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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马挥戈-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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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系,就一直跟着武师们学习,挑战多次,挑战的也都是二、三流的角色,有些带着绰号的武师,根本就是当地的无赖头目,战绩丰富,仍是没有真正实战的机会。”
狄阿鸟这才明白,他是扶桑国内的大贵族,倒也觉得难能可贵,这样的人竟不远万里,抛弃自己的身份,到长月学习,很想了解一下他们的风土人情,笑道:“你几手凌厉的刀法倒也像是我们定刀的招式,这些刀法,真碰上我们中原的高人,那就不成了,如果放在军队中推广,还有些杀伤力,可是这些刀法,没法往军队中推广的,你知道为什么吗?!那就是你的脚法,倘若穿上三层盔甲,你还能跳来跳去,没打死人,反倒自己先累死了。难道?!你们那的武士都不穿盔甲?!”
石井说:“我们当然穿盔甲,作为武士,我们不像中原人,一不打仗,就舍弃兵甲,放马南山,我们,都追求更强大,盔甲也一样,是一名武士最能炫耀的资格,有他的标记,有他的灵魂。不过,我们的盔甲都很轻,不像你们,一打仗,穿个里三层外三层的,而且我们打仗,也不像你们,我们的弓不行,不像你们,一打仗,箭漫天飞舞,就像是下了一阵又一阵的雨。我们的人也不多,相互打一场仗,顶多几千人,先前都跟无赖一样乱打,后来,学习了中原的阵法,才有改观。我的太祖父,就是一位遣使,他曾在你们的军队中打过仗,把他学习得来的经验都传授给我的祖父,我的祖父就成了一位著名的将军。”
狄阿鸟肃然,相对于天朝人的自恃,这位扶桑人能够坦然明白自己的弱点所在,但并不因而气馁。
天朝不同,如果强盛时,谁说我们的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一圈人会当他是个混蛋,弱小时,谁说我们这个行,那个行,别人都当他白痴。就军队来说,一不打仗了,就舍弃兵甲,放马南山,休养生息,并推崇文人,甚至鼓励将士们弃武从文,回家耕织,这是个事实,往往一个朝代开国数年之后,军队就再不能打仗了,当初舔着人血的兵户,死活也不愿意再当兵,能交钱就交钱。
他和石井面对面坐着,很快知道石井不是自己回不去,而是没法和他的同伴一起回去。
他们是一个遣使团,同伴有的在学冶铁,有的在学造纸,有的在学丝织,有的在学酱油和醋的制作,显然是有着深谋远虑,要把什么都学回去,而且他们上次来的使命,是让中原皇帝准予他们入侵一个什么鸭子半岛,而这个什么鸭子半岛,和高显离得很近,先后是中原皇帝和高显的属臣,从而可见他们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自己家,在鸭子岛设了个口岸,自己的妹妹,今年去了那里,既然而今中原内乱,高显遇挫,他们的兵马肯定开始登陆,这么一来,自己家族,最后一处立锥之地也就不见了。
这个扶桑,就是在彬彬有礼中向他的朋友和上国下手了。他占了鸭子岛,上了大陆骨架,下一步呢,高显,恐怕没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肯定沿大陆骨架南下,来侵扰他们的天朝。而作为雍人,包括自己,似乎还从来没意识到这个岛国也有着狼子之心,还格外客气地把自己最为宝贵的东西奉送上。
比如那些刀术武士听说石井来自扶桑,不远万里,一边感动,一边把不传的东西教授给他们,认为自己的武术,传到海外,也是发扬光大了,传给其它弟子,其它弟子要给老师的儿子争饭碗,传给一个扶桑人,他却走了,回他国家了,不碍事儿,传子不传女的东西,不传给国人,反而传给一个野心勃勃的岛国,岂不悲夫?!
狄阿鸟看着石井手里的“狼牙王斩”仿制品,心说:“这种凶器的冶炼他们学去,要是有那一天,他们拿着这样的长刀,来杀我们的人怎么办?!”他不至于狭隘到要收回,禁止外国人来中原学习他们需要的文化,就说:“你们着实喜欢我们的一切,上鸭子岛,就是为了与帝国接壤?!那好呀,你也不用再流浪太久了,我奏明朝廷,尽快派遣一支队伍,护送你们回国,怎么样?!同时也给你们送去一批官吏,抚绥那里的百姓,这样一来,你们就不用来学习了,我们全送过去。”
石井大吃一惊,露出畏惧之色,连忙说:“我们有自己的皇帝,官员,派遣官吏,大大地不妥。”
狄阿鸟笑道:“鸭子岛是我们的属国,你们怕是已经登陆了,不是要亲近么?!怎么不妥呢?!”他颜色陡然一厉,喝道:“你们的皇帝,不是我们国王的属臣么?!我们国王还没称帝,你们皇帝却做得有滋有味,这太不妥了吧?!”
石井没想到刚刚讲完自己为什么来中原,他就翻了脸,连忙搂着兵器站起来,一个劲儿给他鞠躬,连声说:“不知那里有得罪之处,包涵,包涵。”
陈敬业听了好一会儿了,嘲弄说:“狄阿鸟,你说了算么?!奏明朝廷,派一支部队,朝廷上要是你说了算,你也不用在这儿呆着了。石井,你热脸贴到冷屁股上了吧。你也是个怂货,被他三言两语就吓住了。”
狄阿鸟想想也是,这一刻,不禁担心阿雪了,觉得扶桑毕竟是一个国家,倘若上了鸭子岛,绝非家族之力可以抗拒,不知家族会不会提前撤出鸭子岛,要是这样,阿雪也该去母亲身边了。
他叹了口气,朝陈敬业看看,发觉陈敬业坐在那里,腿上架着的,也是一把和石井一模一样的刀,诧异地问:“你怎么也拿了一把?!”
陈敬业傲慢地说:“他们刚才送过来的,你太出神了,没注意到,怎么了,是不是想要一把?!这刀,也不是什么稀奇物,我也不看在眼里。”说到这里,立刻换了张面孔,说:“告诉我她的下落,我送你一把,怎么样?!”
狄阿鸟哭笑不得,心说:“这刀还出自老子这呢。要不是老子一时手痒,你们哪个也没有机会把玩。”他为免与陈敬业冲撞,客气地说:“我回去吃些饭,吃完饭,带我妻子去见一见叔父大人。”
第一卷 雪满刀弓 一百零七节
    上午,狄阿鸟携上李思晴见过陈元龙,奉送完礼物,邓家忽然派人送到请帖,说是晚上在府邸为从征作宴,不但邀请了陈元龙,也邀请了狄阿鸟。狄阿鸟倒一点也没有想到,早上时,李思晴还让他拿出风度去慰问邓平伤势,他那会嗤笑不理,现在是怎么也想不到,邓北关反给出宴请他的风度。
依着两家目前的关系,宴无好宴,无非想争取陈元龙的好感呗,至于一并请了狄阿鸟夫妇,无非是在提倡陈元龙的和解。狄阿鸟是不去也得去,请帖一收,转手给了李思晴,自己则陪同陈元龙到各部门走动。陈元龙顺势公布部分行辕人员名单,中午饭后又宣布,在雕阴召集军事会议,同时传令,令各路驻军前往雕阴集结,可见,他比王志担心的雷厉风行还要雷厉风行。
因为即将召开行辕会议,集结军队,筹备粮秣,陈元龙象征性的走动,并没有走远,只是在山城各处看看,到了下午,竟然直奔几家兵工铺面去了。几家兵工铺,数老杨家冒尖,陪同的屯田处负责人一介绍,就介绍到了早上送他的几把长刀,他便持了一把,虚心向杨二和匠人们讨教。
杨二光看他一大堆随从,就已先紧张了,被问到这刀,顺口引去了狄阿鸟那儿,说:“这把刀是狄小相公打出样品,给出图样打造的,原样的稀世宝刀还在他家,切金断玉,吹毛分发,锋利无比,我们也只能仿制到这种程度,而且无法铸倒出来,只能一锤锤锻打。”狄阿鸟也不免得意,乐呵呵地说:“这把刀是一位不为人知的铸剑大师殉身投炉而成,当然是稀世之宝,能打到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哪能跟原刀比呢?!”
陈元龙的反应让人意外,觑觑狄阿鸟,笑道:“原来你竟收藏了这般的宝刀,可是把叔父都瞒着呀,见了叔父就叫穷,这样的好东西,在家藏得严严实实。”
狄阿鸟一下笑不出来了。
他脑海“嗖”地回忆到了早晨,自己捧出礼物,说:“小侄拮据,礼物寒酸,还请叔父笑纳。”然后一样样礼物,在脑海中铺陈而出,一把自己打造的银色短刀,一件鱼皮服,一些糕点,五张狼皮,更是记得清楚,陈元龙见了鱼皮服吓了一跳,笑都不出来地说:“阿鸟,你这是是什么皮?!龙皮么?!”
那一刻,他解释了半天。
陈元龙仍不敢试穿,只是说:“鱼龙,鱼龙,鱼和龙差多远,叔父还是转呈天子吧。”这么一来,自己认为最稀有的东西被剔了出来,那自己送了些什么,即使一把银色短刀,一点糕点,五张狼皮,是够寒酸的。
到了这儿,杨二突然提到那把“狼牙王斩”,陈元龙说自己哭穷,这个问题就尴尬了。
狄阿鸟说:“那把刀……”说不出来了。陈元龙也对这种流线样式的长弧形刀很感兴趣,一遍一遍抚摸,此刻听说还有原刀,稀世之数,不免有心讨要,转为向狄阿鸟要求:“阿鸟。借给叔父一观如何?!”
狄阿鸟顿时又闪现了段含章的身影,泪眼模糊地站着,大叫:“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想想两人现在的关系,他为难地解释:“其实。那把刀,不是我的。是小侄的泰山大人为别人所铸,责令内人保管,近来,我二人交恶,等我回到了家,我试着向她讨讨。”
陈元龙的不满之情流于言表,什么话也不说,转身走了,把狄阿鸟一人晾下,他看着陈元龙的背影,真想拉杨二过来,让他替自己解释、解释,但是这种席面上,面对这种地位的人,他给你机会么?!狄阿鸟怏怏不乐地了一会儿,回到驿馆,见到李思晴就说:“今天把叔父给得罪了。”
李思晴一听,与他商量说:“既然叔父大人喜欢那把刀,不如你让我回去,与西房夫人商量一二,送与他好不好?!”
狄阿鸟干咽了几口吐沫,看她这一天,又为去邓北关府上准备了许多的糕点,真想回头,到狄阿田那找大把的银子,撒出来避免寒碜。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陈元龙也确实喜欢“狼牙王斩”,谁也再没有什么办法,他干脆拆了一盒糕点,放自己嘴里嚼,想到段含章把刀珍视的程度,却还顾惜,心说:“我从阿章那里抢来了刀,送给陈元龙叔父,他是高兴了,可阿章,却是一辈子也无法谅解我,我不如刀呀,算了呗。”
他心情一不好,食欲就大,李思晴转身的一功夫,就吃了两盒糕点。
李思晴不让他再吃,只是说:“就这还没法送人呢,你再吃个精光,丢人不丢人?!”
狄阿鸟却还是拆了第三盒,一边与棒槌、路勃勃分食,一边说:“送糕点就不丢人了,反正人也丢了,送多送少不一个样?!谁让咱穷呢。穷了还装排场,不是要饿死。”
路勃勃却也不赞成吃下去,“阿哥”、“阿哥”地急切一呼,把脑袋翻了个儿,建议说:“留着肚皮,吃他家的。”
狄阿鸟自然赞成,不过是一时没想到,立刻说:“不吃了。再吃,人家病人就吃不上他晴儿姐姐送的好东西了。”刚刚说完,一扭头,看李思晴要跑过来打自己,连忙团团塞盒子里,大声说:“好了。我已经给你放那儿了,放心,只咬几个牙印,没吐痰。”
李思晴又气又笑,假意追逐了狄阿鸟一会儿,回了屋里,想起自己是狄家的少夫人,丈夫年轻有为,坐下扫蛾眉,敷脂粉,理雾鬓,丝毫也不甘慢待,穿上黑地银花锦团袄,对镜耀了几耀,怎么看怎么像是画中人,才稍稍满意,心说:“我们家虽然坠身在此,将来仍是要兴旺发达,怎么能让看扁了呢。”
狄阿鸟进去几次,几次不耐烦,说:“你打扮这么漂亮干什么?!”
她便轻盈地站起来,顺势让狄阿鸟对镜坐下,而自己站到后面,说:“你不如先说说自己,这前两天刚刚穿上的好衣裳,就又见脏,出门在外,就不怕别人看不起么?!别的,我尚不知道,但过世的老太爷,我还是知道一些,当朝一品公爵,上将军,咱们再穷,也得把这种气度拿出来。”
狄阿鸟生生定住了,自觉也是。
自家虽然没有久远的历史,但是父亲、叔叔,门楣也不低,仪表堂堂,却也应该,倒是自己,驱营奔走,衣着从没有那种世家的雍容。他愣了这一愣,哑然失笑,说:“阿晴。这世家风范,岂是穿衣裳穿出来的。”
李思晴微笑不言,旋即摸到了他身上的铁砂袋,命令说:“解下。怪不得看起来就是不舒服。”狄阿鸟笑着展开袍子,把一扎扎的铁砂袋一个个扔上来,问:“还有呢?!”李思晴转了个身,摸出了一件虎皮大氅,轻轻披过去,说:“我爹的。我来时看着好看,偷出来的。”
狄阿鸟摸一摸,果然是真正的虎皮,上下打着玄色缎面,不知价值几何,诧异道:“你怎么什么东西都带来,这还真是虎皮的,老泰山哪天抖威风,一摸,老虎皮没了,岂不是怪她女儿拔了毛?!”
李思晴得意地笑笑,俯首趴在他肩上,小声说:“谁让你穷呢。”
狄阿鸟从另一侧抖抖大氅,挺挺腰身,顺手抄了狼尾巴暖帽,戴到头上,被高高鼓起的太阳穴一撑,四平八稳,盯着铜镜一看,自己就像坐镇于中军,指挥着千军万马,不禁屏住了呼吸,感觉着李思晴的香腮,和叉在两侧的细藕胳膊,微微喘息的呼吸,猛地转过身来,张开双臂把她搂到胸前。
李思晴似乎期待着这个举动,坦然坐在他身前,献上香唇,狄阿鸟感到那温热的嘴唇走在自己的鼻子一侧,内心轰鸣,身体难以自控地颤栗着,却于情爱无关,他用手抚着自己妻子的后颈,喃喃地说:“阿晴,要是那一天,我在你家里,没有一冲动站起来,给你父亲说,丑不怕,我娶了,我会后悔的,后悔一生一世。我向你哥哥保证,我这一生,都会好好地照顾你。”
他闭上眼睛,喉头不断吞咽,像是看到了自己一家落户到了东坡亭之后,所面临的一切,自然而然地记得自己在杨家说过的话,情不自禁地说:“等着我,我打仗回来,什么也不想了,开一个铁匠铺,养牛养羊,垦出一大片的荒地,一定不让你受半分苦。你只管安心地给我生孩子,给我生一群孩子,个个像阿狗,不哭也不闹,又馋又能吃肉。”
第一卷 雪满刀弓 一百零八节
    什么都准备妥当了,狄阿鸟便去陈元龙那儿恭候着,等着与他一起走,忽然就见安县长一路小跑来了,迎面碰上府牙的亲兵,问了声话,立刻不顾他们伸臂阻拦,有点身轻如燕的势头,站到狄阿鸟面前。狄阿鸟能不认得安县长,猛地给亲卫摆手,问他:“安县长,你慌慌张张,这是怎么了?!”
安县长一脑门子汗,大声说:“邓校尉诓骗穆二虎应兵役,只能他一到县城,就给摁下了,我去找他,他说奉了大人的令。小相公,你快替我传声话,跟陈大人说一声,这个穆二虎不能抓。”
狄阿鸟脑子轰地乱了。
穆二虎被邓北关仇视,还有自己的原因在里头,在这节骨眼上,人家穆二虎备鞍备马来应兵役,他自作主张,把人家给抓起来了。
这是要干什么?!
有了这事,方圆几十里应兵役的人心里不反感么?!穆二虎拉的那一杆子人,听说了,岂不要造反?!
他连忙给安县长说:“你不要急,这肯定不是陈大人的意思,你在这儿等着,我去跟他说一声。”
安县长一拉他的衣角,连忙说:“你跟大人好好说,这个穆二虎不能抓,更不能杀,不然的话,役兵要散去一大半。”
狄阿鸟没什么说的,只有一腔义愤,心说:“报复就报复,你怎么能趁来应兵役抓人。”他匆匆到了里头,报了一声,得到允许,进去,见陈元龙站在榻上,由两名侍女的牵扯着,绕着圈子换衣裳,就站在一边说:“叔父。是您让邓校尉把一个叫穆二虎的人抓起来了?!安县长正在外面等着呢,他要告诉您一声,这个穆二虎,在民间的威望很高,不能抓,抓了,役兵能散去大半?!”
陈元龙一皱眉,念叨:“穆二虎?!”
他渐渐有了印象,说:“没错。是我让抓的。不是说他要造反么?!这种人不能抓,什么人能抓?!你让安大人回去吧。这个事儿,是我让的。我就不信,抓他一个,还翻了天?!越是役兵散去,越是居心叵测,用心险恶。”狄阿鸟又失望又不甘心,说:“邓校尉怎么给您说的?!他这是在公报私仇,要说他和穆二虎的恩怨,还得从小侄身上说起。叔父千万不要被他利用了呀。”
陈元龙分辩说:“和你没有关系,这个穆二虎,成天喊着要造反,你知道不知道?!”狄阿鸟连忙说:“那是激愤之言,他要是存心造反,还会来应兵役,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更恨游牧人。”陈元龙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不要说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他恨游牧人?!他俘虏了不少游牧人,不但一个也没杀,准备雇来自己使唤呢,还帮助一些游牧人,伪造出当地的户籍。”
狄阿鸟不敢相信地说:“他俘虏的游牧人,一个也没杀?!”
他怔了怔神儿,站直身子,心潮起伏不定,暗暗赞道:“这穆二虎果然是条汉子,他哪里是留着游牧人造反,他这是践约呀。”正因为这样,他大声说:“叔父,你不能这样,穆二虎留着游牧人,他是不知道朝廷会不会俘虏杀掉,伪造户籍,也是一样,因为他知道,游牧人也可以为我所用。”
陈元龙穿好衣裳,踩上快靴,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能担保?!”
狄阿鸟肯定地说:“我能担保?!”
陈元龙说:“你傻呀。这个穆二虎,居心叵测,你竟然为他担保,再说了,这种谋反的事儿,是要上报给朝廷,你就是担保,你叔叔我也做不了主。”他走到外面,一眼看到了安勤,大声说:“你是不是也要担保,可知道,造反要连坐的,没事不要瞎参合,一个文官,管好你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听清楚了没有。给我滚蛋。”
狄阿鸟想不到他竟然用这种口气给自己一向尊敬的安县长说话,也是情急,上了肝火,说:“他是文官,不正该管地方上的事吗?!叔父是武官,这种地方上的事,让他们地方上自己解决,叔父为什么一定插手?!穆二虎的事既然要上报京城,我这就派人上京,寻个门径,要朝廷给我一个说法。”
陈元龙扭过头来,阴沉沉地说:“因为一个穆二虎,你要跟叔父闹僵是不是?!”
狄阿鸟心中有个巨大声音提醒说:“是呀。你怎么能跟他闹僵?!”立刻冷静下来,笑了笑,连忙低下头说:“我哪敢跟叔父闹僵,刚才一时情急,说错了话。不过这个穆二虎,确实不能杀,因为他是小侄的人,他不滥杀俘虏,那是向小侄践约。他妻子,儿子都被游牧人杀了,他比任何人都恨游牧人,只因为与小侄有约在先,你不能杀他,你若是杀了他,置小侄于何地?!小侄求你了。”
安勤趁机说话,揩着汗说:“这个事儿,小相公也不要大包大揽,内情是比较复杂,啊,比较复杂。那穆二虎也一口咬定说,邓校尉走私军械,货物被他半路上劫了,这才诬陷他的,大人您看,是要好好查一查,论个真假,还是怎么着?!反正这个时候,不能杀他,这个穆二虎人穷,但手不短,许多人都得过他的恩惠,要是非要杀他不可,北乡百姓就会对朝廷大大失望呀。”
狄阿鸟觉得安县长真是事故,话说得滴水不漏,不像自己,总把自己给卷进去,就不再吭声,只是等待着。然而,陈元龙整了一整衣裳,漫不经心地说:“安大人,穆二虎是兵户吧,是该地方管不假,该你管么?!你该不是也要进京告状吧。去吧。去呀。我给你们说,要是放了穆二虎,他真的造了反,你们都要受牵连,这番话,我就当没听你们说过,好了,我还要赴宴,别耽误时间了。”
驿馆场地上已经停了倚仗,一挺绿呢暖轿正等着呢,他披上大氅,掖了一掖角,往前走两步,回头看了狄阿鸟一眼,似乎是想问问他,跟不跟自己走,最后却没有问,快走两步,一揭轿帘,钻了进去。
安勤正要走,狄阿鸟拉了他一把,示意让他等等自己,而自己转身往李思晴那儿奔去,跟她说:“你先和叔父他们一起去,我有点儿事。”
说完要走,李思晴抓住他的大氅,问:“阿鸟,到底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觉得叔父很不高兴?!”
狄阿鸟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就说:“叔父不高兴,我有什么办法?!一个朋友出了事儿,我去看看,你别再大惊小怪的了,啊?!”他解下李思晴抓自己的手,脱了大氅一翻,搂在胳膊上,再掷去给路勃勃,回头到了安勤身边,说:“我们走,找王将军。”
安县长却没有动脚,眼看着一队人往前走,表情古怪地说:“找过了。王将军听说了大总管的意思,害怕闹不合,让我来这儿的。”狄阿鸟心口一热,拔了袍扣,气不大一处地大吼:“这是要打个求仗。”
为什么这么说,他且不解释,只是问安县长:“穆二虎说他截了一批军械?!”
安县长久经事故,打哈哈说:“他说的,谁知道?!”
他再打哈哈,狄阿鸟也知道,这是实情,肯定是邓被关走私的东西,被穆二虎劫了,这就新仇积旧怨,也算个恶人先告状。要是这么看,穆二虎是凶多吉少,自己无职在身,也是干着急,想来想去,他就无可奈何地问:“穆二虎就任他们抓了?!”
安县长没有明白这是啥意思,抬头看看了他,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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