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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音落 完结+番外-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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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懂这跟凤女杀人有什么关系?”
“那个,我偷偷告诉你,你别跟别人说。我听说啊,那年乐家根本就是朝廷撺掇其他三家一起灭的。当年一场大火,谁能肯定乐家的人都死光了呢?我觉得这凤女一事也就是这个幌子,成了就能逼出这次杀人的人,不成的话,也正好来个顺水推舟。”
“这里的事怎么这么麻烦,师父做什么非要参合进来?”
“这大师兄倒是说过,说是为了报恩。”
“报恩,报谁的恩?”
“这我就不清楚了,好了,把东西整理好,师父等会儿该找人了。”
萧铭走回房中,刚关上门,一人就从上面落了下来,单膝跪地,“主子,你上次交待的事,已经有消息了。”
萧铭还在想着刚刚听到的事,听他一说,忙道:“讲。”
“属下派人仔细查了整个忻州所有的村落,在一个叫红樱存的地方,当年确实有一名重伤的男子带着两名妙龄女子投宿。但那村民说那两名女子皆是长相一般,且有一人还瘸着腿。”
“哦?”
“不过,那村民的儿媳妇无意中说到一事,属下觉得有些蹊跷。”
“讲!”
“她说,那两位女子,瘸着腿的那个,虽然穿着朴素,但那手,一看就是个千金小姐,连淘米都不会。”
萧铭手中折扇忽然落地,连忙找出上次画的那幅画,以指腹轻轻摩挲,黑眸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真的,是你么?
然而,脑中又划过方才听到的那段话。
暗道:既然是你,我定然不会让你有事。
当下对跪在地上的那人又言语了几句,那人领了名便迅速离开了。
萧铭在屋里来回踱了数步,最后摇着头,傻傻地笑了。
而京城那边,南宫啸自从来这里后,便整日忙得不见踪影。这一日,他照样很晚才归,秦瑸瑶见他回来了,便让丫鬟去拿了醒酒汤来,一边为他脱去外衣,扶他坐于桌边。
南宫啸握着她的手,良久说了句:“瑶儿,收拾下东西,明日我们便启程去靖州。”
“靖州?”秦瑸瑶虽有些疑惑,但他的事,她从不过问,当下便服侍他喝了醒酒汤,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
这几日,不管走到哪,都能听到这些话:
“当年的凤女没死,不仅没死,还出来杀人了。”
“凤女是要天下大乱了啊。看来,果然是妖女啊!”
到了客栈,子衿随无痕进了屋,忙低声道:“公子,怎么会这样?”
无痕拍拍她的肩膀,安抚地朝她微笑:“怕什么,只说没死,又有谁见过凤女的真面目?”
“公子!”子衿最见不得他这副无事人的样子,如今这样的谣言都出来了,那造谣的人一定是得到了什么证据。
“无妨。”无痕摆手,“子悠那边怎么样了?”
子衿一顿,回道:“据说已经都归顺了,但那些人都要求见公子一面。”
无痕手抵着下颚想了片刻,道:“既然这样,你让子悠安排他们来靖州吧。”
“是。”子衿应了声,便要出门去。
“子衿——”
“公子?”
无痕闭了闭眼,忽然狡黠一笑:“你将司空宣叫来。”
子衿瞧着他的样子直觉没什么好事,但还是听话地去找了司空来,哪知道无痕一开口,别说是司空宣,就是她也被吓到了。
他居然说,“三公子,我看过黄历了,今日可是个黄道吉日,尤其是宜嫁娶。我今日心情甚好,你若是真心想娶子衿,便跟子衿在我这面前拜上一拜,奉杯茶吧。”
“公子——”子衿有些哭笑不得,心中却越发的慌了。
“怎么,你不愿意嫁?”无痕戏谑地问道。
“不,不是,我——”子衿搓着手,红着脸。
无痕瞧着她那副没出息的样子直摇头,直接问司空宣:“三公子,机会只此一次,你以为如何?”
“我——”司空宣有些发愣,“我父亲说——”
话未说全,就被无痕打断了,“我只问你愿不愿意,若是你觉得对你父亲那难以交代,改日你们再好好商议,办个婚礼就是。”
他这还真是把成亲说的跟练武比剑一样简单。
“见过逼婚的,没见过你这样逼婚的。”伴随着推门声,一人悠然悠然地走进来,已是冬日,却还摇着把羽扇,倚着门,笑得分外妖娆。
无痕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刚想回他,见萧铭也走了进来,看着他欲言又止,神情着实怪异。但他眼下要办正事,也不想去深究。对门口的两人道:“你们来得真是时候,正好给他们做个证人。”他斜睨司空宣,“三公子,你还磨蹭什么,还不快倒茶。”
“啊?”在司空宣的眼里无痕公子从来跟他说话都是温温和和的,何时这样带了脾气的催促?
他愣一下,却是开心地笑了,走过来倒了两杯茶,转头目光灼灼地望着子衿。
子衿被他看得脸红,只得走过来和他一人一杯地端到无痕面前,然后跪下。
“无痕公子在上,今日我夫妇二人请公子做个见证,我司空宣发誓,此生不负子衿。”
无痕含笑接过茶,饮下。
子衿也将茶奉到他面前,“公子,子衿谢公子。”
“好。”无痕接过,大笑一声。“今日有朔月公子和六皇子在场,你二人日后定不可忘记今日所言。”他从怀里掏出两封红包,递给两人,“你们起来吧,我有事跟你们说。”
他望向萧铭,“靖州已经到了,如何找到无回山,我已经都在这地图上标出来了。”他将一封信封递给萧铭,“对不住了六皇子,我有事,须得离开一阵子。”
“公子,你要走!”子衿顾不得有人在场,惊呼道。怎么这么突然。
“恩。”无痕微笑,“师父找我有事,我必须得离开。子衿你已经嫁了司空宣,就不必跟着我了,明日就随司空宣回北州吧,我已经书信一封与司空前辈说过此事了。”
“公子——”子衿还想说什么,却被无痕一个眼神给制止了。他背着手,说道:“劳烦几位先出去一下,我有事与朔月公子说。”
萧铭冲他点了下头,拉着司空宣和子衿出去了。
朔月合上门,似笑非笑,“我怎么觉着你像是在交代后事?”
无痕却不像往日那般与他斗嘴,默然片刻,他从随身携带的锦囊中掏出一个东西放在他的掌心。
朔月摩挲着手中的东西,轻笑,“怎么这么快就拱手让人?”
无痕苦涩地牵起嘴角,“我用它跟你换个条件。”
“等你拿上那最后一枚尊天令来再说。”朔月将手中的令牌还给他,敛了笑,“无痕,如果你是想要用这枚令牌跟我换洛肃的命,我跟你说,我不答应。”
“不是。”他回的极快,“我跟你换的是别的。”
“你说。”朔月移开目光,“我看看值不值。”
“呵——”无痕嗤笑一声,而后望着他,敛了眉,“我希望日后你能替我护住这几人。”他递给他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几个名字。
朔月扫了一眼,拿开灯罩,点了灯,将纸烧成灰烬丢在地上,又“呼”地一声将火给吹灭了。
他终于望着他,“无痕,不要自作聪明。”
这一句话,他不是第一次对他说,却是说的极为无奈的一次。“我会帮你。”
“帮我什么?”无痕笑着摇头,“你们想太多了,事情未完,我怎可能轻易就死。我真的只是师命难为,要离开一阵子罢了。至于要你护住他们,哎,你知道我那毒的,万一解不了,或是弄个武功全废什么的,我怎么保护他们?”
“你的毒,我会想办法。”朔月冷冷地说。
“恩,我知道你会想办法。”无痕连连点头,“好了,我收拾下东西就该走了,有劳,朔月公子了。”
无痕当晚离开的时候,子衿和司空宣睡得很沉,他一路向北行的时候,有一人牵了马离他百米距离地尾随而行。
而,当不久后,子衿知道无痕下落的时候,却是风云色变。
【风云色变】
沁音阁阁主到了北州,无痕其实并未完全说谎,只是此番去北州没有师令,只他一人所为。
他知道师父突然来北州的原因,他的身份若是有心人想要揭发,又能瞒多久?他大事未完,又岂能让自己过早置于险境?
身形微晃,眼前又是一阵红光忽闪,他拍拍后勺,揉着额头,定了定神,垂目凝视着右手掌心那一团粉红,苦涩一笑。
到底是,毒发了。
逍遥曾经说过,映日荷花一旦毒发,多则保一月性命,少则,数天。
按照常理来说,他本该还有五月左右的时间,看来是老天在逼他!
他从腰间拔出一枚银针,在手背狠狠刺下,尖锐地疼从手背涌至全身,他一个激灵,神智恢复了大半。
又是一阵策马急奔,终于在十日后到了北州城。刚到城内,就有人迎上来,对他行了一礼。
他颔首,来人便领着他往城内一处民宅走去。
北地天气冬日和夏日都来的早,时至五月,天气却已分外的热,很多人都换了清爽的薄衫,尤其是女子,衣裳颜色艳丽,式样花哨。
无痕往日靠着浑厚的内力,冬夏对于他而言并无多少差别。只是最近毒发,他穿得不多,额头却溢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来人似是瞧出了他的不对劲,笑着说:“少主不耐热?等进了屋就会凉快许多了。”
无痕微笑不语。
待到了地方,推开屋门,一阵清爽扑面而来。无痕环视屋内,一张简单的圆桌,摆了四张凳子,一张屏风将屋子隔成里外两间,旁边是一张贵妃塌。屋后窗户开着,有风从那灌进来驱走了屋内的热气。一名小丫鬟这坐在凳子上打盹,见他进来,忙站起身,为他到了杯凉茶就退了下去。
“师父。”无痕拱手,对着屏风行礼。须臾从后面走出一美丽妇人,头发用簪子在脑后绾了个髻,松松散散的平添几分娇媚,身上穿着白色的中衣,披着件浅蓝色的丝绸披风。
“来了?”女子的声音依旧懒懒的,在贵妃塌上躺下后,她指了指桌边的凳子,示意无痕坐下。
无痕放下手中的茶盏,一撩衣袍落座,刚道了声“师父”,就被女子打断。
“把手给我。”
无痕微愣后倒也笑着将右手递到她面前,腕上一阵凉意。女子闭着眼睛片刻,睁开后,眸光如针扎在无痕面上。
“最多十日。”女子冷冷地开口。
无痕“哦”了一声,只须臾就笑了,“那还请师父让徒儿完成最后的心愿。”
女子冷笑,“你的事,我一向不过问。只是,那洛肃你不可杀。”
“师父!”无痕“腾”地站起,他虽称女子为师,但当初两人说好了,他帮她得到她想要的,她也不阻碍他的事。
“无痕,沁音阁可不只是由着你性子来的地方。”女子淡淡的说着,“我们当初彼此说好互不干涉,可是你不仅放了逍遥,这次又想私下放了子衿等人,就算是青楼,你想要人,还得银货两讫。”
无痕抿着唇听着,面色无波,“师父,我答应你阻止他,也按你说的,让他有了解不开的心结,我甚至及早地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而今,我甚至将手中的尊天令作饵。”
他微顿,“师父,我只是问你要几条人命,这还不够换么?”
女子脸上仍是看不出喜怒,只是手上轻拍着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垂目思索片刻后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一个条件。”
无痕望着她,默然。
“你若真要杀洛肃,必须当着他的面。”
无痕一怔后欣然应了。
他转身去开门,身后女子缓缓说道:“无痕,这几年多谢你了。”
扣着门的五指收紧,关节分明,唇边徐徐绽开一抹笑,“师父,上次忘了告诉你,萧叔,问你好。”
“哐啷”一声,是杯子被狠狠砸在地上。无痕轻笑,拉开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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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德二十年五月十八,只要是在靖州的人,都听闻或亲眼目睹了一件事,或悲戚,或唏嘘,或愤怒……
东方破晓,金红穿透云层,洒下清早第一缕阳光。
用清水细细地洗去面上涂抹的粉,香帕擦尽水珠,铜镜中映出一张绝世的面容。
肤如凝脂,面若桃花。正所谓“黛眉一蹙,涟漪起;清眸顾盼,百花羞;菱唇微启,江山笑”,胜却瑶池仙子。
青衫落地,黑发散开。
粉绿抹胸掩娇躯,柳绿轻衫避身姿,碧绿罗裙遮秀足,浅绿外衫罩绝色。
扫蛾眉,施脂粉,抹朱唇,绾青丝,还女儿本色;轻转身,步如云,玉笛在手,浅笑如斯,自是青衣无痕。
一手握住门把,一手随意在桌上一探,绿色纱巾覆面。不疾不徐地走在青石路上,早起卖早食的小贩叫得格外卖力,想起那日在梁溪那对老夫妻做的小馄饨,滋味像极了家的味道。随意扫了一眼,果然有一家卖馄饨的铺子。
欣喜地走过去,清脆地喊一声:“老板,一碗小馄饨。”
正忙着的老人见忽然来了名女子,那面上虽罩着面纱,却掩不住天然绝色。老人怔住,直到女子又说了声,才反应过来,忙张罗着下馄饨去了。
热腾腾的馄饨顿上来,女子眯着眼睛嗅了嗅,味道鲜美,喝一口汤,心里都暖暖的。
女子如品尝山珍海味般慢慢吃着,浑然不觉小贩的叫卖声逐渐消失,四周一片死寂。
恩,还有最后一个了。
一柄大刀忽然砸在面前的桌上,震得碗一颤,汤汁翻动。
她恍若未觉,几步外,老人隔着围成一圈的大汉,颤巍巍地叫了声:“姑娘——”
慢条斯理地吃掉最后一个馄饨,满足地眯了眯眼,掏出香帕擦去嘴边的汤汁,搁下银子。
清眸朝四周微微一转,青龙帮、昆仑派、梅教、玉魂门、鬼门,一下子来了五个门派,可真看得起她——乐翎韵。
女子站起身,笑如这清晨夏风微凉,“走吧。”回头看一眼躲在一边战战兢兢的老人,歉疚地一笑。
绿衣翩跹,如蝶飞舞。
靖州,写意山庄。
当初搭建擂台的地方一字排开站了许多人,中间是司空锦、洛肃、南宫啸……还有倾城。
女子垂眸,来得可真快啊。
玉笛一扬,粲然一笑。
“诸位这么大的阵势找我来,倒是让我少了不少麻烦,我爹娘在那边委实寂寞,司空叔叔,洛伯伯,他们可想念你们想念的紧呢。”
“妖女!”一灰衣男子走出来,指着她,愤怒地说道:“你杀了我派刘长老,这仇,我们今日就要为刘长老讨回来。”
“无妨。”玉笛一挥,潇洒笑道,“等我办完事,随便你们。”
司空锦长长一叹,“你这又是何必?”
无痕,或者该说是乐翎韵大笑,笑得眼里都出了泪,“司空叔叔,你说是为何?”
“当年我父亲在战场上救你一命,换得灭门的下场,你可曾想过这是为何?”
乐静以一生征战沙场,司空锦曾任军师。一次敌人来袭,火箭满天,司空锦那时受了伤卧于床榻,是乐静以不顾大火奔进去将他救了出来。
司空锦想起旧事,面上煞白,片刻后,他抬手掩去眼中的悲痛之色,道:“你年纪尚小,又知道什么?”有些事,他不能说,哪怕是死。
乐翎韵看向洛肃,轻声问道:“洛伯伯,你说是为何?”
洛肃面无血色,听到她这一问,更是踉跄地后退一步。
他望着眼前的小女孩,这个年龄该是嫁人生子了吧,若是乐兄在世,若是嫂子还活着,她定然该是活得无忧无虑。
“我对不起你爹娘,如今我这条命给你,只希望这场祸事切勿殃及他人。”
说着手中光芒一闪,周围一片抽气声,眼看那剑就要刺下,“叮”的一声,剑被打开,落在了地上。
“洛伯伯,你可知道为何我每次都要选在人多的时候杀人?”她低笑,“因为啊,五年前的八月十五,我十五岁的生辰,月亮很圆,兰花也开得很好,张灯结彩的,家里真热闹呢。”她眼中闪着光,想起了那一日高朋满座的场景,“可是呢,就是这么热闹的时候,我爹,我娘,还有乐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就这样被杀了。你知道吗?他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知看到了什么,我爹到死都没能闭眼呢。”
“所以呢,我也要你们在人生最开心的时候尝尝这种痛失至亲的滋味,怎么样?”她笑看着南宫啸和倾城,“那感觉,是不是很幸福?”
倾城恨恨地盯着她,“当年乐家灭门,你凭什么说是我爹他们做的?事情过去五年了,你知道什么?”
“哈哈哈。”乐翎韵大笑,“倾姑娘,你刚刚没听到洛伯伯说么?他都要一死谢罪了,你还想为他们开脱?”
她又看了一圈围着她的人,“若是只为私仇,该是只有四家的人到场,怎的武林各大门派今日都到齐了呢?”她点着下巴,“恩,让我猜猜,你们是为了尊天令吧?有人告诉你们我手中有尊天令?”
“无痕公子,不,是乐姑娘。”梅三娘上前,脸上没了往日风骚的笑,“你随盟主一路找寻尊天令的下落,既然那尊天令不在盟主手中,就必然是在你手里了。说实话,我挺喜欢你的,你若是交出来,我保证今日不出手,日后年年到你坟前祭拜。”
“梅教主。”乐翎韵冷哼,“别说我手里没这尊天令,就算是有,你以为,就凭你们,能从我手里拿到么?”
“那可就别怪我们了。”极阴柔的声音,梅副教主?
梅副教主弯着兰花指,阴笑道:“无痕,你可记得四年前,雍州。”
四年前,雍州?
乐翎韵盯着他思量片刻,轻道:“原来是这样。”
“看来你并不曾忘。”梅副教主冷笑,“你说你乐家灭门冤枉,那你可想过,当年死在你剑下的流派百口,可冤枉?”
乐翎韵垂眸,四年前,她刚到沁音阁一年多,虽位居少主之位,但私底下并未有多少人服她。那时江湖上有个门派叫“流派”,以“行踪诡秘,消息灵通”而出名。那时候“流派”不知谁居然查到了沁音阁,师父自然是不会容忍沁音阁暴露,又正好给她个立功的机会,她年少气盛,又因着心中怨气不平,待探到“流派”蜗居地,便带人直捣巢穴,不管男女老少,一经杀了个干净。
后来,她地位渐稳,心境逐渐平和,也曾十分懊悔。
不想,居然还有人活了下来,当真是……报应。
其他人听闻“流派”二字居然愣了,怪道这几年“流派”因何在江湖上消失匿迹,原来是被这“妖女”给灭了啊,当下看着乐翎韵更是怒不可遏,恨不得挥剑而上,让她乱剑穿心。
“这是我的错,要杀要剐等我办完事,悉听尊便。”她说道,看着众人,“我无痕欠你们的,我自会还。但是,别人欠我乐家的,我也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玉笛“呲”的一声裂开,寒剑出,杀气现。
“我乐家虽被灭门,可我很少杀无辜之人。”她一叹,“除了四年前一事。我只是要该付出的人付出代价。”
“所以你就杀了我父亲?”南宫啸讥笑,“还在我大婚当日?无痕,乐小姐,你这报仇的方式,可真……特别。”
“虽不是我亲自动手,总归伯仁因我而死。不过,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了。”她望着倾城,语有深意,“倾姑娘,只望你日后不会后悔。”
倾城却忽然落了泪,声音悲戚:“你这又是何必?”
乐翎韵不料她如此,须臾,低笑一声,不再废话,手中“清痕”一转,直指司空锦。
事情发生只在一瞬间,谁都始料未及,就像明明该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却忽然风云色变,大雨倾盆而下。
朔月、司空宣和子衿赶来的时候,无痕正对着场中唯一站着的人,她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对上朔月幽深晦暗的眸光时,毫不犹豫地将剑送进了洛肃的胸膛。
于是,一切昭然若知。
朔月飞身而起,一掌拍在无痕胸口,拦住洛肃倒下的身体,快速地点穴止血。
可是已然来不及了,血仍是不停地从洛肃胸口如泉喷出,血色暗黑。朔月愤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怔然站着的女子,眸光从她面上一直往下移,直至那滴血的剑尖。
她,淬了毒,她居然在剑上淬了毒!
愤怒夹杂着心中那无法言说的悲痛绽发开来,在洛肃闭上眼睛,手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往事如烟,极快地掠过他的脑中。他将洛肃的身体放下,手中羽扇一挥,顷刻间,化扇为刃。
他抚了抚羽扇上的羽毛,勾起残笑如血,“这羽扇有十二骨,往日我杀人只用一骨出剑,最多一次也就出了六个。你不一样,今日,我出十二骨剑,取你的命。”
无痕望了望手中的剑,望了望满脸泪痕的司空宣,望了望茫然无措的子衿,就笑了,释然的,亦或是解脱的。
她轻轻一笑,“也好。”又道了一句:“别忘了。”
朔月扬起羽扇,笑着回她:“你放心。”
羽扇再无丝毫犹豫直击那人胸口,她身子一晃,却极快地恢复过来抬手,“清痕”剑挡住了攻势。
朔月一击不重,迅速撤回,左手变掌击横超而上击在她右肩,动作之快,掌力之狠,前所未有。
眼前红光乱串,她忍住翻涌而上的血腥,招招凌厉,不给一丝生机。
朔月沉痛的眼眸里终于化去了最后一丝情意,愤怒替代了理智,没有发现面前人逐渐缓慢的动作,惨白如纸的面容。
左掌再击而出,十成的功力;右手羽扇十二骨剑在她腹部凌厉地划下。
一念之间,他避开了她的心脏。
终是不忍吗?
他自嘲地笑,忽听子衿一声疾呼:“公子——”
幽深的眼眸豁然瞪大,眸光紧锁着无痕胸口的一柄剑,剑上鲜红一片。
“无,无痕——”他恍然梦醒,伸手欲要扶她,却见她傲然立着,冲他笑着摆手。
司空宣握着剑的手在颤抖,雨水漂泊,却似乎依然能看到他满脸的泪水。
“为什么——”他低喊,“为什么是你!”
终于知道她是女子,终于知道她就是那“凤女”,也终于知道了心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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