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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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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这才大笑起来。
詹公公是好人,立即上谏:“圣上,郡主她到底是个弱质女子,连夜赶去香河,这路上安全……”
“调一队羽林卫跟着吧,让贾文祥随同,他是景丫头的姑父,应会保她妥当。”天子挥一挥手,心满意足地离了宝座。
旖景奉了“圣旨”,当真不及回府,只打发了随行侍卫回去禀报,在贾姑父的护持下,连夜往香河疾赶,一路之上,想着他当日听闻她“三心二意”的那番话,心里又急又悔,便连马车都弃了,急鞭紧摧,风驰电掣。
急速快马加鞭,夜里便能赶到香河,可才一出城,暮色逐渐四合,官道上黑灯瞎火,又因路有积雪,大大影响了速度,出城五十余里,大约亥正,贾姑父到底还是劝阻了旖景,一行在半途客栈落足,只等次日天亮再往前赶。
再说虞沨,这日才抵香河,在县城一处客栈赁下安置之处,便往底下村郊,途经卫国公府那处田庄,难免忆起旧年,在此渡过的那个生辰。
因是冬季,当日她执笔画成的一把折扇并未随身,可那枚翠玉扇坠却拆下贴身携带,时时把玩,耳边依稀有她当日言辞——不要担心习以为常,我会铭记这日,所以,会在你身边……
从那日开始,心里有了切实的企盼,相隔十年,经历生死,得她一句承诺,实为不易。
倘若她依然还有犹豫,最终选择了放手……
从此陌路,唯有各自安好。
他已经竭尽所能,倘若改变不了结局,也只能忘却。
再度谋面,也许是真正的别离。
他知道还没有准备好,开诚布公地与她一谈。
所以,还是暂且回避了,给她时间,也是给自己机会。
夜阑风声入梦,恍惚间,霜雪飞白里有她蓦然回首,在咫尺之距,双唇翕张,他听不清她的话,心下焦灼,想要靠近,袍裾却缠于荆棘,解脱不得,用力挣扎,一声清脆地裂帛。
“原谅我。”
他终于听清。
“沨哥哥,就此别过。”
她的身影远去,天地间,唯有一片苍白。
惊醒,窗外朦朦天光,一室昏暗。
胸腔里闷堵得难受,涩痛逼喉。
以温热的清泠净面,思维却还缠绕在那个梦境之中。
骗不了自己,虞沨垂眸,看着晃晃的铜盆里,一张模糊的脸,扭曲的痛意,从眼睛直落肺腑。
终是眉头一蹙,推门而出。
“世子,今日……”灰渡立即跟上。
“去找那里长,请他一同往县衙。”虞沨轻拢肩上披风,头也不回地再向村郊。
☆、第三百一十八章 原无嫌隙,两心契合
旖景风尘扑扑而来,打听到虞沨安置的客栈,却扑了个空,店家也说不清贵人去了何处,瞧见这前呼后拥的贵女出手就是一块五两重的银子打赏,当即眉开眼笑,便将贵人赁下整个后院儿,并预付了五日房资的话交待出来,殷勤地请了旖景候于雅室,待贵人归来。
贾姑父得了詹公公的明示,当然晓得旖景此行目的,见这位爱妻时常挂在嘴边的侄女儿坐立难安,当即拍着胸膛保证,定要寻得世子归来。
这一去便近午时,贾姑父总算在城门处等到了虞沨一行。
听说旖景追来了香河,灰渡是万分〖兴〗奋,可他家主子委实是情绪复杂。
联想昨晚梦境,虞沨心下沉重。
“有劳文祥,先请五妹妹去客房稍息,我原本是因公务,又一早遣了人去县令处知会,约了今日会面,还待正事告磬,才能与五妹妹一见。”
也不多说,只携同郑村里长往香河县衙行去。
情形不容乐观,贾姑父长长地“哎”了一声,见世子头也不回,终是替爱妻侄女捏一把汗,回到客栈,交待了世子之话,安排好一间客房,让旖景等候。
这一等,便到傍晚。
酉正,夜色渐浓,风卷雪乱。
站在上层廊庑,视线所及,灯火渐次明亮,街道两旁,灰檐歇顶却在雪影夜色里,越发隐约朦胧,旖景不知已是多少回,轻拢肩上斗篷,往手心里呵着热气。
随行的羽林卫,多数在楼下客房里饮酒谈笑,仍有七、八人分布庭院,防范着外人闯入。
院落里雪未积厚,耳畔却有簌簌声响。
身后一间宽敞的套房,里外两间,灯火是她亲手点亮。
衣架上一件石青氅衣,是他往常穿着,她一眼认出。
应是住在此间。
午后,她斜靠在窗下一张软榻,略微小憩,似乎听见他的声音,哪知睁眼,仍是满室空寂。
一夜一日,前所未有的漫长。
原来,她是如此盼望着与他见面。
冷静时想,依然还是没有勇气与他谈及远庆十年,悔之不及的元宵夜。
恳请宽恕的话已经没有意义了,所谓补偿赎罪更是一句空谈。
该是有多么失望,才会请旨赴藩,应是再不想见她了吧。
——可是我还想努力一次,不想就这么失去。
昨晚,她脑子里纷乱如麻,唯有这个念头抽丝剥茧而出,便是满腹愧疚,却还是不舍与他就此分别,各自两处。
只是已经心灰意冷的他,不知还会不会给她机会,如此狠毒自私的自己,原本不配再享有他的宽容与情意。
可终究是,骗不了自己。
想与他朝夕相处,这个念头如此执着强烈,以致此时此刻,忐忑难安。
他应不会,避而不见?
正心神惶惶,旖景总算听到楼道处一阵杂乱的步伐,急切的转身,迎向几步,见灯影微晃处,一身玄甲的灰渡扶着他踉跄转来,额上亮亮一片汗意,未知是否纱灯太红,映得面颊染朱,他显然错开目光,见她迎面,步伐更显仓促。
“沨哥哥。”万语千言,却被他非同一般的情态惊怔在咽喉,旖景下意识地看向灰渡。
黑面武士满面森寒,额上却同样浮着一层薄汗,与旖景的目光一对,下意识地放开了手。
旖景连忙上前,本欲掺扶,却被虞沨仓惶避开,他扶着一侧的轩窗,目光依然躲避,哑着嗓子一句:“五妹妹,今日身子不适,有话明日再说。”
旖景略一愣怔,虞沨已然急急几步进了客房。
“五娘,属下去寻药铺……世子先有劳您照顾一二。”灰渡不及多说,转身又跑下了楼道,旖景尚且听见他拔得极高的嗓门儿:“送盆清水上去,不要太热,有温气儿就好。”
情形怪异……
旖景不及细想,紧跟着进了客房,却见虞沨已经除了肩上的披风,随手搭在一侧,衣襟处似乎也有些散乱,他坐在窗边的软榻上,臂弯微撑,手掌摊开扶额,似乎正在极力忍受着痛楚,呼息急乱。
心下一惊,旖景急步上前:“沨哥哥,你觉得哪里不适,可要紧?”
掌心刚刚覆上他紧握榻沿的手,却被仓促而用力地一个推避。
虞沨胸口起伏,鬓边渗出汗意,双目微阖:“我没事,五妹妹,今日不能……”
忽有一阵脚步声,却是随行送上了一盆温水,瞧见旖景在内,很有些犹豫。
旖景接过铜盆,放于案上,四目微顾,刚刚才瞧见衣架上一方面巾,已见虞沨三步两步行到案边,手掌掬水,草草洗了脸,取下面巾一拭水渍,便往里间行去。
“五妹妹请去隔壁休息一晚,有话明日再说。”
哪里放心就这么离开?
略微犹豫一下,旖景轻掩房门,跟进里间,却见虞沨面窗背立,冷风扑入室内,顿生寒凉。
他手掌握紧一侧案沿,摇晃的烛影,照出指节的青苍。
似乎是因为闷热难耐,才推开窗扉透气,只腰身依然挺拔,又不像是忍受着疼痛。
冷风送来一阵清淡的酒气。
难道,是因为醉酒?
旖景未免怀疑,他是借着酒意,避而不谈。
一定是心灰意冷,所以,连正眼都不想看她。
垂眸,便见烛照拉得他的身影,斜长而孤寂,使她心口一寸,闷钝地疼痛。
步伐便下意识地移了过去,到他身后。
手臂环腰,清晰的感觉他浑身一僵,只这一次,再也没有推避。
面颊轻轻贴在他寒凉的锦衣上,靠在肩后,却仍能感觉他胸口起伏的急速。
“沨哥哥,那日面圣所言,决非我之真意,因惧圣上赐婚,有意胡说。”她缓缓收紧手臂,语音却更显轻柔:“你信我,决无二意,心里唯有一人。”
话音才落,手背便被滚烫覆上。
虞沨转身,似乎是想推开旖景,可终究还是不舍,微敞的衣襟里,玉白中衣起伏有如才被狂风卷过的水面,眼睛里分明深遂,弥漫着恍惚的炙热,可说出的话,却仍是一句……
“旖景,可否明日再谈?”
不似往常清越,那急乱的气息使语音黯哑微颤。
她抬眸看他——唇廓分明,鬓角发亮,眉心也正轻蹙,极深的眼底,似乎有暗涌正要绝堤。
“好,明日再谈。”她说,终于感觉到手臂力量一松。
可是他依然在呼息可闻的距离,垂眸将她看稳,似乎正极尽忍耐,却始终不舍。
目光纠缠,难分难舍。
她一笑,便见他呼吸更加急促,眼睛里炙热的光芒越发明亮。
她扶上他的肩膀,脚尖轻踮。
视线在他的紧抿的薄唇上微微悬停,终于覆上柔暖。
蜻蜓点水一般,又轻又快。
她微微离开,见他鬓角一滴汗粒,滑落面颊。
手指拂上,立即感觉到皮肤上的炙烫。
鼻息更加紧促,似乎比窗外的风雪更要猛烈,扑打在她的额头,她看见他喉咙吞咽间,终于连抿唇都是不能,微翕开嘴唇呼息。
她再次吻上,安抚他唇上炙烫,忽而在唇角轻轻一咬,舌尖缓慢而又坚决的探入,与他尚且染着涩烈酒息的舌尖微微一个触碰。
纤腰顿时陷入他的手臂,紧跟着是再难忍耐的回应,深遂而急切的吻,似乎永无靥足的纠缠与索求,牢牢的拽紧了她,让她难以站立。
手臂环绕上去,攀覆在他的肩头,脑子里也是一片迷乱,唯有本能的回应,心甘情愿地随他一同坠落向深渊。
两人的身体,如同纠缠的籐蔓,一同颤栗着,贴靠向彼此,轻密无间。
步伐在不知不觉间移动,离开窗口。
直到呼息从急促凌乱,到越发艰难。
腰身已经颤栗得虚软,不知置身何处,所有意识,沉沦在他的气息里,不能自拔。
忽觉唇上一松,他方才强自摁捺地稍微离开。
她渐渐感觉腰上紧贴的指掌,不似以往清冷,竟似炙铁一般,透过数层衣衫,在她的肌肤上依然颤栗。
意识回来了几分,她睁开眼睑,竟发现已经倒卧在帐幔里,他的面容仍在咫尺,热意氤氲的眸底,她的影子牢牢镶嵌。
虞沨只觉心口似乎被柔软的掌心用力推挤,再也无法控制呼息,迷乱的视线里,只有她娇红的靥颊,朱唇微翕,甜美如春樱,让他忍不住用指尖采撷。
帐幔使灯影绰约绮丽,而这绮丽又笼罩在她的眉目之间。
心底一处,温热涨满,再也难以抑制。
视线往下,见她衣襟此时也已散乱,敞开处,薄滑的中衣透出纤巧的一抹骨痕。
指尖从她娇美的樱唇滑落,从弧线柔和的面颊,经过略为紧绷的颈项,不受控制的移向衿扣,而环在纤腰的手掌,却终于感觉到她有些窘迫的挣扎。
他深深呼吸,闭上眼睑,只觉嗓子里一片干涩。
终于,还是强自摁捺了,掌心隔着衣衫,停在那抹纤巧的骨痕上,身子却压了下去,把那滚烫的呼息,贴紧她的一侧面颊。
“旖景,我今日中了算计。”半响,方才苦笑。
“究竟怎么了?”
她尚且带着丝情迷黯哑的嗓音,让他血液又是一阵急热翻涌,终于仓惶起身,彻底放开了她,却终是不舍远离,仍坐在床沿,面孔转向一侧,努力平息着慌乱的气息:“晚宴上饮酒有些多,香河县令安排了一间客房小憩。结果那县令只以为我似京中纨绔,在房间里燃了迷香,又安排了个侍女……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而更加巧合的却是,那侍女竟然与旖景很有几分相似。
多亏意志坚决,才没有踩入温柔陷井,只是因吸了一刻迷香,原本就觉灼躁,当回来客栈,又见到了她……
尽管虞沨说得并不仔细,旖景大概料到发生了什么,才如醍醐灌顶,醒悟过来他今日不同以往之缘故,这时细细一打量,越发看出他神情颇显痛楚,极尽摁捺,抓着床沿的指节,苍劲突起。
大概,很是难忍吧。
一念及此,旖景面上发烫,这才发觉自己衣襟散乱,连忙翻身坐起,略微整理,又看虞沨,鬓角细汗莹莹,衣领处露出的一截脖子,色泽竟已深红。
心上一处,又是一软。
“沨哥哥,圣上有旨,假若我能劝服你回京……便会赐婚。”话说到此,旖景只觉自己便连发根处都扎扎发紧,慌乱地垂眸,咬紧了唇角。
她原本就是他的妻子。
她不想看他痛楚。
假若……
“傻子。”却忽又被人搂住怀中,一声轻叹,在她发顶。
“我怎会这般轻怠,定是要等到同牢合卺那日。”
语音黯沉,却纵容如故。
怎不让她眼角酸涩,忽而浸湿。
下意识地环上他的腰,又感觉到显然一阵颤栗。
“灰渡说安神香能解,只是旖景,假若你不愿先回客房……”虞沨无奈一叹:“怕是什么香都不顶用,只能让灰渡将我打晕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深思熟虑,两全之计
夜深人静,雪势更急。
廊庑上,旖景徘徊多时,终于才见虚掩的门扇“吱呀”一声敞开,灯烛光影倾泻而出。
灰渡正欲拉紧房门,却见旖景仍在门外,略微愣怔。
“世子如何?”旖景放低了声。
“已经睡了。”灰渡颇有些局促,似乎是担心世子早前有些生硬的态度让旖景误解,想要解释几句,但委实不善言辞,终于只是摸了摸鼻梁浅咳一声,这时无比怀念起晴空来。
“我去看看他。”旖景却说。
灰渡立即推开房门,目送着旖景轻踏步伐往里,方又虚掩,转身趴在栅栏上,看外头黑沉沉的一片天地,感慨一声:“雪景真美。”
床边一盏青纱灯,光影黝暗,帐幔半掩处,枕上男子安然入睡,发髻已经散开,漆亮柔顺的黑发垂于衾褥,半掩轮廓分明的面颊。
旖景悄悄地跪坐床沿,看他眉色如山温和淡雅,眼角舒长,修挺的鼻梁上依稀仍有薄汗,气息却平缓宁静了下来。
轻触掌心,那炙烫的温度已经减缓。
光影柔和下,两靥潮红已散,肤色依然如玉。
终是轻吁了口气。
感谢上苍,让你归来。
眼角泪意漫起,纤纤玉指,与他修颀的指节交握。
唯愿从此携手,再不分离,便是“悔恨”二字应会缠绕一生,我还是要,在你身边。
——
各自一夜安眠。
便是旖景,竟然也摆脱了“择席”的困扰,自从与虞沨并州辞别之后,睡了一个阔别数月的好觉,当醒来时,窗外已是一片银装素裹,飞雪却已暂歇。
梳洗之后,正欲去寻虞沨,门扉已被叩响。
才一拉开门扇,便见他唇角含笑。
身后跟着的随丛,捧着一个托盘,两碗热粥,几碟糕点。
待用了早膳,虞沨总算是提起了昨日不及细谈的话题:“当日阑珊处面圣之时,你当真只是因为担心圣上下旨赐婚,才说的那番话?”
旖景立即恭肃了态度,重重颔首:“因我之故,让事情徒生波折,虽三殿下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心怀感激……可我从不曾想过负誓,的确不怀二心。”
虞沨却敛了笑容:“若仅因为此,你大可实言相告,称对殿下无意,也可达到目的。”
旖景垂眸:就知道瞒不住他。
虞沨轻轻一叹:“旖景,你的心思我现在都明白了。”忍不住探出手去,握牢她因为不安,把玩着裙上玉佩的手指:“你我两家,眼下皆为圣上左膀右臂,更兼着以往情份,还有这回湘州一事,圣上终究会考虑我之功劳,便是意动,应当也不会武断赐婚,不顾双方意愿。”
“你只是闺阁女子,相比起来,让我退步才是解决矛盾的根本。”虞沨继续说道:“你想到圣上会恩威并济,寄希望于我妥协,而我……必不会有负当日誓言。”
旖景心中酸涩,是的,她明白他的坚持,尽管认为,她根本不配他如此执着。
几番深思,才想到这个计策,至少能让他不受圣上忌防。
可却不愿让他为此自责,旖景只将话说得轻松:“无非是以防万一罢了,圣上为明君,必不会这般武断,不顾我之意愿。”
虞沨轻一挑眉:“旖景,当日花厅之中,我非但在场耳闻,便是雕阁之上,你与殿下一席谈话,我也隔窗悉听。”
旖景大惊,一时脑子里又是轰轰乱,竟想不起当日与三皇子都说了什么。
“应是詹公公传你前往雕阁,与殿下会面,便是从那时起,你就明白并非杞人忧天,圣上的确有偏向之心。”虞沨却不提及当日所闻,自顾说道:“这才是你在圣上面前说出那一番话的原因,假若你在圣上面前坦承心意……称非我不嫁……圣上难免不会劝说我退步,只要我放弃婚约,你的心意未必不会更改。”
“我想,圣上他应不会强迫你我……”旖景只好承认。
“是不会强迫,但是圣上一番举止,已经表明圣意,当日圣上虽说将抉择劝交予你,但假若你真选择了我,圣上必会再次询问我之决意。圣上让我旁听三皇子与你一番言辞,后来又直言为难之处,无非是希望我能体恤他身为君父的苦心难处,假若我矢志不移……因为各种厉害,与早有承诺之故,圣上应当也会许了你我姻缘,但只不过,我因为姻缘一事,违逆圣意之行,必定会让圣上介怀。”虞沨细想当日情形,越发笃定:“故而,圣上最希望的是,你能因为殿下救命之恩,心软妥协。”
金逆虽除,但若施行改制,世家依然是一大阻力,再有储位之争暗涌不断,天子正是用人之时,当然会对国公府与楚王府多有倚重,假若虞沨真为姻缘之故,致君臣生隙,将来但有疏忽,或者别怀居心之人挑拨,圣上难保不会对他忌防打压,便又是一番安危难测。
眸光微垂,见旖景依然有些局促,虞沨眼中更是柔和:“所以,你才装作‘三心二意’,若圣上信以为真,一定会迁怒于你,你越是‘取舍两难’,拖延时日,圣上怕是会越发恼火,因他始终不愿强迫国公府,更不愿强迫我让步,越发会恼你不识好歹,认为你不配为皇子妃。”
“不瞒沨哥哥,我用意却不仅仅在此,毕竟真让圣上迁怒,只怕也会因我之故牵连家族。”旖景还是担心虞沨会为此自责,正要细细解释。
虞沨却打断了她的话:“经过并州一事,并劝服阳泉郡王,圣上当然不会以为五妹妹会这么不知轻重,不难想到你这番举止是别有用心,为的,不过是维护我罢了,可因为你并未明言,圣上却也不好向我施压,劝我退步。”
旖景只好默认。
虞沨长长一叹,手掌抚向旖景发鬓:“你为我打算周全,我却误解了你,你可恼我?”
却见旖景忽然抬眸,眼神清亮:“沨哥哥当日听我那一番话,该是怎么心灰意冷,才请旨远赴楚州……沨哥哥,我怕的是与你再不能见,就此错过……”
虞沨微微一怔,眸色忽然深遂,指掌便从鬓边,滑向她的项后,缠绵发际。
“虽不想你因我之故与圣上离心,可我更不想错失了你。”旖景有些急切地握向他静置膝头的另一只手:“此计虽是情非得已,我却经过深思熟虑,一来,便是圣上急怒,真信了我三心二意,难免气恼,可事后还有祖母与太后为我转寰,解释我是别有用意,为我求情。”
“再者,圣上纵使明白你是别有用意,并非三心二意,可见你宁愿让人误解,冒着被迁怒怪罪的风险,也不愿妥协,应会明白你心意已定,更不会强迫姻缘。兼之,见你甘冒‘犯上’之忌,对我诸多维护,不愿天家为此与楚王府、卫国公府生隙,自然也会体恤你一番苦心,顺水推舟成全了我们,可是?”虞沨语音暗沉,倾身靠近,眼睛直望向女子清亮的明眸。
仿若空谷青竹的幽息,从他襟里袖间散发,牢牢地包围了她的感知。
他的眼睛有若深潭,她一望,便沉沦下去。
说不出话来,只是颔首。
他的目光触近,停在她婉美精致的唇角,留连于丰盈欲滴的樱唇。
愈渐逼近,长睫几欲相抵。
呼息相缠,却忽而停顿,虞沨轻挑眉梢:“可是,昨晚我就觉得奇怪,听你之言,说若劝服我回京,圣上便会赐婚?”
旖景怔怔颔首。
“刚才又说,我请旨远赴楚州?”虞沨越发孤疑。
旖景一愕,下意识说到:“圣上称当日你亲耳听闻我那番话,心灰意冷,才请旨赴藩。”
虞沨长叹:“旖景,你这回可把圣上得罪狠了。”
旖景:……
却见虞沨轻轻一笑,又觉脖子后的发根,一阵柔柔的酥痒,却是他指尖轻摩。
“便是你真有些犹豫,不曾听你亲口抉择,我也不会死心,又怎会不辞而别?”他说,虽含着笑意,眼睛里却是分外认真。
“那你来香河……”
“眼下不说这个。”笑容越近。
眨眼之间,她的唇上便满覆他的味道,清新微甜。
缠绵深入,却并不急迫。
忽而暂离,却仍抵着她的额头,四目纠缠:“你心已定?再无转移?”
“我心早定,从此不移。”
“旖景……”他微叹,心里一片安宁。
“今生今世,我心只予一人,至死不渝。”旖景手掌微抬,贴上他的发鬓:“沨哥哥可还信我?”
语音清婉,潺潺入心。
回答她的是更加绵久的亲吻。
直至呼息艰涩,才又分开,她双靥绯艳,他目光明亮。
忽觉掌心的清冷擦着她的发鬓上去,青丝之间,似有异物插入。
旖景探手一拭,却觉凉透盈指,不由诧异:“是什么?”
“及笄礼。”虞沨轻笑,扶着旖景的肩,将她推到一面铜镜面前。
镜中女子,眉目含情,髻环乌云间,盛开一朵柔美玉兰。
她冲镜中的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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