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巫记-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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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道：“华旗总监，这就是伊甸园中人口没有缺失的原因。这个凶手其实是用自己替换了被杀死的这位天使，现在你明白了吗？”

总监张口结舌地道：“替、替换？这、这。。。。。。菩萨，您是说，有人杀了剧院的天使，扮成他的样子混进天使之中？”

观音点点头道：“正是。”

总监疑惑地点了点头。米高扬则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菩萨，这、这是不是太玄了。”

观音笑了：“大将军，当你看到真相之时，就会觉得此事非但不玄，而且是合情合理，精巧细密。”

年枭点头：“不错，非常合理；而且，可以说是唯一的结论。”

观音轻轻地哼了一声，对米高扬和总监道：“二位，我可以断言，此人现正坐于排练场之内，与剧院天使共同唱诗诵经！”

米高扬和总监惊讶得张口结舌。玛雅道：“菩萨，您说这个凶手会不会就是黑煞？”

观音道：“这还不敢说呀，只有抓到此人，才能断定身份。”

玛雅道：“可是，现在凶手已扮成了死者的模样，混迹于天使之中，而我们又不知道死者是谁，要怎样才能把凶手找出来呢？”

年枭道：“菩萨，我们应当对天使逐个询问，那个凶手肯定会露出马脚。”

观音摇摇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米高扬道：“这好办，将这一干天使全部抓起来，等太岁观看晚会后再审！”

观音笑了：“大将军，那太岁明天要面对的，可就是一座空剧院了！”

米高扬一愣，继而一拍自己的脑袋：“嗨，瞧我这脑子，想的都是什么馊主意呀！那怎么办呢？”

观音转向玛雅：“玛雅呀，我记得，你曾对我说起过，‘黑暗之渊’来的人，身上都会带着一块幽灵牌？”

玛雅一愣，她不明白，观音为什么在此时提起幽灵牌，但还是赶忙道：“啊，是呀，化蝶那一块现就在我身上。”

观音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排练场内，天使们仍在唱诗诵经。剧院门打开，观音一行再次走进来，后面，骑士抬着那具无头天使。排练的台长以及天使们登时惊呆，唱经声由强到弱，由弱到无，剧院内霎时间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望着那具无头天使。

观音走到中央道：“诸位天使，今天早晨骑士在后园发现了剧院的一具无头天使，而杀人凶手现在就在你们中间！”

此言一出，天使们发出一阵惊叫，大家面面相觑。台长也惊呆了，眼睛看着总监。

观音望着下面的天使们一字一句地道：“我知道这个凶手是谁，我甚至知道她在什么位置。千万不要以为我是在诈你，因此，为了大家的安全，请你站起身来！”

没有人动。观音冷笑了一声：“好极了，看来我需要把事情讲得再明确一些。”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道，“这个凶手是‘黑暗之渊’来的幽灵，刚刚我们搜查房间，在她的床上发现了她随身佩带的幽灵牌！”将手里的幽灵牌高高举了起来，在人群里搜寻着。

果然，坐在第四排中间的一个天使，手下意识地向颈口伸了伸，但她立刻醒悟过来，赶忙将手放下。此人正是刚才唱诗诵经时口不对声的那个天使。

站在那天使侧面的年枭脸上露出了微笑，他转头向观音望去，观音正在看着他，年枭微微点了点头。

观音冷冷道：“怎么，你还不出来吗？”仍然无人回答。

猛地，观音的手指指向了第四排中间的天使：“你，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向着观音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天使吃了一惊，赶忙站起来。观音道：“请天使用宇宙语念诵一段《太岁颂》。”

那天使登时傻了眼，嗫嚅着道：“我、我。。。。。。”

观音一声冷笑，转头望向身边的台长：“台长，想不到此次恭迎太岁驾临的天使之中，竟然有人不会用宇宙语唱法，这也真算得上是滥竽充数了！”

台长赶忙道：“这、这绝不可能！”说着，他转身冲那天使道，“梦露，你平日里用宇宙语唱法在剧院可算是数一数二，怎的今日如此出丑？”

“梦露”低下了头。观音“扑哧”一笑：“让我来回答你的问题吧，她不是梦露，真正的梦露在这儿！”她的手指指向地上的无头天使。所有人发出一阵惊呼。

总监道：“菩萨，不会吧，站在您面前的就、就是梦露啊！”

观音冷笑道：“用佛家的话说，那只不过是一副皮囊。年枭，动手！”

早已全神戒备的年枭一声断喝，纵身向“梦露”扑去，“梦露”脚跟一旋，身体如陀罗般飞快地向上拔起，双脚在柱子上一点，身形撞破窗户飞出剧院外。剧院天使发出一片惊呼，观音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台长和总监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大将军米高扬结结巴巴地道：“菩萨，您还真说对了。。。。。。”

观音点点头，向剧院外走去。剧院外，飞天率众千手玉女将“梦露”围在当中，年枭在一旁掠阵。只见“梦露”双掌挥舞，身形穿梭在众千手玉女的袖刀之中，飞天等合二十一人之力刚好敌住。

年枭的眉头皱了起来。观音、玛雅和米高扬走到她的身旁，轻声问道：“怎么样？”

年枭轻轻摇了摇头：“不太像。玛雅，你看呢？”

玛雅道：“我来试试。”说着，她腾身而起，一声娇喝，“将假天使交给我！”话到人到，玛雅的身形闪电般掠到“梦露”身旁，寒光一闪短剑出鞘，“嚓”的一声，“梦露”躲闪不及，胸口被短剑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她大惊之下连退数步。玛雅掌中短剑刺挑点劈，寒光霍霍，将“梦露”逼得手忙脚乱。猛地，玛雅一声大喝，短剑中锋直进，“梦露”错身撤步向一旁闪避，不想玛雅这一剑竟由刺变削，轻飘飘地向“梦露”腰间劈来，“梦露”一个铁板桥躺在地下，堪堪躲过了这一击。刚想起身，一只脚踏在她的胸前，剑尖点在她的咽喉之上。

观音快步走过来，冲玛雅点了点头，玛雅掌中短剑一抖，“嚓”的一声，假梦露脸上的人皮面具被划成两半，露出了面具后一张清癯的脸。

米高扬快步走过来，张大了嘴道：“果然不是梦露！”

观音点点头，目光望着玛雅。玛雅轻声道：“我也没有见过黑煞的真面目，但以此人的武功修为而论，应该不是黑煞。”

年枭低声道：“绝对不是。狮首御卫的功夫我是见过的，连他在‘黑暗之渊’中也只排在第五位，由此推断，此人非但不是黑煞，而且可以肯定，不在七邪之列。”

玛雅点点头，微笑道：“现在，你对‘黑暗之渊’的了解已经和我差不多了。”

观音走到假梦露面前问道：“你是什么人？”

假梦露的脸色登时变了，嗫嚅着道：“我、我是红娘。。。。。。”

玛雅一惊：“哦，你是红娘？”

假梦露张了张嘴，忽然，她的眼睛不动了。玛雅一声大喝：“不好，暗电波！”

话音未落，年枭的身形已经闪电般飞掠出去，直扑剧院旁的一棵善恶树。一条黑影从树上腾空而起，向着正剧院方向飞奔而去。年枭一声大喝，苍梧出鞘，随后跟上。

玛雅俯身翻看了一下假梦露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道：“死了。”

观音深吸了一口气道：“看来这一次，他们是势在必得！”

米高扬道：“菩萨，现在怎么办？”

观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米高扬低声道：“菩萨，以末将愚见，明日一早咱们赶到斗霄剧院，将事情的原委说明，请太岁取消观看晚会之行。”

观音长叹一声：“即使我们将此事对太岁言明，他也绝不会取消此行。”

米高扬问：“为什么？”

观音苦笑道：“你还不了解太岁吗？事关领主威仪，就是再危险，也不会事到临头改变行程，来向敌人示弱。这可关乎着太岁的尊严，关乎着天庭的尊严啊。”

米高扬急得双手连搓：“菩萨，要是明天真出了事，伊甸园将是大祸临头啊！”

观音长长地吁了口气道：“别急，别急。让我再想一想。”

伊甸园正剧院外，黑影在前面飞快地奔跑着，年枭紧紧追赶。前面就是善恶宝剧院，黑影一闪身蹿进大剧院的阴影中，顿时失去了踪迹。年枭只得停住脚步。

大剧院内依旧灯火通明，韦驮、曼陀罗率骑士严密把守。剧院顶大梁上，黑煞缓缓从内斗拱下露出头来，四下观察着。“砰”的一声，剧院门打开了，年枭快步走进来。黑煞一惊，赶忙将身体缩进斗拱之内。

韦驮快步迎上前去：“年枭，怎么样？”

年枭问：“有什么动静吗？”

韦驮道：“没有，一切正常！”

年枭点了点头道：“所有人立刻退到大剧院外守候，熄灭剧院灯火！”

韦驮等人高声领命，将剧院的蜡烛全部熄灭，率一众骑士退到剧院外，剧院门轰然关闭。内斗拱下，黑煞长长地吐了口气，擦擦额角的冷汗。他双手抓住拱头，身体轻轻一翻，跳上了大剧院的主大梁，猫着腰飞快地走到神龛上方，向下望去，下面黑沉沉的一片。黑煞活动了一下因支撑过久而微微发酸的手臂，坐在了横梁之上。

“我从没有佩服过敌人，但对你是例外。”身后响起了一个沉着的声音。

黑煞的身体登时抽紧，轻轻咽了口唾沫，没有动弹，也没有回答。身后的横梁上，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月光下，年枭的神情坚毅而冷峻。黑煞的手轻轻放在了腰间。

年枭道：“早就听说过，黑暗之渊有一门奇绝的功夫，能在人前隐身遁形，而不被发现。我一直是将信将疑，今天终于见到了。”

黑煞笑了笑：“其实，我也很佩服你，竟然能发现我的踪迹，从我出道至今，你是唯一的一个！”

年枭笑了笑：“如果不是你要杀死假梦露灭口，我可能永远也找不到你。”

黑煞愣住了，他转过身道：“你说什么？”

年枭道：“怎么，自己做的事需要我来解释？”

黑煞深吸了一口气：“当然，当然不用，我已经明白了。”

年枭道：“你的话很奇怪。”

黑煞笑了笑：“对我来说，从没有什么事比有人出现在我身后，更令我感到奇怪了。看得出来，你是个自重身份的人。”

年枭道：“哦，为什么？”

黑煞道：“如果你刚刚在背后偷袭，现在我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年枭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黑煞吧？”

黑煞一惊：“哦？你竟然知道黑煞，这比你出现在我身后，还令我感到惊奇。”

年枭道：“我知道的，远比你所能想到的要多的多！”

黑煞点了点头：“你是轩辕叛徒？”

年枭笑了笑：“正是。”

黑煞笑了：“不知我俩，谁更快一些？”

年枭也笑了：“不妨一试。”

黑煞缓缓站起身，一道寒光从身后拉出，单刀发出一声低沉的吟响。年枭依旧平静，因为，苍梧已经握在了他的手中。寂静，出奇的寂静。黑煞和年枭面对面地站着，静静地，似乎都在等着机会。

“砰！”剧院门打开了，观音、玛雅等人一拥而入，观音高声叫道：“年枭！”

寒光一闪，黑煞的进攻开始了，在刀扬起的寒霜中，偶尔能看到黑煞的身影，他就似一团光雾将年枭团团围在当中。

玛雅一声惊叫，向房梁指去：“菩萨，你看！”

观音抬头，顺着玛雅手指的方向看去。房梁上，黑煞的刀如光环一般将年枭环绕其中。而年枭却只有招架之功，他的剑显然要比黑煞的刀慢得多。玛雅急得直跺脚，观音也捏着一把汗，他轻声问道：“玛雅，这就是黑煞吧？”

玛雅紧张地道：“对，对，哎呀。。。。。。”

黑煞一刀直扑年枭前胸，年枭纵身一跃，闪了开去。玛雅这才松了口气：“菩萨，我看，这家伙一定就是黑煞。”观音深吸一口气。

“铮！”寒光陡起，年枭掌中的苍梧脱手飞出，“当啷”一声重重地落在了玛雅的脚前，玛雅一声惊叫，双手捂住了脸不敢再看。观音惊呼一声，踏上一步。

年枭掌中空空如也，黑煞一声长笑单刀直奔年枭胸前劈来。眼看这一刀避无可避，年枭急中生智，身体从绝不可能的方向弯过来，从黑煞腋下钻过。蓦地里一道寒光，年枭掌中出现了一刀，“嚓”，刀架在了黑煞的脖颈上。黑煞惊呆了，望着年枭，眼中尽是疑惑之色。

观音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长长地舒了口气。玛雅捂着脸轻声问道：“菩萨，谁、谁倒、倒下了？”

观音微笑道：“你看呢？”

玛雅猛地抬起头来，见房梁上年枭的腰刀正架在黑煞的脖颈上。她“啊”的一声，呼出了一口浊气，连拍胸膛；继而，她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房梁上，年枭静静地望着黑煞：“闪电惊魂。”

黑煞深吸了一口气，漫声道：“到今天我才明白，这正是我的弱点。”

年枭点点头：“举轻若重，大巧似拙，这才是真谛。”

黑煞道：“你的剑其实是在引诱我，最后一刀，才是致命的一击。”

年枭点点头。无言。

黑煞坦然一笑：“谢谢。我要和你说再见了。”

年枭微笑道：“我看不出，你怎么能从我的刀下逃走。”

黑煞笑道：“如果刚刚你的刀一挥，我就再也不会逃走了；但是，只要你给了我时间，你就再也留不住我了。”

“砰！”黑煞脚下腾起一股白烟，年枭猛吃一惊，腰刀连挥，然而，面前已经空空如也，年枭狠狠一跌足，大声道：“菩萨，我去追！”

观音想喊住：“年枭，年枭！”但年枭的身形已经掠出窗外。

正剧院旁边矗立着几棵千年善恶树，枝繁叶茂，覆压大剧院方圆。人影一闪，年枭飞掠而至。他顿住身形，静静地观察着，眼睛、耳朵四下捕捉着哪怕是一点点蛛丝马迹或异常的响动。

周围静悄悄的，毫无声息。年枭缓缓挪动脚步，忽然身后人影一闪。年枭急速转过身来，身后空荡荡。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回身继续向前走去。

人影再一次闪过，从一棵树隐身到另一棵树。这一次，年枭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仍然缓步前行着。

人影电一般划过，已到了靠近剧院围墙的古树后。猛地，年枭身形倒飞而起，空中翻身，寒光陡闪，直奔围墙旁的古树扑来。一片寒雾过后，古树前后空无一人，年枭一动不动地站着，双眼四下扫视着。古树上，一双眼睛静静地望着他。

年枭轻轻咳嗽了一声，左脚一蹬纵身而起，竟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之下，长剑直奔黑煞藏身之所刺来。

古树上的黑煞发出一声长笑：“好一个年枭，真是了得！”话声中，他的身体已借树枝之力弹出高墙之外。

墙外守卫的骑士大叫：“有幽灵！”年枭不及细想，纵身一跃跳出墙外，随后追去。

观音环视着整个大剧院，良久，轻轻摇了摇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玛雅轻声问道：“菩萨，您怎么了？”

观音道：“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黑煞和假梦露似乎都不是真正的幽灵。”

玛雅愣住了：“菩萨，这、这是什么意思？”

观音没有回答，目光望向窗外，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叹了口气：“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蓦地抬起头来：“韦驮、曼陀罗。将骑士散布在正剧院的房梁之上！”

他们齐声答是。

观音转身对米高扬道：“大将军，太岁马上就要到了，请你立刻将骑士密布在凤凰台剧院中，尤其是主席台。一定要严加看护，万万不可疏虞！”

米高扬道：“请菩萨放心！”说着，大步走出门去。

观音长长吁了口气，目光望向玛雅。玛雅奇怪地道：“菩萨，怎么了？”

雾气蒸腾，一片迷茫。山道上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两条人影穿破浓雾飞掠而来，前面的正是黑煞，年枭紧追不舍。眼见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黑煞猛地一扭身，冲进了山道旁的一片树林，年枭一声大喝随后而入。

树林中雾气弥漫，年枭慢慢向前走着。忽然头顶上发出一声轻响，一条人影箭也似的从树上猛冲下来，刀直刺年枭的前胸。年枭一声冷笑，微一侧身避开了这一刀，苍梧一抖纵身而起，寒光闪烁。。。。。。“扑”，剑尖穿透了树上人的胸膛，树上人重重地摔了下来，此人身穿一袭紫袍。

年枭大惑不解地望着地下的尸体，立刻蹲下身将尸体翻过，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年枭一声惊叫：“不好，上当了！”他纵身一跃蹿出树林，向来路奔去。

第四十二集突袭太岁

伊甸园外，号角震天，旌杆林立，彩旗飘扬。由天兵天将护卫的銮驾徐徐乘云开来，落在了伊甸园前。剧院台长率天使在门前跪迎，亚当和米高扬率骑士侍立门前。

双龙步辇缓缓落地，太岁在左右的搀扶下走下来，身后是九部九卿众臣。

伊甸园上下山呼万岁。太岁微笑道：“朕今日参加重阳晚会，乃为挚诚所动，众位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亚当高声道：“谢圣上天恩！”

太岁一眼便看到了侍立在门前的观音，他略觉有些奇怪：“菩萨啊，我说没有见你，原来是先到了伊甸园。”

观音赶忙踏上一步，轻声道：“正是。这伊甸园中除了善恶的法门，恐怕还有几个幽灵黑客来捣乱。”

太岁猛地抬起头来：“哦？”

观音压低声音道：“已经找到了两个，现在恐怕还有。”

太岁深深地吸了口气，微微点头，对台长道：“引路。”

亚当赶忙道：“太岁请。”

太岁缓缓向前走着，观音侧身跟在他的身旁。太岁轻声问道：“又是‘幽灵黑客’光临？”

观音道：“正是。”

忽然，太岁笑了：“菩萨，你已经有办法对付了吗？”

观音微笑道：“就请太岁先不要到剧院观看晚会，先到琼瑶厅略事休息。”

太岁一愣，缓缓点了点头。

凤凰台剧院，骑士散布在剧院的各个角落。房梁上由韦驮、曼陀罗亲自蹲守。外面响起一阵阵号角和鼓乐。韦驮道：“陛下到了。”

曼陀罗点了点头，忽然，他的身子一晃，脚下一滑险些栽下房梁，韦驮赶忙扶住他：“你怎么了？”

曼陀罗摇摇头：“没什么，就、就是头有点儿晕。”

韦驮道：“一宿没合眼，也难怪。曼陀罗，你下去休息一会儿，这儿有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曼陀罗强笑道：“不用，打铁的出身，哪有那么娇贵。。。。。。”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又是一晃。韦驮赶忙道：“好了，就别硬挺了。这上面巴掌大的地方，一只眼就看过来了，还用得着两个人？快去吧！”

曼陀罗伸手捂住胸口，皱着眉头道：“这胸中怎、怎的不停地翻搅，那、那我就下去了。”

韦驮点了点头。曼陀罗抱住柱子，身体滑了下去。韦驮望着他走出剧院外，轻笑道：“脸都白了还死撑。”

剧院外突然鼓乐齐鸣，震耳欲聋，韦驮探头向剧院外望去。

一张脸缓缓从他的身后探了出来，而韦驮竟浑然不觉，还在伸长脖子向剧院外望着。那脸完全露了出来，正是黑煞，他慢慢抬起手，放在了韦驮头侧的太阳穴旁。

韦驮偶一回眸，忽然发现一只手停在太阳穴旁，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他明白过来了，张大嘴想要叫喊，已经来不及了。那手指轻轻在他的太阳穴上一敲，韦驮登时昏迷过去。

太岁向大剧院走去，骑士在大将军米高扬的统领下在太岁身旁严密护卫，丝毫不敢懈怠。

大剧院，天使鱼贯而入，分别于两侧列好。台长快步走进来，双掌一挥。霎时间，法器奏响，钟杵齐鸣，天使高声歌唱。

大将军米高扬快步走进来，他的手指无声地指向散布在剧院各个位置上的骑士。大家或用眼色，或点头，无声地回答了他。

最后，米高扬的手指指向韦驮，房梁上的韦驮点了点头。

至此，米高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哪里知道，房梁上，黑煞蹲在韦驮背后，手摆动着韦驮的头，像表演木偶戏一般。

门外传来一声高唱：“太岁驾到！”登时鼓乐大作，法器争鸣。太岁从容地走进剧院来，四下看了看，冲台长点点头。台长高声喊道：“晚会开始！”

房梁上，黑煞从韦驮身后露出头来，向下望着。太岁就站在他的正下方。黑煞望着他，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若干年前的一幕悲剧，在他脑海里闪过——

正堂上，黑煞全家跪地，钦差宣读圣旨。跪在最前面的一位老人，浑身颤抖，身体不停地晃动，满脸泪水。黑煞跪在他的身后，眼中流露着恐惧的光芒。

钦差宣旨完毕冲身后摆了摆手，身后的官员端上毒酒。老人仰天长叹了一声，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啪”的一声，酒杯落地摔得粉碎，老人的躯体重重地倒在地上。

大剧院，黑煞的眼睛猛地睁开，眼里含着泪水。他的手轻轻地拽出了一对彗龟甲，两眼恨恨地瞪着主席台上的太岁。黑煞牙关一咬，提起了彗龟甲，就在这一刻，他的心似乎猛地一颤，将手中的铛缓缓放下。他再一次低头望向太岁。

太岁落座主席台，而后，晚会开始，优美的音乐奏响，如梦如幻般千手幻莲，美仑美奂，玉女浣纱贴衣，风情万种。

太岁情不自禁，喊一声：“好！”

黑煞望着太岁。

他的手再一次握紧那对彗龟甲。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中喷射出两道愤怒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