位故人祈福,以愿她能得归于西天。”说着转头看那镀金的佛像,即使金碧辉煌,却不知能否让有心人的心愿成真。
“阿弥陀佛,施主有此善念,老衲以为,施主定有好报。”方丈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墨色檀木,“老衲看施主近日凶险不断,这木头许能保施主平安。”
他怎知我凶险不断?我接过檀木,略有不解,但是这方丈胡子很长,也许是位高人罢,高人自有高人见解。
面对不寻常的事,自然不能用寻常的逻辑。于是我欢快接过巴掌大的檀木块,道过谢便去上香了。
上完香时候渐晚,香客开始络绎不绝。华安寺的姻缘签解得甚好,故而一目尽去是好些年纪相仿的姑娘面带羞赪地去求了签,或欣喜或忧郁地离开……我当下手也痒痒地欲前去试一下,但转念又想,古人云,“人定胜天。”约摸我也是要定自己天的人。
遂收念欲走,却不见小翠身影。
只见她按照我吩咐的到供桌旁的大金钵投了用红包装着的香油钱,又匆匆拿了个签桶,煞有介事地在佛祖面前跪拜一番,紧张兮兮甩出一个签,最后满面赤红地往解签台跑去……
我目睹全程,心里疑惑,是谁让小翠暗许芳心呢?
“小翠,是上上签?那么欢天喜地的!”我不禁揶揄她一番。
“是…嗯,不是。大概不准的罢?”她眼里蓦地有失望之色。
“怎么了,你今天怎么一直支支唔唔的?叫人好生费解。”我轻轻捏了她的小白脸一把。
“姐姐,若是,若是我有你的一半貌美便好了……”说着她将签文揉成一团随意塞进袖里。
看她如此患得患失,我心里好生心疼,“我的好妹妹貌美如花胜过蔺尚书那余下的十九房小妾,哪有求而不得的理?”
“真的么?那如此我便……”她又是欲言又止,却开心的跑下了山。
我却微愣,总觉得小翠喜欢的不是寻常人,否则以她的相貌又怎会对自己没有信心?别是蔺长欢便好,蔺长欢那么坏,全世间的女人都不该喜欢他。王琦便是血例。小翠,好妹妹,切莫迷失了自己…
我们就这么各怀心思地下了山,不料下山后忽然狂风大作,卷起一地落英。
那多日未见的女妖就这样在小翠的目瞪口呆中从天而降。
我倒是习惯了她的出人意料,便双手抱胸,对她接下来要作的事拭目以待。
“姐姐,这是,这是谁?”小翠尽管害怕却仍要站在我面前护住我,我哭笑不得。
“李姑娘,别来无恙。”女妖在地上立定,徐步往我走来。
瞬间地上便开出一路牡丹,她沿着牡丹一路赤脚走来,一边道,“我为偷得易魂石被上古神兽饕餮自九天之上追到北海,如今那畜生可算跌进北海里,一时半会是寻不到我了。”她反手一挥,小翠便晕在花里,不省人事。
我力求淡定冷静,一个月的心理准备下我已做好觉悟,左不过到阎王那里告她一状,来个同归于尽。只是可怜自己再无法看到苏奕安。
“如今我们也算故人,我便将事情告予你明白罢。”她倩然一笑,拉住我的手,略一施法,又回到那个牡丹花海。
“我猜想许是和蔺长欢有关罢?”我随手摘了朵牡丹在手中把玩着,玩味儿看向她。
见此她面有怒色,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残花,小心翼翼放入土中,“莫再伤我族人。”她说着,面有哀色。
“八百年前,蔺长欢的前世,便是他祖辈蔺棹,救了我。那时我勤于修仙,为躲天劫藏在他的家中,化成原形与他家中的花草共食露水。如此过了数月,我爱上那个眉目俊逸,笑容摄人的男子。终有一日,我仍是化成为人形与他相见,我们一见倾心,遂结为夫妻…不料天劫的雷火蛰伏数年后,终向我袭来,他为救我,被烧得魂飞魄散。我则牺牲毕生千年修为,为的是凝聚他遗散的七魂。而今生,便是他回归之年。重修八百年修为,我牡丹等的便是今日,与你换魂,和长欢从修旧好,做现世的凡人鸳鸯!”
我闻言已是震惊不已,“你可知你是逆天而行?”
“那又如何,少废话了”她说着,衣袖一扬,一块黝黑的玉石腾空而出。
玉石迅速带起一阵黑色飓风,将我及足托起。
一股无形的力量窜进我七窍直达我的五脏六腑。我登时眼冒金星,体内疼痛彻骨,几近生不如死,直觉有东西要从我身体里抽离。
抬眼看向遥遥相对的牡丹,她亦是痛苦万分,也许更甚之。眼见她的本体与魂魄若即若离,身体几近透明。换魂之术的反蚀之力使她痛不欲生,已是伏在云间,“我一定要……”她的嘴角却是倔强地上扬……
此情此景,竟使我有了侧隐之心。牡丹她,也不容易,经历一千八百年,虽是为情自缚,却感动了我。她勇气可嘉,我却犹豫不前,不敢去找苏奕安,和蔺长欢纠缠不清。面对现实无能为力,还总以为船到桥头自然直。
就在我意志低迷,想乖乖认命之时,腰间的锦囊却在骚动。
低头看见身体已是透明,我料想应是灵魂在脱离罢!
眼见方丈送的木头在锦囊里透出金光,继而“破布而出”,光芒四射里无数梵文绕着檀木,巴掌大的木头便直逼我面门而来。
我一惊,蓦地天地变了颜色,一声虎哮般的咆吟惊天动地,随即风起云涌,天昏地暗,地动山摇,天地沦为一片混沌。转眼间易魂石的法力已经瞬间消失,我和牡丹纷纷不明所以地往地上跌落下去。
寻着虎哮的方向再看北方天际,竟有一个不明物体正急速驾云驰来,而我跌下时未来得及尖叫便被拦腰接住,转眼着地。
我晕乎乎在地上站定,见到“饕餮”已是乍舌。
面前的神兽生得狼首羊身,一对弯角似牛,体为青白色,全身寒气冻结了牡丹花海,如古书所记载那般,正是龙子饕餮!
它却不理会我,面露凶相,一步一步朝牡丹走去。
牡丹法力大损,正是虚弱之时仇家便寻上门来,此刻已是面色苍白,坐在枯萎的花丛中一步一步往后挪,惊的花容失色,浑身哆嗦不止。
我当下便冲上去,挡在饕餮面前,对上它居俯瞰吾等的四目,那黝黑如宇宙星际的无穷,深不可测,我禁不住也颤栗不已……
“我不许你动她……”说话间面门贴着的檀木掉下,我下意识伸手接住。
猛然脸上一阵粘乎,抬头恰见饕餮张口又舔了我一口,顺走了我手里的檀木,便吞下了。
吞了……
我目瞪口呆,一瞬间方圆五十里的万物复苏,乌云消散,混沌回归湛蓝。
饕餮大嘴一弯,许是想笑,不料身后的牡丹见了,反而吓得更加紧紧抓住我的裙摆。
我对牡丹讪讪一笑,眼见饕餮化成一只大黄狗,我顿觉现实打击太大,我前一刻十六年的年华是如此之无趣。如今饕餮变成那只那年年后与我斗殴的大黄狗,惊喜不断下,我面露呆滞,被大黄狗扑在地上一阵口水攻势时又觉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之……
“感谢李姑娘舍命相救。”牡丹在我起身甩开饕餮时骤然跪下。
这一跪倒让我不知如何是好,“牡丹,你……”
变成大黄狗的饕餮绕着我不停转着,那傻乎的劲儿,令我不禁哀叹狗啊狗,你真是神兽饕餮?
我顺带抚额叹息。
“我,还是另寻他人罢!天意如此,没想到你竟是上古之神涂山氏!”牡丹抬眼时已是泪流满面,眼里是无法掩藏的绝望。
虽不知涂山氏又是如何来之于我,但我并无过多在意,只因她那梨花带雨的倾城之色,我便忍不住心软,“如今饕餮应是不会伤害于你了,你既是欲换魂,我便依了你罢!身体本是不会随世人轮回,自是不必过多在意。”
闻言牡丹眼里已是扼止不住的震惊,喜不自抑,上前对我便是几个叩首,“多谢大神,多谢大神!”
我忙几步上前扶她起身,“但是一年之后你须得还我肉身,且我的身子须得干净才是。希望你能遵守这个条件。”我可不想一辈子都是妖,也不想她还我一个不干不净的身子。
“小妖在此谢过大神的大恩大德,一年之后定会完璧归赵!”她一下便又单膝跪下,我哭笑不得。
“我有事须得处理,你戌时前来蔺府寻我,我必如你所愿。”抬头看了看天色,竟已是酉时,便上前握住她的手,“皇天不负有心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你我皆是心有所属之人,你的心意我尚能领会些许,届时定不会食言,但时候不早,我赶着回去,你也先回去歇息罢!”说完转身,往林外走去。
饕餮已是扑蝴蝶扑得无趣,连忙跟着我走出林子。
身后,牡丹的身影渐渐隐入花海,消失不见。
缓缓穿过粗根绊人的榕树,我对饕餮说,“你怎会化为一只大黄狗呢?”
饕餮回头看看我,转身咬住我的裙裾,拉着我忽然快速跑出去。
我不明所以,只好自己跑快点,免得自己被绊倒。树根纵横,我跑得甚为吃力。
好在点点日光中,我和饕餮终是相安无事地出了榕树林。
我回头看那片树林,鼻尖花香依旧,远处的城门行人渐稀。傍晚的春日已有凉意,现在是落霞与群雁齐飞,春水共长天一色。
这美句经我拙改,好歹也符合此刻意境。
“施主,別来无恙。”怔愣间竟没发现华安寺的主持已在我身前,他身子一躬,竟和饕餮玩的甚好。
人道饕餮性凶,如今看来,倒也不是。
“主持此话说得打趣。”我恭敬地双手合十对他微躬身子。
“饕儿倒依旧与你十分合得来。”他说着蹲下身子用手摩挲饕餮的脑袋,看起来倒像极了父子。
这么一想,我即刻对大黄狗在亲昵的人目瞪口呆,“主持,您莫非不是凡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有如何?”他起身,慈眉善目的样子让我不禁点头称是。
“主持的话倒是极其在理的,作为世俗之人,能与方丈结识真是三生有幸。”我向他福了福身。
“司命星君真是童心未泯,竟将您的脾性改成这样,恐怕日后会遭报应的。”
主持望向我,苍老的颜容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说着不待我反应过来,他在手中捏了个诀,骤然直升青天。
饕餮欢快的在地上抬头看着主持跳着,一边低呜,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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