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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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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沨这回毫不犹豫就站了起来,掠袍跪地:“下臣是有顾忌,故,下臣虽有忠心愿辅圣上改革军制,但为保全家人,斗胆恳求圣上赐一恩旨。”
到底是什么样的顾忌,君臣之间心知肚明。
故而天子不问,只说一句:“你但说无妨。”
“下臣恳请恩旨,允楚王府择时赴藩。”
择时……天子又是一笑:“好,朕答应你,会先赐一旨,若楚王自请赴藩,必允。”
虞沨心下一松:“下臣叩谢天恩。”
却引来天子一叹:“三郎那性子,有时也太偏执了些,远扬,朕允你所请,你也要应朕之令,将来尽心辅佐三郎,助他改革军制,给我虞姓治下的大隆江山一个国泰民安繁荣昌盛的清平治世。”
——
从乾明宫的御书房出来,虞沨迎面遇上身披乌锦雪领斗篷,意气风发的某皇子。
见礼之后,三皇子先是一笑:“远扬这是面圣出来?”
“殿下是正要面圣?”虞沨不答反问。
一问一答皆是废话,若不是面圣,谁没事往乾明宫折腾。
“早朝之后我正要去趟顺天府,就得了圣诏。”三皇子握拳于唇边轻咳一声,一把拉了虞沨避去一旁:“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远扬好歹言语一声,圣上是怒是喜。”
虞沨:……
三皇子摁着眉头:“莫不是又要逼婚吧……”
虞阁部心里猛地窜起股子“恶念”好容易才遏制住:“以我看来,圣上倒没有怒意,殿下快请吧。”
三皇子眉开眼笑,似乎真像畏惧严父训斥一般,得知父亲心情不错才如释重负,拍了拍虞沨的肩头,这才大步进了宫门。
虞沨走出几步,顿足,却不曾回望,眉头渐渐蹙紧。
直到今日,一切的推测已得证实,可圣上心急如此,竟然未有动作而就替三皇子固势,再兼着刚才那句“时不待我”的话,和隐隐的凄哀憾色……他忽然意识到一点,天子既早有偏爱之心,上一世也当如此。
那一世太子遇刺,天子不久即重病难起,世人皆以为伤痛太过……天子英明果决,既早动废储之心,就算因太子之死心怀哀痛,似乎也不该为此病重。
难道说圣上龙体有危……
虞沨的步伐就沉重下来,他是当真希望“深不可测”的三皇子能着眼大局,不负天子重望,好好当一个贤明铁腕的治世之君,稳固大隆国政。
可他这时的心情,分明难以安定,甚至前所未有的忐忑。
虞沨不信三皇子直到这时,还丝毫不察圣上的侧重与期望……可倘若那一世,圣心一如眼下,何故太子会遇刺身亡?
虞沨忽然想起旖景从前转述三皇子的话,大位与复仇,他一个不想放弃。
而最痛快的事,无非是亲手弑杀太子,却反而让皇后竭力辅佐他这个凶手登位。
当大权在握,告之皇后太子死于谁手,看着皇后痛不欲生悔不当初咬牙切齿的模样……方才足以解恨。
虞阁部脚下再是一慢,这回转身看向乾明宫。
三皇子殿下,我能拜托您别再瞎折腾了好么?
☆、第五百六十一章 期盼入宫,卫昭之愿
这一晚禁鼓响后直到过了子时,虞沨才顶着一身寒气儿回到关睢苑里,旖景因为接手中馈再不能躲懒晚起,日间又增添了不少琐碎操劳,一个时辰前就开始眼皮打架,在外间留了丫鬟点灯值夜,等着男主人晚归后服侍洗漱。
睡梦当中,渐觉呼吸艰涩,胸腔里像被什么塞堵着一般,旖景迷迷糊糊地醒来,这样的感觉便越发〖真〗实,不由挣扎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这是被人紧紧搂在怀里。
没有着急推开他尚且不及被衾被捂热的胸膛,手指却划过他的眉梢,摁在眉心,果然那里有个轻微的蹙起。
“吵醒你了。”虞沨似乎这才意识到,怀抱略微放松,当旖景长长吸气的同时,贴着她的耳畔以示歉意。
“什么时辰了?”旖景已经完全清醒,找到他的手掌一握,尚还透凉:“才回来?”
“一直在前院,岳丈与几位叔父也在,半个时辰前才散,已经是子正了。”
“发生了什么事?”听说是与自家父亲叔父秉烛夜谈,旖景自然不会认为话题是风花雪月。
“圣上决意废储。”没有半分犹豫,虞沨便将今日御书房的一番谈话一一说来,包括他与天子坦诚布公那番。
旖景沉默了半响,才轻轻一叹:“果然还是三皇子……圣上既有明言,想必已经有了相应的计划,只希望三殿下别再被执念影响。”
“圣意偏向三殿下,绝非仅仅因为他有为君之质,今日得知会试舞蔽之事,我越发笃信圣上废储之心早已有之。”虞沨以为,即使太子将来仍会遇刺,真凶也只能是圣上“察明”之人,倘若如此,还不足以让人担忧。
“买通阅卷官的当然不会是太子,我听说他这两年压根不问政事,十一娘入宫看望太子妃,亲眼目睹青天白日,太子在东宫听戏喝酒,酩酊大醉。”旖景说道。
孔家也不会自作主张,背后一定是皇后意会,当然,这一桩罪铁定要栽在太子头上。
“原本会试阅卷流程经过商榷,并非只要买通一二阅卷官即能循私舞蔽,我与三叔包括舅舅、魏师兄都有上谏,会试一开,众考官即与外隔绝,直到阅卷结束,及第者必须经过众阅卷会商通过,考卷本就采取糊名,这回试题又是由圣上亲自择定,封于宫廷,会试当日才交考场,若按此则,舞蔽的可能就十分微小。”
考卷糊名,考题又不可能预先泄露,阅卷官要让意会之人应中,只能是试后与人接触,以答卷内容确定试者身份,倘若与外隔绝,即使有办法挟带私通,但及第者必须通过众阅卷一致通过的话……除非将阅卷官全数收买,这回阅卷官除了卫舅舅与魏渊,还有几个是秦相党羽,皇后是没有办法全数买通的。
“可圣上否决了会商之谏,而是采用众考官逐一阅卷,评优者直接中榜,次一等再经一轮评定,并且阅卷官虽说集中在文华殿,买通内侍不是没有挟带的可能。”虞沨又说。
旖景颔首:“圣上许是早察觉了皇后的动作,专给了她个舞蔽的漏洞。”
首届恩科,天子重视之意天下皆知,却就发生了舞蔽事件,一旦察明,以此重罪立议废储就是理所应当,不过由谁来察?这人当然不会是天子,也不会是与太子“情同手足”的三皇子,更不可能是得了天子授意的“三皇子党”诸如虞沨、卫国公等人。
“四皇子觑觎储位已久,若得此良机,必然不会放过。”旖景笃定。
“你今日忙了些什么?”虞沨却忽然转了话题,他的指掌这时有了几分暖意,问话时已经掀起了枕边人的贴身里衣,贴上绸衣里的温滑凝脂。
“舅母送了昭妹妹过来,我陪了舅母半昼,再就是忙着安置的事,把荣禧堂一旁的春华苑整理了出来,几间屋子设着暖墙,正适合这气候,离荣禧堂近,昭妹妹也能时时去陪祖母闲话,安然安瑾出嫁,家里越发冷清,我接手中馈之后也不如从前闲睱,陪着祖母说笑的时候就少了,这回昭妹妹来小住,祖母欢喜得很。”
“听起来世子妃也是忙了一整日,可觉困乏?”带笑的语气,再一次贴近了耳边。
“原本早困了,睡了一阵儿,这会子被你闹腾得倒没了睡意。”想到卯初就要早起,世子妃十分烦恼地蹙紧了眉,没有察觉某人的〖真〗实企图。
直到身边人翻身压上,世子妃才真正“大梦初醒”。
“不困就好。”黑暗中手指十分准确地找到衿扣。
“虞阁部明日可要早朝,最多再睡两个时辰。”旖景伸手挡了一挡:“正事要紧。”
却被人吻上了耳畔,气息打在敏感的肌肤上,微微的清冷与麻痒:“谁说这不是正事,又是谁迫不及待地就提出停药,难道那谁不是在想……我们该有一个漂亮女儿了么?”
那谁大是窘迫,忽地“厉声”反驳:“谁说我想要女儿,我明明欢喜男孩儿,分明就是你对女儿心心念念。”
耳畔一冷,忽地感觉那气息贴近了唇边。
“醋坛子,女儿的醋你也吃……”
大是羞恼的世子妃正欲“抵抗”就被一个早有预谋的长吻袭来。
话音渐消,沉寂略长,才有喘息与呻吟漏出帐幔。
——
旖景既打了太后欲让卫昭入宫小住的幌子,借着太后对表妹的喜爱,意会舅母暂缓为卫昭议亲,自然也要“假戏真作”闲睱之时,常常与卫昭说起复杂的宫廷礼仪,与更错综的后宫诸妃,有关太后的性情,还有宫廷里那些不得不说的忌讳。
卫昭听得津津有味,更让旖景不厌其烦,说顺了。,就把有回丽嫔与梁昭仪在重阳宴上当众争宠险些大打出手的丑事泄露了出来。
“我两回参加芳林宴,见妃嫔们个个端庄,竟还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卫昭瞪大了眼:“丽嫔真泼了梁昭仪一脸的茶水?”
“丽嫔性情骄蛮,兼着六皇子与七皇子年龄相近,幼年时在学业上时常攀比,皇子间有了矛盾,妃嫔间更是势若水火,丽嫔学不来勾心斗角,手段就显得有些粗蛮。”
卫昭“啧啧”两声:“不过梁昭仪那日穿了与丽嫔一模一样的裙子,应也不是巧合,背后那人,是有意挑得丽嫔恼怒,在宫宴上出丑吧。”
旖景表示赞同的颔首:“梁昭仪是皇后的表亲。”
“丽嫔可得受严惩了。”卫昭暗忖,这一箭下去命中数雕,后宫的女人们果然厉害。
除了议论这些宫闱争夺的话题,卫昭更乐于积极“辅佐”旖景手里那堆庶务家事,对楚王府各处机构详尽的文备薄录赞不绝口:“仆妇们按章办事,管事详记备察,是可以免却不少争端与贪蔽之行。”
旖景也很赞同,要说来,这规矩还是谢妃当年所定,王府里甚至设定了管教处,凡是打算培养成一等丫鬟或者将来管事者,自幼需知识写,是首要条件,也就只有那些粗使仆妇目不识丁。
不过谢妃当年没有想到,正是因为她制定详备文录的规矩,才导致小谢氏克扣用度不得不落下把柄破绽,难以掩盖亏空。
某日卫昭忽然问道:“嫂嫂,将来我真有机会入宫陪伴太后小住?”
旖景微讶:“为何有此一问?”
卫昭莞尔一笑:“那日嫂嫂一说那话,我起初不明所以,后来听说阿爹阿娘还因此争执了一场,我一琢磨,就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太后是想给我赐婚吧?是三皇子?”
旖景:……
好半响才掩示到:“你别瞎猜,没这样的事。”
卫昭却不以为意:“嫂嫂不需担忧,倘若天家真有此意,我也欣然接受,嫁谁不是嫁,与其像姐姐那样被家族因为保守清誉嫁了户处处受拘的所谓清流,我倒认为皇族或者勋贵更加〖自〗由。”
旖景这时与卫昭已经十分熟络,两人说话也没有那些避讳,于是脱口就问:“阿昭不会是,对三皇子……”
“我才不是,不过认为天家若有此意,哥哥与嫂嫂不需为了我费心,闹得与天家生隙,我知道母亲的想法,依然固守着卫家不与权贵攀附的成见,认为有伤清誉,一门心思也想为我寻门诗书清流人家,今后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真真无趣,就像大姐姐那般,成日家就是晨昏定省侍候公婆,考察着身边哪几个婢女本份,提上来做通房才不足为虑,甚至连掌管中馈都暂时轮不上,更别提打理外头的商事。”
卫昭说着咳了几声,换了一副卫舅母的语气:“好比咱们这样的人家,要谨守贞静,外头庶务有男人操管,再不济还有管事,只要没有亏空也就是了,过问太细可不合礼数,更不论插手经营,那是万万不可。”
瞧着卫昭那一本正经的模样,旖景忍俊不住,又听她长叹一声:“一眼就能看得到头的日子,真让人沮丧,卫家女儿自幼受旧礼管教,言行诸多拘束,却也知书习文,有满腹才华,家族费心授教,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将来固步后宅,最多就是理理家务,那又何需精习四艺,熟读经史?我不服气。”
“大长公主也是女儿身,却能驰骋疆场不让须眉,我也知道这是极为特殊。”
卫昭又是一叹:“我倒真想入宫,虽知那里险象环生,或许会遭灭顶之祸,可多少能涉及完全不同于内宅家务的领域,增长更多见闻,人生自古谁无死,与其庸庸碌碌,还不如博个轰轰烈烈。”
“无论子女,当为家族荣辱尽力,可也得为家族争取实际利益,我是不甘只为了一个清流的虚名……想想今后的日子,就是上敬公婆下育子女,操持好一日三餐,外头的事过问一字都属逾礼……”卫昭甚至忍不住哀嚎:“索然无味,真恨我是女儿身,若是宗室女儿也好,必然自请和亲远嫁西梁!”
旖景:……
卫昭忽地又从炕上一跃而起,隔着茶案拉着旖景的手:“不瞒嫂嫂,我是真羡慕安瑾……我听国公府七妹妹说,西梁公主将来极有可能称王!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那可是女王!安瑾是三姓夫人,必然也能插手政务。”
旖景叹气,安瑾自请和亲可不是为了这样的原因,伸手就戳了戳卫昭的额头:“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个野心勃勃,难道你就没期望过得个一心一意的良人,一世安乐无忧。”
“那是可遇不可求,本就万里无一,换在我身上那就是绝无可能。”卫昭连连挥手,再度卫舅母上身:“什么一心一意,身为卫氏女儿,怎能生出这般让人不耻的心思!为妇要贤良宽和,以夫为尊,延续子嗣繁荣才是重事,怎能拘于儿女私情而生妒忌不容之心……嫂嫂想想,以母亲的固见,能入她眼里的门户,必然也是这般墨守成规,这样的子弟,纳妾是少不了的,就算自身不愿家族也不容,我不主动些,还得担个不贤多妒的罪名,别说公婆刁难,我娘就首先放不过我。”
“所以呀,嫁谁都是嫁,父母之命还是天子赐婚于我并无区别,若能摆脱那所谓清流,就算我的大幸了,皇族勋贵多少相对〖自〗由。”卫昭最后总结。
旖景彻底失语。
数息之后,垂头丧气的卫昭忽然又来了精神:“嫂嫂,若你得闲,莫不如回趟娘家吧?”
☆、第五百六十二章 姐妹管家,刁奴犯横
世子妃很忙,即使娘家就在对门儿抬脚就到,还真没有隔三岔五就往娘家跑的空闲,所以,卫昭大失所望,紧跟着又缠磨起来:“嫂嫂不得空,莫如让我去卫国公府,大长公主一定知道更多宫廷礼数,我一定悉心向公主请教。”
旖景哭笑不得,又兼着老王妃也被卫昭说动了心,开口替她求情:“我看这孩子是被你舅母拘管得过了头,好容易没了管束,也该让她由着几分性子,咱们家没有女孩儿,你又要忙着家务,莫如就由我隔天儿领着昭丫头去国公府串门,让她和六娘几个一处说话,我也能和上元一处打发时间。”
老祖宗开了。,旖景自然一口应允。
不料卫昭第二回去串门之后,就带回来一个十分利好的消息:“恭喜嫂嫂,我今日听说世子夫人有了身孕,嫂嫂就快添小侄子了。”
于是次日,旖景便抽空回了一趟娘家。
已经是下昼,当然没能摆脱卫昭这个“尾巴”照例还是先去了远瑛堂,问安之后,卫昭就被六娘几个拉着去了花苑赏梅,旖景这才问大长公主董音是否当真有了身孕。
大长公主满脸的笑:“还是元宵节前,就听说月信迟了,那时请了大夫诊脉,还不能作准,昨儿个再诊,确定喜脉无疑。”见旖景连连称庆,大长公主摆了摆手:“喜事还不仅这桩,上昼时辰儿听说这事,也专程赶了回来,坐没多久,竟然恶心犯呕,一问才知道她又有了身孕。”
旖景想起那一世,远庆九年,姐姐已经两回小产,病弱而不能起榻,这一世因嫁福王,算是改变了命定,心里也很欣喜,又说了许多吉利话,这才辞了大长公主去看望董音。
董音因逢喜事,早不见那时的郁色,不过身孕来得不易,她也难免有些小心翼翼,月份还浅,便遵医嘱静养,故而虽已经是下昼,董音依然靠在暖炕上。
一见旖景,就要忙着起身,旖景上前两步摁住了她:“嫂嫂可别和我客套,觉得身子如何?那时二姐姐有孕时,可是恶心得厉害,还托了我请太医开方。”
“我觉得还好,应是未到时候。”董音面上稍染着红晕,挥挥手让两个丫鬟放了茶盏就出去,这才说道:“婆母刚刚才走,不想你后脚就到。”
“门前遇着了,夫人倒还是那般慈和,我怎么看着蓝嬷嬷像是有些恼火,总不会是嫂嫂给了她什么苦头尝吧。”旖景笑道,董音并非厉害人儿,从不会说厉话,她是真好奇蓝嬷嬷吃了什么亏。
“许是为婆母不平吧。”董音不以为意:“正月里我月信迟了,身边丫鬟摁捺不住,一时多嘴,竟被祖母得知,虽那时未确诊,为以防万一,还是停了我操管家务,只让卧床静养……家务事多,我这身子一重,一应琐碎就都落在三婶身上,七妹妹也已及笄,虽说祖母说了不急,三婶也难免会留意着些……便就需要一人协管中馈。”
利氏是指望不上的,林氏入门时日还浅,若是直接让她越过黄氏管家,也太不合情理。
再说大长公主还得表现出“打压庶子”就不该重用林氏。
旖景笑道:“夫人是看到了重掌中馈的机会。”但是显然结果又让黄氏失望,并且还让她挑不出理来,以至于蓝嬷嬷满面不愤,脸色看着比锅底好不到哪儿去。
“祖母说三个妹妹都已及笄,四艺诗书也都学得差不多了,没有再听学的必要,干脆就让三婶教导她们管家,也能协助着三婶。”董音摇了摇头:“别人也就罢了,八妹妹得到了重用,张姨娘脊梁骨就越发挺直了起来,自打前年,婆母一改宽和,也不图清静了,日日让两个姨娘去和瑞园立规矩,虽也是礼法,不算苛待,我瞅着雪姨娘倒没有怀愤,可张姨娘怕是早怀了恼火。”
长年隐忍,这时在家中地位大不如前,黄氏的贤惠表面渐渐有了破绽,露出些微真面来。
两个姨娘对她不成威胁,让人立规矩不过是为了泄愤而已,憋屈太过,难免内伤,旖景很理解黄氏的这一出作为。
“祖母尽管戒备着夫人,却也容不得妾室对正室不敬。”旖景说道。
“就是这般,所以张姨娘也不敢放肆,就是背着人牢骚两句罢了,可有一回,不知失手砸了个茶盏还是茶托,就挨了蓝嬷嬷一巴掌,张姨娘越更恼火,婆母哭哭啼啼地去远瑛堂请罪,说她管束不当,可蓝嬷嬷是她乳母,又上了年纪,她愿替蓝嬷嬷承担冲撞姨娘的责罚。”董音说起这事时,眼睛里也晃过一丝不屑。
旖景冷笑:“为了姨娘惩罚正室,哪有这般道理,夫人明知祖母处事公正,不会为此责备她,依然这番作态……她由着蓝嬷嬷给张姨娘没脸,却怕担着纵容跋扈的恶名儿,这才装模作样去请罪,以示与她无干。”
“可不是呢……祖母原不计较这事,被婆母这么一跪,反而较起真来,到底罚了蓝嬷嬷,不过说看在她是婆母乳母的情份上,从轻处置,免了掌掴之罚,只停了一月薪俸。”董音摇了摇头:“张姨娘就此将蓝嬷嬷恨得咬牙,这回八妹妹协管家事,她就抖擞起来,寻了蓝嬷嬷儿子差事上的把柄,直接让八妹妹捅到三婶跟前,蓝嬷嬷听了风声,又去了金桂苑闹事。”
旖景想起多年之前,二婶与张姨娘大战金桂苑的旧事,摁了摁额头:“张姨娘可不好惹,这回没再引发斗殴吧?”
董音笑道:“张姨娘也学了乖,倒能隐忍,没有动手,就是用言辞挑衅,结果是蓝嬷嬷火冒三丈动了手……就在前日,祖母已经让三婶将蓝嬷嬷的儿子打发去了庄子里,喊了婆母商量,蓝嬷嬷年岁大了,气性也越发旺盛,张姨娘虽非良妾,到底比普通仆妇高着一头,是二弟与八妹妹的生母,不该由蓝嬷嬷动辄打骂,上回是小惩大戒,不想蓝嬷嬷不知悔改……年岁大了,又素来有些体面,也不好施刑,干脆送出去荣养,也算全了婆母与蓝嬷嬷的情份。”
“蓝嬷嬷必然是不愿的。”旖景微微蹙眉。
“可不是,结果自己老泪纵横的去领罚,挨了掌责,又跪在张姨娘面前称罪,祖母才没提荣养的事。”
可这么一来,蓝嬷嬷与张姨娘之间的梁子可算结成了死扣。
旖景暗暗琢磨,继母就算是要泄愤,也太过了些,并且明知放纵着蓝嬷嬷动手挑衅张氏落不着好,何故暗许了蓝嬷嬷的作为?以黄氏的警慎与手段,她若要阻止蓝嬷嬷,绝不会容人去金桂苑挑衅。
世子妃尚没有想明白黄氏的用意,便有一个丫鬟入内禀报:“少夫人,几个小娘子在花苑,竟被锦瑟带着那几个伶人挑衅,这时争执了起来。”
董音蹙眉:“三婶呢,三婶不在家中?”
“三夫人刚刚出门,说是许太夫人犯了急症,三夫人赶着回去探病。”许太夫人是三夫人许氏之母。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董音一边就要下炕:“我得去看看,锦瑟就是四皇子送过来的戏子,又是个跋扈无谋的。”
旖景忙将人摁住:“外头天冷,你这才从热炕上下来就出去,仔细受了凉,没事,我去瞧瞧吧,六妹妹她们哪里〖镇〗压不住几个戏子。”
“那几个不是用来迷惑四皇子的吗?几个妹妹不知这层隐情,若是将人发作了……”
“再是有隐情,堂堂国公府也不容区区戏子猖狂,再说四皇子送了这么个跋扈无谋的过来,就是打算让她受些苦头,好挑拨四叔与咱们的关系,四叔就算‘宠爱’着那个锦瑟,还作不得国公府的主,护不住她,再者咱们太过纵容,反而会让四皇子生疑。”旖景边说边披上风毛领的大红斗篷:“嫂嫂安心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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