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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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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闭了闭目:“姑娘,若是如此,五娘会怪奴婢们怠慢了贵客。”
“如果真当我是贵客,为何不将苏五娘唤醒?”江薇蹙了蹙眉,她倒不是存心刁难,的确是不明白一定要强迫人家去花厅等候算个什么待客的规矩。
无法与江薇正常沟通,秋月只好跺了跺脚,任由那野丫头伫在院外,满腹怨气地回到屋子里头,黑着一张小脸往脚踏上一坐,两只粉拳捏得死紧,秋霜放下手里的绣活,纳闷地打量着秋月:“这是怎么了,不是让你去招呼江姑娘么?”
“怎么招呼?她一定要伫在院子里等,不肯去花厅。”到底顾及着五娘在里间午歇,秋月压低了语气。
秋霜一琢磨,心道秋月原本就对江薇有几分不满,只怕态度上就有些怠慢,让江姑娘心生不满,便没理会秋月,自己出去“招呼”贵客。
谁知任凭她满面是笑,殷勤好客地将江薇往花厅里请,江姑娘依然无动于衷,到后来还有些上火,冷着脸甩下一句:“姑娘自去忙碌吧,我不想饮茶,更不需茶点,让我一人在这儿反倒自在。”
秋霜也垂头丧气地回来,见秋月依然余怒未消,只好与春暮报怨:“江姑娘果然不好相与,偏偏她又对世子有恩,该如何是好?”
春暮思忖,别不是来寻五娘有急事吧,还是去问个究竟才好。
便第三个迎了出去,岂知才询问了一句,江薇就冷哼一声:“难道一定要有事才能见苏五娘?果然是名门贵女,底下的丫鬟都是这般傲气。”
好脾气的春暮未免也有些着恼,沉着脸铩羽而归。
夏柯见状,思索了一阵,便与春暮商量:“掐着时辰,五娘也该醒了,否则夜里又该失眠,莫如就唤醒了她吧,让江姑娘久等,终究不是待客之道。”
秋霜姐妹很有些窝火,春暮到底还存着理智,想着五娘往日的叮嘱,让她们一定不能得罪了江姑娘,也就采纳了夏柯的建议。
旖景迷迷糊糊地被春暮唤醒,一听说江薇来了,心里多少有些纳罕,连忙更衣净面,一边让人将客人请进外间。
江薇听说旖景总算是醒了,倒也没再为难丫鬟们,进了屋子,也不与人客套,自己就先坐在炕上,对秋霜秋月的冷脸视若无睹,不过多久,当见旖景满面是笑地从里间出来,打量着她眼睑略微有些浮肿,不待旖景见礼,二话不说地拉过她的手腕凝神号脉。
这等方式,让几个丫鬟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五娘你脉象细弱虚浮,不知夜里是否多梦少眠?”
旖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以我看来,五娘气色尚好,不像有内虚之症,应是忧思过重之故,既然夜里少眠,午歇便不宜过长,稍后我写个方子,五娘让人准备几种药膳,大概只需月余,也就调整了过来。”分明是好话,可因为江薇说得冰冰冷冷,倒让几个丫鬟疑惑忐忑。
旖景便笑:“多谢阿薇姐姐。”便让夏柯准备笔墨,又让春暮上茶,见秋月满面不愉,于是干脆打发了她与秋霜出去。
“我与五娘泛泛之交,还是别以姐妹相称的好。”江薇收回了手指,依然冷若冰霜,目光肆无忌惮地将旖景好一番打量,当见她并没有因为这话变了颜色,方才有所缓和,才将那目光收回,四顾打量一番。
却定格于西壁某处,一幅画卷之上,
旖景虽不计较江薇直来直往的性情,一时也不知应当如何与她相处,正有些如坐针毡,又见她脸色忽然更冷,不由循着江薇的视线看去——
原来是那幅虞沨亲手画的“溟山春秋”,当知要来汤泉宫,便随身携带了来悬挂。
“这幅画怎么在你屋子里?”江薇起身,往前几步,立在画前仔细察看,认出果然是世子的手笔,神情更加不愉:“我与世子在书院的时候,亲眼见他画成,当时不知多少人向他讨过这一幅画,都被拒绝。”
这话,当真让旖景不知如何作答。
江薇冷哼一声:“既然五娘要谢我,莫如将此画转赠可好。”
恰逢春暮与夏柯备好笔墨、热茶,才进了屋子,一听这话,未免都有些暗恼。
她们往常接触的人中,当真罕见这般放涎无礼的,这幅画可是五娘最为心爱的,这次来汤泉宫,才随身携带,哪里能轻易送人!
旖景这下更觉得头疼。
她对江薇非但没有“恶感”,反而心怀感激,可她的确也拿不准一个合适的方式与江薇相处,更何况这一幅画,莫说她发自内心的珍惜,就算是考虑着虞沨的心情,也不能转赠旁人,眼看着江薇咄咄逼人的目光,旖景只得硬着头皮拒绝:“阿薇,这幅画作是世子所赠,我甚是珍惜,实在不愿割爱。”
“这幅画是世子废尽心血作成,你怎么能夺人所好!”
……
“我不过是想交还给世子而已。”江薇很是恼怒:“我知道他待你比常人不同,可你也不能……”又顿时失语,方才无措地发觉自己是在无理取闹。
世子如此珍惜这一幅画,这时却在苏五娘手中,当然是世子心甘情愿所赠,她又有什么资格索要?
江薇涨红了脸,看了一眼后头捧着笔墨与热茶正在发呆的两个丫鬟,又看了一眼满面为难的旖景,只觉得自己就像个跳梁的小丑一般,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方子我会让罗纹送来给你,便就告辞,刚才那话只当我没说。”
江姑娘来去一阵风,不等旖景回过味来,自顾迈着飞快地步伐,须臾走得不见人影。
“真是莫名其妙。”春暮嘀咕了一句,才将茶放在案上:“江姑娘这性子还真是急躁,难怪太后身边的宫女对她颇有微辞,就连如姑姑也有些反感。”
旖景苦笑,宫里的人习惯了虚以委蛇,江薇这般孤僻的性子当然讨不得好,至于今日这番鲁莽,自然是有别的缘故。
这姑娘对虞沨,倒是一片真情。
他自然是值得的,值得这番真诚相待。
可是心里,怎么会有些失落,还有另一种怪异的情绪,品不出是酸是涩。
“不管旁人如何,你们几个对江姑娘,可不能有半分慢怠,务必谨记,尤其是要好好叮嘱秋月。”旖景严肃了神情,再一次约束丫鬟们。
却说江薇,离开玉芳坞后也是满面沮丧,下意识地往余照苑的方向行去,当至半途,却又折回,又再犹豫,最终还是去了配药房,默不吭声地在清谷跟前坐了一歇,不知不觉间,竟然落泪。
清谷原本在研读先帝的医档,起初还没有留意,当觉口干舌躁,沏茶时才瞧见女儿坐在旁边红了眼眶,眉心微蹙之余,叹息一声:“我知道以你的性情,定是不惯宫规约束,可我们才刚入京,虽赁了处宅子,可我常常要在宫中当值,也不放心将你一人留在家中,这次来汤泉宫,也不能让你一人依然在卫国公府寄居,这才让你随行……”
“女儿愿意随父亲一同,不愿寄人篱下。”这个时候,当听见卫国公府这四个字,江薇都觉得刺耳,心里更是酸涩,眼泪直涌。
清谷又是一叹:“好歹坚持些时日吧……等太后痊愈回京,就不会再将你拘于宫廷了,不过,家中却也无人照管,为父委实为难,倒是世子曾经提议过,让你暂居楚王府……”实际上,世子这么一提议,清谷便婉言谢绝。
这些年来,他也看出了女儿的心意,当然也看出世子待江薇不过是异姓兄妹而已,尊卑贵贱本就是一重障碍,更何况世子原本无心,清谷自然不愿看着女儿执迷不悟。
可他身为医官,十日倒有七八日会在太医院当值,委实不放心女儿一人在家中,无人照管,颇有些左右为难。
“女儿愿去楚王府,还请阿爹允许。”江薇听说世子曾有提议,立即欣喜若狂,抬着一双泪眼迫切地哀求道。
清谷乌眉紧蹙,却终究还是心软,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眼看着女儿当即破涕为笑,眉心反而一片阴霾。
☆、第一百二十六章 若有机会,能否重头
进入十月下旬,酝酿多时的那一场冷雨,终于受不住一阵急似一阵的西风催促,终究还是缠绵细密地落了下来,却因这一场本在意料的秋雨,引起了不少人的情绪起伏。
心急如焚的好比甄茉,眼看一切计划妥当,没想到天公偏不作美,说的是灵山赏秋,如若冷雨不歇,那场聚会不得不延后,若这一场雨,下上个十天半月还算好的,可秋雨缠绵,保不准淅淅沥沥地一直落到年关,宴会只好取消,她的筹划岂不落空?待到明春,难保事情不会生变,真待卫国公府正式去董家提了亲,董音就要闭门待嫁,哪里还有机会邀约她出来。
同样怀有戚戚地譬如二娘,为了这一场灵山之会,她可是磨着母亲专程做了一套新衣,霞色蕴染的妆花云锦,特意让“天功坊”赶制出金绣牡丹的大袖氅衣,配着烟紫凌波八幅长裙,定是逼人的华丽明艳,一番楚心积虑,正是要让甄三郎见识她的端庄艳丽,掰着指头数着日夜,不想临了临了,却盼来一场该死的雨!
董音倒是略松了口气,她到底是在外郡长大,无论性情喜好与京都贵女都有些差异,还不大适应这些交际应酬,原本董老夫人也不太愿意孙女儿与甄茉来往太近,可架不住儿媳一阵劝说:“虽说甄家有意与国公府联姻,不过大长公主看着却没有那层意思,甄四娘屡屡送来邀帖,若咱们只不理会,岂不是显得小家子气,再说阿音总该也要习惯这些应酬。”老夫人想来,别说大长公主有意阿茉为长孙媳妇,就算这门婚事不成,阿茉也会嫁入贵族之家,做了别家的媳妇,以后自然少不得与贵妇们应酬,是该让她早些熟悉京都贵族的情况,免得将来吃亏。方才允了。
董音虽还不知长辈们有意与卫国公府联姻,更不知甄茉对苏荇的情意,但委实有些招架不住她的热情,只盼望着雨势不减,灵山之行不了了之。
还有诸如国公府四娘,眼看着她家二姐“踌躇满志”,她家母亲非但不劝阻,反而煽风点火,对灵山之会心怀忐忑,也巴不得取消此行。
旖景对于这一场雨,倒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在她记忆中,灵山之会并没有因为天气的原因生出变故。
但随着天气日渐寒凉,她只担忧虞沨的身体,尽管秋雨缠绵,依然日日都要往余照苑里嘘寒问暖,当然少不得与江薇碰面,两人之间,虽然没有再发生争执,可气氛始终都有些僵持别扭,对于这点,旖景只能报以无奈,她不可能因为江薇之故,就疏远了虞沨,这一世,对于姻缘一事,她并没有犹豫迟疑,她想只要虞沨还愿意娶她为妻,她是一定会与他再续前缘,协助他将那些生死仇敌一一铲除,保他平安喜乐,只要他愿意的,她都会给予,比如携首共老,比如琴瑟合鸣。
她与江薇,注定只能是这样尴尬的关系,做不成知己。
有时候也想,如果在这重来的时光里,他也许会爱慕上除她以外的良人,比如江薇……
一念及此,旖景忧愁地发现,假若当真如此,她竟不知将来何去何从,唯一肯定的只是,不会伤害他,与他在意的一切。
她原本就没有计较爱慕与真心的资格,更没有要求他一如既往的立场。
关于情意,他前世在她身上付出的,已然太多,多得她就算付诸予生命,也偿还不了万分之一。
这场秋雨,终究只缠绵了三日,十月二十三的清早,窗外便无淅沥之声,尽管阳光依然慵懒地躲在云层之后,红叶乌泥上的水渍,却悄无声息地逐渐干涸,待三日后,约定的灵山之会,山道上已经不再泥泞,唯有清晨林间薄雾依然久久不散,丹叶飞霜,寒风渐漏,千树灿烂被秋意蕴染一层凉薄的苍茫,这样的景致别有一番疏烟冷枫、霜来孤雁的凄迷之美。
不耐香车,旖景跃身白驹,在霜雾弥漫的红叶里逐渐往深,当瞧见虞沨十分利落地翻身上马,与她并骑,清澈的眼睛里微微透出些惊奇。
马上少年展了展肩上乌貂镶领的墨绿厚锦斗篷,似乎感觉到少女清亮惊喜的目光,微微一个侧脸,唇角舒展了愉悦的弧度:“别这般惊奇,我不过就是会些架势罢了,并不擅长骑射。”
清晨的雾气带着叶上飞霜的冷意,浸入少年幽深的墨眸,涣发出来的却是如沐春风。
旖景眨了眨两排蝶翅般柔长的乌睫,打趣之言脱口而出:“已经足以让人惊奇了,我原本以为沨哥哥与我从前一般,上马都很艰难呢。”
虞沨一手持着马缰,轩昂秀颀的背影有如青松,这时候的他,没有半分病弱的模样,闻言一笑:“本是不会的,可有灰渡这么一个严格的教官在,不容我借病躲懒。”
从没有想过会有一日,也能与她并肩骑行,虽说不是征战疆场,只是踏秋赏景,也算作惊喜了,这也许就是他年幼病弱之时,说服灰渡授以骑术的最终目的了,虞沨看着少女在雾气薄蕴里的明媚笑靥,心底绽放出一朵含苞多时的白昙,骤然一息,倾城倾国。
少女腥红斗篷,白梅吐蕊;少年墨绿锦披,银蟒腾空;白驹紫骝闲蹄慢踏,越往凄迷深处,两个背影,却越发地瑰丽明亮,让落后的随侍不由自主地拉远了距离,不想打扰眼前那一幅美景良人的画面。
旖景听闻灰渡的名字,回首一望,只见烟色雾气里,锦衣侍卫影影绰绰,看不清眉目,不由好奇:“灰渡是你的近卫,眼下在山野之间,竟也隔得这么老远,若真出了什么变故……”
“五妹妹安心,但凡我在马背上有个趄趔,灰渡必定能瞬息赶至。”
……
“真想见识一番。”旖景微笑:“听说灰渡是六年之前才入的楚王府?”
前世之时,旖景并不知道世子身边,有这么一个轻功了得的黑面近侍。
虞沨便知她是在好奇什么,也微微一笑:“灰渡与同济大师是旧识,他的身世……有几分奇特,当年与同济大师成了莫逆之交,便引荐与了父王。”
原来,又与同济大师有关呀,旖景不由得对佛国寺那位住持高僧,更添了一层兴趣。
虞沨看她默默不语,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收回目光,看向雾色里蜿蜒而上的野径。
她应当也是记得的,远庆六年那起震惊大隆的丞相遇刺案,所以,也当清楚同济大师的身份吧,可她一个闺阁女子,应当不知,灰渡正是当年出师未捷的刺客!
当远庆十年元宵夜,虞沨饮下那碗剧毒,本以为一切终止,所有遗憾也好、怨恨也罢,都会随着他的命丧黄泉灰飞烟消,不料悠悠醒转,却发现回到了五岁之时,正值咳血,经太医们诊治,将将摆脱了阎王爷的勾魂笔。
得以重获新生,虞沨自然不想再重蹈覆辄,他知道清谷能解体内残毒,于是借口王妃托梦,说服楚王送他去佛国寺求庇静养,于佛寺小住之时,又说服了同济大师——当年,虞沨方才七岁,不过是个孱弱抱病的幼童,却当面揭穿了同济大师为左晗云遗腹子的身世,并且直言自己会助他覆灭金相一族。
有一个条件,就是借同济之口,寻到清谷替他除毒。
同济虽心怀灭族之恨,骨子里并非六大皆空,却因到底修行多年,虽觉此事纳罕,只以为冥冥之中,自有神意,对虞沨之言信之不疑,后,见清谷果然能妙手回春,更笃定楚王世子能洞悉天机,对他之话,奉行不悖。
虞沨本是因为年弱,虽晓后情,却不能对长辈明言,思忖之余,方才打算与同济为盟——同济是佛门高僧,若他以阴阳之算为借口,楚王并不会生疑,却因这机缘巧合,与同济成了忘年之交。
灰渡与金相原本也有死仇,屡遭追杀,是同济出手相助,隐匿了他,将其托于一个江湖暗派,做为死士陪养,图的,就是将来时机合适,对金相行刺杀之事。
明悉后事的虞沨,当然力劝同济放弃这么一个注定失败的计划。
同济对世子之言,信若神明之意,自然不会反驳,便终止了原本的计划,让灰渡脱身,投庇于楚王府。
旖景疑惑的变因,皆是因为虞沨也是重生之人,当她苏醒于豆蔻年华之前,虞沨早已开始了筹谋计划。
少年这时复又侧面,深遂清亮的眸光,停驻在少女清新秀丽的半张面容。
你可知道,当我醒来,第一个决定,就是要远离你,再不涉足你的人生?
但是对于围绕在你身边的恶意,我始终做不到听之任之,你可知道,当年我决定去翼州求学,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要避开你,我始终做不到,近在咫尺的疏远冷漠,所以想远远逃避,离开之前,当我见你与虞洲携手嬉戏、两小无猜,是怎么一番心如刀绞?
旖景,你始终不属于我。
可是,你与虞洲终究是走不到花好月圆,你的人生里不应有我,也不应有他。
你可知道,我从来就不曾怨恨过你。
你不知道的,前世当我缠绵病榻,唯一觉得愉悦的事,就是听虞洲喋喋不休地提起你——五妹妹的字儿写得当真漂亮、五妹妹的画艺让人叹为观止、五妹妹又学会了一首古曲、五妹妹和三妹妹又争执起来了、这是五妹妹作的词赋、五妹妹今日送了我一把折扇,上头的青竹是她亲手所画、五妹妹有了自己的院子,里头植有好多青竹、五妹妹与我最要好了。
不曾相见,我就熟悉了你,你的喜怒哀乐,你的爽朗直率,你喜欢的,你厌恶的——通过虞洲之口。
当年,我以为虞洲当真视我为手足。
可是我妒嫉他,自从那年芳林宴,太后让我评选诗作,当我选出魁首,得知竟是你所作。
太后指向窗外,对我笑言:“沨儿,那就是景丫头,瞧她那顽皮样儿,看不出来却有此等才华。”
阳春三月,金阳灿烂,梅红未谢,樱花早绽。
姹紫嫣红里,就是那一眼,让我刻骨铭心。
旖景,我想如果没有那一眼,你会不会更幸福?
我早有疑心,害我之人原本是二叔,可我以为,虞洲是无辜的。
可我那么妒嫉他,妒嫉他与你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是,眼睁睁地看着你与他结秦晋之好,假若,当我为母妃与自己讨回公道,你会视我为仇。
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注定是个早夭之人,我与你,没有将来。
后来,清谷出现了,治愈了我,于是我想,这也许就是天意,终究是没有彻底遗弃我,给了我希望。
所以,我恳求太后与姑祖母,让我娶你为妻,我告诉她们,毒害母妃与我的真凶是我的二叔,虞洲是凶手之子,所以,不能让你嫁给虞洲,我向长辈们承诺,会好好爱惜你,让你平安喜乐,让你幸福,一心一意,永不相负。
旖景,我不恨你,是因为我错在了最初,是我的执念,让你陷入了痛苦。
假若不是我一厢情愿,假若你没有嫁给我,你就不会被人利用,假若你与虞洲不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终有一日,你也会忘记他的吧,与一个痛惜你的人,携手共老,子孙绕膝,不会经历那般凶险与杀戮,你的人生,原应如此。
是我把你带进了危机四伏,是我没有保护你的能力,却只想你陪在我身旁。
所以,重来的时光里,我决定站在遥远的地方,不再打扰你的人生。
我真的这么决定了,可是当我从翼州归来,与你再遇,还是忍不住渐渐动摇,尤其是当我发现,不知何时,你也归来。
所以,就算我冷漠相待,也无力阻止你的一再接近,当我面对你陌生的温柔,一切坚持便分崩离析,旖景,其实我不愿意这样,不愿意看着你负疚,背负着怨恨与难以释怀,我更做不到,袖手旁观你的痛苦。
我们,是不是还有另一种可能呢?旖景,如果你放下愧疚的话,我们能不能重头来过?
☆、第一百二十七章 侍婢易主,共赴宴席
蓦然之间,眼前豁然开朗。
原来,已经是到了崖边,野径截然而断,眼前再无通途,薄雾于断崖层层上涌,依稀可见一坡丹叶,滟丽模糊地灿烂着。
旖景赞叹一声,翻身下马,行至崖边俏立,其实这断崖并非幽深,不过是因为清晨雾气蕴绕,才有了千仞万丈的错觉,虞沨游离的思绪也尽数拉回,随之下马,与她并肩而立,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着。
眼前虽说无路,归途却在转身。
忽然一阵疾风,卷得叶乱雾迷,鬓发飞舞,有寒意入襟,让旖景微微一颤,不由担心起虞沨来,伸手握紧他的掌心,那么自然地十指相连。
心里狠狠一颤,仿佛是被这忽如其来的疾风入了胸腔,虞沨侧面,却看见旖景正也微微仰面,清秀的眉澄明的眼,尽是关切:“天气愈渐寒凉,本不该让沨哥哥奔波这一场。”她的掌心其实也并不温暖,可这时,却源源不断地有暖春之意,从她的指掌,渗入了他的血脉。
五指微紧,眷念地握牢了她的柔软,虞沨的眼眸深处,笑意微含:“五妹妹别把我想得这般羸弱,我的身子经过这些年的调养,与常人无异。”
指掌相牵,两人却都不愿松开。
如果,时光能就此停留,他愿意就这么与她并肩,立足到天荒地老。
感觉到虞沨指间的力度,旖景的心里,莫名踏实与安稳,却忽然说道:“还请沨哥哥答应我,今日之事,你只作旁观。”
毕竟,此事涉及到太子妃娘家,因为长兄的姻缘,与对杜宇娘的承诺,旖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注定要牵涉其中,但她不愿让虞沨涉及太深。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单。”虞沨微微有些担心,虽知这丫头睿智,可根据中秋宴上她的表现,一旦事急,还是会冲动行事,以身涉险。
两人相视一笑,协议达成。
“还是去车里等候吧,天气委实有些寒凉。”旖景提议。
原来,今日与虞沨这一场踏马闲游,其实是为了在半途与董音“巧遇”,虞沨早安排了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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