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巫记-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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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点点头：“这一点，我绝对相信。”

年枭道：“不错。菩萨，除化蝶见到标记深夜前来见我之外，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观音道：“玛雅，既然这个地方并非‘黑暗之渊’的联络点，你和化蝶为什么要选在那里约见呢？”

玛雅道：“那是化蝶选定的地点。我想，可能就是为了避开星座的耳目吧。”

观音抬起头来：“哦？”

玛雅道：“菩萨，您可能有所不知。为确保星座的隐秘性，‘黑暗之渊’有一条严规，除非有任务，否则，绝不允许属下间私自见面。一旦违反，被星座查出，便是死路一条。我想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致使化蝶将我们私自见面的地点，选在了与星座毫无关联的地方。”

观音点点头：“是这样。如此说来，化蝶之所以去见年枭，是因为她看到了年枭留下的标记。”

玛雅道：“正是。”

观音点点头：“明白了。”

玛雅道：“怎么，菩萨，这件事与当前的案子有什么联系吗？”

观音摇摇头，慢慢踱了起来。年枭、玛雅静静地望着她。忽然，观音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幽灵’星座煞费苦心，安排巧计，就是为了救出困于伊甸园中的神秘人。我想，此人身上定然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否则，以‘幽灵’星座那些人唯利是图的性格来说，是绝不会花费这么大的气力，去营救一个毫无价值的人。”

年枭和玛雅对视了一眼，慢慢点了点头。观音道：“而今，我们被对手牵制，这样太被动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想，要破解‘幽灵’的阴谋，首先就是要找到星座的所在。年枭，你与玛雅连夜起身，深入‘幽灵’虎穴。记住，寻找玄黄的任务绝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年枭、玛雅齐声答道：“是。我们立刻动身。”

观音走到二人面前，轻轻拉起了他们的手道：“前路多艰，你们要多多珍重！”

年枭重重地点了点头：“请菩萨放心，年枭此次定不辱命！”

夜雾中“黑暗之渊”祭坛上高烧魔焰。一名幽灵急匆匆地奔上坛来，走到孔雀身后轻声道：“总管，大王回来了。”

孔雀转过身：“哦，在哪里？”

幽灵回头向后面一指，孔雀抬起头来，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缓缓走上祭坛。孔雀快步迎上前去，双膝跪下颤声道：“孔雀拜见大王！”

老人微笑着将她搀起来；“孔雀，快起来。”

孔雀站起来，她的眼睛湿润了：“大王，十年不见，您仍清健如昔。”

老人笑道：“清健是不假，如昔可谈不上了，岁月催人呀。想来，我医祖也已年近七旬，做完这次大事，‘黑暗之渊’就该真正地交给你了。”

孔雀道：“大王，您永远是‘黑暗之渊’的总裁。”

医祖笑了：“孔雀，事情进行得还顺利吗？”

孔雀道：“非常顺利，只待大王一到，便各路并举。”

医祖点了点头：“我等了十年，这一天终于就要来到了！”

黑雾道道，深远苍茫。

一帘瀑布从山崖上倒垂而下，此时一只黑色的鱼鹰，无声飞过。从口中落下一个铅丸，一只手轻轻捡起了它，正是黑煞。他捏碎铅丸，取出了里面的纸条，缓缓展开。纸条上用蝇头小楷写着一行字：“今夜子时，山坳中石亭。”黑煞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已是未牌时分，如果说平地上是晡时日落，那么在这黑暗之渊中，未时便意味着夜已近了。此时，日头西沉，虽然远处的群山还沐浴在残阳中，近处却已泛起了幽幽的蓝色。强劲的山风呼啸着摧动山顶的树木，发出一阵阵轰响。

后面的玛雅奔到他身旁道：“这里就是黑暗之渊？”

年枭点点头：“正是。”

玛雅道：“你和化蝶见面的那座古庙在哪儿？”

年枭环视四周，辨认了一下方向，继而向正前方的山岗一指：“就在那儿。”

玛雅抬头望去，果然，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座小庙孤零零地立在山岗之上。年枭道：“走！过去看看！”

这是一座两进院落的小庙，残垣断壁，破败不堪。

年枭叹了口气道：“化蝶就是死在这里。”

玛雅点了点头道：“你看，这里干干净净，没有尸体，也没有血迹，定是你走之后，‘黑暗之渊’派人前来收走了化蝶和那些幽灵的尸身。由此断定，星座一定离此不远。”

年枭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茫茫黑暗之渊，绵延数十里，这星座到底会在哪里呢？”

玛雅笑了：“想不到，英雄气概的年枭也有泄气的时候。”

年枭也笑了：“倒不是我泄气。上一次，化蝶死后，我孤身一人在寻找‘幽灵’黑客的踪迹，遭遇提香伏击，一个神秘黑客相助才诛杀提香，逃出此地。”

玛雅道：“别着急，这次有我陪着你，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幽灵’的星座。”

年枭道：“有你陪着和我自己有什么不同？该找不到，还是找不到。”

玛雅一下跳起来，狠狠给他一拳：“你真是不知好歹，好心好意陪你出来，你还说这种话！那我走了，你自己找吧！”

说着，她大步向庙外走去。年枭笑着转过身。玛雅走到庙门前停住脚步，转过身笑道：“你就不打算挽留我一下？”

年枭笑道：“挽留什么，反正你也不会走。”

玛雅哈的一声笑了出来；“知我者，年枭也。你就知道我是个好事之徒。”说着，她走到年枭跟前，一把将他的头扳了过来，“看着我！”

年枭笑道：“干什么？”

玛雅道：“你答应我，绝对不能泄气，一定要找到‘幽灵’的星座，为化蝶报仇！”

年枭板着脸道：“我这个人唯一的一个特点就是：永远也不会泄气！”

玛雅笑了：“这才是我喜欢的人。”

年枭道：“你呀，就像个孩子。玛雅，我看这样吧，咱们分开搜索，看看能不能在小庙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玛雅点头道：“我搜一进，你搜二进。”

年枭道：“不，我搜一进。”

玛雅笑道：“你是怕‘幽灵’的人突然闯进来，我应付不了？”

年枭笑了笑，没有回答。玛雅道：“你这是关心我呢，还是不信任我？”

年枭道：“贫嘴，赶快动手！”

玛雅一把拉住他：“不行，回答！”

年枭无奈地笑了：“好了，好了，就算是关心你。”

玛雅望着他，感动地道：“谢谢你。”说着，她抱住年枭的头，轻轻吻了一下，快步向二进院落跑去。

年枭笑着摇了摇头，一双眼睛仔细地观察着。四周是残墙碎瓦，蒿草片片。忽然，蒿草中的一点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快步走过去，拨开蒿草，定睛望去。草丛里有一块紫色的绸片，年枭赶忙伸手把它捡起来。绸子上面是一大块血渍，因时日过长，已经褪成了暗紫色，年枭马上想起，化蝶临死时身上穿的就是紫色绸子制成的紧身夜行衣。年枭向手中的紫色绸子望去，这紫绸与化蝶身穿的紧身衣是一个质地，一个颜色。绸边参差不齐，一看就是被人撕下来的。年枭倒抽了一口冷气。

突然二进院中传来一声尖利的惊叫，年枭一惊，纵身而起，向二进院奔去。玛雅目瞪口呆地面对山墙而站，身体微微颤抖着。人影一闪，年枭飞进堂中：“怎么了？”

玛雅指着山墙道：“你、你看，这是什么？”

年枭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定睛望去，只见墙上用血绘成了一个幽灵标记。年枭登时惊呆了，目光望向玛雅。

玛雅颤抖着道：“是化蝶，是化蝶留下的。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年枭将手中的紫绸递给玛雅。玛雅问：“这是什么？”

年枭道：“那天夜里，化蝶来到剧院与我见面，穿的就是这紫绸制成的夜行衣。”

玛雅惊呆了：“你、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年枭道：“在一进院的蒿草丛中。化蝶死在院门前，她身上的布片怎么会到了蒿草之中？”

玛雅道：“会不会是风吹的？”

年枭摇摇头：“你看这绸边参差不齐，一看就用人手撕下来的。而且，绸上有血渍，这一定是有人撕下化蝶的衣襟为伤口包扎。”

玛雅道：“有人？谁？”

年枭的目光望向墙上的幽灵标记：“你说呢？”

玛雅倒吸了一口凉气道：“难道、难道化蝶没有死？”

年枭道：“这个幽灵标记除了你和化蝶使用外，别人知不知道？”

玛雅摇摇头：“这标记是我们俩发明的，绝不会有外人知道！”

年枭道：“你说得很对，化蝶没有死。可是，当时她明明已经没有了脉搏，怎么会。。。。。。”

玛雅道：“也许，她只是因为流血过多暂时昏厥，可你却以为她死了。”

年枭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道：“可能吧。”

玛雅道：“如果化蝶真的没有死，那么，她既然留下了标记，就一定会回来！”

年枭抬起头来：“哦？”

玛雅道：“年枭，我看今夜咱们留宿古庙，看一看有什么动静。”

年枭抬起头来，夕阳西下，夜色正悄然降临。

黑雾笼罩中，山坳里矗立着一座石亭，朦胧中依稀可见。微风拂过，吹动檐角的风铃，发出几声孤零零的鸣响。

黑煞静静地坐在石亭里，望着苍寂的雾山，心潮起伏，他的眼里仿佛含着一点儿泪水。身后传来一声叹息，黑煞伸手揩去了眼角的泪水。孔雀走进石亭，轻声道：“真没想到，你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黑煞慢慢地站起来：“我并不后悔。这也许是我一生中所做的唯一一件正确的事情！”

“可你背叛了星座！背叛了自己的誓言！也背叛了你含冤而死的父母！”

黑煞道：“我没有背叛任何人！”

孔雀冷冰冰地道：“你救了仇敌的性命，难道不是背叛？”

黑煞理直气壮地道：“黑煞做事，一向恩怨分明。我这样做自有道理！”

孔雀道：“噢？我倒是想听一听。”

黑煞道：“十年前，‘黑暗之渊’建坛之时，大王率领我们所有人立下誓言，诛灭太岁，救民水火。这，你还记得吧？”

孔雀道：“当然记得。可你现在却亲手救了太岁的性命！”

黑煞道：“不错！因为他现在还不能死！”

“为什么？”

黑煞道：“如果太岁遇刺身亡，天庭会立刻大乱。朝臣懦弱，无能左右局势，一旦各国割据互相蚕食，不听号令，天庭便失去制控之权。再加上灵宝大帝等人虎视眈眈觊觎帝位，几派势力胶着火拼，更无法预料鹿死谁手。到那时，为了争夺帝位，几派必将挑起战火。这样，天庭崩溃、国家分裂、生灵涂炭、黎民遭殃，救民水火更是无从谈起。”

孔雀一声冷笑，挖苦道：“你可真是忧国忧民呀！”

黑煞猛地转过身：“这有什么不对吗？大王创建‘黑暗之渊’就是因为忧国忧民。可谁想到，他被捕后，你们不遵‘黑暗之渊’宗旨，恣意胡为，做的都是些危害百姓，见不得人的勾当。说到背叛，你们才是背叛！”

孔雀阴沉着脸，冷冷地道：“你还有脸提起大王，他若是知道你做下叛卖星座的事情，不亲手杀了你才怪！”

黑煞一声冷笑：“叛卖星座？应该说，是你们出卖了我！我问你，伊甸园中另外一个幽灵是谁？”

孔雀轻轻哼了一声：“防风。”

黑煞点点头：“不错。如此看来，你对我早已没有了信任，所以，在关键时刻出卖我，也是意料当中的事！”

孔雀冷笑道：“我该信任你吗？”

黑煞反唇相讥：“当然不该，因为，我也从没有信任过你！刚刚说到了出卖，这一次，你派我前往伊甸园，实际上就是以出卖我的生命为代价，以保证刺杀的成功。而今，你竟还在此大言不惭地指责我出卖星座，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孔雀，我今日之所以还来见你一面，就是要告诉你，黑煞从今日起，与你恩断义绝！”

孔雀发出一阵冷冷的笑声：“真是巧言令色！说了这么多，你还是要背叛‘幽灵’。”

黑煞“呵呵”一声冷笑，一字一顿地道：“你并不代表医祖，我背叛的只是你孔雀而已！”

孔雀阴森森地道：“还没有人能够活着脱离星座。”

黑煞凛然道：“黑煞愿做第一人，为不满你倒行逆施的兄弟姐妹开一先河！”

孔雀道：“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你恐怕连这个石亭都出不去了。‘幽灵’绝不允许卖主求荣的人活在世上！”

黑煞不屑地一笑，冷冷地道：“卖主求荣？在我黑煞的心里，‘幽灵’之主只有一个，那就是大王医祖。至于你，不过是宵小之辈，为在下所不齿！”

孔雀气得浑身发抖，她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冷冷地道：“你张口大王，闭口大王，如果大王真的站在你面前，你会怎么样？”

黑煞道：“只要他老人家发一句话，说我此事做得不对，黑煞情愿自裁！”

孔雀道：“好！这话可是你说的！”

黑煞道：“在下语出如山，绝不食言而肥！”

孔雀嘿黑一声冷笑：“你现在转过身去看看，背后的人是谁？”

黑煞转过身，医祖正站在他的身后。黑煞登时惊呆了。

医祖望着他道：“怎么，不认识了？”

黑煞的嘴唇颤抖着，双膝跪倒：“大王！您、您回来了？”说着，泪水滚滚而下。

医祖伸出手，将他扶起来：“黑煞啊，起来吧。”

黑煞站起来，一把抓住医祖的手激动地道：“大王，您、您是怎么回来的？”

医祖笑了笑：“这一点，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黑煞愣住了。医祖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们刚刚所说的话我也听明白了。黑煞，虽然你说的有些道理，然而，在关键时刻心慈手软，放走了我们最大的敌人，这就意味着背叛！”

他的口气非常严厉，黑煞抬起头来，疑惑地望着面前的医祖。

医祖道：“你是‘幽灵’的元宿，难道连这一点也不明白？星座中的所有人都是深受太岁迫害，走投无路，才投奔了‘幽灵’，因此，太岁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在这件事的面前都是说不通的！”

黑煞道：“可、可灵宝复辟的大事，难道我们就不管不顾？”

医祖道：“灵宝懦弱无能，难为三界之主。你想一想，扶起这样一位天子，难道就会天下承平，民生安乐？”

黑煞惊呆了：“大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医祖道：“意思就是，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再替太岁卖命，什么也不要再提起！‘幽灵’要建立自己的政权，建立自己的天下！”

黑煞一闻此言，霎时惊得连退两步：“什么？建立自己的天下？”

医祖道：“不错。”

黑煞倒抽了一口冷气：“大王，这可是违背了您的初衷啊！”

医祖道：“时过境迁，初衷也不是不能更改。黑煞，此次伊甸园中之事，你虽身犯大过，但念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就不予追究了。今后这样的事，绝不能再发生！”

黑煞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医祖道：“你是‘幽灵’七邪之魁，今后要忠心辅佐，绝不可再生异心。还不向孔雀道歉。”

黑煞沉默着，岿然不动。医祖厉声道：“黑煞，你没听到我说话吗！”

黑煞霍地抬起头来：“大王，恕黑煞不能从命！”

医祖愣住了：“你说什么？”

黑煞朗声道：“这样做岂不是卖身投敌、助纣为虐，与禽兽何异！黑煞死后，还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有何面目去见我含冤而死的父母！”

医祖怒道：“你。。。。。。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黑煞双膝跪倒：“大王，你对黑煞有养育之恩，黑煞万死难报。然而，大是大非面前，恕黑煞不能苟从，黑煞情愿以死相谢！”

医祖重重地哼了一声：“好一个黑煞！以死相谢，好啊，那你就自裁吧！”

“当啷”一声，一柄匕首扔在了黑煞面前。他颤抖着抬起头来，医祖冷冷地望着他。黑煞狠狠地一咬牙，抓起地上的匕首：“大王，黑煞去了！”

医祖哼了一声，转过头去。黑煞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一头叩了下去，而后缓缓抬起头来。猛地，他的身体一震，目光停留在医祖的一双脚上。黑煞腾地抬起头来，眼中精光大炽：“你是——？”

医祖道：“怎么？”

黑煞眼中的精光渐敛：“啊，没什么，没什么。。。。。。”

猛地，他的身体闪电般跃了起来，“仓”的一声龙吟，钢刀出匣，寒光一闪直奔医祖胸前劈来。医祖毫无防备，腾身纵跃，“嚓！”身上的白袍被钢刀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他一声大喝：“动手！”

孔雀狠狠地一挥手。石亭下面发出“轰隆”一声巨响，亭子飞快地向下陷去，黑煞双脚点地，腾身而起跃出亭外。他的脚还没站稳，地面上沙土翻动，数十名幽灵从土里疾跃而出。寒光霍霍，钢刀扑面而来。黑煞身体平地拔起，空中调头，掌中钢刀幻成一片光雾，刹那之间，冲在前面的几名幽灵嚎叫着飞了出去。其他的幽灵们胆怯地向后退着。

医祖厉声高喝：“众人上前，诛杀叛逆！”

孔雀也喊道：“给我上，杀了他！”

幽灵们一拥上前，黑煞刀如闪电，将自己的身体包裹起来，幽灵们碰着便死，挨着就亡，转眼间，便如刀下的麦子一般，倒下了一大片。

忽然平地里一声唿哨，黑煞身后寒光猛闪；他飞快地转过身来，短剑已到胸前。黑煞的钢刀连转挂住短剑，狠狠地向外一搪，“仓”的一声，偷袭之人的身体，被刀锋带得连转两圈，横飘出去，轻轻地落在了地上。这是一个身着红衫的蒙面人。

孔雀厉声高喝：“防风，杀了这个无耻的叛徒！”

黑煞冷冷地道：“你就是防风？”

防风咬着牙哼了一声。黑煞道：“你们知道吗，站在你们。。。。。。”

医祖赶忙一声怒吼，打断了黑煞的话：“动手！”

防风身形一纵，猱身而上，掌中短剑如毒蛇吐信般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向黑煞的咽喉刺来。黑煞掌中钢刀一摆，眼见二人就要碰到一处，忽然防风的身体竟然一分为二，前面一个刺向黑煞的咽喉，后面的那个腾身而起，跃过黑煞的头顶，反手一剑向其后心刺来。

黑煞大惊，他错步拧身飞快地转动，躲开了刺向咽喉的一剑，却没能完全避开背后一剑。“嚓”！短剑在他的手臂上划开了一条深深的伤口，鲜血登时溢出。黑煞一声大喝，连退两步。

孔雀得意地大笑：“黑煞，没想到吧，防风其实是两个人。这招移形换影是她们从小到大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练成的，没有人能够识破。”

黑煞一声冷笑：“雕虫小技而已！”说着，他纵身一跃。突然脑子一片晕眩，他的身体晃动着，脚下踉跄了两步。

孔雀哈哈大笑：“可笑你还在做困兽之斗，防风的刀上，涂的是魔罗专用的蛊毒！”

黑煞竭力稳住身子。孔雀冷冷地道：“杀了他！挖出他的心，祭奠星座！”医祖也喝道：“动手！”

防风掌中的短剑一紧，徐徐向黑煞袭来。黑煞的身体晃动起来，防风来到他的面前，短剑平举，对准了他的咽喉。就在这刹那间，黑煞手中寒光一闪，防风身体带着一股血箭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竟然是仙女的声音！

身后的另一个防风扑上来，抱起倒地的那个，连声呼喊。黑煞的身体连连晃动。孔雀厉声喝道：“大家上，诛杀叛徒！”

幽灵一拥上前。黑煞拼着残存的功力，猛地向上一跃，身体高高纵起，双脚在山崖上连踏，左手闪电般挥出，“砰”的一声，一股白烟腾起，霎时间便弥漫了石亭的四周。黑煞不见了踪影。

孔雀厉声喝道：“给我追，一定要杀死他！”

月光静静地铺进小庙，四周一片寂静。正堂里，年枭盘膝而坐，双目微合。玛雅躺在他的身旁，已经睡熟。忽然，远远的传来一阵叫喊声。年枭猛地睁开眼睛。喊声越来越近，似乎朝庙门的方向而来。

玛雅翻身坐起：“年枭，有动静！”

年枭点了点头，轻轻嘘了一声。

玛雅压低声音道：“是化蝶吧？”年枭摇摇头。

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已经奔进了小庙。年枭飞快地站起身，一拉玛雅：“走！”二人纵身而起，跃上了房梁。

正堂外响起一阵散乱的脚步声，黑煞跌跌撞撞地奔进来，一头扑在神龛前，大口喘着粗气。忽然他喉头“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黑血。

房梁上，玛雅小声问是谁，年枭摇摇头。

玛雅道：“好像是被人追杀。”年枭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回答。

玛雅问：“要不要下去救人？”年枭轻声道：“再看看。”

话音未落，“砰砰”几声大响，十几名幽灵从窗口跃进正堂，将黑煞围了起来。紧接着，堂外脚步声杂沓而起，孔雀率一众幽灵气势汹汹冲进来。

房梁上的玛雅猛吃一惊，目光望向年枭。年枭一动不动，静静地盯着下面。

孔雀走到黑煞面前冷冷地道：“你的藏身之术不是很精到吗？怎么，不用了？”

黑煞拼命挣扎着想站直身体，然而他的双腿不停地晃动着，嘴一张，又是一口黑血狂喷出来。孔雀皱了皱眉，摇摇头：“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黑煞竟会落到这种地步！”

房梁上，年枭一听是黑煞，不禁一惊，目光望向玛雅；玛雅悄悄地做了个口形：“救他。”年枭点了点头。

孔雀道：“黑煞啊黑煞，大王给了你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