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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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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古秋月就有了回音,竟说虞湘张口找他借万两白银,并且大言不惭,说是不过两月必将归还,并愿付重利。
虞湘在勋贵圈子里并非左右逢源,那妓子说得不错,的确有许多纨绔暗地笑话虞湘吝啬,蹭吃蹭喝,甚至在烟花巷还欠着债务,莫说万两白银,就是百两,也没人愿意借他,而古秋月却是出了名的“仗义疏财”,这一段又是有心结交虞湘,难怪虞湘找他开口。
其实虞湘当真冤枉,并非他吝啬,那些年小谢氏手里有闲钱,没紧着他的时候,他也是手脚大方,从不欠人饮宴。不过自打虞栋夫妇被谢三太爷这只吸血蝙蝠盯上,银根紧缩,再没闲钱给虞湘挥霍。
虞湘费尽心思讹诈的零花钱,还不够自己去趟堵坊鸡场消磨半昼,哪里有请宴的底气,时日一长,当初的仗义疏财就被那些酒肉之交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眼下的小器孤寒。
不过纨绔们尚还顾忌着虞湘脸上那张宗室的表皮,明面也就是渐渐疏远,并没给他难堪,不过背后有些不齿的议论,尤其是酒兴上来。
虞湘竟懵懂不知自己已经被人嘲笑小瞧,吝啬的名声竟在怡红街广为传扬。
让虞沨冷笑的是,谢三太爷买通妓子把那些闲话捅破的用意,虞湘转头就需万两白银用作何处。
看来这时尚不到太子遇刺,虞栋入罪,他这家人就要从内部开始厮杀了。
虞沨摇了摇头,对古秋月说:“吊着他,别急着给,也不要拒绝,就说需要筹集,什么时候给钱等我示意。”
世子仍然再等候时机。
及到四月,芳林宴后,表面平静的锦阳京突生风浪。
礼部官员张泰饮宴归府,险遭伏杀,多亏兵马司巡检时撞见,张泰幸免于难,行凶者中一人服毒,一人落网,扭送顺天府。
“开始了。”闻讯之时,虞沨正与旖景挑灯对弈,一枚黑子应声而落。
而坤仁宫里,皇后也几乎立即得闻消息,拍案而起,良久怔怔。
随后是“嘭”的一声巨响,一张案几竟被皇后整个掀翻。
竟然落了活口!
“想办法立即传讯出去……”盛怒与惊惧让皇后摇摇欲坠:“让三郎去顺天府,接手此案审讯!”
这时已经别无良策,必须依靠三皇子,舞蔽的事,只好告知于他。
皇后颓然跌坐。
与此同时,庆亲王府邸,四皇子也是满面肃色:“皇后居然失手……又是顺天府……”忽然斜了唇角:“老三想要坐享渔翁,独善其身,这回难了。”
“那明日……”一旁的陈长史很是迟疑。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去一趟相府,传我四字,依计而行。”
☆、第五百六十七章 孔家遭疑,陈家犯案
张泰遇刺一事纵使让部份嗅觉灵敏的政客感觉到了不同一般的紧迫,却也没预料接踵而来是怎样一场剧变,直到次日下昼,圣上忽然在乾明宫召开殿议,除了中书、内阁大臣与几位亲王皇子,凡五品以上朝臣无一落下,这几乎是金逆一案后从未有过的大阵势,就连许久没有振作人前的太子殿下也奉诏到场,尽管宝座上的天子看来神情并无多少肃厉,也让一众官员绷紧了心弦。
“啪”的一声,御案上一本奏章拍下,让群臣的心脏不约而同地重重一跳,只觉呼吸都艰难起来。
“吕简,你将所奏之事当众道来。”天子低沉的声调打破沉寂。
末位的监察御史应声而出,款款几步上前,一身青袍朝服在前列绯袍中尤其显眼。
又是这个刺头!这时不少官员皆在暗忖。
四皇子心里往下一沉,却有欣喜攀着脊梁而升,直到这时,他才敢确定今日这般阵势的确是为了吕简所奏。
虽矛头是指向孔执尚,但天子不可能不知这是冲储位发难,却毫不犹豫地召开公议——朝早奏折才递了上去,下昼即公召百官,这证明什么?证明果如他从前所料,圣上对太子这个嫡长的储君资格并非完全满意。
成算再添一分。
而在吕简掷地有声的奏言中,正殿里摁捺不住的吸气声接踵响起。
竟是弹劾中书断事孔执尚徇私舞蔽,并买凶灭口!
事情起初不过是一二传言,被都察院一名左佥都闻知,遂召两名监察御史协商,令二人暗察风言。
御史虽可据风言谏事,一来事涉科举公正实为严重,二来关系中书重臣皇亲国戚,故而不能仅凭传言奏事,起码察实传言是否可信。
“经过走访,微臣已经察实确有风传,正待拟章上奏,不想即生涉案者张泰遇刺,而奉上官之令与微臣共察此案之御史忽然失踪,据察,便在两日前,此人曾暗会孔断事,有其仆夫作为人证。”吕简话音才落,那名先闻风传的右佥都出列旁证,并直接推断失踪那名御史与孔执尚暗中勾联,故而泄密,以致孔执尚为了掩饰罪行,杀人灭口。
不消说,这位右佥都是秦相亲信,而那名失踪的御史,本是皇后之人,却骗取了秦相信任,他这一失踪,显然是皇后见灭口不成,让孔家“亡羊补牢”做下的事情。
哪知四皇子早有预料,早安排了耳目去御史私邸为了家仆,以为人证。
孔执尚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直称清白,质疑有人污陷。
右佥都遂提出新科探花苏明也是人证之一,并有章侍书等若干人证。
孔执尚反驳,章侍书也只是间接耳闻,就算坊间有所传言,也非实证,未必不是心怀叵测之人故意散布。
“圣上,莫如诏张泰上殿,问清事实。”秦相适时出列,中止众人的言辞争执。
张泰父子却也失踪,再度让此案陷入扑朔迷离。
“案必严察!让三法司会同办案,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张泰与涉案御史找出来。”天子最终决意,又授内阁学士苏轹主持察办此案,孔执尚暂且免职待察,禁居私邸,由大理寺、刑部派员看守,不得与人勾通,包括家人。
殿议之后,孔家众人立即成了三法司严盯紧防的嫌疑人,在这当头,皇后自然不敢再与娘家联络,还好有三皇子。
坤仁宫里,皇后显然已经没有往日镇定,像只没头苍蝇般地在暖阁里乱转,直到听说三皇子在外候见,才连声喊请,强自摁捺着坐在炕沿,打发亲信女官谨守阁外,不让人靠近一步。
皇后一把扶起欲行大礼的三皇子:“事情如何?”
三皇子满面沉肃:“秦相果然出手,已经让吕简递了奏章,刚才殿议……圣上已经下令三司会审,由苏阁部主持。”
“狼子野心!”皇后重重拍着几案,心神也是大乱:“苏家不可能妄顾圣命,圣上怎能……明知这后头是四郎觎觑储位……眼下该如何是好,三司之中,都察院被秦怀愚掌控,大理寺……”前大理寺卿牵涉到金逆一案,早被处治,现任大理寺卿出身世家,不能排除是秦相党羽:“还有刑部尚书陆泽,为虞沨所荐,也属圣上信重,非本宫能够指使。”
“母后,这回涉及科举,也难免圣上重视,不过圣上将此案交给苏阁部,至少不会由四弟一手掌握。”三皇子说道:“昨晚儿臣得信,立即赶往顺天府,那个凶犯已经得了儿臣警告,他若要保住家人性命,必不敢胡言乱语,那名御史与张泰父子儿臣已妥善安置,落不到三司手中。”
“张泰愚蠢!这般大事怎能泄露给纨绔子,他那儿子,当真醉后把此事拿来夸耀?”皇后煞白着脸,眼里尽是杀意,三皇子毫无怀疑倘若张泰在场,会被皇后亲手碎尸万断剥皮抽筋。
“儿臣也询问过,张泰之子那日烂醉如泥,全不知自己说了什么。”事实上张泰之子根本不知他爹的罪行,自然不会泄露天机,张泰当真冤枉。
可这一层真相,三皇子自然不会对皇后坦诚。
“统统灭口,只有死人才会让人放心。”皇后咬牙切齿。
那可不行,张泰父子已经被天子控制……三皇子浅咳一声,脸上一片真诚:“母后,这事已经闹得不可收场,即使张泰父子被遭灭口,那两个妓子与唐家的纨绔并非主要证人,不能仅凭他们耳闻定罪……可还有两个外放的官员。”两进士才是舞蔽的直接受益者,若他们供出孔执尚来,那就是罪证确凿。
“母后,恕儿臣直言,这时若再行灭口之事,圣上必信舞蔽之实。”
皇后自己也知道她是一时冲动,但的确再想不到两全之策,脸色更显煞白,尽露狰狞。
“母后,儿臣以为,此事无疑为四弟夺储之举,要想平安度过此劫,还当釜底抽薪……儿臣送东华公主返程途中,无意探知一事……”三皇子遂将盘儿之母被胡世忠奸逼自尽的事说了一回:“儿臣在郫南遇刺,也多亏得盘儿家中备有弓箭才幸免于难,有心替她申冤,故而安排人手察了察胡世忠。”
侃侃而谈,把胡世忠新官上任即行祸杀强占之事细细说来,三皇子微微一挑眉梢:“儿臣已经助那匠人之妇察明实据,由匠人好友韩秀才携证入京,正欲等待合适时机放他去击登闻鼓。”三皇子见皇后满面不耐,便没再卖关子:“胡世忠是陈长史之亲信,他受提拔,当数四弟的功劳。”
皇后这才专注起来:“当真?”
“确凿无疑,此事儿臣早向太子禀明,太子也说得等合适时机,重创四弟。”
皇后高高一挑眉梢。
“这时便到时机,四弟意在储位,想借舞蔽一案上谏废储,倘若储位空悬……不遵嫡长,当立贤明,倘若此时胡世忠之罪行揭露,于四弟声名无益,他必然不会放任在这节骨眼上闹出纵党行恶,登闻鼓院,可是陈家二爷任着长官……”
“陈家必会杀人灭口!”皇后说道。
“这事一闹,四弟必然会心生焦躁,倘若母后无为,想来他也会有所动作,欲行灭口之事而栽污给太子,坐实储君枉法之罪。”
“只要我们抓住四郎的把柄,就能反败为胜。”皇后怒气尽消,这才恢复了往常几分神采。
三皇子微笑颔首。
“三郎,这回多亏有你……”皇后一时动了慈母情怀,拉过三皇子的手:“若平安度过此劫,太子必然谨记你的功劳,将来……你们既然同历艰险,必共享尊荣。”
三皇子自然会说些“理所应当”的好听话,告辞离去,当出坤仁门,眼底渐渐漾起玩味。
而意气飞扬的四皇子,早安排了人手前往湘西,留心着那两个进士出身的县令,只待皇后一行灭口之策,便拿住罪证,做为将太子逼下储位的绝杀之剑。
可是不待事情再有进展,四皇子这边就出了纰漏。
这日午后,四皇子正与几个幕僚议事,陈长史慌里慌张地入内,贴紧四皇子的耳畔低声急语。
幕僚们只见四皇子脸色大变,便识趣地鱼贯而出,各自心里都在打鼓,不知事情出了什么变故。
“此事当真?”房中再无外人,四皇子一把扯紧了陈长史的衣襟。
“千真万确,那人直接去敲了登闻鼓,跪呈状书!好在底下推官是个咱们的人,把事情摁了下来,通报了二伯,殿下,在这节骨眼上,可不能放任胡世忠出事,若是得了个荐人不当,甚至纵恶逼民……”
四皇子暴怒,一拳擂在案几上:“好个胡世忠!堂堂地方要员,多少美妾不能坐拥,竟行强占民妇……真真是摊烂泥。”
“殿下,这事倘若不按下,将来必会被人利用,怦击殿下有失贤明,咱们好不容易将太子拉下储位,又怎容旁人坐享渔翁?”陈长史想到胡世忠正是自己所荐,额头上冷汗淋漓,只觉发根针扎般的刺头,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分析厉害。
四皇子强制让自己冷静,半响才说:“你所言不无道理……这事必须按下,立即着人摸察击鼓之人的底细,若是没有什么倚仗……治他个污篾之罪,发配充军,途中再……以逃脱罪名处死,当即通知胡世忠,让他将那妇人灭口,好好把这事给我处理干净。”
可怜的韩秀才,千里迢迢赶来京都敲登闻告状,自是为了回报当年工匠的资助之恩,又担心地方官员相互包庇,多得他的东家也是仗义之人,得知此事后,非但助以路资,还联系“亲友”在京都安排妥协,助韩秀才在恰当时机行事,才能保障自身达到目的。
哪知到了登闻鼓院,递交状书,却被不由分说地押入大狱,罪名是污告。
不消说,秀才的东家究竟是得了谁的意会。
更不消说,登闻鼓院并非鼓司陈二爷一手遮天。
于是刑部很快就得到举报,陈二爷枉法循私,竟昧告不举,反诬身有功名者治罪。
尽管刑部尚书忙着会审舞蔽一案,得报后也不敢吊以轻心,立即上奏御前。
天子勃然大怒,再一次下令严察。
三皇子请命,要亲自前往建昌府明察胡世忠一案,天子准允。
而三皇子动身之前,总算先后秘见两人——
☆、第五百六十八章 操纵变局,金蝉脱壳
远庆九年四月,锦阳京因为科场舞蔽、鼓司昧告两大案件,导致国戚孔、陈两大家族相继遇祸,中书断事被禁居私邸待察,陈鼓司已经被罢职候审身陷大狱,便是市坊平民,也感觉到太子与庆亲王间的剑拔弩张,更遑论对恃两党。
天气回暖,京都气氛却早无春寒料峭时的喜庆宁怡,各府春宴无声无息地取消,鲜菲盛发的京郊也再罕见香车宝马,遑遑都城笼罩于一片看不见的阴霾里,人人提心个个吊胆,都等待着蔚蓝如洗背后酝酿的那场雷暴,会在某个猝不及防的时刻袭卷表面的风和日丽。
四皇子固然气急败坏,已经怀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势必要将太子拉下马来,否则难以挽回败局。
他已经动了“灭。”之心,正要传信前往湘西,以定太子党罪证确凿。
四皇子尚未死心,就算赔上陈鼓司与陈长史伯侄两个,他还有秦家,还有陈家背后的党羽,依然是储位强有力的角逐者,前提是必须让太子被废。
一切都在按天子布局,三皇子落子的胜局发展,虞沨默默关注,心中稍定。
直到听说三皇子将行建昌,并且秘见了虞栋与黄陶!
虞沨心中那隐隐不安似乎越发落到实处,可他纵使早布了耳目在虞栋身旁,却也无法察知三皇子究竟有何交待。
而见过三皇子的虞栋,似乎变得十分〖兴〗奋,一头扎在西山卫,连将军府都稀少回去。
尤其与他那几个统兵亲信,常常秘谈,气氛十分怪异。
而当三皇子离京,太子忽然上请因为身染不适,望天子恩准他去西郊濯缨园静养。
与此同时,从南浙来了一个闻名大隆的戏班子名声会,纵使锦阳气氛因为政斗显出十分沉肃,不少贵妇女眷与纨绔文士们依然为名声会的来京欣喜不已,谁让这个戏班子里好几个名角儿实受追捧,让人慕名已久。
那些并不在斗争中心的门户,又有了召办堂会的心思,名声会一时炙手可热,他们在芳仪堂一日三场一连十日的登台,据闻坐无虚席。
便是旖景都得了彭澜下的邀帖,约她去芳仪堂听戏。
“从今日始,除卫国公府外,切莫外出,便是去国公府,也必须调集亲兵护卫前往。”虞沨却阻止了旖景出门。
世子妃当然大怀讶异。
“三殿下临行之前,已经私见了二叔与黄陶。”虞沨眉心紧蹙:“还有这个名声会,你或许没有映象,当年太子在濯缨园遇刺,正有他们在场。”
旖景目瞪口呆。
太子自请去濯缨园,而虞栋与黄陶显然得了授命,那就是说……
“三皇子他,依然要夺太子性命!”旖景倒吸一口凉气。
“应是如此。”虞沨语音沉重:“圣意已明,这事咱们不能插手……我是疑心事情并不等同那一世,三皇子曾毁江氏清白、除杀黄陶死士,意在警告报复,黄陶早怀二意,三皇子必有洞察。”
“那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旖景紧紧握拳,暗暗咬牙,暗诽那妖孽果然不肯消停,储位必变,天子已经明示要传位于他,他依然还是……
虞沨看向旖景,似乎欲言又止,最终却将人搂在怀中:“还不好说,总之这段时日要万事当心,你最好固步王府,不要出门。”
而对三皇子的行为心存疑惑者远非虞沨一人,前往建昌府的官道上,薛东昌策马赶上三皇子,与其并肩两骑,远远抛开一应亲兵随丛。
“殿下,属下实在不明,眼下您已经胜券在握,为何还要刺杀太子,岂非多此一举?”
肩系青黑披风的皇子稍稍勒缓了马蹄,目光轻睨,似乎满带讽刺:“胜券在握?即使能将秦相、陈家治罪,老四也不会坐以待毙,秦家与陈家经营多年,党羽无数,即使没有他们,老四要收服也不是难事,再者,圣体危重如此秘事,连我都无从打探,老四却能洞察,他有的暗棋,不在我之掌握。”
三皇子轻笑:“要彻底铲除,只有让太子丧命,眼下太子与老四已成水火之势,倘若太子这时被刺……老四百口莫辩,父皇也才会下定决心,于我,才是真正安枕无忧。”
“若将孔家、秦家、陈家尽数根除,将来卫国公府与楚王府更是权重势威,他们虽是父皇信臣,却难保还会对我尽忠,太子与老四一死,他们背后的权势才能被我放心利用,借来平衡苏家与楚王之势。”
“可是万一有何差池……黄陶狡诈多端,并不可信。”薛东昌仍有忧虑,若是真能成功嫁祸四皇子当然是万事大吉,可黄陶若有二心,三皇子反而会惹祸上身,一败涂地。
“所以,我才把他的长子带在身边。”三皇子收回目光,眸底沉晦:“再有,我此时离京,也是为自己保留后路,万一事变……至少能够自保。”
怎么自保?堂堂皇子难道要隐姓埋名居于山野避祸?薛东昌越发孤疑。
“待到了建昌,你将倩盼好生安置,一定要留人看好她,不能有半点疏忽。”三皇子又说:“老四给她服了毒,半年不得解药即发,我已经让苗石陌配好解药,你先让她服下。”
薛东昌心下暗暗不悦,三皇子也太执迷了些,倩盼不就是模样与那位相似……府里两个侧妃三皇子不管不顾,到了这般紧急的时刻,却还处处为倩盼打算,甚至怕她身陷险境,特意将她带出锦阳,这是要等着将来尘埃落定,再接她回京直接封妃?
总不会让一个侍婢坐上皇后之位吧!
但薛东昌忠心耿耿,自然不会违逆主人之令,嘴上毫不犹豫就应诺下来。
这时的庆亲王府,四皇子正与黄陶秘谈,一扫这些天来的气急败坏与心浮气躁,而恢复了意气风发喜上眉梢。
“这回多亏了二爷,否则必中老三圈套。”四皇子满是笑意地拍了拍黄陶的肩头:“太子这时一死,即使无凭无据,本王也要担着最大嫌疑,必失圣心,更何况老三早已洞悉了我的计划,正等着我自入陷井,那两个进士一死,皇后就能掌握我之罪证,非以为我是孤注一掷行刺太子不可。”
“殿下,还当中止嫁祸太子灭口的计划,建昌府那边,也不能妄动。”黄陶好容易才套出了三皇子全盘计划,眼见将建大功,自是不容有半点疏失。
“当然要如此,我已经追回了授令。”四皇子长眉高挑:“这回咱们保下太子,让虞栋落网,他必然会招供出老三……胡世忠一案也可栽在老三身上,说他捏造陷害于我,待洗清了这桩,再等舞蔽一案水落石出,太子必遭废黜,又有谁是我之对手?”
这还真是柳暗花明!
四皇子越发〖兴〗奋,长笑数声,却忽而慎色:“二爷这回立了大功,本王势必铭记在心,不过你之长子或许不能脱险……”
说到这点,黄陶也很是哀痛,咬牙忍住,又再示忠:“为了王爷的大业,在下万死不辞,在下已经嘱咐儿子,若有机会脱身固然最好,若是没有时机……只当是为新君尽忠。”
“黄公放心,本王不会忘记你满门功劳,待将来……本王先许你候爵之位。”
好一番“君臣交心”黄陶告辞出来,回到家中之后,见妻子江氏呆呆傻傻的僵坐炕上,手里捧着的是长子幼年时穿着的衣裳,心里一阵绞痛。
自从出了那事,江氏好不容易才在他的温言劝慰下平息心情,哪知那桩丑事一直有如恶梦缠绕不放,即使市坊间的民妇,对待江氏也是指指点点,背后议论,更别说偶尔有贵妇路遇江氏,对她更是直言冷讽。
江氏无颜见人,固步家中,性情越发敏感自抑。
他要忙于正事,又实在抽不出太多时间安抚妻子。
自从除族,长子媳妇坚持和离,三个儿子婚事艰难,黄陶到底不甘让儿子婚配普通百姓,就一直耽搁着,只待将来咸鱼翻身再为儿子求娶名门淑女。
后宅唯有江氏,越发孤寂。
这回长子犯险,江氏更觉哀痛,人就越发的糊涂懵懂,有时就连他都不认得。
这都拜三皇子所赐!故而就算要搭上长子性命,黄陶也坚决不容三皇子奸计得逞,登基称帝。
而他也总算明白了三皇子为何非要利用虞栋与他。
原来是早有筹谋要刺杀太子,而必须利用他们俩,才能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让三皇子完全置身事外。
先不说虞栋,也只有自己能说服孔俊,让他谏言太子自请去濯缨园——理由十分冠冕堂皇,越是在这般风声鹤唳的时候,太子越要表现出毫不紧张、清白无辜,离了东宫,身边只带十余亲兵与一二亲信作陪,将自己置身在圣上监视下,与孔家诸人断绝来往,连同属官孔俊也随太子“变相禁足”就算将来孔执尚难辞其罪,也可保全孔俊,最大限度保留孔家之势。
在这样的情况下,太子因为要表现松弛,请名盛大隆初来京都的戏班子名声会到别宫唱上一场堂会以作消遣就更会被采讷。
太子这些年来原本就荒唐不堪,沉溺声色,醉生梦死,倘若因为舞蔽一案闹出就痛改前非,事事谨慎,越发会让天子生疑。
更关键一点——三皇子早些年就有叮嘱,让他荐上几个亲信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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