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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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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呆萌的状态,还是她家阁部带笑提醒:“有劳世子妃准备晚膳。”
女主人微有些窘迫,道辞后回了中庭,亲自去了厨房让准备酒菜,她当然没再陪坐,只着人送去前庭,打听得晴空在旁侍奉,让春暮出马,不断指使灰渡去“听风”结果到了宵禁时分,春暮一张小脸红得像熟透了的樱桃,就快要“绽破”一般,带着恳求的语气:“世子妃,世子与先生依然还是把盏话史,那些个高谈阔论灰渡也听不太明白,奴婢更是一知半解,要不,干脆叫了晴空来问。”
旖景想到“一文”的浮夸,终于还是忍了,半个时辰之后,总算盼得虞沨回了中庭,虽说话里带着几分酒息,一双眼睛却是湛亮,接过早备好的醒酒茶,惬意地呷了几口,看着旖景欲言又止的样,虞沨失笑:“先生早将〖答〗案告诉了咱们。”
旖景越发疑惑了。
“先生不是说要回乡应试吗,他并没有以国公府子弟名义入仕之心,与他一番交谈,越发觉得先生是豁达开朗之人,并不太在意过往恩怨,我送他去外院安置时,大概提了一下宋嬷嬷将行祸事,以及咱们打算向祖母坦承,他并无异议,这事情究竟如何处理,我认为咱们不需担忧,祖母应有明断,遵照长辈心意即可。”虞沨喝完了茶,一手撑着腰站了起来,见旖景依然在发呆,笑着用足尖踩了踩她的绣鞋:“世子妃,为夫今日饮酒过量,你就放心我独自沐浴?有劳世子妃侍候。”
旖景顺口答应了一声,抬眸见阁部纤长的眼角倾斜成暧昧的弧度,才品味过来那话的含义,惊慌失措地扫了一眼周围,纤腰就被人一把揽紧,耳畔一暖:“不消看,你的丫鬟都是极有眼色的,早退了出去。”
话音才落,就听见窗子底下“嗝”地一声儿,然后是巴掌落在肩头的声音,秋月毛躁躁地一声“哎哟”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虞沨揉了揉眉头,垂眸看着旖景满面红霞欲哭无泪的脸,轻叹一声:“恩,看来,丫鬟还是有待调教。”
两日之后,在旖景的嫁妆“凌宵阁”最是僻静的雅室里,大长公主坐在首位,卫国公与长子苏荇,并神情十分焦灼踌躇的苏直,兼着旖景与虞沨这对夫妻,依次围坐。
话题从老国公与婉丝一段“孽缘”开始,将宋嬷嬷早怀恶意,以及黄氏五娘之死,二爷兄妹等蹊跷一一细说,厉害处逐一剖析,旖景当然是主要的发言人,一番话下来,雅室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静。
大长公主微闭着目,眉心敛肃,看不出是伤怀还是愤怒;卫国公却是满面沉黑,拳头在膝盖上握得坚实;苏荇与旖景面面相觑;苏直垂眸静坐;虞沨伸手过去,悄悄地握了一把旖景有些凉意的掌心。
还是大长公主先说话:“大郎,黄氏的事,你怎么看待?”
卫国公闭了闭眼,抬眸看了一眼苏荇兄妹,有些艰涩地开口:“上回景儿遇刺,儿子暗里察探却没有半分痕迹,可分明是有人利用金逆行凶想浑水摸鱼,外人不应知道这档子事,儿子当时就怀疑应是内部虽无实据,可黄氏若真明知宋嬷嬷心怀叵测,还与之勾结这些年我真成了睁眼瞎。”
大长公主轻叹一声:“何止是你这些年来她表面极尽贤良淑德,我也被她蒙蔽了,还有阿宋。”大长公主冷笑:“好个终身不嫁,好个忠仆!苏大总管,你也是个糊涂的,明堂他他是为我考虑,那时他时日无多,一时想左了去,你怎地也这般我是个什么性情,你们竟都不知”
终究是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大长公主又是一阵闭目,平息了一番情绪,看向旖景:“黄江月那档子事,我就觉得蹊跷,果然这其中有名堂,我看黄氏多半就是心怀恶意,我本就担心,这庶女终究会心术不正,只没想到他们兄妹能这般隐忍!”
“母亲,都是儿子疏忽,可是眼下无凭无据,便是逼问黄氏她也必然不会承认。”卫国公甚觉羞愧,也觉为难。
“她既是明媒正娶,身上又有诰命,若无实据,的确不能轻易处置,我们苏家堂堂正正,也不行那些阴私诡诈,但只要知道她是狐狸,就不怕揪不住尾巴,我且看她还能装模作样到几时。”大长公主冷笑道:“为防万一,中馈的事不能再由黄氏掌着,虽说以她的谨慎,也许不会做那投毒害命的事,不过也难保贪欲膨胀,狗急跳墙,好在眼下荇哥儿也娶了媳妇,荇哥回去与阿音交待一声儿,让她刚强起来,先把饮食茶水给管理好了。”
苏荇却觉为难:“祖母,阿音她到底年轻,怕是镇不住”
旖景咳了一声,扯了扯长兄的衣袖:“阿兄,嫂子她早怀疑有人作怪,之前那番软弱,其实也是有心示弱。”
苏荇瞪大了眼,半响才“呃”了一声,又半信半疑地轻声问道:“竟然连我都蒙蔽了?”
大长公主神情略缓:“为人媳妇的,必然有她的难处,阿音是个稳妥的孩子,怎会贸然行挑唆之事,若因捕风捉影就称尊长心怀叵测,也是个冒失性子,还怎么掌握中馈。”
苏荇摸了摸后脑勺,与卫国公交换了一个相互同情的眼神——女人心海底针,还真是捉摸不定。
“岳父,小婿有一见解,眼看官制改革在即,三弟虽然年幼,倒可先一步送去溟山书院学习。”虞沨说道。
用意很明显,黄氏意在夺爵,她虽有恶意,三郎苏芎却始终是卫国公之子,这时又还是总角之年,黄氏就算心怀叵测,还不至给三郎灌输那等观念,先让苏芎远离黄氏,一方面是对黄氏的震慑要胁,有苏芎在手,她越发不敢轻举妄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苏芎本身考虑,导以正直观念,不让他受歪门邪道影响。
从宋辐与李霁和的身上就能看出,打小的教育极为重要,宋嬷嬷与罗氏的性情,足以影响各自养子的秉性。
虞沨又说:“这些事情背后,又牵涉到储位之争,若只因爵位,二舅舅根本没有勾联二叔的必要,内宅的事尚好处理,关键是他们身后的皇子。”
大长公主闻言很是焦灼,卫国公也更显沉肃。
虞沨当然没有点明三皇子,继续说道:“依我看来,储位还当遵循圣意,在这基础上,咱们也当自保,眼下局势还不好说,终是要走一步看一步。”
卫国公满腹狐疑:“虞栋不过掌着西山卫,其中有一部份还是国公府旧部,皇子与他勾联有何益处?”
这话虞沨与旖景都不好说,就算他们知道那一世太子将会遇刺,一时也没有想通其中关窍,虞沨虽已确定与黄二暗中勾通之人是三皇子,但当年太子遇刺委实太过离奇,竟然没有半点蛛丝马迹,而虞沨因当年病体赢弱,并未参与政事,不知其中详细,只知事发地是在濯缨园内,唯一的联系,便是濯缨园属西山卫管辖。
别宫仍属禁卫看守,假若是虞栋领着西山卫突袭,禁卫不至于一个同僚都认不出,事实上呈尸当场之人,也察不到半点底细,不可能是京卫,更像眷养之死士,但太子遇刺何等大事,锦阳京几乎立即戒严,关闭城门,全城掘地三尺,却没发现杀手一鳞半爪,后来虽起出几个江湖门派的暗堂,与些许北原细作,但他们是否与太子之死有关,最终并无定论。
否则,后来也不会牵连这么多皇子权贵。
但若刺杀太子者并非三皇子,他勾通虞栋有何意义?虞沨直觉,不是争取楚王府手中几路兵力这般简单,三皇子韬光养晦,目的明确,意在天子之心,只要有天子属意,无论卫国公府还是楚王府都是储君之臣。
虞沨甚至怀疑,天子当年并非没有掌握蛛丝马迹,而是心有侧重,存心袒护。
倘若如此,对三皇子就必须慎重,似乎也只有化干戈为玉帛此路可行,但他也有感觉,三皇子对旖景的执念,绝对没有这么容易打消。
眼下明智的做法,必须注意矛头所向,重点针对之人还是虞栋与黄陶,并非他们身后之人。
联合无非利益,那一世说穿了,三皇子对卫国公府与楚王府并无恶意,但因为他要利用虞栋与黄陶二人,才会纵容,或者暗助这两个为私欲谋算。
要先一步废除虞栋与黄陶的作用,才能将事情单纯化。
复仇自保的同时,不逆君国。
当然,假若圣上并非侧重三皇子,事情会更简单。
重点,还在圣心。
因而虞沨才不愿提醒旖景兰花簪已经能说明真相,无论黄陶身后是三、四哪位皇子,在圣意未明之前,他们暂时都不能针对,也只能尽力不与皇权冲突。
众人紧跟着又商议了一番,主要还是针对黄氏兄妹二人,至于宋嬷嬷,并没有人将她一家放在心上,旖景说过网已布成,就等着猎物入坑儿,却故弄玄虚地不说仔细,大长公主一贯放心旖景,再兼着现在又添了个虞沨,并不操心。
最后不可避免地说到李霁和。
当然集体噤声,只看大长公主意下。
“眼下先如重前吧,他依然还是国公府的西席,大家都尊重着,大郎安排人去宁海,察察罗氏究竟如何,注意不要扰人清静,若是有什么困境,就贴补着些。”
大长公主仍是看不出喜怒,只干脆利落地嘱咐。
这边家庭会议告一段落,旖景与虞沨才回关睢苑,便接到了暗卫的禀报——宋辐又联络了曾害得眉氏小产的胡大夫。
☆、第三百七十五章 风向直转,将有良妾
卫国公府和瑞园正房次间,黄氏斜靠炕上凭几,手里的盖钟轻轻划过汤面上的沸沫,再度抬眸看了一眼炕前站着的两个丫鬟,十七、八的年龄,一般儿的高矮,一个浓眉丽眼,一个桃腮樱口,这时都半低着脸,恭恭敬敬的垂手正立,甚是本份,半点不显妖娆,黄氏眼睛里浮出一些满意,紧跟着又微蹙了眉,颇显迟疑地度量着两人,半响,才挥了挥手先让她们退去廊子里候命。
蓝嬷嬷目送着两个出去,这才带着笑上前禀报:“都是家生子,一个老子娘都没了,哥哥在车马处,自己领着针线房的差使,一个老子在门房,上头还有个哥哥,远在渤州的庄子里。”
黄氏“唔”了一声儿,冲远远的案几上一指,蓝嬷嬷会意,拿了上头那把团扇来,殷勤地在一旁摇动,黄氏却自己接了过来:“等国公爷回来,请他亲自过一过目。”
蓝嬷嬷叹息一声:“就没见夫人这般贤惠人儿,依老奴看来,太夫人不似那些大族的家长,从不理论这事,世子就不说了,松涛院里至今没个开了脸的丫鬟侍候,便是三爷,这都多少年了,也就只有三夫人一个,二夫人是个那样的出身,又没生出儿子来,当年眉姨娘和陈姨娘一个是二爷闹着要抬的,一个是二夫人自己作的主,太夫人都不理论……张姨娘和崔姨娘都是前头夫人抬的房,您也不好发落,忍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崔姨娘那狐媚子没了,何必再添一人儿。”
黄氏依然划着盖钟,唇角半笑不笑:“太夫人不理论,我却不能失了贤良,往常有个崔姨娘,好歹还能侍候着爷,眼下只有个张氏,她那院子爷一年也去不了几回,再不择个知冷知热的侍候着,岂不是显得我不贤,二弟妹是个那样身份,她哪会在意贤名,三弟妹嘛,谁让三爷自己也不乐意呢。”
说到这里,黄氏眉心又是一蹙:“姐姐以前就有贤名,连张氏都能容忍,我有一丝半点的差错,在旁人眼中就是不如她,咱们国公爷最是个端正守矩的,当初就算宠几分崔氏,什么时候为她落过我的颜面,就这样我还不自觉,又哪有当家主母该具的气度。不就是个屋子里的丫鬟么,先开了脸放着侍候,再看着不是轻挑人,才考虑今后吧。”
蓝嬷嬷“啧”了一声,似乎赞叹,又说卫国公:“国公爷才叫端端正正的士大夫风格,后宅这些事都交给夫人作主,论说来眼下这些贵族,有几个能做到国公爷这般守矩,身边但凡有了个宠妾,多少都是有些偏心的,不过夫人既是主母,自己又这等贤良,该提点一番世子夫人了,转眼也有两年了吧,她也没个喜讯,世子那边是该考虑着添个通房了。”
黄氏这才浅啜了。茶水,将茶盏一放:“音娘是太夫人亲自选的孙媳妇,太夫人不开口,这话我哪敢提,嬷嬷就别操这等子闲心了。”
蓝嬷嬷唇角一颤,笑容就僵硬了几分,黄氏微挑眼角,扫她一眼:“紫朱的老娘寻了你?”
“瞒不过夫人,论说来,紫朱一直就在世子身边侍候,眼下也快到了婚配的年龄,她自是不想去外头配人……”
“她不想?她一个奴婢,轮得着她想与不想?”黄氏语气带着几分怒意。
蓝嬷嬷袖子里的手就是一抖,抿着唇不敢多说。
黄氏转而又平息了语气里的激昂,唇角锋利渐冷,却是慢条斯理:“我知道嬷嬷都是为我,可这事却不容易,这些个奴婢,即使愿意行事,也是为了自身的利益,你别看紫朱巴结着咱们,无非是因为妄念罢了,等真满足了她,还不以世子为尊,咱们就是送她过河的桥,还能操控得了?别看着中馈在我手里,真正管用的人一个没有。”
蓝嬷嬷神情才缓了一缓,见黄氏越发把肩膀往凭几上靠,眉目间也罩着一层疲倦,不由心疼,半跪脚踏上,替她松着脚踝与小胫:“宋嬷嬷……”
“这人所图不小,即使要用,也不能信任,不说全心,一丝半点都得留意,她的好处就是,有的事不肖由我来嘱咐,也不用担心落着什么把柄。”
说完这话,黄氏微闭了目,一丝凌厉却从眼睑若有若无地扫向蓝嬷嬷在她小径上活动的指掌。
蓝嬷嬷这才感觉到今日犯的错并没有揭过,手腕一悬,膝盖便从脚踏上移下去跪了个踏实,才匍匐道:“奴婢知罪,不该理会紫朱,更不该擅自收了她们的礼。”紧跟着就将紫朱娘送的两匹花缎与一坛子好酒交待了出来,见黄氏神情仍是不豫,心里一紧,又从手腕了撸下了一只碧玉镯子。
黄氏这才真缓和了几分,当然不接那镯子,只移了移脚踝:“明儿个把这东西拿去给音娘,将紫朱的打算知悉她一声儿。”
蓝嬷嬷这才醒悟过来,夫人这是要对世子夫人施恩,但这事可不像表面那般单纯,紫朱是家生子,又是一等丫鬟,若世子夫人将她打发了出去,得罪了兜兜连连的人不说,在下人里也得落个不贤的名声,虽是紫朱的错,可闲言碎语却没这么多事非分明。
蓝嬷嬷为自己的头脑简单羞愧,又品味了一番黄氏对宋嬷嬷的评语,提醒自己今后可得打醒十二分精神,再不能这般想当然。
这府里只要太夫人在一日,国公夫人行事都得要小心翼翼,更何况她们这些奴婢。
唉,谁让夫人是个庶出,娘家人多数又都不得力,唯有个二爷是贴心的,可惜也只是个庶出,想当年前头夫人行事,可没有这么多避忌小心,还不是既有娘家为靠,太夫人又不设防。
蓝嬷嬷才刚应诺,得了示意从地上起来,锦帘上的牡丹花叶轻轻一摆,白露入内禀报国公爷回来了,黄氏惊讶地看了看天色,确定斜阳还未从窗框上退去,连忙从炕上下来,心里未免嘀咕,今日并非休沐,就算京卫衙门空闲,国公爷也不会这么快回内宅,他可是一门心思扑在政务的忠正之臣,难道是身感不适?
疑惑间,已听外头一连声地问好,卫国公负手阔步地进来,在屋子里站定,由得两个丫鬟上前解了官服,披好一件宽松直领的大袖常袍,接过黄氏递上的茶喝了半盏,听说自家贤妻又要替他添通房丫鬟,不动声色地落了盏,见黄氏转了半打身子,正要让蓝嬷嬷叫那两个丫鬟进来,才出言阻止了。
黄氏微微一怔,一脸温婉的笑,眉梢眼角透着无比的柔和:“国公爷,妾身要打理家务,未免会有所疏忽,还是……”
“崔氏从前的丫鬟,叫做霁雪的,我看是个温顺人,先让她替夫人分忧。”卫国公似乎无心,随口一提。
蓝嬷嬷惊讶得浑身一颤,这屋子里的事务,国公爷可是从不曾驳了夫人的话,这一回……崔氏果然是个祸害,人都死了,还给夫人添堵,紧张地瞄了一眼黄氏,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黄氏显然也没想到,笑意在眼角险险地一颤,又极快地稳定住了,仍是一脸恭顺:“妾身省得了。”心里多少有些五味杂呈,屋子里就冷了场。
卫国公忽然又说:“前些时候,有个幕僚还找我提过,说他有一个女儿……原是许了人家的,还没过门,对方因着忽得了个机会入仕,就有些瞧不上寒门出身的女子,退了亲事,这样耽搁了些年,也难找到合适的人家,眼下已经过了二十,据他说性情温婉,也有些才情,极难得稳妥,夫人抽个空见见人,若真是不错,就问母亲意下。”
假若霁雪的事已算出乎黄氏意料,卫国公紧跟着提说这件更恍若五雷轰顶了。
什么意思,这是要纳一房良妾!
论说像国公府这样的门第,卫国公这样的出身,原本身边有两房良妾也不为过,但婉娘当年那般贤惠,也没有往这方向发展,卫国公眼下子女双全,却忽然提说这事……纵使是黄氏,袖子里的手也忽地握紧,笑容便有些挂不住,又听卫国公提了幕僚的名字,便知这事他是一早拿定了主意。
黄氏好不容易才应承出声,眼底已经有了隐约的潮意。
卫国公却站了起身,抚了抚敞襟长袍,抬脚就往外走去,跟着丢下一句:“我去金桂苑,今儿个留在那里晚膳,不烦劳夫人了。”
金桂苑是张氏的地盘!
随着帘子掀了又落,次间里陷入了死一般地沉寂。
蓝嬷嬷一个眼神,侍立的丫鬟如释重负悄无声息急步退出,黄氏依然僵直了身子站在斜阳的一线光影里,脸上的笑容彻底无影无踪,蓝嬷嬷犹豫了半响,不知该劝慰还是该埋怨,只觉脚心都起了汗,脑门上更是一片湿热,半响,倒是黄氏冷哼一声:“好个张氏,这回倒沉得住气。”
白露昨晚就禀报,张姨娘的丫鬟早几日在路上堵了一回卫国公,把人请去了金桂苑。
黄氏以为张姨娘那日一定是听说了什么,这才在卫国公面前说了嘴!可笑自己还利用了黄江月,这回居然没有套出来话!心里又惊又惧,一时失了力,身子一晃,整个人软倒在炕上,蓝嬷嬷吃了一惊,也不迟疑了,上前紧声地劝:“就算张姨娘搬弄了唇舌,可她往常是个什么人,国公爷哪能尽信,也许心里就是有些疑惑罢了,奴婢以为,国公爷只怕早对外头那个贱货动了心,才借着这个由头……事情还有转寰,夫人莫慌。”
黄氏狠狠地喘了几声,扶着炕几,才让自己冷静下来,眼睛里终究是划过了一道阴冷,果断开口:“吩咐下去,先把霁雪的月钱涨了,安排两个小丫鬟给她使唤,至于外头那位,打听打听,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又说苏荇,这日从凌宵阁回府,一个人在镜池边上转悠了好一阵,才回松涛园。
董音正瞅着几本帐薄子看得入神,听说世子回来了,才让人收拾好,迎在帘子跟前儿,亲手替苏荇解了大衣裳,换上轻便的纱袍,拿着把团扇坐在他旁边扇风,见苏荇半歪在炕上,颇带打量地盯着她不错眼的瞧,董音纳闷地抚了抚面颊,心里一阵嘀咕,难道脸上刚才沾了墨迹?
“这些时日也没问你,那两处事务可还得心应手?”苏荇懒洋洋地说了一句,两眼依然意味不明地看着董音。
“一切都有母亲……”董音话未说话,却见半卧的那人忽然翻身,便觉身上一重,整个人下意识往后一靠,纤腰抵在炕几上,手里的团扇就被人夺了过去,不轻不重地敲在额头上。
苏荇微带汗迹的鼻尖,逼在董音微翘的鼻翼:“还敷衍我,今日若不是得了五妹妹提醒,我这心一直替你悬着。”
董音柔睫忽闪,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好不容易才张了张嘴,却被唇舌堵了下来,董音惊慌失措,廊子里可还站着丫鬟呢,就快有人上茶……
果然,便听一声惊呼,董音下意识地用力一推,脸上火烧火燎,看着手里托着茶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紫朱,狠狠瞪了苏荇一眼。
“放下,出去。”苏荇干脆利落地吩咐,拉了董音的手就往里间。
今儿个世子这是中了什么邪?董音欲哭无泪了。
哪知苏荇将门扇一合,却换了一副颜色,眉目都沉肃下来:“这下没人再敢打扰了,我今日所说的话,音音你要铭记在心!”
☆、第三百七十六章 坦言不讳,嫡母庶子
关于外院幕僚丘先生的那名青春已大的闺女,黄氏很快就掌握了情况,果然是个妥当人,挑不出什么漏失,才貌双全,假若不是出身寒门,丘先生又是个白身,怎么也不会沦落到与人为妾的地步,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国公府的良妾也不算委屈了她,更何况还是卫国公亲自提出!
让黄氏怨愤的是,丘先生走的是她长兄建宁候的路子,被荐了来卫国公府,才短短半载。
这是那一对母子有意给她添堵,但历来不好女色的卫国公,这回怎么偏偏就动了心?并有卫国公在张姨娘那儿吃了顿晚膳,依然是住去了外书房,可次日就有二郎入仕的消息传出,这越发让黄氏惊疑不定。
眼看着科举复兴,一惯忠正的国公爷不让二郎自谋仕途,何故在这时允了二郎入仕,黄氏一打听,知道是个九品主薄,才略松了口气,暗忖应当还是要让二郎历练之意,再兼着是远赴湘州任职,或许是国公爷得知了江月与二郎那档子事,有意让二郎避忌?
黄氏实在拿不准卫国公这回是对她生了防范,还是仅仅被建宁候劝得动了意。
“太夫人与候爷怎么能这样,夫人若是太夫人亲出……哪容得这么一房良妾!”蓝嬷嬷为黄氏愤愤不平,想了一阵,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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