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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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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灯火数盏,并不能灿烂旷大的寝殿,那窗外月色入帏,清幽便就如水如澜。
风渗帘帏,轻纱慢摇,天子才入此间,但有一股暗香绕鼻,又见月色蔓蕴,光火远照处,女子青丝尽泄香肩,她就那么跽坐在窗下,身上一件玉白纱衣,竟像是准备就寝的模样。
抬眼之间,那面颊便就微红。
不比小嫚着意的妖娆,明明还是闺秀的端庄,只那一触及离的目光,却像柔羽拂过心头,不及捕捉,但却把酥痒轻而浅地留在那里。
天子微有疑惑,却又有些恍然,那时的邓妃与白妃,似乎也让他如此心动,可渐渐到了后来,怎么就索然无味?
“朕要沐浴。”大惑不解的天子心神不宁地甩下一句,等着“新妇”替他宽衣,侍候着他去浴室,却又忽然觉得这画面似有几分眼熟——朱帏浮动下,一窈窕女子,身覆月纱,玲珑隐约,羞而不语,他便举手,示意陈妃莫动,须臾,轻笑:“啊……江浮之的美人图。”
这下,天子便很有了几分意趣,毕竟这种暧昧却雅致,倒是小嫚营造不出的。
是以当天子泡在暖汤里时,脑子里浮现的还是前人的美人图,似乎就有一幅美人入浴……
忽闻轻微的脚步声响在脑后,天子忍不住转身回眸,垂幔处,步入一美,还是铅华不染、青丝如瀑,只又更衣,艳红的纱衣里透出玲珑身段,举步之间,更显修长洁白的双腿,赤赤又隐隐,一下子就烫热了天子的眼底。
果然,就是那幅美人入浴。
天子大觉兴奋——殊不知,便是世家名门闺秀,虽自幼接受的是温婉娴静的淑女规范,一旦得知女儿要入宫闱或者皇室,家族也会教以“情趣”,目的不同,规范也有差池,越是世家,越是明白没有一个男子会乐意妇人刻板生硬,端庄淑贵那是人前,抑或限于正妻,一旦成了后宫,架子端给谁看?
事实上当初邓、白二氏也不是索然无味之人,只渐渐明白要想活命,不能太受夫君宠爱,谁让当今天子不是情种?是以,才收敛起来,宁愿无宠,也省得被秦后的妒火焚成灰烬,家族保不了,天子又不会保。
这一晚天子极其尽兴,并一连十日,脚步都忍不住往永寿宫来,一次与贵妃饮酒半醉,甚至疑问——绻绻身为世家女,怎会有这般风情?
陈贵妃:……
绻绻不是她的闺名,但天子甚爱与人取个小名,比如当年“纤纤”,大约也只有皇后,才一直没有这等“盛待”。
陈贵妃只觉莫名,不知天子为何会有这等疑问,她倒知道皇后的荒谬,可不该后宫嫔妃都与皇后一般吧?
不过陈贵妃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真相,这是后话。
三月过后,随着贵妃陈氏宠冠后宫,皇后越发成了尖酸刻薄的妒妇一枚,总想找着机会狠狠教训陈氏,不过因着两宫太后一明一暗的维护,皇后一时未能趁愿,这番,倒霉的便是贵妃以外的诸多妃嫔,若说还有一人例外的话,便是秦嫔。
对于自己这么快就被人取代,秦嫔也是满腹不甘,越发着力于挑拨皇后,让她速速收拾贵妃。
皇后不断兴风作浪,终于触怒天子。
但天子去坤仁宫大发龙威后,皇后竟突然消停下来。
两宫太后甚觉讷罕——皇后竟然知教?
及到五月,有喜讯传来,贵妃有孕。
皇后居然也没发火。
反倒是秦嫔忍不住了,有回自己个冲撞贵妃,这下触怒了三位老大——慈安宫、寿康宫及天子,受到的惩罚不可谓不“惨烈”,杖责,削等,秦嫔成了秦婕妤,好歹她还担个秦姓,否则只怕直接打入冷宫。
当然,皇后的平静只是表面,整个秦氏一族其实都不平静,因为危难已经迫在眉睫——贵妃这势头太过迅猛,有天子恩宠,两宫太后维护,竟然还让她抢先一步孕育龙种,再不反击,皇后之位哪还保得住?
秦子若自然也是极为焦急那一个,老王妃又受了不少“奉承”,颇有些吃不消的势头。
可这一切,还没开始。
终有一日,卫国公与显王联手的事有了眉目,再兼着苏涟动用不少旧部协助,挖掘出不少秦氏族人在地方的“劣迹”,双方聚首商议,显王因对儿子的打算心知肚明,有意将目标确定在辽王藩地广宁州的属官秦拘一人。
辽王虽是先帝亲封的亲王,但因并无旧势,就藩后,卫部不受他挟制,地方行政又有当今天子授命的一众属官监管,辽王在藩地也就是个“闲人”,尤其广宁知府秦拘,他是秦相族人,秦婕妤的堂兄,实为天子耳目,全不将辽王放在眼里,自就职,诸多贿财欺弱之举,其恶行一如当年南浙诸吏,辽王莫可奈何。
但卫国公与显王联手,使得秦拘罪证确凿,官司还在御前打着呢,秦拘竟然就欲栽陷辽王,欲检举他串通卫国公谋逆。
这下辽王为求自保,再不隐忍,直接将人就地处决。
消息传回京都,顿时冲突激烈,让秦怀愚惊讶的是不少御史居然上本弹劾他,欲将他牵连处罪。
天子力保,最终不再深究秦拘案,这人的脑袋,白丢了。
太皇太后对此事一直持默默观望之势,谁也不知她在考虑什么。
而因此一事,卫国公府与秦相府势如水火越发显然。
而紧接着,秦相与皇后的生辰先后而至。
天子率先赐下重礼,秦相这个生辰,必须大办,这也是昭示他仍得圣眷。
相府决定大宴宾客广邀亲朋,而颇受冷落的皇后也忽然得到了天子的恩宠,出面支持皇后生辰当日设宴濯缨园,所邀宾客皆任皇后随心。
旖景自然在邀。
而卫国公府也得到了秦相寿宴的邀帖。
大长公主的意思很干脆——不去!
可是这一日,老王妃却忽然将旖景叫了回家,旖景再归国公府时,神情很是忧郁。
☆、第七百二十三章 诏返辽王,将有杀祸
已经接连许多日子,虞沨没有日日地“借宿”岳家,这日出宫,他依然径直回到王府,身后跟着寸步不离的卫冉与灰渡皆是一脸沉肃,晴空才听了禀报,将议事处“戒严”,除了几个心腹侍卫,一应丫鬟仆役都被打发,正想着去正门处迎上一迎,便见王爷一行进了院门儿。
这一回,甚至不曾请僚属同来。
已是入夏,蔚空上的金乌逐渐有些刺目,这时即使关门闭窗,厅堂里也不显得沉晦,虞沨却阻止了灰渡关门的举动,只招手让他与卫冉及到近前,一左一右并肩两侧坐下。
“太皇太后要诏辽王归京,明面上一是质询秦拘案,二来,辽王也已到了娶妃的时候。”
虞沨这一句话并没让灰渡神情变幻,卫冉却是高高一挑眉梢。
“秦拘案不是已经审结?”他忍不住问。
“在圣上那儿是审结了,太皇太后这儿却又未必,从秦拘一人深挖,有不少秦氏族人只怕都得受牵,此人既能被天子安插去广宁州监掣辽王,势必甚得秦相青睐,看来宫里秦婕妤,倒也不是秦相信手拈来。”
秦婕妤只是远支族亲,但她的这位堂兄却是秦相甚是看中的子弟,许是因为如此,她才有了入宫的幸运。
只数日之前,根据顾于问的反馈,天子曾诏陈相与他问及如何处置辽王,当时秦相也在一侧,顾于问因得虞沨“归正”的提醒,再不肯揣度圣心迎合上意,反而劝谏——秦拘贪赃枉法乃罪证确凿,论来辽王有权处治,圣上既已将秦拘定罪,便不益再追究辽王,辽王乃先帝亲封的藩王,太皇太后又甚为维护,倘若圣上事后追究,只怕会让太皇太后不满,“误解”圣上有意加害手足,祖孙间更生嫌隙。
那秦拘欲检辽王与卫国公串通谋逆而自保,在广宁州上蹿下跳收买“罪证”,以致辽王大为惊慌,竟将秦拘干脆处死,免得再生祸患累及自身,秦拘的谋划未遂,但这事看在天子及秦相眼中,无疑又成了辽王与卫国公府早有勾结的表像。
天子为保秦相,不得已终结秦拘案,可对辽王之疑已经生根发芽。
秦相更恨辽王杀他族人,并欲陷害于他,已将辽王视为大患不除不快,自是在后进了不少馋言,挑唆天子斩草除根。
陈相原本不在意辽王,但有顾于问“表率”在先,他生怕又被秦怀愚暗中利用,故而也紧随附议,劝谏天子三思。
据顾于问言,当时天子神情极为不豫,根本不耐烦顾、陈二臣的劝告,但一旁的秦相虽不语不言,眉目之间却隐有得色,正是“庆幸”陈、顾两人不谙圣心,天子对他们渐生嫌隙。
只说这时,卫冉想到顾于问当日所言,又与虞沨今日之说一结合,大是兴奋:“先帝病重时,曾亲封辽王并择定赴藩之期,后弥留之际,虽诏见圣上许以帝位,却有心不留笔诏,并早许太皇太后监政之权,这似乎说明先帝对圣上继承帝位并不完全放心,而辽王年小,许也有不足之处,极有可能让太皇太后监政数载,待得辽王逐渐势重,再看其与圣上谁更适合掌权天下,圣上必有此猜度之心,否则当初也不会有违先帝之令,屡屡拖延辽王赴藩。”
卫冉深吸一口气:“这回秦拘案,天子对辽王已动杀心,而这时,太皇太后又诏辽王回京,天子势更不能心安,以在下看来,天子定会在途中设伏,让辽王死于非命,而王爷只需布置人手,察得天子罪证呈启太皇太后,大事,足可成矣。”
太皇太后最为忌惮的就是天子狠辣残害手足,否则当年也不会因为力保辽王赴藩,促使天子宽赦六、七二王而顺带放虞沨赴楚,只要辽王一死,而天子弑弟之罪确凿,无疑会让太皇太后因为绝望而痛下决心,辽王之下,先帝遗子并无君帝之能,那么虞沨想扶持尚是稚子的福王继位便再无阻碍。
虞沨闻言却是蹙眉:“二兄的建议,是让我袖手?”
“这确是绝好时机。”卫冉忍不住扶紧了几案。
“不妥。”虞沨却摇头:“先帝对辽王甚是关爱,而我与辽王也有旧谊……”
卫冉一怔,他并不知虞沨与辽王过从,却坚持道:“恕在下直言,欲成大事,不该妇人之仁,太皇太后这时诏辽王回京,用意究竟为何?倘若太皇太后当真欲让辽王取帝位代之,王爷诸多筹谋岂非功亏一篑?”
灰渡一贯只知听命行事,并不善于出谋划策,不过当听卫冉这般直言不讳却大是紧张,他也拿不准谁更有理,只瞪大了眼握紧了拳,一忽瞧向卫冉,一忽又看向尚在沉吟的虞沨。
卫冉却对虞沨的沉吟不决大感焦虑:“王爷,眼下辽王虽与苏、楚二府并无嫌隙,难保位及九五之后,再生抵触压制之意。”
虞沨摇了摇头:“即使是为夺势,也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并非要闹得你死我活,对于潜在威胁皆以杀戮了结,倘若辽王意在九五,那么将来我也不怕与他明枪实箭一决高低,他若是有阴谋诡算,我未必就能被他算计,总之一切尚未分明,总不能就此看他丧命于今上暗杀,先帝于我,实有知遇之恩尊长之情,辽王是先帝骨肉,眼下对苏、楚两府皆无恶意,我不愿看他死于诡算而袖手不理。”
“辽王当年确实颇为敬重王爷,交好之意不杂权欲。”灰渡好容易插了句嘴。
虞沨颔首:“事实上先帝之所以未将大位直接交予辽王,应当也是担心他品性太过纯良温厚,而眼下大隆需要的君帝,远远不是守成之君,相比而言,先帝虽担忧今上会重外戚而导致权力失衡奸侫专权,可依然认为今上比辽王更加合适眼下情势。”
他一边说,站起身来,徘徊数步,又再摇头:“固然,先帝期望辽王年龄渐长,而有所长进,应当也是如此嘱咐太皇太后给更多机遇予辽王历练,可辽王赴藩已有两载,小小广宁州,却无能治理安平,这回秦拘案,倘若辽王有远见胆识,大可借此时机广集秦相罪证,将秦氏触律族人一网打尽,但不过因为秦拘欲行陷害之行,他却将人就地处决,倘若朝中无太皇太后维护,辽王难保不被天子追责,这个作法,委实幼稚浅陋。”
这话卫冉倒也赞成,辽王在广宁州并无藩王之威,不待天子令下却将秦拘贸然处死,倘若不是卫国公府这边已经搜集确凿罪证,辽王极有可能惹祸上身,便是如今,天子虽有令不究,但对辽王已动杀意,辽王甚至不能自保。
又听虞沨分析:“辽王非嫡非长,而圣上更无笔诏传位于他,他若要取今上代之,全凭太皇太后决断,可太皇太后应当不会看好于他,一来,辽王母族势力不显,将来即使登位,也得依靠权勋辅佐,太皇太后只怕也会担心辽王不能服众,将来成为傀儡,再者,倘若辽王登位,未必会认同太皇太后监政,或者为了培植自己权力,又会重用外戚,岂非再蹈今上覆辙?”
但倘若是福王登基,益处有三。
一来福王只是稚子,太皇太后监政名正言顺。而稚子易教,太皇太后完全可以按照自身规划教导出一个明智君帝,虞沨认为太皇太后不比当年孔氏,私欲虽有,但应当还是会以君国为重,总之不可能将九五之尊教导得懦弱无能,以期由她或者是严氏独掌大权操纵君帝。福王成长需要时间,而只要十载,有苏、楚两府携力,军制改革必见成效,就算将来福王不够狠绝果辣,守成也算无礙。
其二,虞沨已知先帝在位时的这位皇长孙也即当今大皇子血缘有疑,必不得承认,而福王才是堂堂正正的皇长孙,一旦太皇太后决心废位,势必会让今上坐实“篡位”之名,顺正亲王也即先福王当年是为今上毒杀之事得以公之于众,其子福王以皇长孙之名继位足以服众,可免先帝诸子再有不甘徒生争执。
其三,也是关键,太皇太后尤其信重的卫国公府乃福王外家,势必会忠心辅佐,楚王府虽与卫国公府有姻亲之好,可一旦触及福王,卫国公府于公于私都会有所偏重,这也在最大程度上,让太皇太后心安,而不担忧苏、楚两府通过军制改革携手握势,架空君帝之权。
只要将来筹划适宜,虞沨甚有把握能获取太皇太后信任,扶福王登九五,才能最大程度保证平衡诸多权勋势力,不让君帝大权旁落,重臣窃国逼君。
辽王只要并无野欲贪篡大权,虞沨无意至他于死地,即使辽王有那雄心壮志,虞沨也不怕与他决一高低。
胜算,于他手中足多,说到底,连自保都不能的辽王不足为惧。
“二兄,这事我交予你,你立即奔赴广宁,记得,势必要保辽王安然返京,倘若果有贼徒欲害辽王性命,竭力捕获活口。”虞沨说完,抛给卫冉一枚天察令:“凭此令,辽地天察卫皆可由你调遣,你也可动用五义盟协助。”
虞沨这边有了决断,卫冉也无质疑,当即身揣令牌动身往辽,可当虞沨慢慢饮了一盏茶,步出议事厅时,却见候在院外的晴空贼眉鼠眼满面“奸笑”上前,话未出口,就是“嘿嘿”两声:“王爷您猜,谁在前庭散步?”
这可是在关睢苑,能大剌剌进来闲庭漫步而不受晴空这总管阻止反而一脸贼笑者还能有谁?
虞沨没有答腔,只抢前两步出去,待绕过假石屏,果然看见满面忧郁的旖景正在梅林小径上慢走,王妃怎么回来了?
他迎上之时,已有笑意卷在唇角。
旖景垂着脸,眼睛看着脚下,兀然便见视线里一双青黑云纹锦靴,一角紫袍上染着五月艳阳,不及抬眸,便闻那嗓音清洌如水声潺潺:“王妃好兴致。”
可她明明焦眉灼目,满腹心事。
因此便嗔了一眼:“祖母喊我回来。”
“此季梅林无花可赏,怎么来了关睢苑?”王爷伸手,挡了挡已经有些炙意的光照:“王妃莫不是因为这些日子不见我,犯了相思不成?”
旖景伸手便打,当然并不带力度,轻易就被王爷扣牢了指掌,两人并肩携手。
“最近不太平,我知道你在忙正事。”旖景仍是心事忡忡的模样,并没注意虞沨笑意里隐藏的忧晦。
两人上了假石上的高亭,依偎而坐。
旖景这才说起了老王妃早前那一番话:“秦相寿宴,我是不打算出席的,横竖国公府也早有示意,根本没有想法赴请,可祖母却要出席,还坚持要带秦子若一同,今儿我劝了许久,祖母竟执意如此,说是受不了秦夫人与秦子若母女把她当作老糊途欺哄,存心要让秦子若出丑,可这么一来,世人也难免会笑话祖母受人蒙蔽被人利用,太皇太后只怕也会埋怨遣责,我实不愿祖母受人议论,王爷还当劝劝祖母,横竖眼下太皇太后也对秦子若极为厌恶,就算不再火上添油,也无大礙。”
虞沨摇头:“我哪里没劝过,却劝不住,祖母这回是被秦氏一族给惹火了,非要亲自出马,也罢,总归让她老人家出口恶气,你也别太在意,管那些人言议论,只要祖母自己开心就好,再者祖母也不是全无准备,不是还邀上了寿太妃与平乐两个,秦相这个寿宴可有热闹看,可惜咱们为了表明立场,竟都不能旁观。”
甚是遗憾的一叹,自然又引来王妃一个嗔眼,虞沨笑着挨近那幽香的鬓边:“王妃今日亲自来请,我也只好置正事不顾,且随王妃一同去关睢苑,尚有半昼一宵,以慰王妃相思之苦如何?”
☆、第七百二十四章 不依礼数,你待如何
相府寿宴,有天子恩赏在前,自是要大举庆宴广邀宾朋,宴席共设三日,又是在城门施粥惠民,又是在佛庵布施赠经,正宴之前,便有不少未获邀帖者载礼登门,自然都是些寒门微末,与相府素无交往的门第,求得一张散帖,以期在前两日流水席上露一露脸,混得个与相府僚属豪仆交往的机会,争取能受提携。
喧喧碌碌近十日,看这场面,谁也不疑秦相天恩眷重,尽管秦拘案才刚刚平息,并没有受到任何牵涉。
不过这也就是在普通人眼里看来。
操管宴会的秦夫人甚是焦灼,盖因广发权勋的不少邀帖,却都得对方遣人“道罪”——借口说来说去也就是那些,诸如家中长者有疾,不能赴请;抑或烦琐事多,遗憾缺席;甚至有人干脆利落地送来贺礼,连交待都不留一字。
相府诸多酒宴,还从未面临过这番景况。
秦夫人不敢轻疏,赶忙知会了右丞与翁爹。
这一打听,原来借故不来者竟都是与卫国公府有旧情故交之族,隐约表明卫国公府似乎不会赴宴。
可一直等到那两日流水宴开设,卫国公府并没遣人“致歉”,也没先上贺礼表示不能来贺以尽礼数,甚至卫国公府诸多姻亲都没表示不来赴请,秦家人自然以为暗察之信是捕风捉影、流言蜚语,卫国公府再怎么也是秦府姻亲,若当真不能赴宴,总得有个交待,辟如大长公主犹在病中,卫国公又忙于公务云云。
只以为事先“道罪”的人家不过是因为秦拘那一桩事有所顾忌,胆小怕事之辈,秦相全不上心,却让家人把这些明言不来赴请者记录在薄,只待事后清算,给这些趋利避害的鼠辈利害苦头。
直到正宴这日,秦夫人才晓得事情有多严重。
及到巳正,离开席仅有一个时辰,别说卫国公府女眷无一登门,便是周、蔡两家也没表示,那些未来“道罪”者的国公府故旧甚至也不见人影,更别提陈相府,楚王府,以致楚王姻亲——自打天子登基与相府颇为“交好”的秦相老部下殷都御一家也不见人影。
正宴宾客可都预先送了邀帖,除了明言不至者,秦家自然以为对方会来赴请,坐席是按数准备,可及到巳正,空了一半,这场面怎不让秦夫人焦灼。
当然到了这时,她自晓得是被卫国公府有意给予难堪,便连应酬惯例都不守,不来就是不来,联同亲朋一并缺席,不先知会不打招呼,即使你送来邀帖如何,又没律法强迫我就必须赴宴,便是不来,秦相又能如何?
秦夫人只恨黄氏——别人也还罢了,只要她出席,就是代表了卫国公府,颜面上也好看一些。
黄氏委实冤枉,并非她不想来,也就直到正宴这日,她都梳妆打扮好了,正等着大长公主遣人通知她往相府,及到日上三竿也没半点迹象,一打听,才知苏家压根没有赴请的打算,黄氏哪能不知这是在给相府难堪,硬着头皮去劝,说了一堆两家姻亲之好,这般行为有失礼数的套话。
大长公主也懒得与她驳嘴,只丢下一句:“你要去,我也不阻止,只自己准备礼信就罢。”
黄氏满嘴黄莲,她这时已是赤贫如洗,还哪有仓促之间的余财准备给相府的贺礼?只好作罢。
且说秦夫人,也确没有太多心力耗废在诅咒黄氏这一桩于事无补的闲杂上,心下暗骂了两句,就致力于火速掩饰场面,把来贺者尽量集中,暂时也不能顾及各家门楣高低,总之不让人瞧见空席无人的冷清。
这也好在相府本身故旧亲朋也不少,倒也没落得个正宴之日门可罗雀。
相比其他,秦夫人最关注的自然就是显王父子,可人家是宗室亲王,相府邀帖要送,人家来不来的,知会一声是礼数,置之不顾谁也不能非议。
但秦子若还等着去与楚王做侧妃,楚王倘若是连秦相寿宴都缺席,秦夫人自然更觉胆颤心惊。
即便有天子作主,后头那一桩事能将苏妃置于死地,可要是楚王一昧抵触,就算将来为自保屈服,真要是一世将子若委屈在侧妃之位,秦夫人怎能心甘?
她几乎摁捺不住,就要遣心腹去正门打听——是不是宾客太多,以致于楚王府的车與拥堵在后——搞得心腹们也是一阵腹诽,夫人忙晕了头不成?再是宾客如云,各处安排得当,别说王府车與一旦驾临畅通无阻,便是公候府邸,也没有被拥堵在后的道理。
不至盛夏,锦阳的五月实为冷暖适宜的好气候,但秦夫人这日已经忙得周身冷热交替,颇有些心力交瘁的不支,却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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