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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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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海福将银子收好来,然后赶紧跑到篷子外,让林思泽一出来就在伞下而不必被雪淋着。
林思泽站在伞下,看着顾虹见走的方向发了一会儿愣,最终还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蒋福海头一回听主子叹气,大气也不敢出,直到林思泽迈开步伐,他才赶紧跟了上去了。
当夜德泽殿无辜的下人们就收回了自己的钱财,而蒋海福则屁颠屁颠的在林思泽的吩咐下,送了一整袋重重的银锭去顾虹见那儿。
第二天清晨,负责扫雪的几个太监发现顾虹见的门竟是大开的,探头一看,里面空空荡荡,显然顾掌事已经收拾了所有东西离开,且甚至一封书信都未留下。众人惊异非常,跑去报告林思泽,却只得到林思泽一句淡淡的“嗯。知道了,退下吧。”
林思泽放下书卷,推开书房窗牖,望着窗外薄薄的积雪发了一会儿呆,蒋海福鼓起勇气提醒道:“太子爷,您一直望着积雪,怕伤了眼睛呐。”
林思泽这才回神,道:“嗯,不看了。”
说罢,伸手合上了窗。
冬至一过,宫内的情势便又越发紧张起来了,皇上甚至已经没什么力气开口说话了。
林思泽虽然眼下贵为太子,但大皇子只是沉寂了那么一会儿,就复又嚣张了起来,每日在宫内横行,见到林思泽,甚至不行礼喊一声太子,而是照旧喊他皇弟。
对此林思泽只是笑笑,甚至偶尔还会回一句皇兄。
大皇子非但不为林思泽的行为感到满足,反而越发觉得林思泽懦弱无用,心中蠢蠢欲动起来。
而此时不知道是开始,竟流传起一个小道消息,说是当今太子实际上爱慕左相女儿左宁嫣已久,但是一直没有表露心意,而还没来得及说呢,左宁嫣就被姚天傲给逼死了。
据说太子十分痛苦,还为此哭了好几天,因此恨透了姚太师和姚天傲,还私下说过,若是自己有朝一日登基,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诛姚太师九族。
这个传闻传的范围极广,有鼻子有眼的,慢慢地传去了宫外,传到了姚太师、姚天傲耳里去,父子俩慌张的不行,当即进宫找了大皇子,两方商量了一番,最终做了个决定。
万顺四十二年,二月初九深夜,大皇子难得得到了侍疾的机会,颇为体贴地伺候着皇上,还亲自从内监手上端了药要喂皇上,皇上颇为欣慰,也终于没对他臭着脸。
皇上喝了药,只道自己十分疲惫,大皇子赶紧表示不敢过于打扰皇上,皇上太累也便让他退下了,然而大皇子才慢慢走到仁和殿的门口,就听见后面传来几声嚎啕大哭。
大皇子顿住了脚步,便见一个内监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道:“皇上,皇上驾崩了!!!”
大皇子先是失声痛哭,而后却不允许内监把此事宣出去,派属下将知道皇帝已死的下人全部囚禁在侧殿之内。同时,仿佛是早有准备一样,不知藏身何处的姚太师及御林军副统领刘威出现,带着半数御林军,围住了德泽殿。
而后大皇子亦从仁和殿赶来,站在德泽殿之外,高声道:“逆贼林思泽,弑兄杀父,大逆不道,还不滚出来领死!”
话音刚落,林思泽便出现了,穿戴整齐,面色沉静不见任何慌张,一身墨色大氅仿佛要融入夜色中。
他身后只有蒋海福一个小太监,在这偌大的灯火零星的德泽殿中,看起来孤立无援,像是大皇子轻易就可以捏死的小蚂蚁。
然而他此刻非常冷静,若细看仿佛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林思泽道:“皇兄大半夜的,说什么胡话呢?”
大皇子冷笑道:“不要叫我皇兄,我没你这种败坏人伦道德的弟弟!你杀了二弟,还嫁祸于三弟和四弟,现在更是杀害父皇!”
林思泽冷静道:“皇兄真是不清醒了,我何曾杀害二弟?父皇……父皇何时驾崩的,为何我根本不知道?”
大皇子道:“原本我还没有怀疑过你,可上回我才知道,之前原本一直跟着你的那个小宫女根本武艺高强,你留一个这样的人在身边,还一直隐瞒着众人,其心可诛!至于父皇……没错,父皇刚刚驾崩了,然而却并非自然死亡,太医验过,说是那碗药里被人下了毒……端药来的太监被我严刑拷打,已经交代是你指使的!你已经是太子了,却犹然不满足,急着上位,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让我痛心疾首!天下,怎可交给你这样的人!”
他一番话慷慨激昂,众御林军都是一喝,似乎也十分厌恶大皇子口中的林思泽。
林思泽道:“那个小宫女的确武艺高强,只是这就能证明我杀害二皇子了吗?皇兄你未免太武断。至于父皇嘛……父皇真的驾崩了吗?为何仁和殿那边如此安静呢?”
大皇子眯了眯眼,道:“那当然是因为要先压下来,不然你知道父皇死了,不就立刻继位,然后隐藏所有真相了吗?还好上天有眼,今天是我侍疾!”
林思泽不急不缓地道:“皇兄句句在理,却又咄咄逼人。眼下皇兄不顾规矩,也不知是用了何种手段,竟深夜放了这么多御林军进宫,可是拿到了父皇手谕,还是手持调兵令?可我为何只看见了刘副统领而不见郑统领?调兵令应该只在郑统领手里才对吧?”
刘威本就有些担心,闻言当下便了脸色,扬声道:“事态紧急,清君侧刻不容缓,郑统领家中有事不在京城,我便擅作主张了一回!我御林军就是为了守卫天子而存,眼下哪顾的了许多!”
担心林思泽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刘威和大皇子对视了一眼,大皇子微微点了点头,刘威当即搭弓,他臂力极强,只见弓弦被拉到极限,而后羽箭朝着林思泽的方向以穿云破日之势射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思泽上方忽然跃出个灵巧的红色身影,她手执长剑,凌空一劈,竟是将那羽箭生生从中间劈开!
众人皆是一惊,却见那抹身影稳稳地落在了林思泽面前,虽并不高大,却挺拔而气势万千,一身红衣黑夜中似火,手中长剑寒光闪烁,却比不上一对眸子清冽逼人。
林思泽看着她的背影,目光闪烁,却一言未发。
而顾虹见也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看着前方那些人。
大皇子等人先是震惊,而后大皇子一扬手,大吼道:“她就是杀了二皇子的那个小宫女!快!直接给我杀了她!不必顾忌旁人,为二弟报仇要紧!”
大皇子这是打算以诛杀顾虹见的名义趁机杀了林思泽,那句“不必顾忌旁人”分明就是明示了。
顾虹见微微眯了眯眼,全身戒备。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一道细长而尖锐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连原本要冲上来的御林军也傻了。
大皇子脸涨的通红,双手微微发抖:“谁?!谁在胡言乱语?!皇上已经驾崩了!!!”
然而随着第一道灯火进入众人视线起,大家便晓得事情不对了。
排成长龙的宫女内监一人手提一盏灯笼,不紧不慢地走进,两边是其余的御林军,打头的正是“不在京城”的御林军统领郑毅,再两边则是身着绿袍,手拿长刀的贴身侍卫军,他们人数不如御林军多,却是每一任皇帝的最亲近的侍卫,能力也最强,神出鬼没,几乎无法拉拢,而两边屋檐上几乎融入夜色里的,亦是贴身的暗卫。
被这些人所层层保护起来的,赫然是“已经驾崩”的当今天子。
他坐在明黄色的步辇之内,看起来无精打采的,间或咳嗽两声,但却依然可见其眉宇间的愤怒与失望。
大皇子几乎是浑身颤抖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皇上明明已经驾崩了!这个是假的,是假的!”
步辇已经停下,皇上闻言冷笑一声,怒道:“你连朕,都认不出了么?还是你对自己的□□如此有信心,认为必然会毒死朕?!畜生,还不给朕跪下?!”
大皇子颤抖着退了几步,想寻找姚太师的帮忙,然而他一回头,却见姚太师也是面色如纸,而刘威更是两股战战,几乎要跪下了。
那些举着□□或刀的御林军们都纷纷放下了刀,不敢有所动作。
大势已去。
大势已去!
大皇子惨笑三声,道:“你们竟然设计害我!你们竟然……”
皇帝怒道:“若非你这个畜生心术不正,竟想下毒弑父,又想谋害亲弟,怎会中计!?畜生,畜生不如啊!”
大概是太过恼怒,皇帝有些气息不稳地往后倒去,林思泽皱了皱眉,朗声道:“父皇,不要为了他而动怒,伤着身子便不好了。”
皇上好半天才恢复过来,冷冷地看着大皇子和姚太师还有刘威,道:“好大的胆子啊,这么点人就想逼宫?姚太师,我看你真的是活腻了,还有刘副统领,郑统领一手提携你,你就是这样偷其调兵令来报答他的?!”
郑毅长啸一声,道:“御林军听令!刘威心术不正,豺狼之性,现立刻将其捉拿!”
郑毅到底更得人心,一声令下之后,御林军们便一拥而上将刘威抓获,刘威也并不反抗,跪着被绑了起来,之后的事情便很顺利了,所有参与逼宫的御林军都很自觉地回了郑毅那边,并各领五十大板,个别人直接充军边塞。姚太师被抓捕,大皇子被抓捕,其余散落在各殿的同党被抓捕,负责在宫外接应的几个文官尽数被抓获……
直到天色熹微,晨光初现,难得喧闹了一整夜的皇宫,才终于复又恢复了平静。
顾虹见举着自己的长剑,坐在德泽殿台阶上发着呆。
林思泽昨夜当下就跟着去伺候皇上了,现在也没回来过,两人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
可顾虹见要走,却又会被几个比她还厉害的暗卫拦住,不让她离开。
这些暗卫昨夜都潜伏在德泽殿内保护林思泽,结果她根本没发现那些高手,第一个火急火燎的冲了出来。
现在想来,真是傻的可以。
原来一切都是林思泽安排好的,难怪,她就说,林思泽这么聪明,怎么会被逼到那种境地……
亏她知道林思泽可能要出事,还第一时间赶入了宫,然后跟了林思泽足足两日两夜,两日两夜里,都几乎没有睡过觉。
顾虹见越想越生气,恰逢蒋海福小跑着经过,顾虹见捡起一个石头砸中他的屁股,怒道:“都怪你,你瞎传什么假消息!!!”
蒋海福吓了一大跳,而后委屈地揉了揉屁股,道:“我,我……”
顾虹见稍微消气了一点,眯了眯眼,道:“不是某人指使,你怎么可能轻松出宫,还知道我在哪里……哈,他现在连我也算计了,真是出息了,出息了!”
顾虹见恨恨地捶地,想,他当然清楚地知道,她一听到他有危险,就会忘记所有自己说过的话,屁颠屁颠地跑来上赶着保护他。
他还不是仗着她喜欢他。
顾虹见被迫待在德泽殿内无所事事,便干脆入了殿内,乱翻起德泽殿内的东西来,顺便搜寻有没有其他逃出去的办法。
然而这样过了一整天,她没有逃出来,林思泽也没有回来。
拦住了个无辜的下人恐吓询问了一番,顾虹见才晓得,皇上回去之后因为太过愤怒,导致病情越发严重,只怕是熬不住了,所以林思泽必须得寸步不离地守着才行。
顾虹见熬了一个晚上,困的要死,干脆摸回自己房间,却见房间内一切如旧,除了被她带走的东西,被褥还是铺好的,而且软绵绵的,显然是趁着前两天阳光晴好被晒过,其余的桌椅也都摆放整齐且一尘不染,显然经常有人来打扫,只是并没有他人居住的痕迹。
这房间,在她走后,就一直为她而留着么?
顾虹见并没有感动,只是冷哼一声,想,哼,装的那么豁达随便放她走,其实根本……
但是在是疲惫,顾虹见也懒得再多想,躺在床上和衣而眠,且这一睡竟然生生睡到了第二天的早晨,还是在一片喧闹之中醒来的。
顾虹见揉着眼睛走了出去,才惊闻皇上真的驾崩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16】
顾虹见被迫待在德泽殿内无所事事,便干脆入了殿内,乱翻起德泽殿内的东西来,顺便搜寻有没有其他逃出去的办法。
然而这样过了一整天,她没有逃出来,林思泽也没有回来。
拦住了个无辜的下人恐吓询问了一番,顾虹见才晓得,皇上回去之后因为太过愤怒,导致病情越发严重,只怕是熬不住了,所以林思泽必须得寸步不离地守着才行。
顾虹见熬了一个晚上,困的要死,干脆摸回自己房间,却见房间内一切如旧,除了被她带走的东西,被褥还是铺好的,而且软绵绵的,显然是趁着前两天阳光晴好被晒过,其余的桌椅也都摆放整齐且一尘不染,显然经常有人来打扫,只是并没有他人居住的痕迹。
这房间,在她走后,就一直为她而留着么?
顾虹见并没有感动,只是冷哼一声,想,哼,装的那么豁达随便放她走,其实根本……
但是在是疲惫,顾虹见也懒得再多想,躺在床上和衣而眠,且这一睡竟然生生睡到了第二天的早晨,还是在一片喧闹之中醒来的。
顾虹见揉着眼睛走了出去,才惊闻皇上真的驾崩了。
万顺四十一年二月初十,宣文帝驾崩于仁和殿,一切国事及宣文帝下葬事宜交由太子林思泽。
顾虹见也终于见着了一脸疲惫,眼下一片青黑的林思泽。
看他这样,顾虹见也不想打扰他,只道:“你去休息你自己的吧,然后让那些人放我走吧。”
林思泽道:“孟先生。”
顾虹见愣了愣,道:“什么?”
说回来,她上一回见孟先生还是万顺四十年的春天,他们商议要除掉二皇子的时候。
之后孟先生再未出现过,只偶尔写两封极其简短的书信回来报个平安。
“孟先生明晚会来。”林思泽晃了晃手中的纸条,“你不想见见他?”
顾虹见憋屈非常,最终道:“想。”
林思泽漠然地点了点头,道:“我先去休息了。”
而后转身离开,只剩下咬牙切齿的顾虹见。
这么一来,顾虹见就不得不等到了第二天的夜晚,而其间林思泽大概也是一直在休息,两人并没有碰上面,直到第二天的掌灯时分,林思泽才亲自推开了顾虹见的门,领着她去了德泽殿的后院。
那个顾虹见为了聚众赌博而搭的棚子没有被拆掉,反倒是底下的木桌木椅被撤了,换了看起来极为不错的石桌石椅。
桌子上放着一壶酒,三个玉杯。
顾虹见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满意地咂咂嘴,道:“孟先生何时来?”
林思泽道:“大概快了。”
说罢也在石椅上坐下。
两人之间无话,气氛尴尬,好在没一会儿,孟先生如约而至。
孟先生一袭墨色衣裳一如从前,只是他看起来比以前要老了一些,虽然依然丰神俊朗,却无法抵挡眼角的纹路和鬓角的霜白。
顾虹见恍然地看着孟先生,忽然才意识到,她和林思泽一点点长大,而孟先生却老了。他们终究要离开孟先生的庇护,或者说,这一年多未见的时光里,他们已经离开了孟先生的庇护,她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孟先生忽然消失了这么久。
这都是,完全没办法控制的事情,呼啸而来,势不可挡。
仿佛是为了印证顾虹见的想法,孟先生开口便道:“思泽,虹见,我要离开了。”
顾虹见傻傻道:“又要去江南玩吗?您这一年多去哪里了?”
孟先生笑着摇了摇头:“到处走走而已,你们做的很好,不需要我帮忙,我都晓得。至于这一回,我也不知道会去哪里,不过四海为家,浪迹天涯吧。”
顾虹见有些恍然,道:“为什么呢?您也一把年纪了,眼看林思泽就要当皇帝了,您完全可以来当个清闲的官,享享清福啊!就算您志不在此,也不必云游四海吧?”
孟先生一笑:“京城并不是我的归宿。就算要安定下来,我也会回家乡。现在云游四海,也不过是圆一份未完的遗憾,心无所依,天下飘零,虽听起来有些凄凉,实际却很恣意啊。”
这说的反而让顾虹见也生出一点向往了,道:“是吗……”
可是又有些哀愁:“但这样,都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了。”
孟先生笑了笑,道:“总是可以再见的。”
林思泽却像是早已知道一般,只抿了抿嘴,道:“先生此去想必路途遥远,请务必照顾自己,若有事,往宫内送消息便是,我……和虹见,一定倾尽全力。这么多年的恩情无法言谢,只愿先生云游累了回京城休息,到时候,先生不必再越墙而入,皇宫的大门,将一直为先生打开。”
孟先生像是欣慰,又像是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思泽,你很聪明,现在一切走上正轨,想必你娘亲泉下有知,看到你这样也会很开心。只是,你所要走的,必然是一条漫长又孤寂的道路,我对你最后的劝诫,便是不要丢失真正重要的东西。懂得追求,那很好,但千万不要为此放弃了不该放弃的。”
林思泽想了想,点头:“嗯。”
“虹见,你要好好陪在思泽身边。”孟先生伸手轻轻拍了拍顾虹见的脑袋。
顾虹见愣了愣,才装作若无其事地道:“当然啦!以前过的那么苦我都跟着了,现在他发达了,我傻了才会离开!”
孟先生哭笑不得:“说得对。”
林思泽:“……”
他瞥了一眼顾虹见,却见顾虹见只朝着孟先生傻笑着,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破绽。
实际上依旧没有明白孟先生道别的真正含义的顾虹见冲着离开的孟先生的背影拼命挥手:”先生路上小心!我会想您的,您若是累了,就快点回来呀!“
孟先生回头冲她笑了笑,目光一如多年前慈祥温和。
而这便是孟先生与顾虹见最后一次见面了。
此后这许多年里,云游的孟先生再未归来,也毫无音讯。他为助林思泽而来,而当林思泽不需要他的帮忙时,他便潇洒离去,只留下林思泽和顾虹见,面对接下去的漫长人生。
孟先生一走,便又只剩下顾虹见和林思泽两人,顾虹见又喝了一口酒,道:“孟先生也见过了,可以让我走了吧?”
林思泽道:“你在宫外过的如何?”
“还不错,很自由。”
顾虹见道。
其实何止是还不错。
林思泽给了她数额极其不小的钱,顾虹见出去之后用钱购置了一套环境很好的四合院,请了两个下人,顾虹见原本真的想做生意,但是却苦于常年居住在宫内,对外边的事情不够了解,暂时不知道如何下手,又深觉自己知识不够用,便索性请了个在京城小有名气的先生专门教自己。
顺便,又花了一些钱去寻找当年抛弃了自己的父母和弟弟,可惜线索实在太少,没有任何进展。
顾虹见心里也很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只怕都在林思泽掌控之下,但她倒是也没真有要离开京城的意思。
林思泽道:“不……回宫了?”
两个人之间明明又尴尬又陌生,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毫无疑问都是那一日顾虹见没头没脑的告白。
实际上,林思泽只需要给一个比较清晰的回答,很多事情就可以解决了。
不论他是说,抱歉,我不喜欢你我们不可能有什么,还是说我也愿意喜欢你,两个之间起码都不会如此尴尬。
起码,能有个透彻一点的结局。
只是林思泽却选择了回避,从头到尾。
可是顾虹见晓得,这只是因为,林思泽不喜欢她,甚至心里是讨厌她的,可他也并不想就这样失去顾虹见——一个好用的属下。
所以他选择避开这个话题,并试图和顾虹见如以往一样相处。
他越来越习惯算计她了。
顾虹见吸了吸鼻子,觉得宫内越发冷了,道:“不回。”
林思泽说:“为什么?”
他居然还问为什么……真是能装……
顾虹见道:“我害死了左宁嫣,没脸待在宫内,行吧。”
林思泽听到左宁嫣的名字,脸色沉了沉,而后道:“不要说气话,我知道那天我过分了。你说的没错,她的死,更多的是姚家的责任。至于左相……左相告诉我了,左宁嫣的弟弟左宁昊生了重病,要一株天山雪莲,但是连宫内都没有,只有姚家存着一株。为了救左宁昊……左家才出此下策。只是左宁嫣会自杀,是左相都没有料到的事情。”
顾虹见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恨我的。”
林思泽叹了口气,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胡说什么。”
在她犹如红衣修罗降临的那一瞬间,老实说,林思泽的气就全消了。
……何况,他本来就不该对她生气。
顾虹见觉得林思泽是在算计自己,而林思泽觉得自己正在努力挽留顾虹见。
两个人心思各异,因此虽然被林思泽敲了头,仿佛有点回到当初的亲昵,顾虹见却还是摇了摇头,道:“你会恨我的。”
林思泽道:“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
“你总有一天会恨我的。”顾虹见站起来,看着林思泽,“不是现在,那就是将来。我不希望看到那一天,所以还是离你远一点比较好。”
林思泽依然不解,却也没有再度阻挠她,只是道:“算了,你暂时在外面待着吧。”
言语之中,似乎还是依然认定,顾虹见会回来。
顾虹见也并不辩解,被放出了宫,重新当回她的小财主,每天每夜地念书。
只是林思泽的登基大典的前一夜,她到底还是偷偷滴潜入了宫内,把可怜的蒋海福吓了一跳,而后又在蒋海福的帮助及林思泽的默许下,换上了普通宫人装,远远地看着林思泽一身明黄色龙袍,头戴冕冠,面无表情地坐在龙椅之上,接受着文武百官的道贺。
这实际上是顾虹见早就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只是她以前从未想到,林思泽登基的那一天,自己需要这样鬼鬼祟祟地偷看,而不是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后。
那条满是荆棘的路终于走到了尽头,却猝不及防地出现了一道分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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