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髯-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在邺都长大的他对于这个地方却一点也不熟悉。不过还好,胡胡儿的新家处在这个胡人区的边缘地带,就如同他现在的身份一样,这样要相对好找一些。
一走入胡人区,就闻见一阵淡淡的幽香,吴雷也曾经闻见过这种花香,但具体是什么花,他叫不出来,只知道是某种从西域传过来的植物。
胡胡儿的新家里亮着灯光,透过窗纸,可以看见窗后坐着一名女子。吴雷清楚地知道她是谁,于是他停住了脚步,就站在街道中,默默地望向那个映在窗上的身影。
“还和以前一个样子,一点进步也没有。”街道旁背光的阴影里,突然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令吴雷吃惊不小,他甚至出于军人的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左侧的腰间。因为是在休假,所以在那个位置上,今天并没有挂着佩刀,他摸了个空。
“喂,别乱来!”一个个子不低的男人,从阴影里钻了出来。似乎,他早就知道吴雷会来,而在这里等待。
虽然背着光,但是光凭着外形轮廓和之前的两句话,吴雷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于是,他作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猛一个箭步上前,“呯”地一拳将那个男人打倒。
一声不吭,在被放倒前的一瞬间,那个男人试图闪避了一下,没有成功,但是在挨下这一记重拳时,他却保持了绝对的缄默。
“到那边去。”在被打倒在地之后,那个男人用手向远处的一处空地指了指,非常小声的说道。吴雷不再追击,转身向那边走去。那人爬起来,轻手轻脚跟在吴雷身后。
待到了那处空地,也看不清楚是谁先动的手,就只见月光之下,两个男人殴打到了一处。拳来脚往,一开始,久历战阵的吴雷便占尽了上风,突然间,那男的一声愤怒的低声咆哮,猛扑向前,一把将吴雷死死地抱住,然后扭在一团,在地上打了十几个滚子之后,身高力壮的他稍稍翻转了形势。但最终,筋疲力尽的两个人还是谁也没能制服谁,分开之后,各自平躺在地上,仰望星空,嘴里大口地喘着粗气。
“妈的,你小子几日不见,还真他娘厉害了不少!”
吴雷回道:“那是当然,我们有好几年没有打架了吧?你还以为我仍是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啊?”
那人驳道:“靠!夸你一句你还真以为你长大了?”
“那你以为呢?”吴雷突然很有一种想要踹一脚过去的冲动,但可惜的是,同时他也觉得自己连动一动脚趾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男人讽刺道:“我看你和从前并没什么区别。从前你就只敢在女孩子的窗下打转,现在也是一点改变也没有。”
吴雷闻言,黯然沉默。
那男人趁势紧接着追砍:“难得不是吗?又或者说,现在的你已经长大了,有胆量表白了,所以现在回来了……”
吴雷再一次的选择了沉默。
“为什么不反驳我?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也许你说得是很对,我是一直都没有准备好。”
“是的,是的。你没有准备好。”那男人不无讽刺的说道:“但你不要忘记了~!当年,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又有谁,不是把她视为女神一般的存在?虽然,当时她可能是对你比较有好感一些,但是,你不会打算一直都让她处于等待的状态里吧?”
吴雷无言以对。而那人似乎还颇有余力的在喋喋不休,好像某些话在他的心里面已经酝酿埋藏了很久。
“你太在意了!在意她眼睛的颜色、在意她的鲜卑族身份……可是,我不在意,我从来就不在乎自己是胡人、还是汉人。他娘的!最重要的是,我是一个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我要得到我喜欢的人的爱,我不要我喜欢的人傻傻等待!我就是我,我要娶我喜欢的人,我要带给她最大的幸福!我决不会准许任何人来夺走她,不管这个人是谁,哪怕是我的兄弟、又或者是她心底里曾经归属过的人,只要是有人敢要动一动这个念头,我!我就会亲手掐死他……!”
叽里咕噜老半天,一番近乎于咆哮的宣言终于还是停止了。一时间,这个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男人,似乎已将埋藏在心里面所有的烦恼完全的宣泄。面对这种宣泄,吴雷再一次选择了沉默,还是沉默,在面对上苍,星罗棋布的苍穹宇宙时,心中一片茫茫空荡荡。
天上的月光沉默,星星调皮的眨眼,笑看世间百态,皆无常矣。
时间慢慢过去,当宣泄完毕,两个男人都浸没在了沉默深处,然后,在沉默的尽头,吴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慢慢地先站起身来。
“没有什么人会特意回来跟你抢什么,我只是回来看我哥哥的。再说了,我最讨厌的就是胡人,尤其是假胡人。这一点,你应该还记得的吧?胡胡儿。”
说完,他瞧也不瞧地上的那个人,径直走了。黑色的身影,慢慢湮没在黑暗的夜色之中。
假期结束了。当第二天一早,走出邺城城门的时候,吴雷回望了一下这座城市,自己的家乡,心底里有着无限莫名的伤感。他觉得,他再也不会回来了,这座他在此出生的城市,一些已经变得模糊陌生的人们,也许,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在与鲜卑人的战斗中殒命吧?
但是,世间之事,却总是事与愿违,现实上是,仅仅相隔一个多月之后,他就平平安安地又回到了邺都。而这一次,所有驻扎在幽州地区的石闵所部,都接到了返回京城的命令。
第十八章·;礼物
不速之客的闲庭信步,一只白色的家猫不知道是谁家喂养的,如今却慵懒地,漫步在武兴公爵官邸内的花园小径中。
石闵饶有兴趣的看着它,他的注意力大半被这只漂亮的、全身上下找不到一根杂毛的白猫所吸引。然而这个时候,他正在听取刚刚返回京城来的吴风的报告,这样的举动显然是十分失礼。
吴风正坐在廊下,认真地汇报了他此行辛苦采集来的相关情报,但当看见石闵漫不经心时,他的眉头皱了皱,不过这时候,他已经知道,因为前几天发生的一件事情,他所辛苦收集的这些情报已经不再具有重要的意义了。
“……汇报完毕,以上。”
“是吗?辛苦了。”
“哪里?未能采集到有用的情报,是属下的失职。”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而已,不必自责。”
在庭院里碎石铺就的小径上,那只白猫慵懒地舒展开自己的身体,开始躺倒来享受这个时节难得的日光浴。
“不知道这只猫是什么品种?”石闵略显走神地自言自语道。不想却被吴风听见了。
“这只应该是从西域那边的引种。”吴风回应,但是他也并不很肯定,只是猜测。同时,他问道:“莫非主公也想要养一只吗?”
石闵大笑,道:“饶了我吧!要是我来养,绝对是养一只死一只。”
就在这个时候,石闵忽然注意到白猫身旁的那丛牡丹之后,悄悄露出一挽云髻。他微微一笑,却只装作没有看见。
吴风道:“不过说起来,我今天倒是有一件适合主公的礼物带来,就搁在门外。”
“哦,是吗?”石闵一怔,道:“且取来看看。”
稍倾,礼物带到。一个壮士,扛着一柄杆长一丈的兵器,出现在庭院之中。那壮士双手托起献上的时候,样子显得似乎很吃力。石闵伸单手接过,入手一沉,显然,石闵也有些低估了该物件的重量。
全钢打造,身长一丈有余。石闵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件兵器,这是一柄双头矛,两头的矛刃外面都套着枪套。他缓缓的褪去其中一头的枪套,一枚短剑一般的、刃面寒光闪闪的矛头顿时展现在眼前,淬火极佳的刃口,开锋厚薄恰到好处。
吴风躬身一拜,说道:“主公托付之事,虽然迁延日久,但总算是完成了。”
“总算完成……?莫非……”
“是的。这柄双刃矛正是用当日主公在城郊交给我的那柄短矛,加上好精料锻造而成的。”
一股热量,莫名从心底里涌起,石闵掂了掂手中的兵器,想起了当日在格兽场豪迈战死的华锋,似乎感觉到手中的重量也变得更沉重了一些。
他猛地站了起来。
“风林!”
“在!”
“辛苦了!”
“荣幸之至!”
摘掉两头的枪套,双头矛在石闵的手中左右交替,来回转动挥舞,越舞越快,舞得渐入狂乱处,寒光闪闪,猛然就听见“叮”的一声,寒光归聚为一,双头矛的一端,被深深地钉在了地板上。舞到兴奋时,石闵毫不吝惜自家的地板。
石闵兴奋的叫道:“风林!我正好也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吴风一怔,道:“哦?怎么,主公是想要回礼吗?”
石闵豪爽地笑道:“古人有云: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曾赠我宝马,今日又替我打造了一件趁手的兵器,若无回报如何使得?”
“风林之所为,只为报答将军之知遇。不求……”
“哼~!”石闵鄙视的哼了一声,道:“你先别忙着推三阻四,我要送你的礼物,你一定会喜欢。”
“哦~!”吴风又是一怔,心中转念,猜想究竟是什么礼物,自己会是一定喜欢。
石闵从地板上拔出双头矛,然后用衣袖拭了一下刃面,将矛平放在桌案上,说:“听闻,吴军师这几年来一直与宫中执事有所往来,不知是否属实?”
吴风犹豫了一下,没有吭声。
石闵又是鄙视的一哼,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没做亏心事,为什么支吾不言?”
吴风眉头一皱,勉强回答:“确实是为了打听消息和宫中的宦官们有些往来过。”
石闵一笑问曰:“是何消息?”
吴风眉头皱得更深,答:“有公事,偶尔也有私人事情。”
石闵哈哈大笑,道:“私人的事情?吴贤弟还真是含蓄啊!”然后,他突然神色肃然恨恨地说道:“背着我和皇宫内府中人暗有往来、勾勾搭搭,还敢说是什么‘私人事情’吗?”
吴风神色不动,只是眉头又皱得深了些,回道:“果然是‘私人事情’,绝谈不上什么勾勾搭搭。”
石闵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接我的命令,到宫中去抓人吧。”
吴风一怔,道:“抓人?”皇宫之中,又岂是可以随便进出抓人的?
石闵有意逼问,道:“怎么?你~心虚了?”
吴风疑道:“这个……不是什么心虚不心虚的问题吧?皇宫之内是天子禁区,我怎么可以随意进出,并且抓人出来呢?”
石闵忍不住咧嘴露牙,似乎是强要忍住笑意,“天子禁区又算得了什么?实在不行,找天子要个手谕不就成了。”
看见石闵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吴风心中又惊又奇,他知道石闵这一次是故意装腔作势,在和他开一个玩笑。不过他一时还想不出石闵开这个玩笑的用意何在,只觉石闵话中似有古怪,却猜不透真实企图,“手谕?那~不知道主公想要捉拿的是什么人啊?”
石闵道:“我想要捉拿的人,就是……(说到这里,他刻意的停顿一下,一边观察着吴风的表情,一边完成句子)吴军师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
吴风闻言心里面“咯噔”一下,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而在这个时候,石闵自己却终于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而且一笑起来还一时停止不住,连连用手掌拍打面前的桌案。
“主公何故发笑?”
“无它,笑自己尔。我笑自己,学不会捉弄人。”说话间,石闵从案几上拣起一份文件,轻轻抛了过去。吴风伸双手接过,慢慢展开来看。这份文件,是署名石闵起草,并由皇帝加盖印玺批准通过的。大致内容写的是:为了表彰有功将士,同时为了缩减宫内宫女编制、减少财政支出,特批准从原先帝的后宫之中,裁撤五万名大龄宫女出来,嫁于有功的将士及禁军官兵为妻。这份文件,就是后来见诸于史籍的《婚恩令》。
石闵将肘部支撑在案上,大拇指轻轻托住下颌,向上伸直的食指,上下移动轻轻摩擦着鼻梁一侧,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吴风表情的变化,而吴风的注意力则完全被手中这份文件所吸引住了。石闵细心地观察到,当吴风即将看完这份文件的时候,连手指也因为暗自的激动而微微颤抖。而吴风在看完之后,紧接着又看了第二遍。
在看过第二遍之后,吴风平复了一下心情,合上文件,终于缓缓抬起了头。石闵问吴风:“风林小我几岁?”
吴风回答:“属下晚主公七年有余。”
“哦,想起来了。那,风林为什么至今尚未婚娶?”
“军旅繁忙,所以尚未……”这是一个本能产生的谎言,吴风在编织这个谎言的时候,丝毫没有思考和犹豫的过程,完全是人类本能自我保护意识启动的结果。
石闵当然知道这是一个谎言,却也不去说破,道:“这次闲暇下来的时间也长,就趁这个机会。你带一些人,带上这个文件去一趟,和宫里的人交涉一下,看看这个事情应该如何交接。顺便,在办公事的时候,把私事也一起办了吧。”
“多谢主公。”这一次,吴风绝无推辞之意,欣然领受,甚至可以说是心中暗自狂喜。带上这份皇帝签署核准的文件,吴风起身告辞离去,石闵心满意足的目送着他离开,并在心底里,暗暗为这个年轻人祝福。随后,他的目光转向院子里的那一丛牡丹,却发现原本隐藏在之后的那半抹云髻已消失。他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向花丛之后猛一探头,却发现后面空无一物。而那只正在阳光下打着瞌睡的白猫被石闵这个举动所惊扰,慌忙跑开一旁,然后用“喵喵”声气愤地抗议。
吴风表面上是一如往常平静的离开了石闵府邸,可一到府外,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他策马扬鞭,疾驰绝尘而去,直奔宫城方向。稍倾,另有一匹快马,也沿着吴风走过的道路,直奔宫城而去。
在吴风走后,石闵又接见了一个下属,几乎就是和吴风前后脚,吴风刚刚离开,王泰就来到了石闵的官邸,他是来汇报城外军队调动情况的。一到后院,王泰就看见了地板上那个新添的孔,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指着放在旁边的双头矛,说道:“是吴风送给主公的吧?”
“哦,你见到他了?”
“是的,我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离开。不过,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看错了,如果不是走进来看见这个东西的话。”说这话时,王泰顺手拿起了双头矛掂了掂,他本来想用一只手的,但最后发现用双手拿都还嫌重。而石闵则在一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看见吴风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石闵问道。八卦新闻永远比正事更加的吸引人,而且王泰这次要汇报的,也不是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
王泰回答道:“当然有变化。我来的时候,看见他如同一阵风似的从我眼前刮过,我估计他甚至都没有看见我,还真是目中无人,这么疯狂状态的风林,我还从来没有见过。”
石闵得意地一笑,说:“是吗?”
王泰道:“是啊。”然后,他补充了一句:“不过这还不是全部。”
“哦,”石闵疑道:“还有什么?”
王泰回答:“紧接着我又看见了第二个像风一样从我身边飞过的身影。”
石闵奇道:“这又是谁?”
王泰回答:“是令嫒。她好像是追着吴风去的。”
石闵一呆,然后以掌击额,叹道:“哦,我的天!”王泰见状微微一笑。女儿喜欢上的人是自己的得力下属兼好友,而这两人的年龄相差又很大,这位作父亲的感受,王泰多少也能了解一些。
石闵一呆之后,突然想到一点,于是放下心来,道:“这个傻丫头。不过也没什么关系,估计吴风也很快就要请我们俩喝喜酒了吧?”
“哦,”王泰惊异的问道:“主公要把惠儿嫁给他吗?”
“不是的!”石闵连连摆手,“军师的新娘已经另有别人。”
王泰奇道:“另有别人?不知道是哪家的闺女这么好福气啊?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石闵大笑,道:“王老三你有所不知,待我来给你讲个故事。”
“故事?”
“你知道风林为什么一直不结婚吗?”
“唔……”王泰犹豫了一下,答:“这个,我、不是太清楚。”
石闵哈哈大笑,道:“这件事,我原本也有些奇怪。你知道,我是比较早的(他指的是自己结婚较早),所以我对于像吴风这样二十来岁还没有一点动静的家伙,很是惊异。直到有一天,有人突然向我密报说:吴风行为诡异,常与宫中宦官有所往来,我就顺便查了一下。结果一查不得了,居然查出了一段陈年旧事和恋情来。”石闵说到这里,特意卖关子停顿了一下,但却发现王泰似乎并不热心,不禁有些气馁。
这一边,石闵在讲着吴风的故事,而那一边,吴风则已经完成了公事。
外人进入宫中,除非是天子急昭,不然手续十分复杂,好在吴风手上有皇帝亲自签署的文件,而且他又是当今正当如日中天的武兴公爵的人,自然办事比旁人顺利很多。进入皇宫之后,见到宫中的宦官总管,吴风向他展示了所持有的文件。对于文件中所言之事,宫中早有风闻,宫中总管一开始对于这件事情很是惊疑,但如今皇帝亲自批复的文件在此,不由得他不信。仔细察看文件,发现确实不假,既然是有皇帝的批复在,即使再怎么觉得不可理解,又或者觉得不合道理,也只能遵照进行。所以,没有用太多的时间,吴风便已经和宫中执事谈妥了宫女出宫的相关交接事宜,以及进行的时间。接下来,他要办点私事,“有一名常侍,姓李名侒的,不知现在可还在宫中?”吴风问道。
总管宦官略一回想,道:“似有此人,好像在宫里颇有些年头了吧?将军欲见此人乎?”
吴风道:“吾与此人往昔有些交情,今日有些私事想要问他,劳烦大人帮忙。”
那宦官微笑点头,命人前去召见,待到所传唤的人到,即卑词告退离开。此时,朝野内外皆知石闵势大,所以即使是如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宫中人物,在面对石闵派系时,也是轻易不敢开罪的。
吴风所要找的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宦官,数十年宫中沉浮的不得意刻写的那张衰败的脸,在看见吴风的一瞬间,骤然变得如同纸一样的白,“是你……哦,不、不,是吴将军您~要找老奴吗?”而他的语音音色,和他的面色一样的苍白。
――――――――――
听完石闵讲述的故事,王泰还有些不清楚的地方,于是他问道:“不知道主公是否调查过与吴风联系的那个阉人底细?”石闵答:“简单的查了一下,说是一个在宫里面混得很不得志的家伙。”
王泰又问:“那你觉得这样一个阉人,提供给军师的情报可靠吗?”石闵答:“这个,我派的人并没有认真查过。”然后,他又反问:“我想军师也是一个经常进行情报工作的,辨别真假的能力,总是有的,怎么会轻易上了一个阉人的当呢?”王泰忧郁地说道:“关心则乱,即使是再聪明的人也一样。也许……”在说到这个“也许”的时候,他犹豫了,转移话题说道:“还是正事要紧。我还是先向主公汇报一下我军调动的情况吧。”
――――――――――
时隔三年,再重新看见眼前这个阉人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在吴风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不断的加剧着。他强压着这种不安感,勉强地微笑着问道:“难道说,李常侍已经不记得我了?”
那阉人低垂的额头上渗出了细汗,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咋不记得、咋不记得!”这一刻,他依然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吴风时的一些情景。当时的吴风,还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大男孩,攥着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散钱,央求自己打听陷落在宫廷里的某人,而自己当时的那副嘴脸,和今日之媚态,简直是天渊之别。定了定心神,李公公谦卑地说道:“吴大人果然是贵人贵相,十年之间,早已经贵为人上之人了。”谦卑与恭维,是宫中之人的必修与擅长。而吴风的身份却是军人,军人的风格是直接,而且他此时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愈来愈强烈,使得心情也愈来愈变得烦闷和急躁,“不必说什么客套话了。你知道我来这里找你的目的是什么,还请立刻带我去见她吧!”吴风的话音未落,就见那宦官忽然间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吴风的心顿时又是一沉。
那阉人此时就如哭告一般,“中郎大人恕罪!卑下只是因为贪图钱财才……您要寻找的那位,在八年哦不、在九年以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就在这一刻,吴风心中不祥的预感终于得到了证实,又或者说,十年来精心维持的希望之塔在一瞬间分崩离析。“不对!”吴风大声的吼叫道:“绝不可能!信,这些年以来,我一直有收到她的亲笔信,最后的一封还是在三年前,是你亲手交给我的!”宦官虚弱的双肩,被中郎将多年军旅锻炼出的两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猛烈的摇晃,面对这场近在咫尺的风暴,这阉人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信、信、信是假的,全、全是我伪造的……”这阉人颇擅长临摹笔迹,多年来,他就是用假信和少得可怜的几件信物,来骗取吴风的钱财。直到有一天,他突然醒悟,以吴风不断上升的身份,揭穿骗局变得越来越容易,于是,这骗局终于收敛,他躲了起来,不再出宫与吴风相见。
飞起一脚,吴风激怒之下猛然飞起一脚将那宦官踹翻,同时,在暴怒之下,他自己也失去了平衡仰天摔倒。那宦官不知道一时间哪里来的力气,一骨碌爬转起来,飞快推开会客室门逃离了危险之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