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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马挥戈-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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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王志便督促他到驿馆住下,熏香沐浴,穿身好衣裳,免得真跟个流犯似的,狄阿鸟也觉得在理。
他从王志那儿出来,就带着极不情愿的李思晴住过去。
之所以带上李思晴,自然是因为自己除了要见大总管,还要见位叔辈,带上媳妇,是私下该执的子辈礼节。
李思晴却有点儿不情愿,因为她胳膊上有伤,狄阿鸟没让她一起出城,在她看来,是为了照顾自己。
为了让狄阿鸟觉得自己像个合格的媳妇,应该为搬家落户这样的大事出力,她耍了好几次脾气,最后虽听从了狄阿鸟的安排,还是和棒槌并排坐着,一起用圆溜溜的眼睛瞪着狄阿鸟,以示不满。
狄阿鸟看她俩的样子就觉得好笑,笑过之后,好好地沐浴,沐浴完,换上一件自己觉得最好看的衣裳——穿了件灰鼠皮袍,外罩一身玄缎鹰膀,看起来飒爽俊朗,为了让自己刚刚留出来的头发能够符合这身衣裳,干脆跑到杨小玲家,让杨小玲为自己梳扎。因为头发短,扎束冲天,扎爵套不上爵冠,更无更换其它发型的余地,杨小玲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还是他自己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让杨小玲帮着自己,扎了一头的羊肠短辫,恢复自己少年时的打扮。
这个头型也最适合他现在的装束,因为鹰膀,本来就是他家乡的马褂,灰鼠皮袍也是毛茸茸的,留着这样的发型,挂几条项圈,更像是一位宝特大人。他也最为满意,回到家里,又照了几遍镜子,把要送的礼物收拢好,找来最好的盒子,最后借来一琴,点燃香炉,一边弹琴,一边受熏。
为了这位叔父,他竭尽所能地做到了自己的一切。
很快,陈元龙来到了,狄阿鸟和王志等人一起,出城迎接他的车架。官员们接路拜过,狄阿鸟到他的脚下,见他也有一种久违的喜悦,表达过自己的心声,就到前面为他父子引路。隆冬已到,天气陡寒,王志拿出了自己最为森严的军威,足足抽出二百五十名甲士,两路站开,陈元龙下车时,他们浑身上下,都已经铺满冰雪,却尤矗立不动,身形笔挺冷硬。
陈元龙借看过去,他们虽然带着手爪子,握在兵器上,早已经和兵器冻在一起,只觉得要是京城的士兵,早就哭爹叫娘了,心里特别满意王志的巴结,暗想:为了这一刻,这个王志不知道怎么下功夫呢。看看,一个一个站成这样一个雪人,仍然整整齐齐,巍然不动,多么隆重呀。
他觉得自己这个大总管到来,要体现些许体恤,就停下脚步,给这些士兵说:“弟兄们辛苦了,如此大雪,也不是滋味,都拍打,拍打,活动、活动吧。”
士兵们却一动不动,其中一名军官斩钉截铁地说了句:“军令在身。”他们就齐声大吼:“军令在身。”
这有点糁人了,这哪里还是隆重迎接,好像是示威一般,陈元龙嘴角立刻动了动,什么也没说。
狄阿鸟注意到了,心里已经想到什么,觉得这王志真是好心办坏事儿,迎接上级,他不是用轻松的氛围,而是挑出军士,下达军令,让军士们带着一种让将军检阅的心理。军士们也觉得自己怎么样也得争争气,表现一下森严的军纪,坚强的意志,甚至是敢和游牧人硬碰硬的杀气,让将军放心,让朝廷知道有这么一些人,守在这苦寒之地,一声令下,就可抛身断头,流血牺牲,然而,陈元龙已经不是当年的陈元龙了,他虽然打过仗,但是到督军之后,基本上没有带过经过长期厮杀淬炼的军队,而且,经常出入上流社会,变得敏感,只觉得有一种针对自己的杀气在里头,心头顿时感到不舒服。
狄阿鸟还在与他说笑,自然能察觉得到他的情绪,只要能感觉出来,就得为王志说上两句,于是,小声地说:“这是王将军特意安排的,一个、一个都是从劲旅中挑来的。他很在意叔父的到来呀,怎么,叔父不喜欢他的安排?!”
陈元龙摇了摇头,又笑了,掖了掖披风,扭头给王志说:“王将军呀,你这样让他们站着,怕是有违爱兵如子的宗旨吧?!”
王志这时如果说“我就是这样要求他们的”,突出表现军队的纪律,也就能让陈元龙明白了,然而,他觉得陈元龙不喜欢这样的场面,刚刚不是说了吗?!让大伙别这样站着了,拍打拍打,这就下令说:“陈大人体恤诸位,害怕大家冻坏了,让大家活动,活动,诸位听令,原地休息。”
一声令下,将士们活动了,拍打自己身上的后雪,拍出一团一团雪粉。
陈元龙又看了看王志,笑着说:“他们都听你的哦。”
王志随口说:“习惯了。”
陈元龙张开嘴巴,眨了眨眼,点了点头,往前一勾指头,继续走着,责怪狄阿鸟说:“你这个孩子呀。为叔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有些事情,就是欠考虑,娶那么多的妻子,往枪口上撞?!”说完,他又说一些小事儿。
众官跟了一屁股呀,都是想和他谈谈当地情况,接受他的询问,哪曾想他突然跟狄阿鸟谈些很私人的问题,都一句话也插不上嘴,心里只一个劲地想:狄小相公和他的关系,果然不一般呀。
邓北关都开始流汗了,冷风一吹,浑身发冷。
说实话,狄阿鸟也不认为现在是谈这些事的时候,可是陈元龙愿意谈,被他几次提醒,都若无其事,他也只好一路回答,转眼已经到了驿馆,是陈元龙下榻的地方了,陈元龙这又捧着他的手说:“走。与叔叔进去,好好说一说在这里的情况。”他又回过手,指了跟他一起来的陈敬业,说:“这是你哥哥陈敬业,敬业,你兄弟俩,要好好地聊聊……”
他这话虽然先说给狄阿鸟,却是主要让陈敬业与狄阿鸟亲近、亲近的。在京城时,陈敬业却与狄阿鸟有点摩擦,冷哼一声,背身就走。
狄阿鸟心里有数,拦住喊他回来的陈元龙,一起往里走去,说:“我只是个流犯,你当众给敬业哥哥这么说,而敬业哥哥尚不知我们之间的渊源,岂不觉得失脸面?!”他这是硬找出来的理由,是给陈元龙下台的。陈元龙也抛开这些,笑着说:“这孩子,不能提,什么脸面不脸面,根本不知道事儿。”说完,就回过头,给诸位官员说:“诸位也都累了,请回吧。”
众人也已经安排了接风的宴席,听他这么一说,哪里肯答应。
狄阿鸟也不能真按他说的那样,置众人于不顾,和他进屋说话,晾一大群人,只好把他往众人那儿推,让他去,而自己跑走了。
第一卷 雪满刀弓 九十九节
    路勃勃也没出城。
他从城里转悠回来,跟棒槌趴一起抢吃卤肉。两人你挤我我,我推你,只听得棒槌一个劲儿撒娇尖叫。李思晴熟视无睹,见狄阿鸟回来,走到自己身边,连忙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让他去看两个的模样,小声说:“你看他们两个,像不像一对儿?!”
狄阿鸟突然察觉到她那有心成全的意思,大大吃了一惊。路勃勃的身世奇特。他将路勃勃从高显带出来,疼爱有加,平日管束极为严格,教文授武,誓将他养大成人,几次都打算为之改姓,无疑当成自己收养的幼弟,然而棒槌只是一个丫鬟,和李思晴再好,还是一个丫鬟,二人成亲,是不是重蹈自己后辙,娶段含章这样个得志就变样的女奴,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顾虑,路勃勃是他的养弟,倘若和一个丫鬟好上了,成了亲,将来人家不把路勃勃当成他身边的一个小奴隶么?!路勃勃的一生,都会被这场婚姻影响;要是按个妾办,李思晴视棒槌为姐妹,她能愿意么?!
两个人,根本就不能在一起。
他咳嗽了一声,装傻说:“治家就像治国,再也不能没有家法了,你都不会管着点儿?!”说完,就冲路勃勃喝了一声:“博小鹿,过来。”
路勃勃以为他偏心,要自己让着棒槌,撇着嘴站起来,往他身边走去。家法?!李思晴还从来没有想过,猝然听狄阿鸟提起,还在发愣,连忙向狄阿鸟看去。狄阿鸟见他在注视着,不敢怠慢,训斥说:“你是一个男孩子,棒槌呢,是个女孩子,你们不是姐弟,不是兄妹,连关系,不,连亲戚都不是,在一起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路勃勃翻了翻白眼,表示抗议,刚一抗议,狄阿鸟的巴掌就抡了,然后,到跟前揪着他耳朵就走。
李思晴和棒槌都在发愣。
棒槌觉得自己连累路勃勃挨揍,怪不是滋味的,嘟着嘴巴站到李思晴身边,叫了一声:“小姐。”
李思晴判断说:“他今天心情不好,都不要惹他。”
狄阿鸟掂着路勃勃去了外面,上下打量一番,严厉地问:“你都去了哪?!我怎么觉得你在外边鬼混呢?!你才多大?!你要是一心鬼混,就不要回来了。那天,林岫说你什么?照顾谁?你要是不长大,就敢乱搞女人,我就把你那玩意切了,信不信?!”
路勃勃无比心虚。
赵过都知道他色得要命,把一个荆人女孩子塞被窝里,不知干些啥,也就是狄阿鸟一心让他纯洁,正派。
越是这样,他越觉得自己秘密太多,让狄阿鸟知道了,不得了,连忙申辩说:“我上街打听消息去了,怎么会去乱搞,不会的,真的。”
狄阿鸟极为怀疑,扫他一眼,说:“那你都打听什么消息去了?!”
路勃勃确实知道点消息,听他这么问,松了一口气,挺了挺腰,说:“汤德水失踪了。”
狄阿鸟“噢”了一声,说:“他早失踪了?!”
路勃勃说:“他失踪,本来就是想在外面躲躲,免得我逮他,不该不回去。而且,据说,前天,邓家曾抬了个头脸稀烂的死人出来,官府去了,确定是一个劫匪,杀了邓校尉一刀,塞了一身金银珠宝,不过,街上的人都在说,那就是汤德水。”
狄阿鸟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他想不到邓校尉这么无法无天,杀人灭口之后,不处理尸体,只是把人脸弄烂。他说:“衣物呢。衙门上就没有拔下衣物,让百姓认尸?!”
路勃勃说:“我不知道。要不,我让汤德水的姐姐去认一认?!”
狄阿鸟纳闷了,说:“汤德水的姐姐,你找汤德水干什么,她会不知道,她就不提防你?!你怎么找她?!”
路勃勃心里一惊,连忙朝他看去,见他没有往别的上头怀疑,连忙说:“林岫给她说了吧?!我去看汤德水回来没有,她还挺热情的。”
狄阿鸟觉得林岫是去找汤德水的姐姐了,也只有找了,才能让汤德水回家,藏匿,好不出什么事儿,就跟路勃勃说:“你想法让我见见汤德水的姐姐。林岫无法和我们来往,一旦有什么事情,得有一个穿话的渠道。”
路勃勃心说,糟了,他要见汤德水的姐姐,我不就完了吗?于是,连忙说:“阿哥,你不用去见她,我去就行啦。”
狄阿鸟疑惑地问:“你就行了?!”
他还是选择相信路勃勃的能力,说:“那好。见了人家,好好说话,劝她假装不知道汤德水遇害的事儿,如果她日子艰难,你就给些钱,记住了?!待会儿,找一下李多财,剩下的事让他来安排。”
路勃勃点头如捣,小声说:“阿哥。咱能信得过林岫么?!”
狄阿鸟反问:“你说呢?”继而说:“就算以前不能信,现在也一定值得相信,因为汤德水的消失,会让他毛骨悚然,会让他自危,而且,他们两个关系应该很好,要是你,知道自己的兄弟被杀,会无动于衷么?!林岫也不算是个软弱可欺的人,就算是,他心中也有爱憎,所以,这个时候,是最可信的。”
路勃勃这就说:“那么,他传出来一个不好的风声,就是邓家的人害怕夜长梦多,准备集中全力,再暗杀你一次。”
狄阿鸟心中一凛,沉思起来,暗想:难道反间失败了?!越是陈元龙来了,邓家越是有一种迫不及待的心切,确实是有这种鱼死网破的可能。他问:“你和林岫怎么联系上的?!他还说些什么?!”
路勃勃说:“汤德水的姐姐传的话呀,她说,林岫还说,邓家问他当天晚上的事儿,他说,他当天看到那个给你通气的人的背影了。”
狄阿鸟又“噢”了一声,说:“这么一来,邓家是相信自己人中有内奸了。”他一下醒悟了,笑道:“吓了我一跳。邓家不过是想借这个风声,找找谁是内奸,想不到,把林岫也骗过了。那好吧。既然没有内奸,我们就给他制造一个内奸。去,把老李叫来吧。”
李多财正在为修缮县学忙碌,听说狄阿鸟叫他,一路小跑。狄阿鸟让棒槌上了杯茶,给他说:“这个冷豹是邓北关最亲近的人,很多事都是他出面去干,如果我们能让邓北关怀疑他是奸细,将他杀了,那边就会人心大乱。你借你们的人,摸摸他的行踪,他要单独出来的话,告诉我……”
李多财想了一下,说:“我们的人一派去邓校尉身边,就会死个不明不白,我们头头心里一直很恼火。我就说我得到邓家走私敛财,意图谋反的线报,给我们头头说,冷豹是突破的关键,而你现在和邓校尉不对,劝他借你的手,从冷豹身上打开缺口,迫使冷豹无路可走,投靠我们,行不行?!”
狄阿鸟还想问问李多财,有没有什么难度,想不到他几句话,要把雕阴的十三衙门系统整个调动,不自觉地笑了一气,拍拍李多财的肩膀说:“要不咱们想法把你们头头干掉,让你提一级?!”
李多财撇了撇嘴。狄阿鸟正以为他没这个野心,他说:“不可能。我现在是暗线,特意派来监督你的,明面上没有身份,不好出面指挥弟兄们,杀了他也没用。何况杀他……,事情就出大了!”
狄阿鸟自然知道事情大在哪儿。
他们头头现在明面上的身份是驿丞,官职和县长差不多,要是死了,地方上还不翻了天地查?!不过这个,他不担心,他如果要杀这个十三衙门的头目,定然嫁祸给邓北关。如果李多财的想法得到实施,也就是说,就现在来说,当地十三衙门手上最紧迫的事情就是跟进邓北关。李多财已经拿到了邓北关进出的账册,足以给出十三衙门进展顺利,离抓住邓北关的证据只有一步之遥的暗示,这时驿丞死掉,人家就足以怀疑,是邓北关下的手,倘若狄阿鸟再变通一下,给点痕迹,那么,十三衙门可能会立即逮捕邓北关,让他也消失个不明不白。
他想了一下,说:“我有分寸。我杀他还有一个原因,这你知道,他已经对陆玉公子起了疑,如果被杀,当地十三衙门要瘫痪一阵子,即使下一个头头要来,他也需要一阵子熟悉,而且不会将现在这位头头手上全部的事情都接手过去,尤其是要动用全部力气,优先查邓北关,那么,对于陆玉的监视成果,就会被放弃。”
停了片刻,他又说:“田小小姐要聘我去养马,我有这样一个想法,说服她,让他为商业内幕而聘你,给你开出大笔的经费。你从此身兼二职,除了做十三衙门的工作,再建一个探子网,大本营设在牧场里,之后,还能训练点自己人。”
李多财大吃一惊,脸色都变了,张皇四顾,压低声音说:“少爷。咱干这样的事儿,不是等同于谋反?!”
狄阿鸟摇了摇头,轻声说:“我们是用它刺探商情,不干别的,谋什么反?!你们十三衙门,离了钱不行,没有经费就没法打开关系,收买线人,是不是?!没有特别的手段,休想修成正果,也许一辈子都在阴影下面,你怎么知道,你们其中的一些人,不是别的财团支持着上去的?!”
李多财对这个深信不疑,对于他们这些人,每进行一项事情,就有一项事情的经费,用于收买线人,应付花销,基于上头财政困难,通常都少得可怜,根本无力收买什么线人。
李多财在这里,亏得一个京辅的圈子,有通过自己,形成的一个圈子,朱蛋这些人,老乡套老乡,亲戚连亲戚,线人都免费,不然,他想办成什么案子,门都没有。所以,李多财相信,那些一步一步爬上去的人,要么拿着一个有价值的消息,相互炒卖,换取金钱,再用钱财作经费立功,要么,就借助了财团的帮助,利用自己的体系给财团牟利,再利用财团给予的金钱,立功,升官,最后走上明面。
只是狄阿鸟的归来,让这些富贵险中求的事情离他远了,因为他跟着狄阿鸟到处跑,两人四处经商,更能挣钱,这一阵子,他都在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一时走投无路,上了十三衙门这条贼船,从此下不来。
他听狄阿鸟这么说了,这就说:“少爷。你都回来了,我还图什么官,我干这个,那都是迫不得已的呀。朝廷让我监视你,肯定不是监视你一时,我就监视你一辈子得了。升官,在我们这个体系里升官,都是人杀人,人出卖人,谁也信不过谁,就是升上去,坐不到两天,就可能给同僚陷害致死。你知道么?我们随身都携带一包以上的毒药,一旦失手,就得吞嚼而死。”
说完,他就往身上摸索,拿毒药让狄阿鸟看。
狄阿鸟静静地看着他,眉毛弯着,略微发福的脸上皱出一丝苦笑,眼睛中却射出某种憧憬,好像一直呆在自己身边,就一定能有好日子,有点儿感动,沙哑地说:“老李。你想过没有,正是命不由己,我们才应该拼命地抓资本,有了我们自己的探子,我们不是更安全么?!你不要以真面目示人,即使事情败露,谁会知道这个探子网,是十三衙门中的一个喽罗在指挥?!何况,我们又不跟朝廷对着干,又没有朝廷的权力,捕人,抓人,杀人,谁会下力气查我们?”
他又说:“江湖上秘密的行会多了。帮派,商行,谁没有几个跑腿的包打听?!”
李多财小心翼翼地问:“田小小姐可靠吗?!她会这么想吗?要是咱办得像样,她觉得我们无所不能,要是让我们去杀别的商人,官府追查,能不暴露吗?!除非,田小小姐足以信任才行啊。”
狄阿鸟本来想瞒过他,此刻有点于心不忍,说:“田小小姐,其实是我妹妹。”
李多财的嘴半天没合拢,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
狄阿鸟又说:“人的事儿,咱不如朝廷,不能正身,到时就找一些家生子。你放心,我和你一起训练,保证他们比十三衙门的人管用。”
李多财答应下来,说:“既然是这样,我就放心了。少爷,你这么有本身,真甘心像现在这个样子吗?!”
狄阿鸟摇了摇头。
李多财笑了,说:“我就知道,不甘心,咱就拼一拼。”
狄阿鸟又回到原来的问题上,说:“这个事儿,要一步一步地来,邓北关的事儿,你小心着去办。”
李多财站起来,低头告辞。
狄阿鸟也用手指梳理、梳理自己的辫子,送他离开,走到外面,他又看到了棒槌和路勃勃,不由感到头疼,这回是棒槌主动,大概是道歉,只见路勃勃懒洋洋地歪在一棵雪树上,爱睬不睬地摆谱,看到了自己,连忙推了棒槌一把,两个人立刻不认识一样,各奔东西,避开自己的视线。
他能管路勃勃,能管棒槌么,只好回去找李思晴,说起这件事。李思晴哪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只是觉得他大惊小怪,说:“家法?!从来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家法?!棒槌咋啦,哪点不好,跟路勃勃说两句话,你就不愿意,你给我说,你是不是想着棒槌?!要说她给我一道嫁来,也是你的人,你要是想要她,就说实话,我给她说一声,她不会不肯的?!”
狄阿鸟只好一阵叹气,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大道理开始,义正词严地说服李思晴:“晴儿,不是我古板,咱们这个家,只会越来越大,男男女女,上百口子,要是没个家法,任他们眉来眼去,动不动就好上,动不动就偷情,你觉得像个样子么?!你还觉得我是个野蛮人,关外回来的,你就不觉得不好吗?!”
他给李思晴讲了半天道理,一直讲到天黑。
到了最后,李思晴虽然被说服,但还是觉得应该对棒槌例外,说自己根本张不开口,征询狄阿鸟的意思,问他自己要不要这样说:“你们现在毕竟还小,又没有成亲,男女有别,到时候成亲了,再腻在一起好不好?!”
狄阿鸟一听就晕了,这不是事与愿违么?!这么一说,不是答应他们,让他们成亲么?!他摆了摆手,只好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酝酿家法再说,同时也寄希望于路勃勃,希望那个兔崽子别一个色心大发,把棒槌搂上床,李思晴这边不愿意,到时不成亲也得成亲。
第一卷 雪满刀弓 一百节
    陈元龙的接风宴并没用多长时间,回到驿馆住所,又要不停地和各级官员照面。狄阿鸟也住在驿馆,自然清楚,周围几个郡几天前就派来了武官,一个个排队等候,就没有过去,打算等陈元龙忙完,再携着媳妇,带着礼品去拜见。等了大半天,倒是王志拐过来跟他说陈大总管的异常表现,奇怪地说:“陈将军来到这儿,一句要务也不提,只与我等寒暄,这是怎么回事儿?!”
狄阿鸟又怎么知道?!他只是担心自己耗在行馆,三天后应征召入伍,而且未必是应付战事,自己不知道要去多久,会不会与外界断绝联系,就想将大大小小的事都作好安排,希望王志不要在这里呆太久。
王志却不在意,说这说那,想从他这儿摸透陈元龙这个人。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黑明亮来了。
黑明亮也怕狄阿鸟三天后应征,到时这边回京城了,费青妲这边在开春以前,虽从简单的事着手,但如果遇到了事情,联络不到狄阿鸟,也要走弯路,送信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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