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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见红尘应识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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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过春风拂袖无人携手

何日再回眸



歌声缓了下来,旋转也缓了下来。天水最后一转借力飞退而出,将隐在纱内的银色长发皆尽扬出,却余袖中长长一截雪缎握在安宁的手中,两人顿分左右,遥遥相望。



才有一语千斤,倾城不悔

仗剑千里微躯敢言不负信陵候



我歌声随之拔高,然后右手拨弦一挥,将那截空中飞舞的雪缎刷的削成两半!两截雪缎各飞舞下落,安宁松手旋指,那支萧出现在掌中,跟上了乐声。天水落在另一边,吃吃一笑双手一转,一支玉笛横吹,同时融入。

身后纱帐渐渐被拉开,左是温文雅端坐垂眸奏琴,右是锦衣人斜靠手挥琵琶。



徐徐落幕。



大厅中坐满的权贵,没一个发出声响。

七日夕步步走上台前来,响亮的拍了三下手掌。唤回他们的神志,道:“各位大人,对这表演可还满意?”

“满意,实在满意!”

下面突然有一人站了起来,啪啪鼓掌致意。这人一身红紫绸缎衣,肚子微凸,正是个土财主模样的。他下一句话就是:“不知前面这三人开价多少?”

他话音未落,就又听得有人道:“老赵,你看不见后面那两个美人么?”

这人嘿嘿笑了两声,道:“这个么,貌美虽好,还要年轻者为佳。”

我在纱帐后偷看,听到这句话笑抽了肠。B611B那天再东旧:)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


蹁跹飞鸿下台后会不会公报私仇啊……

七日夕眉一挑,道:“这位大人,我们事先说过,居里卖艺不卖身。更何况,卖艺也要自愿。”她退后一步,看向纱帐后,道:“各位想必听见了?”

我忍着笑,听出她同样忍笑的声音,道:“请恕我等一时疲累,大人回罢。”

那人面子给扒了个精光,周围都是权贵,自持身份保持表情,却还有窃笑声传出。他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紫,又由紫转白,我真担心那张脸会啪的,就炸了。

“我说能卖就能卖,不行也得行!”

他大喝一声,身边几个手下纷纷站了起来。桌子被哗啦掀翻,茶壶茶盏都打碎在地上,落的一地狼籍。身边的人纷纷避开,眼看就要上来了。

“坐回去。”

冰冷的声音。

殷红已出现在他身后。

这人还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重力下压,啪的一屁股坐在打碎的茶盏上,痛的大叫。那几个手下纷纷怒喝扑过来,殷红已一手一个,隔空把他们按趴到了碎瓷上,一个一个都在哇哇惨叫,却又挣不脱,扯不掉。七日夕从台上下来,两步晃到了几人身边,看了看地上,掐了掐手指,道:“一张桌子一百两,一个茶壶五十两,三个茶盏三十两,还有果盘等等…合计五百两,还请大人掏钱起身。”

“五百两?”那人惨叫出声,道,“你们抢劫?”七日夕一脚踩在他脸上,冷笑道:“大人你可以选择不砸,既然打碎了,就是你的了!”

正乱间,突然有人惊道:“血魔殷红已!血魔居然是护院!”一语喊出,接来下就热闹了,有叫长鞭七夕的,有呼天水宫主的,更有甚者,指着台上后面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眼熟,翩跹庄主在里面!”

全堂哗然,有这些人在,其余的人是什么身份,这个楼又是什么地位,一目了然。

我估计那闹事人也有些势力的,所以敢一闹。只可惜,撞了一群硬钉子。



134 变故陡生

“我要葡萄。”

我靠在躺椅上,闭着眼睛翻了个身,把嘴巴张开。

一声轻笑,被剥了皮的葡萄轻塞了进来,微有粗糙的指尖离开葡萄后继续在我的舌尖上游移,迟迟不去。我哼了声,一口咬了下去,临时却又放轻了力道。

张开眼睛,见坐在旁边的他淡笑抽回手指,又从石桌上拈起另一枚葡萄,剥净送入自己口中。

天气真好,阳光真好,我的生活是如此美好。

墙外远远的传来歌声,宛然是那首一炮走红的泉水。

“仗剑千里,微躯敢言,不负信陵候。”温文雅轻声的随着乐念了一句,道,“是你写的么,思归。”

我吐掉葡萄籽,点头。

他微微的笑,道:“难忘吗。”

我不答,只是翻身坐起来,笑道:“师父,你猜天水在干什么?”

温文雅浅笑摇头,我道:“他跑到居里客串头牌去了,现在大概把那些男人都吊死在那,上不上下不下了。”

他的手轻点我鼻尖,道:“别学坏。”

我笑了一番,往后轻靠去。

古代的才艺男倌,和现代的明星,我倒是看不出本质的区别。最大的区别是,一个受人压迫,一个受人抬举。

我就要把这个倒过来,让那些权贵看看自己是怎么被男倌压迫的。明日楼里美人云集,才艺动人,只可惜要进去除了钱,还有一个愿意。也难怪天水不但赞同,还玩的那么开心,看吃鳖的脸能不开心么?

谁要敢踩老子的场,老子第一个灭了他。

往温文雅那边蹭了蹭,突然发现楼里就我们两个比较闲,汗。安宁当总管当的劲头上来,乐此不疲,常常把我们的工作也包揽了过去。

或许过一段时间我就该发展发展了,把明日楼改成一个天下第一的情报组织?

我已经自动移到了温文雅怀里,自动享受着他在腰上的按摩。果然日子太无聊就是不行啊。

无意识的那只手越揉越里面,轻探进衣衫下摆去。我软软的靠着,横了他一眼,道:“又来?”

他淡淡一笑,手指越发的向上,一勾之下腰带滑落,衣襟敞了一半,道:“原来都在房里……”

我吐血,不在房里难道你想去大街上?

不过说实话…我也兴奋起来了……

回身吻住他,轻咬那带着夏日清新的唇,然后舌尖…婉转的交缠。

外衫缓缓的滑落一点,再滑落一点,即将都滑落到地上时给他一把抓住,扯上来遮住我的后背。心里有些疑惑,却给他贴过来的唇吻的失了神。

翻过来,我跨坐到他的身上,手指探进他被撩开的衣衫里。两人不时碰触的下体都火热硬挺,我轻喘着气在他腿上扭动,却给人一手握住了腰。

“思归…你的腰真漂亮。”他在我撩开一半的衣衫下活动,长指带来腰上一片酥麻,“尤其在这个时候……”

我笑起来,在他侧颈项上又吮又咬了好几口,道:“只有腰么?”

“当然不是”他的指来到我脸上,轻轻抚摸,修长的指尖探进唇里轻搅,然后拖出暧昧的银丝。我脸一红,这么限制级的实在手足无措。

他的指渐渐下移,从唇划到颈项,道:“还有这里……”又从颈项划过锁骨,轻弄我左边的果粒,道:“这里……”

我全身都红起来,自己实在斗这人不过。往前一扑顺势压住他的手,狠狠的吻上去,下面使劲摩擦着他的火热。耳边只听得一声轻笑,然后手开始探进裤子里。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呼唤,少年有些欣喜又有些惊慌乓的推开院子门,脱口就喊道:“蓝公子,温师父,圣旨颁下,当今圣上准备大婚!命点选民间有名的艺人入宫献礼,官府派到明日楼头上,安公子命我来请两位……”

声音蓦的刹住,那少年尚生嫩的紧,呆滞半晌后人啪的跳了出去。

…………………………

我今天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棒打鸳鸯。

等到衣衫穿好,两人匆匆进到小偏厅里来。安宁沏好了茶坐在那,眉头轻锁。见我们进来,连忙立起,道:“思归,温师父,你们知道了么?”

我和温文雅对视了一眼,点头道:“知道了,凤自若要大婚,下旨叫我们给他去表演,就是这样。”

安宁轻蹙一声,道:“思归…我看他是冲着你来的。”

“我上次与他联手,虽然没有任何举动,但字里行间……”安宁轻轻摇首,道,“恐怕这次…是有备而来。”

我突然有些惘然。

现在三国势力已平息,我虽然是那个什么神,但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势力,他完全可以放心,因为我不可能去统一天下或者帮别人坐上皇帝的宝座。

他还找我做什么呢。

我看这安宁,想了会,道:“通知了他们没?”

安宁颔首,道:“殷红和小七应该很快就到,翩跹庄主在自家里,恐怕一时不得过来。”

我抿了抿唇,道:“别叫了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安宁还未开口,我接着道:“他是皇帝,横竖棘手,我和师父去就好。如果他是为了我,那你们不必去也无事,如果他不是,你们就更不能去,以防一网打尽。你通知他们下,作好警惕为上。”

安宁显也明了,张了几下唇,就是没说出话来。我笑着过去抱住他,磨蹭那柔滑的脸蛋,道:“安宁安宁,你要好好帮我看着明日楼啊,我可不想一回来,又变成穷光蛋!”

安宁拥住我,又看了看温文雅,半晌道:“我会把这边打理好的。”

我笑开,道:“是啦,你还不信我的本事?”



135 三进金銮

到官府那领了铜牌信物,估算了下日子,我和温文雅就出发了。

不紧不慢,坐着马车往京师移,一路上甜甜蜜蜜,好不幸福。

“师父,我买了荷叶糕。”我高高兴兴钻上车来,向他递过去,看着他含笑接过。我们两个,不像去见麻烦人物,倒像在蜜月旅游。

看他纤指拈起荷叶糕,实在是秀色可餐啊……

外面人来人往,喧闹的很。我皱了皱眉,抬头道:“师父,我们先出城吧。”温文雅略一点头,我掀了帘子对车夫说一声,再靠进来,就感到车子摇啊摇啊开始跑路了。

喂他一块,自己再吃一块。两人在车厢里缠绵良久,低声说笑,一个时辰过去那包糕才解决光光。东西吃完了,突然觉得口渴,伸手去摸水袋,忽然黑线。

居然空了,刚才忘了装水。

我叫了车夫停下,回头在温文雅唇上亲一口,道:“我下去找水!”

他淡笑点头,道:“小心。”

下了车,一片绿色扑进眼里,已经走出很远了,附近是山路。

这座山…倒是有点认得,是那天从皇宫逃脱,和蓝回一起葬身崖底的山。

我提着水袋走进林子里,听得右边有些水声。

拨开一大丛深绿的宽叶子花,我凭声音和原来记忆,踩着落叶越过一个坡,走了十几丈,看到山石耸立,一团团特别茂密的绿叶植物,一排排的长着,把后面都拦住了。

放低身段,挤进去。如果没错的话,里面有条干净的小溪。

头伸出来,眼前一亮,我微怔。

两株参天大树间,不知谁筑了座小木屋,手工的木板墙,带着树皮的房顶,门虚掩着。房周围一圈栅栏,却是紧锁着的。栅栏里除了那座小屋子,一个木棍搭的晒衣架,右侧边还有一座坟墓。

仿佛鬼使神差,我走前几步,翻过这栅栏踏在潮湿的土地上,向那座坟墓走去。矮小的土堆,却筑的十分紧实。墓碑不是白石雕刻的,只是一块削平的粗糙木板。

我转了个弯,来到墓碑前面,看到上面刻着五个简单朴拙的字:蓝思归之墓。

怔了许久。

抬头看向那虚掩的门,顿了半天,回身翻出栅栏。来到后面,小溪在那里安静的流淌。

我轻轻拨了几下,赶开落叶,装了一袋水。

然后钻出一丛丛的绿叶,回到马车旁边。

只留一缕曾经来过。

由于恍然,我走的极慢,既慢又轻。回到车旁时阳光一闪,透过车窗看到温文雅坐在那出神,神情轻黯又惘然,手里蓦然捧着一块淡青的玉璧,和那日在萧国祭台上看到的玉璧形制完全一样,只是没有血丝。

我静静的立了一会儿,见他怔了一会,翻手又把那玉璧收进了怀里,从座位上摸起一本书,卷了翻开来看。

“师父!”我掀了帘子,抓着水袋爬上来,啪的坐到他身边,道,“我找回水了,喝一口?”他放下书,噙笑看了我一眼,接过来喝了两口。我又接手喝了几口,把口扎紧扔到座位下箱子里,往他怀里蹭了过去。他轻轻环抱住我,任我把头靠进去,蜷缩起来睡觉。

熟悉的手温柔的在我背上抚摸,我却觉得心空落落的。

又驶了半天的路程,便进了京城。

找了家客栈要了房,休息了一天,次日便去宫里报到。

直到那面无表情的大总管念完一长条条规矩,我们才得以和其他艺人回房。我们的房也是临时腾出来的下人房,听说庆典要三天,为排好节目随传随到,不得不住在这。

避开那些雕彩画凤,精绣细缝的舞狮器具,我回到自己房里。院子里摆的东西是异彩纷呈,都是各种各样的表演东西,只有我和温文雅带的简单,一把安弦,一把桐琴,便全部搞定。

安弦是安宁新安的弦,这次不同,特地上了精金铁弦,大可拿着它到处以声杀人,也断不了。

进屋来,见到温文雅的手从琴上放下,看向我道:“思归,过来。”

我乖乖的过去,坐到他身边床上,不知他要干什么。那长指探到我腕上,轻声道:“最近感觉如何?”

我点头,道:“没有什么不对,基本上都恢复了。”

伸指往地上一弹,又挖了一次石油。

我们身体里的力量可以互相感应,他如果探我的脉,就能感到我体内运转情况。

他颔首,松开。我趴在他身上,双臂伸过去,搂住他的腰,抬眼道:“我会小心的。”

他微笑,手指拨开我的碎发,印上一吻。

我们都是很乖的人,完全无条件遵守那总管的告谏。一连两天除了在院子里走走,绝对没出过一点院门。因为前两天的表演大都是固定的,皇上大婚时必须跳的舞啊,必须经的程式等等,第三天才是真正的娱乐。

而第二天晚上,是皇上与皇后洞房的时候。

我和温文雅也窝在小屋里,甜甜蜜蜜。

那个,虽然为了表演不能做到底,怕腰酸,可还是得了一身吻痕。

害的我不得不穿上层层叠叠的衣衫,领口都要往上竖了。

明日楼的表演排在中间,我们一早起来,等在那里,直到太监来唤。随他迈过我所不熟悉的长廊,高高红墙中的小石板路。眼前突然一开阔,缤纷夺目,热闹十分的情景蓦然出现。

中间很宽阔的平台,铺着红色撒金大地毯。十四个长袖舞者在上面动作,秀美风流,其柔其软无比,貌似就是安宁说过的软舞绿腰。台后配乐者有坐有站,乐音飞舞飘扬。

而舞台的对面高处不远,坐满了皇亲国戚,王公大臣。前面红漆精雕小几上,美酒美食,银盘金杯,时不时互相说话,笑语晏然。

而正中央坐的男子,龙袍锦带,俊美非常,那双微细长的凤目,仍是旧时模样。他身旁过去一段,坐的凤冠清丽女子,举止优美,动作安详,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却正是我原来见的那个聪慧的安妃。

一时台上歌舞止歇,表演者纷纷下跪谢恩。凤自若微笑击掌,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吩咐台下领赏。

那批舞者乐师行礼退下台去,听上面人报完:“截阳城明日楼歌者蓝思归,温文雅,入宫献礼!”

我们缓缓上台去,踩上红地毯。

温文雅仍是一身旧白衣,在台上准备好的琴桌后坐下,琴稳稳放好,优雅的伸指搭在弦上。我着的是件蓝色槿花镶银边的外袍,长发也束着一把,在前面站定,扣好了安弦。

抬眼看向凤自若,那人端在座位上,一丝风也没动,稳若磐石。



蝶在花前,月下的你太过美丽,让我为你留恋

我,的房间,有你留下的倒影让谁一笑为红颜



轻浅的扣弦,歌是婉转飞行的句子,曲折千变。



江南梅雨,还在细说春晓分外艳

小桥流水落花飘浮又见到雨花潜,我,煮酒浇愁夜未眠



天蓝的大袖拂过,我轻迈一步,垂睫而歌。指尖轻快的拨动细弦,一绺长发从背后滑下来,落到胸前。



谁把春风得指袖你蜜语甜言,回想天天的月月的年年的我在你身边

当年红墙绿瓦驳落的碎片,为你铺满成飞语流言



音符蓦的加快跳跃,我轻蹙眉,绾袖转了半圈。扬起层层衣袂长发,轻轻颔首。



谁赏月落乌啼为何繁花飞满天,你我朝朝的暮暮的时时的飞蛾扑火焰

画下你容易,很难留心底,逝水成往昔浮流年



唇边轻轻勾起个笑。

铮的弹了下弦,反手一勾,把蓝色缎发带扯了下来。顿时满头披洒,如瀑而落,遮住了半边脸。双手往里面一环,将安弦搂在怀中,冉冉而立起,仰了头来。



“大胆!”一声尖细的怒喝,带着些恐惧。我瞥眼向台下看去,是那个在凤自若身后伺候的太监总管,他拈着兰花指指着我,急道:“当今圣上大婚,福与天齐,你们怎敢唱如此不吉利的乐曲?实在是大逆不道,罪该当诛!”

身后温文雅的琴声仍在不急不缓的弹奏,我抬起眼,和凤自若对了一眼。

他的眼神,难以形容。

我微微一笑,轻轻往前连踏了几步,将安弦捧了起来。然后拈发一甩,团团的旋起来。我穿的是件宽大的舞衣,又特意层叠了好多层,此刻完全显出了它的效用。长发乌黑的纠缠飞天,天蓝的颜色全部旋展开来,将众人眼睛统统遮没。

我在层层叠叠的舞衣里,展现清浅的笑。

突然,骤停,我就势坐下,宽大的天蓝舞衣在身周铺开一圈。安弦再次环抱手中,十指连动。



雾在水榭间吻你的脸,太多香甜,让我随风飘远

爱从未改变,仿佛昨天转眼回到,离别那一年

窗外月落寒山却悬挂,彩云间,等月老做媒,我和你一线牵



乐音止歇,我抱安弦颔首。身后的琴音也徐徐停止。一理遮住眼睛的长发,我淡淡开口道:“圣上大婚乃普天同庆之事,小人怎敢作词诅咒。只是此词较为曲折,要等到最后一句完时,方知其真意。”

那太监总管一口气堵在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脸都要青了。

“你就是蓝思归么。”

清秀的女子声音,居然是刚戴冠的皇后陛下。

我立起来,再次颔首,道:“回皇后娘娘话,在下蓝思归。”

她一双秀目瞟着我,又似哀怨又似痛恨,又似无奈,半晌开口道:“不错,倒是才色双绝的孩子。”

我眉微挑,不语。

她再次开口,话中突然冷静起来,道:“作词新巧,聪慧敏捷,本宫颇为欣赏你,可愿进内院,单独为本宫歌一曲?”



136 旧事重提

我微微一怔。

身后安静的很,无人出声。

轻默一声,我淡淡的道:“只听从皇后娘娘意愿。”

从头到尾,凤自若未发一声。

整个一天的表演全部结束,天色也临近黄昏。

回到屋子后,有人来领我,去皇后那。

我站在门口,瞥了身后的温文雅一眼,他的温滑的长指轻抬起来,搭了下我的腕脉。我心里一甜,抱着他就亲了一口,道:“师父等我,放心吧。”

跟着这人一路走去,过窄窄的宫道,进了偏院。这里并不是皇后的寝宫,那我不可能进去,除非皇上亲自宣召。这里是皇后出行,临时休息的地方。前庭空旷,两边放置着昂首的铜雕仙鹤,铺着整齐上好的青砖地,多位宫女打扇捧香侍立,摆了张红木雕花小几,几上有少少几样瓜果等,那安妃皇后一身华服,就端坐在后面。

我环抱安弦上前,颔首行了礼。后面宫女纷纷呆住,吃惊不行。那为首的宫女一点我,抖道:“你忒大的胆子,面见皇后娘娘,居然不跪?”

我眸子一瞥,和皇后对了一眼。她突然一皱眉,道:“大呼小叫,成什么体统。”那些宫女纷纷下跪,尤其是那大宫女,跪下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皇后冷冷扫了她们一眼,淡淡道:“蓝公子才艺双绝,身娇体弱,本宫先有谕旨,免去一跪,你们不必再多嘴,退下罢。”那些宫女连连跪谢,便要退出,她突然又道:“等等,去看看本宫房里香熏罢了未,今日烦杂良久,需龙涎静养。”

其中两宫女双双道了声是,退回了后面的屋里,熏香去了。

她倒聪明,请我进来想必不是听歌那么简单。把宫女摒退吧,又怕别人说闲话,孤男寡女。于是命宫女去屋里熏香,这么一来,嫌也避了,话也可以说了。

一转眼,庭中只剩下我们两个。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

“蓝公子,不知你还有什么拿手长才?”

皇后先开口了。

我微微一笑,道:“回皇后娘娘,在下别的的长才恐怕不便表现。”

她秀眉微挑道:“可否说说?”

我粲然笑起,道:“我不信皇后娘娘真不知道娘娘大可去叫萧明两国再打过来,思归必定全力表现。”

她的眼神急剧变幻。

我淡淡的道:“我们说明白了吧,你到底叫我进来干什么?事先说明,区区一个皇后,还奈何不了我。”

她缓缓的立起,目中似有千百种颜色,最后道:“公子好气魄,不愧是蓝思归。”

我看着她,并不打算接口。

她步出几后,向我踱过来,长长的金丝绣裙裾拖在青石上。眼睛一直盯着我,里面复杂之极。然后,缓缓的开口,道:“你是不灭之魂。”

我笑笑,道:“可以那么说。”

她迈了一步,道:“在最开始,你是叫林夏天吧。”

我眼皮一跳。

随之道:“皇后真是消息灵通。”

她淡淡的笑一笑,道:“何必消息灵通……”

我心里微动,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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