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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帝国(月兰之剑)-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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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我们就先完蛋了。”

“我们不是已经完蛋了?”巴列耶夫眨眨眼,样子倒挺认真。

“您在说什么?勃鲁西洛夫正向额尔齐斯河流域的敌军展开反击,已经把敌人一个集团军包围在了阿列伊斯克,即将切断另外两三个集团军的退路,歼灭这几个集团军后,敌人的西北方面军就全完了,中国人将不得不从西伯利亚抽调部队去重建他们的西北方面军。届时我们这边的压力将大大减轻,等到勃鲁西洛夫回过头来救我们,我们就能赢得最后的胜利,西伯利亚,就永远是俄罗斯的!”

听罢这一小段煽情的演说,巴列耶夫怪笑一声,踢开脚边一个碍事的酒瓶:“哎呀,我亲爱的参谋长阁下,你还真的相信大本营那帮喝多了伏特加的家伙?勃鲁西洛夫?好吧,他是上帝,他打败了中国人一个方面军,然后呢?让我来告诉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接下来,他和他的大军会被调回欧洲,去对付让沙皇陛下更睡不着觉的德国人,是的,保卫我们的欧洲领土,保卫陛下的首都,当然是第一位的。而中国人,他们眼都不眨一下,马上就能变出一个新的方面军,重新占领土耳其斯坦,打到里海和……乌拉尔山。”

“而我们,注定被放弃的我们,只能怪自己逃得不够快,困在了这该死的水泥棺材里,除了向上帝和伏特加祈祷,我们只能等待,等待最后审判的来临……”

话音未落,整个水泥房间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沉重的橡木餐桌被震得桌脚乱跳,餐具和酒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两人头上的电灯更是“砰”地一声、迸着几道炫目的弧光炸裂开来,房间里顿时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炮击?”

巴列耶夫惊恐地捂着头蹲到地上,他的叫喊声被墙壁中传来的连绵不断的隆隆巨响完全淹没,在托卡列夫打开备用灯之前,他甚至感觉到有几片碎小的水泥块掉在了头上……

一九一五年八月一日,包围伊尔库茨克塞的北方方面军第一集团军在五百多门大炮的齐射声中,开始了筹备已久的总攻

第一百九十三章:决战河间(八)

列伊斯克北面,步兵第15师59团雨正蹲在战壕里检查他的防烟面具。

主要由橡胶隔层、玻璃眼镜、过滤罐构成的防烟面具存放在草绿色铁皮桶里,栓在腰带上,使用时打开铁皮桶,将面具套到脸上,系好固定带。

为防止敌方缴获后加以仿制,抵消我军在特种烟雾即毒气作战方面的优势,加上动用特种烟雾弹的权限一般在集团军以上,由独立特种炮兵部队或各师工兵团下属的化学工兵连执行,所以一线步兵通常并不随身携带防烟面具,只在上级下达命令后才由各连到团部领取。

领到防烟面具,就意味着要使用特种烟雾对付敌人了——对张辛雨来说,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实战中接触这种厚厚黑黑、样貌狰狞的玩意。

三天前还是统领将近三千骑兵的上校旅长,只因随便发几句牢骚——在那位装腔作势的萧司令官看来,却是不折不扣的涣散军心之言——就被绑进了小黑屋,还被告到自己的总理姐夫那里,结果是一撸到底,贬做列兵来这里填战壕。张辛雨端详着手中的面具,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噩梦一场,自己还在梦境中懵懂游荡,往胳膊上掐一把,醒过来,就没事了。

张辛雨没有做傻事,他知道这不是梦,而且脑子里还有许多问号萦绕不去:为什么当时自己会那么说?为什么高居总理之位的姐夫会对自己如此苛刻?自己还有可能官复原职吗?

“列兵张辛雨!”

一声怒喝打断了他的思绪。

张辛雨抬头一看,乃是连里的司务长,一名矮壮的中年上士官,正叉腰虎脸,恶狠狠地瞪着他。

“还楞着干什么?要我给你敬礼不成?”

张辛雨慌忙起身敬礼。冷不防对方一脚踢到他大腿上,痛得他叫出声来。

“叫?多大地人了,j床啊!还上校旅长?以前怎么当的兵?站个军姿都歪歪扭扭,你教官没抽过你?”

“报告长官,我是骑兵……骑马太久了就……”

张辛雨还想解释,屁股上又被踹了一下,差点没把他弄趴下。

要在以前,这小小一个上士,见了自己,还不得乖乖挺直了腰板。下巴抬到天上,左手啪啦一下干净利索拍到裤缝上,右手唰一下抬起来——中指都要戳进太阳穴里去,鞋跟嗵一声撞在一起,行云流水,毫无拖杳,直到自己随便抬手举眉回了礼,才敢解散去干别的。

世事无常……不过这家伙也太欺负人了吧!

张辛雨站直身子,瞪眼正要发作,早被那位怒气冲冲的司务长揪住领子。鼻子贴鼻子地一通狂吼。

“你他妈听清楚了,我虽然不是你的顶头上司。但我是这个连的司务长,什么是司务长你知道吗?连长的执行官?不,不仅如此,我还是连队军纪的守护人,连队士气的医护兵,任何可能影响连队战斗力的因素,我都要及时发现,排除,把麻烦扼杀在萌芽状态。而你,正是我们连最大地麻烦!”

张辛雨忍着怒。小声应道:“我也不想这样……”

这句话招来了对方更为歇斯底里的斥骂:“你说什么?你不想这样?难道是我们想要你来?我们闲的蛋痛,还是你自己找抽?列兵张辛雨,你给我听好了,你现在就是一坨屎。滚到哪里臭到哪里!你惟一的出路就是忘掉你的过去,承认你真的是一坨屎,端好你的步枪。听长官的命令行动,长官叫你去死,你就得开开心心去死,长官叫你吃屎,你也得高高兴兴地吃下去,听明白没有!”

“明白,明白了……”

张辛雨拳头捏得紧紧的,整条手臂都颤抖起来。

“我他妈听不到!”

“明白!长官!”

张辛雨几乎是带着哭腔叫道,他已经在想象中用刺刀戳死了面前这头该死的肥猪,如果对方再往前进逼一步,他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将想象付诸实践。

“很好,坐下吧。”

司务长神经质地眯眼微笑道,放开手,得意洋洋地抖着肩膀离开了。

张辛雨重重地坐到地上,胸口不断涌起地羞愤之情,几乎令他无法呼吸,脸上红一阵又白一阵的,很是难看。

“喂,你没事吧。”

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张辛雨却懒得抬头,闷着声继续检查毯子上铺开地其他装备:修长的九七式步枪,刺刀与刀鞘,Y型武装带、皮质子弹盒、一堆压满子弹的5装桥夹、布制手榴弹袋、八枚一年式木柄手榴弹、绿漆皮的铝饭盒、带浅色保温罩的铝水壶……

“别放在心上,那老黄狗一天不骂人就活不了,我也是老兵了,就没他那毛病——我叫张鱼。”

面前伸过来一只满是老茧的手——勤劳农民的手。

没有理由拒绝的热情……张辛雨抬起头,看见一张宽阔、黝黑、粗糙的西北人的脸,等握到他地手,更觉得温暖、粗壮而有力。

“你知道我的名字了。”

张鱼爽朗一笑:“是,全连都知道你的事。”

“你就不讨厌我?”

张辛雨还是很小心,在这陌生的部队,对这陌生地热情,他不敢抱以太大期望。

“我们是同一班的,总得相互照应吧。”张鱼呵呵笑道,挨着张辛雨坐下,“有烟吗?”

张辛雨掏出一包金哈德门,惹得张鱼直咂嘴:“金的,厉害。”

“随便拿。”

张鱼搓着手左看右看,小心翼翼地抽出两支,一支放嘴里,一支放进上衣口袋里。

“够了,借个火——”

张辛雨又掏出姐夫送地银底金浮雕的英国打火机,给大眼睛直眨巴的张鱼点上烟。

“这玩意可真稀罕……对了,你去领三号口粮了吗?”

张辛雨摇头:“没有,班长叫我先整理装备。”

陆军中,三号口粮是区别于连队日常伙食(一号口粮)与战斗配给伙食(二号口粮)的特殊配给食品,主要是饼干和肉罐头,只在部队转入激烈战斗、难以开伙时根据团级主官命令发放食用。

开始发放三号口粮,意味着大战在即。

突然,天空传来尖利的呼啸声——

张辛雨眼一颤,一声“卧倒”,条件反射地摁着张鱼扑倒在地……

火车汽笛般的呼啸声中,一九一五年八月一日,包围阿列伊斯克华军前进部队的俄军霍夫林集团计6个军部、13步兵师、3骑兵师约32人、920火炮,以志在必得之势开始了第一次总攻

第一百九十三章:决战河间(九)

米巴拉金斯克,西北方面军前进司令部。

一脸倦容的梁天河向面前正襟而坐的第二航空集团司令官方永杨中将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配属西北方面军的第二航集团开战时编有1个战斗机联队,2侦察轰炸机联队(简称侦轰联队),1个独立侦察中队,连同直属队在内,共编制155各型飞机,其中战斗机54,侦察联络机37架,双发轻型轰炸机58架,双发战术运输机6架。但由于种种原因,集团主力并未立即在西北战区展开,部分兵力甚至被调用于南洋作战。直到当年3后,集团主力才陆续部署到战区,根据战役需要,又分为主力集群和南部集群两部分,前者配属方面军主力集团,后者配属深入土耳其斯坦南部的第10集团军。

俄军土耳其斯坦方面军只配有寥寥十数架飞机,在二航集压倒性的数量优势前没能发挥任何效果,恶劣的自然环境与保障条件才是华军航空部队最大的敌人——在事故中损失的飞机和飞行员远远超过了战损,而且由于西北战区处于辅助方向,又远离内地航空工业中心,得到的补充不多,到7月中旬,整个集团处于一级战备状态(配有完整机组,随时可以出动)的飞机下降到九十多架,其中主力集群七十余架,南部集群十多架。

塞米巴拉金斯克战役前后,额尔齐斯河方面的俄军航空兵活动频率和强度不断突增,从数机的小编队,到三十机以上的大机群,只要天气晴朗。就不顾损失地发动突击,给二航集主力集群造成了极大压力,部队基本战力不断被削弱,有的中队甚至只剩下单机可出动!

制空权地丧失给地面部队作战带来了极大不便:既无法阻止敌军侦察我军行动,更无法保证我军有效侦察敌方行动;既无法阻止敌军对我主要交通线和战略枢纽的轰炸袭扰,更无法有效袭击敌方目标、为地面部队提供额外的火力支持——这都是梁天河无法容忍的。

“奇耻大辱!连亚俄战争时都不如!”

牢骚满腹的梁天河很快得到了大本营的保证:第一,以尽速恢复二航集战力为陆航最优先事项,从就近各部队抽调飞机和熟练官兵加以补充;到八月中旬前,为集团新增3战斗机中队、2个重型轰'~个侦察机中队共63架飞机的建制,并临时将大本营直属第1运输联队(编制40架四发战略运输机)、第1、第2、或特务飞艇)以及原属第一航空集团4浮空联队(各编制6战术攻击或侦察攻击飞艇)转隶第二航空集团。

今天。梁天河专门召见方永杨,正是想了解大本营的保证到现在为止兑现了多少。

“到昨天中午12点为止,主力集群保持一级战备状态的到一百三十架,其中第3斗机联队地三个中队、第6侦轰联'中队已实现齐装满员。预定新补充的三个战斗机中队也已有两个部署到位,重轰炸机中队到了一个,其他中队还没消息。”方永杨麻利地报告道,此人虎背熊腰、眉宇英厉,是陆航中有名的改革派,与当朝热门勋贵更有姻亲关系(当年四十岁的他于十年前娶了现任陆军参谋长张遥前大将的妻妹),正是前途看好之时。被特意安排到与张遥前关系密切的梁天河麾下,个中蕴意。不言自明。

“配属的运输机和飞艇部队呢?”梁天河似乎更关心这个。

“第1运输联队有两个中队到位,第9特务联队全部到位队到了两个中队,第2务联队到了1个中队,第1和第2空联队的全部到位,其他部队还在转场中。”

梁天河竖起两根被烟草熏得焦黄的手指,捻起下巴上粗硬地胡渣,视线越过方永杨头顶,在他背后的地图上彷徨游荡。

“我要你保证两件事。”

“第一,明天开始。保证夺回阿列伊斯克和塞城周围地制空权。”

“第二,也是明天开始,保证对阿列伊斯克的空投顺利进行,只要天气允许。日空投量不少于100,空投物资中的粮弹比例暂定为三比七。”

“在保证这两条的前提下,我还希望你能抓住战机。主动出击,将敌航空部队击溃在地面,从根本上扭转形势。”

梁天河说完,把视线略略下移,充满期待地直视对方。

方永杨略一斟酌,很快胸有成竹地一一应答:“阿列伊斯克方面,我打算先派3装备新型战斗机的满员中队前往巡战,塞城由另外员中队负责,其他未满员的战斗机部队继续整补,等待时机再行出击。”

“至于对阿列伊斯克的空中补给……今晚就能开始第一次空投,第九特务联队的6艘龙云,一次可以装运140~:空伞投方式,虽然散布会大一点,但只要联络通畅、指示正确,九联队的老手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进攻敌航空基地需要正确及时地情报,希望补充来的新型高速侦察机可以发挥应有的作用,也希望方面军司令部能及时与我们分享其他来源的情报。请长官放心,只要情报充分、时机合适,我会集中全力发动突击,一口气端掉敌人地老巢!”

梁天河满意一笑,起身拍了拍方永杨肩头:“很好,要的就是这股气势——阿城六万弟兄的生死命运,就看你地了。”

方永杨唰一声起立敬礼,其声铿锵雄壮:“方某自当全力以赴!司令长官,您看着吧,之前的耻辱,我们二航集会从敌人那里加倍索回!”

目送方永杨出了门,外面又传来一个略显拘谨的报告声:“独立特炮1营营长林郁青少校前来报到。”

这位腼腆性子的大舅子,来得还挺快——梁天河两臂一抱,板起脸应道:“进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决战河间(十)

位林郁青,乃梁天河正妻的大哥,也就是梁天河的大不过三十出头,身形瘦高,样貌清秀,八年前自保定陆院炮科毕业后就一直在直隶军区任职,这次是奉大本营特令,带上他亲手建起的一个特种炮兵营,日夜兼程赶到塞城听调。

“报告司令长官,我部全体五百六十五名官兵,携三十六门一四式反战车炮,随车到齐并卸载完毕,随时可以开赴前线,请指示。”

梁天河满意地恩了一声,招手示意林郁青往前靠些。

“你总算来了,来得正好,家里都好吗?泰山大人身体如何?”

林郁青只稍稍向前挪了两步,腰杆挺得笔直:“托司令长官福,家中一切安好。家父身体康健,就是常常挂念三妹与长官。”

梁天河这才略略舒展开硬邦邦的面孔,指指左手边的一排椅子:“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礼,你虽是我内兄,我却长你十五六岁,就叫我老梁吧,我还是叫你郁青,一家人,熟份些,来——坐下说话。”

待林郁青坐定,梁天河又命勤务兵上茶,正要寒暄几句,林郁青却急切道:“司令长官,听说前线军情紧张,俄军战车随时可能逼近塞城,请速下指示,郁青必誓死御敌,为长官解忧。”

梁天河听罢一笑:“几年不见,有长进了,会说话了。”

说着随手从衣袋里摸出包金哈德门。抛给林郁青。

“郁青啊,你有这样地心,我就很满足了,这几年你一个人在直隶打混,也没怎么照应你,你三妹都怪我狠心啊。”

林郁青忙起身拱手道:“郁青虽愚钝,但深知以区区不才之身,有今日之小小成就,都是长官教导有方……”

梁天河假作不快地摆摆手:“坐,坐。以后不要行这种旧礼了,生分,生分了。”

林郁青小心翼翼地坐下,还是一副低头顺目的恭敬模样:“是,郁青还知道,在直隶时,得张参谋长悉心关照,也都赖了司令长官的面子……”

梁天河呵呵一笑:“你说张遥前啊,他可是我生死相交的兄弟,二十几年了。我的人,他敢不照应?所以你在那里,我放心。放心得很。”

“是,所以郁青时刻不敢忘记长官的栽培……”

梁天河摇摇头,抬手打断他:“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说了,你要没点真本事,我老梁拔苗助长,反倒是害了你。别想那么多。好好带兵打仗,真刀真枪,显出你的本事来,自然有你的好路子走。”

紧跟着脸一板,打着官腔下令道:“现在我命令,特炮1营即日起编入额集团,作为集团直辖队,随时准备开赴前线,拦击敌军装甲部队——待会你到严参谋长那里报到吧。”

“是——”

林郁青以为这是送客的话。就要起身开走,马上被梁天河招手拦住。

“待会再去。我有话问你。

坐,坐。”

正好茶水送到。梁天河又招呼林郁青先喝两口茶,自顾起身背手,在林郁青面前来回踱步起来。

“早几年我就提醒过上面,不要以为只有我们有飞机,有战车,也不要一天到晚担心别人偷了我们的发明,以彼之矛来击彼之盾。有些东西,反战车炮,高射炮之类地,要常备,要早早编到基层,不能等到碰了钉子,才急急忙忙从后方调,东西总要用的,藏着掖着,不是好办法。”

“当然,我的这些想法也不坚定,我也存有幻想,以为敌人不会变通,就算变通,也还是跟不上我们的脚步,我们有几样新东西就够收拾他们了,不必每一样都配得那么齐,好给财政减点负担,对国会那边也好交代。秘密预算编太多,看不过去啊,人家老怀疑我们是变相贪污嘛。

“这回开战了,跟敌人一碰头,我们的确还有优势,不过有些幻想还是打破了,结论出来了,不能省,该配的,还得配齐,这是脑子想通了。也还是开战了,总体战了,国会关门,战时内阁组起来了,军部说了算,财政啊舆论啊,都没关系了,想怎么配,就怎么配,这是环境合适了。”

“这次我们碰到了点麻烦,没想到的麻烦。我原来还有点紧张,怕打败仗,怕有损失,心里有压力,还有怨气,总认为是上面的人没安排好,考虑不周全,把我这里给害惨了。现在我想通了,上面的确有考虑不周的情况,但人无完人,我自己在其中也没有很好地发挥作用。更可耻的是,堂堂方面军司令长官,因为一点小小的困难,就对敌我实力产生了错误地估量,轻视了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精锐部队,畏敌如虎,失败主义,可耻啊——”

林郁青听到这里已是瞠目结舌:“司……司令长官……您……您这是……”

梁天河摆摆手,低头苦笑:“一家人,不怕你笑话,我是不吐不快啊。其实我说这么多,是想提醒你,不管到了多困难的时候,都要保住你的勇气,要对你的部队,你的上司,你背后的帝国,充满信心,就算到死,也要坚信,帝国必胜!”

林郁青眼一眨,登时泪悬于眶,噔一下起身,啪一声敬礼:“是——帝国必胜!请司令长官放心,我林郁青誓与特炮1营共存亡,不许敌军一部战车抵近塞城!”

梁天河定住脚步,侧身向林郁青抬手回礼。

“保重。去报到吧。”

目送林郁青机械人般地肃步出门,梁天河回到座位上,点上烟,喝口茶,仰身靠紧椅背,舒坦而反优雅地将两腿撑展到“大”字形。

“狗日地刘百良,多大年纪了,那么多花花肠子,跟老子玩什么惊喜……这回不把老子的西北军喂舒坦了,回去打爆你脑壳……”   

第一百九十三章:决战河间(十一)

舍特,克拉斯诺亚尔斯克以东二百五十公里外的一个

安加拉河的支流之一,比留萨河,自小镇西面曲绕而过。河面上立着几座残破的水泥桥墩,光膀子的黄种人士兵与白种人民夫密密麻麻地附在靠近河岸两头的墩子上,喊着口号,挥着工具,流着臭汗,用角钢和枕木搭建临时桥面。

靠小镇这一头的桥墩下,叉手立着一位矮小精壮的中尉军官,左臂上缝着铁路步枪相交的铁道兵徽章。

夏装的敞领之上,显出一张年轻、英武、活泼的脸。

短皮靴有节奏地点踏地面,以此为伴拍,嘴里小声哼唱着一首词句极尽豪激昂的军歌:“……我有宝刀,慷慨从戎。击楫中流,泱泱大风。决胜疆场,气贯长虹。古今多少奇丈夫……碎首黄尘,燕然勒功,至今热血犹殷红……”

远处,循声走来一位手里捏着战车兵皮帽的清秀少尉,突然一拍手,三步两跳冲了上来。

“丁千?你是丁千吧?”

第106铁道连勘测官丁千中尉只楞了一秒钟,恍然伸手迎了上去。

“邱毅鹏?我就知道你还活着,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哟,升官了嘛,四等白虎章都有了。”

丁千当然记得,两人第一次会面的那个冬日:色楞格河谷的雪,半路抛锚的小战车,戴着醒目白羊毛围巾地见习准尉与他的搭档。金哈德门香烟,愉快的聊天,半路杀出个银军长,被揭穿的身份,无名小村血战,死者与生者,墓碑……哀乐……分别……

“还快,都半年多了,一点都没变嘛——你说这个啊,我是稀里糊涂打了几次头阵。开春的时候就把忠勇章拿齐了,这白虎章是上个月刚授的。”

这位毫不掩饰热情的装甲第2战车3连1排排长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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