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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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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甚至不知自己的生母是因何过世,以及过世的准确时间。
他不敢与当时的皇长孙比较,也不敢眼红西梁公主所出的三弟,至于另一位太子侧妃所出的四弟,两夫人所出的五弟、六弟,福王尽都只有回避容让。
可是他到底是太子血脉,虞姓嫡系皇孙,眼看着祖父太宗帝对并非亲孙子的楚王世子都比他来得重视,甚至为了多病的世子广寻良医,就连他的亲生父亲重视这个堂侄也远比他这个亲生骨肉要强上几番,小小的孩子心里难免憋屈。
尤记当年,他因患风寒,有孕在身的丽嫔生怕感染病症,将他禁于冷室,祖父与父亲不闻不问,唯有一二宫女在旁侍候,连太医都没有得到通知,堂堂嫡系皇孙,生死无人过问,全靠自愈。
他想起名义上的生母,也就是丽嫔见他亲近太子妃,曾经告诉他的那一番话。
“傻孩子,你以为太子妃是好人?她是看着宛妃独得太子宠爱,心怀不愤,才使计让你生母色诱太子,让宛妃亲眼目睹了太子‘偷腥’,你生母因为对太子下药,险些被处死,太子妃出面做了好人,劝说宛妃饶了你生母一命,但宛妃因为这事,与太子闹了不愉,两个人狠闹了一场。”其实当时,丽嫔还没有入东宫,不过是后来听了一些闲言碎语自己推断出来的真相罢了。
其实福王生母是受了当时侧妃陈氏的挑拨,孔氏不过是顺水推舟。
但也是运数,那宫婢色诱功成,虽没有飞上枝头,却幸运地有了身孕,孔氏乐见其成,庇护了宫婢产子,又提出留子去母,宫婢最终没能达成所愿,福王却得幸存活。
孔氏是想在宛妃心里留下这颗钉子,挑拨太子与宛妃之间生隙,倘若宛妃将二郎看做眼中钉,下毒手谋害最好。
但她低估了宛妃的痴情,虽然身为西梁公主,娇身惯养长大,可宛妃生性良善,虽对太子与宫婢私通一事尽管有些懊恼,但并没有任性妄为,很快原谅了太子。
后来宛妃过世,太子无意间在芳林宴上邂逅丽嫔,见她与宛妃有三分相似,才将人纳入东宫,并将二郎记在丽嫔名下,让她抚养,为此,丽嫔当年甫一入宫,就得了夫人的品阶,若非她后来因为听说了太子宠她是因宛妃之故,大是懊恼之余,言辞上对宛妃多有不敬,势必力压另一个夫人德妃,又怎会只居嫔位?
妃嫔之间的争斗并不能改善福王备受冷落疏漠的童年。
也养成了福王沉默寡言、万事不争的性情,小小的孩子通过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尽是不屑冷落、恶意算计,当年真相如何他自有判断,对于人心,也自有体会。
这时,福王听虞沨直言不讳,称天子有意考量,他大有机会问鼎帝位。
福王摇头,轻轻一笑。
“远扬,当年父皇赐婚,我的确受宠若惊,完全不曾预料以我的身份,有朝一日,竟有幸迎娶卫国公府嫡女,记得父皇下旨赐婚不久,你便登门拜访……你我虽为堂兄弟,但素来没有任何来往,不可否认,我对你忽然交近甚是孤疑,也有所防备,尤其是听你直言相告,说卫国公府不愿与三弟、四弟联姻,独独有意于我……你说姑祖母于子孙姻缘并不独断专行,也非仅图权势富贵,你是有所意会,我之所以得此良缘,固然有一定政治因素,关键是旖辰自己属意于我。”
福王轻挽锦袖,托壶斟茶,坦然直视虞沨:“我明白你的意思,是劝我善待妻子,可是我并不明白你的用意……我知道你能得父皇看重,绝非仅因先帝对楚王府的爱顾,有你过人之处,你当然有所洞悉,看穿我备受冷落小看,虽身于富贵,却孤苦无依,别说赫赫权贵,只怕普通官宦,也不情愿让女儿与我婚配。”
虞沨也回以坦然,轻轻一笑:“二哥当年处境的确艰难,但我明白二哥并非心怀怨谤之人,只要卫国公府以诚相待,当二哥明白二嫂的情义,必会珍惜。”
在那一世,福王娶的是当今太子侧妃卓氏,虽经天子赐婚,卓家无可奈何,但卓氏婚后不仅跋扈不贤,甚至对福王诸多轻视,到了后来竟然红杏出墙,事败后引天子盛怒,欲将卓氏赐死,多得福王求情,卓氏才得了个和离的机会,保得性命。
福王的确心善,虞沨断定他必然懂得珍惜。
“可是你还是走了那一趟,从那以后,更是主动交近,我疑惑了很长一段时间。”福王也不并讳言,摇头笑道:“直到后来父皇赐婚,你与五妹妹缔结良缘,我才恍然大悟,感情远扬是早有意与我亲上加亲,才为将来妻姐的幸福美满尽力。”
虞沨:……
“内子贤惠宽和,虽我有誓在先,是因能得她真情实意一生足矣,并不愿再纳妾室,可内子这些年来,自觉对我怀愧,很是不安……最近风波不断,孔家灭门皇后被废,三弟又莫名远走西梁长留异国,储位岌岌可危,太后却忽然插手,要赐严氏女为我侧妃,便是我与世无争,也意识到事态紧急。”福王举盏,品了一口茶水:“远扬早前曾有试探,我也表明心意,无意涉及储位。”
早在虞沨笃定天子决意废储之时,的确试探过福王的心意,有意与他商谈政务,福王却直言并不关心,显然对储位权势避之千里。
“二哥,这时已不同当时。”
有时候就是这么身不由己,想争的争不来,不想争的也不能如愿袖手。
虞沨肃色:“并非我危言耸听,就算二哥无意权位,只怕旁人也会视你为心腹大患。”
福王颔首:“我也知道,不过远扬,我之所以能被父皇纳入考量之中,全因岳丈一门威重,也有楚王府的缘由,没有你们,父皇决不会考虑由我继承大统,之所以用严氏女做为试探,父皇是担心我将来无能,不能掌握大局,被外戚控制君权。”
福王尽管没有争位之心,但他并非懵懂愚昧,反而因为当年艰难坎坷,于时势更迭自有敏锐之处。
这时他似乎自嘲般的一笑:“若非我继承大业,父皇对苏、楚两府势必信重,可偏偏是我坐上帝位,天家对两府反而心生戒备,严氏女只是一个起头,若我答允,将来还会有无数勋贵、世家女儿纳入后宫。”
这是当然,严家与苏家本来交厚,仅有严氏女,天子可不会彻底安心,无非是用严氏女探路,考量福王是否明智,能看清时势罢了。
福王问道:“远扬,以你之见,眼下我若要在争储之战中立于不败,应当如何?”
虞沨微微蹙眉,沉吟片刻后才说道:“二哥的对手,唯庆王而已,庆王野心勃勃,诸位皇子中势力也占首位,圣上对他势必忌惮,若当真决意立二哥为储,便要先行压制秦、陈两家,可若真是如此,圣上也会担忧权势失衡,将来岳丈大权握于一手,未必不会渐生贪欲,故而才要考量二哥,能不能未雨筹谋……庆王左膀为秦家,陈家是右臂,相较之下,秦家更具威势,二哥若能拉拢秦家,将来即能制衡,圣上也才能安心。”
相比秦家而言,陈家是庆亲王的外家,联系自然更加牢固,秦家只是庆亲王的妻族,秦相决非仅只庆王妃一个嫡孙女,而在短时之内要笼络另一家族,也只能通过联姻。
假若福王纳秦氏女儿为侧妃,就算不能立即造成庆王与秦家反目,可秦家势必会产生犹豫,再不会对庆王死心踏地。
福王又是摇头,又是颔首:“远扬此计甚佳,可秦相待嫁闺中的嫡出孙女儿唯有一个七娘,相信远扬也有所了解,此女善谋多计,若她将来入驻后宫,必会不择手段暗害皇后,以得统御后宫之权,除了秦氏,将来更会有不少名门闺秀充斥后宫,不知会有多少阴私诡谋,我了解内子,她并不适合处理这般险恶阴私,将来,也许我连她都不能安保。”
所以……
“我甚至没有信心能保妻子平安,又怎么担负大隆江山大业?”福王顿下手中杯盏:“远扬不需多言了,我心意已决。”
☆、第五百八十八章 摁捺不住,毒计酿成
旖景听了虞沨转述与福王那番交谈,好半响沉默不语。
“在想什么?”
虞沨半靠车與内的软座,手臂环上了身边人的纤腰。
“为姐姐庆幸。”旖景这才长舒了口气,靠向虞沨的肩头。
今日她去了后宅探望旖辰,原来的打的是劝慰的主意,可那为了大局说服长姐欣然接纳侧妃的话实在不能出口,再兼着旖辰一见旖景,立即忍不住满面忧愁,拉着旖景的手连称“来得适时”自己便将当日慈安宫经历的那番细细说了一回,旖辰甚至有些哽咽:“王爷对我这般有情有义,我真是不知怎么报答,但是这回开口的是太后,王爷一口拒绝,太后虽未责备,但当即就沉了脸,我这几日忐忑得很,五妹妹,太后不会因此责怪王爷吧,若因我之故让王爷受责,实难安心。”
旖景那番话就更说不出口,唯有劝解,称太后既然没有当面责难,必不会事后怪罪,犹豫了一番,还是没把所谓大业告诉旖辰,这时听闻姐夫明知圣上有所考量,为了长姐母子的安乐依然不对大位动心,实在为长姐今生得遇良人感到庆幸,但心里自然也免不得担忧。
“姐夫这般排斥侧妃妾室,圣上必然不会再寄予重望,可是这么一来,无论是庆王,抑或其余皇子登位,对咱们两府必成威胁。”
虞沨轻叹一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其实无论哪位皇子登基,要维持君臣间的信任都非易事,更休论实行军制改革哪能完全规避风险……眼下之计,只能看圣上怎么决断了,不过就算庆王登位,想要动苏、楚两府也决不容易,谁还会坐以待毙不成?只要卫国公府维护好与严家之间的情谊,别让人借机挑拨,以不变应万变,眼下足以应对。”
他是已经感觉到,天子与太后母子同心,就算新君登位,只要太后不与卫国公府离心,旁人要打压卫国公府,太后也会不容。
至于楚王府,虞沨自信足以自保。
而远庆九年的连番变故,自然也让诸位皇子蠢蠢欲动,比如隐忍多年的德妃,也渐渐显露了野心,这些时日以来,五皇子去景仁宫的次数频繁增多,母子俩常常秘谈。
德妃对于三皇子的任性妄为实感庆幸:“圣心难测,这四字果然千真万确,若不是这回三郎闹了一场,竟逼得圣上灭了孔家满门,甚至连皇后都落得个废位的下场,本宫尚且以为圣上并无废储之意。”
五皇子手肘搁在椅柄,身子微微斜倾,闻言后也是眉梢轻挑:“正如母妃所言,儿子原本也以为父皇早洞悉了四哥的野心勃勃,就等着他发作,好借机剪除了秦、陈两党,哪知看到后来,才知道父皇早打算废储,可三哥何德何能,竟能得了圣心。”
德妃下意识地握了握手里的锦帕,眼睛里晃过一抹漠然:“因为宛妃……当年她就宠冠东宫,后来有了身孕,更成孔氏的眼钉肉刺不除不快,不过孔氏筹谋多年,到底还是输在个死人手里,圣上他……对宛妃的确情深。”
五皇子不以为然:“不过三哥到底是烂泥上不得墙,要说来,四哥那招刺杀太子嫁祸于人不可谓不狠,哪曾想圣上一意偏向三哥,竟以北原细作了断此案,没想到却让孔氏发觉了三哥的威胁,决意铲除,没把人杀死,自己反而受了清算,母妃,咱们等了这些年,总算得了天赐良机。”
原来这对母子笃信四皇子才是刺杀太子的真凶,并借机嫁祸三皇子扫清障碍。
“本宫早有预料,四郎必不会容忍太子登位,会行暗杀之计,等太子一死,储位空悬,咱们才有机会。”德妃微微蹙眉:“可惜太子命大,没有死于刺杀。”
“纵使如此,他那储位也保不住了。”五皇子轻轻一笑,扬手一抚袍据:“母妃,咱们是该有所行动了,若能证实四哥是刺杀太子的主谋……”
“联络庆王府的耳目,让他们伺机而动。”德妃微微颔首:“不过相比庆王,还有福王这块拦路石,他的生母虽然卑贱,可毕竟有苏、楚两府做为倚仗,甚至比庆王府更成威胁。”
这话让五皇子的斗志昂扬微微受挫,他隐忍多年,等候大显身手的时机已经太久,好容易等到了这么个天赐良机,储位眼看有变,圣意所属那位又弃国远走,只要清除了四皇子,势必大有机会夺储,哪知漏算了一个根本没放在眼里的福王。
“难道要与苏、楚两府敌对?他们可不比秦、陈两党,甚得圣眷不说,让人忌惮的还有手中实权,两府往常行事谨慎,要抓住他们的把柄可不简单。”五皇子叹气。
德妃微抬眼睑看了一眼五皇子:“别说这时咱们不能与两府敌对,就算将来能得偿所愿,你成了大隆帝君,至少十年之内都要对他们笼络厚待,直到科举制度真能得以推行,培养一批足以信任的新兴官员,再行军制改革,渐渐削弱两府权势,才能铲除。”
五皇子微微咬了咬唇角,倘若成了九五之尊尚且要看臣子脸色,实在让人不能心甘。
“不过我们不能与两府敌对,未必没有办法挑拨两府与福王绝裂。”德妃莞尔一笑,尚存风情的眉目舒展开来:“我看得清楚,福王可不是表面那般唯唯喏喏的窝囊废,他主意定得很,当年丽嫔多番挑拨,福王哪次听进耳里,当真去与孔氏作对?可笑的是丽嫔,对福王不管不顾,一门心思只用在亲生儿子身上,反而把六郎教成了个头脑简单的废物。福王一知得了运数与卫国公府联姻,当即发誓拒不纳妾,怎不让卫国公府对他死心踏地,福王才是善于隐忍之人。”
“正如母妃所言,二哥对二嫂的情意有目共睹,咱们还能怎么挑拨?”五皇子问出一句,心里却已经盘算开来,先得破坏福王夫妇之间的情份,不知找人色诱能否成功,若说来,二嫂这时怀着身孕,据说二哥连个通房侍婢都没有,想必也憋得难受,若这时行色诱之策,岂非大有成算?
德妃像是洞悉了五皇子的心思,眉头微挑:“你想的计策不行,福王妃可不似楚王世子妃那般不能容人,当初丽嫔赐的那宫女,福王妃可是笑纳了的,就算福王宠幸旁人,以她的贤惠,也不会与福王生隙。”
旖辰自己都能容忍,卫国公府自然也不会因此记恨福王,不依不饶。
“但若是身怀六甲的福王妃忽然中毒而亡……又察不出真凶,卫国公府势必会对福王起疑,一旦有了嫌隙的种子,卫国公府至少不会再对福王死心踏地。”德妃唇角轻扬:“有时候不需罪证确凿,越是扑朔迷离的事件,越是让人信之不疑,就算福王没有杀妻的动因,但只要福王妃丧命,卫国公府也会怀疑其中大有蹊跷。”
五皇子有如醍醐灌顶:“母妃早有叮嘱,多年前就让儿子通过舅舅暗助,把耳目安排在几个皇子府,原来就是等着今日……福王府的那人,听说甚得二嫂重用,已经提拔为管事,定能找到时机落毒。”
“必须谨慎,千万不能引火烧身,一旦事成立即灭口。”德妃紧声吩咐道。
德妃与五皇子正在商量计定,却不知他们在四皇子府安排的耳目早被盯紧,诡计多端的庆亲王甚至也在五皇子府安排了亲信,成了五皇子全心信任的幕僚。
与此同时,一颗野心从来无遮无挡的丽嫔当然也开始上窜下跳,相比德妃,智计就不说了,丽嫔甚至没有娘家倚仗,她原本就是普通官宦家的女儿,好容易因为圣宠,为哥哥谋了个五品朝官之职,当年因为刁难旖辰,惹恼了卫国公,设计让丽嫔的兄长丢了官职,一直没有起复。
但丽嫔“长处”在狂妄,自认为宠冠后宫,皇帝就是她的凭仗,又兼着“长子”福王有那么一门威风赫赫的岳家撑腰,哪还需要娘家出力。
这位直接看中了皇后的位置,倘若她被立为新后,六皇子就成了嫡子,有谁敢与六皇子争储?
于是乎丽嫔诏了福王入宫,直言不讳地提出让他说服苏家出面,上谏国不可久时无后,力荐“温婉贤淑”的她坐上后位。
福王哭笑不得,自然不会为了丽嫔的异想天开奔走,刚刚出了永和宫,却被詹公公堵了个正着,直接带去了乾明宫。
天子问起丽嫔的交待,福王不敢隐瞒,天子也对丽嫔的“智谋”哭笑不得,转而又问虞沨当日去福王府究竟是为何故。
父子间的一番对话无人得知,只有詹公公看得分明,福王出来时如释重负,而宝座上的天子却久久蹙眉沉默,神情甚是烦恼。
☆、第五百八十九章 一石二鸟,黄氏显妒
远庆九年的中秋节,皇宫破天荒的没有举办宫宴,这让各大勋贵紧绷的神经又往左右拉张了几分,自从孔氏废位后稍显平静的局面,让人感觉到仅是风雨间歇的短暂,这风平浪静背后酝酿着另一场更加猛烈的狂风骤雨。
中秋家宴上,多数妃嫔也没有往日争奇斗艳的心思,尽管个个盛装艳丽,却都显得刻板沉默,只暗暗观注着趾高气扬的丽嫔与满心不甘的梁昭仪之间显而易见的争锋相对,各自冷笑,或者漠然。
位居诸皇子首位的太子,占据着瞩目的坐席,越发显出他故作镇定下的局促不安,也许意味深长暗暗打量的目光太多,让太子徒添压力,几盏桂花醇落腹,沮丧油然而生,渐渐忍不住贪杯自饮,酒至半醉,竟然哽咽起来。
“太子醉了,还不扶他下去歇息。”宴席主位上,天子并没表现出半分不悦,这话也说得云淡风清,待目送着太子被宦官扶了离席,天子举盏敬了太后,又接了数盏皇子们的敬酒,才让席上气氛轻快起来。
往常长袖善舞的庆亲王依然如是,频频举盏,带动着沉默寡言的福王也活跃起来,兄弟俩人显得尤其手足情深,越发衬托出左侧另一张席面上正襟危坐的五皇子格格不入,这情景落在德妃眼里,浅浅的一个冷笑,暗忖着福王这是感觉到时机将至,也摁捺不住心头喜悦,露于举止,要说隐忍二字,还是她的儿子能贯彻始终。
德妃心念一动之时,一个目光看向儿媳。
女眷席面上,两个身怀六甲的皇子妃就交谈热络起来,正是五皇子妃与福王妃这对妯娌。
再过一阵,太后叮嘱了天子莫要贪杯,就携同女眷离席,去了另一处赏月品茗。
这才让如姑姑去慈安宫请了卫昭前来,拉着坐在身边,听着卫昭的一番妙语如珠,活跃得席间气氛越发轻快,太后喜笑颜开。
自然卫昭的“殊重”地位也让众位妃嫔们各自揣测,许多盘算。
而这边席,没了太后与诸位妃嫔助兴,天子很快显得意兴索然,干脆让皇子们自己尽兴,自己离席而去。
不过多久,詹公公返回,悄声在五皇子耳边低语几句,尽管没有张扬,可五皇子离席时还是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庆王手中的酒盏还朝向福王,眼角却渐渐咪起,目光随着五皇子没入灯火月色间的背影闪烁着意味不明。
福王自顾饮了这一盏酒,抬眸去看花叶掩映间露出的星河,唇角浅笑,仿佛对庆王忽然的走神毫无知觉。
六皇子双眼冒火,直直地盯着五皇子的去向。
七皇子不屑地冷哼一声,手臂忽然一抬,装作半醉不支,泼了六皇子满身的酒,两个皇子便即唇枪舌箭、寸步不让的争执起来。
八皇子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悄无声息地远离六、七两个的“战场”看了庆王、福王的席面一眼,还是顿足了脚步,转身去了几个弟弟们的席面。
庆王的同母弟弟十皇子眉梢挑得有如满弓:“五哥这是被父皇单独诏见了?”
九皇子关注的却是另一件事:“今儿个没有堂兄在场,八哥怎么看都有些落落寡欢。”
九皇子口里的堂兄是指虞沨,诸位皇子都知道老八与楚王世子交好。
十皇子暗哼一声,心说老八若非牛皮糖似的粘着虞沨,怎么能争取父皇的看重,委实居心叵测!
八皇子人未坐下,就被两个弟弟扰了兴致,也就是回以一笑,干脆去和还没立府,心眼单纯的十一皇子说话去了。
五皇子的确是被天子单独诏见。
大约两刻后,他出了御书房,步伐不急不徐,却眉飞色舞难掩欣喜。
父皇刚才竟然与他谈论政务,不过他谨记母妃之言,并没显露出早有关注,而是收敛锋芒,一番话说得四平八稳,滴水不露,五皇子对自己得体的应对洋洋自得。
悄寂的御书房,御案后的宝座上,天子紧紧蹙眉,手里执着一支朱砂沾染的金镂笔,却久久没有落批,反而挥臂一掷,笔落金砖,划下一道血色般的痕迹。
“城府太深,隐忍太重,与德妃倒是一模一样,真意半分不显。”天子喃喃自语,唇角渐抿冷肃:“唯德妃令从,又不显唯唯喏喏,才德表现恰到好处……德妃,确实比皇后更会教子。”
这显然不是赞扬的话,天子脸色阴沉。
默坐长有一刻,天子起身,负手出了书房,站在廊檐下,看一轮满月正在当头。
相比德妃,贵妃陈氏虽野心彰显,却略输心计,再者庆王也非陈氏能够把控,即使秦怀愚,只怕也并不得老四多少信任,老四多疑,就算可能重用秦、陈稳固帝位排除异己,前期先令秦、陈两家威重,可一但目的达到,必会压制两家,不至让外戚专权,不过老四的短处也是太过多疑,并且阴狠毒辣,若他继位,说不定除了十皇子,其余皇子都保不住性命。
可是老五……天子冷笑,若把帝位传予他,不异于把江山权柄交给德妃,就算能让德妃暴毙殉葬,也不能规避将来杨家专权。
与其信任杨家,还不如信任卫国公府。
老二倒是重情重义,可又太过宽仁。
天子仍旧一筹莫展,举棋不定。
但显然,已经把五皇子的继位资格一笔勾销。
——
中秋节次日,旖景午憩之后,接见了一轮有内务回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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