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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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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朱姨娘已经抖擞不起来,眼看娟娘坐的是宾位,她却只能坐在后头的锦墩,她还晓得以自己的身份,无论如何都不敢与世子妃同位而坐,随着屁股挨上锦墩,懊恼便从肠子里往上攀爬,只用带着尖刺的目光,一直盯着娟娘的后背。
朱氏稳了半天的神,才平缓了几分胸膛里的郁气,找回滋润的音调,不是那么干哑地寒喧,先问候了老王妃的身子,听说康健,道了声万幸,转而就提起了谢妃:“世子妃年轻,应是没见过娘娘,最是个温婉贤惠人儿,便连老王妃都赞不绝口,可惜的是天不假年,走得太早,老身有幸与谢妃曾是手帕交,闺阁时情份极好。”
这显然是开场白,借着与谢妃的交情开始,将话题转入正轨,朱氏紧接着又说:“栋哥儿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听说眼下掌着西山卫所,也算成材了,娘娘在天有灵也会欣慰,那时娘娘在世时就说,想与敝府结成儿女亲家,可惜老王妃作主,替栋哥儿定了镇国公府的娘子,也是一门良缘,只怪敝府没有福份。”
旖景垂眸,看着裙子上施逦的兰草卷纹,心说朱氏还当真大言不馋。
谢妃打牙根就没把她这个奴颜卑躬的闺中知己看在眼里,便是镇国公府三房的嫡女,还是谢妃亲哥哥的女儿,她都瞧不上,认为虞栋虽是庶出,到底是宗室子弟,比世家勋贵都要高上一个台阶,三房是庶支,女儿没有资格成为虞栋的正室,才蛊惑了老王妃促成与镇国公嫡女这门姻缘。
当然,旖景不会打断朱氏的话。
“听说王府二郎尚未婚配?”朱氏总算入港,眼睛里满是迫切,朱姨娘也暂时停止了对娟娘的恨视,贪婪地看向旖景。
“未曾听二婶提起。”旖景莞尔作答。
朱氏对这〖答〗案非常不满,可有求于人,只好强颜欢笑:“今儿个世子妃也见着了婷兰,她两月后就将及笄了,老身念着当年与谢妃娘娘的情份,还想着续了那未成的缘。”说完,一副世子妃应当懂得言下之意的神情,目光灼灼地直盯旖景。
旖景看了看娟娘,甚是惊讶:“姨母,据我所知,大娘仿佛并非您亲出。”
朱氏神情一僵,她未必不知庶出的女儿配不上宗室,但一来想着王府里老王妃是个糊涂的,旖景这个世子妃又是娟娘的外甥女,只要她肯从中说合,也未必不成,再者不就是个名份吗,大不了把婷兰记在黄氏名下,可不就成了嫡女?当即就张了。:“虽不是亲出,但不是也得喊媳妇一声母亲吗,老身早有想法,把婷兰记在媳妇名下。”
说完,严厉地盯着娟娘:“媳妇应当不会不愿意吧。”
旖景再度莞尔:“龙夫人,您是姨母的婆母,我也不将您当外人儿,有的话,我就直说了,这嫡庶之分,可不是仅看是记在谁的名下,二弟是宗室子弟,身份贵重,这话我可不敢回去跟二婶提,我劝夫人也打消了这想法,您听说哪个宗室子弟的元配娶的是庶女?更别说大娘的名声……当着贵女们的面,就敢对嫡母口出不敬,别说宗室子弟,只怕略微顾及体统的人家,也接受不了。”
其实旖景可以把话说得婉转几分,但今日她就是有心激怒这性情暴戾的老太太,和不知天高地厚的朱姨娘。
朱氏被这番话堵得肝胆俱胀,一双为了显示“慈和”略咪的眼睛顿时青突了出来——她原本不是个和气人,因着朱文在东明哀帝时巴结肖氏一党,她这个妹妹日子过得本就十分跋扈,后来大隆建国,风水转向,朱家败落,为了家族复起,朱氏无奈之下才在贵女面前极尽讨好,后来嫁入望族,朱文与朱潜又攀结上了宁氏,家族复兴,朱氏哪里还会忍声吞气,待龙太傅过世,她成了龙家一言九鼎的主母,越发专横武断。
朱氏又一心把旖景看作小辈,论来她可当得一声姻祖母,哪曾想旖景竟然“不贤不孝”非但不按她授意行事,反而冷嘲热讽!
不过朱氏尚未发怒,朱姨娘已经摁捺不住了:“世子妃,您可不能只听那些闲言碎语,这分明就是心怀叵测之人有意中伤大娘。”
朱氏被这一提醒,忍了忍怒火,循着朱姨娘的目光阴沉地盯向娟娘:“黄氏,可是你有意败坏大娘闺誉?”
娟娘虽与旖景早有沟通,这时还是要装装样子,诚惶诚恐地起身:“母亲,媳妇是大娘嫡母,自是不会行此糊涂事。”
旖景看向朱氏:“龙夫人,这可是许多人有目共睹,姨母从未说过大娘一句不是。”
朱姨娘一听这话,忍不住从锦墩上一跃而起:“世子妃,你这是指责长辈冤枉黄氏,可别以为身为世子妃就能仗势欺人!”
好个仗势欺人,当年朱氏可不也指责过老王妃这个罪名?
旖景冷笑,见朱氏一脸严厉,显然赞同朱姨娘的说法,看向娟娘:“姨母,我一直还在纳闷,不知这位是谁?”
娟娘满面尴尬:“是朱姨娘。”
朱姨娘尚且不知她已经“以下犯上”“以卑犯尊”兀自满面跋扈,不是她不知好歹,委实自从进了龙家,有朱氏这座靠山,她就从没把其他人看在眼里,又屡屡出席宴请,见那些夫人太太对她也是轻言细语,越发高高在上,殊不知那些贵妇乐得看笑话,又都知朱潜是个小人,冷不丁地就会咬人一口,平白无故事不关己也没人多事得罪他,这才由得朱姨娘自我良好。
再兼着朱姨娘得了朱氏多年教导,仗着长了些岁数,把天下年轻人都看作小辈,以为但凡小辈都得对她们这些尊长“尽孝”更何况旖景的确是娟娘的外甥女,名符其实的小辈,朱姨娘底气十足,认为搬出这顶尊长的帽子,就能压服堂堂世子妃。
旖景根本就不屑与朱姨娘对嘴,只笑笑地看了一眼祝嬷嬷。
祝嬷嬷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足底透上,她可将世子妃那句话铭记在心——能夺奴婢性命者,不仅手握身契之人!什么意思,无非是指别以为只有小谢氏与镇国公三房才能左右她儿女的性命。
祝嬷嬷一念及此,哪还敢袖手旁观,上前沉着脸就是一句:“区区妾室,也敢在贵人面前大呼小叫,出言冒犯。”
朱氏眼下已被气得七窍生烟,自是晓得谋划孙女儿嫁入宗室无望,却不甘白忍了这口气,冷哼一声:“世子妃,您的这个奴婢可算大胆。”
旖景一挑眉梢:“龙夫人,这位嬷嬷原本是祖母跟前的教管嬷嬷,眼看着有人以卑犯尊,为护主而出言喝斥,才是她的职责。”
一提尊卑,朱氏也是眉梢高挑,凌厉的目光直视旖景:“那世子妃可曾将老身当作尊长?老身论来,也当得你一声祖母了。”
旖景端的是“失语”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猖狂姑姪,“可怜”婢女
见过大言不馋的,没见过这般倚老卖老的,这世上的尊卑,可不是依年岁划分。
旖景“失语”了一阵,当见朱氏才要沾沾自喜,适时地答了一句:“我不太明白龙夫人的意思,我祖母只有两人,尊长除了国公府、建宁候府诸位,便是圣上、太后以及各位皇室宗亲长辈,未知龙夫人自觉属我哪方尊长?”
朱氏被这话一噎,老脸顿时涨红。
旖景又说:“再者,我之所言,不过就事论事,可有冒犯龙夫人一言一句?贵府大娘之言行,早是有目共睹,龙夫人若真顾及家声,就当严加管教,原本这事与我无干,但龙夫人有意让我撮合姻缘,我才直言诉之,难道这就是冒犯?并有,贵府姨娘对我横加指责,难道不是以卑犯尊?”倘若真是因为朱氏长上两辈,就任由她放纵着朱姨娘跋扈无礼,旖景这个世子妃只怕是连宗室的颜面都要丢尽了。
朱氏当年连老王妃都敢要胁,称她仗势欺人,这时又哪将一个“小辈”世子妃放眼里,尚且狡言:“世子妃想来也知道,云娘虽是妾室,却是我嫡亲姪女,她父亲兄长也是官员,并非奴婢出身。”
旖景当真惊讶了:“龙夫人,贵府姨娘的出身与我何干,我且请您指教,难道贵府姨娘出身比宗室还要高贵?敢问朱姨娘是几品诰命?”
朱氏一张脸黑云笼罩:“世子妃这是要仗势欺人?”
“维护宗室尊严便是仗势欺人?龙夫人,您也是朝廷命妇,可还懂得礼法。”
朱姨娘已经在旁憋了会气,这时忍耐不住,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不过就是个晚辈,还敢与长辈争执顶撞,凭你也当得一个尊字,我呸!”
好了,总算逼出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来,旖景心里欢喜得很,脸上却是一沉:“姨母,您是我的亲长,看您面上,我才对龙家容忍几分,可您难道就放纵着龙家一个妾室,对我污言辱骂?”
直接越过了朱氏,将处置的权交到了娟娘手中。
“凭她也配!”朱姨娘今日算是遭受了奇耻大辱,这时完全失了仪态,成了个跳着脚口沫横飞的泼妇,而娟娘也一改往日不闻不问,先是满面羞愧地告了罪,抬眼直盯朱姨娘:“朱氏,你可知辱骂宗室该当何罪,还不叩请世子妃宽恕。”
冒犯皇族,轻则施杖,重则处死,朱姨娘这还算不上罪大恶及,小命虽不至于丢,但皮肉之罚是跑不掉的。
朱氏这才明白过来,世子妃是借机施威,要处置了她的姪女,为黄氏撑腰,哪里服气,重重一哼:“世子妃,敝府姨娘犯错,罪责都在我这个家主身上担着,我身有诰命,也不是你说罚就能罚得了的,我自会向朝廷拟折请罪。”
果然,一如姨母所言,朱氏是将这个姪女当作亲闺女一般疼宠。
旖景轻轻一笑:“龙夫人看来是拿定了主意要包庇朱姨娘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公事公为,看来龙夫人眼下也没有雅意请我用膳,便就告辞。”
朱姨娘见旖景这就偃旗息鼓,刚刚才生的一丝畏惧烟消云散,只撇着娟娘阴冷冷地笑,娟娘也不理会她,正欲送了旖景出去,一个丫鬟却慌里慌张地跑来,禀报龙郎中与楚王世子正在院门外,因听见争执之声,不好入内,世子请人来问龙夫人可愿见客。
朱氏一听这话,登即大喜过望,看来世子还是将她看作“尊长”的,否则怎会这般客气,想来也是,这嫁出闺阁的女子当以夫家为重,只顾娘家可不应当,何况黄家还不是世子妃的娘家,世子妃为了一个姨母,就与龙家、朱家结怨,又将楚王府置于何地?这事若是处理得宜,反而会让世子妃受责,自己亲侄子可是吏部官员呢,楚王府与朱家交好,总比多个仇人要强,朱氏连忙喊请,又厉厉地扫一眼娟娘,暗地咬牙——待处理了世子妃这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才见自家儿子与一位玉树临风的贵公子拾阶而上,朱氏拉了一把呆怔的朱姨娘,上前就是一个干脆地双膝着地,连连叩首,大喊世子恕罪。
旖景抹了一把虚汗,什么叫欺软怕硬?看来朱氏这膝盖也不是宁折不屈,得看对谁。
朱氏这个婆婆都跪倒了,娟娘自是不敢直着,连忙跟着跪下,她刚才瞧见旖景对世子驾临的事似乎有些惊讶,心里也忍不住忐忑起来,旖景毕竟才是新嫁,今日就为她惹出这么一桩风波,也不知世子是否会埋怨。
匍匐在地的朱氏眼看着紫锦袍角与一双暗纹玄靴靠近,心里一喜,准备好受世子一扶。
没想世子却擦肩而过。
朱氏只听一句——
“姨母快快起身,我当不得您如此大礼。”
旖景偷眼见朱氏面颊须臾充血,那求饶的话尽数憋在了喉咙里,忍了几忍,才没有当场破功,再一转眼,见她家玉树临风的阁部一本正经地对龙姨父说道:“姨父也扶龙夫人起来吧,有话好好说,总得知道是什么事,我才能看可不可恕。”
于是只剩朱姨娘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祝嬷嬷这才醒过神来,也看懂了世子夫妻今日是有意折辱朱氏,不待吩咐,就干脆利落地把早前的争执一一说来,龙姨父满面羞愧,无奈地望了他彪悍的生母足有一刻,才拉长了脸怒斥朱姨娘,许是姨父这口闷气也憋得久了,竟然滔滔不绝,直将朱姨娘骂得左摇右晃,折断蓄了数月的一枚蔻甲。
朱氏尚且不甘,瞪了儿子一眼:“今日之事,也不尽是云娘的错。”
龙姨父一口气憋在胸腔,看着朱氏哭笑不得——我的亲娘,您没瞧出今日这事已经不能善了?您这还嫌不够乱是不?
虞沨却是轻轻一笑:“当然,龙夫人身为命妇,置礼法不顾,也应与朱氏同罪。”
龙夫人:……
“姨父姨母,内子今日无端受辱,我定不会善罢甘休,二位多担待,便就告辞,明日会有王府长史登门,问朱氏辱骂宗室之罪。”
世子文质彬彬地说完这话,便与旖景一同出了龙府,直到上了车與,旖景才没忍住捧腹,半靠在自家夫君的怀里,笑得花枝乱颤,她委实没想到朱氏姑姪会这般配合,挑火的话她只说了三言两句,大多数没用着,就让那两人这般戟指怒目,待王府长史将朱姨娘一问罪,施以杖责,那位亲姑姑还不暴跳如雷,这事朱氏绝对不会忍气吞声,否则她在龙家说一不二的专治地位还怎么维持。
“朱氏应当会寻朱潜商议,朱潜虽是小人,却还护短,若没他的维护,朱氏也不会这么猖狂,但朱潜还没这个胆量与楚王府直接对上,估计又会使什么仗势欺人的阴招,今儿个傍晚,最迟明早,王府门前可有得闹腾了。”虞沨见旖景笑得止不住,好心地替她抚背顺气。
旖景揪着衣襟:“所以你才说让长史明日登门,就是给朱氏找朱潜商量的机会?”
虞沨挑眉:“那是当然,收拾朱氏不过顺便,朱潜才是重点。”
因着在龙家折腾了一场,免费午餐也打了水漂,旖景与虞沨在外头吃了一顿,才回了王府,先去见了老王妃,旖景绘声绘色地把朱氏一番作为讲了个遍,听得老王妃一惊一怍——“居然想嫁个庶女给洲儿,真亏那妇人想得出!”“什么话,说她能当你一声祖母?她是王妃还是公主?”“那小妾也太嚣张了,居然敢辱骂宗室,就该把她拎来咱们王府狠狠一顿板子,无法无天了。”
“祖母放心,龙夫人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情,她必不会服气,还得折腾,总归这回不会放过她!”旖景陪着老王妃说了好一阵话,才回关睢苑,刚刚进了后苑角门,秋月就迎了上来,神秘兮兮地说道:“世子妃今日不在,冬雨就趁机作乱了,这会子正在太阳底下跪着呢,刚才瞧见世子回屋,还想膝行上前求恕,世子没搭理她,连问都没问一句。”
旖景才听说了今日关睢苑里发生的事儿。
因着两个主子不在,厨房今日倒是空闲,午后,一个当值的婆子却被拍门声儿扰了,门外站着的就是冬雨,一番苦求,说屋子里的猫往这边跑来,她找了几圈儿硬是没见猫影,估计是入了厨房,就怕坏了吃食,她怕担责,恳求门房婆子去厨房各处找找,又说她会帮婆子看着一阵院门,必不让人无端端地往里闯。
婆子得了旖景的嘱咐,就没有尽职尽责地落栓,十分听话地去各处巡察去了。
冬雨见“计谋得逞”盯着婆子才一转角,立即猫着腰就往里走,想看院子里头究竟是个什么格局,也好去小谢氏面前交差,哪知还没十步,衣领就是一紧,整个身子腾空,被重重拍在了地上。
冬雨被摔得七昏八素,好不容易才看清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尚还没有回神,腰上就重重挨了一脚,她顿时感觉肠子都快流了出来,连呼痛都没了声儿。
门房那两个婆子可是习武之人,就算睡着了觉,稍有动静也会惊醒,冬雨原本以为支开了一个,就能混进去,结果被另一个逮了个正着。
谢嬷嬷与杨嬷嬷都被惊动了,两人过来时,冬雨已经被门房剥了外衣,里里外外地搜了个遍,没搜出什么来,才没有再下狠手。
冬雨只哭诉着担心猫儿作乱,想确定有没钻进厨房,绝没有恶意。
尽管没有罪证,杨嬷嬷还是让冬雨跪在了太阳底下,等着旖景回来处置。
旖景并没有听冬雨的解释,只板着脸说道:“我早定了关睢苑的规矩,各房各处,各司其职,正房与厨房非相关人不得入内,违者重责,冬雨你难道不知?”见冬雨说不出话来,旖景又叹了一声:“你是打闺阁里就跟着我的丫鬟,应当知道我的脾性,偏偏就是你先犯了规矩,我与你多年情份,实在不忍心,但若是不罚,将来仆妇有样学样,越发没了约束。”冬雨不敢求饶,旖景便让李婶施以掌掴。
这回可不是空手,而是动了刑具,硬竹爿煽脸,将冬雨那张闭月羞花的面孔打得惨不忍睹。
经历了这场劫难,冬雨瘫在地上起不来身,秋月与夏柯两个扶了她回房,一把搡在炕上,一番冷言冷语:“不是仗着自己生得好模样么,只怕还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你可得仔细了,再不消停,下回可不仅是掌掴,毁了你这张脸蛋,看你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听了这一番话,冬雨依稀明白了自己不受重的原因,却是因为世子妃顾忌她的花容月貌,怕世子动心!
暗地里自然咬牙切齿,恨意弥漫肺腑。
小丫鬟们听说冬雨犯了错,对她敬而远之,唯有罗纹来看望她,还带了消肿清炎的外敷药来,一边替冬雨上药,一边叹息:“你怎么就犯了世子妃定的规矩呢?明知她是个狠辣人儿,就怕捏不着你的把柄,也怪我没提醒你,那两个门房婆子可是上过疆场的,手段毒辣着呢!”
冬雨有苦说不出,只好叹气。
可她虽挨了打,世子妃还不体恤,居然照样让她顶着红肿的脸去各处送东西,冬雨在仆妇们各色目光打量下更觉没脸,不过让她欣慰的是小谢氏并没有怪罪她办砸了事,反而极尽安慰,骂了一通旖景心狠手辣,还准她与二郎一诉衷肠。
冬雨看着心上人英俊的面容,忍不住热泪奔腾“色胆包天”一脑袋扎进了虞洲的怀抱。
☆、第三百七十章 仗势欺人,欺得彻底
在虞二郎的十八年生涯里,投怀送抱的美人多了,他应酬起来早就驾轻就熟,可被这满面肿胀的丫鬟拦腰虎抱还是首遭,本就闷热的天儿,又感觉胸膛上沾满了“委屈满怀”的眼泪鼻涕,虞洲顿感那股粘糊恶心从胸腔激荡开来,忍了好几忍,才说服自己把高高举起的手臂,轻轻落在冬雨的肩膀上。
“知道你受委屈了,五妹妹原本性情最是温婉的,谁叫关睢苑里一惯规矩严呢,她现在管着那院子里的人事,稍有疏忽,只怕也得受长兄埋怨,这事说来也是你不仔细,又不是儿戏,怎么找了个这般幼稚的借口,一只猫……若真就让你这般混了进去,长兄现在哪还有命?”
冬雨越发哽咽了,她也不想,可实在找不到别的法子,罗纹虽说被她笼络住了,可光凭这么个本就受忌的丫鬟,也没办法混进厨房重地,越是幼稚的借口,才越不引人怀疑,便是被捉了现形,也不会以为会用这般莽撞的法子混进厨房去使坏,否则这回她可不是挨打这么轻松,说不定会被赶出王府。
虞洲只觉那鼻涕眼泪浸透了外衣,实在忍不住,才推开了冬雨:“你到底是关睢苑的人儿,只要还有长兄,我便不好开口要了你过来,只有没了他,将来等我成了世子,我与你才有将来,但这事也不容易……我现在担心的就是,五妹妹被长兄哄得服服帖帖,一门心思替他打算,说不定会说服了祖母,把王府中馈握在手里,等到那时……天家本就看重长兄,太后又疼爱五妹妹,定是要为他们撑腰的,一个圣旨下来,勒令单独开府,母亲与我也再护不住你。”
这番话让冬雨心惊胆颤,想到自己的将来,感受着脸上火烧火燎的刺痛,暗暗下了决心,可她实在想不出法子,要是祖母在就好了,有她老人家支招儿,还怕找不到漏洞,但眼下她还不敢让王府里的人儿往外头递信,要不求求将军夫人?
莺声那贱人刚死,家里遭遇了祸事,若祖母这会子来求世子妃许自己回一趟私家,也是情理之中。
冬雨在这头紧锣密鼓的谋划,这一日龙家也不得消停。
原本为了招待世子妃,朱氏悉心准备了酒席佳肴,哪知事情完全演变成她意料之外的情形,世子夫妇前脚才走,朱氏立即就要发落娟娘,龙姨父忍无可忍,一掀袍子跪在地上:“母亲,今日朱氏冲撞的可是世子妃,冒犯皇族,追究个大不敬也是应当,依重处置,便连儿子也得入罪。”
朱氏挥舞着巴掌,一下下地拍着几案:“我就不信!还不讲究个长幼尊卑,她一个小辈,便是天家……当年哀帝那般独断,也不敢忤逆了肖相!”
龙姨父只觉耳畔一片轰鸣:“母亲,尊卑先讲的是品阶,世子妃是皇室宗亲,便是卫国公与国公夫人眼下也得对她持臣礼,哀帝与肖逆您还敢再提,难道是要看着龙家被诛九族才满意?”
朱氏火冒三丈,颤抖着手指朝向龙姨父:“你竟敢不孝?!我就算明日就要抵命,今日也得处置了黄氏才行!”当即就令两个婆子,去押黄氏前来,哪知一惯贤孝软弱的娟娘,却早就回了娘家,借口无所挑剔——
建宁候太夫人患疾,娟娘这个亲生女儿回去尽孝了。
朱氏一腔怒火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在家里打砸了一通,气得没直接杀到建宁候府去要人,还是朱姨娘被身边嬷嬷提醒,晓得这事她是挡在前头的盾牌,一个疏忽就会挨场好打,再也抬不起头,立即劝说姑母,请了兄长朱潜来商议对策。
朱潜一听发生了这事,先是目瞪口呆,指责了一通朱氏:“我的亲姑母,不是我说您,也得有些自知之明,世子妃始终只是黄氏的外甥女儿,便是黄氏,也算不上世子妃正经的尊长,您这算什么祖母……好了好了,事已至此,也只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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