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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勺农女之金玉满堂-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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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粗暴一些,可是在一些不能轻易要人命的地方,计谋和手段也就更肮脏龌龊一些,玩这个,我可甩他们几条街!”宁慈第一次这般得意洋洋的向江承烨讲勇斗狠。
江承烨也发现,一场比赛之后,仿佛把她心底的什么东西打开了,她似乎离站在那个高台上光芒万丈越发的接近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那个李三是在抄袭你的?”
宁慈冲他眨眨眼:“连你都察觉了,我怎么会察觉不了?”
她比江承烨他们隔得更近,所以她更容易从气味从步骤从李三的动作分辨出来,且这个李三的确不简单,即便模仿一道菜,能模仿的这么像,也是十分不容易得。她故意摔坏自己的食材,无非是想让这些对她虎视眈眈的人放松警惕,一次写两种以上菜肴的食材,悄无声息的把原本想要做的菜换作另外一道,这一点也许连李三都没有想到。李三做的,色香味都与她接近,若是她真的做了“琉璃珠玑”与他的“三珍海味”相撞,只怕此事就又拎不清了。撞了食材尚可当作巧合,可这样撞的一模一样,就势必有问题了。
李三是平民中杀出来的黑马,而她是身后有江承烨这样的权贵撑腰的女人,加上她如今的负面消息多的不像话,想要再往她身上泼一盆脏水,真是不要太容易。
她让他们放松警惕不动声色的换菜色,还有一点顾忌就是怕这个李三也神通广大的读懂了她的脑回路,也跟着换了菜色,可是事实证明,这个李三有点邪乎,但也有点急功近利,似乎是想要急着证明些什么,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总而言之,她还是躲过了这一关。无论这个李三是什么来历,这一次,他没能得逞是真的了。
和自己的夫君分析了案情,宁慈笑着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你看看你这段日子紧张成什么模样了,既然你晓得了我是在装,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方才沈元辉也说这一场之后,还要好些日子才到最后真正的高手云集决一生死,如今我们可以好好轻松几日了!”
其实宁慈没说的是,这次比试她能顺利拿到鱼骨和那些辅料,沈元辉也帮了不少忙,毕竟在库房里面,负责她食材的小太监的确是有动手脚的迹象,这一点宁慈一早拜托过沈元辉,因此沈元辉才会一早做准备,不动声色的换了宁慈的小太监,让云霄川他们得了错误的消息,以为她最终会和李三做出一模一样的食物来。
宁慈语气轻松,江承烨却不觉得轻松,等他们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去了端敏王府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继续分析案情。
“太奇怪了,这个李三到底是什么人物,为什么他会做你的菜?”江旭阳将所有人都集在一起,连刘敏鸢都听闻了赛况,从国子监赶了过来。
江承烨沉着脸:“小慈这道菜,是在这里做的,且日子也不远……”他看一眼江旭阳:“你府上有内奸。”
这一句话可把江旭阳吓得几层冷汗一起出,他率先自保:“我发誓,这个人绝不是我!”
不是江旭阳,更不可能是吉祥和章岚她们,江承烨没有说话,而是无声的望向刘敏鸢。
江承烨的目光毫无疑问的刺痛了刘敏鸢,她皱起眉头:“你总不会怀疑,是我吧?”
吉祥见状立马帮刘敏鸢说话:“承烨,大家聚在一起,就不是外人。刘姑娘这些日子都是在陪着我们,她绝不会是那个通风报信之人!”
江旭阳也作证:“就是,这个女人整日都在国子监找我麻烦,她哪有时间去通风报信!”
刘敏鸢觉得很受伤,那就是她倾心倾慕过的男人,从不会对别的女人怜香惜玉的男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以为自己会很难过,但是在听到江旭阳说情之后,反而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暖意,暖的让她不那么难受。
“好了。”宁慈沉默许久,打断了他们的猜测,“大姐说的不错,大家聚在一起,便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要相互怀疑。这府中下人来来往往,我又不曾遮掩过什么,但凡有心思的人,都可以学了去。只是从他们此次的行为来看,更多的是警示了我们,让我们晓得他们的接近有多么的容易,旭阳,我不求别的,只希望我大姐她们在你这里,能够平安无事,一直到回东桥的那天。”
江旭阳坐正了身子,难得的严肃正经:“宁慈,你放心。若是他们真将探子安插到我的府上,我定然会揪出来给你一个说法!至于吉祥她们你更可以放心,他们少一根汗毛,我都赔给你!”
刘敏鸢从未见过这样严肃正经的江旭阳,与平日里那个玩世不恭的王爷丝毫不能重合,可她偏偏看的有些痴了。
宁慈笑了笑,转而望向身边的吉祥和章岚:“大姐,阿岚。原本请你们来汴京,原意还是想让你们玩上一圈,再一起回去。没想到如今却摊上这样的事情,你们……害不害怕?”
章岚和吉祥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吉祥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媳妇,虽然她如今偶尔还会犹豫不决,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她已经看的很明白。
“宁慈,这件事情你尽管不用担心我们!王爷一直以来都将我们护得很好,我和阿岚,你也不用担心。我们知道,你做的都是正经事,那些坏人终归是会受到惩罚,我们不怕,只希望你万事小心!”
宁慈微微有些感慨,良久,她无声的点点头。
按理来说,这一次比试之后,宁慈就会进到正式的选拔环节中,接下来,她需要更好的养精蓄锐。
而一场食局之后,汴京城中又是好一阵的火热,有关食局的赌局,有人欢喜有人忧,有关食局中两人献出的菜式,也成了汴京城中的厨子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所有败北之人都会在规定的时间之内离开,而让人好奇的是,那个败了的李三,当日就消失在汴京城中了,谁也不曾见过他,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好像除了宫中那一场比赛,他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件事情江承烨告诉宁慈的时候,宁慈只是笑了笑:“也许云霄川真的是有几分本事的,他服侍过这么多的主子,最会猜测主子的心意,那一日摆明了这个李三是和他一伙,不然你以为最后那两票坚定不移的选丸子的,是谁选出来的?就是云霄川和李三那反映,也看得出两个人的关系。既然李三是云霄川的人,那没有咬死人的狗,还不快些处理完吗?只怕云霄川现在要忙着的,是怎么将后头的人变成自己的人。扩大他心腹在总人数中的占比,他最终获胜独揽大权的概率也就会更高。”
江承烨坐在书桌前听着给儿子试穿新衣裳的人的长篇大论,笑了笑,忽然问她:“其实你想过没有,云霄川一个阉人,他这样笼络自己的势力,势必要将御膳三司握在手里,他图个什么?”
宁慈倒弄小衣裳的动作微微一滞,侧过头看江承烨。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像云霄川这样盘踞深宫数十年的老人来说,不知道会有多少明里暗里的线头,就算江言强行将他去除,也不一定真的能把他的影响力一并拔出。若是一个不甚惹得谁狗急跳墙,反而会坏事。所以江言想做的,是找出一个人来,作为他的心腹,取代云霄川的影响力,真正的以实力削弱他,这样一点点的渗透进来,掌握他盘踞底盘下的枝枝节节,才好根除这个毒瘤。
可是云霄川这么明里暗里的斗,又是为了什么?
一个阉人,难道不应该靠着伺候的主子的荣宠来提升自己的地位?可云霄川这个阉人可没这样做,看似恭敬巴结,实则根本是没将他这个年轻的帝王放在眼里。
连最应该巴结讨好的人都这样,还一门心思的想要毒霸御膳三司,成为整个御膳的头领,那他图什么?他会不知道没有江言的支持,他的一切行为都会遭到明里暗里的阻拦?
江承烨简简单单的提点一句,让宁慈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她还想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江承烨修长的手指已经在桌子上叩响:“穿反了……”
宁慈一愣,低头看自己面前的乖儿子,小东西的正在长身体,衣服每个月都要换新的,此番穿着一身正反相错的衣裳,一脸无辜的看着她这个娘亲,宁慈自己都忍不住笑话自己,给他重新换了回来,也忘了继续刚才那个话题。
在宁慈正式成为江南的代表之后,江言和太后曾经让人传过话,无非是让她继续好好休养之类的,宁慈也是大战前夕越发放松,这会儿便毫无压力的继续和江承烨带着儿子悠然的过日子,江承烨依旧会每日为她扎针,然后他们再去端敏王府混一个下午,偶尔还会去国子监里串串,总之是怎么轻松怎么来。
然而,这个春夏交替的时节,似乎注定了不是个安宁的时节。
宁慈和江承烨还没有清闲几天,就又被缠上了。
不日前,恒罗使者已经抵达大周,似乎是因为大周正进行的如火如荼的御厨甄选,那恒罗使者竟提出要让他恒罗的厨者与大周的御厨较量一番。
因着是两国相交,而多年来恒罗与大周的关系十分紧张,如今能有一时的和平,谁也不愿意去挑起战争。且恒罗内部有多个部落,他们自己都难以绝对的统一,如今这位恒罗尚有些能力与影响力的国主主动求和,大周断然没有兵戎相见的道理。
恒罗的使者十分的客气,言辞间都只是简单的切磋,并不做真正的比斗。江言只当作是助兴,让尚食令准备了一下,可没曾料到的是,那恒罗使者竟极擅长大周的菜色,一局比试下来,大周的御厨竟然完败!
当真是丢脸!
原本说好只是切磋,可是恒罗这位厨艺高超的厨娘似乎气焰有些高,江言觉得自己一开始就落了套,如今还剩两局,就在他想着是不是该拿个能镇得住场子的人出来时,那恒罗使者再次语出惊人。
如果之前江言将他们的挑战当作了普通的切磋,那么听完那厨娘的话之后,他方才知道人家根本是有备而来。
他们要找一个大周的厨娘,一个让他们恒罗使者曾经丢了颜面的厨娘。
朝会之上,刘阁老亦在行列之中,那恒罗使者一眼就认出了刘阁老这位面善的老人,于是乎,宁慈就这样被牵扯了出来。
使者来朝,江言设下了国宴的标准款待,可当这个气焰高涨的厨娘要挑战宁慈后,江言也单方面的定下来,将此次迎战的场子,设在这宴会之上。
排场越大,他们才非赢不可,才能彻底让这群恒罗人闭嘴。
可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江言派到宁王府请人的那一拨人,被江承烨毫不客气的丢出了府,世子爷的理由很简单——媳妇这几日不大舒服,需要好好休息。
这个说法可真是荒谬又可笑!
个人生死与国家荣辱放在一起,又岂能有什么借口来推却?
宴会的事情,江言已经交给光禄寺去办,而这一头,仅仅是三日时间,就已经有无数人上门。江承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谁都没能有幸得见到宁慈本尊。
朝堂之上,安顿好了恒罗使者,江言怒的险些就用军队直接去撬开宁王府的门。刘阁老再三思索,将其拦住:“皇上,事关国家荣辱,宁慈是个有心性之人,自然知道胜负之分带来的后果会如何,她如今儿子年幼又与夫君恩爱无双,只怕是唯恐败了使者的挑战,会引得什么不好的结果吧。”
江言有些烦躁:“难不成朕还会吃了她不成?只要她真心以实力迎战,即便败了,朕也不会责怪于她!”
沈元辉上前进言:“皇上,此次恒罗人有心挑衅,输了自然是有损大周颜面,胜了也难免他们耍赖不认账,还要三番五次的挑衅,恕微臣直言,宁王的世子对宁姑娘一直都是宠爱有加,自然是不希望宁姑娘会因为这样的无妄之灾有什么闪失……”
自从江言赐婚以后,宁王也已身体不适,许久不曾上朝,杨丞相听到沈元辉这些话,难免有些哼哼:“沈大人,事关国家荣辱,又岂可任由这个小女子任性妄为?亏得她还是赢得了比赛的江南代表,就凭这样的心性,即便胜了,成了这诺大的宫中掌管御膳的总领,又如何指望她能真心报国?本相倒觉得,凭此女的作为,已经不配女官这个头衔!”
江言瞟了一眼杨丞相,忽然话锋一转:“杨相的意思是,只要宁慈迎战,那便配的上女官二字?”
杨丞相理直气壮:“迎战是身为大周子民的分内之事,能否配得上一个女官的头衔,当还要看她个人的造化!”
宴会定在五日之后,这五日之内,势必要说动宁慈迎战。
可彼时的宁慈又在做什么?
正是春夏交替之时,天晴好却不那么炎热,宁王府的后花园中,孩子嬉戏的声音让整个王府都变得生机勃勃起来。
吉祥她们是第一次进王府,因着景王妃当初对江旭阳的打压,让景家在背后使坏,将江旭阳丢去了那么个鸟不生蛋的角落,让他做了个逍遥王爷,端敏王府比起宁王府来,当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吉祥坐在凉亭里,看着面前的汉白玉石桌,茶杯都不敢重放了。
“想不到宁王府里头这么好看。”吉祥没读什么书,也不懂什么华丽的辞藻来描述,可是每一句话都是发自真心。
元宝他们几个正和小鱼儿一起玩躲猫猫,几个大人在闲聊,江旭阳乐呵呵道:“你们一家大小在本王府上蹭吃蹭喝那么久,本王今儿个总算能挣回来一些,谁也别拦我啊,宁慈,今儿个不拿出点像样的东西招待我们,我们就不走了!”
刘敏鸢横了他一眼:“那你倒是赶紧把厢房找好,千万别回去!”
江旭阳看了她一眼,两个人眼中有一种莫名的情愫,一旁的章岚碰了碰宁慈的胳膊,笑嘻嘻道:“刘姑娘昨日约了六王爷,我们可瞧见了!”
宁慈挑眉望向正眉来眼去的两个人,言简意赅:“你们……就约了?来来来,快说给我们听听,你们都约些什么了?”
两个人被问的羞愤难当,最后索性统一战线,把矛头指向了宁慈。
刘敏鸢说:“宁慈,你就不怕皇上赐你一个抗旨之罪吗!”
江旭阳哼哼:“她怕什么啊,她现在有子万事足,就算被押到刑场也有这位了不得的夫君把她给拎回来!”
江承烨一点也不想和这个蠢货纠缠,目光注视着不远处玩耍的儿子。
刘敏鸢把话头挑起来了,今天大家来这里的用意也就不再有什么遮掩了,最担心的还属吉祥,她握着宁慈的手,好言相劝:“我们这些小妇孺不懂得朝政,可是王爷都跟我们说了这个中的厉害。这个恒罗人想要找你的麻烦,你一味躲着也不是个法子啊!”
宁慈笑了笑,没有搭腔。
章岚也忍不住开口:“要是你一开始就应了战,现在也能好好准备,我也听说皇上找了不少人来是吗?宁慈,你不答应,是不是因为没有把握?我觉得不管怎么样,你也应该跟皇上说一说啊,免得大家现在这样误会你。原本你赢了比赛,成了咱们江南的代表,以后说不准还会是大周的第一个女官,可现在你避而不见,这件事情关系到国家荣辱,你这不是又给了旁人望你身上泼脏水的机会吗!?”
宁慈望向江旭阳:“是皇上让你们来做说客的?”
江旭阳轻咳两声,不置可否。
宁慈缓缓起身,曳地华服在地上拖出长长一条,她看着远处玩耍的小鱼儿,缓缓道:“其实道理很简单,我们只想要过简单的生活,这一次是恒罗使者,谁知道下一次还会有什么使者?若是谁来找我我都要答应迎战,只怕我以后也没有安生日子了,一旦我的位置占得越高,就越会是那些想要攀附高位的人的目标。这个先河不好随意开,一开,就不容易关上了。”
这么一想,她的打算似乎也有些道理。
宁慈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众人都不好再勉强她,索性抛开了那些烦恼的事情,陪着几个孩子痛痛快快的玩了一个下午,一日就这样过完了。
晚上,江承烨抱着自家媳妇在后院里乘凉。
好不容易把儿子哄睡着了,这二人世界显得难得而美好。
“每日这样,你就不烦么。”江承烨把玩着她的头发,漫不经心的问。
宁慈轻轻叹了一口气:“早就烦了。”想了想,又问他:“颜一回来了吗?”
江承烨沉吟片刻:“从这里去东桥随随便便就是十日,稍微赶一些马不停蹄也要五日,一去一回,哪里有那么快。”
宁慈转了身子,窝到了江承烨的怀里:“你说会不会是我想多了?”
江承烨笑了笑:“这件事情错中复杂,多想一些也是应该。”他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眼中泛着笑意:“你说,是不是该跟江言谈谈条件了?比如……如果赢了就立马成亲。”
宁慈的回应是“呸”了他一声。
两个小夫妻在庭院里二人世界,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轻咳。
宁慈和江承烨同时回过头,就见宁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院子里。
“父亲。”宁慈飞快的站起来,将自己的衣裳理好。江承烨则是不紧不慢的起身,伸手虚扶住宁慈,微微点了点头:“父亲。”
宁王也知道这个时候来打扰小夫妻两个不合适,可是这些日子朝堂上甚少安宁,他身为宁王府的当家人,终究还是不能再坐视不理。
“我知道您过来是为了什么,但是请您不要逼我夫人做任何事情。”在宁王开口以前,江承烨已经一句话将他堵了回去。
“这不是逼她做,如果她当真将自己当作大周的人,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义不容辞!”在宁王开口以前,一个厉声划破了宁静的院子,景王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这里,她站在宁王后头,大致也是一路跟过来。
她的衣着穿戴整齐,应当是还未睡下,趁着夜色过来,却没想到宁王也在这里。
景王妃出现的那一刻,宁慈和江承烨都带着些意外的对望一眼。
夜色深沉,夜里静悄悄的。房间的等却燃的通透明亮。
宁慈站在房间里,面前坐着的,是高贵雍容的景王妃。
江承烨和宁王都不在,这也算是宁慈真正意义上和景王妃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处在一个密闭空间里。
而让宁慈有些意外的是,一片沉默之后,景王妃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一次恒罗人的挑衅,你必须迎战。”
在宁慈的认知里,景王妃绝不会是来劝她的那一拨人。
她们之间有些话已经挑明,她按着江言那头不答应,按理说只要再僵持一番,江承烨和江言之间就会多多少少生出些隙罅,景王妃既然知道江言很可能用二十年前的事情拿捏住江承烨,离间江承烨与宁王府,让宁王府失去这个依靠,她又怎么会来劝她去迎战,让江承烨和江言之间的僵持结束?
“王妃,有件事情虽然大家都能心照不宣,但是我还是想问个明白。”景王妃的出面让宁慈感到惊讶,更让她觉得,今晚也许是个不错的谈话机会。
景王妃对宁慈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可是她今日是下定了决心才过来,按压下对这个女人的一切反感,气氛一时间并没有变的剑拔弩张。
看出了王妃的默许,宁慈垂了垂眼,然后问她:“您现在一味的去呵护江承恒,只是想让她做你以后的靠山吗?”
王妃皱着眉头看了看宁慈,宁慈不闪不避的回望她。
良久,王妃轻声一笑:“宁慈,我们之间还没有到了可以谈这些话的关系。本王妃今日过来,只是希望你能应下那恒罗人的挑衅。我不想拿什么王府的身份强加到你身上,因为即便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觉得你配做王府的人。可是这件事情,即便只是随意一个大周的子民,都会义不容辞。”
见宁慈不说话,景王妃缓缓站起身朝她走了两步:“如果你以为我和那群人一样是来低声下气的求你,你就错了。你为我看不出来,承烨当初答应去战场,并非是存着什么为了王府为了大周的心思吗?”
她兀自笑了笑:“我一直以为这个孩子没有心,不懂得怎么去回应旁人对他的好。可是现在,我觉得我可能错了。也是到现在我才知道,当初我自以为能凭借母亲的身份依靠他,真是一个极其可笑的想法。”
景王妃顿了一顿,带着不含任何情感甚至愤怒或者厌恶的平淡延伸看了一眼宁慈:“你说得对,我现在不会再想着依靠承烨。即便我是他的亲生母亲,我们也只有亲生母子的关系,而没有母子的感情。承恒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他才是我以后的依靠。可是这件事情,和我今日要和你说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关系。”
宁慈一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景王妃的一言一行,可是越看,她的眉头就越是深锁。
就这样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宁慈从房间里出来了。
她回到江承烨的院子时,宁王也在和江承烨聊着什么。暗淡的月光下,宁王的侧脸带着化不开的愁绪,他犹豫几番,抬手拍了拍江承烨的肩膀。
看到宁慈回来,宁王冲她笑了笑,负着手离开了。
江承烨见到宁慈,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母亲没有为难你吧?”
宁慈摇摇头:“父亲和你说了些什么?”
江承烨的眸子暗了暗,他轻笑一声:“没什么,我原以为他会跟我提让你迎战的事情,却没想到他说起了过去的事情……”
宁慈挽着他往房间里走:“是……赔罪吗?”
江承烨的步子微微一滞,他冲着宁慈笑了笑,声音中的暗哑带着让她心疼的无奈,他说:“宁慈,我到今日才越发的觉得,也许他们对我,永远都是歉疚多过对一个儿子的疼爱。好像除了歉疚,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宁慈心中一痛,伸手握住他的手:“承烨,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胡思乱想。没有这种事。”
两个人回了房间,好在小鱼儿睡的熟,这么久也没有醒过来要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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