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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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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沨相信三皇子的话——这时倘若废储,三皇子与四皇子无疑是大热人选,胜负实在难料,三皇子在羽翼未丰之前,当然希望与他“情同手足”的太子长兄仍占着这个储位,可虞沨实在看不穿三皇子会如何丰其羽翼。
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这一餐午宴,两人并未痛饮,实际上只过了半个时辰,便已结束。
三皇子直接回了府邸,才入东院书房,婉转娥眉便迎了上来,樱红纱罗衣,水色芙蓉裙,未语先有笑,眉梢慢含情。
正是这段时日在皇子府“名声大躁”的侍婢倩盼。
娇滴滴地一声“殿下”喊出,纤腰就陷落臂膀里,三皇子半搂佳人,步伐微微一转,身子就软在了一张长榻上。
眼睛里这时倒仿佛有了醉意,温软的唇角有若菱花。
倩盼鼻尖轻嗅,含娇一嗔:“是玉酿春?”
“好灵的鼻子。”三皇子喃喃,正想一亲芳泽,门外却响起了一声重重地咳嗽。
孔小五斜倚门框,眼睛里射出冷光让有些闷热的屋子立即降温。
倩盼感觉到腰上的手臂一松,识趣地站了起身,眼睛依然与三殿下纠葛难分,却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番衣襟,退后几步,冲孔小五福了一福身,毫不迟疑地退了出去。
孔小五的冷若冰霜并未因此缓和,眼角满是锐利,依然倚在门框。
三皇子轻笑:“奚临还是这么不识趣。”
“咣”的一声,却是孔小五挥手合上门扇,这才入内,笑容甚是阴阳怪气:“若我没记错,殿下上回才说不会为儿女私情影响大局。”
三皇子一手支着额头,眼角微阖:“我怎么了?”
“殿下还要强辩?你明知四殿下送这两个侍婢不怀好意,却将二人留在府邸,尤其对这一位,竟然让她进入书房,难道殿下要我说明,这位长得像谁?”
三皇子眼角锐光一掠,须臾却转为笑意,十分妖娆:“区区贱婢,便是入了书房,又能怎样?我不让她近身,她有什么本事接近一步?至于我为何留下她们,当然是故意,一入深宅,她们怎么与老四互通消息?”
孔小五微微一怔:“殿下是指四殿下早安排了佃作?”
“我能在他身边布线,他难道就不会在我这边安插耳目,可假若这耳目有用,也不会明目张胆地送我这两个侍婢。”
孔小五蹙眉:“四殿下明知这婢女与郡主相似,料到您不会拒绝,并一定会迷恋……殿下难道要说是为那个没有作用的佃作,才接纳这两个女子?”显然,孔小五并不尽信。
三皇子冷哼一声:“若非看倩盼有用,我早一剑结果了她。”
孔小五却更加不豫,利唇如刀一斜:“因爱生恨?”
三皇子却不语,微一闭目。
区区贱婢,有何资格与那人相似?不过这人还有大用,倒让他的计划突然有了确切的方向。
却忽而睁眼,眸子里有幽幽珀光:“奚临你想,老四为何一送就是两个?”
☆、第三百五十七章 狐狸与猪,各有用处
说起来自四皇子府的这两个美人,论说容貌,是各有千秋,但说到脑子构造,那就更是云泥之别。
当日四皇子“请宴”,将倩盼与李姑娘带来三皇子面前,只让倩盼含情脉脉地在边上一站,李姑娘却是好一番卖弄,又是抚琴浅唱,须臾又跳了一曲画屏舞,既展现了她的妖娆身段,又显示了一番“不俗画艺”,四皇子还有心强调,李姑娘也算小家碧玉,倩盼却是小家碧玉的婢女,言下之意,三皇子要收得将这主仆二人一起收。
三皇子不在乎府里多个吃干饭的人,一脸兴味地笑纳了。
之所以“一脸兴味”,是因为李姑娘一番神色变化——垂眸而入时,步伐兴奋得飘飘欲仙,却当偷偷抬眼一见三皇子的容貌,又成了呆若木鸡,颇有些五雷轰顶的模样,可须臾之间便又满面艳红,含羞带嗔,媚眼如丝。一曲画屏舞,这小家碧玉跳得很有些妓坊伶人的风情。
可三皇子的好奇心仅只一寸,将人带回自家后院,转身抛诸脑后。
倒是倩盼,立即就得了“万千盛宠”,引得两个侧妃心怀妒嫉,三皇子为了“护美”,干脆让倩盼住在东院书房,使两个侧妃鞭长莫及,只好各自扎了个小人儿,诅咒倩盼红颜薄命。
论说来,无宠的李姑娘只要稍有自知之明,不足以引起侧妃孔氏与宁氏的忌惮,李姑娘虽说只是侍妾,但到底不同普通奴婢,不需要做粗重活计,大可悄无声息地养尊处优,可李姑娘偏不消停,在后宅兴风作浪,无端端地打了孔妃身边丫鬟的耳光,给自己拉了仇恨,三天两头就被孔氏仗势欺人,日子过得十分凄惶。
而倩盼才一入府,就将李姑娘姐夫是四皇子“亲信”的事儿交待出来,对于四皇子嘱咐她俩“色诱”博取三皇子信任,以为耳目的计划更是坦承布公,又十分聪慧地献计,让三皇子将计就计,通过李姑娘这条线索顺籐摸瓜,将四皇子先前安排的眼线一网打尽,但莫打草惊蛇,大可利用这些耳目迷惑四皇子,把“有用的事”泄露去四皇子耳边。
三皇子尚有孤疑:“四弟既要用你,应是捏着你的厉害把柄,你就不怕背叛了他引来报复?”
倩盼莞尔一笑:“实不相瞒,婢妾尚才十岁之时,就被阿兄献给了香河县令,虽父母俱在,一家只为钱财漠然不顾婢妾死活,他们早与婢妾没有关系,他们是死是活婢妾根本不放在心上,殿下才是能护婢妾周全之人,婢妾对殿下自当一心一意。”
倩盼因此更加得宠,表面上却十分低调,半点没有恃宠而骄,更没有打听三皇子的隐私,除了安排给她的两个丫鬟,再没主动攀交皇子府的仆妇。
相比之下,因为倩盼“献计”才被三皇子逐渐“怜惜”的李姑娘,完全就是个愚昧无知又狂妄自大的炮灰。
稍一得宠,顿时耀武扬威,挑拨着三皇子因她之故责备了孔妃几句,还不消火,竟寻了个由头将孔妃身边的丫鬟狠狠用鞭子抽了一顿,将人打得体无完肤,孔妃自然气不过,哭求到三皇子跟前,哪知三皇子“喜新厌旧”,非但没有怪罪李氏,反而指责孔妃放纵奴婢冲撞佳人,令她禁足思过。
李氏越发跋扈,见宁妃对她仍是冷嘲热讽,又是一番兴风作浪,以致宁妃也被禁足。
皇子府的后宅俨然成了李氏一手遮天。
她总算才觉得入府之初受的那些个“委屈”缓解了几分。
李家世代经商,家财丰厚,在香河的确也算富户,这一代家主更是“深怀野心”,不甘富而不贵,有心攀结权贵,经过多年努力,才通过了香河县令搭上陈贵妃的娘家,用二十万两白银,捐了个九品的将仕郎,虽是散阶,半点实权没有,可对李家身份无疑是“质”的提高,再不是普通商贾,勉强算作官宦。
家里三个嫡女,自幼被父母骄纵,也学了些琴棋书画,自觉在香河艳冠群芳,个个眼睛都长在天灵盖上。
便是孙家,原本是乡绅,却也对李家多有奉承,孙郎更是发誓非李家女不娶,好不容易才赢得了李二娘的芳心。
李大娘子自从当年在良缘桥上与“三皇子”一见倾心,便再也看不上香河的大好青年,以落发相逼,闹腾着李老爷将她送来皇子府,宁愿到皇子府做小,也不愿去别家当大。
心里真正打算的却是,等她把三皇子迷得神魂颠倒,将来提携着娘家飞黄腾达,跻身贵族,谁说就没有“转正”的可能,并说服了母亲,在李老爷枕边说了不少“见识远大”的话。
李老爷当然不像家中妇孺那般“天真”,还晓得自己的身份,但时长日久,却也动了心,若是真将女儿送去皇子府,一旦受宠,有三皇子提携,谁说不能争取滔天富贵?
他与三皇子搭不上关联,却晓得香河县令有四皇子的门路,可他膝下两个儿子年龄还小,虽着意往文士的方向培养,一时还起不到作用,便将算盘打在了女婿身上,先为二女婿谋了个出身,通过香河县令那位在四皇子府身任属官的亲戚,将孙女婿荐去做了幕僚。
当然,少不得数十万两的银钱铺路。
四皇子得了一笔横财,纡尊降贵地见了孙郎几面,晓得他没有什么本事,但李家钱多,四皇子对这个幕僚表面上也还看重。
孙郎得了岳父的叮嘱,着意与属官交好,提出妻子娘家大姐才貌双全,因对三皇子一见倾心,自愿为侍妾,希望属官能说服四皇子,居中撮合,倘若事成,李家必有重酬。
属官先是觉得荒谬,但又贪图李家的钱财,巧合的是在香河县令那处见着了倩盼,竟与广平郡主有几分相似,他做为四皇子“亲信”,当然知道三皇子与广平郡主的故事,一时心动,便让倩盼成了李氏的婢女,带着去见了四皇子,称总算有了办法在三皇子近身安插耳目。
李老爷既然有了“献女”的念头,当然也早有准备,重金请了几个艳名在外的清倌伶人,指点大女儿歌艺舞蹈。
所以李氏才能如愿,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三皇子”。
哪知全不是她魂牵梦萦的那人。
李氏一息之间只觉五雷轰顶。
但也就在一转念,就被妖孽那张“颠倒众生”的玉面迷惑得神痴意动,飞快见异思迁——这位可是如假包换的皇子,容貌气度与当年良缘桥上的少年又是不相伯仲,还算配得上她!
哪知一入皇子府,李氏便被遗忘在后宅,反而是她的婢女“飞上枝头”,李氏只觉奇耻大辱,又见皇子府的奴婢不将她这个“小家碧玉”当回事,心下越发不甘——在四皇子府,她当然得了叮嘱,知道四皇子答应送她到三皇子身边是别有所图,可是在她得宠之前,四皇子是李家唯一的靠山,李氏当然不会违逆了四皇子,又想倩盼不过是个贱籍出身的奴婢,更不敢与她作对,即使受宠,也会在三皇子面前进言提醒,自己受宠是早晚的事儿,就更不会谨言慎行,因为受冷产生的焦灼难以摁捺,尽都倾泻在了奴婢丫鬟身上。
皇子府的奴婢哪会把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侍妾放在眼里,对李氏的挑衅嗤之以鼻,极有风度地没与李氏一般计较。
皇子府后宅,却还有一个“失意”的美人,正是曾经皇后所赐的宫女,意在挑拨三皇子夫妻不和的芍瑛姑娘,只三皇子妃迟迟未定,两个侧妃又都是皇后的人,芍瑛成了弃子,只能在后宅混个温饱,心里早怀不甘,暗恨皇后“过河拆桥”,又妒嫉两个出身名门的侧妃,巴不得惹事生非,见这李氏几番逗猫惹狗,心念一动,存心攀交,一番搬弄唇舌,将李氏挑拨得越发不可一世。
“原来姑娘的父亲是将仕郎,那可算官宦家的闺秀了……姑娘还是嫡长女?那可更是尊贵!姑娘有所不知,孔妃与宁妃虽出身名门,可都是家族旁支,论说姑娘身份也不差她们多少……可恨孔妃身边的柳絮四处中伤姑娘,污篾你来自风尘烟花巷,不是良家出身,该赶出皇子府,免得污浊皇室声名……”
李氏听了这番话,哪里忍受得住,撸下一个镯子就收买芍瑛,让她告知柳絮的住处。
“婢妾可不敢,婢妾在府里无依无靠,哪敢得罪了孔妃。”芍瑛满面惊惶,连连推拒:“不过是给姑娘提声醒,不忍看姑娘受人污篾罢了。”
李氏一番赌咒发誓,说绝不牵连芍瑛,芍瑛这才免为其难地告诉李氏:“柳絮是孔妃的陪嫁丫鬟,起居都在昭君苑,姑娘可不敢明里去孔妃的住处吵闹,不过柳絮朝朝都要去花苑里采摘鲜花给孔妃插鬓,她是一等侍女,穿着的是碧纱梅花裙。”
结果李氏次日清晨便去花苑守株待兔,打了柳絮好几个耳光。
当然,被孔妃狠狠责罚了一场,在昭君苑里跪了整两个时辰,又三天两头就找李氏晦气,原本打算借机将这对主仆发落,可惜三皇子忽然想起了李氏,大加荣宠,孔妃只得作罢。
但李氏深觉受辱,一当受宠,立即展开报复,竟在三皇子枕边吹风,撒着娇要让三皇子将孔妃废弃,她才算消气。
三皇子心里那叫一个“万分诧异”——见过蠢人,却没见过诸如此头比猪更蠢的。
“她到底是孔家的女儿,又有侧妃的名位,你不能明面冲撞。”三皇子忍住讥笑,十分周道的提醒。
李氏大失所望,还在床上打滚撒泼:“孔家怎么了,不就出了个皇后吗,听说孔妃只是个旁支……”
三皇子出门之后,险些乐得直不起腰。
这时,对孔奚临总结道:“一个是狐狸,一个就是头猪,小五可明白了老四的用意?”
四皇子当然不会将希望寄托在李氏身上,之所以送她进来,不过是为了是为倩盼铺路罢了,倩盼一早“投诚”,将李氏交待了出来,献计三皇子利用李氏迷惑四皇子,她本人又谨言慎行,乖巧聪慧,生得又是那般模样,不怕不得三皇子宠爱,取得信任只是迟早。
李氏注定是枚弃子,倩盼身后的那条线,才是四皇子倚重的“耳目”。
“无论什么话,只要是从李氏这条线渗出的,老四一定不会信任,只有从倩盼那边,才能真正使他相信。”三皇子最终总结:“再兼着红衣已经牢牢控制了陈六,陈家的行动也掌握在我的手里,红衣为防,倩盼为攻,还怕老四不会踩中我布下的陷井?”
孔奚临眉棱一跳:“殿下已经有了全盘计划?”
三皇子却又不置可否,一角斜阳入窗,照在他的侧面,笑意却十分恍惚。
☆、第三百五十八章 痛打江月,张氏陷局
六月中旬,刚才十三这日,下昼申初,窗外的日照一片明亮,蝉吵越发起伏。
旖景小憩才醒,眼睛里还带着几分惺忪,懒懒地歪在炕上,身后靠着竹枕,享受着秋霜手中团扇带出的凉风,尚且没意识到依据大隆惯例,新婚期已经算作结束,她又有了出府赴宴或者打理事务的〖自〗由。
房门处的锦帘高高挑起,秋月满面〖兴〗奋地进来。
“世子妃,太夫人来了,已经在角门处上了软轿。”
“祖母来了?”旖景立即清醒,连忙让春暮从架子上取下件薄纱忍冬半臂,又插了枝珠钗在发上,穿戴周整,就要去二门迎候,秋月跟在身后连声禀报:“太夫人早让人传了话进来,不让世子妃来回折腾,直接去荣禧堂,眼下天热,世子妃仔细中了暑气,奴婢这就让人准备肩與。”
肩與由四个关睢苑的婆子抬着,上头有遮阳的华盖,四周垂着纱幔,烈日被遮挡个严实,可当到荣禧堂时,旖景的项窝还是被几层衣领闷出了些微的汗意,但她的好心情没有受到影响,回门之后,已经二十余日不见大长公主慈颜,旖景心里想念得很。
鸳鸯因着与郭家的婚事尘埃落定,心里头对旖景感激得很,远远瞧见世子妃,连忙迎了上前施礼,口中禀报着大长公主已经到了,才呈了茶果,正与老王妃说话。
帘子掀起,旖景一眼瞧见雕花炕上坐着的祖母,仍是明蓝色的大袖禙子,往她含笑看来。
眼角便有湿意,上前行礼时不由红了眼眶。
大长公主多日不见掌上明珠,实在挂念,眼下瞧见孙女儿红了眼睛,却担心着老王妃介意,拉过旖景就拍了两下,笑着打趣:“景丫头出嫁的时候瞧着〖兴〗奋得很,没有半点不舍的模样,我心里还不乐意,暗自埋怨果然是女儿外向,这十多年白疼她了,这会子又来装模作样。”
老王妃立即就不满了,为旖景打抱不平:“我可得帮景丫头说句实在话,她心里时时都惦记着你,往常来我这处问安,还常常提起,宗室婚仪不比得普通人家,出门时哭成了花猫,连个遮丑的盖头都没有,岂不让满城百姓看了笑话去,景丫头知书达礼,哪会这般不知轻重,这会子见没外人,才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呢。”
大长公主心下惊讶,笑笑地看了一眼旖景:“还不谢老王妃替你求情。”又对老王妃说道:“景儿是被我惯坏了,往常若有淘气,二嫂你可得教导着她,别纵得她无法无天。”
“景丫头孝顺着呢,上元你还挑剔,我巴不得有这么个可意的孙女儿。”老王妃见旖景还站在地上,连忙让她坐下:“别坐那锦墩,这么远不好说话,就坐上元身边儿。”
大长公主看这情形,知道旖景这段时日是将老王妃笼络住了,心里一放,笑容更是殷切:“孙女儿有什么好,今后还不得成别家的人,二嫂眼下有了孙媳妇,可不比孙女要强。”
老王妃也笑:“我若是有这么个孙女儿,是舍不得她嫁人的。”
旖景人坐在炕沿上,依傍着大长公主,心里暖洋洋的,这时十分“得意”:“我虽然好,却也禁不得两位祖母这般夸,天本来就热,二老再赞不绝口,说不定会将我夸得中了暑。”
两位祖母一怔,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大长公主更是指着旖景,对老王妃说道:“看看她,就不知个羞,才赞了她两句就得意洋洋。”
说了一阵话,老王妃便提出要留大长公主用膳,大长公主也不拒绝:“六娘几个也想她们五姐姐,约好了今日下学,与安然安瑾一块儿过来,我是巴不得叨扰二嫂一餐的,让她们几姐妹去关睢苑热闹就是。”
却不想等到酉初,只有安然一人来了荣禧堂,颤颤兢兢与老王妃请了安,眼睛直看旖景,老王妃浑不在意,大长公主却看出了几分蹊跷,微一蹙眉,递了个眼神给旖景。
旖景便拉了安然去帘子外头。
“国公府里出了事儿,六娘她们不好过来,八娘听了丫鬟的话,着急得不行,只求了我过来知会大嫂一声儿,让救救她的姨娘,却没说仔细,只称是建宁候府三夫人今日领着黄七娘来作客,不知怎的,黄七娘竟被张姨娘打了几耳光。”安然说道。
她的确不知事发详细,只瞧见八娘满是焦灼,六娘与七娘也是心事忡忡,安然本不是个爱揽事的人,可心里领着旖景出面维护的情,这才问了八娘一句。
旖景微一蹙眉,不免怀疑是黄江月又与二哥苏荏见面,被张姨娘遇了个正着,这才闹将起来,可八娘声称“救救姨娘”难道是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张姨娘本就是个跋扈人,但却并不是没有眼色的,深悉趋利避害,论理不该与建宁候府撕破颜面,难道是黄江月与苏荏做了什么让张姨娘难以忍受的事?
当初是她提议八娘转告张姨娘,让盯着江月,这会子闹出事故来,却也不能袖手旁观。
旖景谢了安然几句,这才回了次间,笑着对大长公主说道:“祖母,阿月与三舅母来了,六妹妹们不好过来,可我却挂念着她们,正巧阿月也在……”又对老王妃撒娇:“祖母可允我回家一趟?不会耽搁了用膳,就是与姐妹们说说话。”
大长公主出门前就知道候府三夫人登门的事儿,因挂念旖景,也没留在家里待客,由得黄氏作陪,这会子听了旖景的话,晓得是家里出了事,却不露声色,对老王妃说道:“竟是不巧了,是我没有口福,只好留待下回再来叨扰二嫂。”又故作责备旖景:“你眼下已经出了阁,才过了新婚,哪有往娘家跑的道理。”
老王妃却不在意:“咱们两家本就不是外人,眼下更是亲上加亲,住得也近,不讲究这些,便让景丫头去吧,就当送你一程。”又对旖景说道:“既然回去了,就等用完膳再回来,天本就热,来回折腾可别受了暑气,正好等晚些天凉了再回,让人去宫外知会灰渡一声,转告沨儿下了值也去国公府。”
又亲自送了大长公主到院门儿,眼见着上了软轿。
旖景干脆便与祖母同乘,大长公主十分安慰:“看来二嫂待你极好,我也放了心。”
祖孙俩径直回了远瑛堂,大长公主才叫了玲珑过来,问了事发仔细。
再说张姨娘,听闻候府三房母女今日来国公府作客,立即全神戒备,让仆妇们紧盯二郎,因着才刚入伏,国子监下昼休学,苏荏自然是在府里,果然,一听说黄七娘登门,立即就打发了个丫鬟去递信,约黄七娘在镜池边的花苑一会。
张姨娘得了信,气得三魂出窍,她原本还对八娘的话半信半疑,想着儿子不会这般拎不清,哪知苏荏竟然当真还对候府七娘念念不忘,张姨娘抬脚就去了花苑,在小丫鬟的指引下,立在黄七娘与苏荏“私话”的花榭外偷听。
可巧听见黄江月那一番话:“二嫂果真如此不近人情?她祖父可是秦相,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又有何难……想来还是有些瞧不起二哥哥罢了,二哥哥还得上些心,无论如何,也得先哄着二嫂答应,我可是听说,圣上就要改制,中书省诸位大人可都鼎力支持,将来想要入仕越发艰难,必须得通过科举,天下多少学子,二哥哥可有把握脱颖而出?眼下圣上尚未正式颁诏,二哥哥还有机会。”
这话挑拨之意大为明显,外头的张姨娘已经气得怒火灼心,又听黄江月轻轻一叹:“二嫂虽也是庶出,可听说四艺无有不佳,很得秦相看重,秦夫人这个嫡母待她一如亲出,多少还是有些心高气傲,不甘于嫁个庶子,不过事已至此,二哥哥已经成了她的夫君,她原不该这般绝情。”
张姨娘哪里还忍得住,她虽说秦氏有些不满,可心里却还十分看重这个儿媳,哪容一个狐媚子挑拨离间?一脚踹开了花榭的门扇,上前揪着黄江月就是几巴掌,压低了声音骂她心怀叵测,妖言媚语,勾引有妇之夫,苏荏被自己强悍的亲娘吓得目瞪口呆,多得反应得快,连忙上前劝阻,但黄江月的半张俏面已经印了好几重巴掌印。
张姨娘原本以为黄江月为“闺誉”之故,也不敢张扬,才这般痛下狠手。
当然她也会考虑儿子的名誉,故而也没有敞开喉咙大骂,之前还特地打发了几个丫鬟守在远处,预防有人接近。
哪知黄江月一脱困,捂着脸跑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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