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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帝国(月兰之剑)-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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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观众个个伸长了脖子仰面观望,时而屏息静气,时而惊叫失色,时而鼓掌喝彩,有张嘴发呆者,有默祷上帝者,有掩目不忍看者——仿佛上万人的精气感情都被这两架飞机吸了去。

“殿下,我想这两位飞行员一定是贵国最勇敢的男子汉吧,您不介意的话,我真想邀请他们参加今晚的宴会。”阿尔伯特国王激动地对刘平说,眼睛还没空离开手上的望远镜。

“那是他们的荣幸,也是我国的荣幸,只要您愿意,表演结束后马上可以见到他们。”

刘平彬彬有礼地应道,随即唤来副官武海松:“我需要知道天上那两个飞行员的情况。”

“殿下,他们是兄妹,哥哥叫祁鹏,妹妹叫祁冰,六年前曾跟殿下和月兰公主一起在少年航空夏令营……”

“原来是他们……想起来了,表演结束后请他们过来吧。”刘平对武海松提到的那两个名字一点也不陌生。

一刻钟后,两位飞行员被带到了比利时国王夫妇与武和亲王殿下面前。

国王大吃一惊:“女孩?女孩也可以开飞机的吗?”

翻译把这句话传给兄妹俩,两人只是微微一笑,向国王略略点头示意。

“女孩还可以当皇帝的。”刘平说。

国王一摊手,表示可以理解。

刘平起身走到兄妹俩面前,转向国王,郑重其事道:“请允许我向陛下介绍,这两位是我和舍妹的朋友,也是我们飞行夏令营的营友,哥哥祁鹏和妹妹祁冰。”

摘下飞行帽的妹妹祁冰,有着一头醒目的齐耳短发和一双澄澈明亮的大眼睛,显得有些羞涩;哥哥祁鹏有同样的美丽的眼睛与硬硬的短发,比起妹妹来要大方自然得多。

国王点头道:“原来是殿下的朋友,那么一起参加宴会就更没问题了,很高兴认识两位,你们是真正的勇士。”

刘平正要再说些什么,却在围观的人群中发现了一对熟悉的面孔。

没错,这不是幻觉!

长久以来,自己和妹妹常常会牵挂起的人,现在就安静地在观众群中,淡淡地向这里张望。

刘平很想冲过去。

机敏的武海松立即凑了过来:“殿下,有什么要吩咐的?”

刘平惊讶于武海松的敏感,却又很高兴有人能察觉到,便让武海松附耳过来吩咐了几句。

一小时后,刘平下榻的宾馆房间里,布满洛可可式繁琐花纹的红木茶几上,摆着上好的红茶与咖啡,祁家兄妹与刘平相对而坐。

“有两年没通信了,这期间你们都去了哪里?”刘平用小银勺调着红茶,口气里略带责难。

兄妹俩彼此对视了一阵,最后还是哥哥开了口:“因为学过航空,出于爱好跟生计,两年前就一起参加了这个飞行马戏团,飞机是北洋重工送的,我们的表演等于是帮企业打广告,顺便收点出场费。这两年就一直在全世界流动表演,没有固定地址,想到对方根本无法回信,今后再见的机会也很渺茫,所以……”

“那为什么不参军?陆海军这些年大力扩充航空兵,都很需要飞行人才的。”

祁鹏面露哀伤:“两年前,父母相继过世,只剩下我们兄妹俩相依为命,我若去参军,就没人照顾妹妹了,我这个妹妹性子野脑子糊涂,没人看着不行……”

祁冰抱怨地盯住祁鹏:“哥……你说什么啊,我是那种人么,还在殿下面前这么说,实在是……”

刘平连连摆手:“好了好了,祁冰不用急,玉春也经常这么损我,还美其名曰‘兄妹亲情所在’,看来还是有点道理的……”

“玉春……公主还好吗?”祁鹏貌似随意地问道。

“跟祁冰一样,大姑娘了。”

祁冰顿时微红了脸,手夹在膝盖中间,低头不语。

“回去吧,无论如何,在自己的国家比较自在吧。”刘平什么都没察觉到,“回去后给我写信,玉春也挂念着你们呢。”

关于这天的会面,空军元帅祁鹏的回忆录中是这样记载的:“当天殿下以无比的豪情向我们描绘了帝国航空兵建设的伟大成就与光辉前景,并鼓励我明鉴大义,为帝国奉献宝贵的技能……”

送走祁鹏祁冰后,刘平召来武海松:“事情怎么样了?”

“殿下,已经查清了他们下榻的旅馆,但两人似乎不愿与殿下见面。”

“备车,去他们的旅馆。”刘平不犹豫地吩咐道。

“殿下,恕我直言,他们是曾卷入未遂谋杀案的朱夫人的子女,虽说皇上并未怪罪下来,但已经明令禁止他们进京,也曾嘱咐殿下与公主不要与他们再见面。如今殿下擅自行动,一旦皇上怪罪下来……”

武海松早已对自己嘴里吐出来的古装片台词不再恶心,其实,无论台词如何变换,伺候权力者的实质是一样的,武海松在决定留下来之前就已经有足够的觉悟。

“父皇怪罪下来,我自己会顶着。”

无知的年轻人大放厥词,毫不顾虑他人的难处,你老爹能拿你怎么样?最后还不是对下面的人开刀?

武海松感叹于刘平的不成熟,却也无可奈何,总不能拔枪顶住他的脑袋不让他去吧——到时候这小子回他老爹那里随便告上一状,我这打工仔不就惨了。

打工仔的悲哀……领袖大人,什么时候我们这些二娘养的才可以晋升股东啊!

苦水无处吐的武海松还是要毕恭毕敬道:“殿下不必着急,我去安排一下,不过不能太久。请理解,我的权力也是很有限的。”

“拜托了。”刘平没有对别人感激的习惯。

趁着比利时王宫晚宴开始前的空当,武海松亲自驾着辆轻便马车将乔装成学生模样的刘平送到了那个小旅馆。

“二零七跟二零八号房间,您有二十分钟时间。”武海松说。

刘平点点头,大步走进了旅馆。

跑到二楼,首先敲了二零七号房间的门,里面没人答应。

倒是对面的二零八号房间开了个小缝:“你找谁?”

“烈风!你果然在这里!”

“殿下……你怎么来了!”开门的人有些犹豫。

“不打算让我进去吗?”刘平已经一手撑住了门。

朱烈风苦笑摇头,把门拉开,回身对屋内叫道:“馨儿,看谁来了。”

烈风戴了副文质彬彬的眼镜,比起五年之前,安静之外增添了太多知性,刘平对此却没有太多兴趣,他更期待着朱馨的出现。

“刘平……殿下……”一看到某人,提着白色洋裙跑到门前的朱馨惊得说不出话来。

青涩的嫩芽早已开放成耀眼的花朵,青梅竹马却只代表曾经,时间或许消灭不了记忆,但足以腐蚀稚嫩的感情。

有太多话想说的刘平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像个木头呆立在那里,相对地,朱馨也仿佛石化为一尊古希腊风的神像,时间在他们彼此相联的世界里凝固,绝对零度。

“进来坐吧,馨儿,去泡茶。”烈风一句话推倒了那与他不相干的冰墙。

红茶,方糖,水气在茶杯上方袅袅盘旋,刘平没有动茶杯,他的时间不多。

“这些年,过得还好吗?”虽然是废话,却也找不到更容易出口的词句。

朱馨默默地点头,目光却是温柔如水,刘平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很好,去年起我在瑞士苏黎士大学念书,馨儿今年要进瑞士巴萨尔大学念书,说好在比利时会面的,正好一起看万国博览会,没想到正好就碰到你,还劳烦你冒险来找我们,实在不好意思。”

烈***带讽刺,刘平不可能听不出来,但他能够理解。

自那次未遂爆炸案后,烈风和朱馨随母亲被赶出京城,严令不得入京,连父亲的坟墓都不得祭扫,因此而滋长不满甚至仇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苏黎士大学?什么系?”刘平企图转移话题。

“自然科学系,主攻理论物理,摊上个古怪又天才的导师,叫爱因斯坦来着,听说过吗?”

“理论物理?我弟弟最喜欢弄这个,成天捣鼓着这个子是什么,那个子又是什么,这个子怎么撞那个子之类的东西,你跟他肯定有共同话题。”

刘平其实更希望能与朱馨单独谈一阵,但他说不出口,面前的障碍不亚于喜玛拉雅山脉,他还没有足够的力量攀过去。

“我准备进人文科学系,还不确定要主攻什么。”朱馨眨眼道,刘平很想一直盯着她看,时间不多,他想把这朵怒放的花儿的形象深深印在脑海里,但他无法这样做,理应矜持的亲王殿下不能这样做。

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刘平摸出怀表一看,应该还有十五分钟。

朱烈风去开了门,武海松那机械般的脸探了进来。

“殿下,我很抱歉,发生了十万火急的事情,您必须立即回宾馆。”

“什么事那么急!再等十五分钟都不行吗?”刘平不耐烦道。

武海松两步上前,附在刘平耳边微声道:“国内来电,皇上病重,请殿下速回。”



第一百五十六章 葬礼(五)

北京,中南海别院。

早在几天前,整座别院便已如临大敌,红墙内外,黑制服的禁卫军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皇帝所在的新华宫更是被头戴缀羽帽的羽林团战士围得水泄不通。

此时,数十位元服华勋的元老重臣正守侯在新华宫偏厅内,或交头接耳,或焦躁踱步,或静坐不语,等待着皇帝的召宣。

偏厅通往内室的包铜镶花门打开了,众臣的目光立时齐刷刷地聚焦过去,只见一位身着羽林团制服的年轻侍卫手捧帽子走出来,高声道:“宣总理莫宁、武仁公杨正金、武宪公胡克、宁东侯刘百良,四位元老入见。”

在众人的瞩目与悄声议论中,四位身佩紫金元老绶带的重臣神色凝重地跟随那名侍卫走入内室。

拐过两道弯,穿过三重门,皇帝刘云的卧室就在前面,几个白大褂正挤在卧室门口商量着什么。面无生气的刘云躺在一张西洋大床上,皇储刘千桦坐在床边,握着父亲的手。

“陛下,元老们来了。”在心情沉重的元老们听来,侍卫的声音简直是在报丧。

刘云在千桦的扶持下艰难地坐起身,无力地倚在鸭绒靠枕上,说话时气若游丝,仿佛一具死神操纵的提线木偶,随时都可能断线、散架,陷入永恒的休眠……

“志高和平儿还没回来吗?”

莫宁上前一步道:“六天前已经从比利时乘飞艇启程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一两天里应该到了。”

“我怕是撑不到那一天了……”说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陛下请放宽心……”莫宁正要安慰两句,却被刘云用手势制止住了。

“把门关好。”能说出这句话,证明刘云的脑子还算清醒。

闲杂人等统统被赶了出去,房门缓缓关闭,房间里只剩下刘云父女与四元老。

“我时间不多了,能说一句算一句……”

刘云还是一贯的开门见山,只是早已没了往常雄狮低吟的气势——再强的狮子也会衰老,也会掉牙。

“我死了不要紧,你们继续干,集团不是为我而存在的,我也只是集团的一分子。”

“老刘,挺住,医生说……”

杨正金话没说到半就给刘云硬生生卡断了。

“别废话,听我说。”

这头狮子即便衰朽濒死,目光中的威严却还是如此地不可抗拒。

“帝国的秩序,集团的秩序,这些年总算整出模样来了,帝国的君主立宪制,集团的领袖立宪制,我死后,不说一百年,十年不变行不行?”

四位元老忙不迭地一并表态:“当然不能变,不能变。”

刘云欣慰地点点头,轻轻拉了拉千桦的衣袖:“那我就把千桦拜托给你们了,我知道,你们不会把她当我,她是她,我是我。今后搞的就是集体领导,集团是中央全会,五元老是常委会,你们对她,就跟日本的维新元老对他们的天皇那样,行不行?”

四位元老自然也一口应允,个个含泪保证,今后必将尽心尽力辅佐千桦云云。

刘云让千桦谢过众长辈,稍稍休息了一下,又再艰难开口道:“集团有集团的规矩,既然已经明文定下来了,胆敢违犯者,人人得而诛之,你们这些元老,要以身作则,安定大局……内部,集团内部千万不能乱。”

杨正金挺胸上前道:“请领袖放心,我们必定尽心维护,务必令集团内部坚如磐石!”

“好……小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刘云勉强挤出个微笑。

见众人无不动容而泣,刘云又吃力地摆手道:“不许哭,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死么,死的人多了……哭不完的……”

“老刘……”

“刘队长……”

四位元老擦着泪一起拥到床前,一瞬间里,刘云仿佛又看到了那些死去的战友——他们年轻的面孔浮现在四壁,微笑着,等待着,有人还伸出了滴血的手,想要把他拉进那个幽浮不定的世界。

死了的话,就可以回到年轻时代了吗?

恍惚间,那些面孔如来时一般突然消失了,女儿与众元老正急切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对不起,请再等一下,还有一点点事要交代,同志们,弟兄们,别急,快了,快了……

“我没事……平儿还没回来么……”刘云又在念叨儿子。

“快了,快了,坐飞艇应该很快的……”千桦安慰着父亲,擦泪的手帕早已湿透。

“好,再等,再等等……千千,你真的打算嫁给帝国,不后悔吗?”刘云还挂念着女儿的终身大事。

千桦好不容易拼出个坚定的表情“是,爸爸,我不后悔。”

刘云微微点头:“既然如此,你登基后,立平儿为皇储吧,希望到他那一代,可以实现文易主张的虚君共和……到那时,一定会是个大大的盛世吧,可惜,我是看不到了………”

“爸爸,放心吧,等平儿足够成熟的时候我会让位给他的……”

“不,不需要,你要做中国的伊丽莎白,伊丽莎白不能随便让位,平儿也不是非得做皇帝。我是要给你留条后路,给皇位留个候补,什么时候你厌倦了,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除此之外,给我好好呆着,做你应该做的事,不要忘记你的责任……”

说完又转向四位元老:“诸位,我们的千年帝国,不要忘了,不要忘记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准备,抓紧准备,抓住机会……记住文易说的,要抢占正义的制高点,左手仁义,右手枪炮,我们不是侵略者,我们是解救各族人民于水火的仁义之师,王道之军,记住,记住,帝国的未来是亚洲一体、仁义之盟……”

突然响起了门铃声,刘云吩咐杨正金去开门,只听门外报告:“武和亲王殿下与正德公张志高到,正在偏殿侯见。”

刘云激动地撑起身子:“快,快叫他们进来。”

稍顷,刘平首先跑步冲了进来,直抵床前,跪地便叫:“父皇,平儿回来了,您一定没事,一定会好好地,没事的。”

刘云抚着儿子的头,含笑道:“见到你,总算了结了,也没什么心愿了。”

紧跟着张志高与武海松也一前一后走进来,只见武海松转身关紧了房门,将手上的大行李箱放倒在刘云床前。

“皇上,您要的东西海松给您带来了。”

刘云轻轻一抬手:“打开吧。”

武海松费力地打开皮箱,揭掉软垫,三个装着人头的玻璃皿赫然呈现在众人面前。

人头在防腐液中泡得久了,面部显得有些浮肿,但刘云等人还是一下子认出了三个人头的苦主,众元老盯着人头,唏嘘不已,对此毫不知情的刘平惊得说不出话来,同样不知情的千桦对此却毫无反应——亲手撕裂过几百人的她显然对尸骸之类的刺激完全免疫。

“何必呢……”刘云叹了口气,吩咐杨正金去把集团全体成员——包括预备成员身份的特遣队投诚人员全部召进来。

装人头的玻璃皿稳稳地竖立在刘云床前,面朝房门。人头被铁丝固定在皿中间,头发则无所束缚地在防腐液中四散漂动,三个人头中,只有陈星云的眼睛是闭着的,武海松与马成武的眼睛则圆睁着,仿佛眼球随时要从眼眶中喷吐而出。

每个进门者都无可避免地要与这三具标本打个照面,不少人一时间就给吓怔住了,而两位跟死尸不熟的女性成员——罗素兰与杨雨湘——几乎当场晕过去。

“不用怕,这是刚从英国运回来的,叛徒的头,看看吧,背叛集团者的必然下场。”刘云缓缓地,一字一句道。

“集团的规则,不容违犯,否则就是与集团全体为敌,必然遭到最严厉的惩罚,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希望今后不会再有这种人,这种事。”

“我要你们团结,石头一样地抱紧……我要你们,记住自己的使命,全身心投入我们的伟大事业,把个人的蝇营狗苟放在一边,如果只是为了后者,你们又何必冒死穿越到这里?”

这一瞬间,刘云神采飞扬,活力四射,许多人都以为那头强大、威严、尽显王者之风的狮子又回来了,然而更多的人也意识到,这恐怕是这位领袖最后的回光返照了。

“还有,特遣队投诚过来的六位同志,考察期可以结束了。”

刘云挥手示意,投诚六人组激动地站了出来。

“今后,大家都是一样的同志,遵守同样的规则,享有同样的权利,大家要互相照顾,老同志要主动帮助新同志,新同志要虚心向老同志学习,记住——石头,你们要结成一块石头!”

由刘云的一句话,瞬间从打工仔升级为股东的六人顿时感激涕零,忙不迭地发誓要不辜负领袖的厚望,为集团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云云。

与此同时,刘云看到死去同志们的面孔又浮现在了墙壁上。

就不能,再等一下下吗?

就一下下,快好了,快好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葬礼(六)

中华帝国刘氏皇朝开宏六年,中华黄帝纪元四六零八年,西元一九一零年六月二十九日,开宏皇帝刘云驾崩,享年五十六岁,遗嘱传位于女皇储刘千桦。

次日,刘千桦即皇帝位,决定于次年春节行登基大典,改元承宪。

三天后,前清光绪皇帝、长乐侯载恬暴死于其府邸,据法医鉴定,系吸食鸦片与饮酒过量所致。

又数日,为大行皇帝上庙号太祖,谥武皇帝。

当年八月十八日,大行皇帝灵柩出殡,北京满城戴孝,全国各地一律下旗致哀。

送葬的队伍自太庙至城西新陵,迤俪绵延数里之长,然而队伍里那些服色斑斓的中外使节与王公贵族当中,却没有一位来自欧洲的皇族代表。

与姐姐千桦同坐在一驾玻璃马车中的刘平感到愤愤不平。

“皇姐,这也太过分了,那些老不死的欧洲贵族摆明了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再怎么说美国还派了位前总统来……”

千桦温柔地握了握刘平的手,她能够理解正处于冲动期的年轻人的心情。

“别在意,事情可以往好的方面想,恐怕是人家坐船来赶不急,坐飞艇又怕不安全呢?欧洲皇族不来也罢,我们后面现在有日本、暹罗的储君,廓尔喀、阿富汗的王子,外藩国王、内藩诸亲王郡王也都到齐了,还有**喇嘛跟几个蒙藏活佛,以及诸建交国大使。该到的一个都不少,本来就没奢望的倒是来了个罗斯福大叔,还是赚了。”

刘平还是不满意:“我在伦敦看英王葬礼,天下四方贵胄云集,真正是万国来朝的模样,而我堂堂天朝上国,却只有东亚盟藩肯买面子吗?”

千桦整了整弟弟的陆军军校生肩章:“这么想跟人家平起平坐?东亚霸主还不够?”

“不够,英国可以,我们凭什么不可以?”

真是个任性的孩子……

“总有一天,我们国家也要有那份尊荣,不,我们要有更多,要以真正天下盟主的姿态接受世界各国的朝附!皇姐,我们可以做到的,对不对?”

千桦怔了一下,微笑点头:“你有这份心就好了,父皇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欣慰了。”

小狮子开始磨爪子了,狮子就是狮子,幼年的清朗可爱不会永远不变,快了,狮鬓与爪牙快要长齐了……

只不过,这只小狮子在笼子里养惯了,更适合做一件供人崇敬、欣赏的象征物,而非真正的森林霸主。

父亲应该也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想要从这笼里的小狮子开始实行虚君共和吧。

等我们打下一个千年帝国的基业,造出一个大大的盛世以后,就让你亲自去接受天下四方千邦万国的朝附吧。

千桦望向车窗外,碧空万里,晴朗得毫无悲哀颜色。澄澈的阳光下,纸钱飞舞,奠幡飘动,肃穆得一点都不痛苦。那个人死了,留下的不是忐忑,不是忧虑,不是动荡,而是像这碧空阳光一般的安稳、塌实与平和。嗅不到暗流,看不到对立,感觉不到恐怖的平衡,像是踩在一块平坦的磐石上,只要不刻意去违反令这一状态存在的定律,就不会轻易从那磐石上失足。

队伍走到阜成门火车站时停住了,预定要在这里将灵柩移上专列,由铁路运往新陵安葬。披麻戴孝的皇室一家下了马车,走近灵柩,做最后的跪叩哀丧。

灵柩周围包括**喇嘛在内的一班显密高僧摸咪摸咪地诵着经,皇室一家哀丧的同时,中外贵胄、使节也相继过来行礼,内外藩与直封的王公贵族自然免不了三跪九叩的大礼,外国使节则行以深鞠躬礼,一时间,整条阜成门内大街都排满了等待行礼之人。

跟战友们待在一起的刘云,也许正从幽冥的缝隙间,百感交集地遥望自己的葬礼吧。

这样的谢幕,也许还不够华丽?

死了就死了,少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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