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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的年代-宋朝军事故事探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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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平位于关中平原终端的北部边缘地区,地势平坦,战略位置重要,素为京散腹地。当时宋军在富平的营寨位于地势偏低的今富平县城以东的平原上,地形开阔,适合大兵团作战,尤其有利于金军重骑兵的冲击

 宋西军在一战中号称兵四十万,骑兵七万,这是漫天要价,实际上宋军这次的兵马不会超过十五万,应是十到十二万之间,至于《金史》卷十九记载为“骑兵六万,步卒十二万”和《壮义王完颜娄室碑》记载的“张浚步骑十八万壁富平”。这个十八万应该是加上了运送粮草的民夫。在宋朝,几乎只要是稍大的军事行动,就免不了要调发民夫去前线运粮,如神宗朝的宋夏灵州之役,王中正领麟州兵六万,民夫也有六万,加起来即是号称“十二万”,高遵裕领蕃汉步骑一共八万七千人,民夫还有九万多人。加起来便号称“二十万”了。在古代后勤条件下,要集结四十万大军,基本是要倾全国之力的。宋西军集结了十二万到十五万,应该已经是极致,即使以十二万人论,这次会战无疑也是宋金自从开战以来宋方投入兵力最多的一次。而金兵,在记载中有两位元帅,一位副元帅,十多个万户长,如《金史》卷十九中记载“兀术以精兵两万先往洛阳,以八月往陕西”,兀术的两万加上讹里朵的三万以及一直留守在陕西的完颜娄室军,应该不会少于七到八万人。

 以十二万大军对八万金军,按照张浚的军事理念,战争是人海的体现,兵多便是王道,所以他的信心百倍也就不足为奇了。在会战之前,宋军内部又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吴玠在经过实地勘察之后,反对在富平下寨布阵,他认为富平地势平坦,对全骑的金军非常的有利,而宋军如果往西边后撤几十里,便可以依山部阵,优点有二,一是背后靠山,则不用惧怕金骑兵的迂回攻击,二是扼守在高地,金骑兵则须要仰攻,其冲锋能力就大大地下降了。吴玠的观点得到了另一位将领郭浩的支持。只是可惜没有得到战场总指挥刘锡的支持,他认为:我军人数多过金军,富平地势虽然平坦,但多为沼泽地,金军的骑兵再强,也难以起到作用,怎么能够战前自动后撤呢?

 相比吵吵闹闹的宋军,对面的金军则有些沉寂,但沉寂并不表示畏惧,身有贵恙的完颜娄室甚至单骑前去窥探宋军营寨,他回来说宋军“人虽多,但营垒不固,千疮万孔,极易破耳”,完颜娄室可能是个近视眼,也可能在给自己军队打气,如果两者皆非,那么他所看到的应该是宋军民夫的营寨,这大概也是他单骑前去,也能够单骑安全归来的原因。很不幸,完颜娄室看到的这个“千疮万孔”的营寨,正是宋军的最大软肋。
 
    富平会战(六)

建炎四年九月二十四日辰时,金军发动了突然袭击。这正是金军的善战之处,在人数上处于劣势的金军,攻宋军之不备,完颜娄室先是派出了三千精骑,背负柴草和土袋,由金将折合率领,一面冲锋,一面在沼泽上投下柴土,不消片刻,刘锡所认为“天险”的沼泽便被金军轻轻松松地填平了。

随后,金军的右翼完颜兀术也发起了冲锋,他们如矫捷的豹子一般,急速地绕过了宋军的大阵,直扑已被完颜娄室踩过点的民夫营寨,民夫们的本职工作是运送粮草,虽然宋朝曾明令“丁夫悉持弓矢自卫”,要求民夫们武装运粮,但面对金军这些身经百战的骑兵,无疑不是对手。很快地,这些民夫便“奔乱不已”,开始朝宋军大阵逃跑。完颜兀术军紧随其后,成功地穿越了宋军最精华的部队———弓弩部队的射击区。开始直扑宋军本阵。

这个时候,战场的总指挥刘锡才如梦初醒,连忙敲起了军鼓,升起了旗帜,他的信心明显没有远在后方的张相公那么强大,他升起的旗帜,上面秀的是斗大的“曲”字。但明显的他比张相公明白现在万州闲居的曲端对于金军的威慑力。问题是,秀着曲字的大旗,对内宣传,完全是肉麻当有趣,丝毫不能解决当下的问题,因仓促迎战,五路宋军完全失去了信号,各自乱成一团。不能协同作战,兵力上的优势不但不能发挥,在更多的时候反而是种累赘,这一点,张浚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也不曾想到的。

刘锡的弟弟刘锜在混乱中果断地亲自驻马军前,迅速平定了泾源军的慌乱,随后大喝着领兵迎头痛击完颜兀术军,这是年轻的刘锜与完颜宗弼的第一次直接交手。刘锜的勇猛,加上泾源军在曲端的精心调教下,本是西军中战斗力最强的一支。金军逐渐支持不住。万户赤盏晖所部首先溃败,哭爹喊娘地四下奔散开来。致使完颜宗弼的合扎亲兵和韩常的万人队陷于泾源军的重重包围之中。韩常是兀术的爱将,也是金军中有名的“猛将兄”,他以善射而闻名,能开三石硬弓,射出的箭可以直没铁甲,在两宋之交的宋金武人中,和他处在同一战斗区间的只有岳飞了。

两军在激战中,韩常被流矢射中了眼睛,他发出了野狼一般的嗥叫,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一刻,三国时代的猛将夏侯惇在他身上附体了。韩常飞快地把箭从眼中拔了出来,然后在地上抓几把土,塞在伤口处。他这种异于常人的勇猛,保证了完颜兀术的最大安全,最后两人携手杀开了一条血路,又携手突围而去。年轻的刘锜仅用宋军五分之一的兵力便击溃了金国的王牌部队,而且还是这一战金军近一半的主力部队完颜兀术军,但随后完颜兀术整军再战,镇守中军的完颜讹里朵也派来了援兵,两军又重新陷入对峙状态。

从日辰到日中,双方已经鏖战了近四个小时,将士半生死,血已流成河,日中后,金军祭出了经典战术———左右拐子马战术,即发挥骑兵的高机动性,两翼包抄迂回的战术。金军右翼已经基本被刘锜的泾源军打残了,所以只是虚晃几枪,喊喊口号而已。真正的力量,是在完颜娄室的左翼。

宋军对抗左翼的是环庆军,环庆帅赵哲是国家的司法系统出身,一度在地方上做负责刑狱的文官,他曾和张浚一起在东南地区讨伐山贼,建立起了良好的合作关系。是以张浚组建川陕班子时,把他也选了进来。垮行作业,宋朝出过很多的人才,比如范仲淹、虞允文、文天祥,但赵哲一没天分,二不努力,所以两军激战之时,他选择了逃跑。有另外一种说法是他没有逃跑,但也没有在阵前督阵。反正怀庆军和金军激战时,赵哲压根没见人影。

从日中再到日暮,两军已经交战了六个回合,没有主帅的环庆军已经开始不支,“他路军无与援者”,不支的过后便是溃散,当金军的铁骑出现在宋军战线的侧后方时。宋军全军如被大水冲开了墙堤,开始一层层崩溃。刘锡已经完全对军队失控,他所能做的,便是和全军一起瞎头昏脑地逃奔了。

金军的伤亡是非常惨重的,加上此时已经天黑,血战了一天的金军也是强弩之末,不敢再行追击,当然,他们看到宋军营寨中堆积如山的珍宝钱帛时,也再没有追击的欲望了。富平之战,只是一场击溃战,宋军的伤亡应与金军相当,或许还少一些。但是,川陕的数年积聚,却毁于一旦。通常的击溃战,对于有强大后备军的军队来说,其实并不可怕,然而,宋西军这次基本是倾其所有而出,地方上只留有很少的后备军,所以富平之战已经基本成为宋金争夺陕西的决定性战役。

  富平会战(七)


说是基本,是因为张浚如果不继续发昏的话,陕西是还有一线生计的,宋军战败之后,因为兵马并没有过重的伤亡,张浚如果部署得当,利用陕西的北山山系和六盘山山系,集中兵力扼守山隘,发挥西军山地运动战的优点,纵然不能保有全陕,但六盘山以西的广大地区,是不会那么轻易落入金军怀中的。可惜雄心万丈的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失败,所以当失败的事实摆在眼前时,他“全不晓事”的特点便凸现无疑了,他居然命令五路宋军全部回归本路。然后他大发怨气,先是罢免了刘锡的所有职务。接着便要砍在战场玩失踪的赵哲的头。赵哲死命为自己辩解,张浚把满腔的恨全部发泄在了他身上,亲自拿着铁棍抽击赵哲的脸,抽得赵哲满脸血污,晕死过去。最后在一个小土堆前,被斩首了。

人,往往不能了解自己身边的人,却非常了解自己的敌人。曲端无疑是非常了解张浚的。富平之战后,被软禁的曲端只是说了一句话“我死矣”。

当然,张浚杀曲端,还是有很多因素促成的,比如战后他的几个心腹爱将如张中彦、张中孚、赵彬、李彦琪等人率泾源军投降金军,比如他的几个仇家联合起来图谋他,这几个仇家中有王庶、杨斌、康随,还有吴玠。

曲端的罪名是“谋反”,负责此案的是曾被他打过一百鞭子的康随。他知道自己是难逃一死,指着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爱马铁象仰天大呼:“天不让我恢复中原乎?惜哉!”悲恨交集,泪下数行。
   曲端的死,有几种版本,有说是药酒毒死的,有说是被火烤死的。可无论如何,曲端是冤死的。他虽然从不服从指挥,从不援救友军,从不和金军打硬战,直接导致了五里坡、延安府、耀州、彭店原等历次大败,但他的民族大义,是不容抹煞的。

“破碎江山不足论,何时重到渭南村。一声长啸东风里,多少未归人断魂。”有文有武的曲大写的这首诗,也许正是自己一生的一个侧影。

富平之战,使金军在西部战场向前推进具有重大意义的一步,宋军陕西五路尽失其地,陕南和川北直接暴露在金军的铁蹄面前。如果陕南和川北再次失守,让金军控制了长江的上游,对南宋形成犄角包围之势,再从四川上游顺江而下,进取襄鄂,那么,处在长江下游的临安南宋政权,便是必死之地了。

川陕民谣中的曲大已然死去,剩下的吴大,注定将脱颖而出,力挽狂澜。

 山地之王

 宋哲宗元祐八年(公元1093年),朝廷把位于陇干川水与葫芦河交汇处的一个小城堡升级为陇干县(今甘肃静宁)。这一年,吴玠诞生在这里。陇干县是扼守六盘山西麓的要道,属秦凤军区(关于宋朝秦陇、川陕的西军的划分,详见第一章)的德顺军。德顺军是蕃汉杂居区,在宋徽宗时期约有三万户人家,共近十二万居民。除了蕃兵、朝廷的驻军(即西军),以及为了获得一份土地而充当边区弓箭手的乡兵,在此地便再难找到其他社会成分的人。在德顺军,受人尊敬的,不是坐香车、抱美女的商人,不是写文章、吟诗词的文人,也不是清如镜、廉如水的官人。在德顺军的世界中,受人尊敬的,是优秀的军人。对于这个秦陇地区小镇的居民们来说,高超的箭术是他们端砚湖笔,狰狞的伤疤是他们的勋章荣誉,“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是他们的处世准则,“男儿西北有神州,莫滴水西桥畔泪”是他们的精神风尚。

 秦陇地区是宋朝将领的摇篮,《宋史•;地理三》记载此地的民风:“以鞍马、射猎为事,其人劲悍而质木。”仅在德顺军一地,便涌现出了郭浩、刘锜、吴玠、吴璘等一批优秀的将领。吴家兄弟与郭浩和刘锜不同,郭浩的爸爸郭成是神宗朝的一代名将,在平夏城之战中与折可适、种师道等一起大败西夏军,打得西夏梁太后在战场上放声大哭,披头散发,连滚带爬,完全不计个人形象地狂逃。史称“轻财好施,名震西鄙”。刘锜的爸爸刘仲武更是北宋一朝有名的神射手,在河州一战中,降服吐蕃,在积石军一战,威震西夏,史称:“忠勇绝伦,忠诚殉国,勤劳王府,长期垂称塞外。”

 吴玠并没有郭浩与刘锜那么高的起点,他的爸爸吴扆很小从军,吴扆既不是“猛将兄”的长相,也没有“名将众”的气质,当了很多年的兵,仍然是个水洛城(今甘肃庄浪)的一个寨卒,所谓寨卒,就是堡寨的小卒。

 可惜宋朝从开国起就没有长城可修,亦没有险要可守。先后经过李继隆、曹玮、范仲淹、韩琦、王韶、章粢等文臣武将的不懈试验实践,终于发明了第三个手段,即建立堡垒或城寨。修堡建寨,在防守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能将各个防守点连接成一个防守线或防守面,宋帝国在防守上修堡建寨,使防御能力大大提高,同时在进攻中采取蚕食一地,便筑堡建寨一地的基本战术,再运用浅攻战术,以及从吐蕃迂回西夏右翼的战略,到徽宗年间,宋帝国已经侵吞了西夏数千里土地,宋的骑兵也已经能直接遛达到西夏的心脏地带灵州城下哼小曲,吼山歌了。可见筑堡建寨实在是很有好处,便如今天的广告词一样:花一样的钱补两样。

 北宋一朝的修堡建寨,一共有过三次高潮,一是在仁宗朝,二是在神宗朝,三是在哲宗、徽宗朝。吴扆就处在第三个高潮时代。但国家高潮了,他却正是低潮,吴扆当了很多年的寨卒之后,因功升为指挥使。指挥是北宋时基本的军事编制单位,一个指挥书面上的规定为五百人,但军队“吃空额”是古今中外,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规律现象,所以一指挥通常是不到五百人的,最少的可以打个五折,只有二百五十人。许许多多的史书中常常诟病宋朝“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其实这是一个误区,宋朝在调动军队屯驻和作战时,打乱的一般是厢和军的编制,作为军队中最基本的单位指挥使和指挥之间是不打乱的,这其实也是现代军事中最常用、最基本的调动方式。

 吴扆与本指挥下的“孩儿们”长期相处,自然会有一定的感情,而任何感情,只要是真诚的,我们便赞许。问题是在于,他还有一个毛病: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时日一久,便出事情了。因为长期宽厚待下,治军不严,在一次和西夏的战斗中,麾下的士兵们因怯战而龟缩在水洛城中,导致了战斗的失败。事后,吴扆受到了军法处置,在众人面前接受杖刑。这在视荣誉为生命的军人思想中,是最大的侮辱。

 据南宋人洪迈《夷坚志》中的记载,吴扆在此之后,便一直处于低潮的状态,长期郁郁不乐,最后终于恨恨而死。吴玠十岁时,他的弟弟吴璘出世了,在军人世界中长大的他们,自幼便精于骑射,宋徽宗政和元年(公元1111年),十九岁的吴玠以“良家子”的身份从军,因作战勇敢,被提拔为统辖五十人的队将。十年后,他的弟弟吴璘也参军,兄弟两人都参加了北宋王朝对西夏王朝的最后一战———怀德军之战,吴玠在此战中一共斩首近一百五十级,因功升为泾源军区第十二副将。
山地之王(二)



 泾源军区的长官是席贡,但真正的大权是在曲端手里。曲端势力的蓬勃发展,离不开吴玠的汗马功劳,曲端待他不薄,但也并不太厚,在这段时间里,吴玠的军事才能渐渐展现。在清溪岭战败金军,巧妙地运用了迂回战术;袭击叛将史斌,巧妙地运用了奇袭战术。逐渐的,领兵上阵,成了吴玠的专利,而曲端,则开始一心一意壮大实力,劳心去也。吴玠也从一个小小的副将成长为兵马都监、知怀德军。后来在民间的威望开始与曲端平起平坐,“有文有武是曲大,有谋有勇是吴大”。

 再来后,张浚便来了。

 张浚来了,他也带着首席智囊刘子羽来了。刘子羽是抗金名将刘韐的儿子,十岁时便精通文史,十一岁跟随父亲南征北战,后从文弃武。在学院读书时,不论寒暑,他只穿单衣,可见其小宇宙的能量是很大的,而且每天必射,一次射足三百箭。按时按量,有张有弛。从政后,镇压过方腊起义,并多次抗击金军。其父刘韐死于靖康之难,他扶柩千里回乡,曾发誓与金兵不共戴天。

 刘子羽和张浚的相识,是在建炎三年,当时张浚正在图谋对付拥兵自重的范琼,他带着刘子羽和一千精甲来到江西,准备突击范琼。后张浚见范的势力实在不小,便迟迟不敢动手。一日张浚请范琼赴宴,范琼虽然从来不读书,但也知道这是鸿门宴。所以带足了家伙前来,而这边只有几个亲兵,加上张俊和刘光世两个光杆将军。
两方喝到入港处,突然只见刘子羽狂奔而来,径直走到范琼身前,说:“跪下!”

 范琼大吃一惊,张大了口望着刘子羽,口里还有一半的气忘了吐出来。刘子羽继续说:“这是朝廷的公文,你有权保持沉默,但如果你硬不沉默,我就抽到你沉默。”

 范琼仍是处于想不通的状态中,刘子羽手一挥,张浚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让亲兵把范琼押了出去。刘光世也急忙狂奔出去安抚范琼的部下。并且一再保证:只是抓范琼,绝对没你们的事,范琼的部下这才放下兵刃。

 这次的宴会斩首行动,刘子羽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史载“浚以此奇其材”。便真心诚意地把他招至帐下。张浚一行人入陕后,作为“参议军事随行”的刘子羽,其任务是“访问风俗……而已搜揽豪杰为先务”,刘子羽“搜揽”到的豪杰便是吴玠。他一见吴玠便“喜欢之”,交谈之后“惊奇之”,最后便“推荐之”。张浚纵有万般不是,但在识人方面还是有一定的技术含量的,将吴玠“不次擢用”,提升为军区的统制,同时把吴玠的弟弟吴璘提拔为自己的帐前亲兵。

 金军完颜娄室部在攻克陕州后,马上向西进增援驻扎在彭原店的撤离喝军,吴玠一直在彭原店一带和撤离喝部鏖战,他领兵占领了彭原店的制高点,用远程兵器痛击仰攻的金军,金军死伤惨重,在远处督战的撤离喝见金军被打得人仰马翻,连滚带爬,不禁大为气愤,满腹哀愁。情到浓处时,竟然不能控制自己,在阵前大哭起来,这一哭便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哭得是眼泪与鼻涕横飞,脸皮与白纸一色。从此之后便有了个“啼哭郎君”的雅号。正当两军打得热火朝天之时,曲端唯恐自己的实力被削弱,便强令吴玠撤退,但吴玠认为这个时候撤退,无疑是一种自杀行为,遂坚决不执行曲端的命令,坚守在彭原店,可驻扎在吴玠后方的曲端却自己先撤退了,结果吴玠军被金军迂回包抄,部队的伤亡很大,爱将杨晟也战死了。这场被誉为“建炎三大战”之一的彭原店之战便这样宣告结束了。突围后,吴玠不胜愤怒,当着众人的面,破口大骂曲端,川陕民谣中所歌颂的“有文有武是曲大,有谋有勇是吴大”的两人从此破裂,反目成仇。曲大罢了吴大泾原路马步军副总管的职务。但很快地,张浚就把吴玠调到了秦凤路做马步军副总管。
 富平之战后,面对开始全面入侵的金军,张浚短了主张,陕西陷入一片混乱当中,西军失去了抵抗力量,环庆军统制慕容渝投降西夏,原曲端的心腹张中彦、张中孚投降金军,整个环庆军和泾源军崩溃。张浚一路逃到四川,总算被刘子羽苦苦劝下,在兴州(今陕西略阳)挂了一个屁股帘儿,川陕宣抚大使的招牌算是重新开张了。

 刘子羽派出了大批大批的斥候,找到了许多茫然不知所归的部队,把他们陆续撤到了蜀口一带。张浚清点人数,欢喜得眉开眼笑,先人板板,朗格介多人!退到四川的军队竟有十数万之多!但张浚和刘子羽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环庆、泾源、熙河、秦凤的部队都有,但永兴军却未见一兵一卒,永兴军主帅吴玠也杳无音信。

 此时的吴玠正领着几千永兴军展开了绝地大逃亡。他们穿越了金军占领的凤翔,沿着陇山南向折到了大散关。大散关是关中西南唯一要塞。位于今天的宝鸡市西南。是秦岭西端与陇山分界处,为嘉陵江上游的低谷地带,也是从巴蜀、汉中出入关中之地的咽喉要道,战略地位非常重要。正如《史记》所载:“北不得无以启梁益,南不得无以固关中”,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两宋朝出过很多弹性防御战术的出色将领,吴玠无疑是其中最为优秀的一个,他并没有死守大散关,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大散关东边的一个前沿阵地,和尚原。和尚原位于大散关的右前方,四周陡峭,原上宽平,吴玠毅然屯兵和尚原,并在原上修筑了强大的防御工事,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深得三昧”的,有的部将便劝吴大退守汉中,吴玠道:“金贼不灭我,便总是会当心我抄他后路,是不敢安心入蜀的,这才是保蜀的上策。”

 当时吴玠和他的部队处于金兵的包围之中,和外界完全没有了联系,兵少粮缺,军心极其不稳,甚至还有人准备策动兵变,阴谋劫持吴玠投降。吴玠的幕僚陈远猷得知了这个消息,半夜告知了他。吴玠异常冷静,并没有追查是谁,反而在原上召集了所有的部将,与每个军官歃血为盟,平息将士之间的骚动。并派爱将杨从义奇袭凤翔,把金军屯在凤翔的三十万斛粮食顺手牵羊,反手牵猪地运了回来。

 随后陕西的金军主帅撤离喝从熙河抽调金军东归,重新向宋军发起了进攻。金军兵分两路,北路军由完颜没立率领,向东进攻凤翔,杨从义寡不敌众,趁夜突围回到了和尚原,完颜没立紧随其后,屯兵在和尚原下,企图一口吞掉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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