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国高王传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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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传林不敢真的对他用刑，只是想要吓倒他。这时见孙万策没有被吓倒，也就无计可施了。赵柏山让人把孙万策吊在马棚里，不准给他吃喝，再和尹传林一起去找老子商议对策。
赵文翙也急得团团转，对尹传林说道：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赶快派人给孙万荣送个信，让他把李淑宜送过来，我们立马就放孙万策。
尹传林道：这样会把孙万荣逼反的。现在僵局已成，需要有人从中调解，否则会越弄越僵。
赵文翙道：这是都督府和孙万荣之间的事，还有什么人能来调解？
尹传林道：可以请涑末王大祚荣来调解。
赵文翙道：你这不是白日做梦吗？他大祚荣的牛羊刚刚被我收缴了，怎么会帮我办事。
尹传林道：古话说得好，天下攘攘，都为利往；天下熙熙，都为利趋。大帅不是说牛羊就是大祚荣的命根子么？向他许个愿，如果他把这事办成，就把牛羊还给他。他一定肯为大帅卖力。
赵文翙道：这话有些道理。你去请大祚荣来，本帅要亲自和他谈。
尹传林来到涑末王府，求见大王爷。
大祚荣已得到报告，说孙万策进城即被都督请去。正在与任崔二人商议对策。
崔岳林兴奋地说道：造污秽把孙万策捉去，是逼反孙万荣的臭棋，这可以省去我们许多麻烦。
任雅湘却有些不放心，说道：造污秽为什么要抓孙万策呢？是不是觉察到我们的计划。
大祚荣道：如果是觉察到我们的计划，他不会只抓孙万策。现在他没有别的行动，说明抓孙万策另有原因。
崔岳林道：是赵柏山带人抓的孙万策，可能与闹喜宴的事有关。我们不妨静观其变。
这时家丁来报：都督府大管事尹传林求见。
大祚荣道：每次都督府来人，都是颐指气使，今天突然说要求见，倒是很不寻常。
任雅湘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总不会有好事。
崔岳林道：必是与孙万策有关。是不是孙万策泄露了什么机密？王爷要小心应付。
大祚荣道：就算泄露了，他又能奈我何？让他来见。
尹传林来到厅上，向大祚荣施礼道：赵大帅有要事，请大王爷过府一叙。
大祚荣道：请大管事透露一下，是为何事？
尹传林道：大帅有事相求，请大王爷过府面谈。
大祚荣道：请大管事先回去，本王即刻就来。
尹传林去后，大祚荣对任崔二人说道：赵文今天相请，口气不同已往，是有事求我。你们看会是什么事？
任雅湘道：如果赵文翙怀疑王爷与孙万荣谋反，此去恐怕有些不便。
崔岳林道：王爷应该带个人去。大王子去不合适，张雨生又不在，该让谁去才好？
大祚荣道：他就是设下刀山火海，也不会比关云长单刀赴会更凶险。凭我这一身太极神功，踏平他都督府易如反掌。现在孙万策在都督府中，情况不明。不管他来请我是不是与孙万策有关，我都要想办法见到孙万策，才好见机行事。你放心等待，我去去就回。
大祚荣来到都督府，赵文翙陪笑相迎。
大祚荣道：不知大都督相招，有何要事吩咐？
赵文翙道：孙万荣与都督府有些误会，想请大王爷出面协调。
大祚荣以为他知道了两部联合的机密，不禁警觉起来，却不动声色，沉着应道：本王愿为大都督解忧。不知是什么样的误会？
赵文翙道：俗话说得好，男大当婚，不婚则混。我那犬子人也不小了，不给他娶个媳妇，就要闹得昏天黑地。上次想娶王爷的千金，被王爷回绝了。这回又看中了孙万荣的小妾，想请大王爷作个媒人，成全此事。
大祚荣听到这些话，心中不禁一阵欢喜，暗想，没想到这个造污秽又弄出这样一桩丑事，我要把这事给他闹大，好叫孙万荣立时就反。
大祚荣故意顺情说道：小妾嫁人不同于姑娘出嫁，要看主人的心情，媒人起不了大作用。孙万策不是正在都督府中么，大都督为何不向他说？
赵文翙道：原本是和他谈的，可是谈得很不融洽，才想到请大王爷出面调解。
大祚荣道：听说契丹人的小妾是可以送给别人的。这事应该好商量。本王要先和孙万策谈一谈。
赵文翙道：本帅正是此意。请大王爷多多费心。
大祚荣来到孙万策的囚室，见孙万策被五花大绑，心中一阵好笑，暗喜道，孙万荣这次不反才怪！
大祚荣向尹传林道：请你回避一下，本王要和孙将军单独谈一谈。
尹传林道：大王爷可不能放走他。
大祚荣道：你这样多疑，本王就不好说话了。
尹传林只好退下。
大祚荣向孙万策问道：孙将军怎么会被绑在这里？
孙万策道：不慎中了奸计，让这些无能鼠辈给绑了，真是羞死人。
大祚荣故意装作不知情，问道：他们凭什么这样做，究竟为了何事？
孙万策忿恨地说道：说来能气死人。赵家父子真是猪狗不如，竟然想强夺我大哥的新婚夫人。
大祚荣道：他们父子除了干这种事，也干不出别的事来。不知现在孙将军想让本王做些什么？
孙万策道：请大王爷为我松绑，我要把他都督府踏为平地，把他造污秽一家杀个精光！
大祚荣道：放了你会连累本王。本王并不是惧怕赵文翙，而是家人都在城中，不能作无谓牺牲。请孙将军谅解。
孙万策道：那就请大王爷速去通知我大哥，让他发兵来攻打营州，救我出去。
大祚荣道：这样大事，孙剌史怎么会相信？
孙万策道：大王爷把我的帽子拿去。契丹人丢了帽子，就是遇到了生命危险的信号。大哥见到我的帽子，就相信我遇到生命危险，一定会发兵来救。
大祚荣取下孙万策的帽子，说道：孙将军耐心等两天，本王和孙剌史一定会救你出去。
孙万策道：一切都拜托大王爷。
大祚荣来到前厅，向赵文翙说道：非常抱欠。孙万策不好说话，本王无法让他回心转意。
赵文翙道：那就请大王爷想办法与孙万荣联络。
大祚荣道：大都督如此信赖，本王怎敢不尽力。请大都督耐心等上三五天，本王一定会讨来孙万荣的答复。
赵文翙道：请大王爷无论如何要把些事办成。日前收缴的牛羊如数奉还，还要另加重谢。
大祚荣道：那些牛羊就算孝敬大都督了。本王今日就派人去松漠府和孙万荣会谈。
赵文翙道：一切都拜托大王爷。
大祚荣强掩住心中的喜悦，告别赵都督，回去迎接孙万荣造反时刻的到来。
第二十七章　孙万荣密谋起事　大祚荣将计就计
　　　　大祚荣满怀喜悦从都督府出来，心情无比激动。他盼望了将近三十年的东归机会终于要出现了。从赵文翙来营州接掌都督府大帅印那天起，他就预感到营州形势会有急剧变化，预感到东归的机会就在眼前。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诱因，怎么也没想到堂堂一个边关大帅，竟会干出这样禽兽不如的蠢事来。大祚荣满怀着兴奋的心情回到涑末王府。
任雅湘见大祚荣一脸喜色，上前说道：看王爷的表情，就知道事态对我极为有利。
崔岳林也上前说道：一定是赵文翙那狗官又做了猪狗不如的蠢事。
大祚荣兴奋地说道：你们说的都对。赵文翙绑架了孙万策，又请我来调解。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吗？你们无论如何也猜不到。因为赵文翙的愚蠢真是登峰造极了。他想要孙万荣把新娶的小妾让给他的儿子，这不是找死么？
任雅湘道：这可真是天赐良机。孙万荣想不反都不成了。
崔岳林道：赵文翙这样为我们创造机会，我们可要好好利用，不能让他白白出力。
大祚荣手中掂着孙万策的帽子，说道：想不到契丹人的帽子会有这么珍贵。这是孙万策的帽子，现在离开了孙万策的脑袋，就是孙万策有生命危险的证据，将会成为孙万荣起兵造反的信号。我现在就要派人给孙万荣送去。大家做好准备，这一两天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归诚州剌史孙万荣，派弟弟孙万策去和大祚荣商定以武力夺回牛羊的行动细节，正在等着孙万策回来禀报，好调兵起事。等到第三天，却突然收到大祚荣派人送来孙万策的帽子，得知营州都督赵文翙绑架了弟弟孙万策，妄图强夺新夫人李淑宜。孙万荣不禁火冒三丈，当即来到松漠都督府，请契丹大酋首、松漠府都督李尽忠发兵起事。
孙万荣道：赵文翙滥派重捐，绑架我弟，强索我妻，天理难容。契丹八部，拥兵十万，岂能忍受营州狗官欺压。请大帅即刻发兵，踏平营州。
李尽忠虽然归附了大唐，并且得到大唐天子赐姓李，却一直暗中谋划反唐。这些年来营州官兵的战斗力越来越弱，契丹八部的骑兵却日益强悍，李尽忠便按捺不住，已经蠢蠢欲动。孙万荣来催他起事，下中他的下怀。
李尽忠道：区区营州，不在话下。如果举兵，就要大干一场，挥师南下，直捣洛阳，取代女皇，统御天下。
李楷固道：大帅所言极是。武则天秽乱朝纲，赵文翙倒行逆施，是天助契丹取代大唐。我等愿奉大帅为契丹国无上大可汗，踏平中原，一统天下。
李尽忠道：你二人是我的左膀右臂。打天下还要靠你们。本大汗敕封孙万荣做龙虎大将军掌兵马大元帅印，李楷固做武威大将军掌副元帅印。你二人速集八部兵马，择日祭旗，发兵南下，先取营州，再取洛阳，入主中原，畅享荣华。
孙万荣道：孙万策尚被困在营州，须先行设法营救，以免遭到赵文翙那狗官的毒手。
李楷固道：这事不难。可派人到营州通知赵文翙，就说孙剌史同意在新婚满月之后，送李淑宜给他做儿媳，让他先放孙万策归来。
孙万荣道：你是说欲擒故纵虚晃一枪，只怕他未必肯信。
李楷固道：可以派人先送一份嫁妆过去，就说按契丹人风俗，已婚女人改嫁，必须由小叔送亲，孙万策不归，李淑宜改嫁之事免谈。他只求早日得到李淑宜，肯定会中计。
孙万荣道：为了确保孙万策平安归来，我选五十名勇士扮做送礼车夫，暗藏兵器，混进他府中。他要是不肯放人，就强行抢回。
李楷固道：五十人未必能成事。我看可以请大祚荣在城中协助。
孙万荣道：这样可保万无一失。
孙万荣派了个密使到营州城中，找到大祚荣，说明营救孙万策和起兵反唐的计划，请求大祚荣在城中协助。
大祚荣终于得了契丹人要起兵反唐的确切消息，哪有不配合之理，当即爽快应道：赵文翙多行不义，是自取灭亡。本王愿与孙剌史同心协力共灭赵贼。明日本王将调五百勇士进城待命。孙剌史的送礼车队进入都督府后，赵文翙要是不肯放人，就举火为号。届时本王的精兵会杀进都督府，将孙万策将军安全救出。
孙万荣的密使离去后，大祚荣急召任雅湘崔岳林等人商议对策。
任雅湘道：这一天终于来到了！王爷应该火速通知大祚新，让他办四件事，一是立即集结三万精兵待命，二是动员部众不分日夜向东转移，三是派一支骑兵隐敝在东门外准备接应王府人员，四是派几名将军来保护王爷出城。
崔岳林道：只怕孙万荣此举是出于一时的义愤。为了让他坚定反唐决心，应该设法让赵文会杀了孙万策。
任雅湘道：杀孙万策不易，杀那些车夫却不难。可以让我舅父侯景森在都督府中散布流言，鼓动尹传林搜查契丹送礼车队，查出暗藏的兵器，那些车夫休想活命。
大祚荣道：任雅湘所提四项，命大祚新照办。王府人员立即整装待发。还要通知侯景森和陶永久，大家分头准备。一旦孙万荣来攻城，我们就乘乱冲出城去。
孙万荣得到大祚荣协助营救孙万策的承诺，立即派出送礼车队，按计行事。
契丹人的送礼车队在营州北门外报号，送上孙万荣的信件和礼单，等待都督府回音。
北门守将不敢怠慢，立即派人去向都督禀报。
赵文翙接到孙万荣的信件和礼单，欢喜道：孙万荣答应一个月后将李淑宜送来。他信中说契丹人的女人再嫁，要由小叔送亲。传令下去，先将孙万策放回，免得误了送亲大事。
尹传林反信件和礼单接过来他细看了一遍，小心地禀道：这信和礼单会不会有诈？这几天府中已有传言，说孙万荣允亲送礼是假，想乘机营救孙万策才是真。大帅要防他送礼车队有诈。
赵文翙道：那便如何是好？
尹传林道：把家丁和衙役都集合起来，在府中布下伏兵，待送礼车队到来，仔细搜查车夫和车辆，要是没有夹带兵器，可以信他是真，按他要求去做，要是有诈，就将他们全部杀死。
赵文翙道：小心没大错。就按你说的办，快去准备。
尹传林把家丁和衙役集合起来，共有二百余名，各执兵器，在府中埋伏。
满载礼品的契丹车队进入营州都督府。尹传林立即下令封闭府门，将车夫围在院中，让家丁和衙役上前对车夫和车辆进行搜查。车夫们见事情将要败露，当即奋起反抗。怎奈尹传林早有预防，不等车夫们抓到兵器，一声令下，二百名伏兵杀出，将五十名手无寸铁的契丹勇士全部屠杀。赵柏山见孙万荣允婚是假，立时气急败坏，如同疯狗一般，带人冲进关押孙万策的囚室，一顿乱刀，将孙万策也砍死了。
侯景森立即奔向涑末王府，将都督府中发生的惨剧向大祚荣禀报了。大祚荣再派人到松漠府给孙万荣报信。只说涑末部未见举火，不敢妄动，不幸让赵文翙抢先杀了孙万策和所有车夫。
孙万荣得到这个消息，真如晴空霹雳一般。原本想先稳住都督府，救出弟弟再发兵攻城，没想到弟弟还是遭到毒手。一番精心策划就这样化为泡影，就象赵文翙能掐会算一般，事先已经了如指掌，不禁有些疑惑起来。
孙万荣向李楷固议论道：车夫进府就被屠杀，显然是事先走漏了风声。我们的计划极为周密，只有大祚荣知道底细，莫不是他向赵文翙泄了密？
李楷固恶狠狠地说道：我看大祚荣终究不是我们的同党。不管是不是他泄了密，我们都不能让涑末部分享营州。起兵之日，顺势将大祚荣一举歼灭，以绝后患。
孙万荣道：孙万策已经遇害，我们再无顾忌。传令下去，明日兵发营州，生擒赵文翙父子，千刀万剐，为孙万策报仇雪恨。
第二天，孙万荣和李楷固率领五万契丹骑兵，一路烟尘滚滚，喊杀连天，野狼一般向营州冲来。
俗话说。天作孽尚可恕，人作孽不可饶。赵文翙在并州无恶不作，到了营州更变本加厉，急匆匆地往死路上迅跑，是没有办法可救的了。纵子夺人妻妾，本是禽兽不如的行为，想要夺的竟是契丹大酋首的女人，则是飞蛾扑火的行为。赵柏山闹了松漠府的喜宴，尚有回头的机会；绑架孙万策相逼，也尚有回旋的余地。如果赵家父子到此为止，也不至于把事　情弄得不可收拾。可是这一对比蠢猪还蠢十倍的父子，鬼迷心窍，一而再、再而三地错过了悬崖勒马的时机，终于酿成营州大祸。
赵文翙听了尹传林的建议，一怒之下杀了五十名契丹送礼车夫，赵柏山又乘乱杀了孙万策。他们因解恨而兴奋地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就变成了无边的恐惧。赵大都督看着满院的尸体，很快就想到孙万荣会来报复，自已手中兵微将寡，对抗起来后果不堪设想，不由得紧张起来。都督府在恐惧气氛中度过两天，第三天就隐隐听到松漠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马蹄声。想到契丹人即将屠城的景象，赵大都督真是懊悔莫及，惊恐万状。
赵文翙把这一切归罪于大管事办事不利，把尹传林唤来，骂道：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才，好端端的要带我儿子去松漠府吃什么喜酒，又说孙万荣会把小妾送来，还把人质全都杀了。现在孙万荣要来报仇，带五万人马来攻营州，叫我如何是好？
尹传林哭丧着脸回道：是我该死。可是此时大帅骂我也没有用。还是赶紧想个退敌之策吧。
赵文翙道：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你说如何才能退敌？
尹传林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赶快集合人马呀！
赵文翙道：这还用你说吗？参将已经去集合人马。可是那五千老兵就象褪了毛的兔子，能打仗吗？
尹传林道：营州城里有一个人可以抵住孙万荣。
赵文翙：快说，他是谁？
尹传林道：是涑末部王爷大祚荣。
赵文翙道：大祚荣有三五万人马，守住营州不成问题。可是本帅刚刚强缴了他的牲畜，他还能为本帅出力么？
尹传林道：大祚荣和孙万荣不同，一向对都督府恭敬顺从。大帅的将令，他不敢不听。
赵文翙道：派一名参将持本帅令箭，速去调涑末部人马协助官军守城。他若能退了贼兵，本帅重重有赏。
大祚荣得知孙万荣发兵来攻营州，已将王府贵重物品装箱装车，男女老少整装待发。大祚荣和任雅湘崔岳林正紧张地等待着出城时机的到来。
这时家丁来报：都督府参军求见。
大祚荣道：你们说这个时候赵文翙还派参军来见我，会是什么事？
任雅湘道：依我看，一定是向王爷搬救兵的。如果是请王爷调兵守城，就将东门防务先行接管。如果是其他事，王爷找个借口挡回去就是了。
大祚荣来到前厅接见都督府参军。
大祚荣道：契丹人马要来攻城了，都督府不知道吗？参军这时不去守城，来到王府有何要事？
参军道：赵大帅令箭在此，命涑末部人马协助官军守城。情况紧急，请王爷立即行动。
大祚荣接过令箭看了一眼，问道：督帅的令箭是调动官军的，怎么调动起涑末部来了？本王不是营州官军的将领，怎敢接受都督的令箭？
参军道：孙万荣攻城人马很快就要到来，请大王爷不要计较官军和民兵，赶快调集人马守城。
大祚荣心中大喜，暗暗欢呼道，真是苍天保佑、神仙相助，这紧要关头赵文翙竟会主动把城门交出来，我王府人员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出城了。
大祚荣当即应道：既然是事情紧急，我府中家丁可以接管东门防务。城外人马一时难以集结，总要过几个时辰才能进城，请赵大帅见谅。
参军道：那就请大王爷立即派人去守东门。
第二十八章　契丹酋兵反营州　赵文翙命丧边关
　　　　赵文翙见契丹大兵向营州杀来，为了求生，慌不择路，饥不择食，竟然主动把城门防务交给了伺机走脱的大祚荣。大祚荣喜出望外，爽快答应接管东门防务。
参军去后，大祚荣对众人说道：赵文会主动交出东门，我们可以不费一刀一枪，轻松出城。大武艺听令，你立即带领家丁去把东门控制起来。半个时辰后，王府人员出城。
大武艺带着家丁来到东门接管防务。守门将军早已知道契丹人要来攻城，巴不得有人来接替，他好去逃命。大武艺出示赵都督令箭，顺利上城接管，再派人向王府禀报。
大祚荣得知大武艺接管东门得手，立即率领涑末王府人员一行五十余人马，从容出了东门。出城之后，一路向东急行，想一鼓作气脱离营州。行不到五里，就听营州城北喊杀连天。
大祚荣道：契丹人马已经到了营州北门外。任崔二人带领大家东进，大武艺和我断后，提防官军和契丹人马追击。
孙万荣率领五万虎狼之兵来到营州城下，只见北门紧闭，城上有二千老兵躲在垛口后面向下窥视。
孙万荣对部下狂叫道：各部分头包抄，把城池给我团团围住，千万不能让赵贼逃脱！
李楷固向身后叫道：你们这部人马跟我来！
李楷固带一支人马来攻东门，发现东门大开，便率先冲进城去，直奔都督府去捉赵文翙。那都督府早已人去宅空。再奔涑末王府，也是不见人影。李楷固驱马来到北门，将城门打开，迎孙万荣进城。
城中百姓见契丹人马杀进城来，就和官兵一起奔走逃命。契丹兵在街上一路疯狂追杀，不管是兵是民，是老是幼，见人就砍，直砍得人头滚滚，满街都是尸体和流血。
孙万荣道：没想到营州竟如此不堪一击。那赵文翙可抓到了么？
李楷固道：东门无人防守，都督府人去宅空，大祚荣也不知去向。是不是有诈？
孙万荣道：营州城已在我手中，还会有什么诈？他们一定是望风而逃了。我出南门去追，你出东门去追，务必要将赵文翙父子生擒活捉。
孙万荣带一支人马向南门而去。
李楷固出东门追寻，追出五十余里，见前面有一彪人马　挡住去路。
李楷固催马上前喝道：什么人敢挡我追兵？
大祚荣应道：我是涑末部王爷大祚荣。李将军追来，为了何事？
李楷固道：王爷要去哪里？赵贼现在何处？
大祚荣道：本王要率领部众东归故土。赵文翙一定是逃出南门去了。
李楷固道：你说要与契丹共灭赵贼，却又将赵贼放走，想必是与赵贼勾结已久，孙万策就是被你出卖的。今天你休想逃脱！
大祚荣道：本王只求东归，与营州无争。你不去追击赵贼，却来与本王纠缠，是何道理？
李楷固道：你和赵贼同流合污，我岂能容你！
大武艺道：父王先行，我来挡他。
大祚荣道：我不想和契丹人结怨，你要好言劝他。
大武艺道：儿子明白，父王快走吧！
大祚荣驱马去追部众。李楷固和大武艺两人就在草地上纵马厮杀起来。
孙万荣出南门追寻，追了半个时辰，见前面有数十人马在逃。孙万荣打马追上前去，发现那正是赵文翙一家人和三五十名亲兵在奔逃。
孙万荣大喝道：赵贼往哪里走？
赵文翙见孙万荣追赶上来，知道再往前跑也是逃不脱，索性勒住马，回头来应道：本帅自有公事。孙剌史追来，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