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之再许芳华-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宋嬷嬷与宋总管待下人很是苛刻,动辄打骂,腊梅实在可怜,别说哥哥瞧着窝火,就连奴婢也极为不忍,五娘有所不知,宋嬷嬷一家实在是狠毒之人,腊梅原本有个姐姐,同样是她家的下人,就是被一场毒打,断了肋骨,没过多久就咽了气……哥哥欢喜腊梅,却凑不齐赎身的银子,只好眼睁睁地瞧着腊梅受罪。”
樱桃说起腊梅,眼圈儿不由得泛红:“同样为奴为婢,与腊梅相比,奴婢就算是生活在福窝窝里,国公府门第尊贵,却也不见主子们这般苛待下人,奴婢心疼腊梅,自然恨急了宋嬷嬷一家,可腊梅毕竟是她家的奴隶,就算是告官,也没有奈何,唯有,唯有……”
“就算你哥哥筹够了赎身钱,宋嬷嬷也不见得会放过腊梅,因此你是想求我出面。”旖景若有所思。
“奴婢的确有这样的心思,但求五娘救了腊梅脱身,奴婢与哥哥这辈子甘愿为牛为马,报答五娘的恩情。”樱桃伏身恳求。
她虽是有这样的心思,却不曾想今天就有了这样一个机会,难免心里激动,又害怕五娘拒绝,毕竟宋嬷嬷是太夫人面前第一得脸人,而自己不过就是个普通奴婢,无功无劳,仅仅一句效忠的承诺,实在没有把握让五娘伸出援手。
直到她再一次被扶了起来,看见小主子认真的神情,心里才有了些底气。
“找个机会,我要见见你哥哥,你放心,既然求了我,这事我会放在心上。”
分明面前只是个十二岁的豆蔻少女,淡淡地一句保证,不知为何,樱桃却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顿时就觉得如释重负。
———————————————————————————————————————
傍晚,霞色烟光里,与卫国公府一街相隔的楚王府。
关睢苑满庭草木舒展,绮窗而立的碧竹下,男子负手阶前,袍袖微扬,衬托得轩挺的背影越发清瘦,他微扬面颊,凤眼半眯,眸光里似乎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如复杂的暗涌,拒绝这明丽的霞光穿透。
一道深青色的黯影从一侧拱月门闪入,须臾就到了男子身后。
“世子。”低而沉的声音。
虞沨并没有回头,只将目光从远天收回,落在石阶上:“渡,你来了。”
“属下带来个坏消息。”灰渡有些沮丧,垂手而立,依然沉声禀道:“银钗死了。”
这才挑了挑眉,虞沨侧身,盯紧了身边最为信任的护卫:“怎么回事?”
灰渡更沮丧了,捏了捏拳:“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几日,说是投井自尽。”
“这么一个野心十足的女子会投井自尽?”虞沨沉吟片刻:“细细说来。”
于是卫国公府因利氏与张姨娘那场混战,导致一个丫鬟投井的事又在楚王府里被演说了一遍。
“都是属下无能。”灰渡最后惋惜地说道。
虞沨缓缓闭目,摇了摇头:“不关你的事,她在卫国公府里,我们保证不了她的安全。”再睁眼时,眸子里划过一道凌厉的神色:“宋嬷嬷此人,看来的确大有蹊跷。”
灰渡似乎有些惊异:“世子怀疑是那老嬷嬷动的手?”
“你不觉得银钗死得太是时候了吗?她上月才通过胡掌柜联系上你,打算以宋嬷嬷的密事换取荣华富贵,这时就落得个投井自尽的下场……一个奸滑狡诈的丫头能为虚名寻死?”虞沨冷笑:“我怎么觉得,她即使被捉奸在床,也会想尽办法求活。”
灰渡沉默良久。
六年前,他家破人亡,遭仇人追杀,亡命天涯,沦落到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境地,亏得楚王出手相助,不仅救他一命,还让他成为了王府侍卫,给他提供安身立命的庇护,并且总算让他看到报仇血恨的希望。
楚王给他的唯一任务,就是听命于世子。
而世子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暗察近邻卫国公府的一个颇受大长公主信重的嬷嬷。
虽说不知世子用意为何,但灰渡也不敢怠慢世子之令,可经过数年的努力,却未曾发现宋嬷嬷的蹊跷之处,唯有一年前才偶然得知一事,宋嬷嬷在二十余年之前,曾与城外莲花镇一户佃农来往频繁,年年资助佃农一家财帛,一直到佃农夫妻八年前身染恶疾而亡。
灰渡赶去莲花镇,调查这户佃农的底细,得知佃农姓田,有一子一女,长子幼年夭折,女儿自从夫妻俩去世后就再也没消息。
村子里许多佃户都记得宋嬷嬷,却说不清与田家是什么关系,只知宋嬷嬷常来探望,时时还施舍一些油粮衣帛,以致田家比四邻日子过得滋润富足,还引了许多人的羡慕,佃户们与田家妇人闲谈,也有打听宋嬷嬷身份的,那妇人只说是偶然结识的好心人,三两句话就岔开了话题。
有佃户声称,自从田家儿子夭折之后,宋嬷嬷来得就不如往年频繁了。
至于田家夫妻的恶疾,却鲜有人说得清楚,有的说是风寒,有的说是痢疾,有的甚至说是误食了有毒的菌菇!
问起田家的女儿,佃户们都说不知去向,唯有一个妇人说她早些年清明时路过田家夫妻的坟头,见一女子在坟前焚纸祭拜,仔细一看,竟然认出是田家的女儿,妇人见她穿着不平常,猜度着许是被田家认识的好心嬷嬷收养了,问那女子,那女子却笑而未答。
灰渡便留了几两银子给那村妇,叮嘱她若有女子的消息,告诉一声城中春来楼的胡掌柜。
但后来去找胡掌柜的人竟然是银钗!
得了胡掌柜的消息,灰渡按约与银钗碰头,确定了她就是田家夫妇的女儿,问起她家与宋嬷嬷的关系,银钗不答,而提出条件若干,让灰渡替她赎身,并且要在南边置下宅子一处,良田数倾,还开口索要百两纹银。
言辞之中,分明知道宋嬷嬷不为人知的密事。
灰渡作不得主,先敷衍了银钗,暗地里跟踪她的去处,发现她进了卫国公府,再经过察探,得知她是国公府的丫鬟,恰好就是八年前,田家夫妇去世那年入的府。
想不到仅仅过了一月,银钗就投井自尽了。
如果这丫鬟的死果真是宋嬷嬷的手段,那么宋嬷嬷与田家的关系必然有不可告人的蹊跷,说不定田家夫妻的死……
可一个国公府的嬷嬷,究竟能藏着什么了不得的阴谋?以致于要杀人灭口!
“我想已经有人注意到了春来楼,如果确定了这点,无疑就解开了许多疑惑。”灰渡的沉思忽然被虞沨的话打断,他想了一想,果断地点头:“属下这就去察。”
“还有那个李霁和……这些时日以来,他可有什么举动?”虞沨又问。
“属下已经令曾原密切留意着他,只说除了与卫国公世子常常对弈,仿佛并没有其他的举动,但大长公主似乎有意让他接任西席,给几位国公府娘子讲学。”
虞沨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让曾原想办法与他结交,尤其注意一点……李霁和是否也如我们一般,在暗中调察宋嬷嬷。”
灰渡听了这话,眼睛里闪现出短暂地茫然,旋即又垂眸,坚定不移地应诺。
目送着灰渡出了庭院,虞沨这才反身回到书房,在临窗乌檀木案上铺开一张宣纸,提笔悬腕,沉思片刻,才写下了宋嬷嬷、田家夫妇、银钗几个名字,微微蹙眉后,又添了夭折之子四字,搁笔抬眸,目光凝视在窗外青竹绿蕉之间,喃喃自语:“二十余年前……”,清秀颀长的眉头又蹙得更紧,似乎迟疑了一下,再写了李霁和、宋辐,忽然一顿,眉心松解,笔尖直竖,将夭折之子四字圈画数回,又在宋辐的名字下划上重重一条横线,却在李霁和名字下迟疑停滞。
他似乎隐隐感觉到一条暗索,可还有太多的地方疑惑不解。
“世子,王爷请您去书房。”一个青衣丫鬟禀报。
虞沨搁笔,顺手将那宣纸一团,交给丫鬟:“烧了吧。”
踏着霞色,出了关睢苑,沿着青石路,虞沨步伐缓缓,似乎欣赏着庭内夕景,再不见凝重深思的神情,未到楚王书房,却见虞洲呼呼喝喝地,正指挥着两个小厮挖起一株琼花,往旁边青花瓷盆里栽植,那瓷盆上有山有水,绘图精美,釉色簇青,似乎是出自汝州的精品。
虞洲也看见了虞沨,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礼。
“这是在忙什么?”虞沨随口一问。
虞洲似乎有些不乐意,两道张扬的眉头微微一敛,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回答:“明日要去国公府赴宴,可巧前些日子得了这汝瓷,五妹妹是最喜欢的……只送一个盆子不太好看,因此就想移种一株琼花进去。”
虞沨一笑,没再多问,兀自前行。
身后跟着的小厮晴空却多了句嘴:“世子爷,这瞧着怎么像老王妃院子里的那套青花瓷?”
“你看错了。”简简单单一句。
晴空吐了吐舌头:“是,小的看错了,不过二郎待国公府五娘实在是好,连亲妹妹都比不上……”
这次更是遭来了世子爷漫不经心地眼色一横。
晴空又低下头去:“小的说错了。”
一言不发地跟着世子,晴空没过一会儿,又忍不住说了一句:“据说国公府五娘才貌双全……”这次引来了重重一瞪,晴空险些没咬了自己的舌头,唇角飞速地撇了下去,半响,忽闻世子问:“你听谁说?”
看吧看吧,世子爷风流倜傥,怎么会不关心淑女佳人?晴空心里得意,眉飞色舞:“就是听二郎身边儿香茗说的,他常跟着去国公府,远远瞧见过苏家五娘……世子爷明日也要去赴宴吧?”
“恩。”
太好了,光听香茗炫耀,这下自己也有了一睹佳人的机会,晴空美滋滋地想。
“明日你留在府里。”虞沨收回目光,淡淡一句。
如遭雷击,晴空愣在当地,半天才回过神来,哭丧着小脸跟上前去。
随着一弯新月,渐上柳梢,霞影往天边逐渐浅淡了,天光愈黯,炊烟消冷,晚风催得梧桐翊翊私语,一切归向宁静。
宋家私宅,紧闭的青漆大门里,罗氏怀抱着吃饱喝足正把玩着拨浪鼓的小儿子,呜呜咽咽地哭:“母亲又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我娘拿了银子补了亏空,又没了差使,颜面尽失不说,手头也紧张起来,我这个当女儿的,难道还能一毛不拔,不过就给了二十两银子,家里何曾缺这点子钱……我娘一贯尊重着您,原本这次的事,也不全是她的错,还不是顾忌着您的脸面,才忍声吞气地受了罚。”
宋嬷嬷听了这话,险些没一扬手将案上的茶碗砸在罗氏脸上,忍了好几十忍,才一声冷笑:“依你这么说,倒成了我的不是?活该赔你娘家的亏空?”
罗氏撇了撇嘴,心下暗忖:说什么太夫人面前第一得脸的人,在国公府任由横行,结果呢,不就是十多匹细纻的事,就让娘狠狠栽了跟头,府里的那些个管事,又有几个手上干净的,若不是指望着那些个油水,也不用削尖了脑袋往上爬了。自己为宋家生儿育女,不过贴补了二十两银子,倒被说成了贼。
一念及此,罗氏哭得更加委屈。
宋嬷嬷只觉得心口一团恶气,憋得血液逆流,拳头紧了又紧:“如果国公夫人不是看着我这张老脸的份上,依着那杨雪雁的挑拨,你娘早被府规处治了!一个奴婢,贼胆包天,监守自盗,被打死也是活该!”
“母亲也别只说狠话,我娘如果被打死,担了这个贼名,您难道就能独善其身?大爷他还能坐稳总管的位置?合着丈母娘是贼,女婿就是清白无私之人?再说这也没有实据,国公府就不怕担个待下苛刻的恶名儿?”吓唬得了谁呢,罗氏满心不屑地想。
“咣当”一声,一个茶碗总算碎在了罗氏脚下,却见宋总管从炕上一跃而起,黑着脸扬着蒲扇般的巴掌,直冲罗氏而去。
罗氏大惊,下意识地将怀中的儿子当做挡箭牌,小宋茗正玩得欢乐,眼前突然出现了个阎王一样的爹,吓得小嘴一张,大哭起来。
宋嬷嬷连忙喝止:“闹什么闹,吓着了茗哥儿!”又对罗氏立着眉头吼:“还不把茗哥儿抱出去,你可得仔细着,若真为你娘打算,那张不知天高地厚的嘴可得给我闭紧了,这话若是被旁人听了去,活该你娘留在乡下庄子里,这辈子也别想翻身。”
罗氏原本因为挨了骂,心里头憋屈,才口无遮拦地说了心里话,这时一听婆婆言下之意,不会不管娘家,也不敢再犯横,抱着宋茗忙不迭地落荒而逃了。
宋大总管兀自骂骂咧咧:“作死的贼婆娘,这会子倒有见地了?早不知道警告着丈母娘眼皮子别那么浅,当贼也就罢了,偷吃也不知道把嘴擦干净……”
宋嬷嬷也是目光凌厉,瞧着被罗氏撞得颤颤乱晃的绢纱帘子,恨不得用眼睛穿出两个洞来。
“当年瞧上罗氏,不过是因为她模样生得好,毕竟有的事,还得慢慢筹谋……”隔了一瞬,宋嬷嬷才收回凌厉的目光,冷着脸说道:“冬雨如果模样不好,将来怎么与国公府娘子争宠?怎么成你的助力?否则凭罗家那些人的德性,哪里配得上咱们这样的家底,好在冬雨也就是生得像罗氏,性情举止全不似这愚妇。”
宋辐再拿了个茶碗,灌了一嗓子冷茶,才觉得心中积火略微消减:“也是母亲您管教得好,没让冬雨随这蠢婆娘一般。”却到底有些不甘:“母亲手里有那东西,大可以还儿子一个公道,如果我的身份得到承认,冬雨也就成了金枝玉叶,何必委屈她去做妾……”
其实这个疑惑,宋辐已经存了许久。
宋嬷嬷看了一眼养子,沉默一瞬,方才一叹:“我知道你心急,可当年的事……显然有人不想让你们母子活着!老国公去了,临终前虽说留下一纸遗言,也明明白白地写着要等公主过世之后,才能公开你的身份,也是为你着想……毕竟公主还在,容不得你认祖归宗,就算表面认同了,心里使终有芥蒂,她身份尊贵,又有三个嫡子,你落在明处必定讨不得好,唯有慢慢筹谋,等将来冬雨得了势再看。冬雨眼下还小,这些事先不能漏了口风,免得她沉不住气,让旁人瞧出什么端倪来。”
宋辐神色阴冷,却也没有反驳,只是眉梢眼角,更添了一股子狠戾:“大长公主身子康健,瞧着也不是短寿之人。”
“那都是表面。”宋嬷嬷摇了摇头:“自从老国公去后,公主一直心有郁怀,再看虞姓皇室,几代君主都不是长寿之人,太祖皇帝当年瞧着何尝不康健,年不过六十就暴病而亡,太宗皇帝与当今圣上也有气喘之症,还有先楚王,也是死于心悸,公主她眼下虽无大礙,其实也有暗疾缠身,指不定国公府将来出个什么变故,依公主的性情,郁怀难解之下再添重创……你且等着看吧,莫要心急。”
话虽如此,可宋辐到底是觉得憋屈,自从养母将他的身世道来,眼看着国公府诸人坐享荣华,而自己却沦为奴隶,忍声吞气地过活,娶了个不知所谓的婆娘,将来女儿还得与人作妾,纵使能嫁入皇室,到底心有不甘——若不是大长公主不能容人,堂堂贵族之子,就算是个庶出,也没有这么窝囊的道理。
亏得世人都赞老国公苏庭与大长公主侠义宽厚,不承想这两人,一个是不认亲生儿子的懦夫,一个是容不得妾室庶子的妒妇!
好!罢!
该他的荣华富贵,便由自己争取。
总有那么一日……

☆、第三十一章  存心试探,初明隐情

窗外夜色渐浓,宋嬷嬷母子相对而坐,两人的面孔上,都笼罩着一层阴黯。
隔了许久,宋辐的心潮起伏方才渐渐平息,问道:“银钗虽说死了,可蒋氏还活着,母亲难道就容她这么一个隐患?”
“她一双子女在我手里捏着,决不敢轻举妄动,不需要担心。”宋嬷嬷挥了挥手:“留着这么一个人,或者还有大用,再说银钗刚死,蒋氏跟着也死了,未必不会引公主生疑,前次因为五娘无心之言,公主已经心生疑惑,多亏我反应快,叮嘱蒋氏一通,才圆了过来。张姨娘就是个没脑子的,经此一事,心里不定对公主有多怀恨,蒋氏跟在她身边,也能说得上话,若将来事情不按我们预料那般发展,张姨娘未必不是一把好用的刀。”
宋辐想了一想,大为佩服养母的心计,毕竟坐等着大长公主“病逝”,也实在消极了些,这不符合养母的性情,果然她是有几手准备的。
“让我放心不下的是春来楼,一个绸缎铺的掌柜,打听我的事究竟为何?这次若不是银钗那死妮子起了那等心思,威胁我助她成二爷的妾室,把这事说了出来,我竟然还被瞒在鼓里,不知道她居然藏着这么多事,并且还有人在打听田家与我的关系!”宋嬷嬷却说。
“要说当年就不该留着银钗,还让她进了国公府。”宋辐眼里掠过一道厉色,仿佛银钗这会子若还在眼前,他也会将她碎尸万断了一般。
“当年她不过十岁,哭求到我面前,我也是一时心软,不料田家那一对贱民竟然把事情告诉了她。”宋嬷嬷也是满面厉色,恨不得再让银钗死一回般,其实当年她让银钗进国公府,也有见她生得好,说不定会有用处的意图。
“儿子去查了那胡掌柜,表面上却一点蹊跷都没有。”宋辐皱着两道乌黑粗旷的眉头:“看来这春来楼的确不简单。”
宋嬷嬷叹了一声:“好在银钗还没来得及把当年的事告诉那人……可我想着背后有这么一双不怀好意地眼睛暗中注视,心里始终不安得很。”
往往心怀阴谋,暗中窥视别人之人,对来源于自己背后的窥视更加敏感与防备,自从听银钗说了有人在打探自己的秘密,宋嬷嬷就陷入了食不知味,卧不安寝的焦灼之中,也就是从那一天起,对银钗心生杀意,可银钗已死,不知来自何处的威胁却依然笼罩着她,让她夜里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天不亮又被一场噩梦惊醒。
在这梦里,二十多年来的精心图谋被大长公主识破,赐给她三尺长剑与一杯毒酒!
不,绝不能如此,绝不能功亏一匮。
宋嬷嬷换下被冷汗浸湿的里衣,坐在夜色里,遥望着天上的一弯残月。
像极了的,那人浅笑的唇角。
耳畔似乎又响起他低沉温暖的声音,赞叹着她的骑术与剑法:“不愧是飞凤部的先锋女将!一手鸳鸯剑滴水不漏,当得脂粉英雄四字!”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离他很近很近的距离。
却终究是,不能真正到他的身旁。
“可你放心,你的血脉我一定会维护周全,让他们得到应该得到的。”喃喃自语,早已不再清澈的眼眸深处,涌卷着脉脉柔情与森森狠戾:“只有我抚养成人的你的血脉,才有资格……以你的姓氏,安享尊荣。”
这一个夜晚,旖景却得了一场好睡,无梦无忧到清晨,从马场回来,照例去远瑛堂问安,恰巧碰见了六娘,两个女孩儿约好巳正去见魏先生,回到绿卿苑,沐浴更衣,春暮才替旖景梳好一对花苞,秋霜便来禀报,楚王府二郎来了。
旖景坐在正厅,看着一身朱纱圆领团花长袍的少年沐着朝阳,眉目生辉而来,后头还跟着个身强体壮的婆子,手上端着盆琼花。
“五娘快看,那花儿长得可真精神,难怪二郎特地送来给您。”秋月抿着嘴笑道。
虞洲兴冲冲地进来,听了这话,忙递了个殷勤的笑脸:“花倒是其次,这盆子才稀罕,前次过来,见五妹妹茶厅里有个花樽,我就记在了心上,好不容易寻见了这盆,你看看上头的山水,是不是与你那花樽刚好配对儿,有了这花盆相伴,那花樽也不寂寞了。”
一番话下来,说得屋子里的丫鬟都抿了嘴抖着肩膀笑,暗忖虞二郎的话说得可真是好听,这瓷盆瓷樽,也知道什么叫做寂寞?
冬雨捧了茶入内,刚巧听见,便留心看了花盆两眼,又悄悄地瞄了一眼虞洲,可巧碰见那双神采奕奕的凤眼,正迎向自己,满带着笑意,不由觉得面颊一热,微垂的目光,便停留在了少年修长有力的手指上。
递茶上去,指尖忍不住轻颤。
旖景不动声色地将冬雨的娇羞与暗喜纳入眼中,让秋月打赏了虞洲带来的婆子,带她去外头喝茶,这才对虞洲说道:“洲哥哥有心了。”
“连婆子都得了赏,五妹妹可有什么赏我的?”虞洲笑得白牙花花,低眉顺眼地讨赏。
旖景便嘱咐春暮:“去拿碇小元宝出来。”
春暮应了一声,装模作样地转身,虞洲连忙阻止:“妹妹这是埋汰我呢,把我当个下人打发。”那话音里,却是一点抱怨都没有的。
丫鬟们大都与虞洲熟络,往日就常常打趣的,便听秋霜说道:“二郎可别不知好歹,五娘说的可是宫里年下赐的金元宝,哪个下人有这等福气。”
冬雨听了这话,心下暗忖,难怪旁人都说虞二郎待五娘非同一般,果然如此,连绿卿苑里的丫鬟,都敢在堂堂皇族宗亲面前这般放肆,便忍不住略抬了眼睑,悄悄打量,这次更清晰地看见了那飞扬乌黑的眉,挺直高挑的鼻梁,有如金秋麦芒的肤色,焕发着健康夺目的光彩,轮廓分明的唇角微微上扬着,那笑容温暖入心,搅得人神思恍恍。
果然是天之骄子,举手投足,一颦一笑,无不彰显贵气。
一个宗亲子弟尚且这般夺目,更不知那些皇子们的风采又当如何,想到祖母对自己将来的归划,冬雨只觉得足底一热,沿着脊梁攀升,无限憧憬,在心底悄然绽放。
又听虞洲说道:“五妹妹早些年就答应给我绣个荷包,我盼星星盼月亮地等,哪知到这会还没个影子,好妹妹,你若真想打赏,好歹上些心,别忘了答应给我的东西。”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事儿?”旖景挑眉。
虞洲便看向秋霜:“秋霜作证,你家娘子可曾说过这话。”
秋霜连忙摆手:“奴婢可不记得有这事,五娘一贯不喜欢女红,怎么会答应二郎这个?”
虞洲故作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