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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长弓射苍龙-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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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瓦族可汗逐渐把手从都兰草原伸到了远州边缘。可汗“性好聚敛,喜征所掠人口,聚而建城。”自从击败西瓦称汗,又轻易得到了大梁羁縻的遂州,就转向都兰东部用兵,渐次夺得水草丰盛之地,逼迫原土人东迁。
可汗仍不满足,最近两年屡次 “掠白古斯、皆黑诸夷生口,分赐贵近或有功者,大至一二千,少亦数百,皆为奴婢。”今年可汗又“以兵东掠”,难以忍受却也无力反抗的远州西境外“数十种夷”纷纷进入梁帝国境内避难,史称靖佑十七年内迁。
内迁夷狄数量大大超过了远州本地户口,林平所在即有上千答因皆黑人和古斯人,该如何处置,朝廷还没有定论,只是要求戍边诸卫加强巡边堵截。这巡边是个辛苦的差使,一走就是十天,全都露宿于野,哨目总是把那些平时不待见的给派出去,新来的林平肯定跑不了要参加的。
异族内迁主要以皆黑人为主。皆黑人部落分散,实力较弱,很早就被瓦族从都兰草原向边缘驱赶,那里要么是荒漠隔壁,要么是森林,对于放牧十分不利。林平上次在境内遇到的皆黑人是在辽州,大梁境内贪污横行、贪官遍地,他们还愿意进入了梁国的境内居住,可见可汗之苛酷。
哨所巡守的范围很大,基本上不可能防止异族的进入,很快,皆黑人就在屯子后面不到二十里的地方聚集起来,人数众多,皆黑部落语言不通,其俗迥异,经常是三言两语不合就要打起来。大梁官军见了,走也不是,赶也不是。
林平跟一着个年纪很老的伍长去执行这个令人厌烦的任务,好在这几天没有刮风下雨,眼瞅着就要回到戍寨了,大家多少振作了一点,盼望着能吃口热食。下午,极北之地的天空湛蓝深邃,遥远的太阳,小小的高高的挂在头顶上,几个疲塌的士兵,在起伏的平原上走着,淹没在一大片绿色的海洋里。
这最后的回家之路显得如此漫长,几个人走了一天,懒洋洋地,相互间的距离越拉越大。前面有个长达五六里的缓坡,爬到坡顶,是一片平整的空地,上面张着一丛丛的矮树。
林平紧跟在伍长的后面,从坡底一步一步的走上来,一下被眼前的景况给惊呆了。就在前方百步之内,有着十二三个瓦族骑兵,围着二三十个古斯人,不,不全是古斯人,还有我们那个披头散发的总旗和两个惊恐不已的帮凶。三个家伙背靠背,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旁边一个瓦族士卒在马上守候着。
在瓦族围成的圈子外边,一个瓦族男子裸着黑黑的上身,正在追逐调戏一个身无寸褛的中原女子。后来林平才知道,这是总旗没有到嘴的“新鲜货”,说来也巧,就在林平他们翻上来,女子已经跑到林平这边了。看到从草丛中突然冒出的几个大梁士卒,瓦族男子急忙停下了脚步,女子气喘吁吁的尖声说:“救命。”
伍长的嘴唇蠕动了一下,还没有想好说什么,旁边林平已经在喝问那个瓦族人了,用的是白古斯语夹杂着最近从皆黑人那里学来的瓦族词汇。瓦族男子能够明白,这个瘦瘦的中原小兵竟然让自己滚蛋,说什么这里是他们的土地,就这五个人?
瓦族男子挥了下手,从那边早就列好的队伍里冲出了两名骑兵,手中挥舞着马刀,“哟荷、哟荷”的冲向了林平一伙。如果说林平的伙伴不想跑是大错特错,他们是被吓呆了,根本忘了跑。伍长虽然入伍很久,但从没有和人动过手,此际脑袋里只是一个念头的想:“完了,完了。”
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看清楚两个飞奔过去的骑兵又是怎样飞一般的速度落马的,只有几个视角较佳的士兵看明白了,瓦族骑兵冲到近前,还没有举起刀,林平“嗖”的一声,就将右手的长矛投掷了出去,左手从旁边伍长的那里夺过长矛。
左右开弓,双双命中,就刹那间,连林平身边的人还没有明白,骑兵就已经跌落了下来。林平四平八稳的上前,从倒地骑兵的身体上拔出长矛,任由那躯体在脚下抽搐,往人群走过去,又重复了一边刚才的话。这时才有人明白了过来,是其中一个倒地骑兵的哥哥,嗥叫起来,不待首领发出命令,就疯子般的冲向林平了。
林平毫不畏惧,不,毫无知觉的往前走着,众人看着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二十步、十步、五步,呼吸停顿,这次大家都看清楚了,林平在那个骑兵冲到面前时,先投出了右手的长矛,骑兵用刀一拨,也就几乎同时,林平轻轻跳起,左手单手将长矛递出,瓦族骑兵好像是自己往长矛上撞一样,“噗”,就捅进了他的身体,前冲之势为之一顿,林平竟然能瞬间就拔出长矛,抡起来,大家看到的是在骑兵的头上飞溅出一片血花。
林平继续,接着走向那一列敌兵,刚才击杀的骑兵才在林平身后掉下马来。
剩下的七名敌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开始到现在,林平才往前走了不到四十步,就干掉了三个人,而且,还在不慌不忙的径直走过来,第一次,瓦族人有些慌张,都在看着站在前面的头领,而头领,光着上半身,手无寸铁,呆看着林平一步一步过来,杀气腾腾的,越发显得自己的滑稽。
林平轻轻挥动长矛,把上面的血甩掉,脚下一勾,刚才被拨掉的另一只矛就握在手里了,动作平稳,不徐不疾,好像是郊游踏春,用手中的小棍子拨打路边的野草一样随意。
“我再说一遍,不想死的话,立刻离开。”林平还在往前,毫无惧色。
那个首领转身就跑,边跑边喊,“杀!”等待信号的骑兵立刻动了起来,扬起了一小片尘土,那个首领也跑到自己的马前,抬手一按马脊背,身子就飞到了马鞍上,一挽缰绳,调转马头也要冲向林平。
和人共用电脑的滋味,和共用一把牙刷差不多。本周就两章了。
第三章 戍边岁月 四中
    敌骑倏忽而至,挥舞着马刀,很快就绕过了他们那个回跑的首领。林平面色如常,对飞驰而来的骑兵不以为意,实际上他等的就是这一刻。瓦族轻骑,仅身着轻便的皮甲,十分灵活,险道倾厌,且驰且射。人若如此,马匹则更缺少防护,不若中原马军,身甲、搭后都没有,无论鸡颈、挡胸和面帘;林平那把反曲弓,其射力不及百步,也没有破甲锥,巡边食物不足,他选了扁平带侧锋的箭簇,便于射猎,正好先射马,心中牢记盛泰的教诲,让其迫近,让其迫近。
也许是因为林平一直使用铁枪,也许是因为自己人多马快,余下的几个瓦族骑兵忘记了用弓,到了五十步的样子,林平把手里的长矛往地上一插,转眼间左手从身后抄起弓,右手抽出两只羽箭,三指控弦,一发数矢!
分守巡边这几天,大伙儿跟着林平,分享林平射杀的各色野味饱腹,早就见识了他“日习击发,技日以精”,众人都推服其精湛射术,今天才真正知道了他技艺何等高超。林平每发,将弓平放,两矢齐出,分射不同的马匹,所中皆马前部,骑兵难以防护。所谓“镞不上指,必无中理;指不知镞,同于无目。”能够一弦二矢已属不易,还能分中目标,近乎神人矣。
当时在场的大梁士卒、皆黑百姓和瓦族骑兵,几十双眼睛,最后没有一个人看明白他是如何操控的,也不觉得林平动作有多快,行云流水般一、二、三、四……,几发下来,瓦族骑兵都应弦而倒,没有一个能进到林平面前。
有个瓦族骑兵感觉到了危险,于是取了强弓和林平对射了一发。凡射之理,开弓须雄而引满,发矢须静而虑周。故《射礼》曰:“心清也,情逸也,性静也,身正也,力闲也,审固也。”看样子那个瓦族射手没有读过中原人的书,慌乱中箭矢从林平身边掠过,林平从容闲逸,毫不躲避,一射而中的。
除了这个瓦族射手,还有一个瓦族士卒被林平射杀。这个士卒十分凶悍,马中创后欲步战,被林平射中其股而依然前扑,无奈之下,林平拈弓一箭,中其咽喉,才倒地身死。
刚才还绝望的总旗首先从惊疑中清醒,忙着抖起威风,喝令几个手下,“把他们都给我捆起来”。不得已,想夸奖林平几句,才发现林平已经去取了瓦族袍子给赤裸的女子批上,并用白古斯语安排皆黑人帮忙救治那些战马去了,于是悻悻地扫视了众人,发现连两个心腹眼神闪烁,虚头八脑地应付他,他们可明白现在是林平说了算。
伤马治好还是可以使用的,林平请几个懂得驯马的皆黑人帮忙喂养,打算把这些马治好分给那些连州来的新移民。皆黑人牵着马走了,伍长又一次动了动嘴,想提醒林平要留意留意总旗的不快,看见林平心情正好,急着骑乘一下瓦族首领那匹高大的黑马,伍长的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押着瓦族俘虏很快回到了屯子,经过新移民歪歪斜斜的房子,刚才得救的女人叫着跑了过去,一个瘦瘦的男子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出乎意料,给跑近的浑家一个耳光,那女人跌了一跤,双手拄着地痛哭起来。男子竟然不依不饶,还照着女人的头脸拍打。
林平翻身下马,用长矛把男人架开了,“得了,打了一下就行了。你浑家没有什么事情的。”男子用泪眼看看林平,有些害怕,停了手。旁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双眼喷火,愤怒地看着林平,怪其多事。
押送瓦族俘虏的总旗过来,想起这个女人刚才自己还没“得手”,哈哈干笑了两声,林平冷眼在旁,总旗看到了林平的表情,有点尴尬,于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小串铜板,甩在那个男人脚下,“这么脏的女子你还要?不若我买了。”
那个女人听到了,发疯一样抱着自己男人的大腿,哀求:“不,不要,我不离开你。不要。”
林平用矛尖轻轻的挑起那串铜钱,在总旗鼻尖前晃悠,“不行,这个女人我看上了。”
这是公然地挑衅!总旗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但是看到林平眼里刀锋一样的杀意,和矛杆上还没有干涸的血迹,把脾气又强压了下去,暗自想早晚得把这个臭小子给宰了,不然自己在这个快活宝地可就待不下去了。于是一把撸下钱串子,扭头狠狠给了瓦族首领一棍子,走了。
晚上,拥挤的庐舍里是各式各样的呼吸声,白天担惊受怕的同伴都挤在炕上睡了,林平在靠门的铺上坐着,不知怎么,他在晚上这个时候怎么也睡不着,一定要静静的坐一会儿,心里才踏实,好像隔壁随时会传来盛泰让人心里发毛的呼叫声。
门被轻轻的推开了,借着门外明亮的月光,林平认出来是伍长解手回来了,伍长同时看到林平坐着,微微一愣,转身关了门。林平以为他也要到炕上睡了,没想到在黑暗中,伍长凑近林平的脑袋,很轻很冷淡地说了声:“当心。”然后就退回暗处,不发出任何声响了。
林平怀里抱着上次在辽州阿鲁混沙送的小刀,坐在铺上一夜没有合眼,渡过了漫长的一夜。第二天大早起来,同屋的袍泽们都对他视而不见,绷着脸,尽量避开他的眼神。
林平习惯早起,先在庐舍门口伸展了一下身体,等身体热了,又饮了那匹缴获的黑马才回到屋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是传来了开饭的喊声,“开饭了。”好像同屋的人都松了口气,急急的走出去,就像事先都背着林平约定好了的,一致躲着林平,远远的。林平摇摇头,从屋里出去,屋外阳光灿烂,晃得人睁不开眼。
林平就像长了天花一样,在周围十五步之内,谁都不愿意待着,等林平走到盛饭汤的木桶前,有个家伙故意往林平身上一靠,“唉,你瞎眼了,挤你大爷。”林平本能地回头,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分饭的家伙拿起木勺就把汤水泼在林平的脸上,饶是林平精细过人,此刻也被眯住了眼。
就在林平这一懵当中,刚才破口大骂的家伙一下子把林平扑到了,随即又有几个人上来,叠罗汉般的压在了林平的身上,几条绳子迅速地绕在了他的身上、腿上。
林平只一下就明白自己被算计了。所有这些,都是别人设计好了的。几个人分别抓住林平的胳膊,勒住林平的脖子,才把他从地上拖起来,总旗阴笑着走过来,站在林平的面前,手里拿根鞭子。“你不是很擅射吗?现在,我看你还怎么跟我……”
总旗的话还没有说完,林平就猛地原地一转,几个总旗的心腹正用手拽着绳子,如今手指头全被林平这一转给别住,顾不上使气力抓住林平了。林平身上一松,向后退步,不让他们能挣脱,突然一坠,就势一个后滚,把几个人都带翻在地。
他看准总旗的位置,两脚也被捆着,活动不便,就用腰上的劲儿,双腿直蹬出去,揣在总旗的心窝上。总旗蹬蹬蹬向后倒下,众人呻吟着爬起,看见林平不知怎地手中已经握了一把小刀,不慌不忙地把身上的绳结割开,让绳子从身上落下,然后从一堆绳圈中迈步出来。他脱身之轻易,就像跨过一个门槛般。
其他人只扭伤了手指,总旗挨得最重,半天才缓过劲来,慢腾腾地爬起,林平不待他站直了,飞身过去,半空中连踹两脚,又是心窝上,这下,总旗可在也别想动弹了。林平拍拍干净手上、身上的灰尘,捡起刚才捆在自己身上的那根绳子,把总旗像包裹一样结结实实地捆成一团。
捆完一个又捆一个,刚才参与的五个谁也没有放过。然后,林平从木桶里给自己弄了一刁斗米汤,找根圆木坐下,一边喝一边寻思着怎么办。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一直这么静静地站着,哪里敢走开。
正在这个时候,屯子里来了一个农户,本来是想找总旗的,看到戍寨里气氛诡异,总旗被结结实实捆起丢在一边,半天才想起来有要事,结巴着问该找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林平。
来人告诉林平他今天一大早去拾柴,刚才在河对面碰上了个瓦族头领,要他传话,说要求这边立刻放人。
林平不知道河外来了个什么大头领,那些不见了的长矛、弓、腰刀,甚至丢失很久的背囊都重新出现了,那就统统带上,命令所有人都抄家伙,带上地上躺着的几个人出发去看看,临走还特意检查了一下的箭壶,这时候可不能出差错。
河滩那边黑压压的一小群人,绝大多数是被抓住的皆黑人,瓦族来人倒是不多,也就七八个,为首的穿金戴银,身上、马上到处可以看到宝石,透出一股子富贵气。瓦族和皆黑人长得差不多,两眼之间和两个颅骨之间较宽,颧骨也相当突出;鼻子扁平而且很小,眼睛也小,他们睫毛向上面的眉毛处翻,身才几乎都不高。
瓦族男人几乎都没有有胡子,偶尔有一些胡须,好像从来不修饰。在头顶上剃出一块光秃的圆顶,而在前额巾央剪去的头发较少,留有两指长的一小片;后脑的头发,他们任其生长,象妇女那样编成两条辫子,一个耳朵后面各一条。
领头的人就是后来的撒克尔汉。在这年(靖佑十七年)年底,可汗诱骗他父亲到金帐,然后说想看看他那把有名的宝刀。撒克尔父亲追随可汗,在击败西瓦族的决定性会战里用这把刀砍死了西瓦第一神射手,从而赢得了瓦族第一勇士的美名。
在可汗无礼的要求面前,第一勇士勇气差了一点,没能拔刀反抗,差的这么“一点”让他交出宝刀之后立刻丢了命,随行的三十名侍从一起在金帐外被砍了头。撒克尔等父亲回来却等到了可汗的大军,可汗是早有准备,“併力杀来,势如潮涌,其锐莫当。”年轻的瓦族首领孤注一掷,和可汗的大军决战,最后“马被陷,弃鞍,赤身体,无片衣,骑骣马”,只身逃脱。
历经九死一生的撒克尔在自己舅舅的帮助下,向旧日部落宿敌西瓦求援,然后借兵反攻,几年后竟然彻底击败了可汗,而且统一了瓦族东西二部,成为了梁帝国的劲敌。
此刻撒克尔并不知道大祸即将到来,还不时表现出衣食无忧贵族公子的散漫,但是其人“以勇健,施法禁,平曲直,无敢犯者,众推以为大人。”已经深为部下所钦佩了。
被林平俘获的是撒克尔的异母弟弟。撒克尔父亲曾随可汗从军三年,其妾在家生一子。回来后,大加责怪欲杀之。其妾不得不编造谎言说:“尝昼行闻雷震,仰天视而电入其口,因吞之,遂妊身。十月而产,此子必有奇异,且长之。”
第一勇士的脑子看样子有点问题,竟然相信了小妾和胡言乱语。但是,这个来历不明的杂种一眼就可以看出不是家族的种,浑身漆黑,容貌丑陋。撒克尔和他并不和睦,幼时,曾经一起游玩而将其弃之野外。撒克尔的祖母心肠软,连夜出去寻找,又救了回来。
要不是这个长寿的祖母还活得好好的,撒克尔更愿意让林平把黑杂种给杀了。完全是活该!出来之前,撒克尔还和他交待过,不要轻易进入梁朝的土地抓人,撒克尔到过帝都和京州,见识过中原的繁华,比一般瓦族人更贪婪地想占据中原的同时,也就有比一般瓦族人更清醒的判断,还不到和中原闹翻决裂的时候,不过,快了。
第三章 戍边岁月 四下
    对方只有区区七八个人,林平放了心,让众人在河岸上列开,守着瓦族俘虏和总旗几个,自行上前,坐下黑马一被驱动离开旧主,发出一阵悲怨的嘶鸣,不肯挪动。林平也不用强,笨拙地翻身下马,交给伍长牵了,走向撒克尔一伙。
看到林平带领的四十来个中原士兵,撒克尔不由得生出轻视之心,肯定是黑杂种懦弱,不然怎么会被这样的士卒给俘获呢。不过,他没有想动武的打算,他和可汗手下那些嗜杀的将领不同,如果动武,则是必需,而且一定要赢;换句话,撒克尔不反对杀人,但是杀人要有目的。
撒克尔部近塞,中国人多逋逃亡叛归之,为之谋生,教作兵器铠楯,现在骑兵少者一两万骑,数以万计,集合起来,多者一二十万众,随大汗西征时声势浩大,烟尘蔽天,震惊草原。撒克尔意智益生,因此“颇学文字,故其勒御部众,拟则中国,出入弋猎,建立旌麾,以鼓节为进退。”辅佐其父,用中原人谋议,使得部落逐步强盛,兵利马疾,过于可汗。
对于可汗捋掠人口的做法,撒克尔内心颇不以为然。一味兵戎相见,只能让其遁逃,如若先据其故地,然后对其因俗而治,对于部落上层,学习中原人的做法,要求“上贡献,通市。”册封、朝贡、互市、互质不但可以得到土地,还可以得到土地上的人供役力。
林平走到离撒克尔只有五步之遥,停下,后面的士卒都有些担忧,看见撒克尔一扬手,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林平拿出在盛泰那里练就的接暗器功夫,将撒克尔抛过来的鹿皮袋子抄在手里。
林平好奇,打开看了看,五颜六色的几粒宝石和几个金块,沉甸甸的。这是古斯人的鹿皮袋子,里面装的是撒克尔从这群皆黑人那里搜出的财物,撒克尔用来向林平赎人。
林平又抛还给撒克尔,在没有弄清楚对方的目的前,他不会要这个东西的。林平虽然不懂宝石,单看那两块金子,就知道足够他在帝都买个宅院,舒舒服服活三四十年了。
撒克尔点点头,这个中原人不错,还会讲瓦族语。他曾经到大梁游历,那里,但凡有点权力的人,都琢磨着怎么从他身上刮点钱财,而普通百姓对于都兰则一无所知,仅好奇于他一身异族打扮。
听明白撒克尔的意图,看看河滩上黑压压的皆黑人,青壮都被捆了起来,有些还有伤,林平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提出用俘虏换皆黑人。撒克尔制止了手下对林平的训斥,眼前的看似平凡的小兵一言一行总是让人惊奇。
“可以”撒克尔有马鞭一只那些老幼和女人,“这些换给你。”这几句是用中原话说的。
林平后退,把黑炭似的瓦族首领和七个士卒释放了,那些个尸体,对不住,没有人愿意处理,留在草地上喂狼了。皆黑人明白,这个好心的中原人救了他们,进入大梁的土地,意味着可以活命的机会,也意味着和丈夫、兄弟们的永别,他们哭喊着亲人的名字,缓步向大梁这边移动着。
林平看看,对着撒克尔建议:“那匹马呢?用马换那些男人。”他让伍长牵缴获的黑马过来,认真地说。黑炭穿好了衣服,此刻看见自己的坐骑被用来和自己换人,这也太没有道理了,火冒三丈,从侍从手里抢过马刀,就奔林平过来了。
撒克尔给从身边经过的黑炭杂种狠狠地一鞭子,将其斥退,大度地笑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还价:“还不够啊。”林平点点头说:“我再给你五个男人,中原男人。”
实际上那匹黑马就足够换这所有人了,在撒克尔的心目中,黑杂种的马是一匹真正的千里良驹,皆黑人算不上什么,自己给黑杂种一鞭子解了恨,需要换回马来揉一揉的。
见撒克尔答应,林平亲自去拖了总旗等过来,那边,得知这个中原人愿意用宝马换回皆黑青壮,皆黑人一阵激动,瓦族骑兵忙呵斥弹压。林平到得撒克尔近前,问:“在都兰,你们对于奴隶还是不枷不锁吗?”
“当然,他们安命于此。”撒克尔说。“用你们的话说是‘人得认命’,不对吗?”
“对,对极了。”林平说道,“可这几个中原人会逃跑的,我想了个办法。”言罢,一把推倒了总旗,脱下战袍,包了一块趁手的河滩上的鹅卵石,抡起,仔细地砸碎了百户都尉的左小腿!“这下您可以放心了。”林平丢了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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