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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为证 作着:带刀-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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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我们川军还是第一个主动提出出川抗敌的，老长官算是为川军真正大涨了一回脸。”
张营长说到这里，忽然皱了皱眉，低声问道：“可是你说老蒋那个虾子是不是真心抗战？老子看玄得很。（玄得很＝＝非常不一定）。共产党为了抗日一心接受改编，他蒋某人的心思恐怕……”
李德明吃惊地看着张营长，他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意思却是很清楚。犹豫了半天才回答道：“你说的好象也有些道理，不要说他的生死对头共产党，就是我们这些国民革命军，跟他要点点武器装备他狗日的都舍不得，宁愿丢给日本人，也不愿意给我们。锤子，”李德明忽然来气了：“老子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在山西一开始还老打老实地遵守军纪，（还老打老实－＝＝老老实实），后来想起抢，已经有些晚了。要我说，当初在西安就该抢他狗日的。”
想必是想起在山西的行为，两个人都笑了。过了一会，张营长摇摇头：“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谁想得到会有这些事？当初真要是抢了，还不立马被赶回四川？（立马＝＝马上）”
李德明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八路军不像他们这样和鬼子硬拼了，无奈地笑了笑，放下心思说道：“锤子，管求他朗个多（关求他朗个多＝＝不管他怎么样），我们这些军人，杀敌报国才是正事，政治上的事情和我们无关，只要做事情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自己的父母，对得起中国人，就莫去想什么了。”
对李德明的话张营长很是赞同，猛然间想起一件事，说道：“老弟，还有个事情，我说了保证你高兴。”
“哦？”
“过年的时候，有一大群记者跑到临城我们师部这里采访。”张营长数着手指头：“有中央社的，有新华社的，有《大公报》的，有《扫荡报》的，几十个记者，其中还有两个记者是我们四川的老乡。”
“真的？哈哈，哪不是还要照像，还要上报纸？”李德明惊喜地问道。
“可不是？我们陈副军长当然是主要的接待人。”张营长笑着说道：“各团的团长都去了。听团长说，还有一个750团的兵作为士兵代表也参加了。”
“龟儿子这下子洋盘了。”李德明有些妒忌地说。
张营长也是满脸的羡慕：“那是哦，虾子命好有锤子办法？听团长说，那一天陈副军长请大家吃腊肉、喝五粮液，想起来老子的口水就流下来了。”
“你一说，我都咽了几回口水了。”李德明笑了。的确，一想到那些美味，就算是在四川，任谁也会食指大动的，更何况在外省这么些日子。
“没关系，等回四川了，你请我大吃一顿就是了。”张营长的话透着“狡诈”，李德明却豪气冲天：“就这么说定了，小弟好歹家里算是个有钱的，请得起。”
接着张营长又转述了王团长在记者招待会的一些内容。其中最让记者记忆深刻的是两件事，也是川军两个惨重的教训：
一个是川军一个部队一下火车就稀里糊涂地被溃军冲散了，他们四下乱跑，有人见到日军的坦克，还以为是中央军的装甲车，向着它大声喊，自报番号，要求搭顺路车到后方去。结果，有几个人直接被鬼子用坦克碾死了，惨得很。
另外一个是一些川军官兵因为从来没有出川见过世面，刚到山西抗战的时候，因为碰到过八路军115师，见过他们穿缴获的军装。后来上战场了，第一次见到鬼子的骑兵，还以为是友军，不加射击，还挥手打招呼，鬼子跑近了，猛然开枪，杀死哨兵，才反应过来。
这是李德明第二次听说日军坦克的事情了。心里在想赵怀金曾经说过的坦克的事情。
张营长没有发觉李德明的神情，继续说道：“那两个四川老乡记者，一个叫范长江，一个是女的，叫胡兰畦，听说都很有名气，还专门跟团长他们合了影。”
李德明回过神来，不过他倒是听说过这两个名字，点点头说道：“废话，我给你说，这两个记者是很有名，听说以前还专门为共产党说过话。我曾经看到过他们的文章，那是不摆了。（不摆了＝＝好得没话说）”
“等老子们有命回去，一定要把他们写川军的报纸收藏起来。”听了李德明对两个记者的夸奖，张营长已经是心驰神往。
“我也要搜集起来。”李德明忽然有些鼻子发酸：“我要把这些烧给死去的兄弟们。”
“锤子，大家基本上都认不到字，你烧了还不是白烧？”张营长挪谕了一句，说完，自己的心里却也是涌出一点哀伤的思绪。
“莫的关系，”李德明没有理会张营长的调侃，认真地说道：“我认得到字，我先给他们读，告诉他们写得啥子，然后再烧。兄弟们虽然认不到字，但是看到照片，晓得是在夸奖他们，心里也是会高兴的。”
那些死去的兄弟们，真的能看到吗？李德明对于自己的命运，有些茫然。
第六十章 击毙少将
天亮以后，李德明带领全军在操场上集合，出操前的第一件事就是跟着1营的将士一起背诵老长官的遗嘱：
“余此次奉命出师抗日，志在躬赴前敌，为民族争生存，为四川争光荣，以尽军人之天职。不意宿病复发，未竟所愿。今后惟希我国全国军民，在中央政府及最高领袖蒋委员长领导之下，继续抗战到底。尤望我川中袍泽，一本此志，始终不渝，即敌军一日不退出国境，川军则一日誓不还乡，以争取抗战最后胜利，以求达我中华民族独立自由之目的。此嘱。” 背诵老长官的遗嘱，是川军每天早上的必须进行的第一个程序。此时独立团的官兵们已经知道老长官去世的消息，第一次听到遗嘱，不少人已经是泪流满面。
背诵完遗嘱，在张营长的示意下，李德明转过身面对自己的手下大声说道：“兄弟们！我们今天算是找到自己的亲人了。感谢1营的兄弟们！我们在敌后孤军1个多月，通讯断绝，枪饷自筹，但是我们没有自暴自弃，兄弟们杀鬼子，除汉奸，打出了我们中国军人的威风，大涨了我们的士气！我们可以拍着胸口说：我们没有辜负川中父老的期望，没有辜负我们头上的青天白日，没有辜负我们身上中国人的称呼！”
说到这里，他大喊道：“兄弟们，身为军人，最大的事情，就是保家卫国，最好的归宿，就是死在抗日救国的战场！感谢老长官，能让我们这些军人有机会走出四川，投入到轰轰烈烈的抗日战场，老长官的大恩大德，我们永不遗忘！老长官说‘敌军一日不退出国境，川军则一日誓不还乡’，这是他老人家的话，也是对我们的期待，更是我们川军上上下下数十万将士的心声和决心！”
“敌军一日不退出国境，川军则一日誓不还乡，以争取抗战最后胜利，以求达我中华民族独立自由之目的”全军几乎是吼着把这句话不断第重复着。稍后更有人大声喊着口号。
“抗战必胜！”
“中华民国万岁！”
。。。。。。
声音此起彼伏，士气已经达到了顶点！
安排好与1营的武器交接和向团部的押运后，按照李德明的主意，把这一次带过来的伪军俘虏和保安队合一起帮小雪村的老百姓修理家园，顺便对他们这些当过汉奸的家伙进行教育，让他们看看曾经效力的“皇军”，是如何对待自己同胞的。
之前李德明也曾经对周宝贵等保安队训过话，目前身在敌后，保安队的事情已经上报长官，请长官派人核实。在结果出来以前，虽然保安队曾经帮过川军很大的忙，但是现在保安部还是“俘虏”身份。周宝贵等人对于李德明的开诚布公倒是非常理解和感激，毕竟在这样的环境中就是换了周宝贵，他也是不敢大意的。
家园被毁，亲人被害，加上川军严格执行出川前定下的纪律，也使得他们在这里“被动招收”了十几个新兵。操场上这些新兵训练得非常刻苦。
“报告！”营指挥部里正在研究下一步行动的几个人被门口的喊声惊动了。来人是马见贤和1营的一个侦察兵。
“看来有好消息。”李德明把比往地图上一丢，笑着说道。
“营长，是有好消息。”马见贤进来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说道：“我们往东侦察巡逻了三十多里路，发现有三辆日军小轿车从东边驶向曲阜方向。”
笑容在李德明等几个人的脸上僵住了，不过瞬间又更加灿烂地露出来，李德明更是一把抓住马见贤：“你看清楚了？是小轿车？”
每一个人都知道“小轿车”意味着什么！
“肯定是小轿车，我在北平见多了，没错。”马见贤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又指着和他一起回来的侦察兵：“不信你问问这位兄弟。”
“营长，我倒是认不出来啥子叫‘小轿车’，但是小汽车是可以肯定的，后面还跟了一小队，嗯，4个鬼子骑兵。”
张营长大笑着说道：“擒贼先擒王，除了高级军官，哪个有级别坐小轿车。想不到李老弟的运气这么好。马队长，你们是好久发现鬼子的？说说详细情况。”
马见贤抬起左手的手表看了一下：“上午9点40的样子，我们在一个小山头上远远看见十几里外有鬼子的骑兵，一开始还以为是普通的巡逻兵，紧跟着就看见在骑兵后面居然还开着三辆小轿车，速度并不是很快。我认为里面坐的鬼子十有八九都是高级将领，和边上的兄弟们确认后就赶了回来。”
马见贤手里的手表让屋子里的1营人员很是嫉妒。李德明这个年轻人在敌后折腾了一个月，除了武器，连带手表也得了不少，所有的排长以上的军官人手一块。而反管自己，不要说营长，就是整个757团，也只有团长王文拔等几个人有怀表。全团就没有一个人有手表这样的“高级货”。
一边汇报，马见贤一边走到桌子前，伸手在地图上指着发现鬼子车队的位子。几个主官的目光立刻被牢牢地吸引住了。
地图已经换成李德明缴获的鬼子地图，比张营长原先使用的地图要详细很多。
看着地图，张营长皱着眉头问道：“高级军官才十来个人的护卫，鬼子再大意，不会这么大意吧？会不会是圈套？”
“鬼子这是在往曲阜赶。”李德明兴奋地说道：“曲阜是鬼子一个联队的指挥部，应该不是圈套。张哥你看这个线路，鬼子憋憋是要路过此处的。难道昨天鬼子的飞机轰炸，就是想今天为他开路不成？”
赵怀金点点头：“嗯，有这个可能。三十六计里面不是有‘打草惊蛇’这一计吗？鬼子的轰炸可能就是想把村里的老百姓赶走，或者把有可能的抵抗武装吓走，趁乱赶回曲阜。鬼子已经麻痹大意到了这个样子，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建议马上布防，打他狗日的。决不能让这条大鱼溜掉。”
“事不宜迟，部队马上出发。”张营长对比自己的进村时间、鬼子的轰炸时间。李德明部的汇合时间，下定了决心，顺手在地图上那一小段线上狠狠地画了几个圈，站起来把铅笔往桌子上一丢：“狗日的，十来个鬼子，一顿手榴弹就结束战斗了。”
半个多小时后，上午10点半，负责阻击、伏击的队伍已经沿小雪村通往往曲阜的公路埋伏好了。所有人都知道马上有条“大鱼”要落网了，兴奋的心情便化成浓浓的杀气。
简易的公路上停着几辆驴拉的大车，车架上是数十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里面装着的全是土石。几个伪装成老百姓的战士坐在车上，一只手执鞭，另一只手却是按在车驾上，随时准备“逃跑”。
“这就是民族抗战的力量。”看着那些有模有样的大车，李德明满意地轻声对布置完障碍回来的赵怀金说道。阵地对面，张营长带的人马正埋伏在那里。
赵怀金没有马上接话，而是苦笑着大口喘着气。听说部队要借几辆车打鬼子，小雪村的村民们很踊跃，还没等部队集合完毕，车、麻袋等等都准备好了。倒是劝阻老百姓亲自上战场花了赵怀金不少的功夫，害得他一路狂奔才赶上队伍。
“别说话，主意隐蔽。”扭过头见李德明张着嘴还要说，赵怀金立刻严厉地制止了。他说完也不管李德明尴尬的表情，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远处小土坡上的一棵“消息树”。这所谓的“消息树”，还是川军在山西的时候，跟八路军学的，对于通讯奇差的队伍来讲，实在是非常的方便。
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消息树”不一会就倒下了，阵地上响起“悉悉嗦嗦”的一片战斗准备的声音，李德明微微抬头望去，声音都是从1营的阵地上传来的，碰巧赵怀金的目光也扫过来，两个人对此皱着眉头，心里非常不满。看来川军的战地纪律还是差得很远啊。
“滴～滴～”，几声汽车喇叭鸣叫声传来，远处扬起一片尘土，紧跟着三辆小轿车和4个鬼子骑兵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面。鬼子司机显然是看见了公路上的农民和他们的大车，也不减速，而是反复鸣着喇叭，4个鬼子骑兵也提高了奔跑的速度。
7个伪装的川军士兵，立刻“惊慌”地跳下车，没命地往四周“跑”。几辆大车被丢弃在公路上，随着士兵的离去，早已做了手脚的大车倾覆了，上面拉的大麻袋散落一地。
勒住马，鬼子骑兵对于这些很是愤怒，几声枪响，三名奔跑的士兵应声倒地。与此同时鬼子的汽车也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障碍物面前。
鬼子枪响和川军士兵中弹的时候，没有一个埋伏的士兵忍不住暴露目标，这一点让李德明心痛的同时，也找回了一点自尊。
从车上下来的7、8个鬼子，都是军官，围着障碍物低声商量着什么。忽然一个军官抽出指挥刀往一个麻袋上狠狠砍去，里面装着的沙石立刻倾泄而出。鬼子们似乎明白了什么，大叫一声，转身往车上跑去。
“打！”张营长和李德明几乎是同时喊出声来。上百枚手榴弹雨点般地飞向了鬼子汽车，爆炸声过后，机枪声响成一片，无数的士兵呐喊着跳出阵地直扑目标。
借着汽车的掩护，尚有几个未死的鬼子军官，枪也不要了，双手握着军刀，直愣愣地看着四周围上来的中国军人。
“让我来！”马见贤手提着大刀，大喊着挤入人群。刚上前一步，就被张营长一脚踹倒：“瓜皮（瓜皮＝＝非常笨），和禽兽比刀，比禽兽还瓜（瓜＝＝笨）。”
马见贤大怒，要不是张营长官比他大，早就骂开了。赵怀金也是对张营长怒目以视：“难道张营长看不起我们29军的大刀？”
李德明一把抱住赵怀金，急急地说道：“副营长，莫的人看不起你们，只是肉搏难免有所损伤，那我们就划不来了。”
“你……”赵怀金说不出话来。李德明的意思他明白，可他就是想不通在敌人的强项上压倒敌人，这是非常涨自己士气的事情，可是这些四川人却一点不在意。这和29军以前的教育思想可是一点也不相同。
那边鬼子军官们见中国士兵似乎有些麻烦，不明所以，依旧紧张地握着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厮杀。
张营长往地上啐了一口，回头对赵怀金、马见贤吼道：“我们哪个不晓得你们29军的大刀片子厉害，在长城杀得鬼子们屁滚尿流？你们用得着在这里摆显（摆显＝＝炫耀）？还用得着你们通过这个给我们提高士气？妈哟，你们就是用大刀劈死了他们这些狗日的，就算你们没有损伤，这里又没有鬼子回去宣传你们的事迹，这样的结果有锤子用？”
不等赵怀金回话，张营长大喊一声：“兄弟们，你们看看这些瓜皮，有枪不用举个鸡巴刀，还妄想拉几个垫背的。锤子痛。全体都有，开枪射击！”
士兵们轰然大笑中扣动了扳机。
赵怀金得震骇是无以复加的。川军的思维和方式给他的冲击是巨大的。“这才是真正的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战果。”他低声对马见贤说道。
说完这个，他似乎又想起那位已经牺牲的师长赵登禹。记得他刚得到大刀的时候，赵师长虽然也说得大义凛然，把个大刀吹得玄乎乎的，但是却也掩饰不住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无奈与彷徨。当时没有感觉，现在想起，却是那么的有深意。
“营长，营长，这里有个大家伙！”正准备拉着马见贤道歉的赵怀金忽然听见打扫战场的战士惊喜的喊声，跟着一群人围了过去。
第二辆汽车的右后门打开着，一具脑袋被弹片击中基本上看不出模样的鬼子尸体已经被拖了出来，吸引战士注意的，便是他两边肩上与众不同金灿灿的那颗星。
“少将！鬼子少将！”赵怀金惊呼了一声，立刻引得更多原本右疑惑的士兵们的好奇和激动，那个首先发现的士兵更是大声问道：“少将？真的是鬼子少将？”
别的不说，单是这一个鬼子的身份，此战的战果也是极其辉煌的。
张营长看着李德明，脸上已经笑开了花，笑得他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李德明还有一丝丝清醒，连忙叫过韩拯国，让他看看搜出来的东西，确认一下鬼子少将的身份。
韩拯国低头从鬼子尸体上掏出一大堆东西，最后拿着一个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大半的小本子站起来递给李德明，异常兴奋地说道：
“营长，这可真的是一条大鱼！日军第十师团第三十三旅团旅团长田岛荣次郎少将。呵呵，呵呵～”说完已经忍不住笑起来。
鬼子军官证上当然都是日文，但是“少将”两个字却是中文，对于日文中有中文的存在，李德明和赵怀金当然知道，但是对于张营长，却是一头的雾水。
笑着对张营长解释以后，李德明大声对周围的士兵喊道：“兄弟们！我们的确是干掉了一个鬼子少将，叫田岛荣次郎，是日军第十师团第三十三旅团旅团长。”
现场先是一阵沉寂，跟着就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赵怀金仔细看着军官证，一双手微微有些发颤。自己竟然亲自带队参与干掉了一个鬼子少将，这将是多大的荣誉！当年在喜峰口大战，打死的鬼子最高军衔也不过是一个大佐，现在在自己眼前的，可是一个少将，一个货真价实的少将！
“这个鬼子少将我曾经见过。”把军官证还给李德明，赵怀金说道。见李德明、张营长惊讶的表情，便肯定地点点头确认道：“是的，我见过他，他还曾经拍着我的肩膀，夸我是‘良民的典范’，”说到这里，放声大笑：“狗日的还赏了我十块大洋。”
哦！
李德明、张营长登时想起赵怀金在曲阜粮库的经历，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混合着战士们的欢呼，直上云霄。
1938年2月14日，对于这支深入敌后游击的川军来讲，注定了是个极为重要的特殊日子；对于整个徐州的正面抗战，注定了是一个重要的特殊的日子。
田岛荣次郎被川军第二十二集团军第45军127师757团1营伏击毙命以后，整个日军第十师团的战略部署全部被打乱，虽矶谷廉介师团长急令濑谷启接任第三十三联队长一职，但是日军也还是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重新部署调整，为川军在界河。藤县的防卫赢得了时间，为台儿庄大捷赢得了时间！
当然，这些事情，李德明、张营长、赵怀金等人都是不知道的。此战后清点战利品，消灭日军15人，其中有一个少将。炸毁小轿车三辆，缴获机枪两挺，步枪三支，手枪三支，战马4匹，另有军用地图、文件和作战资料若干，而战士伤亡3人，却是那些化妆成老百姓的士兵，在“逃跑”时被鬼子骑兵打的。
欢欢喜喜回到部队，却是谁也没有想到日军遭此袭击后一定是会赶过来报复的。
第六十一章 惨痛代价
击毙侵华日军少将，对于川军来讲，当然是一个了不得的大喜事。高兴得有些昏头的张营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李德明关于少将战利品的分配――李德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田岛荣次郎染血的《军官证》，而那把美轮美奂的少将菊花指挥刀留给了张营长。
回到小雪村，张营长在属下羡慕的目光中抽出军刀炫耀，心里面的兴奋是无以复加的。直到郭林无意中说了一句“邓长官知道了一定如何如何”以后，他才明白被李德明耍了。
自己不过是一个营长，能拥有一把日军少将的指挥刀？只怕是孙长官也不敢拥有吧？这可是到目前为止，川军最大的战果了。木已成舟，张营长看着李德明得意的眼神，只能无比沮丧地一边命令电台向团长汇报战果，一边命令手下快马把刀送到团部。
下午1点左右，刚安排晚所有事务正在吃饭的张营长、李德明等人被卫兵打断，说出去侦察的兄弟有重要情报报告。
200多鬼子坐着10来辆卡车从曲阜向小雪村猛扑过来！因为坐汽车速度快，鬼子已经和外围警戒的部队交上了火。
“这些狗日的，来得倒是很快，大概以为伏击他们的是一小股抗日民间武装吧，居然派了这点人马过来。”喝完水的马见贤笑嘻嘻地说道。巨大的胜利使得他有些盲目乐观了。
“就是，200多鬼子就敢来打我们将近一千人马的正规军，小日本也太嚣张了。”李德明撇撇嘴，走到地图面前，想看看在那里伏击比较好。
“不对！”
“不得行！”
赵怀金和张营长几乎同时喊了出来。屋子里顿时安静了。
“你们……”李德明不解地望着两个人，看着对方紧锁的眉头，似乎想到什么，下面的话生生压了回去。
张营长见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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