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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狗尾巴草的浪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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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崩瓦解,“……是碎了。”
红莲,是碎了。我不指望你殷殷窃窃叫着我的名字,也不指望你亲亲密密挽着我的胳膊,更不指望你毫不留恋抛下别人守着我,我只希望至少醒来留有一个凭证,曾经,我翱翔的海洋里,圈养着,一尾鱼。可这珠串你竟亲手摔碎了,你想说,咱们恩断情绝了么?
“来人,这三人竟敢索引大小姐行不矩之事,又企图在小姐与公子之间的感情,实属卑劣至极,速把这三人押往官府查办!”铿锵,不容犹豫。
“是!”坚定,立下判决。
那日,并非是醉眼昏花,我想怕是老眼昏花,哪里有红红的嫁衣,哪里又有人骑马?什么,都没有。




☆、A13

光线慑人,万把金枪,这便是太阳。月亮的光芒,始终温柔,却也阴沉。不鄙薄,不斜视的也是太阳。蜘蛛却见不得这太阳,非要用网,封了个结结实实,密密麻麻,看着人心口发痒,多想一把扯掉,多想扯得干干净净,多想……学那恬不知耻的红裙子姑娘,一把郝住,爱干嘛干嘛,不管她真情也好,虚假也罢。
隔壁牢间,黄卦悠然地打着鼾,春困秋乏,夏日炎炎正好眠。我扰扰阿菊的脚板心,唤她起来,“阿菊啊,你不是喜欢听我讲故事么?如今时光正好,空闲也多,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哦,你讲。”小姑娘仍在睡梦中,喃喃呓语,可是我却正需要个听众,一个安安静静听我说的人,因此,她没睡醒,也无妨,这自编自导的玩笑我还没笑够,来个回眸。
“书生遇着了一个女子,一个蒙面的女子,书生先前以为她是一个妖精,深夜食人梦。后来书生把她当做了仙女,瞧着了书生英姿不凡,善良孝顺,特下凡来与书生做平淡夫妻。无论是妖精,或是仙女,无不堪称绝色。当然,最后这书生也带了一顶顶绿的绿帽,错了,是在别人中间横插了一脚,这书生可真遇到了一段奇情啊。”
“男子大都重姿色,轻真心,书生势必有另外一段艳情,无需感叹。”阿菊说得理所当然。
“书生以为他不一样,但你说得对,书生也不能免俗。若是艾夫子这人,你知道他会怎么说么,‘你以为你是谁啊?人如花似玉的一个小姑娘,凭什么许诺跟你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别拿自己当根葱,你就是一坨马粪,又臭又硬!往高处了说,你不过也就是一个奴才,你只是奴才,非要揣着文艺当饭碗,学人家三好青年五好家庭,说什么是是非非,谈什么情情爱爱?!如今,你要清楚了,想象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小资情调可得拿捏好!’”书生,的确太过理想主义,他一直活在梦里,终是一场自编自导的笑话。
“认识得很深刻嘛!”
“你是说,我纠缠得太过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不明摆着的么。”
“阿菊,你可真不客气。”
“客气、客气。”
“其实,我就是一个酸秀才,我就是一个奴才,是臭水坑里的一只蛤蟆,见着了污水的肮脏,便自以为高贵。我曾好奇,红莲的来历,可最初时并未留几分真心,到后来有了真心,也不见了人。我曾想过,无论她是不是山野妖怪,若她真想与我白头偕老,我也不会嫌弃她,谁知道,竟是我配不起……穷书生攀不上金凤凰。”
隔壁的牢房,传来荜拨作响之声,人嘴里乐呵嚼着花生米,高声笑问:“穷书生攀不上金凤凰?游子冶,这就是你所讲的故事么?俗套至极!”
花生米这样的暗器,真是不堪一击,看我掌中飞贼,再看对面偷袭之人,一脸安慰,“黄卦,别破坏你在我心中的温厚敦良的印象,也别忘记,吾乃游子冶!”
阿菊那样的表情,书名叫鄙视,眉间的皱褶,描绘是不赞同:“游子冶?哦,大人物!”什么样的大人物能被她记着?摆明了把我戏谑。你晓得么,有着这样的红颜与蓝颜知己,不知道倒了几辈子的大霉!然,我却很是欢喜,寂寞和孤独使人深沉,这时我却不需要深沉,虚浮的快乐是我所需,声音能驱除静默。
“小强!”突地,阿菊大嚎。小强是说蟑螂,属于艾夫子的传说,潜默移化之下,影响极大。“……别过来了,求求你啊, 小强……你可爱、你善良、你最美……啊……你可恶、你邪恶、你最丑……不、不……别过来!”余音犹存,波涛汹涌,人却静止不动,这跳梁小丑不小心竟动了杀念,“我踩扁了小强…”她虽被认为另类,此刻却如一般女子害怕颤抖,果然,再另类,却终是怯于天性。我又怯于何物?
黄卦笑:“亏得哟,你踩扁的是蟑螂,不是游子冶……”我这么大一个活动体,她能踩到?
“我踩扁你的脸!”小姑娘脚下生风,使出了踢腿神功,蟑螂变成了一团浆糊,小姑娘所说的悼词少了一句……可怜。双手合十,超度亡灵,阿弥陀佛,也为自己……脚很疼。
地狱的深处传来凄惨叫唤,“杀了老子…你们这些走狗…啊…生不如死……生不如死…杀了老子!你们这些朝廷养的走狗…”这是一个江洋大盗。
“饶命啊…我招,什么都招…她儿子不是我的,那淫妇就是一个荡妇!谁知道是谁的种…饶命啊…她与张老三…”这是一个**大盗。
“可恨啦!可恨啦!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竟说我杀了人!竟说我分而食之!竟说我猪狗不如!你们这些疯子!疯子!哈哈哈……”这是一个疯巅女魔。
“游子冶,出来吧。”疯子出来干嘛,祸害人间么?正听得有趣,何来吵吵,去吧去吧,别挡着了。
“黄卦、阿菊、游子冶,尔等被释放了,还不出来。”苟夫子啊,你可知,这里是坐牢,出来也是坐牢,身躯是一方牢,心胸也是一方牢,何处不是监牢,圈着我的只是一方囚牢?
阳光,温暖而熟悉。风,和煦且清爽。伸出一只手掌,仰望整个苍穹,沐浴着自然重生的洗礼。小姑娘,仿若一头驯服的麋鹿,风轻柔地拾起她的发梢,自然而然。
黄卦说:“游子冶,夫子他们在那边。”
我见着了,不想见却容不得不见,怯于天性,怯于人性,怯于本性。即便你是一位愚公,也逃不出命运的作弄,即便你是一只灵猴,却也翻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卑微地跪倒在了人下,“公子,夫子,小仆犯错,牵连主人,该当受罚,请施与重责。”
白寅道:“游子冶,红莲本是当今相爷的独女,又生得俏丽婉约,从小**爱非常,早已请令下嫁于将军府叶公子,且两年有余,二人婚配后,自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恩爱有加……”
“公子,”长叹一声,“这些你与小的说来干什?她自是云中月,小的却是那草中泥,二者相隔远地远,以前没有交集,以后更不会相交,这两个月,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
“你…真的这样想?”
“真。”
旁有一人拉我起身,大笑:“哎呀呀,何苦说得这样绝情呢?好徒儿,夫子好不容易见你一面……”
“我与黄卦、阿菊三人被关在了牢里七天七夜,可没人来看一眼。”
“可巧,本夫子是想着你们,念着你们,饿了七天七夜的肚子,直至皮包骨头,直至形销骨立,直至卧病在**,而你这大胆之徒,竟敢恶人先告状,诬陷未来看你们,好大的贼胆,说,住了几日的大牢,是谁给了你这样大的胆子?”
“……人生。”变化莫测的人生,不可预料的人生,绝不妄断的人生。
夫子一时惊讶,既而哂笑,不可置否。
“……想知道为何么?”公子撇开正欲叫嚷的夫子,一双眼略显疲惫。
“不想。”
“没来此处是因为……”
“不想知道。”是真不想,我……不想再相信语言。
“那好,回去。”
夫子有点着急,拉着我,“你小子会后悔的,你可知道,那二人若真是相爱有加,红莲为何会至此,又为何落入这般田地……”
“夫子,我说过了,不想知道,能不能请你把手拿开,一身晦气,怕玷染了夫子。”一把甩开他的爪子,说过不想知道,为何要逼我。
“你这混小子,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夫子吼得有些张狂,大概忘了,这里毕竟是大牢的门口,它就像一张大嘴,有人出来,就有人会进去,或者只有进没有出。
果然,未等我削他,一衙役走近,双手抱拳,对其稽首,“这位公子,我家大人有请。”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未反抗,只是临走时,深深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沉重得恍若我背负不起的深海。
一路无语。
阿菊回忆那一眼时,这样说的,“古有飞鸽传书,现有眉目传情,这个世界,可真乱。”闹了个莫名其妙,黄卦对着我们抱歉,“前几天,学成语学疯了,”又拍了一下她的头,“不会说话别乱说。”我看着, 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叫维护,竟有点羡慕,若红莲在旁,我也会对她极好。
寡然一笑,摸摸小姑娘被黄卦拍乱的发丝,“你们回去吧,天不早了。”
小姑娘乖巧地点点头,黄卦拉我至一旁,“今晚……若是以后没去处,就来找我们,住个两天没问题,包吃也管住。”
我点头,“晓得了。”他才放心地拉着阿菊,走向了岔路口。我背对着他们漫不尽心的摆摆手,催促他们快走,一想,这样的情景何其相似。
我说:“到了,明天见!”
然后等一等,等阿菊从我的黑云下飞到那朵红花下,对着我言笑晏晏:“今夜有雨,门窗关好,多加一**被子,万不可学我家少爷,只会给人添麻烦。”
“游子冶,也要替你家主子加一**被子,万不可学我家姑娘,虐待自家主子。”
“晓得了。”我背对着他们漫不尽心的摆摆手,催促他们快走。这二人郎有情,妾有意,终成眷属,老天爷也给了畅快晴天。不得不说,真好。
“笑够了?笑够了就去做你的事。”
这是我首次盯着他,没有丝毫退缩,“公子,小的十年寒窗苦读,十年寄人篱下,十年舍生忘死,如今,院考将至,厚积薄发,正是小的该做之事,怎能妄言其他?”
“哦,我是忘了,”他罕见的笑了,或为咕哝,或为嘲笑:“你卖身十年为奴,当初所求之事,不为葬父,却为读书,我当你有凌云的抱负,冲天的气概,一直携你一起,若不是五年前,我还真想不到……也不怪,有了十两银子,却让老父葬身乱坟岗,却使寡母做新娘,这样的忘恩负义,这样的狼子野心,是我眼拙,错看了你这只金凤凰,”他彭地推开大门,“你也看到了,这小小的病梅馆,栖不下你这只金凤凰,不如,您另寻住处?”
“小的不是什么好人,小的晓得,用不着您年年月月,日日夜夜,一刻不停地提醒小的!小的丢在乱坟岗的,是小的老父,人死如灯灭,再多繁华富贵装扮,灵堂也不过光鲜一时,小的不如省着这点钱…”
“省着十两银子,替你娘再找个人家是吧?”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娘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以前的事,难以张口,“公子,妄你还是读圣贤书之人,却张口闭口皆是龌蹉至极,劝你还是莫要张口,免得熏着旁人。”书生意气,总是忍不下那一口憋屈。
“见异思迁的婊 子!忘恩负义的小杂种!”
我想了好久,这一巴掌,我想了好久,这一巴掌,我想了十年,十年,十年那么久,也没有勇气,可终归是让别人替我打了去。夫子指尖颤抖,难得生气如此厉害,“说的什么话!你跟老子说的是什么话!白寅,你……你!你气死老子了!”
“别在这里充老子!我没老子,都死光了……”夫子又给了他一巴掌,打得来左右对称,红光满脸。这乱中,我还在想,越是平静越受不了伤害,越是躁怒越是疯狂。白寅,又犯病了。是否忘记,人皆有双面,白寅也无法例外,极度冷静似冰山,却又极度疯狂像火山。我想,我是笑了。
“死光了又怎样?!他没在你生命中出现过么?他少了你吃,少了你穿,少了给你的关爱?!他打了你,骂了你,还是赶你滚出这个家门?!艾宇有么?清年有么?”
两位先生自然没有。反而**着他,**成了这个样子。哈,给我一把刀,我要去磨磨他的肠子,看他是不是真的、肠硬肚肥?




☆、A14

白寅头疼得抱头蹲在地上,喃喃自语,“别说了,别说了。”夫子也蹲在地上,揽着他的肩,轻轻细语,“艾宇没有,清年没有,他们都没有。你有两个好父亲……”
“他们好?!”白寅近似癫狂,“我感觉不到!感觉不到!我的亲生父母,自私地生下了孩子,又怕成为他们肩上的一个包袱,千方百计的想要摆脱!我只是多余的那么一个,我感觉不到爱,感觉不到!我的这两个好父亲,捡了我来,标榜着爱我的标准,却给了我满身的枷锁,你以为有了吃有了穿,不打不骂就是爱?你以为给买件衣服就是爱?!你以为没被赶出家门就是爱?!我告诉你,这不是!都不是!我要的,他们不想给,也给不起……”
“你说得对,他们不想给,也给不起。对他们来说,你只是延续了一个希望,却没延续血缘的脉搏,对你来说,你也从未真心把他们当做你的父亲,当做你的至亲。你们都只是双方的一个寄托。他们也许感觉到了你心里的苦楚,却没更多精力在意,可你知道他们在一起付出了多少,又耗费了多少光阴?”
“世间人只道故事的精彩,从未想过背后遭了多少罪!他们给不起你最多的爱,却又给了你更多的爱。你没感受到,是因为你的心里只有排斥,只有反感,哪怕他们死了,你念着的只是他们未对你付出多少,不曾想过,你又为他们付出了什么?”
“你没有!寅寅,我有没有说过,你是一个多么自私的人。你要求着别人永远毫无保存的付出,却吝于自己的一分一毫!包括艾宇,包括清年,包括阿平,包括游子冶,包括我,包括你身边所有的人,没有一人你舍得付出过丁点儿!你只是只缩在壳里的乌龟,作出了厚厚的城墙,包裹着,伪装着,抵御着……你不信任,不相信别人。即便你在笑,你身体里流动的血,却是冷的。白寅,你是真心在笑么?白寅,你快乐么?”
“你快乐不起来!你自己锁死了自己,紧闭了那层丑陋、难看的龟壳!地球只有那么一点地儿,人口却像猪崽子那么能生,说句不好听的,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你思考,哪有人毫无怨言陪你做着美梦,的确,身量在长高,面貌在成熟,可是你却是那么幼稚,你知道么?白寅,你知道么,你有那么的幼稚?”
公子彻底崩溃:“我不知道!我幼稚?那又是谁,为人长辈,却非要参与后辈的是是非非,为人主人,却顿顿为了一餐饭摇尾乞怜,为人夫子,却唱着童谣,拿着本破书‘脑筋急转弯’满大街转悠!轮不到你教训我,没那个资格!”
夫子沉默片刻,“人若时时刻刻像只炮筒,我倒认为是在演戏;又时时刻刻都在怜悯,我也认为是虚伪。你这般压抑不住,倒觉得实诚。至于你看不看得起我,这是我的生活,而你自己想走那条路,是你的生活,从今以后,我会尊重你……游子冶,把你的血给他吧。”
“嗯。”袖口滑出锐利的光芒,刺啦一声,血染的风采,可这把利器并非杀敌的宝刀,却是一切罪恶的渊源。血流尽,一霎那,泄了气,白瓷盛着红汤,溢满了满室妖香。
“夫子,请您按住他。”乌青的嘴唇,乌青的眉眼,酱紫的脖颈,酱紫的手臂,绵软的青衣下,应是墨黑的大股,墨黑的脚底板。那双一向清明的眼,此时浑浊不堪,布满了红血丝,含混着千万只毒蝎子,蝎子伸出毒刺,不轻易近人,“滚。”
外强中干,犟驴,这人有些好笑,便是我所有的想法,嘲讽道,“公子,您病了,吃药吧。”
他也笑,“是药三分毒?你确定你给我吃的是药,不是毒?”
“是药非毒,是毒非药,二者总得占一样,公子,选吧。”
“药非药,毒非毒,我选的,你给的,谁是谁非,谁辨得清?”
“花非花,雾非舞,看清之时,幻灭之际。这红汤您喝了十年,是酒,是香,您辨不清?喝吧,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好死不如赖活着……。”
他脸色突变,“滚!”黄斑似藤蔓,渐渐缠上了他的脖颈,绵软的青衣下,应是布满了黄疮,再等一步,黄疮流脓,再等一步,口吐唾沫,再等一步,全身抽搐,再等一步,他就……
“寅寅,别闹。喝吧。”姓艾之人皆是这般自私,维护着自己的一切,又引诱着他人的祭礼。满嘴仁义道德,到头来,这一碗红汤,也不由毒药变成了仙丹。白寅,这血的滋味,可好受?这病的滋味,可难过?这被报复的感觉,可享受?我多么想引吭高歌,却也只能在心里冷笑。我的血里养了药,可这药却救不了我自己,我替自己难过——生来做一件器皿的工具。
脖颈上的黄斑渐渐退却,面色逐渐恢复正常,被灌了含着血的药,他睡得这般安稳。我想,下一次,他更是学不会逞强,一定早早拿了刀,半夜摸进我的门房。取走一碗血,留下一条疤。交错纵横,好似树杈。然后他再逼着我抹掉,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喝过人血似的。
掀开灯罩,吹灭烛火,由内而外的发出一声轻叹,这人若是多那么几条手臂,又有什么事情办不到?犯得着,受这份罪。
你看,你已发现,我开起了玩笑。聪明人,我告诉你,这就是人性罪恶的一面,自己遭殃,还要拖着别人下水,才能心理平衡,才能觉得老天公平,才能……压抑魔障。
我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伟丈夫,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这是我的双面,无辜做着表象,欺骗世人,阴暗养着毒蛇,冷眼旁观,却又伺机咬上一口。你是否觉得反感?也许吧,我只是入味比较慢,一旦进了味,你也会喜欢上重口味。
有时,我憎恨此种情态,有时,我又恍然觉得,该更狠一点。既然不满这样貌似顺风顺水的航行,为何不淋漓畅快的倒行逆流,既然不逆流,为何又不安稳的随波逐流,甚至推波助澜,直至风口浪尖,引领潮流?我笑苟夫子,世间安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是迂腐,我这样的甚至谈不上迂腐,因为懦弱,丧失了参与生命的勇气,受不住任何批判,因为懦弱。
吹灭了蜡烛,掩上了窗户,拉上了房门,夫子在外等着我,我知道,我们需要一次倾谈。也许乏味,也许压抑,却不会喜悦,也不会欢欣,总之不会让人好受。看着我快乐,听着我悲伤,这就是故事。丑就在美的旁边;畸形靠近着优美;粗俗藏在崇高的背后;恶与善并存;黑暗与光明相共,这就是人。人,远比故事复杂。
他在唱歌,“……一曲怪异的乐曲在人世间降临,宛如水流以及风聚,或像簸谷的人扬谷时的模样,有节奏的摇转器具。形式已消失,唯有梦依旧,一张晚来的草稿图,遗忘的画布上,艺术家的成就,仅仅凭着记忆出现。石头上躲着一只焦躁的母狗,瞪着我们,满目怒火,抓紧时间从尸体上取回那肉,它刚放开,但仍想嗲……”
“您将在草地和鲜花下面安葬,在白骨间慢慢腐臭。然后,哦,我的美人!告诉那群虫,接吻般啃您的蛆子,我已保留,虽我的爱不再汇总,爱的形式及其本质。”
我不胜唏嘘,“这曲写得不错,望江楼的画舫姑娘一定爱唱。”
“波德莱尔恶之花,听说过腐尸么?”
我惶恐不安,“学生听过,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正是写的腐尸情态。夫子为何想起这事?”虽说有一些阴暗的心理,但从未做过亏心事,夫子这是要将我哪般?
“游子冶,我说你小子能别装了,算我求你了,行不?!”
我不甚惊慌,慌忙稽首,“学生不敢,夫子明见!”
“……你还记得本夫子第一天来这儿,是何样子,穿何种衣物,梳哪种发式,讲什么语言,如何与人沟通,用何物换取包子,且住在何处?”
我疑惑不已,也得如实相答,“夫子来此,模样…甚怪,”抬头望他,见无异样,续答,“衣不蔽体,发不胜巾,语焉不详,居无定所,换物以冥币,沟通以手势,唯有怪车一辆,叫骂不动,鞭策不动。时人鄙薄,丢汝之包,弃汝之衣,砸汝之车。须臾,汝着一身新衣,巧带冠帽,竟与常人无异,时人满意,尽赠汝美食,且使汝居病梅馆,后三年,巧知你有些许才华,并作学院先生。如今,已有七年。”
“十年,不长也不短,可我却完完全全变做了这个时代之人,新时代毫不可惜地抛弃了我,旧时代却毫不犹豫地接纳了我,除了这个地方,我还能去哪儿呢?”
我更是不解,“夫子?”
“嗯?”他呆愣于旁,忽地笑靥如花,毛骨悚然,“……游子冶啊游子冶,你可知晓了本夫子所有的事,你说这夜黑风高时,放火…嗯哼?”周身起了三层鸡皮疙瘩,这嗯哼二字莫要随便说的好。
“冷?”他拔高些灯蕊,“火来了。”杯水车薪,无用功,我默然。
“哎呀呀,又冷笑了,被我逮着了吧?你小子就是一个**,什么东西都往肚里塞,坦诚点不好么。”晓不得他什么时候倒上了两杯酒,喝得有些眩晕,起身欲走,却被拉住,“五花马,千金裘,与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冷么?喝酒啊,喝了酒,一醉解千愁。”言语中说不出的怅然。
嘴恰似一个漏斗,装了些苦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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