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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都是外星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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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尼又快哭了。
小白半夜的时候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回到五六岁的时候，和爸爸妈妈一起去一间冷饮店，爸爸要的是绿豆汤，妈妈要的是红豆沙冰，她要的冰淇淋。冰淇淋放在一个高脚玻璃小碗里，浅黄色的一个小球，有点像个白煮蛋的蛋黄。
冰淇淋刚刚被挖了一小勺，小白醒了，被楼下飘上来的香气给弄醒了。她揉着眼睛走下楼，厨房依然灯火通明，兰尼趴在餐桌边上打着饱嗝，艾尔严肃的好像是在做实验一样，案台上放着各种烤蛋糕的模具，打蛋器，融化巧克力和黄油的玻璃碗，鸡蛋，糖霜，面粉……
这是个被打劫过的蛋糕工坊。小白想。
艾尔转过脸，取下隔热手套，“咦？你怎么不睡觉？”
我饿醒了。小白在心里回答。
她在兰尼身边坐下，“你吃了多少？”
“不记得了。”兰尼托着下巴，“他要做出‘完美的纸杯蛋糕’，颜色、形状、质感、香味、口感都要完美，而且还要想个什么办法让他的杯糕有‘刚从烤炉里拿出来’的感觉。”
“来试试这一次的！”正说着呢艾尔又端出一盘香喷喷的纸杯蛋糕。
兰尼无奈的抓起一个，“我的口感已经完全麻木了啊艾尔。你这是第几盘了？”
“我可以尝尝么？”小白举手，“闻到香味就醒了，一定很好吃。”
“呵呵呵，”艾尔眯起眼睛温柔的笑，“不可以。”
小白愣住，“……为什么？”
“这样就不公平了！”艾尔说着把蛋糕从桌上拿起来，端得高高的，像是怕小白伸手去拿，“这是我和马可的战斗，作为评委的你怎么能先试吃我的呢？”
小白低下头静默了几秒钟，推开椅子上楼去了。
兰尼瞟着艾尔，“笨蛋，你又干蠢事了。”
艾尔眨眼，“嗯”
兰尼也站起来，“不用尝了，你明天一定输。”
“不可能！我已经想好怎么让蛋糕有刚出炉的感觉了！”艾尔捧着盘子自信微笑。
兰尼摇摇头，“等着瞧好了。”
在她的房间里，小白抱着被子蜷在床上，吃她的仙贝。
果然。
艾尔根本就还是个小孩子。和马可那傻瓜一样。
第二天，马可拿出的是草莓蛋挞。他给小白、艾尔每人一个。
艾尔咬了一口，“蛋挞里的草莓被你用什么方法分子化了？”
马可得意笑，“呵呵呵，是啊！所以每一口都有草莓的鲜味，又不会太过甜腻。”
小白把蛋挞放在手心看了一下，抬起头对马可说，“你赢了。”说完她随手把蛋挞塞进口袋里走了。
走了几步她回头，“如果你们还要继续比，请找别人做评委吧。”
艾尔看着小白的身影，有种大事不妙的不好感觉。兰尼又说对了。
马可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那种大事不妙的感觉也传给了他，让他不敢去追小白。他只好问一脸迷惘失落的艾尔，“你知道这是怎么了吗？她生气了呀。小白很少会生气的。”
他连问了几次，艾尔还是怔怔的看着小白越走越远的背影，一言不发。
终于，小白的身影从他们的视线彻底消失，艾尔拎着他的保温桶走到墙角，后背蹭着墙壁滑下来坐在地上。
“喂喂，到底怎么回事？”马可走过去和他坐在一起，“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夜袭她了？哦不会吧，你到底干了什么？”
艾尔在马可的絮叨中又沉默了近一分钟才开口，“她想吃我烤的蛋糕，我说要今天才可以。”
“嗯？这不是很正常吗？不然比赛就失去意义了不是么？”马可抓抓他的金色卷毛，“她就为了这个生气了？”
艾尔看看马可，皱起眉毛，“看来你和我一样。”
“一样什么？”
“一样是兰尼说的笨蛋。”他又垂下脑袋，“兰尼昨晚就说，今天我一定会输，而且我做了蠢事。”
“兰尼是谁？”
“我另外一个室友。”
“做粥那主意是他出的？”
“是他提供的参考资料。”
马可靠着墙，仰起头沉思了片刻，“我们得去见见他，你和我的思维模式似乎是一路的，他的想法就很不同。”
艾尔站起来，“我走了。”
“去哪儿？”
“散步。”
“喂——”
马可抱着装蛋挞的纸盒，看着艾尔继小白之后一去不回。
“我的蛋挞还有很多啊！”他叹息，“要拿去人文学院卖么？现在的我……比起糖分好像更需要女孩子的笑容来维持血糖水平。”
马可在脖子上挂了个“帮助想要成为名厨的年轻人实现他的梦想吧！”的纸牌，以两英镑一个的价格卖掉了剩下的蛋挞。
艾尔拎着他经过特殊改装的保温桶满校园溜达，希望可以找到小白。
后来，兰尼联络他，告诉他小白已经回家了。
艾尔又拎着保温桶继续在街上转悠了一会儿才回家。
他还是想不明白小白为什么会生气。
地球女孩子有时候很奇怪，她们明明是生气了，可是当你问她为什么生气了，她就会对你微笑，说，“没有啊。”
“没有生气。”
“没有多想。”
“没有关系。”
“没事。”
诸如此类的答案。
然后她装着和平时一样，跟你交谈，上学，吃饭，但是明明有什么跟之前不一样了。
你觉得，不告诉我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可她觉得，连我为什么生气你都不懂，那么你是毫无改正的希望的。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艾尔所做的“完美的纸杯蛋糕”最终小白没有吃。
它们在保温桶里呆了一天一夜之后被艾尔一口一口就着不解和郁闷吃掉了。
兰尼看着躺在地上蜷成胎儿状往嘴里塞蛋糕的艾尔，终于还是忍不住要点醒他，“艾尔，你做蛋糕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通过这场对决把马可击败。”
兰尼摇头，“我是问你，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最终目的？”艾尔捏着一个蛋糕，“是……”他猛的从地上爬起来，“啊……我真蠢。”
兰尼赞同的点头，“你是真蠢。”
艾尔站起来，向门外走。
“喂——”兰尼看到蠢货开始行动了，有点担心，“你真的明白了么？”
艾尔没回头，“做粥也好蛋糕也好，不是为了打败马可而是为了她。”
“好像还没蠢到家。”
艾尔站在小白房间门外，他静静站了几秒钟才轻轻敲了敲门。
小白打开门，看到艾尔捏着一个咬了一口的纸杯蛋糕，“嗯？什么事？”
“这个……”艾尔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那个毫无卖相，怎么看都和“完美”搭不上关系的纸杯蛋糕，似乎是觉得很难开口，但终于还是声音低低的说，“我……我想请你尝尝我做的蛋糕。”
“……”小白看看蛋糕又看看艾尔，你是要我吃你吃剩下的这个蛋糕么？
“就算是颜色、形状、质感、香味、口感都完美，”他的脸颊微微泛红，“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如果我做蛋糕的心意……没有传达给你，那这个蛋糕就不可能是完美的。”
艾尔看着小白的眼睛，声音越来越低，“用美食对决也好，去决斗也好，在零下三十度冰天雪地的天气赤/身/露/体站在泥巴地里唱歌也好，不管是什么形式的挑战，我都愿意接受，不是因为我喜欢挑战，而是因为我——”
“因为我喜欢你。”
小白没办法继续在内心吐槽为什么艾尔是不是真的果奔成习惯了，为什么想到的挑战方式会包括零下三十度冰天雪地赤身露体还站在泥巴地里唱歌——因为任何女孩子，不管是哪一个行星的，听到这句话被一个长成艾尔这样的年轻男人，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情说出来的时候反应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脸红，然后开始心跳加速。
“所以……”艾尔把那个吃了一口的纸杯蛋糕递到小白面前。
小白接过来；她慢慢的，一口一口把蛋糕吃完，“很好吃。好像比马可的分子草莓蛋挞还要好吃。”
艾尔笑了。
小白仰着头，也笑了。
和艾尔告别之后，小白回到自己的书桌前，把她握在手心的蛋糕纸杯细心展开，清理干净，压平所有的褶皱。它现在是一张还看得出折痕的圆形纸片，白色，上面印有彩色小圆点，在任何超市都能买到。
小白把它夹进一个浅蓝色文件夹里。这么做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不久前艾尔要她吃蛋糕时的样子。
唉，其实刚才……即使你提出上次那个要求，大概我也会同意的。
如果你像小白一样以为艾尔和马可的美食战争到此为止了，那你就太天真了。
“第二场算他赢的话也只是一胜一负，没把他彻底踢出局之前我是不会停手的！”听到小白问他为什么又在轰炸厨房，艾尔正一正围裙，义正词严的这么说。
于是他们后来又进行了一场甜点对决。这次小白让丽翁、莱丝丽、小A还有小B珂洛依一起担任评委，结果艾尔以压倒性的优势获胜。
丽翁总结，“任何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能让女孩子变胖的甜食，不管再怎么好吃，都不能获胜。”
她说着，和其他评委把马可做的松露巧克力海绵蛋糕瓜分殆尽。
艾尔做的低热量杏仁酥饼干也被打包带走。
不过，以为这样马可就会知难而退，艾尔也太天真了。
“你知道我为了把小白的名字叫准确花了多少时间在私下练习么？”马可嘴角翘起，“我发现，至今为止，称呼她‘小白’的人只有我们两个，所以——”
他做了个毫无善意的手势，“迦太基必须被摧毁！”
“唔？”艾尔愣住，“什么是迦太基啊？喂——”
马可已经扬长而去。
的确，小白在第一次介绍自己的时候一定会告诉人家她的全名。但是鉴于中文声母中的“X”发音和英语、拉丁语系的语言相差太远，所以，最后，几乎全部的人都称呼她时都会用她的姓，苏。
艾尔和马可的第二次对决是学中文大赛。
作为最牛逼的雇佣兵和拓荒者纵横宇宙数千年，赛德维金人的语言天赋十分强大，所以兰尼艾尔他们的英语几乎没有口音，十分纯正，不过，中文嘛……
艾尔一开始只会说“苏小白”三个字，后来又学会了“饺子”“烧卖”“包子”“春卷”“油炸糕”以及“豆浆”。嗯，基本上就是吃的东西。
兰尼能比他好点，因为经常往中国城跑，他跟小白学会了“多少钱？”“太贵了！”还有“便宜点嘛~”。
对于艾尔毫无准备就接受了马可的挑战，特遣队员们起初十分紧张，毕竟，人家地球人没有“战败者就自觉的滚到一边去含着热泪看胜利者XXOO吧！”的传统，可作为赛德维金骄傲的战士，而且还是皇室却不能不认账。如果艾尔挑战失败，那就意味着艾尔弗兰德计划彻底破产。
没错，你想对了，兰尼对小白说的赛德维金人把情敌踢出局的挑战不仅可以选择武斗这种传统方式，更可以是包括厨艺、文采、歌舞甚至园艺插花在内的，一切能够显现出潜在配偶生活情趣的技能。
好在，特遣队员们很快就庆幸的发现，两年前就认识小白的马可，他的中文程度并不比艾尔好太多。
从少年时期就浸淫于某岛国二次元的马可不知为什么一直以为日文就是中文。
被小白告知其实完全是两种语言之后，他天真的认为日文和中文的区别就像法语和意大利语一样——都是拉丁语系，语法啊，词的拼写也都类似。毕竟，对于很大一部分的歪果仁们来说，日文汉字和中文汉字没太大区别，有些词的发音也很相似。
但其实呢，呵呵呵。
小白感到欣慰的是，这次她不用在一众同学看热闹的眼神中当评委了，俩傻瓜已经报名参加HSK（汉语水平考试的拼音缩写，这是真的，不是作者的杜撰）的考试。而且，为了保证公平，艾尔向马可承诺，绝不会借着与小白同住的机会私下向她请教或者是趁机练口语。
考试定在明年复活节后，这期间他们每周会一同做一套HSK的试卷来较量，胜负不计，只是作为互相激励的手段。
每次看到俩蠢货在图书馆的角落带着耳机苦练汉语听力，还用小学生一样歪歪扭扭的字体写小短文，比如泡茶的一二三步骤、A图形说明啥B图说明啥，小白就有种“我大中华终于提早实现伟大的民族复兴了”的自豪感。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过去。
终于，在吉尔瓦尼教授对着空气连戳说着肽链的时候，艾尔——赛德维金神圣帝国与卡宁星系联盟对银河控制权战争的总指挥官、HSK考试的应考生、立志成为生物系新学霸和下一个中华小当家的燃系少年，感到了一丝久违的倦怠，他打了个呵欠，然后俯在桌子上睡着了。
艾尔在课堂上睡着了。
睡着了。
小白发现艾尔没有再继续画着除她之外大多数人看不懂的奇怪图形做笔记，她侧头，看到她的外星人室友和同学，跟一个地球年轻男孩没什么两样，侧着脸把脑袋靠在自己右手手肘上睡着了。
他的金色头发柔顺的拂在额头前面，有一些长一点的还遮住眉毛和眼皮。他浓密的长睫毛也是金色的，只是颜色更深一点，尖端翘翘的。
小白回过头，继续听吉尔瓦尼教授讲肽链的事，可是听了几秒钟，她发觉自己能听懂教授说的每一句话，但却不知道也不在乎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她扭过脸，又看了看趴在她身边，左手手肘和她的右手手肘距离17公分的艾尔。
啊，他真的是用一只手就能把地球炸毁几百次的家伙么？他离我这么近。我一伸手就可以用自动铅笔戳他一下。而且……他看起来真的好年轻。赛德维金人一定比地球人老得慢很多。按照兰尼的说法，他已经来地球十年了，可他看起来还是二十出头的样子。那么……艾尔究竟多大了？也许肉体衰老得慢也导致了他们精神上的不成熟？
走神了几秒钟，小白又把注意力转回连发空戳的教授身上。这时，教授正讲了一个关于怎么给癌变细胞染色的笑话，大概是这样，因为她已经错过了笑点，所以，第一次，苏小白和其他听不懂教授冷笑话的学生一起呵呵呵的装笑。
我究竟是怎么了？
她问自己。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我究竟是怎么了？
自问的同时，小白又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在艾尔由于熟睡而显得比平时温和稚气的面孔上。
他的人中很深，所以上唇总是看起来微微翘起，唇上有个小小的尖儿。他的下唇中间微微凹陷一点点，就像有根隐形的手指轻轻按在了上面。
唔……我很想拿记号笔给他画个小胡子啊……
不过，碰到他的那一刻他应该就会被惊醒了吧？
唉唉唉为什么这种想法一旦出现就难以消除呢？
等等！比起这个，为什么我会突然想到一部少年漫画里的情节了呢！
灵魂暂时脱离了肉身一直昏迷的少年被青梅竹马的妹子守护着，然后有一天妹子照常来帮少年那个几乎从不在家的妈咪来打扫顺便帮少年擦擦脸结果擦到他嘴唇的时候妹子忽然心生邪念……
哦不，少女漫画怎么能用心生邪念这种肉文里才有的说法，应该是，情不自禁……啊等等我究竟在想什么啊……要是其实艾尔这时候跟漫画里那少年一样灵魂浮在半空看着那看就糟了。说不定他也会说“你想对没有反抗能力的人做什么”……我真是想太多了！听课听课！
抬起头看着教授头顶那缕顽强的不愿暴露主人地中海真相的头发，小白努力的想要跟上教授在讲解的内容，可是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小白再一次看着艾尔的时候，想的是，我现在很想用手指碰碰他的嘴唇。看看他唇上那个小小的凹陷是不是刚好适合我的食指。
就算他醒了也没关系，我这是在叫醒他好好听课呢！是为他好！
她脑子里根本没有什么两个小人在辩驳，可是她大脑的某些地方还勉强分辨得出她现在不是在干好事，所以小白向艾尔同学伸出了右手食指的同时用左手抬起那本又大又厚的教科书。
当她那根邪恶的手指离那两片看起来很漂亮摸上去弹性估计也不错的嘴唇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时，艾尔醒了。
他的绿色眼睛在一瞬间由迷惘变得清澈，然后，他稍微有点惊讶的低声“嗯？”了一下，坐起来看着已经迅速撤退的小白，“怎么了？”
“没什么。”她坐得很正，目不斜视，“你睡着了。”
在撒谎！
艾尔皱一下眉。
虽然神态和平时上课没什么差别，但是她的耳廓开始发红，而且——“小白你什么把书竖起来啊？”
“啊啊这是……闭嘴！好好听课！”小白低斥。然后一脸苦大仇深的跟着同学们对教授的冷笑话哈哈大笑。
她怎么了？
为什么激素水平忽然增高了？费拉蒙比平时多了好多……心跳也是。
难道……
艾尔垂下脑袋盯着自己画得像天书的笔记本，握笔的手轻轻发抖。
不会吧？难道说终于第一个里程碑要到了？
他抬起头迅速看小白一眼，又垂下脑袋思索。
不能确定啊。上次我就误会了。
如果这么问出来一定又会被骂变态。
可是……不问的话，那不是错过了机会？！
怎么办？
要和兰尼联系么？
不过……这种关键性发展的时刻怎么能请别人代为决定呢？我还是要自己来。
唔，到底该怎么办？想一个能够不伤害目前融洽关系的试探方法……
于是艾尔醒来之后也没有在用心听课。
他和坐在他一臂之遥的小白一样，心不在焉的听着教授讲着细胞、介质、免疫系统，随波逐流的在其他同学哈哈大笑的时候跟着傻笑，然后一脸认真的胡乱的记下一些自己也看不懂的笔记。
继续这么浑浑噩噩的坐了不知道多久，教授的课结束了。
同学们陆陆续续走出教室。
到了最后，只剩下小白和艾尔依然呆滞而紧张的坐在座位上。
“小白。”艾尔终于开口。不管怎么样，要试一试。
“嗯？”小白答应一声，但是并没有看他，继续反复收拾她的书本文具，把笔一支支从笔袋里拿出来再按照长短顺序放回去。
“刚才……刚才……我睡着的时候……”艾尔鼓起勇气，“你是不是想对我做什么？”
“……”
他发现了！小白愣怔怔的看着距离她的脸孔只有不到二十公分距离的艾尔，他的双眼清澈晶莹，和任何一个地球男孩别无二致。
他发现了！
我该说什么？
“我……”我只是想叫醒你，真的，什么用自动铅笔戳你一下或者用手指摸摸你的嘴唇和鼻尖之间那个小窝之类的事压根想都没想过！
在小白能够说出什么之前，艾尔移开他的目光，他仿佛有点害羞似的斜着眼睛盯着黑板嗯嗯了两声小声说，“那个……现在、现在这里没别人了，你想对我做什么就做吧。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的。”
“啊？”这、这、这是什么意思啊喂！你把我当成地球女流氓了么？还是说从一开始我心生邪念的时候你就发现了可是还在装睡啊？？？小白面无表情内心却有一千头霸王龙奔过。
没等她违心的说出“没有啊！”“呵呵呵你误会了其实我真的没有想要对你做什么啦~”之前，艾尔闭上了眼睛，脸颊微微泛红，声音更小了，他断断续续的说，“真的。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啊啊啊啊——小白内心的恐龙又倒奔回来啦！不过这次它们每一只在狂奔时都扭着脖子闭上眼睛一副任君肆意而为的样子！！
啊啊啊啊啊——你为什么要摆出这种诱惑的样子！就算我不是地球女流氓可是也经不起这么用力的勾引啊！
妈妈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这时候好想给麻麻发电邮！
可是，这时候北京还是深夜妈妈还在睡觉。所以……
“任何事都可以么？”小白听见自己这么问的时候内心一面在羞耻的流泪，一面在无耻而兴奋的流泪。
“嗯。”艾尔十分肯定的点点头，眼睛闭得紧紧的，长睫毛轻轻颤抖。
“那样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哦天那我真的做出来了！小白这么做的时候还在怀疑，我这么一个战斗力不到5的人居然对宇宙间最猛的战士做了这种事情？我？
艾尔听到“噗”的一声轻响，在他能辨别出那是什么声音之前，有一只软软的温暖的小手托起了他的下巴，然后，把掌心和手指贴在了他的右脸上。
肌肤接触时，赛德维金人敏锐的触觉让他能够感觉到手的主人此刻正分泌着许多安多芬和肾上腺素，这说明她快乐而激动。
啊……和我一样呢。她和我一样！不是我一厢情愿。
紧接着，艾尔感到凉凉的一点碰触到他嘴唇和鼻尖之间的那个小窝，他的鼻端嗅到淡淡的人工合成水果气味。
这个气味是什么？好像很熟悉啊。啊，而且我有点痒。
觉得痒的艾尔微笑了，那个微凉的触感就顺着他的微笑，沿着他的唇形向嘴角滑去，稍微旋转一下又回到原点，向另外一边做对称的动作。
“好了！完成了！”小白松开艾尔，拉开一点距离审慎的观察。
这胡子好面熟。到底在谁的脸上见过呢？唔。海贼王里那个眉毛怪怪的哥哥……哦我把他的眉毛画在艾尔脸上了！不过……小白抓抓下巴，这样好像很可爱耶！
艾尔慢慢睁开眼睛，“嗯？完了？你想做的事做完了？”
小白满足的点点头。
艾尔看看她手里还没盖上盖子的记号笔，举起自己的触屏电脑在荧光屏上看了一眼，“你、你想要对我做的……就是这个？”
荧屏上反射的影像，他的嘴唇上方被画了两撇尾端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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