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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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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眼下她成了世子妃,与虞沨一荣俱荣,虞沨一死,她这世子妃可不凄惶?这天家皇胄,宗室妇人,可没听说改嫁的先例。”
三皇子也是微微一笑:“便是放不下她,我难道就能看她与虞沨夫妻和谐,小五,我什么时候这般高风亮节?”
孔奚临微微一怔。
“你说得不错,就算将来我当真能谋得大位,也不能纳一个宗室妇为后。”三皇子冷哼一声:“就事论事吧,当年我早知虞栋心怀企图,因他刚好掌着西山卫,才有了利用的心思,原本也想着,虞沨病弱之身,就算有些才名,却也不堪大用,若他一死,楚王无嗣,也只好让虞洲袭爵,不过就算如此,将来江山在我手中,可容不得虞洲接管楚王一方兵力!无非是让他袭个空位,带顶亲王的帽子罢了。”
见孔奚临没再讽刺,三皇子这才说道:“可渐渐看来,虞沨却不是我想的那般,尤其并州、金逆两事,实难想像他一个入仕不过两年,又长年抱病之人能解决得这般完满,金逆一案,真相远不是你我眼见那般,金榕中老谋深算,便是走投无路,也不会那般仓促起事,我猜,他定是联合了袁起,湘州本无疫情,无非是打算以虞沨为质,要胁楚王助阵夺位罢了。”
孔奚临半信半疑:“那圣上为何放过袁起?”
“袁起又没当真谋逆,圣上为了息众,着手施行官制改革,不宜大肆追究,引祸乱再生。”三皇子胸有成竹:“我这回途经湖南,也曾暗下打探,越发证实了猜想,应是虞沨早有洞察,身入虎穴,劝服袁起归顺。”
三皇子又一沉吟:“虞沨之能,不容小觑,眼下又娶了……他们两人,可不是虞栋那点脑子能算计的。”
“所以,虞栋才要对殿下投诚。”孔奚临仍然执着。
“投诚,是因为他对王位仍有企图,假若目的已达,他必然会产生动摇,毕竟刺杀储君,一个不慎,便会累及身家,虞洲真成了继任王位的不二人选,虞栋再不会冒险。”三皇子冷冷一笑:“这么浅显的道理,小五难道不知?”
孔奚临沉默。
“再者,虞沨只怕早明白了虞栋的恶意,便是太后、圣上,心里或也有底,就算虞沨真有个好歹,圣上也不会让虞洲袭爵。”
“如此,殿下只要让虞栋明白这点,他也唯有将希望寄托殿下身上,助殿下谋得大位。”孔奚临眼中一亮。
“恩,你总算是明白过来。”三皇子颔首,只眼睛里却仍是沉晦。
“不过虞沨始终是个威胁,他能不知殿下对郡主心心念念?”孔奚临又带讽刺。
三皇子扫了他一眼:“倘若我与虞沨为敌,未必是他对手,眼下……便是将来,还得以笼络为上。”
“殿下真能以大局为重?”孔奚临始终怀疑。
三皇子轻轻一笑:“权位必图,母仇必报,我可是会为了情爱姻缘置大局不顾之人?”
孔奚临深深吸一口气:“但望殿下果如所言。”
“我那母后最近还好?今日入宫,她对我又是一番抚慰,言辞之中,还暗藏圣上偏心之意。”三皇子笑容敛起,想到皇后那一番话,眉梢轻轻一晃。
无非是暗责圣上,竟为侄子置亲子不顾,他这个儿子在圣上心里,不足为重罢了。
“殿下明鉴,皇后原本担心的是那几个皇子与国公府联姻,可也明白楚王一方对皇室极为忠诚,郡主成了世子妃,皇后也算是松了口气。”孔奚临又问:“西梁一行如何?”
三皇子这才由衷一笑:“倒有未曾预料的收获。”
却不细说,见石桌之上,还有数个酒葫,操起一枚来饮了个酣畅淋漓。
“不过我想,圣上要恢复开科取士,却也没有那般容易,便是勋贵这时不敢反对,秦相却也不会妥协,寒族一旦得势,有些个世家败落也是迟早,官位就那么多,秦相又一意要为四皇子固势,笼络都是不及,哪会容人分一杯羹。”孔奚临当闻三皇子总算“顾全大局”也不再纠缠不清,话题又是一转。
三皇子微微一笑:“这话不错,但只不过,秦怀愚城府极深,又不似金榕中般跋扈,一些事情,他不会做在明面,这恢复开科取士,使得寒门学子也有入仕之机,但要成势,也不是这两三年间,我若是他,与其在这关头抵触圣意,莫如看准了新起之秀,存心网罗,既合圣意,又能巩固权势,岂不两全?那些个世家,多数都虚伪得很,表面上大义凛然,讲究个什么望族名声,内心里还不是只图富贵权势,真正的世家,好比卫氏一门安守清闲,几个甘心?”
沉吟一阵,三皇子又说:“秦怀愚眼下看重的,还是要推老四夺取储位,将来老四若能登基,做为岳家,秦氏一门岂不权倾天下?还怕笼络不了新兴之秀?据此,圣上改制一行,或许会有人摁捺不住,跳将出来反驳的也不会是秦怀愚。”
孔奚临却说:“但以我看来,四殿下可不是任由秦相操控之人,秦妃眼下并未得宠,便已失宠,听说皇子府里,那两个侧妃都有了身孕。”
“再不得宠,她也是正妃,秦家不倒,她的地位就稳如泰山,老四虽不是易于把控之人,秦怀愚却也不是蠢材,孰强孰弱还不好说。”
孔奚临忽而失笑:“怎么话题越说越偏,有三殿下在,四殿下与秦相哪是对手?”
三皇子却不搭腔,一气喝完那剩下的半葫芦酒,信手一抛,抬脚便往厢房:“不说了,睡觉去,舟车劳顿,我早盼着家里这张卧榻。”
☆、第三百三十四章 才刚新婚,便要争宠
新婚第三日,已到辰初,虞沨早早起身,在廊芜里烹茶慢饮,坐看晨光晦厚到逐渐清明,日出云层,曛光照透满庭碧竹柯枝,在阶下泥里斑驳交织,甚是悠闲。
春暮总算是摁捺不住,上前禀报:“世子,世子妃昨晚嘱咐,让奴婢卯正就唤她起身,可眼下……今日世子妃该去老王妃面前问安。”
原本春暮十分尽职,卯正就欲去执行任务,无奈却被世子阻止,春暮因听旖景念叨,老王妃也没有早起的“陋习”辰初才会起身,心道待梳洗妥当也需两刻左右,便放任了旖景多睡半个时辰,但眼下已是辰初,主子若还不起身可当真迟了,这新妇首回晨省就误了时辰,换到哪家都得受埋怨。
虞沨这才起身:“我去唤她吧,你准备好温水洗漱便是。”
当到卧房,推开隔扇,才绕过昨夜旖景坚持搬在床前隔挡的画屏,朱纱帐里,某人却翻到了床沿儿,半个胳膊已经悬空,险险的没有坠地。
虞沨无奈地摇了摇头,挽起帐幔,只见新娘睡得正香,唇角微微上扬,呼息甚是平缓。
他知道她有“择席”的毛病,新婚当晚,一场“酣畅淋漓”后,当他半梦半醒之时,她依然辗转反侧,估计也就睡了一个时辰,醒得比他还要早些,昨日半上午折腾,午后,他想劝她略微小憩,却被拒绝,应是担心白日睡得太足,晚上越发失眠,叨扰得他也不得安宁。
虞沨便生一计,陪着旖景下了半下午围棋,原本打算让她耗废一番脑筋,晚上疲累了,也好安歇。
岂知那丫头直到膳后,仍然炯炯有神,一看到床便哀声叹气。
无奈之下,两人只好就着灯火继续对弈。
后来一屋子的丫鬟都东歪西倒了,旖景依然神清气爽。
子时才洗漱上床,又看了一个时辰的艰涩文记,总算有了困意,把书卷一抛,被子一卷,就睡着了。
虞沨知道她今晨赶着要去荣禧堂“争宠”却实在不忍在卯正就将她唤醒。
不过春暮的担忧不无道理,老王妃的性情,虞沨是明白的,不经人提醒,或许不会觉得旖景不去晨省有什么失礼之处,奈何耳根子软,就怕“有心之人”从旁挑拨。
虽有他转寰,老王妃也不会当真生气,只旖景定会觉得懊恼。
只好扰她清梦了。
便顺手拾起她垂散的发梢,轻轻在眼睑上一扫。
没有反应。
再是一扫……某人毫不犹豫地抬手,重重一个巴掌!
当然是打在了她自己脸上,迷迷糊糊地睁眼,瞧见虞沨立在床边,甚是懊恼的模样,顿时鱼跃而起,半跪着就去捧他的脸:“我真该死,睡得糊里糊涂的,没打着吧?”
虞沨:……
见那丫头都快哭了,连忙搂了她安慰:“真是傻子,你打着你自己了,是我不好,不该捉弄你。”
旖景才吁了口气,眼角又睨见艳透的纱幔被风掀起,温淡的金阳刺入一角,立即瞪大了眼,心惊胆颤地看着虞沨,嘴唇颤抖了半响,才鼓足勇气询问:“什么时辰了?”
原来她的表情,真是这般活色生香千变万化,虞沨几乎摁捺不住,只想将人压在榻上缠绵——昨夜为了让她克服“择席”只好强忍,眼看明日又要回门儿,今晚还必须“稳重”只这滋味甚是难捱,眼下见她满面惊惧的模样,只好叹气一声:“还来得及,快去梳洗。”
旖景如释重负,再不敢耽搁,蹑履下踏,冲锋一般地跑进净房,甚至没有在乎“衣冠不整”只穿了一件里衣,衣襟还半敞着。
宅斗甚激烈,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
当到荣禧堂,老王妃正准备用膳,小谢氏今日破天荒地在旁侍候,当旖景与虞沨进去时,刚好听见她在叨念:“母亲也别上心,景丫头是新妇,估计一时半会儿还未习惯,往常姑祖母也是不让她晨昏定省的,也许以为还是闺阁时候呢,母亲若为这个生气,倒要让景丫头埋怨苛刻了。”
这话若是说给大长公主,立马知道是在挑拨离间,可老王妃却听不出来,微一蹙眉:“到底是嫁了人,可不能还像闺阁时的那般,怎么能照顾好沨儿?”
旖景人已经立在了帘子后,却与虞沨心照不宣地站住了,便是鸳鸯听着里头老王妃话有些不好,想通传一声儿,被世子一个温和冷淡的眼风,只好垂眸去看裙摆上的梅花。
又有一个声音:“以老奴看来,世子妃与世子毕竟是新婚,小两口正是恩爱的时候,睡过了头耽搁了时辰也是有的。”
这话看着是在劝慰,却也没怀好意。
果然,老王妃越发不满:“沨儿我还不知道,哪会这么不稳重,他身子骨原本就不好,又因入仕,日日都得上朝,比起从前只有更自律的。”
旖景脸上微微一红,看了一眼虞沨。
老王妃这意思,假若他将来耽搁了时辰,都是她这个孙媳妇不自律。
“是祝嬷嬷。”虞沨低声说道。
却没有再“偷听”掀开帘子就进去,喊了声“祖母”。
旖景当然紧随其后,脸上红潮未消,甚是娇羞,屈膝福了一福,便欲净手,服侍老王妃用膳。
小谢氏连忙阻止:“这些活儿原本是我这个做儿媳的该为,景丫头可别掺和,陪着祖母说会子话便是。”
老王妃瞧见虞沨与旖景依时来了晨省,刚才那略微不快立即烟消云散,也拉着旖景的手:“是这个理儿,景丫头只坐着,陪我也用上一些?”
“祖母赐膳,本不敢辞,可二婶还站着呢,景儿不敢违礼。”旖景连忙说道。
坚持净了手,忙着安著布菜。
勋贵之家,原本不像世家那般讲究,老王妃更是没有“食不言”的作派,一边儿喝着粥,一边儿就问虞沨:“还以为你们误了时呢。”
虞沨轻轻扫了祝嬷嬷一眼,话说得明白又隐晦:“已经来了许久,隔着帘子站了好一阵。”
祝嬷嬷满额冷汗。
她虽摸不透世子妃是个什么性情,但世子的心机她是了解的,那话好坏,可瞒不住他。
小谢氏却不以为意——关睢苑里防范森严,还不是世子对他们早生戒心的缘故,眼下不过维持着表面和气罢了,大家心照不宣,且看谁的手段更狠,便是世子夫妇眼下好得蜜里调油,也敌不住她年深日久的各种离间。
再说男人,还不都是一个得性,再怎么上心,新鲜劲一过,再美的鲜花儿也就是瓶子里的赏玩罢了,不怕挑不起他们两个的矛盾。
老王妃是唯一没有知觉的人,尚且叮嘱旖景:“沨儿嘴刁,往常就吃得惯谢嬷嬷母女的手艺,我是不勉强他的,关睢苑里,饮食上你可得跟谢嬷嬷学着点。”
旖景无奈,哪是世子嘴刁呀,倘若他真常常留在荣禧堂用膳,二叔二婶还不借机下手,但话当然不能这么讲,且笑出满面灿烂来:“祖母放心吧,我便是拙笨些,几个丫鬟却都是伶俐人儿,定然会学着的,将来为谢嬷嬷分劳。”
又听老王妃说:“上元不让你们这些小辈晨省呀?”
旖景忙道:“祖母她图清静,家里姐妹又多,一窝风地去了,未免吵扰,倒是得了闲分拨的去,又不闹人,又能让祖母时时都有人陪着说话。”看了一眼小谢氏,旖景又陪着笑:“二婶掌着中馈,还不忘来祖母跟前侍候,景儿更不敢偷懒了,只要祖母不嫌我烦,我是日日都要来叨扰的。”
一番话把老王妃说得喜笑颜开,顺口就是一句:“你二婶也不是日日都来。”
虞沨默默垂眸,他家媳妇果然嘴巧,两句话就把小谢氏绕里头了。
二婶总算尴尬了,干涩涩地一笑:“母亲往常不是也嫌闹吗?非但不让沨儿晨省,便是安然与安瑾,也不让她们没事就来添乱,不过母亲到底心疼洲儿,洲儿也乐意来陪您说话,可惜的是眼下有了差使,不像从前那般清闲。”
这话水平的确不高,旖景暗叹,小谢氏连宋嬷嬷的三成功力都不及,不过也不怪她,楚王与虞沨堂堂男子,当然不会与一介妇孺逞口舌之利,小谢氏只消讨好老王妃这么单纯的婆婆,便能在楚王府“所向披靡”没有对手,战斗力自然削弱。
旖景轻轻一笑:“二婶可是误解了祖母呢,世子从前体弱多病,当然是要静养,祖母心疼世子,才免了晨昏定省。”开玩笑,老王妃怎么会嫌弃世子闹?自是决口不提安然与安瑾,一个是闷葫芦不说,生母还曾对虞沨下毒,老王妃只怕巴不得她消声匿迹,一个应是多得小谢氏苦口婆心,老王妃才会“漠然置之”。
小谢氏被这话一堵,心情十分烦闷。
老王妃却甚是开怀:“景丫头倒懂得我苦心。”
“祖母这话可不对,世子哪能不知您是出于关心?自然也是懂您苦心的。”就是别人“不懂”比如小谢氏,旖景见老王妃停了著,干脆缠着胳膊坐在炕沿儿:“世子入了内阁,以后越发不得闲,但好歹还有我呢,祖母以后可别嫌我闹腾。”
老王妃心中大喜:“我往常就是爱热闹的,偏偏几个孙女儿,安慧在时还好,其他两个都不得心,这下好了,景丫头可得时常来我这处,陪我解闷儿。”
小谢氏那叫一个憋屈——我的好婆婆亲姑母,往常我可不也常来?都是因着要打理家务,早上忙得脱不开身,才没有日日晨省,这下好了,若是不来,倒成了躲懒,原本也不怕埋怨,但且不过,由着景丫头讨好这老糊涂,趁她不在,再进了什么“谗言”可不是吃了暗亏。
连忙也说:“原来倒是我这当媳妇的误解了,今后也当日日来叨扰母亲。”
首日交锋,旖景小胜一局。
当回关睢苑,得意洋洋的某人喊来谢嬷嬷打听:“咱家二婶往常什么时辰理事?”
谢嬷嬷不明就理,脱口答道:“王府主子虽说不多,但到底有那么些琐碎事儿,又因采买事宜,必须早起发放对牌,卯初就得理事,拉拉杂杂也得到了辰初,夫人原有些贪睡,故而理事后巳正之前还得睡个回笼觉。”
旖景轻叹:“我不地道,这下二婶辰初可得去侍候祖母,陪着说会子话,怎么也得过了辰正,说不定祖母一开心,拉着二婶聊到巳时,可不能小憩了。”
老王妃“开不开心”取决于旖景在她跟前儿逗留时间长短,小谢氏的睡眠质量从此不能自控。
虞沨瞧着自家媳妇满面兴灾乐祸,委实有些郁怀,待避了旁人,忍不住搂在怀里:“就这么睚眦必报?”
这就睚眦必报了?远远不够,这一对虎狼夫妇害得他受了两世的活罪,这点子报复连利息都算不得。
世子妃满面正色:“我是女子,本非君子,自然以怨报怨有仇报仇。”
虞沨:……
半响,才又说道:“你就没话问我?”
世子妃满头雾水:“啥话?”
“我不以为咱家聪明伶俐的世子妃没看出祝嬷嬷的蹊跷来。”
旖景了然,沉吟半刻,又再说道:“相比二婶,祝嬷嬷显然还是忌惮着咱们,想来无非是与二婶有什么利益相关,才会在背后使绊子,阁部乃国之栋梁,这些后宅之事勿须挂心,且交给我处理吧,横竖谢嬷嬷也是王府老人,我有什么不明白的,问她也是一样。”
“那么世子妃,眼下可愿与阁部睡个回笼觉?”
☆、第三百三十五章 狭隘狠毒,虞栋夫妻
梨香院里,小谢氏满面郁卒,这个回笼觉睡得极不安稳,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两刻,还是翻身起来,靠在廊芜里摆着的一张贵妃榻上乘凉。
身边的管事嬷嬷单氏凑了过来,见小谢氏神情不愉,讨好地摇着把团扇:“夫人今日怎么不去小憩?”
单氏是小谢氏的陪嫁丫鬟,眼下助小谢氏管理后宅诸事,不负责跟进跟出,今儿个没去荣禧堂,尚且不知小谢氏吃了个小小的暗亏,而小谢氏也没提那事,只是问道:“让你想的法子呢?那药究竟怎么才能让咱们世子妃毫无顾忌地服用?”
单氏警慎地四顾一眼,见靠得最近的丫鬟都隔着数十步外,才压低了声儿说道:“罗纹到底是谢嬷嬷的女儿,便是与江姑娘交好,可江姑娘的心思一时不显,用她风险太大。”
小谢氏白了单氏一眼:“这不是废话么,罗纹这条线眼下还不能用。”
“所以,只好通过老王妃。”
小谢氏微一沉吟:“这倒是个办法,今日我看苏氏可劲地讨好姑母,倒让人刮目相看,这丫头没我想的那般娇惯,还知道嫁了人不比闺阁里头,虽说她上头没个正经的婆婆,我这个二婶也降压不住她,到底老王妃还是咱们王府的主母,笼络住总比开罪要强。”
单氏又再说到:“但且不过,夫人也得谨慎,若这葯真从您的手上出去,被世子察出什么来,可是一个把柄,依奴婢看来,还得中间过道手,祝氏虽说有所顾忌,可她那人儿却是谨慎过度,心也到底不全向着夫人,莫如这回便通过她,也算捏着个把柄,将来不怕她不听命行事。”
单氏提到的祝氏,便是老王妃身边的祝嬷嬷。
小谢氏眼中一亮,想了一阵,脸上的不愉终于消散了几分:“还是你想得周道……你那小子在外头生意做得如何?”
单氏满面是笑:“多亏夫人提携,原来是小本儿买卖,赚的不过是个温保,但有夫人照顾,最近每月都有个二、三十两的收入。”
“这可抵得过个四品官员的月俸了。”言下之意,你们得感恩。
单氏心头一垮:夫人,感情四品官员是靠着月俸养家的么?若是如此,大家还削尖了脑袋当个什么官儿,都从商得了。
脸上当然满是恭谦:“夫人就是奴婢一家的衣食父母,奴婢谨记夫人的恩德,莫说什么官员月俸了,这为奴之人,哪里敢有自己的营生,都是夫人开恩。”
小谢氏轻轻一笑,你知道就好。
正说着话,却见虞栋背着手大步从穿堂过来,小谢氏连忙迎了上前:“二爷回来了,不是去茶楼了么?”
虞栋恩了一声,扫了一眼屈膝请安的单氏,径直进了内堂,掀起次间的帘子,瞧见几个丫鬟正在收拾屋子,丢下一声“出去”,往炕上一坐,放了只手臂在几案上,面色阴晴不定。
小谢氏脚跟脚地进来,把帘子一挂,窗户一推,确定不会有隔墙之耳,这才问道:“见着黄二了?”
原本还是旧年,自打虞沨漂漂亮亮地完成了并州一案,又从湘州归来,传出要入内阁的事儿,虞栋心里那叫一个郁卒,终是下定决心,见了黄二表达番“诚意”,却一直不知黄二嘴里的“主子”是谁,一直到昨日,得了黄二的口风,今早几番辗转去了个隐密之处,才见到三皇子。
一番谈话之后,虞栋心里倒再没犹豫,却仍是不知三皇子要让他如何行事,他一个区区西山卫的统领,也就掌着千余个大头兵,其中不少还是卫国公府的旧部,怎能助三皇子扳倒储君?一路思量回来,越发不得要领。
这会子听小谢氏询问,也就恩了一声,并未细说。
小谢氏见虞栋没有细说的打算,撇了一撇嘴角,便将今日在荣禧堂的事情说了一回,不免怨气:“景丫头那心思,还真有几分伶俐,被她这么一逼,我可不得日日去姑母面前晨省了。”
“妇人之见,这算个什么事儿,无非就是少睡个把时辰罢了。”虞栋满面不耐:“就你那手段,虞沨他能不知提醒景丫头去问安,真是多此一举。”
小谢氏满心不服:“这事成与不成,对咱们又没有妨害,我说那话原本也是一片‘好意’,谁让姑母她老人家听歪了呢。”
虞栋长叹一声:“总以为虞沨病弱,就算得圣上信重,无非是看在父王的情份上罢了,岂知今日被一提醒,才知这些年来他都在韬光养晦,很有些手段,因是早料到咱们的筹谋,我说洲儿从前与景丫头那般要好,怎么姑祖母直言不讳地拒绝了你,圣上又突然赐婚指给了虞沨,想来,定是那小子在圣上与姑祖母面前说了咱们坏话。”
小谢氏大惊失色:“那圣上是信了?”
虞栋重重一哼:“信了又如何?隔了这么多年,又无凭无据,当年知情者也都成了死人,我身上到底还流着父王的血,是高祖之孙,难道仅凭推测怀疑便能将我治罪?但只不过,既然圣上有所戒备,便是虞沨死了,洲儿也未必能继承王位。”
小谢氏不以为意:“除非楚王这个爵位不要了,否则还能如何?”
“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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