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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春暖-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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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那边笑傻了一个,这边也笑傻了一个!”
李小暖被她说得一口气堵在了胸口间,李老夫人看看她,又看看古萧,哈哈大笑起来,古萧脸上涨得通红,头也不敢抬起来了。
周夫人意气风发的指挥着众丫头婆子奔进奔出的忙着,片刻功夫,沉沉的大红封就高喊着赏了出去,亭伯带着几个外管事,巳经抬了成筐的铜钱出来,大把大把撒了出去,一时间,古府门前人头耸动,铜钱落地的脱响声,乱七八糟的恭贺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鞭炮声,响成一团,整个上里镇的人仿佛都涌到了古府门前,年纪大些的人,开始说起当年古状元连中三元的盛况来,感慨着古家简直是要拔尽了两淅路的天灵地气。
可怜第二拨、第三拨、第不知道多少拨报喜人都被堵在了几各街外。
李老夫人招手叫了古萧坐到自己面前,伸手抚着他的脸颊,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哽咽着,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周夫人站过来,脸上泛着兴奋的红晕,看着古萧,却抹起眼泪来,像是哭又像是笑着吩咐道:
“萧儿还不赶紧给老祖宗磕头!这解元,可是老祖宗的心血!”
古萧忙站起来,拉了拉衣襟,郑重的跪下磕了个头,李老夫人忙示意竹青扶了古萧起来,流着眼泪笑着说道:
“这都是你父亲保佑你!”
周大人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用帕子捂在脸上,一时说不出话来,李小暖示意着古云欢,古云欢忙站起来,上前扶着周夫人坐到旁边椅子上,笑着说道:
“看看你们!古萧考了个解元回来,你们怎么倒哭起来了?!”
李小暖也站起来,笑着说道:
“老祖宗,夫人,这满府的人还等着领赏呢,您派好了外面的,还得赶紧派家里的赏钱才是!”
李老夫人抹着眼泪笑了起来,
“这哪里是哭?这是高兴,人一高兴啊,也要流眼泪呢!赏钱的!人人都有!梧桐院、外书房、书楼和陈先生院子里当差的,每人十两银子,其它的,每人五两”
屋子里侍候的人笑逐颜开的磕头谢着赏,竹青带着几个小丫头端了沐盆等过来,侍候着李老夫人和周夫人净了面。
周夫人忙着又打发人去京城和台州报喜去,李小暖和古云欢告了退,赶紧出去到翠薇厅打点派赏、祭告等事去了。
晚上,李老夫人准备了宴席,郑重谢了陈先生,陈先生也极为高兴,大醉而返。
古府上下,因为古萧中了解兀这样的荣耀事,喜气洋洋着热闹起来,婆子管事出门脚下都生起风来。
隔天,金志扬就赶到了上里镇,恭贺古萧的高中,又是一番热闹,紧接着的几天,同州同县、邻近州县同科中举的举子们,有的和古萧相识,有过一面之缘,有的只是慕名,赶到古家,恭贺拜会这一科的解元公。
一时人来人往着热闹非凡起来。
没几天,去京城报喜的管事就急如星火的赶了回来,带回了京城镇宁侯府和汝南王府的贺礼,也带来了汝南王府的口信,程恪巳经启程,要亲自过来恭贺古萧的高中。
管事期期艾艾的禀报着,表少爷又和人打架了,这趟过来,是恭贺,顺便也是避避风头。
周夫人惊愕起来,这程恪,怎么越长大越不省心了?!惊愕之余,又庆幸起来,她的萧儿,可不会这样净是闯祸!
没几天,程恪就带着众多护卫小厮,十几辆大车,进了上里镇,周景然居然又形影不离的跟了过来,李老夫人惊喜着却又有此疑惑起来,周景然巳经成了亲,有了自己的府邸,也是有了家的人了,怎么又跟着过来了?
跟着程恪一起来的;还有京城最有名的喜芸班;程恪和周景然认真的和李老夫人说着;两人特意讳了这喜芸班来;要好好唱几出戏给古萧道贺;李老夫人和周夫人面面相觑着哭笑不得起来。
周大人只好指挥着仆从管事,连夜在前院搭了戏台出来,周景然和程恪拉着古萧,陪着当天过来的举子们看了一上午戏,下午,两人建议古萧陪着各位举子们去云水间会文去,说是也应该让老夫人和府里的夫人小姐们看戏、取取乐才好。
古萧连声答应着,直觉得两人想的周到,古云欢跃跃欲试着,想去看看这在京城就闻名遐迩的戏班子,却被周夫人和李老夫人一口挡了回去,家里如今忙乱成这样,小姐们哪好到前院去的?!
第二天,慕了解元公文名和慕了喜芸班戏名而来的人更多了,古府上下更加忙碌起来,每天都大开着宴席,招待着远或不远、首次或二次或三次而来的秀才举人们,家下人等忙得脚不连地,却又两腋生风,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京城的热闹繁华中。
周夫人精神十足,天天从早到晚坐镇在翠薇厅,指挥着府里上上下下,唯恐招待不周,让人小瞧了这连中三元的状元府邸去,古云欢也只好天天跟着周夫人,辛辛苦苦着呆在翠薇厅,忙成一团。
李小暖知趣的退在后面,每天只陪在瑞萱堂,安静的抄书种花,陪李老夫人说着闲话。
到了八月底,戏班子巳经唱了七八天的戏了,再有两天,就能结束了,古云欢每天掰着手指头算着日子,唉,她从来都是盼着恪表哥来,这是头一回,竟然盼着他赶紧离开古府,赶紧回去京城,把这戏班子赶紧带走吧,赶紧让她好好歇两天吧!
九月初一,李老夫人一早去了灵应寺还愿,李小暖送走了李老夫人,空闲下来,懒懒的躺到床上,又睡了一会儿,才慢腾腾的起来吃了半块点心,喝了杯茶,在院子里晃来晃去,盘算起来,喵的,又是准备不足,没想到这两个祸害竟然带了戏班子来,闹到现在还不走,手头的书早就看完了,书楼又不敢去,天天抄书抄得腻烦死了,要不到哪里走走去?
后园这个时候应该最空,上上下下都忙着前院的宴席和戏台,哪还有人有功夫逛园子?可怜那满湖的荷花,为谁鲜艳为谁妍,要不,现在去看看那此荷花去?这个时候,荷花已经开到了尾声,那莲蓬却正是好时候,李小暖心动起来,这些天,她留心着,那程恪和周景然几乎天天往外跑,今天出去逛逛,不过一会儿功夫,哪有那么巧的,嗯,快去快回!
李小暖转身回到屋里,叫了蝉翼过来,换了身素净衣裙,带着兰初往后面园乎里逛了过去。
园子外的书楼上,程恪只手背在身后,站在窗户前,慢慢摇着折扇,皱着眉头,带着丝焦躁,远望着与书楼墙之隔的古府后园。
周景然懒洋洋的躺在摇椅上,端着碟葡萄,一边慢慢晃着摇头椅,一边吃着葡萄说道:
“……都看了七八天了,我跟你说,别看了,咱们回去吧,那丫头比你聪明,必定不肯出来的!这一趟,你还是赶紧死了心吧,我早就和你说了,一个小丫头子罢了,也就是长得好看些、有趣些,你想要不过一句话的事,哪要费这样的气力?你也真是闲得慌,天天这么呆看着那个破园子,竟能连看这七八天?!真是死脑筋啊!”
第九十五章 打算
“我看了七八天,你不也跟着吃了七八天的葡萄了?我脑筋是死的,那你头上那个呢?”
程恪也不回头、也不气恼,语气悠然的反问道,周景然打了个呵呵,“我,呵,啊,那个,我这不是不放心你嘛。”
“你是不放心我?还是……嘿嘿!”
程恪晒笑起来,周景然轻轻咳了两声,干脆转了话题,“小恪啊,你姑母让你看了那么多闺秀,你到底有看中的没有?看中哪家的姑娘了?你姑母可是一天念叨几百遍,急得头发都要白了啊!”
程恪转过头,盯着周景然看了一会儿,慢腾腾的问道:“你觉得哪个好?”
周景然把手里的碟子放到旁边的几上,用帕子擦了擦手,白了程恪一眼说道:“又不是我娶亲,难不成我觉得哪个好,你就娶哪个?”
程恪摇着扇子没有说话,周景然面色渐渐沉了下来,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周景然才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小恪,你最知道我,真没那个心思,我是个懒人,学文不成,学武也不成.就想这么懒懒散散的做个富贵闲人,一辈子逍遥自在,你别理他们,你想要哪家的闺秀,就要哪家,就算退一万步说,有一天真被逼到不得不争的份上了,咱们靠本事,也不能拿父母妻儿赌进去不是,你只随自己心意选就是了。”
程恪转过头,看着周景然,声音沉郁的说道:“这事,能随了你心意?随了我心意去?这两三年里头,生出那么多的事来.你也不是不明白,别人的想头咱都不怕、也不在乎,可是。。。。。。”
程恪顿回了后面的,周景然从摇椅上站起来,和程恪并肩站在窗前,茫然的看着不远处青翠中点缀着似锦繁花的园子,半晌,才低低的说道:“大哥是嫡长,这些年守边,功勋卓著。。。。。。”
程恪沉默着没有说话,只缓缓的摇着手里的折扇,周景然突然抬手狠狠的拍打着窗台,恨恨的说道:“这皇贵妃.这景王!”
程恪收了手里的折扇,用折扇轻轻敲着周景然的手背劝道:“好了,那窗子可没惹着你,你不早就想明白了这王位的事吗,至于始母,倒用不着你替她操心去,你别让她替你操心就是了。”
“子凭母贵,母凭子贵,我不好,她又哪能好得了了?!”
周景然拍着程恪的扇子,“别老用你这扇子敲我,你这东西是精钢的,精钢的!你不嫌重,我这手骨都让你敲碎了!”
程恪笑着收回扇子,看着周景然,叹了口气劝道:“你也别想太多,过一天看一天吧,我小时候,父亲就经常教我,凡事预备着,做可以,不做也可以,你生在皇家,又能有什么法子?还是要凡事预备着,总不会错.总得留些保命的东西吧。”
周景然颓然起来,手撑着窗台,垂着头,长一声短一声的叹起气来,程恪同情的看着他,笑着劝道:“算了,你就想开吧,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哪能件件事都能顺着自己心思的?”
周景然转头看着程恪,突然笑了起来,“小恪,你还是听我的,去跟李老夫人要人去,虽说这年纪是太小了些,也没什么大碍,要了来,先带回府慢慢调教着,过几年再圆房就是了,那丫头生得太好,再过两年,更得诱人,谁见了都得生出别样心思来,她可是个没半点根基的,你又不能天天在这上里镇守着,保不准一失手,让人占了先,你可就先不如意一回了。”
“万一那丫头不肯呢?”
程恪看着周景然,认真的问道,周景然笑了起来,“你也是对那丫头太上心了些,这女子嫁人,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一,二来,她肯不肯又怎样?”
周景然声音拖长着傲然起来,“这事,由得了她?你宠她,那是她的福份!”
程恪闷闷的哼了一声,“我跟你说过,那丫头是个暴脾气,一点也不温婉,是个狠角儿,我是担心着真开口要了,那丫头不肯,要死要活的,真一头碰死了,你能赔我一个活的出来?”
周景然眼睛里亮起了八卦的光芒,兴致高涨起来,“小恪,你倒是说说,在福音寺,你到底吃了她什么亏?除了那一回,咱们可都是一块儿见那丫头的,这事可不好瞒着哥的,你就跟我说了吧,她到底怎么你了?这暴脾气,这狠角儿,可不是随便说的,赶紧说说,哥帮你掌着眼看看,咱也好商量着怎么样早点把那丫头弄到手。。。。。。”
程恪额角的青筋又跳了出来,周景然越说越兴奋,“骗你了?那丫头骗人装可怜倒有一手,可这和暴啊狠的可扯不上边,那就是打你了?她打你?这无论如何说不过去,不可能啊,拿刀子捅你了?也不会啊,我问过你那几个小厮了,再说我记得清楚,你也没受过伤,没被人捅过啊,你捅别人倒是有过,在个寺院里,又是在福音寺,一个六岁的小丫头片子,还能做出什么事来?唉呀,小恪呀。。。。。。”
程恪额头青筋暴跳着,恶狠狠的指着周景然叫道:“闭嘴,你跟个女人一样啰嗦。”
周景然仿佛没看到程恪的暴怒,只拧着眉,喋喋不休的缠着程恪,一定要他说说福音寺的事。
园子里,兰初跟着李小暖,一路走一路看,一路说着话,悠悠然往湖边走过来。
程恪探出半个身子,有些兴奋的仔细看着出现在园子里的两人,周景然急忙住了嘴,和程恪挤在一处,探头往园子看去,两人屏气凝神看了一会儿,周景然兴奋的笑出了声,“是那丫头,还真让你等到了!唉!你等等!”
周景然一把拉住正要转身冲出去的程恪,“你准备怎么跟她说?”
程恪怔了怔,迟疑着说道:“我就问问她,若她肯,这次就讨了她带回去。”
“小恪,你记着,对女人要温柔,要哄着,你别板着脸,要笑,温柔的笑,先哄回家,再慢慢做规矩就是了,听到没有?”
程恪皱着眉头,想了想,点了点头,周景然松了口气,跟在程恪后头,往楼下奔去。
楼梯口,几个小厮正坐在门厅里,无聊的说着闲话,见两人匆匆冲下来,急忙站了起来,程恪也不停步,指着洛川和青平吩咐道:“你们两个跟着。”
青平紧赶了几步,冲到前面,洛川紧跟在后面,一行四人,往离书楼最近的角门奔了过去。
一行四人进了角门,借着花园里的假山、树木、花草隐着身形,轻手轻脚的,做贼般往湖边摸了过去。
李小暖和兰初说着话,一边指点着湖里的荷花莲蓬,一边沿着湖边木栈道往前走着,走了一会儿,越过九曲桥,来到一处荷花丰盛处,李小暖仔细看着靠湖边处的几枝大莲蓬,笑着说道:“就在这里歇一歇,摘些莲蓬回去。”
兰初答应着,李小暖往木栈道边站了站,伸手去够一枝大莲蓬,兰初忙拉了她回来,
“姑娘就在边上看着就是,我来摘,这栈道上,连个护栏也没有,万一姑娘滑到水里,兰初可就是死罪了。”
“不过扣些月钱,何至于死罪了?”
李小暖笑着说道,往后站了站,看着兰初摘莲蓬,兰初摘了七八个大莲蓬,堆到栈道边的长凳子上,李小暖干脆坐了下来,挑了枝沉实压手的莲蓬出来,掰开来,取出粒莲子,仔细的去了莲心和外面一层莲衣,送到嘴里,咬了几下,取了粒莲子递给了兰初,笑着说道:“这莲子清甜的很,你尝尝。”
兰初接过来,剥开来送到嘴里,笑着点着头,“今年的莲子真是好吃,咱们再多采点,回去用银桃子熬莲子茶吃,这样新鲜莲子熬出来的莲子茶,味道最好。”
程恪和周景然躲在离李小暖不远的假山后,看着李小暖笑颜如花的挑莲蓬。
周景然拉住程恪,程恪瞪了周景然一眼,转过头,指着兰初比划一下,洛川点了点头,程恪正要冲过去,周景然在后面低低的交待道:“温柔,要温柔。”
程恪不耐烦的点头头,和洛川一左一右,一起纵身跃了出去,两个起落,就冲到了李小暖和兰初面前。
李小暖愕然看着冲过来的程恪和洛川,一时傻住了,兰初尖叫一声,丢了手里的莲蓬,急忙往李小暖身边扑了过去,洛川落在兰初身后,
抬手一掌,击在兰初脖颈间,再往前探了半步,伸手接过往前冲着倒下去的兰初,扛在肩上,极其利落的纵身退到假山后,将兰初放到了地上。
李小暖目瞪口呆的看着洛川击晕了兰初,又拖走了兰初,猛的转过头,看着已经走到面前的程恪,正好整无暇看着她的程恪。
第九十六章不长进
李小暖缓缓站了起来,程恪手里的折扇顿住了,满眼警惕的看着李小暖,李小暖抿着嘴,微微眯着眼睛,盯着站在她面前的程恪。
程恪小心的后退了半步,又开始慢慢晃着手里的折扇,意态仿佛很悠然的看着李小暖说道:
“臭丫头,咱们的帐,得好好算一算!”
李小暖盯着小心而警惕的看着她的程恪,微微垂下眼帘,目光从程恪脸上,缓缓移到了程恪脚上的木栈道上,算帐?他要算哪笔帐?他喵了个猫的,不过就是踢了他一脚,这点子事,一个大男人,竟然记到了现在!还要算帐?!
什么东西!
算了,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低低头就算了,这种祸害,能少惹还是少惹的好。
李小暖态度恭谨的微微屈膝蹲下身子,恭敬温婉的说道:
“表少爷,寺里的事,是小暖冒犯了,请表少爷念在小暖年幼无知,无人管教的份上,大人大量,饶了小暖这一次。”
程恪呆住了,睁大眼睛看着恭谨异常的赔着礼的李小暖,心里放松着喜悦起来,绽放出满脸笑容,李小暖眼风扫过笑容满面的程恪,暗暗松了口气,程恪轻轻摇着折扇,声音喜悦着轻佻起来:
“爷就饶你这一回,不……”
“多谢表少爷,表少爷真是气度宏大,高人雅量,小暖谢过表少爷,小暖告退!”
李小暖急忙恭敬的接过话头谢道,边说着,边转身就要奔出去,程恪急忙上前两步,伸手挡在了李小暖面前,气急败坏的叫道:
“爷的话没说完呢?!谁让你走的?”
李小暖缩着肩膀,胆怯的往后退了半步,程恪用扇子敲着李小暖的头,生气的说道:
“爷这帐,还没算完呢?!谁让你走的?”
李小暖被他的扇子敲得头骨生疼,急忙往后退了两步,抬手抚着头,痛得眼泪汪了出来,满眼委屈的看着程恪,声音温软的说道:
“你说过饶了我这回。”
程恪看着李小暖被他敲得通红的额头,呆了呆,忙收了扇子,伸手就想去抚李小暖额头上的那片通红,李小暖吓得急忙往后退去,程恪的手落了空,尴尬的停在了半空,呆了呆,胡乱挥了两下手,李小暖小心的看着他,又往后退了两步,程恪警惕起来,两步跨到李小暖面前,伸着手臂,把李小暖挡在了怀里,声音缓和了下来,
“爷的话还没说完呢。”
李小暖恨恨的咬着嘴唇,喵的,这祸害倒长进了!李小暖微微往后蹭了半步,离程恪远了些,程恪低头看着李小暖,想了想,语气更加和缓了些,
“以前的事,爷不跟你计较,你跟爷回京城吧,往后跟着爷,爷不会委屈了你。”
李小暖眼眶微微缩了缩,心里大怒起来,喵的,什么东西!李小暖两只手紧紧揪着帕子,只恨不得一脚踢飞了眼前的混帐东西!
程恪弯下腰,侧着脸探看着低垂着头的李小暖,语气温柔着暧昧起来,“你若愿意,晚上我就找李老夫人讨了你去,咱们明儿就启程回去。”
李小暖猛的抬起头,眼神凌利中带着丝轻蔑,飞快的扫过程恪,程恪呆了呆,李小暖已经垂下了眼帘,两只手紧紧拧着帕子,羞涩而飘忽的低声问道:
“出嫁不是要三媒六聘的吗?”
程恪被那丝转瞬即逝的凌利和蔑视看得有些心神恍惚,听着李小暖的声音里的羞涩和胆怯,面容柔和下来,忙笑着解释道:
“只有世子妃才有三媒六聘,有爷疼你,还不是什么都有了,那三媒六聘不要也罢,”
李小暖仰着头看着程恪,认真的说道:
“聘则妻奔为妾,没有三媒六聘,就是妾,我们李家有祖训,男不为奴女不妾。我只能三媒六聘的嫁出去,要不,你娶我做世子妃吧!”
程恪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李小暖缓缓往后退了半步,歪着头看着程程,眯着眼睛,眼神里弥散出浓浓的嘲弄来,讥笑道:
“表少爷也没少在我手里吃亏,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怎么连一星半点的长进也没有?还当我是不懂事的三岁小孩子,凭着几句话就骗着我跟着你私奔了?那你也得长得好看些才行啊!”
程恪愕然看着李小暖,紧接着,额头上的青筋就跳了出来,李小暖眯着眼睛看着满脸羞恼的程恪,眼角余光落到了程恪脚下的木栈道上,脑子里飞快的算计着,缓缓的转着身子。
程恪恼怒的盯着李小暖,随着她的转身也跟着转动着,直直的面对着李小暖,抬手指着她,恨恨的说道:
“你个臭丫头!,你!”
李小暖突然绽放出满脸笑容,笑颜如花的看着程恪,声音温软如糯的说道:
“表少爷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啊,那要好好降降火气才好呢!”
程恪被李小暖如春花般骤然绽放的笑颜笑得头晕目眩起来,只觉得眼前心中,只有这一朵绚丽绽放着的解语花。
李小暖看着失神呆怔着的程恪,突然搂起裙子,猛然抬脚,狠狠的踢了过去,程恪错愕着,下意识的往后躲去,他脚下,已经是木栈道的最边缘,这一退,脚下踩空,往后仰倒着,一头跌进了湖里,茂盛的荷叶,荷花,莲蓬被压得伏倒一片。
李小暖用力过猛,扑倒在木栈道上,一只鞋也甩到了湖水中,李小暖趴在木栈道上,看着程恪淹没在水里,也顾不得鞋子,急忙手脚并用的爬起来,用力拉扯着被勾住的裙子,裙子发出了清脆的破裂声,李小暖也顾不得许多,急忙拎着裙子往岸边奔去。
假山后,洛川和青平早已跃进湖里,救程恪去了,周景然狂奔到木栈道上,满脸急切担忧的看着已经被洛川和青平推着,双手搭在了木栈道上的程恪,程恪气的两眼通红,恶狠狠的盯着远远站在岸上探看着的李小暖,李小暖迎着他的目光,扬了扬下巴,冲着他呸了一口,才搂着裙子,飞快的跑走了。
周景然顺着程恪的目光,看着得意的扬着下巴呸着程恪的李小暖,又转头看着半截身子还拖在水里,满脸泥泞,头上还顶着片粉红荷花瓣的程恪,指着程恪头上的荷花瓣,想说话却暴笑起来,直笑得跌坐在木栈道上,上气不接下气。
程恪双手用力,跃了上来,气急败坏的指着周京然叫道:
“闭嘴!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哼!”
说着,扑过去,将满手的污泥狠狠的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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