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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春暖-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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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嬷嬷脸色青灰着,猛然抬起头,看着孙嬷嬷,张了张嘴,孙嬷嬷停了话头,转过头,居高临下的直直的盯着她,林嬷嬷迟疑着,到底没敢说什么话,只在喉咙里低低的“哼”了一声,垂下了头,孙嬷嬷盯着她又看了片刻,才转头看着众人,接着说道:“大家伙都尽心当差,爷和个少夫人自然有赏,散了吧。”
众人小心翼翼着,悄无声息的散开退了下去,孙嬷嬷站在廊檐下,转头看着屋里透出的橘黄温暖的灯光,脸上满是笑意。
李小暖凝神听完了孙嬷嬷的训话,暗暗舒了口气,低着头,继续看起书来,程恪伸出手,从后面揽着她,低声说道:“我正想和你商量件事。”
李小暖一边看着书,一边点着头,示意他接着说,程恪将头轻轻抵在李小暖头顶上,接着说道:
“青涧院和清涟院隔得太远,来来往往的不方便,我想把前面两进院子改成书房,把青涧院里的东西搬过去,往后就在这院子看书办事,青涧院留着待客用,你看呢?”
李小暖微微呆了呆,垂着眼帘思量了片刻,笑着说道:“爷若不嫌不方便,我自然也觉得好。”
“嗯,那好,明天你吩咐孙嬷嬷,让她带人把外面两进院子收拾出来,你帮我看着布置陈设,不用问我,你觉得好就是好。”
李小暖转头看着程恪正要说话,程格伸手划着她的脸颊,接着说道:
“我去和母亲说,往后你侍候好午饭,就回来帮我看着收拾院子,院子收拾好了,再把我那些书理一理,我的书多,只怕要理上个半年一年的,这事,除了你,旁人可做不好。”
李小暖瞄着程恪,笑意盈盘的点了点头。
两人又低低的说了一会儿闲话,就起身重又洗漱了,进去安歇了。
玉扣带着人放下帘幔,熄了灯,关上门退了出去。
程恪往前挪了挪,紧挨着李小暖,伸手抚着她的小腹处,俯下头贴到她耳边,喷着热气,低声问道:“你……好些了没?还痛不痛?”
“嗯。”
李小暖似是而非的应承着,程恪微微抬起头,探头看着闭着眼睛的李小暖,想了想,试探着往她脸颊上吻了下去。
李小暖轻轻动了动,却没象前两天那样推开他,程恪大喜,闷声笑着,俯身压了过来,嘴唇灼热着,一路吻到了李小暖唇上,一只手探进李小暖衣服里,往胸前滑了过去。
李小暖闭着眼睛,努力放松着自己,回应着程恪,舌尖迟疑着探了过去,两只手小心的圈到了程恪脖颈间。
程恪大喜过望,手指从李小暖胸前丰盈处温柔的滑下来,轻轻褪着李小暖和自己身上的衣服。
李小暖被程恪身上的滚热沾染着,渐渐放松着神思,两只手圈着他,手指下意识的在他后背划过。
程恪俯到李小暖身上,缓缓的、温柔的往里探了进去,直探进了最深处,慢慢动了起来,李小暖紧张着,努力放松着自己,让自己跟着他的节奏,程恪神思渐渐迷乱起来,他身下,他怀里,是这人间的最温柔至乐所在,除了怀里的人儿,世间万物都是虚无,他已经无法分瓣身在何处,人在何处……
李小暖手脚酸软的轻轻推着身心放松着、压在她身上的程恪,她和他,都是一身的汗,粘粘的让人难受,他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唉,你压着我了……”
李小暖声音含糊着,软得让程恪心痒,程恪轻轻笑着,翻了个身,仰面躺着,抱着李小暖翻到自己身上,懒懒的说道:“来,让你压着我。”
李小暖推着他直起身子,“你松开我要去沐浴一身的汗难受死了。”
程恪“嗯”了一声,搂着她只不松手,又躺了片刻,才坐起来,一只手搂着李小暖,一只手摸索着找了衣服过来,笨手笨脚的给她胡乱穿上,李小暖拢着衣服,跳下榻,奔去了净房。
程恪掀着帘子,看着李小暖进了净房,才笑着下了床,披了件衣服,也进了净房。
李小暖进到屋里时,程恪已经侧着身子躺到床上了。李小暖轻手轻脚的上了床,程恪闭着眼睛,伸手揽过她,头抵在她发间,低声说道:
“过来,我搂着你,咱们一起睡。”
李小暖往程恪怀里挪了挪,把自己放舒服了,打了个呵欠,这样的欢爱,最累人不过。
程恪揽在她腰间的手动了动,往衣服里探了些,停下来,又往里探进去些,李小暖忙伸手拍着程恪的手,“唉,你又要做什么?!”
“嗯。”
程恪微抬起头,轻轻咬着李小暖的耳垂,低低的笑了起来,
“咱们……再来一次,刚才,美妙极了,再来一次,就一次……”
第一百六十九章努力
两人直折腾了半夜,才疲惫不堪的睡着了。
第二天黎明,程恪睁开眼睛,低头看着蜷在他怀里沉睡着的李小暖,满足的叹了口气,这床第间的事,竟美妙至此!
程恪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慢慢理着李小暖的发丝,过了小半个时辰,才依依不舍的坐起来,轻手轻脚的越过李小暖,下了床。
竹叶带着小丫头侍候着程恪洗漱干净,换了身银白缂丝长衫,程恪坐到西厢榻上,慢慢吃了饭,叫了竹叶过来吩咐道:
“少夫人……累了,让她好好歇一歇,任谁也不能扰了她,去叫林嬷嬷过来。”
竹叶恭敬的答应着,退出去叫人了。
片刻功夫,竹叶引着林嬷嬷到了正屋门口,程恪已经出了屋,背着手站在正屋檐廊下,看着林嬷嬷吩咐道:
“你去和王妃禀报一声,就说我说的,少夫人昨晚着了凉,有些不自在,告一天假,跟王妃禀报好了,你再去趟太医院,请黄太医过来一趟,给少夫人诊诊脉。”
林嬷嬷恭谨的答应着,程恪转头看着竹叶吩咐道:“好生侍候着。”
说完,转身大步出了院子,出了王府,往户部去了。
李小暖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日上三杆,蝉翼听到动静,掀起帘子,见李小暖一脸仓惶的急急爬了起来,忙笑着禀报道:
“少夫人别急,是爷吩咐不让叫醒您的,爷已经让人去王妃那里给您告了病,还让人请了太医过来,刚王妃遣春草姑娘过来看过一趟了,吩咐让您好好歇一天。”
李小暖呆了呆,轻轻松了口气,竹叶棒着衣服过来,曲了曲膝,满脸笑容的说道:
“爷说了,少夫人累了,让我们好生侍候着,刚太医也来过了,
孙嬷嬷怕扰了您,没敢让太医进来诊脉,只和太医细细说了少夫人哪儿就好,让太医留下方子,已经打发走了。
李小暖脸色红涨起来,他居然明说她是累着了!李小暖往后倒到床上,拉过夹被盖到头上,挥着手说道:“让我再睡一会儿。”
蝉翼转头看着竹叶,竹叶笑着示意蝉翼放下帘子,两人轻手轻脚的出了屋。
李小暖直睡到过午,才磨蹭着起来,重又沐浴洗漱了,换了件素白绫短衫,一条鹅黄底满绣折枝花卉的绾纱百褶裙,吃了饭,让人在正屋檐廊下放了把椅子,闲闲的坐到椅子上看起书来。
程恪直到夜暮浓重,才回到清涟院,李小暖接出正屋,程恪顿住脚步,低头仔细看着李小暖,伸手揽了她,低声问道:“歇好了没有?”
李小暖脸上飞着红晕,转着头,也不答话,程恪笑了起来,揽着她进了屋。
两人吃了饭,程恪看着李小暖,笑着说道:心刚
“再过半个多月,就是重阳节了,你今年也得跟着入宫朝贺去,姑母说,本想这几天就召你进去说话,一来要准备宫里重阳庆典,她也忙着,二来,你刚归家,也不急。”
程恪顿了顿,伸手拉过李小暖的手,轻轻捏着她的手指,接着说道:
“重阳节礼,我都准备好了,就是……姑母最喜欢连家的针线,你若不累,就随意绣点什么给她送过去,她必定高兴的。”
李小暖忙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倒容易,不知道姑母喜欢什么?花鸟?山水?”
程恪怔了下,想了一会儿,摊着手说道:
“这我还真是没留意过,不过,姑母最擅分茶,皇上说,姑母的分茶技艺,也就只比唯心大师略差一点而已。”
李小暖惊讶的看着程恪,“皇上?和大师?”
“嗯。”
程恪吱唔着躲闪起来,李小暖忙笑着转了话题,
“那我就绣幅山高月小送给姑母,就是时候上紧了些,不能绣大幅,只能绣幅小插屏了。”
“小插屏就好!要我说,就是绣块帕子也成。”
李小暖失笑起来,轻轻摇着头,低低的叹息着,“你以为我是你啊!”
“你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绣件小插屏,时候也紧,我这就让人取针线过来,就用绡纱做底,绣出来通透,意境更好,今晚就得开始绣了。”
李小暖转头看着程恪,笑盈盈的说着,扬声叫了竹叶进来,吩咐了下去。
程恪迟疑着,伸手揽过李小暖,低声说道:“你别太累着了,要不就别绣了。”
李小暖转过头,哭笑不得的看着程恪,没有答话。
第二天是十五,李小暖早早起来,玉扣给她绾了头发,插了支碧玉大花开富贵簪,取了件大红短衫,一条靛青绡纱八幅裙换了,李小暖对着铜镜,仔细看了看,才出了净房,程恪已经坐到了厢房榻上,等着李小暖吃早饭了。
见李小暖进来,程恪上下打量着她,微微皱了皱眉头,
“虽说好看,到底太老气了些。”
李小暖低头看了看裙子,笑着说道:
“等会儿要去给祖母请安,我想着老人家嘛,总归喜欢看人穿得庄重些,特意挑了这条裙子。”
程恪低低的“哼”了一声,看着李小暖,闷声闷气的说道:
“你生得太好,她必定不喜,你也别多理会。”
程恪顿了顿,接着说道:
“她极少见人,就是我,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她几面,你去请安,不过在院子里磕个头就回来了,往后,也不必理会她喜欢不喜欢的。”
李小暖满脸意外的看着程恪,见他掂起了筷子,也垂下眼帘,跟着掂起筷子,慢慢吃起早饭来。
李小暖坐了车,赶到正院,侍候着王妃上了车,一起匆匆往后园深处的瑞紫堂行去。
果如程恪所说,李小暖陪着王妃,在瑞紫堂院子里磕了头,就被婆子打发出来了。
李小暖侍候着王妃回到正院,许氏迎了出来,和李小暖一起侍候着王妃换了衣服,奉了茶,许氏垂手侍立在榻前,王妃示意李小暖坐到榻沿上,细细问起前天回门的事来。
李小暖极有兴致的陪着她,细细说着古家,说着周夫人,说着古云欢,说着古萧和新妇严氏,两个人一路家长里短的八卦着,王妃眉眼舒展着满脸愉悦,对着李小暖,越说越远,直说到了镇宁侯府的后花园。
李小暖认真的听着、惊讶着、笑着,许氏偷眼看着李小暖,心里慢慢思量起来。
李小暖细声细气的和王妃说着程恪打算把清涟院前两进院子布置成书房的事,为难的和王妃讨着主意,这书房要如何布置,如何陈设才好?
王妃兴致盎然,命人取了清涟院的图纸来,铺在榻上,和李小暖细细的商量着,这一处要如何布置,小恪才最称心,那一处要放什么东西,小恪才会喜欢……
一上午,眨眼就过去了,王妃心情愉悦异常的吃了饭,急忙打发着李小暖,
“你赶紧回去吧,头进院子,照着咱们商量的,让人先布置起来,晚上不用过来请安了,小恪如今领了差使,可是辛苦,让厨房多用心侍候着,有什么事,只管过来和我商量,赶紧回去吧,回去吃了饭,也抽空歇一歇,你年纪还小,不知道这保养的事,可不能轻心,好了好了,赶紧回去吧。”
李小暖笑眯眯的曲膝告了退,出了院门,坐了轿子回去了。
王妃看着李小暖出了门,满意的叹了口气,转头看着许氏和裘嬷嬷,笑着说道:
“我原说恪儿媳妇年纪太小,只怕不懂事,没想到,倒是个肯用心极懂事的,你看看,这孩子,如今多少知道用心!”
许氏忙陪着满脸笑容奉承道:
“可不是,世子爷的事,件件都放到心上,倒比王妃还细心些呢!”
裘嬷嬷扫了许氏一眼,笑着接过子话头,
“有王妃调教着,哪有个不好的?!少夫人这样用心,王妃也能少操些心!”
裘嬷嬷顿了顿,不等许氏接话,忙接着说道:“就是……”
裘嬷嬷迟疑着看着王妃,仿佛有些为难的说道:
“清涟院里,除了少夫人陪嫁过来的丫头婆子,其余的,都是新选进去的,以往都没侍候过世子爷,这里里外外的事,都得少夫人一个人操心着,少夫人身子又单弱,老奴真是心疼少夫人呢。”
许氏转头看了眼裘嬷嬷,抿着嘴,垂下眼帘,没再接话,王妃拧起了眉头,轻轻叹了口气,
“你说倒是正理,小恪这两年,就没用过一个半个丫头婆子,这立时就能用得上的人,到哪里挑去?唉!这孩子,就是别扭!”
“王妃怎么忘了,梨蕊姑娘还在倚红阁闲住着呢!”
裘嬷嬷笑容满面的提醒道,
“梨蕊姑娘侍候世子爷的时候最长,连世子爷都说过,就数梨蕊姑娘侍候得最好!倒不如把梨蕊姑娘交给少夫人,可是个极好的帮手呢!”
许氏小心的看着连连点着头的王妃,笑着说道:
“我记得梨蕊姑娘和世子爷同年,今年二十一了吧?!”
王妃微微皱起了眉头,想了想,转头看着两人,叹了口气,
“梨蕊是个真正好的,侍候小恪这么些年,尽心尽力,往年小恪还没成亲,有些事,也只好拖着,如今,就让她过去清涟院,侍候小恪和恪儿媳妇去,明天我跟恪儿媳妇说,就给她个名份吧。”
第百七十章贤
第二天一早,李小暖送走了程恪,吩咐竹青取了针线,绣花样子,往正院请安去了。
进了正院,许氏远远看到李小暖进了垂花门,忙陪着满脸笑容,恭恭敬敬的迎了出来,笑着曲膝禀报道:
“少夫人来得真是早!今天是十六,王妃每个月十六日一大早,要去后面佛堂烧百子香,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李小暖轻轻挑起了眉梢,笑着问道:“十六这个日子,有什么讲究不成?”
“这是王妃特意请福音寺的空秀方丈卜出来的日子,到底有什么讲究,我倒不知道,反正就是好日子。”
许氏笑着答道,李小暖低着头,笑了起来”许氏亲自掀起帘子,让李小暖进屋,李小暖在门口站住,笑盈盈的转头看着说道:
“这个天,还是外头敞亮些,我就在外面坐着等母亲回来吧。”
“少夫人这份孝心,真真是难得!”
许氏满脸笑容的赞叹着,招手小丫头过来,吩咐搬了张椅子过来,放到南窗下,亲自侍候着李小暖坐下,又忙忙的奉了茶水上来,李小暖笑着接过喝了两口,递给玉扣拿着,也不和许氏多说话,只从竹青手里接过针线,凝神绣起小插屏来。
许氏探过身子,仔细看着李小暖手里的针线,一迭连声夸赞着,李小暖只微笑着,并不接话。
许氏一边说着话,一边留神看着李小暖的神情,
“……少夫人这针线活,真真是没法挑了!这针角,唉哟哟,怎么会有这么细密的针角?!从前世子爷房里的大丫头梨蕊,做得一手好针线,可是人人都夸的,如今和少夫人这针角一比,唉哟,可就没法子比了!”
李小暖微笑弄,仿佛什么也没听出来,竹青转过头,凝神看着话语不断的许氏,留心起来。
“少夫人也知道,世子爷是个挑别的,往年这荷包、香袋、亵衣什么的。”
许氏留神着李小暖,重要的咬着“亵衣”两个字,接着说道:
“也就梨蕊姑娘做的,世子爷才觉得称心如意,说起来,这些年,世子爷一路用过的丫头可真是数也数不过来了,也就是梨蕊姑娘侍候到世子爷心眼里去了,这梨蕊姑娘,生得极好,又是个极会看眼色侍候人的,少夫人若见了,必是喜欢的!”
李小暖顿住手里的针线,抬起头,盯着许氏弄了片刻,微微笑了笑,低低的说道:“多谢。”
许氏轻轻舒了口气,眼睛里涌满了笑意,站起来,拉了拉衣襟,笑着说道:
“我就不打扰少夫人做针线了,这样细密的针线活,最要凝神不可,少夫人做一会儿就歇一歇,可别累着。”
李小暖微笑着点了点头,看着许氏转过屋角,往后面小厨房去了,垂着眼帘,看着手里的针线活,思量了片刻,转头看着竹青,低低的说道:
“往后,那位三小姐的事,你多留心听着些。”
竹青忙点头答应着,李小暖垂下头,继续凝神做起针线来。
又坐着绣了小半个时辰的花,王妃才扶着春草,进了垂花门,李小暖急忙站起来,将手里的针线塞给竹青,急步迎了出去。
李小暖扶着王妃进了东厢,在榻上坐下,奉了茶上来,王妃歪在榻上,指着竹青手里的针线,笑着说道:“又做什么东西了?拿过来我瞧瞧。”
李小暖忙从竹青手里接过针线,递给了王妃,笑着说道:
“就是拿来给母亲瞧瞧,讨个主意的,爷前天回来说,娘娘喜欢连家的绣活,我从小跟着奶嬷嬷也学了些皮毛,就想着,要不赶一赶,绣幅山高月小的小插屏,重阳节的时候给贵妃送进去做节礼,昨天挑了这绡纱做底子,又定了样子,赶着绣了一点出来,今天特意拿过来给母亲看看,母亲看,若是照这样绣,合不合适?”
李小暖温婉的笑着,仿佛忐忑不安的说着,看着王妃,征询着她的意见,王妃拿过针线,对着窗户,远远举着,细细看了又看,点了点头,
“我看合适!你姑母原在家时,就爱画些山啊水的,你这幅绣件,虽还看不出多少东西,可就这些,我看着就极好!就这么绣吧!”
“是!母亲这么说,我就安心了!”
李小暖声音轻松欢喜的说道,王妃满意的将绣品递给竹青,转头看着李小暖,笑着说道:“你要绣这个,又要侍候着小恪,小恪又是个事事挑剔的,只怕忙不过来,你坐过来,我和你细说。”
王妃示意着李小暖,李小暖笑着侧身坐到榻沿上,王妃重重叹了口气,看着李小暖.无奈的说道:
“你不知道,青涧院原一直是小丫头们侍候着的,也就是这两年……”
王妃猛然顿住话头,停了停,接着说道:
“早两年,青涧院一直是大丫头梨蕊统管着的,这梨蕊,跟着小恪侍候了七八年了,一直侍候得极好,小恪满意,我也满意。”
李小暖满脸笑容看着王妃,王妃面容柔和的看着李小暖,接着说道:
“我看你也忙不过来,昨晚上,我细想了想,你那院里,竟没个得力的肩膀,我想着,不如让梨蕊过去帮帮你,一来她侍候小恪的时候长,百般脾气性格儿,她都知道,二来,那是个细心的孩子,人也柔顺,你用着,倒比再调教新的来得省事,你说呢,”
李小暖仔细听着王妃的话,弯着满眼笑意,连连点着头,长长的舒了口气说道:
“还是母亲想得周到,我正愁着这事,没敢说呢,母亲知道,我刚刚归家,爷的脾气性格儿,到底还生疏着,若是梨蕊姑娘能过来,可就妥当得多了,也就不至于哪里一时不周到,委屈了爷去。”
王妃满意的连连点着头,伸手拉过李小暖,温和拍着她的手,感慨的说道:
“我就说,你是个极明白懂事的,怪不得萧儿他娘一直夸你懂事明理!”
李小暖羞涩的笑着说道:
“母亲过奖了,母亲,梨蕊姑娘侍候爷侍候了七八年,爷那脾气……这梨蕊能侍候下来,必是个极妥当的人,媳妇想着,不如母亲就给她个恩典,赏个名份给她,往后里里外外侍候着爷,一来名正言顺了,二来,也便利许多,母亲看呢?”
王妃大喜,拍着李小暖的手,连连夸奖道:
“好孩子!你这话正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可不就是这个理儿,有个名份,也好让她更尽心些!”
李小暖满眼满脸的笑容,拧着眉头想了想,接着建议道:
“这两天,媳妇正愁着爷的书房院子里没个妥当人侍候着,让人放不下心,要不,就让梨蕊姑娘歇到外头那两进院子里去,爷若看书看的晚了,就歇在书房里,也好有个贴心的妥当人侍候着,母亲放心,媳妇也能偷个懒儿。”
王妃笑得眼睛眯成了一线,连连点着头,“到底是你想得周全,就依你!你带回去安置就是。”
李小暖抿嘴笑着,王妃转头吩咐着春草,“你让人把梨蕊叫过来,给少夫人磕头见礼。”
春草迟疑着,脚下顿了顿,看着王妃低声说道:“王妃,这事,是不是先跟世子爷说一声再……世子爷那脾气,若是……”
王妃微微皱起了眉头,李小暖满脸紧张的看着王妃,胆怯起来,
“母亲,爷那脾气……”
李小暖怯怯的咽回了后面的话,王妃重重长长的叹了口气,伸手拍着李小暖的手,轻声安慰着她,
“别怕,有母亲给你作主呢!春草说得也有理儿,这事,总还是先跟小恪打个招呼才好,小恪从小就是个倔脾气,你放心,别的母亲不敢说,这事,不过就是一句话,小恪必是肯的,你不知道,小恪和这丫头一块长大,情份厚着呢。”
李小暖重重的松了口气,笑眯眯的连连点着头,看着王妃说道:
“爷早上走的时候说过,今晚上要和景王爷一处请人吃饭去,只怕又要吃酒,今晚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就是回来了,吃了酒,只怕也不方便再提这个,可这人,媳妇正盼着呢,要不,母亲干脆吩咐下去,让他明天一早过来,给母亲请了安再出门,母亲看好不好?”
王妃连连点着头,“好好,你说得有理儿,就这么着,今天晚上你也别跟他提这事,明天一早我和他说就是了。”
李小暖满眼笑意的答应着。
王妃歪在榻上,李小暖坐在王妃身边,一边做着针线,一边顺着王妃的话意,陪着她家长里短的说起闲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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