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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音落 完结+番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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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啸瞪了他一眼,深深呼吸,心里暗骂:丢人,太丢人了。
“既然如此 ,咳,几位不如到兰州一游?无痕公子不是素来爱兰花的么,这次到可以看个够本了。”
无痕本来就打算去兰州,原想没有机会制造机会的,却不想出了这桩好事,当下微笑着应了。
朔月自然不会反驳,萧铭扇子一拍,道了声:“不错。”
司空宣乐呵呵地直笑:“南宫兄成亲,我们自然得去喝喜酒闹洞房了。”他其实只是想看看那吓得南宫啸要逃婚的是哪家姑娘。
于是几日后,五匹马并两辆马车大喇喇地停在了兰州南宫家的豪宅面前。
江南一带房屋多为清瓦白传,周围环水,水上飘轻舟,颇为清雅怡人。然,南宫家的房子却在离闹市较远的郊区,占地足有十亩。檐上雄鹰展翅,琉璃瓦灼灼生辉。青铜大门,门口两尊石狮昂着头颇有雄伟之姿。
铜门打开,早有仆人分立两侧,躬身行礼。一路转了一桥三亭五回廊九道月洞门方到了正厅。
司空宣擦着额上的汗不停抱怨:“每次来你家都转得我头晕,你家人又不多,整这么大一座房子干什么。”
这话他说得没在意,听得人却有心了。这不是明着说人家南宫子嗣单薄么?
南宫啸知他一向直肠子,当下也不恼,只笑说:“我有心有力,自然得多备屋子。”
“诶,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司空摸摸脑袋,下意识地就看向子衿,奈何子衿自从上次之后就甚少理他,这次一路照顾他的人也换成了小酒,好在伤口已快痊愈,也没什么大碍了。
一直跟在无痕身后的子衿忽觉后背一麻,她微勾了唇角,步步安稳地跟着无痕。
“南宫公子家大业大,难怪那么多姑娘争着要嫁于你。”倾城笑着说。
“诶?”南宫啸双手背在身后,侧身望着倾城,眼睛一亮:“那么倾城你的意思呢?”
“我?”倾城失笑,“我如今只是红韶坊花魁一枚,如何敢高攀?”
“哈哈。”南宫大笑,随后又严肃地看着她:“你最好有点准备,上次你那事,我父亲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倾城微垂了头,道了声:“知晓了。”
朔月一路无话,只偶尔微笑着看看无痕,无痕被他盯得烦了,只好低声问:“你老看我作甚?”
“我只是想我与公子也算神交已久,想着能不能窥探到你一些心思罢了。”
无痕乍一听那“神交”二字脸就有些青了,听到后半句却笑了。
“我却是在想,待会儿要是南宫裕问起你写意山庄之事,你倒要如何回答?”
这话是明着试探了,他声音不低,随行几人恰好都听见了。倾城微僵了身子,转眸看向朔月。
朔月摇着扇子,轻“呵”了一声,“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咦?”司空宣问:“这么说,朔月公子已经有眉目了?说起来这事也过去快半年了,我虽然试着查过,却都查不出所以然来。”
一边的倾城眸光动了动,转身安抚他,“三公子不必自责,倾城相信,冥冥之中,自有报应。”
“是啊,自有报应。”朔月跟着一字一字轻声重复,却吐字极慢,那字似是牙缝中蹦出来的。
“呵呵。”无痕低笑,“报应不报应,自有天在看。走吧。”
萧铭一直盯着几人说话,三人之间话中绵里藏针他也都听得清楚,心里暗暗存了计较。
而南宫啸只在一边,眯着眼暗笑。
正厅里,除了端坐高座的南宫夫妇,左下手还坐了一位身着紫色衣裙的妙龄女子。
杏面桃腮,眉似新月,眸含秋波。且坐在那,贤淑安静,微含首,唇含笑。
真真也是一个妙人儿!
几人诧异地看向南宫啸,不明白这等佳丽他为何还要做出逃婚一事?
南宫只苦着脸,看也不看那姑娘一眼,只向着高堂跪拜。
南宫裕一见他就火了,但碍着有客人在场也不好发作,最后只得恨恨说道:“再过两天就是你成亲的日子,别再给我做出什么丢人的事,真惹下什么事,我南宫裕全当没你这个儿子。”
南宫夫人虽然也怨儿子不懂事,但儿子好歹回来了若是再给骂走了,难道真要不认儿子?当下只得温言相劝:“老爷——”
南宫裕只得作罢,看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倾城身上,“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我让下人收拾了厢房,诸位先去稍作休息,晚膳的时候老朽再来为各位接风。”
“南宫伯伯客气。”司空宣抱拳道了谢。其他人也行礼道了声“有劳前辈”。
“倾城,你随我过来。”南宫裕起身唤了倾城就向后面走去。
南宫啸跟倾城使了个眼色,自己带其他人去厢房了。
倾城去了约半个多时辰就寻了来,几人又随意逛了逛,在亭子里看看风景说了会儿话。到了晚上,下人来唤了去吃饭,一桌人都是熟人,但碍于有长辈在场,也不好太过放肆,只得各自吃完回去休息了。
第二日午时,大家还在后院说笑,就听有人来报,说是有客人来了。
几人去前厅一看,众客人里赫然便有司空宣的父亲司空锦。
“爹。”司空宣笑着唤道,忽然又向司空宣左侧坐着的一身穿灰袍的中年男子唤道:“洛伯伯也来了。”
“江州洛家之主,洛肃?”萧铭微讶,“不是听闻他已避世隐居,怎的今日会来?”
“南宫公子娶妻,他自然要来。”朔月却不惊讶,率先走了出去,对众人抱拳行礼。
本来谈笑的众人一见盟主驾到,立马都起身回礼,只洛肃朝他微微含笑点了下头。
“诸位都是长辈,这一礼晚辈受之有愧,还请快快坐下。”朔月面露惶恐之色,略含愧疚地笑道。
“狐狸!”无痕轻哼了声,与其他几人也走了出来。
众人不想青衣无痕居然也在,当下哗然,又暗道南宫家果然面子大,无痕公子虽是晚辈,却是难得现身这种场合。
而自无痕出现,洛肃的目光就未能移开分毫,扣着杯子的手紧了又紧,他惶惶然地盯着许久,胸中诸般情绪翻涌。
司空锦觉察出了他的异样,探身问道:“洛兄,怎么了?”
“司空。”洛肃仍盯着无痕,“你看他,可像一人?”
司空锦在武林大会上见过无痕,初时却被那种不谙人间烟火的仙人气质所折,但他毕竟游历江湖多年,这次见着也没什么不同了。所以,眼下见洛肃这副神态,只笑道:“这无痕公子的确惊为天人,我初时见到也是颇为震撼的。”
洛肃却摇头,“司空,你可还记得五年前。”
司空锦闻言一怔,手下一颤,杯中的水便渐了出来。他闭眼,微叹:“洛兄,耳目众多,不可乱说啊。”
“唉!”洛肃垂眸掩去眸中的愧疚懊恼,只低低说着:“报应终归是来了。”当下也不言语,只起了身出了正厅。
无痕虽跟人说笑,但两人的神色他皆收入了眼底,包括洛肃见到自己时的那种不可置信。手拂上脸,暗忖:到底隔了这么多年,总归是不大像了。
而朔月这时却挤过来,凑着他耳边低声说:“我看洛前辈似乎是认识你呀。”
“这个江湖说大不大,说不定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无痕淡笑着回。
“哦?”朔月拖长了音,热热的气息拂在他的耳侧,颇为暧昧。
武林众人早就听闻“朔月无痕乃断袖”一事,本来还不大相信,然此时见两人这般旁若无人,心里已经笃定了八九分,当下左右窃窃私语起来
南宫裕和司空锦见状,一个瞪着眼一个无奈地笑笑。
怎么说如今这“朔月”都是盟主,虽行事乖张,但他又未作出有违武林同道之事,只好睁之眼闭之眼,全当看不见了。
后来又陆陆续续地来了很多客人,南宫啸不得不帮衬着应付,一时头大如斗,司空宣在边上乐得直笑。抬头之际与远远站着的子衿目光相遇,他心头一震,想起一事连忙将自家父亲拖了出去。
当晚,无痕厢房的门被敲响。
见着来人是司空锦,他心思一转,已经有了计较,忙请人进来,命子衿倒茶。
“无痕公子,我今日来实则为了小儿之事,还望公子同意。”
无痕浅笑着,眼角微挑看了子衿一眼,“前辈请说。”
司空锦也不拐弯抹角,道:“宣儿与我说,他与你婢女子衿姑娘情投意合,就央着我来为他提亲。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这个……”无痕看了子衿一眼,有些为难,“子衿虽是我的婢女,但我一向待她如妹妹,她的终身大事,我定然会遵从她的意愿。”
“恩,这个自然。”司空锦微笑,看向子衿,温和地问:“子衿姑娘,你意下如何?”
“我——”子衿红了脸,揪着手指,一副娇羞模样。其实只有她知道,此刻她的心里如凉水灌顶。
情投意合?她有些想笑,不过是那傻小子以为轻薄了自己非要负责而已。
她黯然地垂着眼,若是从前她必然会欣喜地答应吧,纵然这只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夙愿,但她却是会拼劲全力让自己脱身,许自己和他一个未来。但自从上次见他奋不顾身为公子挡剑,她心底就一直无法释怀。
公子如今是男子,若是有一天,他知晓……他还会这样信誓旦旦地说着要娶自己吗?
“子衿。”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无痕自然知晓她的顾虑,只道:“若是你愿意,公子自然会许你一场婚礼。”
子衿一怔,望着无痕,眸里含了泪。若是平常女子嫁人,自是极为平常之事。可是,她们不同。但她也知道,公子既然说了,就一定会为自己做到。
逍遥,不就是如此!
公子以为避着自己,她就没看到他背上的那触目惊心的鞭痕吗?
镇堂鞭,上次阁主竟是用了镇堂鞭!
她吸了口气,收回泪水,微笑着说:“子衿但凭公子做主。”
无痕大笑,看向司空锦道:“那我便替子衿应了。只是,恕晚辈无礼,我需要前辈和三公子给我一个承诺。”
司空锦也不觉得有什么,当下道:“公子请说,我定会答应。”
“我只需前辈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何事,都不得委屈子衿,不得让她离开司空家。”
司空锦点头,“这是自然,子衿既嫁入司空家,便是我家一份子,司空家自然不会亏待于她。”
“有前辈这份承诺我就放心了。”无痕目光落于门外,笑说:“三公子,夜晚寒凉,还是进屋说话吧。”
“嘿,嘿嘿。”司空宣挠着头,抱拳一揖到底,“多谢爹,多谢无痕公子成全。”他又看向子衿,却见她撇了脸去,一时有些委屈,想着:她怎的气还没消?
“三公子,你可记得当初于我所作的承诺?”无痕难得的严肃起来。
司空宣点头,“我自然记得,此生我只娶子衿一人,我这一生都会对她好。”
无痕这才微笑着望向子衿,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那么之后的,就交给他吧。
而很久之后,子衿想起这一天,只觉得怆然,一生不曾后悔,却未必一生甘愿。

【杀机四伏】

婚礼这天,兰州诸多客栈内都会听到人们三五成群的侃侃而谈。未成亲的公子哥儿有听闻婚礼盛况的是又嫉妒又羡慕,而未婚姑娘皆是愁闷着个脸。能嫁于南宫少爷为妻,是天下多少女子的梦想啊。但今日,这梦就要破了。唉!
午时过后,宾客来全,南宫啸头戴乌纱官帽,身着龙凤大红衣袍,腰挎红花,周旋在宾客间,陪着笑脸。
朔月一行人见他忙着也都识趣地没有去烦他,在后院围作一圈商量着如何闹洞房。
“三公子,我劝你今儿别太过,不然你成亲那日,定有你好受的。”朔月玩笑地说着,拈颗花生扔进嘴里。
他郁闷地盯着盘子里的花生,正愁着,忽见一丫鬟捧了一大盘子葡萄过来,他顿时眼睛一亮,喜滋滋地伸手去拿。
边乐呵呵地吸着葡萄,边赞道:“这南宫家果然富庶,都这个天了还能吃到这等新鲜的葡萄,唔,汁美肉嫩,不错不错。”
想他也好些时候未吃着葡萄了,这次见了便一下子吃了许多。
倾城在一边微笑着帮他把葡萄去皮,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摆在盘子里方便他吃,惹得其他人直眼馋。
朔月吸着汁水,对倾城温柔地笑:“还是你好。”
无痕饮着茶,偶尔吃两粒花生和些许点心,听到司空宣那闹洞房一说也劝道:“三公子,他说的未错,为了以后你和子衿,你也只需小小闹一闹便可。”
司空宣听罢,撑头想了想,笑道:“那便这样吧。”于是几颗脑袋又凑到了一块儿。
吉时已到,几人也跑去前院观礼。
但见从大门到正厅处,三步红梅傲然而立,五步兰花优雅垂首,树上皆挂红绸系彩结。众人分立两侧皆嬉笑着探头张望。
新娘子凤冠霞帔,冠上垂着珠珠金链子,半遮住娇美面容。司空宣捅捅萧铭胳膊,笑得最是开心,感觉今儿是他成亲似的。
萧铭很想骂他无聊,但今儿是南宫啸的大喜之日,也不好发作,只看着婚礼不理他。
南宫啸强堆着笑站在门口,伸出一只手,等新娘子近了方握住她的手,捧着彩绸进正厅拜堂。
“我什么样的人你最了解了,当真愿意嫁我?”南宫啸凑在新娘子耳边低声说。
“夫君,得拜堂了。”女子声音不冷不淡,偏偏南宫啸听到那“夫君”二字猛打了个哆嗦。
“瑶儿,你这是何必。”南宫啸与她双双跪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南宫夫妇笑得直乐。
到了夫妻跪拜之时,他扶住新娘子,轻声又谨慎地问:“瑶儿,这下拜了就没得悔了,你可想好了?”
新娘子没有回答,直接跪了下去,用行动给了他答案。无法,南宫啸只得苦笑着跪下拜了。
礼成之后,新人入洞房,喝了合卺酒,结了同心结,丫鬟婆婆一个个撒了花生红枣等,这才道了祝福捧着东西出去了。
司空宣几人早就等在门外了,这会儿见着好了立马推了门进来,几人也都道了祝福,正说笑着,司空宣忽然命人倒来了酒,递给南宫啸和新娘子各一杯,又让其他人各拿了一杯,笑道:“南宫兄,这是我等敬你和嫂子的,愿你们白头到老。”当下一口饮了,几人见罢也笑着喝了。
喝完酒司空宣便让大家都走,说是“良辰美景不可辜负了佳人”,南宫啸不想他们就这样走了,略有些疑惑,看看手中的杯子,莫不是这酒……
那厢司空宣出了南宫啸住的院子就笑得拍手,“嘿嘿,今儿个南宫兄一定会谢我的。”
朔月摇摇头,也忍不住笑:“亏你想的出来。不过,你哪弄来的这药?”
司空宣努努嘴看着萧铭,“喏,是这人给我的。”
见大家都看着他,萧铭“咳”了一声,“这个,是,诶,司空,明明是你下午让我帮你找的,怎么这会儿都赖着我了?”
司空乐乐地傻笑,子衿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人看着老实,怎么也会想这坏心思?
“药量控制好了么?”无痕忽然问道,“这种药,还是不能太过的。”
司空宣点头,“这我自然知晓。”
几人当下笑着往前院去吃酒了。
琼浆美酒,山珍海味,觥筹交错,一片欢乐喜庆之景。来的宾客多为江湖儿女,又都是能饮之辈,这一番下来,众人自是喝了不少,到了后来一个个都醉得由仆人给搀扶了下去。
南宫夫人还在那边应酬,南宫裕先回了屋,他喝的不多,还算是清醒。正准备解外衫,耳听得身后一声轻响,动作一顿,他低喝道:“什么人?”
下一刻转身,惊诧出声:“是你?”就再没了声响。
一刻钟后,南宫裕所居的院子外便围满了人,很多人还是酒醉之态,但此刻却背脊发凉,怔怔地看着屋中情景。
片刻后,一人走了出来,对众人摇了摇头,顿时一片低呼声,而屋内一声压抑的低泣传出,后来便是嚎啕大哭;哭声怆然,闻着心伤。
“盟主,请问南宫兄是为何……”到后来便是说不下去,捂着脸哽咽。
“南宫前辈的死确实跟倾前辈一样,而且——”他举起手中的一朵兰花,“他的手里也攥着这个。”
“兰花?”一人出声,却是洛肃,他盯着朔月手中的兰花目光悲戚,摇着头喃喃出声:“果然报应来了。”
“洛兄!”司空锦慌忙扯住他,“你得镇定。”话虽这样说着,指尖却也忍不住的颤抖。
“公子,有些奇怪。”子衿凑近无痕低声道。
无痕垂目,点了点腰间的玉笛,这时头顶一道冷光袭来,他豁然抬头,对上朔月的目光。
眸光相撞,心思相交。朔月沉吟片刻,说道:“自我当盟主以来,已有三位前辈惨遭毒手,为此,朔月深感愧疚,便与今日辞了这盟主一职。”
下面又是一阵哗然,司空锦道:“当下江湖不定,盟主你这番离去,委实不妥。我等为查真凶,还得依仗盟主主持大局。”
他这一说,下面便立时有人响应,朔月无奈,只说暂代盟主一职,等找出了真凶,定然离去。
南宫啸出来的时候,眼眶微红。他站在台阶上向下扫了一眼,说道:“这次变故我南宫家委实没有想到,给大家造成恐慌,啸深感愧疚。诸位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明日,明日参加家父葬礼吧。”他挥了挥手,便有仆人过来安排众人回去休息。
大家劝了几句,知道此时呆着也是徒增主人烦恼,遂都行礼离开。
司空宣怔愣愣地站着,半响才道:“怎会如此?”四大家族半年内两家家主被杀,那下面呢?他忽然看向自己的父亲,担忧地唤了一声。
司空锦明白他心中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无事,只是南宫兄逝,你和子衿的婚礼得往后推迟了。”
“这是自然。”司空宣垂下头。
而子衿听到司空锦的话浑身一颤,她暗暗攥紧了拳头,她竟然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她竟然给忘了!
身边有人握紧自己的手,子衿转头,清楚地听见了两个字:
“放心。”
瞬间,泪如雨下。
当夜大家散了后,无痕站在窗前,风吹得他衣衫翻乱。身后一人问道:“是不是你?”
无痕不语。
屋内没有点灯,一片漆黑寂静里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朔月见他不回答,迈近一步,扳过他的身子,眸光如炬。“是不是你?”他又问,“倾意闲的死我拖了半年已是不妥,这次定是要给一个交代。你要下手,为什么总要在这种很热闹人很多的场合?”
让他想护他都不成。
彼此定定地对视着,良久,低低的声音含着笑声响起:“你到底是不信我。”
“你既然已经认定了是我,何必多此一问?”
扣着他双肩的手松开,朔月望着面前这人,又一次问道:“你是为了什么?报仇?”
见他不语,心知猜对了,又道:“那你后面准备如何?是杀了司空锦,还是洛肃?”
说着又笑了:“你让子衿嫁给司空宣,你却又想杀了司空锦,你让子衿以后如何自处?”
“这是我的事。”无痕看着手中的玉笛,“朔月,别忘了你应承过我的。若是你真想给武林一个交待,再等六个月可好?”
“你大可放心,我对这江山没甚兴趣。”
朔月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你不可以杀洛肃。”
无痕一怔,玉笛一拍,掷地有声:“不行。”
“你要是杀了他,我不会原谅你!”朔月紧握着拳,目龇欲裂。
无痕冷眼看着:“这是他们应得的,我不会放弃,更不会答应你。我无痕要杀谁,他岂能活?”
“是吗?”朔月不怒反笑,黑暗中眸光寒光逼人,“我不是就活着?”
无痕只觉得心中忽然一痛,那痛如针扎一般,极浅极快,却又无法忽视。他垂眸:“我没想杀你。”
朔月不语,只看着他。
“洛肃是你何人?”为了他,他竟会这样。
“这个你不必知道。”声音很冷,冷得让人发颤。
又是一阵静默后。
“不杀他,何以见父母?”
“好,很好。”朔月轻笑:“无痕,那你便试试。”
他凑着他的耳边,一如他五年来每每不正经之时的轻佻举止,声音绵软,勾魂摄魄,杀机暗藏:“我不会拦你。我会……杀了你。”

【反道行之】

东风携了刺,芳草萋萋。天空湛蓝如洗,白云飘浮,更有那满地兰花摇摆,似笑似哭。
大风刮得衣服呼呼的响,几百人,一身素缟,面色悲怆。为首的那人,额上扎着白色抹额,白衣让往日带了几许风流邪肆的背影看起来分外萧条。
纸钱飞的满地都是,哭声震天,八人抬着木棺就要下葬。
忽然,一人踉跄着跑过来,来不及地喊着:“少爷,少爷,不好了,夫人——”后来竟是说不下去,所有人似乎是一下子明了,却又难以置信。
为首的人麻木地回身,唇边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我娘,怎么了?”
来人蹼地跪倒在地,头扣着地面,哽咽道:“夫人,上吊自尽了。”
为首的人似是脚步不稳地后退了一步,许久才低声说:“这样啊。”
他看着那仆人,吩咐道:“既然如此,就再备一副棺木,将夫人一块……葬了吧。”
语气很平稳,就像往常一样,可是,站得离他很近的司空宣分明看到了他眼中隐忍的泪。
他不由担忧地唤了一声:“南宫兄。”
南宫啸却好似没听见一般,又对那仆人说:“让管家去办吧。”说完对众人歉意地弯了弯唇,就离开了。那步子开始还算稳,待得到了后院,却越来越急,几番摔倒。心中的痛再也无法压抑,那泪,就那样滚了下来。
“爹,娘,你们都扔下孩儿了。”
“爹,你看孩儿没有哭,孩儿很坚强。”
他站起身,身子晃晃荡荡的站不稳,一双手从背后扶住了他,那从来冷然的眼里也是红红的一片。
他握着那双手,泪流进嘴里,极苦。
“夫君,你还有我。”一句话,十分情,也是此生不渝的誓言。
南宫啸侧身看着她,良久张开双臂抱住她,望着碧天白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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