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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谋帝王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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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将军与藤冲齐声应是。
铭幽带着长风趁着夜色离开营寨,于对面驻扎的周典大军似乎并未察觉;殊不知,在铭幽接到傅恒书信的同时,周典亦收到来自曹恪的书信。曹恪与周典交好,故而在信中将京城现下的情势做了一番分析,最后道,“唯今之计,只有将河间王迎入京城主持大局,方可平衡各方势力。”
周典对曹恪的话嗤之以鼻,轩辕家无论能力、声望,足以平衡各方的都绝不会是铭幽。心下又隐隐觉得有些地方不对,重新仔细阅读信件,周典发现,从信中所讲各个参与京城政变的官员几乎都与铭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魏叁是陆老尚书的旧属;陆纵是铭幽的大舅子;傅恒曾在临淄担任国相近二十年;给他写信劝他千万不要拦阻铭幽离开大营的曹恪同样是铭幽的大舅官。
这场看似因为不平而针对牟家发动的政变,分明就是拥戴铭幽为帝的前奏!而现在,京中的南北两军以及禁军全都掌握在这帮支持铭幽的人手里!
周典惊出一身冷汗,不知不觉间,轩辕铭幽身边竟聚集了足以扭转整个京城局面的人。看来这个轩辕铭幽倒真不是表面上看来的那般无用。
基于此种认识,周典照书信所说,吩咐下去,只要对面军营没有兵士调动,若发现有人趁黑出营,不必阻截,只要加强本营的戒备便可。
铭幽与长风得以畅通无阻的离开营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二章 君临天下(10)

三月十五日,月圆如盘。
连日来对局势的高度紧张,使得傅恒有些疲倦,多日守在重宫不曾回家休息的傅丞相,在众臣的劝解下终于回到府中,准备稍加休息,再换身衣服入宫。
眼下,京城中的皇族皆被他借口“保护”派兵将其尽数软禁于府中,在铭幽到来之前,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同时又因为铭幽迟迟没有入京而焦灼不已。
这些日子里众臣间为谁来继任皇帝有了分歧。以何童为首的一派,想要在铭鄀其他皇子里选立皇帝;还有人推举皇族中颇有声望的藩王;傅恒不动声色的找出理由一一驳回。傅恒试探性的提起过铭幽,但是众人对他的映像并不好。早年为了逃避牟后的注意而装出来的那份玩世不恭以及病弱的身体,使得众人都不认为他适合做皇帝。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一旦皇族闹腾起来,京城将会陷入全面混乱的局面。
沐浴完毕,喝了点肉羹,正打算休息,下人忽然进入禀报:“老爷,府外来了两个人要见您。”
“什么人?”会是他整日翘首以盼的人吗?
“他让小的把这个给您过目。”下人恭敬地捧上一块纯金腰牌。
傅恒接过腰牌,上面赫然镌刻着“河间”二字,喜道:“快,开中门迎接!”
相府紧闭的大门从里拉开,傅恒亲自到大门迎接,行礼尚未完毕,傅恒便道:““王爷是现在入宫还是稍加休息,明日入宫?”
“这几日可有朝会?”铭幽问道。
“没有。近日不曾举行朝会。所有政事皆由老臣与何大人共同决断。”
“何童。”铭幽一边走入相府,一边低声念叨左丞的名字,这个何童明显是保皇派,只怕明日他会是最大的阻力。
“孤王日夜兼程也有些累了,等孤王稍作休息再入宫不迟。”想了想,又道,“有劳傅丞相派人通知各部官员,明日恢复早朝。”
“是,老臣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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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六日,各部官员同往常一样寅时起身,梳洗完毕,因为离天亮尚早,外面还是漆黑一片。连日来因为罢朝而变得清静的街道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各位提着灯笼或骑马由仆从提灯的官员陆陆续续赶至皇城,见了面都循例互相拜见问好,也在私下小声交换消息,询问突然恢复早朝的缘由。
卯正一刻,宫门打开,在宫门外等候的大小官员进入宫城,在宦官的带领下进入宣政殿,有敏锐的在尚未进入宣政殿时便发现今日殿外守卫的禁军似乎比往日多了;有迟钝的直到进入殿内,看到那个站在御座前背对众人的宝蓝色身影,方才发觉有异。
等到众官员按照品级高低站好,身着宝蓝色滚银边外袍的男子方转过身来,众人不由疑惑,本该在荥阳的河间王几时入了京,还笑嘻嘻的站在御座之前。
“河间王殿下,”左丞何童走出队列,高声道,“那个位置不该是您站的。”
“是吗。”铭幽含笑道,转身走到御座前,伸手摸了摸御座的龙形扶手,回头对何童笑了笑,径直坐到御座上,“不用说,何丞相一定认为,这个位置孤也坐不得。”
他的突然落座,让众人倒抽一口冷气,面面相觑,想想外头的禁军再看看右丞傅恒淡漠的表情,谁也不敢吱声。
“河间王说得没错。”何童固执道,“既然今日恢复朝会,理当请出陛下主持朝会,河间王擅自坐在龙座之上与谋反无异!”
“谋反!”铭幽重复着何童的话,背靠龙椅,缓声道,“若这是谋反,那么混淆皇室血统,将不知道哪里来的孽种捧上龙座,此种行径又叫什么呢?”
铭幽的话仿若惊雷,众官员闻言都窃窃私语,讨论此事的真假。
“这是污蔑!”何童怒极,高声道,“是血口喷人!”
“何大人。”傅恒出列望着何童道,“这并非污蔑。先帝的纪昭仪可以作证,先帝生前曾亲口告诉纪昭仪,这些所谓皇子都是太皇太后从牟家抱养的。难道要让纪昭仪来当堂对质吗?”
“真真荒唐!若你们说当今圣上乃是抱养,老臣倒不奇怪。”毕竟事情到了这一步,小皇帝无论如何也是要找借口除去的,“但是,你们竟然说先帝五子全部都是抱养的,这样的理由不觉得荒唐吗!”转头看向龙椅上的铭幽,继续道,“河间王篡位□□之心昭然若揭。就算你把先帝五子都杀了,皇位恐怕也轮不到河间王来坐!”
“轮不到吗?”铭幽反问一句,挑眉道,“长风。”
一身戎装的长风手执宝剑进入殿内,将手中宝剑高举过头顶。铭幽身边的太监迅速取过宝剑交给铭幽,铭幽站起身来拔出宝剑,殿内一时红光大盛。
殿内再次炸开了锅,议论声由小渐大。
“藏龙剑,何大人不会没听过吧。”铭幽以剑撑地,双手叠放在剑柄上,红光蓝袍相互辉映,肃然的脸上立刻有了睥睨天下的气势,“得藏龙者可得天下。何大人,你说孤有没有资格坐这皇位?”
“臣等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傅恒不等何童回答率先跪下叩拜,其余官员见状也纷纷下拜,山呼万岁。
鹤立鸡群的何童悲怆的看着四周匍匐于地的同僚,仰天长叹道:“先帝呀,老臣没用,老臣愧对于您!”
语毕,忽然冲向木柱,触柱而亡。
铭幽冷眼瞧着何童的举动,再看了看噤若寒蝉的众臣,命人将何童尸首拖出宣政殿后,当着众臣宣召禁军统领入内,命其带人入内宫,将先帝五子与皇太后全部处死。
吩咐完后,铭幽故意问群臣道:“如此处理,你们可有异议?”
“混淆皇室血统实乃重罪,如此处理合情合理,臣等没有异议。”文官中有人答道。
铭幽挥手命统领迅速去办,并宣布退朝。
天授元年三月十六日辰时,皇太后自缢于坤翊宫,据说,她临死前曾要求见小皇帝,被禁军拒绝,牟惊鸿带着遗憾上了路;小皇帝与其四位兄弟分别被禁军杀死在自己的宫房内。因为小皇帝登基仅月余,且其血统不被皇家承认,仅以民礼埋葬,死后无庙无谥,史官称其为少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三章 称孤道寡(1)

因为突然的兵变而导致铭鄀的葬礼一拖再拖。按照惯例,铭幽应该在铭鄀下葬之后再行登基大典,但是,因为此时是非常时期,铭幽也不是通过正常的渠道称帝,于是快速登基确定自己的合法性远比先皇下葬来得重要。因此,先行葬礼再行登基典礼的惯例被颠倒过来。
经钦天监确定,三月十七,正好是个黄道吉日,铭幽在这天承继大统,改元延和。仓皇举行的登基大典也许是天华朝开国以来最为简单的典礼。不过,铭幽并不在乎这些虚礼,也没时间计较,当务之急是处理好眼下的局势。
铭幽登基后接连下了几道圣旨。
一道是下给平南节度使,要求其退兵;另一道同样是退兵圣旨,颁给了河间军统帅狄飞;还有一道是颁给皇族众人,将藩王改为郡王,郡王之妻由王后改称王妃,并要求各位郡王全部入京居住,在收到旨意时便要动身,不许滞留。并撤销开国以来一直实施的就藩制度,所有皇室成员从此留待京城,没有圣旨不得出京。
基于自己正是利用天高皇帝远的优势才夺得帝位,为防止有人复制此种模式,铭幽将皇室成员全部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让他们不单没有兵权也就此没了窃取地方兵权的机会。
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而为了保住胜利果实,排除异己在所难免。于是一连串的人事调整开始,众官员贬的贬,升的升;铭幽一直很欣赏那个早年被无辜牵连进牟、端之争的卫由,人事调整时,铭幽首先就将早已贬谪出京的卫由重新召回,依然担任廷尉一职。
铭幽的成功登基,几位极力拥护的大臣功不可没,自然该得封赏。右丞傅恒已然做到文职中的最高位,再无官职可升,铭幽赏他一等公的爵位,可袭三代;陆纵重任太尉一职,并越过其父,承袭刚刚病逝的祖父留下的护国公爵位;赋闲多年的曹恪重回朝堂,破格提拔为礼部侍郎,正四品下;魏叁接掌南军;已在回河间路上的狄飞与藤冲,分别调入京城掌管北军与禁军,圣旨要求他们在回到河间做好交接之后,立刻赴任。
而这些人中,陆纵的太尉一职仍是没有实权的虚衔;曹恪的礼部在六部中算是比较清水且清闲的衙门。如此安排,铭幽对他们的防备已见端倪。
铭幽最为担心的是莫离不肯退兵。还好,或许是因为再无前进的理由,莫离接到圣旨后遵旨行事,迅速回撤,原以为的局部战争并未爆发。
待到局势俱以稳定,铭鄀终于可以入土为安。
四月初十,铭鄀下葬,庙号孝宗。
孝宗葬礼之后,群臣上书铭幽,要求早日册立皇后与太子,以稳天下人心。
铭幽看着奏折,眉头轻轻蹙起。皇后、太子。的确是不可再拖。从私心里来说,他更愿意册立雅鱼母子,但是,那毕竟不现实。此次能够顺利登基,陆家出力不少。再说,牟家倒了,陆家就成了京城中最大的世家。这次的群臣奏请册立皇后太子,极有可能是群臣想要主动巴结陆家。想到此处,铭幽半眯起双眼,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将此奏折抛到一边,拿起另一本奏折,这本是吏部尚书奏请皇帝增加科举取士的名额。天华朝三年开一次科考,但是所取人数并不多。朝堂上重要官职几乎都由各个世家子弟担任,这些靠着科考进入官场的寒门士子本来就录取得少,又都在地方任职;几代下来,形成了朝廷官僚作风日益严重,办事效率日渐低下,地方官员想要靠升迁入京极为不易。吏部尚书的意思,是要用寒门士子打破世家子弟对中央官职的垄断,给朝廷输入新鲜血液。
吏部尚书的建议正合铭幽的心意,铭幽高兴的在奏折上做了批复,并将具体事宜交由傅丞相与吏部尚书共同去办。
“启禀陛下,陆王妃求见。”一名小宦官步入书房内,恭敬道。
因为铭幽的妻妾全都没有册封,陆蜻蛉虽为原配发妻,却也只能被称作王妃。
“让她进来。”
陆蜻蛉行完礼后,对铭幽道,“臣妾刚从重华宫过来。”
凤仪宫尚在修葺,故而端太后仍居住在重华宫。
提到母亲,铭幽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登基不久,诸事尚未平定,他首先做的便是册封自己的母亲为太后,然而他的母亲却是冷眼瞧着亲自为她送去金印宝册的儿子,一言不发。铭幽知道前些年她装疯卖傻,受尽屈辱方才苟活至今,他以为她等的就是登上太后之位的这天,兴冲冲的为她送去太后的尊位,却只换来她的冷眼以及她的一句,“我更愿意做成蛟的太后。”
所有的兴奋被她如冰似雪的话语冻住,铭幽也变得语气冷淡,“有分别吗?朕也是你的儿子!”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会眼睁睁看着端家被抄?我的儿子会对自己的弟弟不闻不问?”说到此处,端太后忽然变得歇斯底里,“你手里有遗诏,你为什么不拿出来,你明明可以救他们!”
铭幽向她解释了存档被毁一事,却依然不能消除她的怨恨,“你父皇刚刚去世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毁去存档吧。为什么那时候你不拿出来?如果那时你拿出来,所有人就不会死!”
铭幽哑口无言。她说得没错,如果不是他一心想要留着牟后与铭鄀互斗,怎会有端家与成蛟的牺牲。
“母后,”铭幽深深望着母亲,轻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个皇帝吗?”
“难道是为了我?”端太后语带嘲讽。
“后来不是。但是最初……”铭幽道,“您大概忘了,我去临淄就藩前的话。那时,我发誓要保护你。而我知道,能保护你的只有权势,而这世间最大的权势便是皇权。”
所以,他从很早的时候就有了篡权夺位之心,而一切就源于那句看似天真的童言。原来只有他认了真,只有他用了心。他说要保护母亲,所以无论后来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隔阂,他都没有改变自己的初衷,为了实现誓言,一路走了下来;可是母亲却一直把那当做小孩子的一句戏言,从没有认真过。他答应要接妹妹回天华,这也是他夺位的动力之一,但是,妹妹说,那不过是年少不懂事的荒唐要求。
那些在他眼里至关紧要的话语,在她们眼里竟是说过就忘的闲话吗?
“铭幽,”端太后看着他,眼含泪水,“到底上辈子,我们谁欠了谁的,今生竟被绑在一起做了母子。”
她后悔做他的母亲吗?可是他从来不曾后悔做她的儿子。
从那之后,铭幽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前去请安,有时会托词不去。陆蜻蛉倒是日日前往请安说话,从不懈怠。
“陛下?”陆蜻蛉见铭幽神情恍惚,唤道。
“哦。”铭幽被她唤回心神,淡然道,“母后好吗?”
“太后很好。每日诵经念佛,平静了很多。”顿了顿,继续道,“母后跟臣妾提起,如今诸事已定。是不是该广选美人入宫,为陛下开枝散叶?”
没想到会突然提起这个,铭幽有些意外,“不用这么急吧。”
“太后说,陛下您今年都三十二了,才只有启然、启恒两个儿子。江山社稷是您的责任,难道开枝散叶就不是责任了?”
“启然呢?”铭幽没有正面回答陆蜻蛉的问题,而是将话题转到儿子身上。
“还在重华宫。”陆蜻蛉道,“太后很喜欢然儿,说他像……”
惊觉自己说漏了嘴,立时住口。
“像成蛟。”铭幽淡笑着接口道。
启然确实有几分像成蛟,尤其是眼睛,与成蛟几乎一模一样。这也是太后常常召启然到重华宫玩耍的一个重要原因。
“对了,雅鱼妹妹大概后天就到京城了。”陆蜻蛉赶紧转换话题。
“朕知道。”想了想,“蜻蛉,后宫由你统摄。雅鱼,她身体不好,又双眼失明,朕希望你看好锦瑟,不要让她为难雅鱼。”
“臣妾明白。”
“还有。”想了很久,觉得还是事先知会她一声的好,“朕打算在皇后之下,贵妃之上,加设一个宸妃之位,你以为如何?”
这个比皇后低半格又比贵妃高半格的“宸妃”是为谁而设,不言而喻。
陆蜻蛉笑道:“臣妾以为可行。”
铭幽既亲自开了口,难道她能说不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四章 称孤道寡(2)

入宫之后,洗去一路的劳累,雅鱼带着启恒去重华宫请安,正遇上陆蜻蛉带着启然和曹锦瑟在重华宫内陪着太后说话。大家不咸不淡的说了些闲话,太后体恤她一路辛苦,让她早点回宫休息。于是,雅鱼回到自己宫房休息。
挥退宫女后,雅鱼坐在床沿发呆。太后那番话让她心烦。
“这宫里现在太冷清了些。禁宫内苑,就你们这几个人,就那两个孩子,静得让人发慌。还是该早些让采女入宫,这后宫里头也热闹些不是。”
该来的终究要来。他如今是皇帝,充实后宫也是应当。她心里纵然万般不愿,也无可奈何。从一开始,她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既然当时做了选择,那么无论之后发生什么,也不可后悔。
心烦意乱的倒在床上,胡思乱想了许久,终于在疲乏中渐渐沉睡。
半睡半醒间,觉得有人在看她,雅鱼睁开眼,铭幽握着她的手,语带笑意,“醒了?”
雅鱼坐起身,“你几时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我看你睡得挺香的,不忍心打扰你。饿了吗,我让他们传膳。”
雅鱼摇头,“恒儿呢?”
“刚睡下。”抬手轻抚她的脸颊,柔声道,“辛苦你了。”
雅鱼也伸出手,用双手感受他的模样,“好像有些憔悴,这些日子你才是累坏了吧。”
握住她的双手,笑道:“这都能知道。是有些累。”说着,拉开被子躺了进来,“我先睡会儿。你要饿了,就让他们传膳。”
雅鱼往里面让了让,铭幽一手揽过她,紧紧抱住,“你在,我就能睡得踏实。”
雅鱼轻叹口气,转回身抱住铭幽,“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你反而睡不踏实吗?”
铭幽身体僵硬片刻,轻声道:“那是因为你不在。”
已经失去的,权利也换不回;他现在只想紧紧抓住身边已有的一切,不想再经历失去的痛苦。
想到此处,铭幽忽然加重力道,“你不会离开我吧?”
“不会。”雅鱼肯定的答道,“我答应过你,绝不离开。”
得了她的保证,铭幽方放开手,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铭幽,”雅鱼想到后宫的冷清,有了疑问,“孝宗皇帝的妃嫔去了哪里?”
话语出口,立刻后悔。提到铭鄀的嫔妃,雅鱼不由得想起那五个被杀掉的孩子,他们的年纪与启然、启恒相差不大,却因为无意间成了别人的障碍而被除去。
巫鹰曾说过,她并没有见识过铭幽残酷的一面。而现在,月理朵还有那五个无辜的孩子让她见证了他残忍的一面。她虽有不忍,却也明白,有些杀戮不可避免。如果赢的不是铭幽,被杀掉的就会是他的儿子。
“遵循祖制去了瑶光寺出家。”
纪绯嫣亦在此列。铭幽曾问过她,如果她愿意,他可以放她出宫。然而他的好意却被她拒绝,天下之大,却无她容身之所。她早已没有家,没有来处亦无去处。她的生命已快到尽头,对她来说,与其在外漫无目的四处游荡,不如在佛前静静吟诵,平静的死去。
“铭幽。”雅鱼还有很多话要说,但是铭幽只随口“嗯”了一声,雅鱼从声音上判断,他已累极,于是不再说话,由他沉入梦乡。
四月二十三日,铭幽在含元殿举行了册封大典。
陆蜻蛉毫无疑问的册封为皇后,穿着隆重的凤冠霞帔和铭幽一起在含元殿内接受百官拜贺。
皇后的册封仪式结束之后,太监宣读其余妃嫔的册封。雅鱼册封为宸妃,曹锦瑟为贵妃。
一个月后,启然被册立为太子,启恒则被封为临淄王。
时间很快到了延和二年,周遭一切俱已稳定。铭幽下旨调莫离入京担任左领军卫,另派人接替莫离原先的职务。
莫离同接任者交接完毕,启程赴任,走到中途,接到铭幽第二道圣旨,这次则是秋后算账。铭幽以兴平八年矫诏起兵的罪名,将莫离拿下,押赴入京。
莫离似乎早已料到会有此劫,平静的听完宦官宣读圣旨,冷笑道:“陛下的手段我怎会不知。可怜,我还盼着他能念些旧会放过我。”
矫诏一案,铭幽并未交给卫由来审,而是命三司会审。因为莫离认罪认得痛快,此案很快了结,鉴于莫离认罪态度好,主审官郎大人在奏折中建议秋后处斩,铭幽却批复为斩立决。
莫离要求在临死前见铭幽一面,铭幽考虑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多年前,两人在临淄告别时岂会想到,再见面竟是在京城的大牢内,而且还是铭幽决然的要取他性命。
两人对视半晌,铭幽率先开口:“你要求见朕,可是有什么事放不下?”
“从卢北猝死之时,臣就知道,陛下,你肯定不会放过我。”莫离并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那件事,毕竟是由臣具体操办的。”
卢北便是一早就被铭幽安插在胶东王身边的人,表面上是深得胶东王信任的谋士,暗地里,他一直都效忠铭幽。
铭幽并不想提起那件事,“你见朕就为了说这些废话吗?”
“臣想请求您看在过去的份上,放过微臣的夫人。”莫离放软了态度,“她现在身怀有孕,您能不能放过她?”
莫离嘴里的夫人其实并没有得到莫家的承认。
他的夫人出身卑微,坊间流传莫夫人原是莫家的奴婢,莫离担任平南节度使远离京城后,她竟然偷偷溜出莫家,前去方镇寻他。一则是她的出身不够好,让莫家不齿;二则,所谓聘为妻,奔为妾,她这样私自前去寻他,两人又无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即便他们举办了婚礼,结为了夫妇,也不得莫家承认。
当初,莫离的这桩婚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世人皆知。
铭幽略微沉吟,看到莫离满是期盼的眼神,也有了几分不忍,“好。朕会为你留下这点血脉。”
“那我夫人呢?”莫离只得到铭幽为他留下血脉的保证,却没有达到最初的目的,急急追问。
“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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